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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刀错-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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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榻下软垫下抽出一个纸封,上封火漆,外袋上写着“唐晗儿亲启”,唐三彩颤抖着接过来,撕开火封,自内扯出一张彩笺。
她打开彩笺,正是霍先生的字体。然细微之处能见颤抖,霍先生是习武之人,手臂一向稳定,能见字迹颤抖,想必体内反噬之伤已然十分严重。
上官探头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诡异的字符,不由得脱口而出:“竟还是草码。”
唐三彩道:“你识得?”
上官忆起自己仍是十六七岁脸生人嫩的欧阳鸿,于是连忙道:“啊,当然认得了,我家账房收货,常用这数字,怎地,这位先生留给你的遗书,竟是钱帛货物么?”
唐三彩摇摇头道:“非也”她看了一眼上官,心中暗自估量她的身份来历,“二位既然知道是草码,想必也是相关人士,如若想知道信中内容,请到金陵回雁楼找我吧。”
上官不由得问道:“那你呢?”
唐三彩神情寂寥,道:“我要将霍先生尸身处理掉,有小朱陪我,二位不需担心我食言。”
昝维却笑道:“那我们就金陵再见了,等我二人明日到了金陵,定当将此信送还三彩娘子。”
她扬了扬手上彩笺,那彩笺本拿在唐三彩手中,不知何时叫她摸了过来。余下三人皆是一惊,朱投依看了唐三彩一眼,示意她要不要抢回来,唐三彩摇摇头,叫她不可轻举妄动。
昝维续道:“这是霍先生遗物,想必三彩娘子很想保留。而个中内容,大家也都很有兴趣,那我们金陵再见。”
唐三彩面色惨白,犹自强笑道:“这个纪女侠说笑了,我便在回雁楼等候二位大驾光临。”
昝维带着徒弟走入黑夜之中。朱投依不悦道:“你想要如何处理霍先生的尸身?”
唐三彩强笑道:“此地不宜久留,背着他的尸体又能到哪去?”
朱投依不明就里,却见唐三彩搬来桌凳矮榻,幔帐碎布,拆散了堆在霍先生身下,摸出火刀火石,就要点火。
她拉了一把唐三彩,低声道:“生火这种事,我来吧。”
唐三彩知她手段非凡,便停了手,走到她身边。
朱投依叹了口气,手上捏出法印,手中火球正瞄准了霍先生。她心情却十分复杂,此人是她家破人亡的元凶,她却委实无法咬牙切齿地恨他。
李心翊此人自私自利,狼子野心,又岂是他不夺断刀就没有的?
而唐三彩这种一生至交,如若不是她送来,却可能一辈子就此错过。
而她长到二十五岁,竟从不知晓命运可以如此大起大落。
她手中火球射出,霍先生连同周遭木料一同烧成熊熊烈火,在火中渐渐变形干枯。
孰是孰非,孰对孰错,从此尽皆化为飞烟,随风而去。
唐三彩见面前火光渐盛,热浪袭来,不由得拉着朱投依后退一步,道:“我们也走吧。城中走水,不一会儿就会有人来了。”
朱投依尚且沉浸在一堆不知名的情绪里,由唐三彩一拉,回过神来,呆呆地被她拖着隐入黑暗之中。
徐敬业清晨找霍先生议事,孰料到处都找不到人影,不单如此,杀人如麻的先锋心悦也不知所踪,他暴跳如雷,将常叫过来骂了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面对朝廷十五万大军,初时徐敬业尚且敢派兵突围,几次不成之后,竟无人敢战。徐敬业心头窝火,直斥道:“你们这些人号称朝廷忠烈,竟然不如两个江湖人士敢战!我看错你们了!”
十日后徐敬业带兵撤出扬州城,渡江来到了润州,,一路向东逃逸,欲东渡逃往东瀛,常因被骂一事耿耿于怀,于途中杀掉了徐敬业,带着霍先生旧部欲卷土重来,后结果如何,无人得知。
第237章 杀人命案()
三日上下,昝维带着上官翻墙翻进了唐三彩的院子,苦儿发现了她们,正要大喊大叫呼黄儿来帮忙,被昝维点了肋下两处要穴,又疼又痒,顿时泄了中气,没喊出来。
上官惊觉墙头有人,抬头一看,正是唐三彩搂着吊在半空中惊恐地晃来晃去的朱夫人。
唐三彩对昝维语气不太客气,盖因她出手调戏了苦儿,她问:“带来了?”
昝维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折了好几折的信笺。
唐三彩道:“苦儿叫黄儿出来,给客人上酒。你将这封信拿去译了。”
苦儿接过纸,问也不问,进屋拿笔墨纸砚,出来摊了一堆。她又唤出黄儿与她同甘共苦,两人不情不愿地坐在旁边,一个翻书,一个写字。
唐三彩摆上琴,笑道:“信来迟了,只好劳烦各位稍等片刻,吃些酒水,听听小曲。”
说罢挥手奏曲,琴声铮琮,如山泉流泻。
庭中遍植花木,清新馥郁,远山犹处云端。天高云小,庭中静谧,庭外吆喝三两声,间或有木屐拖地,直教人忘却尘世。
水漏一滴一滴地滴下来。
上官忽然张口,打破了庭中的宁静:“既然大家都在这里,我有几句话,恰巧现在问个清楚。”
唐三彩手中未停,道:“欧阳少侠要问些什么?”
上官自怀中拿出一块白绫布,摊开来有四个白布包,她倒不着急,慢慢将四个白布包一一摊开,露出四根黄铜短箭,道:“请问这三样东西,是否曾归三彩娘子所有?”
唐三彩微感诧异,道:“这是何处而来?”
上官将四根箭排在桌上,道:“自那日死伤的丐帮与少林弟子身上起出来的。”
唐三彩双掌按在琴上,琴声戛然而止,苦儿与黄儿都抬起头来,放下手头纸笔,双方气氛微妙,仿佛稍有扰动,绷紧的弦就会断开,两方人马就会打起来。
“欧阳少侠是来兴师问罪的?”
昝维按下上官道:“三彩娘子误会了,虽然当日有不少人看见你二人离开,但铁长老坚称你被救走时已遭利斧腰斩,命不久矣,且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令得当时出手的人也这么说。你与这天下两大帮的仇恨,可说如此便一笔勾销。”
唐三彩稍稍动容,道:“我与铁长老萍水相逢他何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昝维道:“铁长老说,一是敬你英雄了得,以少敌多。二是他们数十人对付你一个,才将你击毙,尸身还被人掳走,丐帮脸上殊无颜面——说来还是朱夫人厉害,能从丐帮手下抢人,还躲了许久未被发现——因此不欲声张。三来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有人将你救走,他若来杀你,自有人杀他,他的徒子徒孙要给他报仇,不免又平添一份杀业。你杀他许多弟子,他杀你许多手下,两两相抵,就此一笔勾销。”
唐三彩低头浅笑,道:“我始终不懂江湖中人的义气哪里来,如今来看,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此我便承他的情,从此隐姓埋名吧。”
朱投依一直坐在她身后,听了她这句话,眼中异光闪烁,动容道:“你你”
唐三彩回头对她一笑,很快又扭头回来,道:“欧阳少侠想必不只是为了说这件事?”
上官道:“这么说,三彩娘子是认了这箭乃是你所有了?”
唐三彩道:“不错!”
上官道:“三彩娘子便是当日武昌宝香楼名妓凌晨儿吧?”
唐三彩笑道:“晨儿是晨儿,我是我,少侠怎可认错呢?”
上官道:“唔,当日我潜入你房中,见到一段钢丝牛皮绞线,这种绞线常常用在机弩之上。那时行云十三刀的老幺行如风死在这一颗箭头下之后,我便怀疑你了。今日你亲口承认,也算解了我心头一大疑惑。唔,我再问你,中原刀客被杀案中,你是否曾与赵正一、伍乾浦、段祈铭三人暗中联系,用任何手段怂恿他们在朱夫人来向他们寻求帮助之时出手杀掉朱夫人?”
唐三彩果断答道:“不曾。你到底是什么人?”
上官冷笑道:“你与我师父想必是旧相识,她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还有什么人能跟她在一起了?”
唐三彩和黄儿苦儿尽皆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三人异口同声道:“你是上官!你才是上官!”
上官拱手道:“承让承让,某公事在身,不得不隐藏身份。今日见大家都在,不由得想一次问个清楚,只怕日后这样的机会不多哩。”
唐三彩低头思量了一阵子,道:“既然霍先生已经死了我便将此事说出来吧。”
她清了清喉咙,抿下一口浊酒,方道:“李心翊投入霍先生麾下,却被人在眼皮底下抢走了家传宝刀,他急着立投名状,但又不想早日在武林白道里暴露,就差他李府管家武玟,暗中收买诸多武林豪客。不过我查过他家的账簿,他已经早就干起这等买卖了,否则他的盟主当得如何能这么顺风顺水?”
“这把刀曾在李图远手中被剑神林宵青击碎,后来碎片被锻成五把刀,五把刀各自被不同刀客夺得。他本是朱家女婿,要知道刀的下落易如反掌,想来这也是他行动迅速的原因。我么我其实是联络人之一,只负责给钱验货。”
朱投依忽然道:“我已对二位说过,人是我杀的。我先以冰冻之环冻住他们双腿,使之动弹不得,再用秘法冲击攻击致死。他们三人的死,确乎都不关唐三彩的事。”
昝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却没有说话。
上官道:“我自然是信你的,朱夫人,我曾验过他们的伤,与你说的死法并无二致。三彩娘子,你方才说是替李心翊跑腿的?”
唐三彩点头道:“不错,李心翊投诚之后,霍先生曾派我看着他。”
上官道:“如此说来,这三个人被杀,是因为李心翊想要借刀杀人,借他们的刀来杀自己发妻朱夫人,以此来讨好霍先生?”
唐三彩道:“正是如此。但他们都死在了小朱手上。”
院中墙后有一片竹子,此时竹子后面忽然呼哧呼哧地响起来,庭内六个人都回头看过去,只见一只小猪探出头来,不满地对着唐三彩直哼哼。
唐三彩连忙合掌道:“叫错了叫错了,她是大朱,你才是小猪。”
上官咳了一声,道:“亦是说主犯乃李心翊,而朱夫人只是自卫,并非有意伤人了那么朱夫人是否有一名婢女叫珠儿的?”
朱投依道:“是有的。”
上官道:“我听说夫人的小名也叫珠儿?”
朱投依亦点头道:“不错,我表字明珠,并非李心翊所说之明玦。”
上官眯眼道:“你知道珠儿死了吗?”
朱投依惨然道:“我知道。李心翊一向做戏做全套,他当初在东湖东庄说珠儿为我走火入魔所杀,珠儿就一定已经死了。”
上官道:“你能不能描述一下当初离开家的情景?”
朱投依点点头道:“那日是盂兰盆节后的一天,因为前一天晚上我睡得不大安稳,一夜沉沉浮浮,就想去书房找李心翊。哪知看见看见三彩娘子胁迫李心翊将刀交出来。李心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道这场景太过惊骇,也许是梦,就回了房中。他这一夜都没有回来,第二日,他忽然说买了个美貌的侍婢回来,然后我就见到了三彩娘子,心道昨夜是梦无误。他让我去拿刀来,我就去剑室找刀,忽然从门口悬挂的八卦镜上看见三彩娘子正跟着我,我只道让她拿了刀,一定会灭我的口无疑,就带着刀逃走了。”
上官慢慢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写得都是字,上官默默看了一遍,揣进怀里道:“不错,朱夫人与当日见我之时说得并无二致。”
朱夫人忽然反应过来,道:“你不是男的?你是唐琪!不你不是唐琪,你自然也不是昝维的徒弟,当日的评事郎是假的,真正的上官是你?那那你和她?”
她指着昝维,心道昝维必是当日的假评事郎无误,可笑她居然还问过上官“你二人是否私定终身”。
上官与昝维忽然都红了脸,异口同声道:“与此事无关!”
上官还待说,忽然又闭了嘴,噤口不言。
昝维传音入密问她何事,上官只是摇首。
上官道:“我要问的就是这些,现在中原刀客被杀案已经水落石出,根据从犯唐三彩与受害者朱夫人证言,刀客被杀的幕后主使乃李心翊。根据李家小厮陶安的证言,李夫人朱氏离家之后,婢女珠儿就被杀了,此事不论凶手何人,主人杀婢女,按大唐律令,只赔金便可了事。不过三彩娘子,你是从犯,兼且对杀行云十三刀老幺行如风一事供认不讳,本该抵命,但念你肯老实作证,罪减一等,应该唔应该只是流一千里吧此事得等我回去查查律例再说你认罪吗?”
朱投依忽道:“等等,她当日是以为行如风要挟我,才出手杀他的。”
上官奇怪地看了朱夫人一眼,道:“你当日对我说的是‘我一路严密看着行如风,等他跳出院墙,我就跟上他了,哪知那女刺客在我面前将他杀了,我想办法抢了刀,救了那个小孩。’”
朱投依点头道:“不错,我当时便是这么对你说的。但细致的情况却是如此:我上去与行如风亮出身份,道我便是这把刀的卖家,现在他拿此刀甚是危险,应尽快找到地方处理掉。不料他便拿刀指着我大声道:‘处理掉?是要你这娘们捡个现成便宜,一把刀卖两次价吗?’我此时要结法印,又怕伤到孩子,正在犹豫中,她一箭射过来,行如风便倒地不起,脸色青紫,眼看是活不成了。”
上官又问:“他要杀朱夫人,你只管拿刀便是,何以要管闲事?”
唐三彩道:“你也知凭端德之力,我们无法进入刀中,只有靠朱夫人开启刀阵,因此我不能让她死掉。”
上官道:“这么说是你一箭射死他的?你箭上淬毒了?淬得何种?”
唐三彩道:“淬的是寻常蛇毒。”
上官道:“这么说来,人不是你杀的。”
唐三彩惊道:“什么?那是谁?”
上官道:“仵作验尸时,毒性尚未扩散全身。他身上的致命伤还是背上的刀伤。但当时地上只有两个脚印,一个是你,逃入了武昌城,另一个是朱夫人,凭空消失不见。”
说到这里,她忽然扭头看昝维,昝维连忙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一直与你在一起。”
上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不错,不可能是你,可是谁还能这样飞天遁地呢?”
朱投依道:“现场的两把刀,都已被我拿走了。”
唐三彩也道:“我搜寻小朱的下落,所以马上离开了那里”
那只小朱忽然又从芭蕉叶子后面探出脑袋。
上官也陷入了沉思,她本以为今天可以将所有的谜团都解开,没想到又出现了新的谜团。到底是为什么要对着行如风补上一刀,又为什么要补上一刀,旧的证据统统不够用了。
上官陷入沉思。昝维此时开口道:“鸽子。”
一只肥得眼看就要掉下来的鸽子奋力在空中扑棱着翅膀,上官一跃而起,将它抓下来,从腿上竹筒里卸下纸条,看完之后,默默收到怀中。
昝维问:“有什么急事?”
上官道:“袁家一行人自无锡往武进北行,尽皆被杀,共一十一人,只留下几个不会武功的女眷和小孩。”
昝维奇道:“你兄长怎么会知道?”
上官道:“武进县令是他同期进士”
昝维道:“这倒奇了,那便是说被杀的都是会武功的?”
上官说:“且来者武功高强,都是一刀毙命,刀砍的位置却殊无章法”
两人眼神交汇,不约而同道:“李心翊!”
第238章 杀人命案 2()
苦儿见她们讨论得热烈,忍不住插嘴道:“你们是要先听信上内容,还是先讨论李心翊?”
众人忙道:“听信听信。”
苦儿咳嗽一声,将纸一摊,念道:
“吾乃寿春霍之致,昔为许昌街头无赖儿,蒙旧主李公相救,李公以我聪敏,尽授所学。活命之恩,启智之情,不敢或忘。
李公吾旧主,形貌伟,美姿仪,人中龙凤也。然偏信巫蛊之术,吾常与之辩。公每曰:汝未得见者则谓之不存于世,汝未得见强于汝者,其岂不存哉?田舍汉浅见耳!
时传彼西凉西三百里有神仙谷,藏长生之剑,公阴命小童伪拜其下以为间,期年,率众数百人攻其谷。
公征,吾得逃管束,冶游四处,甚悦。日于曲江畔痛饮,竟醉,醉见仙境,云雾缭绕,中有山水高木,渐行,遇一山洞,内困精怪,石碑言曰端德刀精名曰朱厌,食之可制胜不败,吾倾身欲得之,忽醒,犹自恍惚,不知真幻。直至清醒,方觉荒谬,盖因公常言鬼怪,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
旬中,公得汉川乃还,然其长生之力未有矣。吾时年少气盛,谓公曰长生之事飘渺无影,乡野传说耳,岂可尽信也哉?公不悦甚矣,因之成疾,每况愈下,期年而殁。
公至死笃信鬼神之说,语吾曰:西南之南有百夷,乃蚩尤苗裔,传军神铸剑巫术,夷有方书传世,言汉川可长生,端德可得天下,务为我得之。
公既殁,吾年少意气,欲寻此书而证其伪,乃阴查巫书下落,寻访二年余,知其藏于时吏部侍郎上官驰家中。谋之既久,终得焉。
取而观之,稍触其书,竟见仙人以朱厌心、鲛人心铸剑,有如亲身而至。怪力乱神,其真存于世耶?吾心中渐疑,竟至夜不能寐,如是有月余。后终得眠,夜梦公,音容宛在,洋洋得意,抚须而笑曰:‘余岂诓汝耶?’。及醒,涕泪纵横,即欲为公寻此二神物。
后事晗儿皆知。
吾近常悔昔日多造杀业,乃有今之报。向时言为公寻刀,今静思之,实私为吾寻之,欲得霸天下,而假托褚公,殊为不义也。
近日常见公往来于庭院,呼之不答。及我坐,公方与我对坐,久无语,或笑曰:‘非男儿所为。’至天明,公不知去向,唯余吾枯坐院中。
呜呼!往事不谏,归意已决。
晗儿如见此信,可遣诸人回乡,寻良人而栖。勿寻心悦,万望珍重,勿复再念。霍”
众人沉默良久,唐三彩又怔怔流下眼泪来。朱投依默然不语,轻抚她的后背。
忽然昝维一声冷笑:“却不是他杀我全谷么?竟还有个什么李先生!仇家自己先死了,唉,唉,唉。八师弟果然我没有杀错他”
上官轻抚昝维脑袋,道:“现下已然清楚啦”
昝维默然不语,忽道:“终究是我能力有限,放跑了他们,让霍先生吃了刀精与鲛人心,才有今日李心翊在外滥杀无辜之事,我难辞其咎,就让我为天下人杀此贼。”
上官低声道:“你怎么总觉得,事情做不好都是你的责任呢?”
昝维不服道:“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上官笑道:“官兵捉强盗,此乃官府管辖范围,何时轮到你这小毛贼了?”
昝维亦跟着笑,不过她却真未想过上官有胆不跟上来。细细想来,这半年来二人似乎一刻也未曾分开过,因此她不由得道:“你真的不考虑辞了官与我来做一对搭档?”
上官笑道:“别闹,正事要紧。三彩娘子,告辞。”
昝维道:“你日后准备如何?”
唐三彩道:“我东家已殁,自然是嫁人从良,解甲归田。但霍先生终究是李心翊所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说什么我也不能放过他。”
朱投依喜道:“你要来助我一臂之力吗?”
唐三彩点头称是,昝维向二人深望一眼,笑道:“是嘛。”
两人告别唐三彩与朱投依,带着小阿肥马不停蹄到常州找越悯。越悯果在与他那帮“同期进士”宴乐,听说上官来了,他撇下那群同僚,赶紧出来,把上官拉到旁边,道:“三妹,这是个硬点子,跟我去看看尸体。”
上官跟在他后面,问道:“李心翊杀了人,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快?”
越悯叹了口气,道:“我有好几个同期的进士都在这一带做县令,你是知道的。”
上官道:“我知道。”
越悯道:“我来了之后,他们自然是少不了请我喝酒的。”
上官又道:“我也知道。”
“昨日武进县令和晋陵县令吵起来,原因乃是两县交界之处发现十一具尸体,这两人谁也不愿意去看,就这样在堂中争吵不休,只得我亲自出马了。”
越悯带着她与昝维二人直接进了衙署后院,院后有一阴冷的地下室,里面发出奇怪的臭味。越悯给了她一把香豆叫她塞鼻子,她分了昝维两颗。
室中整齐摆着一张张木架,架上陈了十一具尸体,皆覆白布。越悯招呼她过去,掀开一块白布,道:“所有尸体,都是一刀毙命,身上并无其他伤痕。”
他将这具尸体翻过来,道:“你瞧这刀,直接砍在背上,中刀的地方”
他手中拿着铁钩匕首,轻轻拨开伤口,伤口深可见骨,周围骨骼碎裂,呈渣状刺在肉中。伤口跨过脊骨,整块脊骨裂为六块,内里被血染成暗红色。
上官道:“这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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