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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刀错-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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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却从她话里听出些异样,不禁要转过头来,低呼一声:“昝维?”
昝维见她转过头来,眼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我不想陷你于不忠不孝,你是个好孩子,可惜看不到你成亲啦”
“昝维?昝维你说什么鬼东西”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昝维向后两个起落,已站在悬崖边上,她没一丝犹豫,纵身一跃,跃入云海之中。上官犹在梦中,甚至觉得以昝维身法轻盈,一定会从云中浮出来,游两下子然后想方设法巧舌如簧把她勾引下水。
她在崖边呆呆站了半晌,昝维却始终没浮出来吓唬她。她失望不已,回头道:“大郎,你赔我!”
这正是她小时候常与兄长撒娇时候说的话。彼时越大郎淘气,总是弄坏她的玩具,被她一哭一撒娇,那是拼了命也要做个一模一样的给她。这话十余年不曾听了,今日上官遭逢大变,脑中空白,竟然又说了出来。陡然重提,两人皆是一阵恍惚。
上官越听了,心中一抽,走到崖边,哑声道:“天目山以此处最是陡峭高峻,她方才走上这条死路,我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因这下面是百丈悬崖,纵然是她有三头六臂九条命,若是跌下去,也定要粉身碎骨的”
上官拉着他的衣襟,慢慢跪下来,挤出一丝悲鸣:“你赔我你赔我啊”
上官越无法作答,只得由她一下一下捶着消气。
上官忽然推开她,趴到崖边,道:“她这么厉害,定不能摔死的,我要下去看。”
脚下云海翻腾,近在咫尺,仿佛踩上去还是一块平地。
越悯走过来拉住她,叹了口气,把手中刀鞘丢下去,刀鞘没入云海,再无声息。
越悯道:“三妹,若有绳索,还可将你掉下去看一看,好叫你死心。如今你也看见了,这地方深不见底,连回声都被风吹走了,这么下去,怎么会活着?”
上官失望地垂下头。
上官越搂住她的肩膀,道:“昝维既死,许多案子也可以结了。准备回家写报告吧。”
上官拍开他的手,恼道:“不要你拉,我自己会走。”
越悯过来牵她,她倒不挣扎,跟着越悯往前走去。三人一齐回头,望了云海一眼,齐齐叹了口气。
越悯头扭回来正要继续走,忽然手上一松,竟是上官甩脱了他的手,往前跑了两步,跟着跳了下去。越悯惊慌失措,扑过去要抓她衣角。他手中触物,心中一喜,赶忙往上拎,上官似早有准备,挥剑就斩下了衣角。越悯眼睁睁见她跌破云层,喃喃道:“三妹”
上官越跪在悬崖旁边,一语不发。
越悯站起来,对上官越伸出了手,一把把他拉起来。两个人垂头丧气,久久不语。
忽然越悯一把揪住上官越的领子,一拳打在他左脸上,恨道:“都是你!出什么馊主意!抓什么昝维!这可好!妹夫没了!妹妹也没了!”
上官越回吼道:“我怎么知道她这么死脑筋!我怎么知道!她俩的事情难道不是我们自己说着玩的吗!!!!”
“就是你不好!你何苦要逼她!”
“我都说了不杀昝维了!!!”
“一看你就是骗小孩!信你才有鬼了!”
“老子真心诚意的!你说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阿呸!什么真心诚意!你不就是为了要升官吗!”
“你他妈说得倒轻巧!老子能不抓昝维吗?!老子不抓昝维,对得起国家给的俸禄吗!?”
“老子不管!你还老子妹妹!你还老子!你回去怎么跟大当家交代?!我把你女儿逼死了?你说的出口吗!”
上官越红了眼睛,推开越悯,吼道:“去你妈的!老子也下去不行吗!”
说着就往崖边冲去。
越悯赶紧把他扑倒,死死按住,道:“你可不能乱来!我俩回去找绳子,把谷底细细搜一遍,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成吗?”
上官越气喘如牛,死命挣扎,终究是比不过越悯,方才软下来,点点头。
两人丢了魂儿似地下了山,孰料第二天下起大雨,山下村人皆言如此大雨定要泥石流,无论出多少钱,抬出多大的名头,都不肯领两人进山寻尸。两人不信邪,强闯山林,被大雨冲了个屁滚尿流,返回山下已是去了半条命。上官越急火攻心,发起高烧,越悯不得已留下来照顾他,每日看着外面溪水渐长,嘴边也烧起了燎泡。
三四日后,雨过天晴,两人再行上山,果真山上有好几处滑坡,冲倒了许多树木,他们再到崖下寻找,却无丝毫痕迹,两人失望之中又燃起一丝丝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便是三妹未死,终有一天会回来找他们报“杀夫之仇”。
两人在山中寻了五天,却一无所获,上官越催马返回,回长安报丧,言大理寺评事郎上官因公殉职。朝廷得知此事,念上官屡建功勋,官加两品,为从五品,予工部员外郎家抚恤数百金。
然则黄金千两终究换不回上官一条性命,大当家以泪洗面,上官越负荆请罪,越悯恐二老思女成疾,便道不见尸首,上官或许未死,终是会回来见爹娘的。
大当家嘴里说着不信,却每日打扫上官房间,就盼她能有一天,忽然推门出来,说一句“娘我饿了”。
第247章 天目隐侠踪 2()
四月维夏,六月徂暑
君子作歌,维以告哀。
老叶在金陵城外渡口酒馆说书,最爱说、说得最好的篇目的是昝维传。酒馆里大部分人都是他的同好,最爱听他说昝大侠如何英雄了得,做了些什么大快人心的大案。
娟儿和秦昭容常来此地小酌。尤其是娟儿,这几个月来住在金陵,几乎日日都来此地,学了不少说书的诀窍,如若遇到阴雨天、又或是秦员外禁足,她就画上小胡子,在家中花园里摆起案台,说一出秦少行侠录,逗得大家连连大笑,连老太太与韦老娘都成了来听说书的常客。
老叶缓步走到他那个说书案台前,醒木一敲,还没等他开口,台下便有人叫道:“老叶,你怎么是缠着孝来的?家中办了白喜事?怎地我不知道动静?”
老叶不答,醒木又一敲,道:“我今日,就来说一说昝维传的最后一回,‘肝胆故人心,天目隐侠踪’。”
娟儿道:“怎么?怎么是最后一回了?秦少”
秦昭容摇摇头,没来由地担心起来。
老叶道:“徐敬业叛军中有一伙人,专门给他网罗江湖上的能人异士,许以重金,替他卖命。
徐敬业帐下虎将常光头,就是这么来的。这个伯乐不知怎么发现了常光头,就把他推荐给了徐敬业。徐敬业一看这人,身形魁伟,刀法雄奇,就命他做了先锋,那是所向披靡,无坚不摧。昨天讲到常光头对润州参军战洛,一刀就将战洛军马连头斩掉,战洛吓得屁滚尿流。常光头跟上去,又是一刀,把战洛拦腰斩成两段,润州守军见此人如此心狠手辣,战意全消,溃不成军,是以徐敬业大军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润州城。
常光头这个人,名不见经传,只知道此人拿的就是江湖上传言已久的断刀端德,刀上挂着锈,远看已经朽烂,根本不是当初那等神兵利器的模样,却能斩铁断金。江淮高手这般多,没几个能在他手上走到十招以上,都已枉送了性命。
徐敬业手下两个幕僚魏思温和薛璋两人,一人说兵贵神速,要先打洛阳;一人说保险起见,稳扎稳打,先打润州。徐敬业心里面嘀咕,说我这些杂牌军,怕是打不了洛阳吧?先拿润州试试水吧?没想到润州跟一块豆腐似的,一碰即碎。打下润州之后,徐敬业说那咱们放手干吧!于是立刻挥师北上,没想到往北只走了八十里地,就碰到了李孝逸的先锋军。哪知这先锋军碰到了常光头,居然一触即溃,被杀的片甲不留。
大将军李孝逸慌了,道是谁能拿下常光头的光头来,我就封谁做我的左翼大将军!他手下的兵卒各个勇往直前,都要做这左翼大将军。可是常光头太厉害了,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先锋军与常光头数度交战,全然没讨来好。这情况一直持续到李孝逸三十万大军压境,幸亏了徐敬业麾下兵马不强,常光头一人虽然厉害,可是也不能以一敌一万,于是徐敬业的军队,被压回了扬州城里。
他们在扬州城里龟缩不出,朝廷大军虽然人多势众,却打不进去。战况胶着,却又有许多好手死在常光头手上。
与此同时,却有几个人已经盯上了常光头。那便是大理寺负责调查英国公李敬业谋反案的三个人,这三个人,大家都很熟悉,老叶我也常常挂在嘴边。这三人便是大理寺推丞上官越,司直越悯,还有评事郎上官。
他们三人受命抓捕徐敬业与其同党,千里快马自长安赶到扬州,只可惜合三人之力,仍然不敌常光头一人,铩羽而归。
上官越眉头紧锁,这常光头久攻不下,他无法向上头交差。他正束手无策之际,上官献策道‘我与昝维也算是老相识,他近日动向,都和扬州有关,我一查之下,发现这个常光头,正是昝维的大仇人,他十几年来韬光养晦,就是怕昝维向他报复,如今事成出关,定是已经练成了连昝维也可对付的绝技。’
上官越道:‘那可如何是好?连昝维也打不过,我们仨联手,胜算也不大。’
上官道:‘我们仨联手不成,我可以与昝维联手。他一个总好过你们两个。’
越悯忙道:‘那怎么行?我们堂堂朝廷命官,怎么能求到江洋大盗头上去了?’
上官道:‘有何不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百姓,皆为王臣。昝维天生该为吾皇效力,不论他是江洋大盗还是贩夫走卒。’
越悯还待再说,上官越阻止了他,道:‘上官说得有理,我们的敌人乃是常光头,与昝维尽可化敌为友。’
上官得令而去,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当天就联络到了昝维。昝维也正苦恼如何杀了常光头报仇,因此二人一拍即合,当夜便往扬州城中去了,准备联手刺杀常光头。
那常光头当真了得,在天下两大高手的夹攻之下,竟然能逃出生天,两人一路向南追去,一路追到了太湖畔。
常光头这一走可不得了,徐敬业十万大军犹如宝刀卷了刃,再也不能对李孝逸造成任何威胁,三五日后,扬州城破,徐敬业带着几名心腹开南城门渡江去往润州,然后图东渡倭国。
他手下有一名谋士,名字样貌都不起眼,唯独左手被人剁了,装了个铁钩子。这谋士见徐敬业想跑,暗想你跑了活命了,把我们都丢在路上任追兵鱼肉,能让你走了吗?
他一不做二不休,左手钩子这么一递,轻轻巧巧要了徐敬业性命。
徐敬业当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他最后会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子手上,当真是死不瞑目。徐氏叛乱,就此结束。
这都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那常光头,被两大高手夹攻,仍然能逃脱,已是了不得。两人追着他,一路到了太湖孤山。传说这孤山乃是袁仰贤埋宝之地,这常光头不知从哪知道这消息,竟然在这等节骨眼上,跑来太湖挖宝。
谁也不曾想这等虚无缥缈的传言会是真的,孰料常光头竟然挖到了宝藏,这宝藏便是当年袁仰贤用过的刀法,常光头得了这刀法,功力大增,连昝大侠竟然都已不是他的对手”
娟儿忽道:“秦少秦少,你瞧谁来了?”
秦昭容一抬头,门口悄悄进来一老妇人,竟然是韦老娘,她赶忙让娟儿将韦老太引过来坐下,问道:“韦婆婆,怎地来此地了?”
韦老娘道:“我今天心里急慌慌的,不舒服得很,跟我韩姐姐说了,她道你在城西听说书,就让我出来走走,顺便叫你回去吃饭,莫要玩这么晚。”
秦昭容道:“这正说到紧要处呢,您也来听吧!”
老叶正讲到昝维一双肉掌使出霸王拳法对他常光头一柄宝刀。刀风呼呼,颇叫人担心。上官恐他不敌,一根烂银长棍专注防守,将他凌厉刀法尽数收去,好叫昝维专心猛攻。
两人虽然敌对十年,此番合作,却亲密无间,好似从小同练到大的师兄弟一般。
秦昭容忍不住道:“我就知道上官并不是什么坏人。”
娟儿也忍不住道:“秦少,你怎地好像忘了上官就是福少?”
秦昭容脸上一红,道:“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英雄惜英雄,原是最好看的戏码。”
娟儿道:“是吗?让我记下来”
忽然门口又进来一人,身形高大,披着破破烂烂的披风,衣服上也一块黄一块黑,胡子似乎很久没有修整,一只眼睛用黑皮眼罩罩了起来。韦老娘一看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场中别人却都专注于老叶的故事,没空回头瞧他。
秦昭容听到韦老娘动静不对,也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一看之下,她心中猛地一跳,拍桌向着这独眼龙扑了过去。
这独眼龙,却是成端。他看起来狼狈不少,想来是随徐敬业逃亡途中受了不少苦。
“娟儿关门!”
娟儿得令,跑得比兔子还快,以她平时检查院中大小门的技术,瞬间把门关上落了锁。
秦少又道:“店家莫慌,坏多少,赔多少!”
说这话的时候,她已一式钻心袭往成端心口。
成端险险闪过,大声道:“你是什么人?!”
秦昭容恨道:“我是秦少!”
成端听她自报家门,居然松了一口气,道:“哦,我还当是什么人,你不就是那个为了图端德消息,杀了韦家全家的”
“逆贼休得满口胡言!”
她后招绵绵无绝,逼得成端几乎退到墙角里。成端一看秦少今非昔比,立刻拔出大刀反击。
大家恐受波及,纷纷让开一大圈,待此话一出,周围尽皆嗡嗡作响:
“他是秦少!”
“果然长得俊,貌若好妇,老叶这词用得神了!”
“你懂什么这是史记里说留侯张良的词。”
“听说他其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千万不能惹”
“我瞧不像吧!他这几日在店里也没见特别阴沉”
“这成端会不会有问题啊?说得好像他亲眼见到一般,搞不好他也是道听途说”
“我瞧秦少不像坏人,这成端才比较像是个坏人”
秦昭容一双肉掌,在刀光剑影穿梭,犹有余力。她冷笑道:“你成端便是替英国公网罗人才的人,你四处笼络青年侠少,蒙骗不明就里的人替徐敬业卖命。韦四郎使得一手好刀,你笼络不成,就要杀人灭口。韦婆婆念在你们昔日旧情,不欲伤你性命,对此事缄口不言,只好装疯卖傻,你对得起她一片真心吗?!”
韦老娘本躲在人群里,听罢此言,蓦地站起来,尖声道:“你根本不是因为我在韦家过得不好!你便是!你便是!你根本不是为了我呜呜呜你诓我你心里早就没有我了!!!”
秦少一式虎扑,抓掉了成端眼罩,道:“你莫要再抵赖了,你道没人看见你吗?韦家邻居道看见一人目有重瞳,杀人越墙而走,天下众多英雄,只有你有重瞳!”
成端眼睛陡然见光,不由得用手挡住,秦少趁此机会,一式钻心,再一次打中他心口。成端委顿在地,出气多进气少,娟儿手脚麻利,不知哪里摸来一条绳子,将他捆了个结实,堆在墙角,只等官府来拿人。
秦少掸掸袖子,浅笑道:“掌柜,请大家一人一杯酒,与破桌椅一并算钱!”
掌柜一看客官力能扛鼎,徒手搏刀,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哆哆嗦嗦算道“桌椅一副二百文,共打坏五副另一张凳,一杯酒五文钱”
老叶刚要拱手作揖,秦少忙道:“叨扰各位,我请各位吃酒。老叶请继续,我听完还要回家吃饭哩。”
老叶也不造作,微微一揖,醒木一敲,续道:“一番恶战之后,两方人马两败俱伤,不过评事郎与昝大侠,终究是杀了这个助纣为虐的杀人魔头。两人伤得很重,几乎走不了路,心中却是爽极,仿佛见了分离二十载的亲兄弟。两人约好,等伤养好了,定要找个地方喝上一局,不醉不归。
正在此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群人,堵得整条路黑压压的。什么人呢?正是上官越和越悯带人来了。
上官还以为上官越是来接他的,打了个招呼。上官越手一挥,将二人围起来,就要捉拿昝维归案!”
台下一片哗然:
“这上官越也忒不仗义了!”
“以后谁还敢给他卖命?”
“心寒呐!”
老叶醒木一敲,续道:“上官越虽然不仗义,但上官却仗义得紧。他不顾自己有伤在身,手中棍子一转,转出一条生路来,拉着昝维就跑出了包围圈。危急时刻,他也不管那些规矩条款,抢了马就跑。
上官越心道昝维重伤之下再不捉,下一次能摸着他的影子又得等到什么时候了?当即带着一批好手,骑马追去。无奈昝大侠实在是本领通天,一群人追到嘉兴,已经有一半人掉队了,再往西一百里,追兵只剩下上官越与越悯二人。
四个人你追我赶,跑上了天目山清凉峰。
昝维与上官本想跑到山里,将二人甩脱,不料伤势渐重,反而渐渐被赶上来。
两人都有些慌不择路,最后竟然跑到一条死路里。这死路尽头,正是‘通天台’,传说这‘通天台’上,直通九重天上。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通天台下,就是茫茫云海,云海终年不散,看起来就好像接人上天的仙路一般。
上官越一看是死路,心里高兴,就说‘你束手就擒吧,看在多年交情上,我们也不为难你’。
上官老大不乐意,原因有二,其一呢,你身为长兄,有事不跟我商量,还利用我,坑我朋友,太可气了。其二呢,上官越这事做得也忒不厚道,人家帮你卖命,回过头来你把人家抓了。上官看不过眼,这次非得和长兄对着干了。
上官越也生气,道你上官吃的是皇粮,这是一个强盗,你只要坐在这个位子上一天,你就该抓他归案。
兄弟俩吵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动上手。上官道‘你一根毫毛也别想动他,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昝大侠这时候发话了,他说:‘上官与我相识很久,他此番作为,不枉我心中一直都佩服他。可这件事,却实在叫他为难,他如若放过我,是不忠不孝,如若不放过我,又是不义。我与他肝胆相照,不能叫他做个不忠不孝的人’
”
老叶忽然停住,环视四周,很快就有沉不住气的人问:“然后呢?”
老叶道:“昝大侠往后一退,从通天台上走了下去。”
台下一片静默,有人问:
“那老叶,你这孝”
“不错!正是为昝大侠带的!”
“那那还有然后吗?”
老叶醒木一敲,续道:“上官见昝维为了成全他忠孝,居然舍生取义,不由得虎目含泪,道:‘昝维啊昝维,你这是成全我吗?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我又有何面目,苟活在世上呢?’
说罢,他也跳了下去。
当世两大高手,在同一天内相继离世,老叶我悲痛欲绝,语无伦次”
秦昭容怔怔地流下泪来。
当是谁也料不到,人人都以为老叶的昝维传还能再写三十年的新故事,不料今日戛然而止,不禁让人觉得是谁在开一个恶质的玩笑。
窗外杜鹃啼血,如泣如诉,夏天一寸寸近了。
第248章 天目隐侠踪 3()
上官只觉得眼前具白,果真身在云中。近旁没了参照,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下落还是在飞升。
她也不知坠了多久,只觉得一下好像一辈子都过去了,此时终于突破云层,她看见了遥不可及的地面正急速向她冲来。
她不禁闭上眼睛。
蓦地腰间一紧,巨大的冲力压得她肠子和胃都好像要呕出来,幸亏反应及时,才没被拦腰掰成两段。她护住头脸,然后撞在了石壁上。撞得她全身都要散了一般。
她被人摔进一个浅浅的石洞里,她的救命恩人此刻正软在她胸前咳嗽不已。
上官忍不住伸出手来,替她顺气。
昝维抬起头来,脸上脏兮兮的,双眼却熠熠生辉,有如西天长庚星。她语无伦次,拉着上官的手道:“我实不知你为何要跳下来?你死了怎么办?我实不知你是不是为了我”
上官一愣,瞪大眼睛道:“自然是为了你,难道还有旁人也一并跃下来?”
昝维道:“你就没有想过我武功盖世,跳这点崖不成问题?你轻功那么差,万一摔死了岂非得不偿失?”
上官不服道:“你伤那么重,若你能活我自然也能活,你活不成我自然也活不成,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昝维顿觉此人实在是无药可救,放弃了说服她,嘴角却压不住,自己勾了起来。
两人并肩坐着,一步之外的地方就是百丈断崖,昝维的声音也显得尤为虚无缥缈,“乖徒儿,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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