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问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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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去后山竹林练剑。”灵玥漓说着欢快地拉着未安直奔竹林。

　　　　“小师姐，我还没有吃饭……”

　　　　显然，灵玥漓并不理会他这套说辞，片刻之后，二人来到后山竹林。灵玥漓挥剑斩断一根竹子，很快做出两把竹剑，将其中一把递给未安。

　　　　眼见躲不掉，未安只好接过竹剑，凝神御敌。

　　　　灵玥漓右脚点地飘身向前，手中竹剑化作点点青光刺向未安。

　　　　未安认出这招正是“夜雨剑法”夏篇中的“夏雨连绵”，心里暗道：来得好。右手扬起竹剑，使出一招“风雨如磐”，竹剑如受螺旋之劲在他身前划出陀螺之形，宛如磐石一般密不透风将灵玥漓剑招挡下。

　　　　一招未中，灵玥漓剑法再变，未安迎刃而解。二人交手几招后，未安将昨日所学夏篇信手拈来。灵玥漓再无顾忌，剑法突然变为春篇中“密云蔽空”，未安慌忙抵挡。她手中竹剑再变，变作夏篇中“狂风骤雨”急速刺向未安胸前。

　　　　未安一时间来不及抵挡，真气涌入左脚，以左脚为根，侧身堪堪避过这剑。心里刚刚庆幸，竹剑变刺为拍，拍中他的胸口。

　　　　“哎呦。”未安胸口吃痛，向后退了一步。他闭上眼细细回想：灵玥漓剑法由夏篇入春篇又变为夏篇，由剑招变为基础剑法，自己手忙脚乱没有抵挡住。

　　　　灵玥漓笑眯眯看着未安，好不容易有个能打得过的切磋之人，她可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去。待未安睁开双眼，见他眼中多了一丝光芒，问道：“怎么样，小师弟？”

　　　　“再来……”未安飞身扑向灵玥漓。

　　　　烈日高悬，未安一身白袍已成土色，一个上午未安也不知道被灵玥漓击败多少次，只觉得自己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剑法受灵玥漓打磨也愈发精妙。歇息下来，方觉得饥肠辘辘，肚子咕咕作响。

　　　　“你等着。”灵玥漓说着飘身而去。

　　　　不消片刻，灵玥漓提着食盒回到竹林。

　　　　食盒尚未打开便香飘四溢，引得未安垂涎三尺。

　　　　灵玥漓看他已经饿得眼放绿光，打开食盒，有醉仙鸡、松鼠桂鱼、回春笋……很是丰盛，色香味俱全，二人取出筷子急不可耐夹向佳肴。未安从清晨饿至正午，手中筷子翻飞，不住往嘴里夹。灵玥漓也不甘示弱，可发现自己没有他吃得快，用筷子使用半招剑法把他筷子中的鸡翅抢了过去。未安也不肯认输，也用筷子使出剑法与其争夺，二人用筷子斗得个不亦乐乎。

　　　　有人乐自然有人愁，远处隐藏的云海清看到这一幕皱起了眉头。

　　　　又经灵玥漓一下午的操练，未安穿着满身泥土的长袍回到住处，虽然身上多处青紫，可剑法更进一步，心中甘甜如怡。夜晚时分，又习练“十三经”发现也有所精进。

　　　　东方鱼肚泛白，未安房门再度被叩响。可未安开门一看，却不是灵玥漓而是云海清，不过口中还是恭敬打招呼：“大师兄。”

　　　　“小师弟无需多礼。听闻你近日苦练剑法，师兄特来探望。”

　　　　“多谢大师兄挂念。”

　　　　云海清拉住未安的手，开口道：“都说了无需多礼，走，我们去切磋一下，让师兄看看你的剑法。”

　　　　未安被他拉着走向演武场，心中纳闷：怎么都喜欢大清早拉人切磋，看来上午又要饿肚子了。

　　　　演武场位于正殿一侧，占地近十亩，各种兵器一应俱全，门派弟子大多在此练武。未安因被灵松仁和灵玥漓屡次叫往后山竹林，因此很少来此。

　　　　虽是清早，但演武场已经有几人在练武，未安一一问好。

　　　　云海清取来两把木剑，向未安道：“来，咱们师兄弟切磋一下。”

　　　　未安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木剑，摆开架势，见云海清一脸淡然示意自己先攻。他使了一招“润物无声”试探性攻向云海清。

　　　　木剑如春雨润物，破风无声，点向云海清右肩胛处。

　　　　云海清木剑如春风吹动，搅转着带偏未安这一剑。未安认得这招是春篇里的“春风化雨”，可剑法尚未使完突变成“狂风骤雨”攻向未安，未安躲闪不及右肩中剑，木剑掉在地上。

　　　　“大师兄，你这招……”

　　　　“怎么，觉得似乎使了半招？”

　　　　“对，感觉两招各使了一半，不过衔接起来却没有违和之感。”

　　　　云海清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开口道：“小师弟，你沉浸剑法尚浅，虽然知道春篇和夏篇交错运用，不过你却不知‘夜雨剑法’里有许多招式可以拼凑使出，令人更加防不胜防。”

　　　　听到云海清这一番讲解，未安心中有所感悟，拾起木剑将心中所想逐一验证。

　　　　云海清看在眼里，震惊不已，未安虽然没能将诸多招式拼在一起，不过按照这般演练，亦不远矣。

　　　　练了一会儿后，未安又停了下来，闭上眼睛，脑中不断演示春篇和夏篇的招式。片刻过后，缓缓睁开双眼道：“大师兄，我似乎懂了一些。”

　　　　云海清心道：你何止懂了一些，只怕照这个速度下去，很快便悟通了。赞道：“小师弟悟性过人，将来必成武学大家！”

　　　　“大师兄谬赞了。”

　　　　“来。”云海清把未安唤到跟前，一指不远处身穿紫色碎花裙的女子，道：“你去跟你穆师姐过几招。”

　　　　未安依他所言与穆凤娇过招，穆凤娇练的是“楚水剑法”与“夜雨剑法”有所不同。穆凤娇尚未发力，未安就被逼得手忙脚乱，待逐渐熟悉了她的剑法，慢慢稳下阵脚。

　　　　此时，灵玥漓来到未安房间，见人去房空，自言自语道：“这小子这么早去哪了？”

　　　　足下生风，灵玥漓来到后山竹林也没找到未安，最后来到演武场，正看见他与穆凤娇对练，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好你个未安，撇下我跑去跟别人切磋。

　　　　“你来了，小师妹。”云海清见灵玥漓到来，温言问候。

　　　　“嗯。”灵玥漓正在气头上，随便敷衍了一句。

　　　　云海清见她目光始终落在未安身上，心中有些悲伤，不过脸上仍是淡然之色。

　　　　随着穆凤娇发力，未安渐渐支撑不住，败下阵来。

　　　　未安拱手谢道：“多谢穆师姐指教！”

　　　　“小师弟不要客气，你剑法当真进度飞快。”

　　　　“师父教导有方。”未安瞧见云海清上边的灵玥漓，赶忙跑过来打招呼：“小师姐。”

　　　　“哼。”灵玥漓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遍。

　　　　未安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然。

　　　　“初遇陌生剑法作何感想？”云海清淡然问道。

　　　　未安想了想，说：“起初手忙脚乱，不知她下招是什么，只好聚精会神，盯住她手中木剑。”

　　　　“哼，天下剑法，多如繁星，哪能你都见过？要见招拆招，你个笨蛋！”灵玥漓仍语带不满。

　　　　“玥漓说得对，以后你与人交手多了，自然身随心想自生反应，剑招亦随心而发。”

　　　　未安长揖到地，由衷道：“多谢大师兄、小师姐指点！”

　　　　这时，灵松仁步入演武场，赞道：“不错，不错，同门之间多切磋交流才能共同进步。”

　　　　“是，师父。”演武场众人同声答道。

　　　　灵松仁来到未安面前，开口道：“今日传你秋篇……”

　　　　莺飞草长，又是一年夏天。

　　　　巴山剑派后山竹林中，一个头置纱冠穿身着如雪长袍的男子在林中舞剑，长剑时而如飞龙在天时而如灵蛇伏地，剑气卷起漫天竹叶，男子飞身出剑，竹叶皆被男子一剑斩分成两半。男子收功而立，不远处灵松仁赞道：“未安，你已剑法初成！”

第十五章问情剑法（）　
“多亏师父教导有方。”未安发自内心感谢灵松仁，这一年来，灵松仁经常指点他剑法，有时还与他切磋。剑法初成固然有他悟性过人的缘故，不过也有灵松仁许多功劳。

　　　　半叶在手，灵松仁目光落在切口处，看向未安道：“你要记住，招无定式，法无定则。剑法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你要将剑法融会贯通，而不拘泥于形式。春雨润物细无声，春篇剑走轻灵；夏雨疾骤暴烈，夏篇剑走迅疾；秋雨悲伤寂寥，秋篇剑走气势；冬雨冰冷刺骨，冬篇剑走阴狠。四篇融会贯通，攻防活用，剑含四变，则变化万千，敌人难以预料。”

　　　　“谨遵师父教诲。”未安拱手道，不禁回想起灵松仁全力施展“夜雨剑法”那一幕：那是一个雨夜，灵松仁手中雨伞腾飞而起，袭向雨中，似有万千敌人藏于雨中。剑法时而轻，时而迅疾，时而大气磅礴，时而阴狠毒辣。天空中雨滴似被剑气所阻，无法近身于他。待雨伞飘然落下，灵松仁飞回伞下，白衣滴水未沾。地上竹叶皆被从中斩于两半，断裂处沿中央叶脉而走，左右不多分毫。

　　　　未安不知自己何时能达到那种高度，歇息片刻后又持剑苦练。

　　　　“要是玥漓有这般用功就好了！”灵松仁暗自感慨。

　　　　此时，灵玥漓正在对镜打扮，心中想起未安勤学苦练的模样，莞尔一笑露出两枚小虎牙。

　　　　灵松仁离开不久，灵玥漓手提食盒身着长裙宛如仙女下凡走进竹林。

　　　　“未安，歇歇过来吃饭。”

　　　　抹掉汗水，未安颇为感激道：“小师姐常带美食前来，师弟不知该如何感谢。”

　　　　“用不着感谢，陪我切磋就好。”

　　　　二人用过午饭，歇息片刻，便在竹林切磋起来。随着未安剑法的进步，灵玥漓想要胜他不像以前那般容易。二人你来我往，过了百招，灵玥漓抓住未安一个破绽将他击败。

　　　　“小师姐剑法过人，我还不是对手。”

　　　　灵玥漓露出小虎牙，笑道：“你才入门一年便有此剑法，实属难得，恐怕再过不久，我也比不过你了。”

　　　　“小师姐过谦了。”未安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伤感，开口道：“若小师姐全力出手，恐怕我撑不了这么久，我的内力还是过于薄弱。”

　　　　少女心细如发，观察入微，未安脸上那丝伤感被灵玥漓捕捉到，安慰道：“你才习武一年，‘十三经’已经练至第五层，实属不易。内力虽然不强，可也不算很弱。而且我听爹爹提过，世上有可以提升内力的灵丹妙药、天材地宝。”

　　　　“就算是有，恐怕也难以落入我手中啊！”

　　　　灵玥漓见他仍有些伤感，心中暗下决定。

　　　　入夜时分，灵松仁房门被叩响，“爹，女儿熬了莲子羹特意给您送来。”

　　　　房门轻启，灵玥漓扑入灵松仁怀中左手搂住他的脖子，右手端着一个青花碗。

　　　　“好啦，不要闹了，都这么大丫头了。”

　　　　灵玥漓左手松开灵松仁的脖子，舀了一勺莲子羹送至他嘴边，欢快道：“爹，你尝尝女儿手艺如何？”

　　　　“说吧，又闯什么祸了？”灵松仁并未吃，反而开口问道。

　　　　“哎呀，爹爹。女儿没有闯祸，就是瞧您练功太晚，关心一下。”

　　　　一撩长袍，灵松仁在椅子上坐下，笑着看向灵玥漓，开口道：“知女莫若父，你若没事能这么殷勤？不闯祸我就烧高香了。说吧，什么事？”

　　　　灵玥漓手指交叉，摆弄着衣袖，颇为不好意思地说：“瞒不过爹爹法眼，确实有点小事，我想让你教未安‘问情剑法’。”

　　　　“哦？”灵松仁颇为吃惊：“我以为你是为自己的事，没想到你竟是给未安说情。”

　　　　灵玥漓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女儿见他苦练‘夜雨剑法’，无非是想参悟‘问情剑法’，反正早晚都要给他参悟的，不如现在就教他。”

　　　　“他根基尚浅，我担心他参悟‘问情剑法’会走火入魔，所以要求他‘夜雨剑法’练至大成方才让他参悟。”

　　　　“有爹爹你看着他，不会走火入魔的，再说了还有女儿看着呢。”

　　　　灵松仁盯着灵玥漓的眼睛，问道：“莫非你喜欢上未安了？”

　　　　灵玥漓不敢和他对视，看向桌上的莲子羹，舀过一勺送至他嘴边，脸色微红道：“哪有，我只是见他过于劳苦，心中有些不忍。”

　　　　“哦……”灵松仁拉着长音，吃了一口嘴边的莲子羹。

　　　　“那行不行嘛？”

　　　　灵松仁略有无奈开口：“行，你说什么都行。”话虽如此，他心中也隐隐有所期待……

　　　　此时，未安正在房中苦练“十三经”，他并不知道自己朝思暮想的“问情剑法”竟然被灵玥漓央求来。

　　　　剑气卷起漫天竹叶，未安剑如疾风扫过竹叶，竹叶纷纷落地，有部分竹叶被沿着中央叶脉分成两半。

　　　　“唉！”未安叹了口气，望着眼前竹叶发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看去，灵松仁向这边走来。

　　　　“师父。”未安拱手道。

　　　　“嗯。”灵松仁看向满地的竹叶，再度开口：“还不错，已有大成之势。”

　　　　“不知道多久才能达到大成。”

　　　　“有些时候专注是好事，不过过于执念反而未必是好事。也许换个剑法，你会有所精进，未安，你随我来。”

　　　　未安不明白灵松仁“换个剑法”的意思，心道：难道要我去习练“楚水剑法”？那套剑法如楚水柔而不绝，不过更重防御，未安心里还是不太愿意习练的。

　　　　一路跟随，似乎是朝着禁地的方向。

　　　　盏茶之后，果然如他猜测一样，来到禁地。

　　　　灵松仁按下隐藏在石头中的开关，石门缓缓向两侧转动，一股清凉之风迎面扑来。

　　　　入门一年，未安还是首次来到禁地之中。只见禁地依山洞而建，虽是七月流火，洞内清凉干爽，隐隐有风从头顶吹来。他抬头一看，洞顶有些许小孔，估计是作为透气之用。

　　　　山洞蜿蜒曲折，走了一会儿，来到一片开阔地，只见石桌、石凳、石床等一应俱全，想必掌门均在此闭关。

　　　　灵松仁来到石床上，手在上面一阵摸索，传来“轰隆隆”一阵石制机关响声，石床裂开一个小缝隙。灵松仁将手探入其中，摸出一本似白色书籍之物，递给未安。

　　　　“藏得这般隐秘难道是‘问情剑法’？”未安内心紧张不已，颤抖着双手接过一看，上面果然写着问情剑法四个大字。

　　　　昔日的委屈、汗水都在这一刻化为激动之情，他双眼通红，细细打量《问情剑法》。材质似丝似纸，触手微凉。

　　　　未安翻开剑法，开篇写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心中不禁想起与林茹烟种种场景，胸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他强忍住眼泪，继续翻阅，只见第二页是空白，接着翻下去，后面都是空白，不由得错愕看向灵松仁。

　　　　灵松仁解释道：“不要怀疑，此乃真本无疑，材质是由天蚕吐丝而制，是故水火不浸。除了开篇之语，皆是空白，历代掌门终其一生参悟此秘籍。试过水侵、火烤、日照等诸多方法，但都没有字迹或图像出现。本门一代奇人掌门宁缺从中悟出，欲习练此剑法需斩断世间情缘，做到心中无情，宛如白纸一般，剑法随心，不拘于形。剑出凌厉异常，威力非凡。是故编写了《无情剑法》，不过自宁缺后，本门再无人练成，历代掌门也只得只鳞片爪。这也是我要求你‘夜雨剑法’大成后方可习练的原因，为师担心你走火入魔。”

　　　　未安愣在那一动不动，想不到自己历经千辛万苦，以为习得绝世武学便可复仇救妻，谁知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今后《问情剑法》便交予你手，你可以参悟，但要切记不能误入歧途，更不能将吃剑法视于他人。”灵松仁郑重地跟未安交代。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未安回到住心中仍有一丝幻想：或许历代掌门都走错了方向呢。自己忍不住拿出《问情剑法》在青灯光下照看，如雪般丝纸未见任何异常，又拿到灯上炙烤，仍是雪白一片，无字无画。未安仍不甘心取来水盆，将一页侵入水中，许久之后仍不见字画。接下来的几天里，未安绞尽脑汁尝试诸多方法，可惜仍一无所获。心中不禁悲凉道：难道真要斩断情丝方可练成？若要真的斩断情丝，自己练这剑法又有何用？况且复仇救妻已成他唯一心愿。无奈之下，只得将《问情剑法》塞入怀中，待日后想起其他方法再做试验。

　　　　《问情剑法》一直困扰着未安，灵玥漓见他整日闷闷不乐，比武切磋也没有以前的劲头，不禁询问道：“你怎么了？”

　　　　未安不敢说《问情剑法》一事，只好编谎话道：“我念及皇宫一位故人。”

　　　　灵玥漓眼睛一转，想起一年前他听闻林茹烟被封为皇后时失魂落魄，心跳慢了一拍，试探问道：“不会是那个林茹烟吧？”

　　　　未安一愣，他没想到灵玥漓竟然还记得林茹烟，只好继续编下去：“我俩自小相识，没想到她现在贵为皇后。”

　　　　尽管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灵玥漓还是不动声色提议：“要不咱俩去京城皇宫，你去找她问个明白？”

第十六章交恶青城（）　
未安动了些心思又有些迟疑：“咱俩？这……能行吗？”

　　　　灵玥漓一挺胸脯，自信满满道：“有什么不行？本女侠也算江湖一流高手，进个皇宫还不容易。二更时分，我来找你。”

　　　　月上眉梢，二更天时，一道黑影出现在窗前。轻叩一声窗框，未安背起包裹悄声而出。只见门口伫立一人，黑衣蒙面，该人扯下面罩，正是灵玥漓。她悄声道：“我们快走，以免被人发现。”未安跟着灵玥漓的脚步下山而去。

　　　　行至天光大亮，未安细细观察山势地形，只觉得方向与之前拜师所行路线有所不符。不禁问道：“小师姐，咱们这是去京城的路吗？”

　　　　灵玥漓回头瞪他一眼，道；“怎么，你不相信我吗？虽然我年纪比你小，但论江湖经验，你却远不及我。”

　　　　未安应承两句，硬着头皮跟上她的脚步。

　　　　正午时分，二人来到一小镇之上，酒足饭饱之后向店小二打听去京城道路。店小二一指，灵玥漓方才察觉自己走反了方向，脸色微红吐出小舌头。未安买了两匹马，带上些许干粮和灵玥漓重新上路。

　　　　二人虽说走反了方向，不过误打误撞竟然躲过了门内弟子找寻。灵松仁发现灵玥漓与未安不辞下山，派出云海清及其他弟子去往京城方向一路找寻，不过并未寻到。灵松仁心知这肯定是灵玥漓的主意，不过以二人武功只要不惹到一流高手，并无危险，心想让其吃吃苦头也好。

　　　　此刻，二人虽未遇到一流高手，却遇到一流门派……青城派。由于二人走反方向故绕道成都府，欲走官路前往京城。在灵玥漓的要求下，来到成都府最有名的酒楼——满月楼，遇到四个青城派的年轻弟子。四个青城弟子正在吹嘘本门剑法巴蜀第一，江湖上也难逢敌手。同为巴蜀门派的灵玥漓听了心生不爽，一拍桌子喊道：“小二。”

　　　　店小二快步跑来，谄笑道：“女侠有何吩咐？”

　　　　灵玥漓一指桌上的糖醋鲤鱼道：“你这鱼是河鱼吧？”

　　　　“女侠说笑了，这糖醋鲤鱼自然是河鱼。”

　　　　“下次不要用河鱼做了，河鱼见识短浅，只知江河之大，不知海洋之广，下次用海鱼做。”

　　　　店小二一愣，不过还是应道：“女侠下次再点这道菜时，小人交代厨子用海鱼做。”

　　　　灵玥漓挥挥手，店小二告退下去。言者有意，听着亦有心。一旁青城派一个马脸道士站起来冲她道：“姑娘含沙射影，笑我师兄弟四人井底之蛙倒是小事，不过辱我青城派可是大事，今日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怕二位难以离开。”

　　　　未安见四人脸色不善，急忙道歉：“对不住四位……”

　　　　“师弟闭嘴。”未安话未说完便被灵玥漓打断，她看向四人，玩味道：“青城剑法江湖上是否难逢敌手我不知道，但巴蜀第一吹嘘过甚。”

　　　　马脸道士惊愕问道：“敢问姑娘巴蜀何门何派？敢于青城派一争高下？”

　　　　“无名小派，不值一提。”

　　　　马脸道士咄咄逼近：“那姑娘可敢比试一番？”

　　　　灵玥漓持剑在手，笑眯眯说：“你都已经划下道来，我若不应，不免坏了雅兴，请。”

　　　　马脸道士向其他三个青城弟子吩咐道：“师弟们为我掠阵，我让这位姑娘见识见识咱们青城派的剑法。”

　　　　“好！”三个青城弟子应道。

　　　　马脸道士穿窗而出，落在大街之上，灵玥漓紧随其后从窗户飘然而下。青城派三个弟子将一锭银子仍在桌上也下去掠阵，未安担心灵玥漓吃亏也跟了下去。此时大街上熙熙攘攘，见几人杀气腾腾，绕开几人驻足围观，很快腾出一个场子。

　　　　“姑娘，我这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青城剑法。”马脸道士抽出长剑，飘向向前，剑走轻灵如云似雾飘忽不定，一时间笼罩灵玥漓上身几处大穴。

　　　　灵玥漓见对方剑法变化多端，难以揣度，使了一招“夏雨连绵”，此招剑法攻守兼备，剑出如雨，挡住马脸道士长剑。手腕一番，化作“冬雨如冰”，剑走阴冷，刁钻刺向马脸道士右臂腋下。马脸道士只觉得剑来阴风阵阵，只怕这招还有变化，若是刺中带削只怕整条手臂不保。一转身行，堪堪避开，使出一招“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