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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问情-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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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后，大明三十余万大军在距离升龙城八里之外安营扎寨。不少士兵在寨前挖下巨坑，埋入削尖的原木，又以草及细尘覆其上。制成陷象坑，以防象军冲击大营。
待一切布置妥当，分为左、中、右三军分别由李彬、沐晟、陈旭统领兵临升龙城下。
张辅坐镇军中，远眺升龙城，只见升龙城城楼上一群武将拱卫着一人，此人身着华贵官袍正朝自己看来。二人目光交汇，张辅虽未见过胡元澄，但仅此一眼便认出此人应是胡元澄无疑。
与此同时，胡元澄也看到张辅，见他面如平湖，沉稳有度。心中暗道：不愧是大明名将，看来升龙城是守不住了！
张辅转头对身边将领道：“擂鼓。攻城！”
三百三十三声鼓响之后，大明众多将士高呼着如潮水一般涌向升龙城。
大军阵前火炮齐鸣，数十枚炮弹过后，升龙城城墙被轰得千疮百孔。
大明将士们在火炮的掩护下，推动着填壕车填平护城河，攻向升龙城。
升龙城守军纷纷弯弓搭箭。投下滚石，泼洒热油以抵挡大明将士们。
大明阵中弩车、井阑、投石车亦不断还击。
人命在此刻犹如草芥一般被收割，鲜血染红了升龙城城墙。
时至夜幕降临，大明将士们仍在不停的攻打升龙城，升龙城下死尸遍地。
升龙城的守军也奋力抵抗，城墙上死尸堆积如山。
整个战场炮火声、杀喊声、惨叫声、哀嚎声不断。嘈杂无比。
升龙城下，三尺之深，数百名士兵正在奋力掘地。数名士兵手持精铁所制铲子奋力铲土，身后士兵将土石之物装入土篮之中，将土篮传递给身后一步之远的士兵，士兵再将土篮递给距他一步之远的人。狭长的地道中。土篮被众多士兵一一传递。
大军阵后，一个个土篮被提出坑洞。守在坑洞口的士兵将土篮倾倒在一旁，又将土篮递回坑洞之中。
未安立于坑洞旁，问道：“距离升龙城还有多远？”
一名总旗回：“回未将军，已挖至升龙城下，估计再过一个时辰便可以攻城。”
未安点了点头，冲身后一群士兵道：“众将士们，我们夜袭敌军城中，以放火扰乱、攻打城门为主。一旦城门被攻开，我们便坚守城门。”
“是。”众多士兵应声道。
此时，攻城之战仍在继续，升龙城城墙在火把的照耀下亮如白昼，双方将士不断殒命。
胡元澄满脸忧愁踱步于集贤殿中，心中暗道：敌军源源不断地攻打升龙城，似乎不惜将士们性命，看样子张辅是铁心要攻下升龙城。可他兵多将广，而升龙城守军只有五万，若是被这么耗下去。升龙城被破只是早晚之事。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想到这，他冲殿外吩咐道：“来人。”
一名士兵应声奔入殿中，拱手道：“大人。”
“传令下去，让老陈将军待敌军稍显疲倦便以象军冲击敌军大阵。”
“是，大人。”
片刻之后。陈老将军便得到胡元澄的命令。他立于城楼眺望远方，眉头轻皱，只见敌军轮番攻城毫无疲倦之意。心中暗忧：该何时奇袭敌军才好？
第一百四十七章掘地奇袭（）
月悬夜空，恬静的月光洒满大地。
与恬静的月光相反，升龙城却是一片凄惨之象，大明众将士仍毫不畏死地攻城，升龙城上下死尸遍地。大明众将士异常凶猛，似乎想报那夜袭营之仇一样。这让守城的陈老将军忧心不已，丝毫不敢懈怠。
大明阵后，最后一个土篮被运出坑洞，翻倒在一旁的土堆上。
片刻之后，一个甲胄上满是泥土的总旗爬出坑洞，随后众多士兵纷纷爬出坑洞。
总旗来到未安面前，兴奋道：“未将军，地道已挖至距离北门不远的城墙根，只余不足一尺便可通往地面。”
未安拍了拍总旗的肩膀道：“汪总旗，辛苦了！”
汪总旗抱拳道：“为了大明。这点劳苦算得了什么，祝未将军旗开得胜！”
未安抱拳回礼道：“多谢汪总旗！”随后转身对身后众将士道：“现在轮到我们出击了，我打头阵破开地面，大家有序而出，守住洞口以防敌军烟袭。待诸位出洞。直扑北门，里应外合一举攻克升龙城。”
“是。”众将士满脸兴奋之色喊道。
未安率先跳下坑洞，众将士依次而下。
下了坑洞之后，未安抬眼打量，只见坑洞高约六尺。宽约三尺。若是身形较高之人需得躬身前行，肥胖之人无法入内。不过还好军中众将士勤于训练，极少有肥胖者。每隔五步便有木方支撑坑洞，以防坍塌。每隔十步便有一个烛台，一则为了照明视物，二则为了试探坑洞能否供人通行。
未安见此，不禁概叹道：“真乃鬼斧神工，没想到汪总旗领着众将士竟然这么快就可以挖通到升龙城。”
一名将领解释道：“未将军，这也是得益于大将军源源不断地进攻升龙城，让敌军疲于守城。并且有火炮声等进行遮掩，这才没有被敌军发现。不然敌军以烟袭、水淹、陷地等多种法门均能破坏地道。”
未安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众人一路急行，不消片刻，便来到升龙城下。
未安看了看头顶上的土层，运转“十三经”，双耳微动，将周围声音尽收耳中。忽然，头顶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未安回头冲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地道内众将士皆停下脚步，以防甲胄相碰发出声响。
未安细细聆听，待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四周悄无声响。他拔出冷月剑，剑锋遥指头顶土层，运剑而出，一剑出大有一如既往地气势。
不足一尺的土层立刻被冷月剑刺破，破碎的土块被气劲带飞，未安顺势跃出地道，落在地面上。他抬眼一看，只见坑洞口距离城墙不过一丈之远，恰好在城墙的阴影之下。十余丈之外便是北门，而北门有数百名守军正在把守。门口还有不少塞门刀车等防御之物。
未安四下打量，见无人留意这边，众多守军均忙着抵御大明将士攻城，向坑洞内将士们做了个手势。
众人鱼贯而出，一个个落于地面之上。
升龙城北门内，众多守军正抵御大明众将士攻城。不过升龙城乃是陈朝都城，城门异常坚固，且城墙上的士兵不断以箭矢之物攻击前来攻城的大明将士。因此，城内守军抵挡得还是颇为轻松。
一名守将高声喝道：“大家打起精神，不要被敌军所趁。定要守住升龙城，不然，若被敌军攻破，大家皆要丧命。”
“是。”众多守城士兵应道。
守将四下环顾，突然，看见十余丈外，城墙阴影下有人影晃动。定睛一看，距城墙一丈多远，有人不断从地下钻出。见此，守将急忙高声道：“不好，有敌军潜入城中，快放响箭！”
守城的一名士兵，听见急忙掏出响箭射入空中。
响箭在夜空中绽放，十分耀眼。并发生刺耳的响声，即便是嘈杂的战场也清晰可闻。
大明阵中主攻北门的沐晟见到响箭，高声下令道：“众将士们，加紧攻城，待北门开启，由北门攻入。”
随着一声令下，大明将士们潮水一般涌向升龙城。
升龙城城楼上。陈老将军见响箭升空，急忙问道：“城内出现何事，为何有响箭升空？”
身边众多将士无人能回复他，正当他忧心之时，一名士兵慌忙跑上城楼。高声道：“报，陈将军，敌军以地道潜至城内北门处，刘将军正率兵围剿。”
“糟了！”陈老将军一声惊呼，随后冲身边众将道：“敌军在攻打多邦城时有一位武功高强之人率先登上城墙。连斩三将。而此次攻城，该人并未参与攻城之战，此刻必在城内。你们速速去拦截于他莫要让他攻开北门。”
“是。”几名将领闻令，急忙奔走。
陈老将军再度下令：“调令士兵前往北门，另外。让城墙上的士兵多往北门城墙上聚集，阻挡攻城之人。”
“是。”一名将领领命下去。
陈老将军面带忧色，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让北门被攻破啊！
升龙城内，集贤殿前，胡元澄看着响箭升空。低声自语道：“莫非敌军这么快便攻进升龙城了？若是升龙城告破，敌军一路南下，怕只能固守清化城。不过升龙城城高池深尚且守不住，只怕清化城也难守啊！看来大虞危矣！”
与此同时，升龙城北门守将刘将军正领兵杀向未安。
未安见行踪暴露。对身边众将士道：“守住洞口，让洞中之人速速上来。”语罢，一人一剑杀向敌军。
刘将军领着几百名士兵手持长矛攻来，但他并不认得未安，见未安一人冲过来。高声道：“诛杀此人！”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士兵手持长矛一起戳向未安。
眼见长矛攻来，未安足下发力，身体一跃而起，避开长矛。同时，足点长矛。飘身向前，运剑攻出。
冷月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剑光。
十几名士兵见长矛刺空，心中一惊。尚未反应过来，眼前白光一闪，只觉得脖子一凉。随后便有热血涌出，身体不受控制向前栽倒。倒地之前，心中仅存的念头便是：此人是谁？然而没有人给他们答案，这些人便倒地而死。
紧随其后的长矛兵见未安一剑诛杀十余人，吓得纷纷后退，有的士兵手握长矛不停地颤抖。
虽说战争有生有死，但大多数人还是抱着幸存之心。众人眼见未安一剑诛杀十余人，剑下无一人幸存，难免有所恐惧，这是人对于死亡恐惧的本能。
刘将军身处众人后方也见到未安一剑之威。心中大惊。突然想到，之前听说大明军中有一位武林高手在进攻多邦城时一人攻上城墙，斩杀百余人，诛杀己方三员大将，其中还有多邦城守将黄晦卿。联想眼前的一幕。心中顿时有了答案。想到这，脚下的步子再也迈不动了。不过，眼见众多士兵纷纷后退，若是丢了北城门且不说是杀头之罪，就是大明众将士也不会让自己活命。他稳了稳心神。色厉内荏道：“退什么，给我上，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人不成？”
就在刘将军高呼之时，未安已经持剑杀入人群之中。身形如风，剑出如雨。宛如虎入羊群一般。勇不可当。每一次寒光闪过至少有一名守军命丧黄泉。
长矛本是远战之兵器，被未安近身难以发挥威力，众多守军又心有恐惧，更难发挥平时战力。
片刻之后，倒在冷月剑下的守军已有数十人之多。
从地道里出来的大明众将士见未安如此勇猛，士气大振。
地道中，源源不断地大明精兵从中跃出。大明众将士将地道口周围数丈牢牢占据。
刘将军见此，急忙高声下令道：“一队围困此人，分出一队，攻杀敌军。”
百余名长矛兵绕过未安涌向地道口的大明众将士。
此时，未安一人独斗数十人无力阻止众多守军。目光一扫，看见守军中发号施令的刘将军，心中一动，手持冷月剑向刘将军杀去。
刘将军见未安手持冷月剑似朝自己攻来，慌忙道：“围困此人。”
地道口大明一名百户长见敌军攻来。高声下令道：“放弩箭！”
大明众将士纷纷摸出腰间连弩射向守军。
一时间，弩箭飞窜，不少奔来的长矛兵被弩箭射中，倒地而死。
守军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终于攻至大明众将士身前与大明士兵短兵相接。大明众将士纷纷拔出佩刀。勇猛上前与守军战成一团。
升龙城守军乃是一般士卒，且又见未安一剑诛杀十余人，心有所惧。反观另一边，大明众将士乃是精锐之军，虎狼之兵，且又见未安勇不可当，士气大增。此消彼长，两军相交，不消片刻，升龙城守军立刻被大明众将士打得节节败退。
未安连斩数人之后，运足真气，冷月剑剑出情至深至重，大有不顾一切的气势，直奔刘将军而去。
刘将军心中大骇，眼见冷月剑攻来且威势甚大，躲闪已然来不及，急忙挥刀上撩，欲撩开冷月剑。
可未安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手腕一翻，冷月剑突然上撩，剑柄绕着手掌转了一圈刚好避开刘将军上撩这一刀。同时，手掌发力，一推剑镡，冷月剑直奔刘将军胸口而去。
刘将军眼见未安直刺一剑威势甚大，是故，上撩这一刀几乎用上了十成内力。却没想到一刀撩空，胸前空门大开。此时，又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只见冷月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奔自己胸口而来，心中暗呼：吾命休矣！る
第一百四十八章慌忙逃命（）
冷月剑穿胸而过，剑中强大的内力瞬间震断刘将军的心脉。
刘将军觉得生机不断流逝，目光里充满了不舍。
未安拔出冷月剑，带起一溜血光。
刘将军栽倒于地，命丧黄泉。
周围的守军见刘将军尚不是未安一合之将，吓得纷纷后退，不敢再阻挡未安。
不远处，与大明众将士缠斗的守军们见自己主将已死，士气更加衰落。而另一边，大明众将士反倒是士气大振，越战越勇。
不少守军丢盔卸甲，慌忙后退。
未安见此。高呼道：“众将士们，攻下北城门，迎大军入城。”
大明众将士皆尽高呼跟随未安杀向北城门。
未安一马当先，冷月剑剑出如龙。每出一剑必有守军殒命。
守军见未安无比恐惧，皆尽不敢上前，唯恐丢了性命。
不消片刻，未安和大明众将士便攻至北城门前。
北城门剩余守军们见未安和众多大明将士气势汹汹攻来。心中害怕不已。不过守护北城门乃是职责所在，丢了北城门也是要掉脑袋的。
一名年轻的守军见未安攻来，大喝一声，向前跑了两步，双手前运长矛用力戳向未安胸口。
未安微微一侧身，避过这一刺，身形如受轻风吹动飘至年轻的守军前身，反手持剑横扫。
两人身形交错而过，一颗头颅飞上天空，无头尸双手抓着长矛重重地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头颅从空中跌落，滚到众多守军脚下。
众多守军被吓得后退了两步，眼中充满了恐惧之色。
未安足下发力奔向北城门，大明众将士紧随其后。
北城门守军们见未安攻来只得硬着头皮刺出长矛。
未安不断以轻功闪躲，同时，手中冷月剑亦毫不留情杀向守军。
大明众将士与守军短兵相接，在未安的带领下如有一柄尖刀直插北城门守军阵中。
未安一路斩杀数人，来到城门前。映入眼帘的是五条巨大的方木从上到下依次钉死在城门上。
“咚咚咚……”撞击声从城门外传来，不过巨大的城门纹丝不动。
“护我破城门！”未安一声高呼。
两名百户长听见未安高呼，窜至未安身边，手持佩刀左右护卫未安。
未安足下发力，腾空而起，双手握住冷月剑，运剑下斩，口中爆喝：“开！”
城内大明众将士及守军目光都聚集在冷月剑上，只见冷月剑寒光大放，剑尖处似乎有异芒涌动。随着未安一声爆喝，冷月剑斩向横于两扇城门前的巨大方木。
守军见此，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被斩断啊！
大明众将士心中所想与守军恰好相反：一定要斩断啊！
若是未安无法一举攻破城门，这一群大明将士便成了瓮中之鳖，只怕再怎么勇猛也敌不过源源不断的守军。
冷月剑乃是巴山剑派宝剑之一，剑锋之利可在江湖中排得上名号。此时。未安又运尽内力斩下，甚至这一剑用上“问情剑法”中的第八式“纸短情长”。冷月剑毫不费力地斩断第一根方木。
随着未安身形下坠，冷月剑又斩断第二根方木，随后是第三根，第四根。
待未安双足落地，第五根方木也被冷月剑斩断。
大明众将士见此，发出一声巨大欢呼声，士气更盛。
反观守军，士气更加衰落，身形不断后退。
北门城外，一队大明士兵正推着撞车撞击城门。
突然，北城门毫无阻塞之感被撞车撞击出半人多宽的缝隙。
大明士兵们惊讶不已，纷纷跳下撞车推动城门。
城门被大明士兵们推开，只见一人正手持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斩杀守军，不远处，数百名身着大明军服之人正与守军殊死相搏。
一名大明士兵高声道：“是未将军！是未将军！”
未安听见喊声。转头冲城门外的大明士兵道：“快快入城！”
“杀啊……”众多大明士兵高喊着杀入城门。
守军们见城门已破且大明士兵们高呼着凶猛而来，一时间被吓得纷纷后退。
这时，远在大明阵中的沐晟见北城门被攻破，高声下令道：“集中兵力。攻向北城门。”
听闻沐晟一声令下，大明阵中上万名士兵从阵中冲出，涌向北城门。
而此时，守军两名将领带着数千名士兵已奔至北城门。
眼见北门被破。己方节节败退，一名将领高呼道：“守住城门！”
一方面，大明士兵不断从北门涌入。另一方面，守军亦领兵来援。
双方在北门爆发激烈的大战。鲜血汇成溪流流淌到城外的护城河之中。
盏茶之后，护城河被染成红色，可见战况之惨烈。
不过，大明一方有未安作为先锋。可谓是所向披靡。剑下难逢敌手。冷月剑所到之处，守军纷纷倒地。
大明一方士气大振，而守军一方士气愈发低迷。
两军交战，士气为先。
城楼上的陈老将军见此。心知升龙城必然守不住了，自己亦无力回天。
这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身看去。胡元澄领着众多侍卫登上城楼。
陈老将军单膝跪地，老眼含泪道：“左相国，老臣无能，只怕……只怕是守不住升龙城了。”
胡元澄上前一步搀扶起他。安慰道：“陈老将军不必自责，这并非你的过错。原本就敌众我寡，影子刺杀一事未成，我便知升龙城难以守住了。破城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听闻胡元澄此言，城楼上众人都沉默下来。
陈老将军流着泪说：“老臣愿坚守升龙城，以身殉国，请左相国先走！”
胡元澄一脸悲愤之色：“我怎么能走？我要与升龙城共存亡！”
“左相国，你乃大虞火器之神，若战死升龙城只怕大虞更加难守了。如若逃出升天，大虞尚有喘息之机，请左相国先走。为了大虞！”陈老将军语罢，双膝跪地，头盔重重磕在地上。
城楼上众多将领皆尽双膝跪地，头盔重重磕在地上。
一时间。城楼上响起“咚咚”的磕头声。
胡元澄虎目含泪，颤抖着双手搀扶起陈老将军，冲众多将领道：“诸位将领请起，我……我愿逃出……升龙城！”
众多将领听闻此言。纷纷起身，手抹双眼，擦拭掉眼边泪水。
“你们都乃大虞忠诚良将，我胡家有负于你们。请受我一拜！”胡元澄语罢，长揖到地。
陈老将军上前一步，扶起胡元澄，悲声道：“若有来世，我们再做大虞之臣！请左相国速速离城！侍卫长，带左相国由密道出城。”
侍卫长携众多侍卫领着胡元澄走下城楼，奔向城内密道。
陈老将军见胡元澄等人离去，一抹双眼泪水，冲城楼上的诸多将领道：“兄弟们，让我们最后一次守护大虞。”
“喏。”众将领应声。
一行数人奔下城楼杀向北城门。
盏茶之后，数十名护卫和胡元澄由密道逃出升龙城。
胡元澄回头远望升龙城，只见升龙城仍是灯火通明。城墙上双方仍在拼杀。巨大的喊杀声传入耳中，再度催出他的眼泪。
“噗通”一声，胡元澄双膝跪地，冲着升龙城磕了三个响头。
侍卫长面露焦急之色。提醒道：“左相国，恐怕升龙城坚守不了多久了，我们须得快走，以免被敌军追击。”
胡元澄长袖一抹眼泪，霍然起身，随侍卫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第一百四十九章长驱直入（）
晨雾弥漫，冬雨来袭。
整个升龙城被一层薄雾笼罩其中，淅淅沥沥的冬雨从天而降。
安南的冬天属于旱季，极少降雨。现在时至元月，却罕见的下起了雨。
陈老将军抬头仰望天空，任凭冰冷的冬雨滴落到脸上，他喃喃道：“难道老天也为大虞而哭泣吗？”语罢，他四下环顾，只见升龙城城墙上站满了大明的士兵。自己身边仅剩不足千人，且大多数人身上都带有伤势。
一夜激战，升龙城守军几乎死伤殆尽，城中尚有一些守军正在奋力抵抗，还一些守军已投降大明。
北城门处，大明近万名士兵将陈老将军和不足千人守军团团围住。
不远处，未安见陈老将军胡子花白。浑身甲胄破损却仍领兵奋战，心中敬佩不已，不忍诛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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