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倾尽天下终成伤-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我想亲自为阿若做些事”
李见放讷讷开口,能掐得出水来的光洁脸蛋轰然红彤彤一大片。
阿若越看越对胃口,林嗣言伸来的银匙递到嘴边俱是来者不拒,不经意就吃了两大盏。
“好了,阿若有力气的话就让阿放陪着下床走动走动。”
“你要干什么去?”
林嗣言见阿若的视线紧紧跟着自己,不禁失笑,“我又不会跑得不见”
阿若的神色忽地紧张起来,揪着他袍袖的手劲也更大了些。
“是父皇命我进宫见见母后,另外还须给嗣墨写封信,告知他你情况已经好了。”
阿若听到嗣墨二字,脸色瞬变,强自笑道,“那好,你自去吧,有见放陪着就好了。”
“嗯,阿放你要好好顾着她才是。”
“哎呀我知道,嗣言哥快去就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小小少年状似不满地嘟嘴,眼睛却都笑得弯起来,只剩下整齐洁白的一口细牙在阳光下闪啊闪。
“见放…………”声调被无限拖长,有意图地掺了几丝惑人于其间。
少年头痛地转身,“哎呀我也想带你出府啦,可万一被被嗣言哥知道了怎么办?”
“安伯现在不在府内,我们就算大摇大摆地出去也会没事的”
努力地睁大眼,迎上李见放游移的视线,阿若笑得一脸讨好。
“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惹出什么事来,你看看我,精神才好起来,你又要扫我的兴么?”
“哎哎,你别哭,我带你出去就好了。”
“好!我这就去换衣服!”阿若跑出几步又扶着门框回头,“诶,见放,不如我换身男装可好?”
李见放无力垂首,“你随意就好,只是别太招摇”
阿若眨眨眼,高兴地“嗯”了一声,转头就跑回了自己屋子。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阿若才磨磨蹭蹭地踱出来。
“哎这衣服虽说比女装容易穿,可是”
“啊呀,你穿着这衣服可真是”
阿若一脸紧张,“很难看么?”
“不是”李见放突然就局促起来,眼睛和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放,“你怎的穿一身白衣?”
“是你说的不要太招摇啊”阿若低头瞅瞅自己的衣服,“这可是上京城里最普通的了,比起你的锦衣玉冠简直差太远都不止。”
“可你这衣服”这衣服虽是最普通的素白袍衫,可被你穿着,却比别人多出许多韵味,倒似谪仙下凡一般的人物了。
“阿嗣哥只给我做过两套男装,一套紫的,还有就是这件素的”阿若作势转身,“那我干脆穿那件紫的去。”
“哎哎,你穿紫的更不得了了,行了,这就这样,早些出府早些回来。”
李见放一把揽过她,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和阿若去逛集市呢。
“见放,我带的银子不够了”
李见放的嘴角第无数次抽搐,“阿若你其实可以不必同一种东西买上三四件的”
“诶,”阿若抱着满怀的小玩意冲他努嘴,“喏喏,那个我也要买,你说这些不买上三四件怎么行呢,我得跟你送,得跟阿嗣哥送,还有白师父,要是白师父不要,我就留着以后送给嗣墨哥好了啊。”
“你怎么说都有理,”李见放眼瞧着阿若快没力气,将她怀里的东西一股脑揽过来,“累不累,若是乏力了就选个茶楼休息半会可好?”
“才逛了多久啊就喊累”阿若探头探脑地看向四周,努力发现还有什么是自己没买齐的,“哎对了,咱们去锦绣阁如何?阿术姐说”
声音陡地停顿,阿若脸上笑意尽失,热意灼人的天气里竟难以衬出刚才红晕满布的粉颊。
那日初见,她着一身素锦白衣,似幽谷空兰旁的翩跹蝴蝶,笑意盈盈,“你这小丫头模样生得可真不错,呐,快告诉姐姐,你叫甚么名字?”
之后再见多次,她总是笑吟吟如清朗明月如白云留曦,无数次的笑声似乎都不全相同,有轻笑,有朗笑,有嬉笑,有暗笑,那样爱笑的女子,在那般青春如画的年纪里,突地地消散成烟缕,还来不及更深刻地留下印象,就不见了。
再也见不了了。
第二章 重逢故人 舍()
李见放也听到阿若道出了白术的名字,心里突突直跳地偏头看去,见阿若只是一味地垂头,再抬起她的下巴时,精致脸颊白得胜雪,一滴接一滴的冷汗顺着莹白的额头滚落下来,看得当真心惊肉跳。
“阿若”李见放小声催促,“阿若你看着我你看一下我。”
阿若忽地睁开眼,眸里俱是一片清明,只是有些怔然。
“阿若”
“我没事,”少女的明媚笑意重又展现,“阿术姐现下会安心了,你说是么?”
“嗯!”李见放重重点头,“嗣言哥说你这几天累着了你、你别想太多就是。”
阿若点点头,“还是去趟锦绣阁吧,虽说那帮匪徒被嗣墨哥收拾了,但我总不能到头来不知晓他们的底细。”
那天的事发突然,一直被牵制住的自己和阿术姐,还有身份神秘的韩姓兄妹,以及被林嗣墨一人之力清剿干净从此销声匿迹的玉斜山匪徒,今天定要弄个清楚。
“在下可是又遇见小姐了。”
微带笑意的话语听着突然却并不突兀,阿若扭头看去,略浮疲意的脸上乍现惊喜,“韩公子!”
“嗯,是我。”
锦衣玉带,描金山水诗意盎然的折扇平添了三分贵气,一双凤眼斜飞入鬓,笑意怎生都难掩。
“我一身男装居然也能被你认出来?”阿若想起那日情形,笑得有些勉强,“今日韩公子来此是为何?咦,怎的不见令妹?”
“我母亲放心不下她,催着府上的家丁接了回去。”他神色自然,仿佛在谈论今日的茶点不过尔尔,“小姐丽质难掩,自然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哼,尔尔北狄蛮人!”却是一直在旁默默的李见放轻蔑地撇了头。
阿若趁着他摆弄手中玉骨折扇时悄悄朝李见放撇头,示意他不得无礼。
他却是从始至终的恬然笑意不曾变过半分,“那日让小姐受惊了,在下一直歉疚得很,说来再下倒是不知另一位姑娘”
“见放!”
阿若本欲截断他的话,却未曾想李见放早已纵身跃去,与他打成一团。
李见放身边未曾佩戴剑器,便只好空手与他交缠打斗。
“见放!你快停下,我有话要问韩公子!”
李见放似乎未曾听见,衣袂翻飞间手法灵动,区区几个回合之间,就逼近了韩公子身侧。
阿若心下焦急,只觉得李见放身形旋变得让人头眼发花,定睛看去,李见放堪堪将拳头从韩公子的颊边擦过,表面上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却比攻势上占上风的人显得更加游刃有余。
他不过是用手里折扇的扇轴虚势侧挡了下,整个人便轻移几步迅速往后退去。
阿若眼皮直跳,怕是遇见个强劲对手了,不知见放能否吃得消
李见放本是欺身上前,欲给其全力一击的,却未曾想见他竟有如此强的化敌技巧,这样的人来头可必是不小呢。
李见放眼里一丝凌厉闪过,嘴角轻挑,一个旋身退回到了阿若身侧。
“韩公子的身手果真了得呢,敢问是何路数?”
“不过是些闲来无事的琢磨罢了,不知小姐方才欲问在下的是何事?”
阿若心里更是觉得古怪,以李见放极不错的身手都尚未听清,可他,竟在全力应敌之时还能注意到她的问话
心中“咯噔”一声响,“那日来刺杀韩公子的到底是何方人物呢?”
他眉梢一挑,“前些日子与旁人结了怨,他便以重金聘了那山匪欲意刺杀于在下,所幸还是自幼习得一些功夫,不然可真是难料想。”
他话锋一转轻易带过,“对了,方才我的话还未说完呢,不知”
“你说的那位姑娘已经死了,”阿若抬眸正视他略微闪神的浅蓝瞳孔,心里忽如明镜,朗朗洞开,“而这,正是拜你所赐呢,北狄皇子殿下。”
“韩公子只怕将大庆话的调子说不太清楚吧?非姓韩,而为翰,”阿若笑吟吟地扫了他一眼,眼里却疏无笑意,“只是不知正值你北狄南侵之时,殿下孤身一人前来上京,就不怕被人认出,身首异处么?”
北狄国姓为翰,自大庆建朝之初便以臣服之位岁岁向大庆朝贡。
自先皇登基后的三年内,北狄因其蓄势多年,趁大庆防守不备出兵南下,所幸有镇守边陲的颖苍军奋力抵抗,划了西陵江为界,自此,北狄与大庆呈分庭抗礼之势,两国一日不歇战,便一日永无安宁。
好在当今圣上勇谋兼备,自掌权后执掌千军万马,将颖苍军收归麾下,征伐四方,平定九州。
那段红尘乱世自是为史书所称颂,亦被无数茶楼中的说书先生津津乐道,有美人倾国,亦有英雄挞伐,便是向来觉得史实枯燥的她也是找了无数关于其的书籍来细细观阅。
他的目光直直迎上她冷峻神色,笑着将折扇轻摇得飒飒作响,“小姐果真慧目,在下自以为无人能识得的”
“哼,”李见放难掩厌弃姿态,“不过是个北狄蛮子,倒还挺会附庸风雅,这折扇必是从哪个不知名的小地摊上巧取豪夺来的!”
“公子这话就未说得准了,”他一派皇子作风高雅清逸,依旧是不徐不疾地摇着玉骨扇,“这可是北狄王后亲手所作呢。”
说着作势将那折扇递到防备的二人面前,“喏,可否要赏玩一番?”
“只是些拙物罢了”李见放瞅也未瞅,径直地转开脸去。
阿若却是倒吸了口凉气,“这是阿碧姑娘的亲笔丹青!”
“不错,正是在下家母所做作,”他闲闲地挑了眉,浅蓝的瞳映在暖阳下有说不尽的魅惑,“小姐可要看上一看?”
“自然、自然的,”阿若等不及地一把抢了过去,遮掩不了的小孩子心性早将先前的不快拭去,她将那折扇捧在手里,细细地抚摸了数遍,口中啧啧称赞,又拉着李见放的袖子,“见放你快看,这可是阿碧姑娘失传多年的笔墨呢!”
第三章 拳脚相见 怒()
上京繁华三千,歌楼美姬如云。
世人皆传,清贵闺阁女子当如李家独女,华度风采翩翩佳丽,姿容无双奇美无暇。
而青楼歌姬则莫若阿碧姑娘,琴棋书画技艺脱俗,回眸一笑春情无限。上京纨绔子弟争先追捧之,拼却千金不能一睹其芳容。
含春园是上京城中的头牌歌楼,一身脂粉敷的快要撑不住落下的春风嬷嬷总会在招揽生意时不厌其烦地吹嘘,“咱们阿碧今日可是又有了新花样,不知公子是否有兴一赏呢。”
阿碧虽是歌楼女子,却从未露面于人前。
一樽鎏金嵌玉衔翠屏风,一抱怀挂飞尾朱红琵琶,一双青葱嫩白纤纤素手,一抹曳地生姿娉婷倩影,这便够了。
音色泠泠,琴声随着屏风后妙人的低吟浅唱宛转相和,足以引来天下文人才子士官子弟的翘首企盼。
更有其所作词曲亲书丹青流传开来,文风灵动幽楚,画意情思绵长,引得世人纷纷追捧效仿。
一时纸价高涨,笔砚告罄。
春风嬷嬷赚得盆满钵满,整天咧着血红的厚唇逢人便夸,“阿碧可是奴家天生苦等的贵人哟,瞧瞧,这身衣裳可不就是我的好阿碧差了锦绣阁的当家掌柜给制的!还有呐,你看这金钏子金耳坠子”
北狄南侵,却与温柔乡无关。
含春园依旧日日笙歌夜夜销魂,阿碧的身价眼见着升得匪夷所思,却依旧有一掷千金的公子哥儿拼却万般为博红颜青睐。
街坊闲谈私下言道,李氏皇后未出阁前也是这般呢,多少年轻才俊日日候在李将军府门前的两座石狮子旁,只为见着李家小姐的国色天香。
只是那位早已进了宫,坐享荣宠富贵,这位却依然如一宗浮萍漂于悠悠乱世。
这是命哟,嫁作人妇的会在闲聊后这般长叹。
是不是命未可知,只是阿碧的名声眼见着快要盖过了皇宫内院的那位时,上京城里无端生了场大火,不过是短短一个时辰,含春园里的沂璃楼尽付作残烬香灰。
沂璃楼是春风嬷嬷花了重金只为阿碧一人打造的,统共六层,堪比摘星揽月,状似七彩虹霓,当属全上京最华研的绣楼,雕楼饰以画栋,闺人金丝着锦。
亲眼目睹那场大火的人添油加醋地摇头晃脑,“啧啧,你可不知,那火可是个好家伙!”
“怎的了?”个个都伸长脖子了听,仿似阿碧香消玉殒前的形状能活灵活现地描绘在眼前。
“火是可劲儿地烧哩,映亮了整片天,我站了百来米远都觉得那热浪一股股的扑过来,你看我这衫子,可不是被那火舌给吐到了!”
“呔!”众人纷纷避开,摇头走远,“这王老二又醉酒混说了,分明是抽烟枪时未注意给烫的!”
“哎,你们要不信,就自个去看呐,那烧成灰的现下都烫着呢,金子投进去都能给融喽!”
诳语一过,世人便忘了。
自此上京再无阿碧,再无沂璃楼。
佳人一缕幽魂难寻,春风嬷嬷再难笑得如当时欢畅。
“阿碧便是在下母亲那时闺名,”华衣公子接过听得失神的少女递来的折扇,轻笑一声,昔日佳人风采重现妍极,“还请二位莫要大肆宣扬才好,家母虽贵为王后,却一直深入简出,连我有时都不能近其身呢。”
“那是为何?”少女脆生生地问,惊起一室春色,“阿碧姑娘又怎会,怎会成了北狄的”
话终是不忍说完,一个绝色的弱女子颠沛流离地落入战乱四起的敌军领地,那该是怎生的艰难险阻。
“小姐可还记得那场烧灼了上京整片天的大火?”
“自是记得的,”阿若低声应道,忽而又惊疑抬首,“莫非?莫非这是阿碧姑娘的本意?!”
“试问哪家的女子愿意终此一生消磨韶华于烟花歌楼处呢那时我父王欲进上京勘探地形便宜行事,恰听得街头巷尾的人纷纷谈论上京姿色绝艳的双姝,遂临时起兴一睹姿容。”
他却突然不说了,饶有兴致地含笑看着阿若听至一半被生生遏止的兴致迅速颓然下去,“阿若小姐还要听么?我怎么总觉着有人似乎不乐意了呢”
阿若恍然侧首,正觑见李见放怒目而视的模样,翦水双瞳一瞬未改地瞪视着笑得如春风拂颜的锦衣公子,粉嫩的小脸憋得通红。
“见放你是怎么了?”阿若故作无解地去触他额头,却遭得他如兔子一般连跳几下往后,“嘻,你莫不是方才一番动武累慌神了?”
“阿若!你莫要与我说这玩笑!”李见放一改往日的百依百顺,忽而面容凌厉肃然,“你明知!你明知他是北狄皇子,倒还能平心静气地与他说这多!”
一时间倒不知说什么话了,阿若神色复杂难定,面上似阴云蔽日。
字字诛心,的确戳中了自己的痛处。
若不是北狄南犯,侵得村落战事连绵,惹得村民流离失所,她便不至于家破人皆亡,空留下她拼尽全力逃出那修罗地狱,百死一生的关头所幸遇见了林嗣言,方能捡回一条薄命。
她怎能不恨?
可此时的他笑意彦彦,温润如玉,翩翩君子,如斯佳人。
她如何能恨起来呢?
一副皮相便能惑了众生去,自己也未能免俗。
“殿下就是北狄王后所出的皇子么?”阿若将脸撇想一旁,尽力不去注意他的灼灼目光,“不知尊名为何。”
“翰深之,排行第二。”
李见放不冷不热地哼了声,“你如今是想如你父亲一般,进上京来打探情报的么?”
“那倒不是。家母自被家父接去了北狄,一直未回到上京,日日念着一些物什。下月乃家母寿辰,我便想着能买了名动上京的锦绣阁的当家脂膏,好博她老人家欢心。”
“当真是位孝子,既是如此,现下北狄正让大庆边境子民落入水深火热之中,想必那北狄王后是极痛苦的,你怎么不从这上头替她省省心,让她高兴下呢?”
第四章 病况反复 忧()
李见放一番话说得既快且急,连阿若都只顾瞠目结舌地呆在一旁,杵了许久,方轻咳道,“殿下但勿介怀,见放自幼习武,性子过于猛烈了些”
“直爽未尝不可,只是还得当心过刚易折才是”
“我堂堂上将军之子,何须你这个北狄小人教训,你这个劳什子!”
“见放!”阿若扯了他到一边,悄声言语,“休得如此,若惹了他不快,只怕战事会更加吃紧。”
见放听闻果真不再多说,只愤愤地继续瞪视笑意翩然的翰深之。
“殿下此番来必是秘密行事,可为何那日会遭致杀身之祸?”
阿若状似无意,秋水翦瞳却是一瞬不眨地凝视他如玉容颜。
“说来也是家门不幸,”他一声轻笑,朗朗昭昭如星如辰,“我那个哥哥不说也罢。”
他突然躬身作揖,语气甚是诚恳,“那日的事,在下本无意牵扯到二位,若早知如此,我必不会搭讪于小姐,使得那位”
“不必了,”阿若拂袖转身,似水眸光闪烁,“我那位姐姐虽是突生了变故,但我一日不见她尸身,我便我便一日当她还在这世上,现在,她不过是独身远行云游去了。”
幽幽语气里暗含无限惆怅,几经转折,却又浮现百般希翼,“我等她,一直等她,她总不会忍心离了我去。”
翰深之足足怔了半炷香之久,之前见她的孩童般清妍,此时似乎全都化为一个女子的温婉且坚毅。
一声轻笑自门外响起,“阿若,我就知你会央着见放带你至这里来。”
居于正堂的三人齐齐朝来人看去,流云纹锦紫章绶带,面如雕玉,眉眼盈盈,金瞳于灼灼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宛如天人。
“嗣言哥!”
竟是阿若和李见放异口同声地唤出来,虽是同音,心事却是各异。
翰深之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轻蹙,又极快地舒展开来,一派温和模样,“久闻三殿下俊逸非凡,有如神?,今日有幸得见,只叹世人诚不欺我。”
“这是”林嗣言听闻才注意到阿若身旁锦衣华带的公子,看进他眼里的一抹浅蓝时,瞳孔骤缩,“是你!”
“不错,是我。”翰深之轻轻点头,笑得风轻云淡。
“不知北狄皇子殿下暗里入我大庆皇都,是何用意呢,”他微微敛眉,眸内寒光毕露,“殿下为何不知会于大庆司仪礼官,也好让本宫略尽地主之谊。”
“不过是来这上京内吃香得紧的锦绣阁买盒脂粉,故不愿叨扰了殿下。”
他复又施礼,扬起手里精致的朱漆缂丝锦盒,“托了阿若小姐的福,这才办好了,不然母后定是会暗自神伤许久。”
“哦?”林嗣言挑眉,不置可否。
“殿下有所不知呢,”翰深之似有些逗趣地眨眨浅蓝冰眸,倾世容色惹得三人纷纷怔住,“罢了,这些陈年旧事不说也罢,若是您有闲暇,自可问问阿若小姐。”
李见放终是大声斥道,“你无时无刻都在强调你与阿若的关系很亲近么?你这是何居心?!”
“嗬,李小公子的脾性真真容不下半分旁人的只言片语呢,”翰深之被其斥责,不怒反笑,如沐春风,“既如此,在下便与诸位就此别过,也让李小公子心里好受些。”
他另有深意地一笑,翩然踱至门楹处,复又转身,“在下有对不住小姐之处,改日定会偿还。”
说罢旋身踏步而走,所行处步步生风,行曳款款,只余了最后一句虽轻却郑重的笑语遗在暖烘的风中,四散开来。
“负了伊人,必赠吾所有以慰之。”
所有么,何为所有,何为你的所有。
一为大庆,一为北狄,终是水火不容的两方,他日再见,必会与你斗个你死我活,绝非善罢甘休。
彘狗尚不苟且偷生,更何况于自己。
阿若转了身看向林嗣言与李见放,一人略微垂眸,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另一个横眉竖眼地瞪视翰深之消失的街角处,似乎在尽力克制住自己的冲天怒焰,几近要扑出门去与他再行打斗。
她默默叹气,眸光轻浅似水,北狄的气焰愈发嚣张,大庆的天只怕就要变了到那时,嗣言哥,我必会与你同进退。
大庆十二年夏,熙王三殿下的病情再度反复,全国子民自行礼佛素斋三日,积福载德,圣上龙心大悦,特赦天下,为三殿下披泽祈福。
和王二殿下向圣上请旨扩充京郊畿,遭其严厉训斥,被指“罔顾手足,牟利自私,其心可诛”,和王母妃品阶连降两级,其母舅及其子被一并罢黜,以“在其位不谋其政,身为国戚却不知匡扶正业”为皇旨宣读的第一正条。
举国哗然。
朝野上下皆言,此乃熙王府中的一位小姐使的一箭多雕的计谋,妙得很呐。
碧漾园的荷蔓莲枝妖娆缠结,硕大的莲瓣映着多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