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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天下终成伤-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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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嗣墨被她明晃晃的笑意弄得微怔,良久才弯起嘴角,“阿若方才又腹诽我了不是,我那些混话都不是对你,莫要多心。”

    “嗯,”阿若歪头笑,“对了,这几日还得多谢你,嗣言哥眼见着身体好多了。”

    “之前似乎不是这样称呼哥哥的呢,”林嗣墨故作不解地挑眉,眼里有止不住的笑意漫溢,“如今怎的改了口?”

    阿若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样大了还叫得如此亲昵,岂不是让人家笑话。”

    她微红着脸,意图扯开话题,“哎,还有一事需拜托嗣墨哥才是。”

    林嗣墨专注地看向她眼中,示意她继续说。

    “圣上似乎有些避忌我之前平民的身份,我便想着自己到现在都未曾有个实实在在的姓儿呢。”

    “你说的正是,我此时来找你也为了这个。”

    他方才在内院听得有人宣旨,已是猜得阿若即要入朝,想来只有庶民才无姓,故而在照料好哥哥卧下后又急急赶来与她商议。

    “如今正是初夏好时节,”林嗣墨负手望向远处碧漾园一片灿烂好景致,顿生迤逦遐思,“阿若便姓‘夏’可好?”

    “夏若,有股子不加掩饰的书卷气,真是再好不过。”

    少女喜得眉开眼笑,“待到嗣言哥午睡醒时,我便去告诉他,他定也爱极这名字。”

    林嗣墨正远望的眸子霎时黯淡几分,强笑道,“正是,哥哥若能赞赏我几分,可真是让我欢喜不过的事了。”

    欲将心事付伊人,伊人未解,何以伤神。

    阿若,你可知,我欲让你如精致盛夏般灼灼开放于六月,并不是,因了旁人的缘故。

    日子便似水过着,林嗣墨尽心尽力开药方,与林嗣言的病症有关皆是事必躬亲。

    “嗣言哥!”

    阿若今日晨起便自侍婢处得知林嗣言已能下床走动的消息,洗漱时也是喜不自禁,匆匆得连早膳也未用,急急地朝林嗣言所住的中院赶去。

    笑得合不拢嘴,精致的眉眼像盛放的花蕾熠熠生辉,只想着快些,再快些,这样就能早点见着他。

    忘了整日里对旁人的高贵矜持,忘了将最近时兴的梳妆样式置当妥贴,甚至连进门前需轻叩三声的基本礼仪也忘了。

    大力地推开门,日思夜想也要见着的人正由侍从扶着走至窗边,少女兴匆匆地跳起来,径直奔至他身边,牵起他温热的手心,“我来了!”

    因喜悦至极而睁大的杏眼勾魂夺魄,流光溢彩得让屋内众人纷纷怔愣,她开心得颤声道,“我终是等到了这一天了,嗣言哥,我好快活,真是好快活。”

    林嗣言些微怔忡后,似是有点抵触她自众人跟前与自己如此亲近,脱开她紧牵着的细腻润滑的手掌,“你怎的来了?”

    阿若僵了僵,又试图握住他衣袖,“你好了我定是要头一个来见你的。”

    林嗣言竟是往后退开了一步,“以后不可如此,你总不能跟着我一辈子。”

    阿若的笑靥倏地僵住。

    似盛夏极致绽放的花蕾瞬间枯萎下去,一泼冰渣兜头淋下,直教人头晕目眩。

    耳边的轰鸣一阵大过一阵,窗棂边上延伸至里屋的葱郁枝头上若有似无的蝉鸣全都听不真切了。

    整个世界蓦地安静,只有他方才冷冷的话语不停地回旋起合。

    “你总不能跟着我一辈子。”

    你总不能,跟着我一辈子。

    “嗣言哥方才是说”阿若扶住雕花窗棂檀木,有些硬撑地晃晃头,强笑道,“不、不,定是我听差了。”

    连窗纱幔帐上也有交颈鸳鸯相陪,却为何,你不让我跟着你呢。

    “你未听错,”他连平常的叹息都未舍得给她,“我的确是说,你已入朝为女官,行事都需谨慎,怎可如此掉了自个的身份,况,以我现在看来,并不能护着你一辈子了。”

    “那我不入朝了!”阿若高喊,泪盈于睫,却又低低地急急哀求起他,“那我不入朝离可好?以前想着做女官,是为了你,如今也是为了你,你若是不喜,我便即刻进宫面圣,求陛下收回旨意可好”

    “不可胡闹!”

    林嗣言甚至板起脸来,一丝不耐自面上闪过,声厉色荏,“你道如今还能像以往一般胡来么?朝中艰险非常,行事需慎而再慎,一步错便步步错,记住这般话不可再言!”

    “嗣言哥”

    “莫要多说!”

    “好,我不说便是,”她绝美的脸颊渐显苍白,嘴唇颤得不像是自己的,“那请三殿下宽宏大量地告知下官,除了方才殿下教训之处,可是下官还有哪一些不足惹恼了殿下?”

    “你不必说这气话,”他拂袖转身继续拿温热的水浸湿手心,“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须知晓分寸,不可无理取闹。”

    “那好啊,殿下将话说开来,下官自不会让殿下厌烦,从此便离殿下远远儿的可好?”

    她试图以话激他,想在他逐渐变冷的神色上察探出一番伤戚,他却是眼皮也未多掀一下,真正意义上显出皇族子弟的绝意无情来,“话说开与否并无太大关系,你只需记得一点,莫要太过信赖依附他人。”

第九章 转变心性 坚() 
“话说开与否并无太大关系,你只需记得一点,莫要太过信赖依附他人。”

    “你说的这些现下说的这些,”她勉强地拾起一些气力抬脸看他,“都是一直以来的心中所想么?”

    他眉心终于跳了一跳,她似是心满意足地笑了,“呵,那你为何不早些说呢,让我无端地抱这些念想,今日戳穿后,是存心看我笑话的不成?”

    面如死灰,心似浮萍,悠悠地沉不至底。

    她无意识地退至了门口,却未曾想身后脚下即是高高的门槛,摔下时远处的侍从已拦扶不及,亏得林嗣墨正吹着药碗进门,眼疾手快地丢了手里物事,一把揽住阿若。

    “怎的了?怎的还哭了?”哀戚绝望的神色将他吓得心里突突直跳,他一连声地问个不歇,“阿若快说话!”

    怀里的她猛地推开他,踉跄倒地,细长若无骨的手捂了眼,“果真是我妄想了”

    “那时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依然忆得他自若仙斋将自己带回时,满面笑意地温言道,不论何时,我总会护着你。

    “你们皇家你们皇家都是如此,换了一茬又一茬的人,却始终不记得旧人么?帝宠欢颜,却未想见冷处落寞的人,嗣言哥,你如今还未上那地步呢,若我抱了那样一颗心思,是不是会被更加拙劣的理由拒之开外?”

    “你那时明明说过的,却现在,我才堪堪与你亲近,你便如此不愿了么?”

    “那些在你眼里又算得上什么?是可笑的我自作多情了,还是卑劣的我根本配不上你这位堂堂大庆皇子?”

    “阿若”

    林嗣墨欲走近将她扶起,却被她蓦然回头喝得止住脚步,“别过来!我就是即刻死在了这里也与你们无关!”

    她眼中逐渐现出寒芒,再不复之前的温婉天真,“我便等着,等你还有何绝好的理由来讽刺我!”

    初夏的柳絮杨花已是快尽命数,纷纷散散地从枝头飘落四浮开来,点缀于佳人肩头额上,似悲悯的母亲轻柔吸拭颊边粉泪,她以肘支地,咬牙站起,“让殿下见笑了,以后,”她用尽了此生最大的心思,朝屋里光线晦暗不明处的他望去,堪堪只掠过他的眉眼,又强牵回视线,“以后,必不会如此鲁莽。”

    她礼数周全地躬身作福,第一次以晚辈之礼,第二次以女子之礼,第三次,则以下官拜谢高职之礼。

    礼毕,情意尽。

    她似是觉得这样一气行完三种大礼委实滑稽有趣,竟是嗤的轻笑出声。

    再抬头,又是平日里的娇俏女子,美妍矜持,嬉笑怒骂,只是独独缺了神韵,眼眸中的华光再难展现。

    心,是死了的吧。

    连带着种种往日里再平常不过而于此时却是痴心妄想的忆念,一齐死了。

    呵,还真是莫名其妙。

    你让我留下,我便留下。

    你让我相信你会护着我一生,我便信了。

    你让我入朝为官以免以后受人欺压,我便处心经营博得群臣赏识留得圣上注目。

    在我准备好一切时,预备着将你也纳入我逐渐丰厚的羽翼下时,你却轻轻巧巧地让我离开,与你保持距离。

    那好,我便如你的意。

    愿你顺遂。

    我的命都是你赏赐的,只要你顺遂,将我如何,我都甘之如饴。

    林嗣墨面色不忍地见她失魂落魄地走远,终是抑制不住地转过身去,隐忍地对与自己模样无二致的人,“哥哥!你到底要如何!”

    林嗣言正视入他眸中,有些轻松地抚他的发,“嗣墨,哥哥在为她的今后作打算,也在为你的今后作打算。”

    “为她?”林嗣墨嘲嗤地冷哼,“也为我?”

    “这些事也该让阿若知晓了,毕竟,我的时日无多,以后陪着她的人可以是你,可以的阿放,却绝不会是我。”

    “况,她本就是你带回府里的”

    “哥哥!”

    林嗣墨蓦地打断他,深吸口气,紧攥着拳头回身怒斥身边侍从,“滚出去!”

    一干侍从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得了主子的意思后迅速有序地退出内室,最末的还不忘紧闭好檀木门,“哥哥当日就与我说好了的,此事不便让她如此早知晓,连安伯那处,我也是下了禁言令,此只有我们三人知晓,甚而父皇母后都被蒙在鼓里,若是哥哥表露得明显,岂不是让阿若更为伤神?”

    “那丫头也只有你护着罢了,”林嗣言神色淡漠地走至床边躺下,举手投足间却不是往日里的形容,“我却是觉得她小小年纪便极有心思,城府不浅,日后你可莫要被她缚住手脚。”

    “哥哥你以往并不会与我说上这些话的,今日怎的”

    “人之将死,”林嗣言长长叹了一口气,“其言不善怎说得过去?你是我唯独的弟弟,是比起父皇母后更为珍贵的存在,我为你多作打算自是再正常不过,你竟还如此愕然惊诧不已?”

    俊美无暇的苍白雪颜浮现起一丝难得的笑意,衬得眼波盈盈切切,“嗣墨,哥哥本就对你不住,现下多为你做些自是未可厚非。”

    “可是这样会伤了阿若,哥哥,你不该这般,即便是为了我,你也不该这般,我舍不得。”

    “罢了,我未与你商议便擅作主张,委实是我的不是,以后再不会了。”

    “其他方面哥哥尽可随意,”林嗣墨坐至他身侧,揽住他瘦削的肩膀,“只是这件事,关乎阿若,我并不想伤了她,”他深深叹气,眉心处愁云惨淡,“我甚至有时候想将让她永不知晓才好,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

    回想起方才只是那些话就足以摧毁她引以为傲的沉稳,若是与哥哥的秘密一览无遗地展露于她面前,那该是怎样的景象。

    林嗣墨不敢再胡思乱想,沉吟起身,“哥哥随我一起去碧漾园赏荷可好?这时节的百花将尽,只余了粉荷碧莲,虽有些单调,却实是怡情养性的好景致。”

    林嗣言笑道,“你自小便懂得享受美景,这番道理哥哥可着实比不过你。”

    说毕任林嗣墨扶着出了门去。

第十章 茶楼交心 谈() 
最是一年春好处,决胜烟柳满皇都。

    阿若隐在碧漾园的一株杨柳身下,芙蓉面胜似桃花,如瀑黑发于微风里轻拂,纠缠着柳枝不休。

    风大了些,她却浑不在意,只知死死地盯着那一模一样的二人说笑地走远,颓然顺着树身滑下,“我不甘心”

    远处的说笑声渐行渐远,却隐隐地传入耳中,刺心的疼痛清晰又麻木,“你叫我如何能甘心”

    “怎么?李小公子成了李大人,就开始摆架子拒见来客了么?”

    “哎,阿若莫要如此折煞我了,这几日琐事繁杂,自然赶不太及来见你的。”

    阿若一身锦袍男装,风度怡然,手中玉扇翩翩生华采,“行了行了,我今日约你来这上京绝佳的茶楼可不是专听你吐苦水的。”

    李见放接过阿若递过的杏仁酥茶轻啜了一小口,啧了一声,“这如意楼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要不是看你三天两天地冲这儿跑,想着给你留个乐子,我还真想把这儿的厨子师傅接到府里去。”

    阿若瞥了他一眼,好笑道,“你母亲定是头一个不许,上将军府上的主子个个都是养尊处优,哪里能容得下街头上的草民走卒。”

    “你又拿我寻开心,”他转头招呼跑堂的伙计,“将楼里的点心全都端大份儿的上来,今日爷高兴,赏你一些银钱使。”

    说着往那小厮站处丢了一足锭银子,正中他怀里,乐得小厮眉开眼笑,一迭声地奔下楼去叫唤,“哎哟喂,李大人上了位就是与别家不同些,可真是大方得紧哟大方得紧!”

    阿若嗤地笑出声,“故意耍猴给谁看呢?”

    “给你看呗。”

    “得了,下官自是不敢让大人多费心的,”阿若不以为意地继续将扇子摇得呼呼生风,“将你那好看的脸离我远些,可别忘了我此时是男儿身。”

    “男儿身怎的?就不许交好的两兄弟亲近些么?”

    两兄弟。

    她蓦地忆起那日府上的兄友弟恭,心里尖锐地痛至深处,“太亲近了,那让旁人作何想法?”

    “好好,”见她神色陡地黯然,李见放手忙脚乱地退后正襟危坐,“我离远些便是。”

    小厮们极快地鱼贯而入,将满是花样的糕点摆遍不小的方桌,阿若见着平日里最好的吃食,却兴致缺缺。

    “这银丝糖糕得趁热吃,呐,阿若快尝一块,”李见放讨好地哄她,对方却是看着自己出了神,“你”李见放瞬时红了俊颜粉颊,“盯着我作甚”

    “见放啊”对我一直都是好的。

    就算我的所有全失去了,还是会有你,一如既往地对我好吧。

    从第一次见面,你就默默地关心起我,你以为我未曾在意,其实,我早已将此印在了心里,这些都存在于我的脑海里,深深的脑海里。

    看着他专注无其他的眼神,她简直就要脱口而出心中的委屈压抑,这几日的情形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虽是日日来茶楼消遣,可并无适宜的人来让自己倾诉,今日与他呆在此处,像是在溺水命绝之时突然抓住的浮木,最软弱最无助的心防轰然倒塌,她听见了他宛如神祇的低语,于他周身绽放出的强大光芒几乎就让她沦陷失言。

    “阿若?”李见放拿了她手里的折扇,轻轻在她耳侧摇,“天气渐热,当心中暑了,有这样好的扇子也不知物尽其用。”

    她侧头过去,茫然地看着扇面繁硕似锦的桃花,那是今春去园子里的桃林时,她被繁花迷了眼,那人便顺着她的心做了一副极致灼灼的粉墨图,她紧着让他将其裱成扇面,他笑着应了。

    连一句多话也未说,只因她喜欢,只因她急切又欢喜的神态,他将这扇面做得精巧且别致,惹得她次次出门作男装打扮时都要带上。

    却如今

    “将扇子给我。”

    “啊?”

    阿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夺过那称得上全上京顶尖的画艺及裱功的玉骨贴金折扇,“嗤啦”一声撕裂开来,自此,全都断了。

    “阿若!你是疯魔了么!”李见放丢开手里的点心,倾身抢过已成破碎的残扇,桌上的紫玉茶盏被衣袖扫翻在青砖地上,滴溜溜地打了几转。

    茶盏未碎,心却碎了。

    “这是嗣言哥亲自为你作的,你怎能?你怎能如此大意他若是知晓了,定是要埋怨我惹恼了你生气。”

    她连连冷笑,“大意?你怎知我就是大意?偏生我就是刻意为之,你待怎样?!”

    她霍然起身,将折扇重又夺回,狠狠地将已残败不堪的它再次撕裂,“我偏生要毁了它!”

    “阿若你这几日在府里是不是受了委屈?”纵是李见放再不愿多虑,也终于吐露心中所思,“快些跟我说,我去为你”

    你去为我怎样?

    若我说是他伤了我,他一为你的表亲兄长,二为大庆皇子,官阶比你我高了太多,你又待如何?

    是为我横插一刀,还是,悄无声息地继续像现在这般任我迁怒差遣?

    “见放,”她突然敛去所有迫人的寒意,垂首低叹,“是我太不懂事了些”

    她如水容颜深深映入他点漆墨瞳,“明日就是入朝觐见圣上之日了,你可准备好了?”

    “我父亲这几日特在嘱咐我为官之道,约莫差不多了。”

    李见放见她平静下来的温婉神色,心也安下不少,既是你不愿说,那便不说,只要你安好,怎样都是行的。

    “哟!二位小大人还真是有眼缘呐,鄙某这是何德何能,竟可在这小小茶楼里见着如此粉雕玉砌的公子。”

    轻浮的话语传入二人的耳中,双方俱是不舒服地皱起眉,阿若欲横眉冷对一番,却是被李见放轻轻摇首的眼神止住。

    “下官李某见过二殿下。”

    “嗯?这位小大人是没见着我么?啊呀,可真是伤透了心呐。”

    他丝毫不顾身份地夸张撇眉,身边的一众侍从却面无表情,似是早已习惯这种博佳人一笑的卖弄做法。

    李见放扯了扯阿若袖子,俯身过去悄悄附耳道,“现下弄僵了,我们以后就难在朝中混了。快些请安,你若是不愿与他多做深交,完了我带你离去便是。”

第一章 杜家有女 丽() 
李见放扯了扯阿若袖子,俯身过去悄悄附耳道,“你若是不愿与他多做深交,完了我带你离去便是。”

    阿若只好斜眼朝二皇子林显季瞥去,却被他身边的一个娇俏公子吸引了目光。

    盈盈大眼内含无限水波,雪白的脸,粉腮似桃李。

    倒是个标致人。

    举止动作都是贵气翩翩,莫不是上京里头哪家显贵门阀的公子?

    不过似乎有些忸怩,显然不是太习惯与林显季这样狎昵的人一同出游。

    “下官见过二殿下,”笑里掺杂了几分讽意,“不知这是哪家的清秀公子,可真是福气不浅呐,竟能搭上您这位贵人。”

    “哟,听来大人是在羡慕么?”林显季刷地一收折扇,带起的风将阿若头上的冠带旋了几转,“若说这位的父亲,可是与李小大人的父亲颇有渊源呢。”

    李见放不经意地蹙眉,“殿下此言何意?”

    “大人好生思虑,李老将军是赫赫有名的功臣战将,与之有交的必然也属武将一族了,话已至此,李小大人若是还猜不出,可真枉费了长公主的拳拳教诲不是?”

    “殿下有话便说话,一番语言中竟牵扯出如此多的人来,下官可是为您捏了把汗,千万别累着才是。”

    “这倒是劳阿若大人费心了,”林显季不甚在意地将身后人拉至身前,“你还杵着作甚,赶紧替你父亲见过这二位大人,他日若是被我说准了,你父亲指不定还能沾上些许光呢。”

    被推至眼前的人有些懊恼,不敢太明显地低声说道,“我父亲可用不着沾旁人的光”

    “莫非”李见放倏地以右手握拳击向左掌,神情轻快无比,“莫非他父亲是杜左将军!”

    “诶,不对,”他又是敛了脸上笑意,“左将军府中只有一位*,这位公子却”

    阿若却是从旁扯了扯他的袍袖下摆,凑近低语,“人家分明就是小姐身子,你休要再胡言了,我瞧着那小姐神色有些不对劲,咱们还是快些回府才是。”

    李见放闻言瞅向所说之人,恰巧见着她直勾勾地望着阿若,眸瞳眨也未眨。

    心里突地一跳,再看向阿若,眉目逶迤华采胜春,莫说是旁人,就是自己见了也会忍不住暗自倾心,难言之情如夏季突降暴雨顺势沸沸而下,喉头竟哽得再说不出旁的来,整个人便似木桩呆在了原处。

    “二殿下与这位公子且先玩着,见放身子似有些不爽利,我这便送他回府。”

    阿若是个明白人,方才自己一开口时便注意到那小姐的神色,必是将自己认作了男子无疑,此番若不尽快抽身而退,弄得双方尴尬难言便糟了。

    林显季眼神闪了闪,“莫不成我们扫了二位的雅兴?怎生这便要走了,我还想着要与二位引见引见他呢。”

    阿若慌忙摆手,“不敢不敢,若是以后有机会,我定会亲自登门去叨扰左将军,就此别过就此别过,”她竟是连多余的眼神也未给他二人,匆匆地牵着李见放就小跑了出去。

    身后似听得一声“是哪家府上的?”阿若心神昏晃不已,扯着李见放走得更快了些。

    出了如意路的门,又往前直走了几条巷子,再拐了几道弯,阿若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见得李见放依旧垂头沉默,好笑地戳戳他的手臂,“怎的了,你现在可生是在怪我不成,莫不是看上了人家的千金,舍不得走了?”

    李见放霍地抬首,惊得阿若连往后退了几步,讷讷倒不知作何表情,“你倒是说话呀,做甚么这样吓我?”

    “阿若你方才未察觉有何不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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