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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天下终成伤-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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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陈氏又笑,“早闻帝都出了绝代佳人,生得风华倾国直教人不忍挪开眼光,想必便是说的夏若大人您了。”

    夏若隐隐窝火,却只能谦笑着摆手道,“夫人过誉了。只是不知夫人也是否像那旁人一般,只晓得看人的外貌呢。”

    顾陈氏脸色僵了僵,又觑到林嗣墨在一旁冷冷凝视着自己,忙掩饰着招呼道,“唉呀,瞧我这记性,早茶都要凉了,贵客快请用早膳罢。”

    夏若在旁冷眼观着,那顾大人想必平日里便不与顾陈氏多作争论,虽是对他夫人无异议,却也神色淡淡并不热衷,想是同床异梦多年。

    林嗣墨细细地舀了一碗粥,又吹得凉了些,方才递与夏若面前,温言道,“昨日里脸色不好,今日吃些清淡的暖胃,”又举箸为她夹了水晶虾饺放进她面前的碟子里,笑意四散,“先吃上一个,也该学着换口味了,常年只知吃这个,也不嫌腻。”

    夏若见顾陈氏眼睛瞪着林嗣墨的动作发直,“顾夫人?你神色有异,是早起了身体不舒服了么?”

    顾陈氏慌忙别过眼去,慌慌张张地掩袖低咳道,“失礼了,失礼了,”又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小姐好福气。”

    夏若微微一笑,“有福自得受着,不然岂不是要糟践自己了。”

    顾陈氏面色发白,似有些着恼,倒是顾大人方才一直淡着的神色出了丝松动,诧异地抬眸瞧了夏若一眼,也只消这一瞥,夏若远未料到今后竟生出如此多的事端来。

    林嗣墨替夏若布好吃食后,自己才开始用膳,一言不发的四人各自怀着心事,厅里很快静下来,间或只有软糯的小米香粥自唇齿间流转的细碎声响。

    顾大人用得极快,食毕立即起身作礼道,“殿下多有得罪,老朽还需前往处理些许政事,接待事宜便由老朽夫人一手操办了。”

    林嗣墨优雅地放下碗筷,挑眉一笑,抬眼看了他一眼,“这些便无需大人劳心了,只是不知,大人所谓的政事,莫不是我那二哥今日也要来商议八九?”

    顾大人面皮一紧,端的是不动声色,“二殿下过会儿便到,届时老朽必会代为传达兄弟思念情谊。”

    “他果真要来?所为何事?”

    “这,”这老学究竟是一派不畏缩的姿态,将话顿了顿,“恕老朽无可奉告。”

    顾陈氏在旁边变了脸色,夏若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林嗣墨却也是起身笑了笑,掸了袖袍道,“既如此,我便与大人一同去候着,二哥千里迢迢来了幽州,我正巧在这里,便见上一面也无妨。”

    夏若嘴角动了动,却也没说要同去,“我便与顾夫人留在府里说话,夫人意趣非常,想是各处院子也打理布置得赏心悦目。”

    林嗣墨见夏若也放下了碗筷,顺手便拿起帕子替她擦了嘴角,倒惹得夏若脸热一阵道,“我自己来便是,这样急,嘴又不是脏得厉害。”

    林嗣墨只是瞅着她笑,“这半日里你需时刻待在顾夫人旁边,莫要乱跑,记住了么。”

    柔情款款,他一窝眼波似春水简直要腻坏了人,夏若碍着旁边还有两位年纪尚大的外人,忙推着他依旧留在自己嘴边的手,“晓得了,你自己也要小心,我等着你回来。”

    林嗣墨笑着应了,转过身去还不忘又回头叮嘱道,“若是起风了,必要记得多加衣。”

    待得人走远了,顾陈氏吃吃地掩唇笑,“殿下是个会心疼人的呢,瞧她对小姐的模样,简直要把心掏出来也不肯罢休。”

    夏若也笑,“哪里,我是平常懒散惯了,他才总想着去督促我。”

    顾陈氏还待打趣,夏若却没这心思,“现下用了早膳只觉得饱腹,不若夫人带我逛逛园子罢,这秋已深,想是应时节的花树也差不多能观赏一番了。”

    顾陈氏遂起身道,“便请小姐随我来。”

    夏若本意倒不是真想赏花,只是昨日囚住未央的房子无故起火,看顾陈氏神态自若地不去管此事,怕也与她无甚关系,莫不成真是未央自己纵了火?

    想着趁火势嚣张时混乱逃走也不太可能,这消息传至和王耳中,倒还将他从上京引了来,更是不好行事了。

    顾陈氏一路向她指着幽州特产的花树,夏若强撑着精神应付,不多时顾陈氏也觉察出夏若并不甚热衷,便笑道,“先前我自作主张在前边亭子里布下了几盏果酒与吃食,小姐现下定也乏了,去那处歇歇脚怎样?”

    夏若听了求之不得,便让顾陈氏在前头引着去了。

    “秋高气爽之时,有人作陪,浅斟薄酒,赏一二朵时令花,观三四列北归雁,怕是神仙也难享如此福气,”夏若扬眉楚楚一笑,风华盛放似六月骄阳,“顾夫人果真妙。”

    顾陈氏正待与夏若斟酒,闻言也是低笑,抬了眸欲与她接话时,却是霎时愣在原处,待夏若看去时,只觉她瞠目结舌的模样更带了古怪在里头,“夫人怎的了?”

    顾陈氏恍若未闻,依旧是愣愣出神,眸子里本是精光一闪却突地显出几分畏惧颜色,夏若更是奇怪不已,又追着问好几声,顾陈氏直到夏若伸手在她眼前游晃了一遭,方才如惊着了一般匆匆应了声“诶”。

第一章 话外有音 棋() 
夏若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端了小酒盏在鼻前轻嗅了垂眸笑,“想是景色甚好,将夫人的魂儿都快勾走了,敢问夫人方才是为着什么出了这样久的神呢。”

    顾陈氏又是怔了下,却弯着话回了句,“斗胆问小姐,小姐可是自小生在上京?”

    夏若脸色一变,顾陈氏慌忙俯首告罪道,“小姐勿要生气,老身嘴拙,只是依稀觉得小姐面相绝美,实在是像极了一位故人。”

    “哦?”夏若眉心一跳,只觉得心都按捺不住地要跳出来,故意凑近了些装得神秘,“敢问那位故人现下人在何处?”

    顾陈氏笑笑,“许是老身上了年纪看花了眼,现在看来又不像了。”

    夏若郁卒着哽住,却还是抿了嘴,“夫人说笑了。”

    “阿若,”有人自背后轻笑着叫了声,她不用回头也能想出他一副眉目生春波光潋滟的模样,只听得那人走近了吃吃笑道,好似极为开心,“许久不见了。”

    夏若面无表情地起身,转过去作礼道,“小官参见和王殿下。”

    他几乎是在夏若话音刚落时就咋呼起来,“怎生如此生分了,莫不是怨我昨儿知晓你住下后没及时来看你?”

    夏若眼角一跳,隐忍了半晌道,“小官与殿下见礼,是应当的,殿下多虑了。”

    顾陈氏也淡淡地作了礼,倒不像是随顾大人巴结林显季的人,“不知殿下来此”

    “自然是专程先见上阿若一面的。”

    他一派理所当然的模样倒让夏若困扰不已,“殿下,小官可是曾与您约好过?”

    “未曾,”他负着手围着夏若转了一圈,口中啧啧有声,“阿若虽是消减了些,面色不似早先好,却别有一番瘦美人的风韵,真真是惹人”

    “不知二哥撇下我们见也未见,独自前往此处是何意?”凉凉的话锋裹挟寒冰利刃,夏若却是笑开了眉眼,故意“呀”了一声,跑上前去便拉着林嗣墨乐道,“我还道你得多耽误一阵子呢。”

    林嗣墨对着她舒展了眉目,“反正总归等不到人影,我便和顾大人回了,”又抬了头,笑得凉气阵阵,“二哥莫不是不知晓顾大人殷殷等着的具体地方呢吧,怎的倒还走错了路,与我家阿若搭上话了。”

    林显季冷哼了声,却也是眉眼俱弯地笑,“四弟如是等急了,哥哥在这里陪个不是,也实是听说阿若现下就在府里赏花儿呢,这不就忙忙地跟过来,也忘了与四弟交待一声了。”

    顾陈氏突地出声,看不懂面上神色,“所幸顾府小厮管用,忙忙地去告知了声,”许是觉得话太冷,又敛了几分寒色,拿了空酒盏斟满了果酒,递到林显季面前笑道,“二殿下,你道该罚不该罚。”

    林显季也不留心去看,接过便是一口饮尽,“果真好酒,”斜睨过来的眼色又是万种风情,“阿若可还要喝上些许?”

    夏若别过眼去,只对着林嗣墨瞧着笑了笑,“方才顾夫人端来我尝了些,味道的确极好,你要不要喝一些?”

    林嗣墨眸里沄沄漾漾了无边意蕴,“不了,你与顾夫人先回房去,”温言后又是顿了顿,“我有些事要与和王商议。”

    夏若点头应了,顾陈氏也随即作礼告辞,林显季却邪肆一笑,伸手拦了夏若,“许久未见,我这一时半会还有些舍不得,不若便留在这里吧,总归也没甚么要紧事说。”

    林嗣墨眼风扫过顾陈氏,她忙上前道,“小姐先前就说有些乏了,正好去房里歇上一会。”

    垂眉的模样甚是恭敬,语气却是坚定,林显季眼里的笑意消减了不少,“你家大人平日里交待的那些”

    “我家大人只说要我尽心服侍主子。”

    林显季挑眉“哦”了一声,“他可有说过主子是谁?”

    “主子是谁由不得他做主,全凭我自个来拿主意,欠了谁的恩情便也得还上,”顾陈氏转面朝林嗣墨福身笑道,“早先受过四殿下的恩德,老身一直谨记莫敢忘怀。”

    林嗣墨随意轻浅一笑,“举手之劳,夫人言重了。”

    林显季面上阴晴不定,夏若绕过他,心里疑窦重重,却也只能沉默着随了顾陈氏离开了。

    手足之情应是寥寥,就算林嗣墨自小便是以林嗣言的身份于京中打交道,对林显季的兄弟情谊也只能有减无增。

    夏若心弦一崩,林嗣墨先前明言过极少来过幽州,怎可能对这顾陈氏有恩了。可自己却是不能疑他的,便是世间万物毁尽荒芜遍野,也不能疑他。

    因为他是自己的永远了啊。

    比贵胄公子的身份还要来得更高一层的人中龙凤,如何能教人起反意,得了他的一世青睐已属难得,自己受着便罢。

    回到院子已近夕阳西斜,成朵成堆的秋海棠谢在地上,落红满眼,似血染江山的好画。

    夜里夏若总睡不好,以前在上京也是听不得一丝响动,尤爱多梦,却也记不牢,每次与林嗣墨抱怨那些好梦总爱忘的时候,他多是抬着折扇笑她,“老惦记着梦做什么,梦外的情境不比里面的要好么。”

    她今夜却又格外地记得牢了,梦里只念着要去说给林嗣墨听,他又是像往日里熟记的那般,以手支颐掂着水墨折扇盈盈地对着她笑,“该醒了,梦外的那些,”他顿了顿还是笑,却冷下了不少,“你必都得承受,若是一直信着盛世太平的好模样,你可是会吃亏的呢。”

    他凉凉地笑,无端地让她有些怕起来,心里生着固执,想与他说其实有你在我就不怕那些了,可是待自己伸出手去想牵他时,他又抽身欲走,甚至彻底踏实地寒下了脸推开了她。

    那力气是从未受过的大,她意乱心也慌,差点就要哭出来,他却蓦地变了副咄咄逼人的严厉面孔朝她斥道,“不许哭!”

    心里一颗心方才只是乱跳不止,被他这样一吼却也慢慢停下来了,悠悠地晃着落到心底,空白着茫茫然一片,似在一望无垠的荒原上看不见尽头,明知前方永远没有自己所寻之物却还要拼命的去跑着抓住。

    却怎么也找不到,她又要急得哭起来,也还是记着他不许自己哭哭啼啼的话,憋得实在难受,喘口气也不成,她攒足了力气捏成拳头,压着心口处想将重又怦怦乱跳的心捂严实了,可却是怎生也不由得自己得逞。

    她一刻也不消停地咬着牙,想以疼痛来使力气更大些,喉头处涌起一阵血锈味还是不罢休,心头似雷声滚动轰隆而过,又听得有人在耳边叫她,急急切切,声声不止。

    一遍又一遍的“阿若”只快将自己的心肠都搅碎了掺到盐里面,涩苦得刺痛难忍,恍惚间声音大了起来,是熟悉的温柔嗓音,她却顾不得理会,男人的声音似水流过忽地如暴风骤雨般激烈起来。

    她惊惶地去想,嗣墨,是他在叫自己,他先前恼我了,此番定是来拿我回去挨罚的,不能让他找见我,不能,快些跑!

    夏若奋力挣开,手脚又仿似被人制住,耳边叫着自己的声音越发大起来,更为急且大了,那人低吼道,“阿若!快些醒来,你被魇住了还不知晓么!”

    一丝清明霍地涌进来,她惊惧地睁开眼,林嗣墨正俯在面前急急的神态,她猛地狠狠推开了他,弓起身子缩在了床角,“我不哭我不会哭了你”泪光一闪又被她忍住,“你莫要生气了可好,我确实不哭了,你看”

    林嗣墨隐忍地吸气,“许久也不曾见你魇住,怎的今日还生出此等事端。”

    夏若听不见他说话,只怔怔地涣散了目光,喃喃自语得似疯魔了一般,“不哭了,再不会哭了”

    林嗣墨俯身抱紧了她,却遭了她奋力地要挣开来,他一面制住她手脚一面拍抚她的背,像儿时低声哄她睡觉的阿爸,“听话,再睡会,我陪着你呢,什么梦魇怪物我都替你赶走它,阿若听话,不怕了。”

    她先前还是要抽噎着推开他,折腾一番后也慢慢安静下来,困极便又睡去,林嗣墨抚了她额头,喂了她一粒安神丸,扶着她躺下。

    鸡鸣欲曙,再看向窗外,又是喧嚣的白日要来了。

    夏若醒来时头昏脑胀不已,林嗣墨正负手站于庭院里,静立着不说话,似在思量心事。

    昨夜的梦魇漫上心头,压得心坎喘不过气来,她奇怪自己竟生生被魇住,不觉摇首嗤笑了一声。

    懒得叫侍女进来,自己就着温水洗漱了一番,正待推门去叫林嗣墨,窗外人影一闪,林显季回头对自己绢狂一笑,本是清新干爽的早晨,却无端被他这神态惹出几分湿意。

    所幸林嗣墨站得并不远,夏若隐在房内的窗扉旁,正巧能听见他们言语。

    “四弟起得早。”

    林嗣墨极轻地应了声,“二哥也不晚。”

    林显季“啊呀”道,“这样早的时辰四弟便在阿若窗边上候着,真真是无微不至。”

第二章 熏香情浓 催() 
林嗣墨也不看他,继续负手看着远处渐次浓烈起来的朝霞,林显季话锋一转,笑得几许奸猾,“你可有将昨日我们商谈之事说与阿若听?”

    林嗣墨终是面色不复方才淡淡,扭了头来看这个表里不一太多的兄长,“阿若总爱多虑,不说为好。”

    林显季嗤了一声,似有些笑不可遏,“你也不曾问问她?她若知晓你连告知她的这份心也没有,”他故意将身子侧了侧,让自己的话更为可能地传至房里的夏若耳中,“以阿若爱较真的性子,怕是会怨尤于你的。”

    “二哥说的话当真好笑,”林嗣墨脸色一变,“趁阿若现下还未起,莫要多说了。”

    林显季压低声气凑近林嗣墨的耳边,“若不是见她起了,我才懒得费这个周折,”他将手往夏若窗棂处招了招,叫得格外卖力,“阿若,与哥哥们一起用早膳去。”

    林嗣墨急遽转身,迅疾褪去血色至惨白的一张脸映在朝阳里分外骇人,“阿若,”他勉强着笑了笑,像是极冷,声调不由自主地带上颤音,“你何时起的,我竟不知晓。”

    夏若垂首自门里走出,“起了没多久,”又挽了林嗣墨发抖的手腕,浑不经意地笑道,“外面好冷,且快去用早膳罢。”

    林显季懒洋洋地哼了一声,自己倒先行了,临了又回过头来对夏若别有深意地一笑,“你若是想知道一些什么,他不愿说,只管来问我。”

    夏若不理,却别过眼去看向林嗣墨,她那双翦瞳秋水眸中一片澄澈,似天山雪景无暇得不含一丝杂质。

    她缓缓出语温柔,“我信你,你对我说我便听,若是不说,我也知那些必是无关紧要,对我无任何益处的。”

    “阿若,”林嗣墨眉心一跳,握紧了她的手,“要不今日我们便回京罢。”

    “这样急?”

    “不好多逗留,”林嗣墨不动声色地看了四周,声音放得极低,“未央的事情多有疑点,昨日与和王不欢而散,我回京后掌握的人多些,对我们有利,此处除了顾陈氏,皆是和王与顾司马的人手,不便行事。”

    夏若依言道,“也好,只是还有一事,我怕翰深之跟着我回上京,若是被有心之人察觉,眼下正是大庆与北狄的战事愈演愈烈之时,必会徒生事端,”她深吸口气,对上他的眼,“如是旁人知晓了我的身份,惹出个通敌的罪名,怕是对你会大有影响”

    林嗣墨突地出声打断,眉宇间忽而起了几番凌厉,“你便是天上的帝姬,我也能与天为敌!”

    心头蓦地似惊雷滚过,全身短暂地僵直后重又在四肢百骸内燃起蓬勃冲天的焰火,她眼底涌起潋滟无边的春景,似百花齐放后摄人的景致,将人的魂魄都吸了去。

    于这深秋之际,却瞬时便纷扬落了雪,却并不大,只是密密实实地落在他二人肩头,也不觉得有多冷,却是无端在此素净的一片低伏起落的白中,生了不多不少的旖旎情愫。

    夏若缓缓地抱住了他,用尽每一丝每一毫的力气,渐渐收紧了怀抱,“我要将这一辈子都交付与你,你要当心收好了。”

    林嗣墨抚上她的手她的肩她的发她的脸,低低地应了声,“嗯。”

    只是一字,却胜了千言。

    既是落了雪,虽势头不大,却也必得等雪停踏实了再行路。

    “幽州去向上京的路途中,前端皆是山路,”林嗣墨就着侍女燃起的暖炉投了苏合香点着,袅袅萦萦的微香似雾引人入仙境,耳边依旧是他好听的嗓音,“故而若是这雪不停,我们便也只能暂住这里。”

    夏若畏寒,在室内也是披了狐毛领子的大氅,一张玉润色的脸本就小巧精致,现下被暖炉映得红彤彤一片,极是惹人注视。

    她将身子前倾,把双手凑上去挨着暖炉烘着,嘴里又念叨着,“这夜里肯定凉人得不行,我要是冻得睡不着可怎生是好。”

    林嗣墨挨着她坐下,细细地给她摩挲双手,“便找个干净些的侍女替你暖暖床铺可好?这里虽不是北地,可还未入冬之际便下起了雪,足是可见十分天寒的。”

    “让不认识的人来睡我的床??!”饶是夏若往日里被调养出不太容易大声叫起来的性子,也止不住瞪了眼加大了声气,“你莫不是玩笑话唬我的罢。”

    她霍地甩开他的手,脸也扭过去不想看他,只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

    “你若是不喜侍女,这里也全非不认识的人啊,”林嗣墨不管她甩开的动作,又黏上去握住,被暖光融得春意盎然的眼角眉梢都似被暧昧的蜜糖浸过一般,透着蛊惑人的意味,“小娘子瞧我可还合心意?”

    刻意压得低低的嗓音竟让她觉得有股子撩人味道,不消多时,耳根子蔓延上来一抹粉红忍也忍不住地铺陈于脸上,林嗣墨轻笑了声,又隔近了些,“怎的不说话了?”

    不同于往日的清亮,此时略带低哑的魅惑声线差点让夏若背脊都炸起来,她红着脸一把将他推开,支支吾吾地道,“这、这、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林嗣墨细长的手指抚上她灼热的脸颊,眼神暗了下去,“好阿若,把眼睛闭上。”

    夏若瞬间就明白他要做什么,眼见他欺身过来,慌忙捂住脸道,“外面,外面还有人呢!”

    林嗣墨只是低低一笑,“又不会瞧见,管她们做什么。”

    夏若本是要起身离他远些,却又被他拉住,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惹人生疑,他的一张俊脸越靠越近,夏若躲也躲不开,一颗心扑腾地快要跳出来,忽听得门外二下叩门,“四弟好雅兴。”

    林嗣墨身形顿住,将搂住夏若的姿势换了,从腰间拥住,斜斜睨向来人,眼波春情似快要溢出来。

    夏若从未在人前见过他这般,又羞又急地想要拿开他的手,他却是越发使上力气拥紧了。

    林显季啧啧几声,笑得隐晦不明,“这屋里熏香委实让人情浓不已,是个好东西。”

    夏若转身细细地瞧了林嗣墨的脸色,胭红一片,不似平日正常的润红,隐隐有几分妖媚,慌忙去触他的脸。

    也不知是自己的手太冷,还是他面上太热,只觉指尖所触及的尽皆似着火了般,硬实一片,这才觉得蹊跷。

    再看林嗣墨微眯了眼,眸中流火烈焰,慌忙扭身端了旁边桌上的一盏茶,对准了那沉香木便泼了下去,又小心隔着衣料狠掐了林嗣墨一把,“快清醒些!这香有问题!”

    林嗣墨神情一震,果真清醒了几分,将手收回,放开夏若起身走至窗边,将窗霍地打开,涌进的冷冽寒风刹时冲淡了室内甜香,回首看了夏若,面上又带着几分古怪地匆匆走了出去。

    “和王殿下,”夏若转眸去看那人,“您来得可真是巧。”

    “不巧不巧,”林显季摇了摇那明显不合时宜的金玉折扇,“我还只怕坏了你们的好事呢。”

    他笑得暧昧,眸里却森寒一片,夏若撇过头看向窗外,英姿翩翩的林嗣墨立于冰天雪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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