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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天下终成伤-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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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似有千钧重,直压得那几个吱声都不敢,又听得方才低喝的人说道,“你们两个随我来,夫人指了西边的一间给那位先关着,说是等京里的消息传来再作定夺,你们这三个,”她又换了副严厉的语气,“私底下非议主子,便罚你们现下在这庭院里扫洒!若是落得一星点儿的枯树叶,我便禀了夫人亲自收拾你们!”

    说着一阵急急的脚步声过去,听得方才笑得最欢的小声嘟囔道,“紫英姐姐总爱拿夫人来唬我们,其实每次真要罚的时候,倒又是她求情最快。”

    有姑娘接着道,“行啦,既是你明白她的心意,便给她省着点轻,总是无事,拿写物事来收拾这间院子也是好的。”

    说着又渐渐隐了声音,想是走远了。

    林嗣墨将夏若拍了拍,“怎么又发愣了,方才说的话你都听清了么?”

    夏若点头,拿手拂了耳边的碎发,“趁着那些人走了,我们便赶紧去找未央吧。”

    林嗣墨蹙眉,“这司马府里,倒像是夫人更厉害些,”又转过头来冲夏若笑了笑,“你且宽心,既是说在等京里消息,那未央现下必是安生着等我们去寻她呢。”

    夏若强压下心里丝丝不安,勉强稳住心神,“也不知这府邸有多大,若是寻着越离越远可怎么是好。”

    林嗣墨好笑道,“都说了你不必担心许多,有我在呢,总是有办法的。”

    他说着便凝神思索了下,“照方才那些人说来,我们去西边某间院子里等着倒不失为好法子。”

    似又有脚步声杂乱地响起,林嗣墨与夏若忙躲进刚才藏身之处,身影刚隐于树荫之中,却听得有小厮大喊道,“不好啦,走水了,府里头走水了!”

    一时间人声嘈杂得厉害起来,远近的呼喝声在夏若耳边却愈显模糊,渐渐地整片世界都迅速地静谧下来,却突然有回声于心底处响起,“若恰是未央现下待着的屋子失火”

    林嗣墨辨出周围无人,便欲将夏若带出府去等着时机更好时再潜进来,扭头却见她整个人静静地立在那里,脸颊隐在阴影之中,却透出了不正常的灰白之色,心里一突忙低声急道,“阿若?怎么了?”

第七章 顾氏主母 厉() 
夏若茫然朝他掠了一眼,林嗣墨只觉遍体生寒,忙捏了她手腕探向脉门之处,察觉出体内吐息紊乱不堪,忙用掌心抵住她的背,暗暗为她抚平体内乱窜的气息。

    “阿若,莫要走神,你如不放心,那我们趁乱去走水之处一探究竟也是行的。”

    林嗣墨想以未央的情形之危急唤起夏若的神志,却不想夏若视线茫茫然然,飘忽着也不知在瞧哪处,慌忙将她肩头扭住,急道,“阿若!要来不及了!”

    眼神如星火一闪,夏若终有些意识,林嗣墨忙扶正她的脸,凑近了看进她眸底,“振作些,我们这就去找未央。”

    夏若不敢细想,只是垂了眸跟着林嗣墨快步地走,一路皆是回廊,两边景致正值佳色,却是纷纷扰扰快速地自夏若眼帘处向后退去,想去看个清楚,越去凝神反而越是锁不住视线,心里瞬间空空凉凉了一大片。

    “阿若,那边聚集了不少人,你看。”林嗣墨指了一处已是废墟一座的残烬,许是原来的房屋修葺得极好,即便只是余灰,也是高高地垒着,像极一座坟冢。

    夏若面色灰白一片,也不顾担心被别人认出,哆嗦着随便扯了一位仆人,颤声问道,“此处此处是谁”

    脚突然软得站不住,勉强被林嗣墨扶住肩头才堪堪能使些力气开口,“住着的可是位姑娘?”

    那奴仆有些惊讶她出此一问,头也不回似有些不耐烦,“就是瞧不上司马府,想着去京中享福的那个不知好歹的死妮子,这不,现世现报来得倒快,弃了主子,把自己命都给搭进去了。”

    夏若心尖上掠过一丝浮光,似那年夏夜里她们于碧漾湖边纳凉时,水波斑斓倒着月影横斜,不远不近有点浅光闪烁,分不清是天际的星光还是草丛里的萤火,总是难让人抓住。

    哀哀凉凉,空余一身悲惘。

    林嗣墨握了夏若的腕子,冰冷刺骨的感觉却引得他心头一阵焦灼,“阿若,”他连着叫了几声得不到半分回应,慌了神用手抬起她的脸,夏若的眼眸却是转也不转,眼光轻轻地虚空放着,倒不像是个有生气的人了。

    风吹过树叶空隙沙沙作响,吹得近了,扬起那堆尘土里的灰烬,远处传来大群人急性的脚步踢踏声,林嗣墨护住夏若隐进人群里头,状似不经意地一瞥,领头的妇人衣着华贵排场雍容,想必是当家主母无疑。

    有下人恭敬上前禀报,那夫人淡淡挑眉,似有些诧异此处会无故失火,却也并未多问,只交待道,“锁了消息,等老爷回府再行商议。”

    说罢又面向众人高声道,“今日之事,不过是空房走了水,尔等都还明白?”

    一干人忙俯头喏喏应是,那夫人才扬起脸不屑地笑了笑,“一直未觉得她有甚么胆色,今日倒还显得是个忠勇的坯子。”

    懒着性子招了招手,立时又有贴身侍婢低头上前,她附耳说了半晌,那侍婢退身回首,正色道,“你们在场的需谨慎着些,言尽于此,都散了罢。”

    众人作鸟兽散,林嗣墨与夏若二人立时便被那夫人注意到,事已至此,林嗣墨也是无半点拘谨,扬眉笑道,“顾夫人可还安好?”

    那人闻言转身看过来,一袭华衣衬得脸色白了几分,裹挟寒意的微风吹得她发丝尽数向身后扬去,她不经意眯眼了轻笑了声,“殿下别来无恙否?”

    身边奴仆听言纷纷跪下作礼,林嗣墨将眉又扬了几分,语调却压低了几分道,“前几日本殿得了父皇的旨意,想着出上京体察一番民情,正路过幽州,便想着上府叨扰几日,还望夫人低调行事。”

    顾夫人的视线攫住夏若看了许久,又不露声色地侧身让过,做了带路的架势,“请殿下随我来,我这边安排厢房,好让殿下与这位小姐住下。”

    林嗣墨将手抬了抬,“不必费如此功夫,本殿看这走水的院子倒还宽敞,随便住下便是。”说毕又是一副无可奈何的弱气模样,“另劳烦夫人指过来一两名丫鬟,我这妹妹有些不大舒服,我怕是照应不过来了。”

    顾夫人以袖掩唇矜持地笑了笑,“殿下的心上人我自不敢怠慢,我这就吩咐着最好的侍女来照料,只是”她顿了顿,“这院子被毁得如此,殿下不若住进别处更好些的地方?”

    林嗣墨故作疑惑地“嗯”了声,“夫人可是担心院子再次无端走水不成?”

    顾夫人脸色变了变,又掩饰地别过眼,“殿下说笑了,院子好端端的,怎会无故走水呢?殿下熟知老身脾性,不过是怕殿下住这里不安生,委屈了殿下,圣上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林嗣墨咳了声,“只是别让我那二哥知晓,便是万事大吉了。”

    “殿下当真会说笑,和王又不是盯着我顾府,自不会知道这些。”

    林嗣墨将依旧昏沉沉的夏若拉近了些,蹙眉看了半晌,“那便请夫人指出两间房,我这妹妹精力有些不济,需歇着了。”

    顾夫人“咦”了一声,有些试探性地道,“不是一间么?”

    林嗣墨眼风扫过来,“怎的?顾府单单缺了这间房?”

    顾夫人忙赔笑道,“殿下快快随我来,”指了相邻的两处雕漆空房,又躬身作礼道,“这便是住处了,膳食时间一到,厨房便有差使将吃食送来,还望殿下好生歇息。”

    林嗣墨将夏若送进房,扶至床上歇着,见外面只余了几名侍女候着,秋阳渐西垂,几许残阳余晖透过窗棂洒至夏若身上正覆着的被面,只觉更甚萧索。

    “阿若,你总是这样受不住变故,以后可怎么在朝中与对敌抗衡。”

    他俯身默然看着少女沉睡着的消瘦面颊,苍白得血丝尽褪,幸而皮肤细腻且光滑,不至于失了容颜姣好,“生得这般好相貌,也不知,是福是祸,”他负手转身,微微地叹了气,正有一名侍女引了一名医者模样的人进来,“夫人交待过奴婢去请位大夫,希望能于小姐病况上帮助殿下一二。”

第八章 切切跟来 隐() 
林嗣墨淡淡应了一声,“先请这位大夫移驾,小姐无大碍,略微休息便好。”

    侍女有些为难,“殿下既是用不着大夫,只怕奴婢去夫人那处难以禀明”

    林嗣墨眼眸炽如烈焰,话却是轻轻,“如何?我说用不着便是用不着,反了你们不成?”

    侍女吓得脖子一缩,怯怯地忙带着大夫走了出去,林嗣墨捏了眉心冷哼,“这顾夫人倒真是个深不可测之人,明摆着要来一探虚实,”转首看向夏若,她依旧睡着,“她只道这府里她做主想要制我一番,我便让她知晓,既是我来了,那就由不得她说话了。”

    夜色如水凉,林嗣墨点了苏合沉香,冉冉烟雾缭绕萦乱于室内,静心且凝神。

    夏若半睁了眼,终是醒了。

    “现下已是何时了?”

    “莫慌,我已与这府里的夫人打过照面,住上几日,必会发现几丝线索。”

    晚膳早已备好,夏若耐着性子食了些清粥,林嗣墨平日也吃得不多,一炷香的时辰便用完了晚膳。

    “我我想出去走走。”

    林嗣墨抬眸看了她半晌,不动声色地起身道,“夜里风凉,光线也不好,看不见什么好景致。”

    夏若忙道,“我只是想透透气,嗣墨哥陪我一起走走罢。”

    林嗣墨微顿了顿,“似是许久没与你一同散心了,那便出去走一趟罢。”

    二人刚一出门,立时便有一名侍女迎上前道,“二位大人可是有何吩咐?”

    林嗣墨淡淡侧了身,“与你们夫人去回禀,不必瞧得如此紧,不过是出门逛个院子,不用怕服侍不周。”

    这话说得侍女讪讪,忙作了礼退下。

    夏若却嗤地笑出声来,“以前嗣言哥不管说什么都顾着点情面,你倒好,把人家姑娘说得耳根子都红了一大片儿。”

    提起那个人,夏若便有些恍然,他是他,却也不是他。

    从前只道是林嗣言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实地里却一直都是林嗣墨,现下既是林嗣言去世,想必林嗣墨也是放下心不少罢,再也不必担心着被人瞧破身份。

    她抬了眼去看他,他也正被她刚才那话说得出神,这人从来都是如神祇般地存在着,哪怕是天大的事情,总能妥妥当当地处理好。

    林嗣墨以手握拳轻咳了声,又将外袍脱下披于夏若身上,“外头确实有点凉,我进屋里去寻件大氅,你在在此处等我,莫要乱走动,免得到时找你不着。”

    这殷殷叮咛的语气倒惹得夏若轻笑了声,“你快去便是,还怕我跑了不成?”

    林嗣墨展颜道,“天也快黑了,只怕你也不敢跑远。”

    夏若见他背影渐消隐于缓缓垂下的夜幕之中,慢慢舒了一口气,觉得身子有些乏,想找个地方坐下歇息。

    环顾了四周也不得,只好想着往前再走几步,心里也依然记着林嗣墨方才叮嘱的不可走远,却是脚步移动间已然忽略了。

    再回过神时,人已处于自己茫然不知所在的地方,有些雾气萦萦绕绕着漂浮于空中,倒显得有几分仙灵,只是现下独身一人,感觉得更深的,反而是无端的萧索与阴森可怖。

    她只觉心里发慌,脚步匆匆一转就想往回走,前方似有人影一闪,夏若一颗心简直要从身体里扑通一声跳出来,失声高喝道,“是谁?!”

    过了半晌杳无回应,只余了自己方才的言语在此处无边际的旷林中茫茫似有回声作响,夏若强自忍住自己颤得明显的声调,又壮着胆子试探着问道,“是谁在那处?”

    果真是有人。

    他自一棵树后走出,着了一件雪白的长袍,滚着金线织就的四爪蟒边,天气虽凉,却也改不了爱拿他惯带着的玉骨折扇的性子,摇着笑盈盈地走出来,“妹妹,王兄来瞧你过得是否安好呢。”

    夏若连往后直退几步,惊声道,“你、你如何得知我在此处?”

    他刷地一收折扇,惊得树上孤鸟桀桀怪叫着飞远,“莫要怕,既是让你与他一齐回去,我便不会再带你走了。”

    夏若却完全不能心安半分,硬梆梆地脱口道,“那如何要跟着我们至此?!”

    翰深之碧色的瞳眸于夜色中隐隐有些微光,似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王兄知你只属意于他,可总得,”他安慰着轻笑了声,想要让她有些许宽心,“可总得看他对你到底如何罢。”

    他似有些无奈将手微微一摊,用折扇轻抵了额头摇首叹道,“往后也是要用得着北狄公主的身份的,迟说早说,也不过如斯。”

    夏若却急着一声打断他的话,“莫要胡言乱语!”

    翰深之诧异她反应如此激烈,“咦”了道,“怎的,你还待瞒他一世不成?白术我已送她回了上京,想必她至上京之日,便是你身份明于天下之时了。”

    夏若气急攻心,蓦地吼道,“谁许你如此自作主张了!”

    “现下还不知你生父是谁,自然得需一枚棋子来推波助澜,”他眸色光华缓缓流转,带了些许蛊惑,“难道你竟不想知晓么?早些与他相认,尽享家人团聚之乐,这是王兄与母后尽皆欲力促之事呀。”

    夏若一股气哽住咽喉,只觉要发狂了,“这些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若是想早日与我相认,她当年为何要弃我!”

    长年不得知生身父母是谁的委屈几欲摧毁掉她的心神,夏若几乎是悲鸣着吼出声来,“借口!现下觉得我与大庆朝的皇子走得近了,便想着与我相认了,是也不是?”她走近几步逼问着,“若我依旧是个草芥平民呢?!你们还会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与家人的团聚之乐么!”

    翰深之微微愣住,转而又柔声道,“妹妹可不是想多了,母后到现下都未知此事,不过是王兄愚钝,私以为这样会好些”

    “说来还是不敢让她知晓对罢!”夏若瞪大了双眸,心头似有把炽火灼得快要焚起来,“那个软弱又自私的女子!在王廷这个能吃人的地方活到现在也实属不易罢,她是不是自那时起便以为我死了?我倒真想瞧着,我好端端地站到她面前,她会不会惊得瞎了眼!”

第九章 与卿求娶 意() 
“啪”的一声止住了夏若还未说完的话,那个巴掌,翰深之也诧异自己一时会失手打向她,再看夏若时,她似快要崩溃,双眼神色都已将近涣散,大片的水雾于她眸子里凝结成水滴啪嗒一声又一声地摔落下来,翰深之忙与她擦道,“妹妹,她她的确未能尽好人母之职,只是,她也是有苦衷的”

    夏若蓦地抬头,眸中烈焰几欲焚得他溃不成军,他垂首不敢再看,“我会尽快查明前因后果,与妹妹做出交待”话忽然生硬地停住,又压低声气道,“有人寻过来了,妹妹且好生保重着,王兄定不会辜负于你。”

    说毕人影隐进夜色之间,夏若擦了泪等着背后的脚步声,轻重缓急拿捏着极准的步子渐渐行来,离得不远处终是停住不动,她敛了面上神色慢慢转过身去,林嗣墨正提着一盏灯站在那里,腕上搭着件大氅,是平日里她喜欢的素华绢领子,神色怔忡间似伤带戚,印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悯意味。

    “起风了,回罢。”

    夏若忍住泪,逆风朝他回望过去,他一如过往的坚毅侧脸在年华里流转生光,“原不曾想到,阿若竟是”

    他似有些怔然,缓缓叹气地走近,“进屋说话罢,此处之地阴寒,你受不住。”

    他扶了她的腕,正欲往回走,夏若却突兀地越过他去,抢了他手中依旧提着的莲花灯笼,猛地反身抱住了,扑进他怀里哭得悲怆,“你定是不想再理会我了”她的泪氤氲濡湿了他的衣衫大片,“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明日便会送我回北狄,或者”

    她哭个不歇,滑进鬓角的泪不知怎的又顺着脸颊回落过来,染得方才被翰深之误打的伤痕隐隐作痛,不敢再往下想,夏若只是牢牢地揪着他的袖摆,泪眼朦胧处闭了眼,旁边空地上似有光亮如夏日萤火般扑飞起来,再看去,原是被弃置一边的灯笼燃尽了。

    林嗣墨一言不发地为她披好素华绢领子的大氅,拿着帕子细细地将她颊上的泪拭干,见她迈不动步子,索性一把将她抱起往回走,彼时林间的落花谢了一地,他便于这花海中温言道,“你总是爱多想了些,我何曾说过要让你去北狄,纵是你为他国公主,我便是抢,也要将你抢过来。”

    夏若顿住哭声,过了一瞬,却又哭得比方才更大声了。

    林花匆匆谢,佳人可曾往,潇湘处歇。

    那一季的风雨烟火,即便在夏若以后年华消逝的岁月中,还依旧记得清晰,纵使身边人不在,念想犹存。

    到时夏若已累得睡了过去,林嗣墨微叹了气,叫来侍女为她洗漱,她迷糊中也不忘紧紧抓着他,即便是是褪去外面衣衫时,也是不罢休地牢牢牵着他衣袖。

    抽泣间断中,眉头也随着耸动,似只奶猫崽子,逗得人心头阵阵发痒。

    更漏声响着,林嗣墨瞧去,已接近午夜时分,不得已只得和衣躺下,与夏若隔着远些闭了眼,许是真累了,甫一阖眼,便是沉沉睡意如困兽袭来,意识模糊。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身边有窸窣声响,林嗣墨掀开眼帘看去,夏若正一脸不自然地望向这边,惹得自己也微灼了脸。

    她慌忙拉了锦被兜头盖得严严实实,末了又不放心,偷偷露出杏眼来朝这边瞄了下,林嗣墨只觉好玩,故意轻咳了声,“昨儿夜里倒不觉得害羞,怎的现在事都成了还这般。”

    “什么?”夏若霍地一掀被子,声音高得连外头的侍女身形都顿了顿,“什么、什么事、都成、成了?”

    话已说完,又发现自己身上该少的一样未少,林嗣墨连寝衣都未换,穿的是白日里的衣物,愣了半刻又见他一脸快撑不住要笑的神情,不禁扑过去狠狠掐了他,“没羞没臊的,什么话不好说,偏偏拿这个来吓人”

    林嗣墨一把便将她手制住,翻身抱住了她,默然许久又低低地唤了声,“阿若。”

    夏若抚上他的背,只觉得他的怀抱温热厚实,懒懒地应了声“嗯”,便欲醺醺然重又睡去。

    “阿若,”他又唤了声,“我们这次回京后,便成婚罢。”

    夏若惊了惊,心跳声在突地一跳后又平了下来,自眼角眉梢满溢出来的笑意简直要发出华采,她将他抱得更紧,低声笑了笑,“嗯。”

    林嗣墨将面贴着她颈窝,瞬时便一片濡湿,她拿手小心地触过去,他眼窝处果真湿热一片,不禁好笑道,“我都还未哭呢,你从来也不曾落泪的,莫不是想替我哭上一回?”

    林嗣墨不语,只有大滴的泪落物有声,夏若甚至能听见那些剔透的水珠碰落至枕边的声响,啪嗒地阵阵响着,他声线有些低哑,因是埋着头有些鼻音,“你看,”他似有些赧然,“我可不是高兴傻了。”

    夏若极少听见他有如此示弱的时刻,由不得心下松松软软一大片,轻拍他的背温语道,“哭也哭了,现下得起床啦。”

    林嗣墨这才敛了眉目肃然起来,夏若起身开门,唤了侍女进屋来伺候梳洗,将擦拭过的帕子递给侍女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回身过去问林嗣墨,“昨日你见过了府里的主人?”

    林嗣墨正闭目净面的动作顿了顿,将毛巾递给一边服侍着的婢女,“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夏若见他神色自然,也不多问,正巧门外有人来传话,“夫人请二位进上厅用早膳。”

    林嗣墨朗声道,“请顾夫人稍作等候,这便过去了。”

    夏若照着妆镜比对了面色,“府里主人姓顾?”林嗣墨迎着晨曦略微眯眼,“当家主母是顾陈氏,”说罢挥手让一干侍女退了出去,又加了句,“她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莫要惹她注意。”

    夏若凝神想了半晌,终是说道,“我母亲去北狄时,似是在幽州逗留过一段时间,我在想,是不是我生父现下便也生活在此地。”

第十章 厉害人物 断() 
林嗣墨正色道,“先住下一段时日,待我暗地里调查着,不出半月必有结果。”

    二人慢步走出,自有侍女上前引着走至上厅,还未进门便看见有一对夫妇立于门楣处恭敬候着,林嗣墨附过来悄声道,“那边便是顾大人与顾陈氏了。”

    夏若凝目看去,眼角没由来地跳个不歇,只得垂下眸来任由林嗣墨牵着自己进了厅。

    顾陈氏掩嘴笑道,“殿下与小姐的感情甚好呢,想必小姐便是已入朝的夏若大人了。”

    夏若听得心里一突,忙答道“不敢当”,心下却是暗自发慌,不过一夜光景,她竟能将底细都摸索出来些许,当真是个厉害角色。

    顾陈氏又笑,“早闻帝都出了绝代佳人,生得风华倾国直教人不忍挪开眼光,想必便是说的夏若大人您了。”

    夏若隐隐窝火,却只能谦笑着摆手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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