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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天下终成伤-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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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抬了无神的眸子去看,正是日日忙着的那人。
林嗣墨一脸焦急,“京中形势怕是有变,快,回府说话。”
她顺着他拉着的手往前走,原是自己不自觉地走到了府门前,林嗣墨大步跨入府门内,又吩咐人关了大门,站定了对夏若低声道,“父皇怕是撑不住多久了,方才有密探来报,林显季竟是乔装着混出了上京城外,他手中京郊畿的印信虽被父皇收回,我却也不知他私底下吸纳了多少官兵。”
她心中警觉起来,若是林显季有反意,和王党的官僚也必定会牵连其中。
“此事我还未与父皇禀明,只派了人去追”
林嗣墨身边忽地飞下一名暗卫跪地举了一小截纸条,“参见殿下,属下方才收了一封暗信。”
他抬头目光炯炯,正是田双河。
夏若见林嗣墨读信后的眉头越锁越深,至最后竟是脸色有些发白,也不好怎么问,却是林嗣墨自己开口道,“翰深之应是明日起程回北狄,我劝他将行程提至今日,你与他一同去北狄,等上京安全了我再迎你回来,”他故作轻松,语速却越来越快,“翰深之人呢?下人说你们是一同出去的,他不是应与你一齐回来的么?”
“怎的了,我这不是来了嘛,”翰深之从不远处走了来,悠悠收了折扇,“你说的那些我都听得差不多,可阿若留在你身边才是最放心之举,你怎的还送她去北狄?”
“我只将阿若托付与你,你做与不做,便全在这份交情上了。”
夏若蹙了细眉,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嗣墨,“你可还有事瞒着我?”
林嗣墨一愣,显然未料到夏若出此一言,她却又问道,“林显季可是往幽州方向去了?身边带的随侍应是没有太多,可唯独不会少了个叫阿力的少年罢。”
林嗣墨眉心一紧,开了口不知如何说话,翰深之摇着扇子笑了笑,“我瞧妹妹这样子应是不愿与我同去了,”他转眸看向林嗣墨,了然地拍了还在愣神之人的肩,“你需知道,有些时候,并不是离危险越远便越安心了,世间最能依靠的地方,往往还是心上人的心口上呢,”
夏若与林嗣墨俱是抬首去看他,他却是转身走了,“殿下莫担心,若真到了那人逆反之时,我倾尽国力也会助你,”他回首一笑,“谁让我的妹妹偏偏与你好上了呢。”
林嗣墨突地展颜一笑,眉目间风华自生,“多谢。”
翰深之果真在当日便打点了离开,夏若知他如今登上王位极是不易,到底是如何用尽了手段也不想去问,毕竟是一母同生的兄长,况强者存弱者亡一直为人世间准则,王者成白骨枯的事例比比皆是,她便也对他无甚异心。
翰深之离去的第二夜,宫中传来皇帝病殁的消息,皇后封锁宫门囚禁了六宫嫔妃,准备将皇帝遗体入殓送进皇陵。
董淑妃的五皇子尚在年少,林嗣墨作为京中唯一声誉显赫且有担当的皇子,当即便被皇后懿旨传召,入宫主持各事宜。
皇后即为林嗣墨生母,夏若当然是无需担忧,可林嗣墨临行前将夏若也一同叫上了马车,“据说玉贵妃遣了她宫中之人偷了门牌逃出宫来,不知去向何处,你还是与我一同放心些,府里交由安伯打点便可。”
玉贵妃便是林显季的生母,夏若有些诧异,“她为何要遣人偷逃出宫?”
“那人是林显季的乳母之子,从玉贵妃得势起便担任带刀侍卫一职,受恩不少,”林嗣墨疲惫得捏了捏眉心,“只要不出城往林显季处与他传消息,便一切都好。”
“皇后懿旨已下,城门皆关,应是出不了城门的,你放心便是,”夏若缓缓道,“这些天来你日日忙碌,也该休息片刻了。”
林嗣墨嘴角溢出苦笑,“待忙完了,自然就有时间休息了。”
车窗外夜色正佳,春意渐浓,阵阵花香馥郁随风送入鼻中,若舍了当前千钧一发的情势,倒真是恬静怡人。
二人皆是着了朝服进宫,皇帝每日主事的大殿内此刻灯火通明,皇后站于大殿正中,神情肃穆与几位辅政老臣商谈着,此刻先主驾崩,新主尚未即位,便是宫内不知事的小宫娥也是一想便知,定是在商议着入主新位之事。
大庆朝本是开朝只有一百余年,未历几代,君主登位皆是由先皇拟诏,待身死后传位于诏上选定皇子。
林嗣墨不动声色地敛眉步入大殿,神色暗含了几分悲戚,皇后见是他来,面色明显一缓,后又见到夏若也垂首进来,眉心不易察觉地轻微一蹙,转瞬也如水化开。
二人恭敬着作了礼,皇后挥袖步上殿中台阶,站于龙椅一侧肃然扬声道,“先帝遗志,新主需温良恭顺明晓事理,有罪之人皆不可将天下大业交付之。”
一派老臣皆是纷纷诚惶诚恐地跪下道,“此时正临危乱关头,鄙等皆还请皇后主持大局。”
皇后立于宫灯之下,缓缓开口,“先帝因病势突然,故而太子之位悬而未决,不过先帝已书好遗诏,尔等,皆来听旨。”
林嗣墨与夏若也随着那帮战战兢兢的老臣一并跪下,夏若脑中几乎被突如其来的胜利感与兴奋感刺激得阵阵发晕,皇后念了些什么她也未听清,只知站起身后,那帮人皆是围着林嗣墨而来,俯首称臣得欢喜不已,个个似是自己面上的喜悦感皆是发自内心,掺不得半分假意。
一切来得太迅速,林嗣墨也并未出言太多,只是轻微地皱了眉头,由内侍请着去准备明日的登基大典。
皇后遣散了宫人及大臣,却唯独留了夏若,她抬了养尊处优的手,昂起高傲的头对夏若道,“你,与我来。”
夏若垂了头跟着她,一排宫娥挑着明亮宫灯在前引路,薄雾纠缠着宫砂,逶迤曳地的宫装裙摆拖沓于地,华贵非常,长长的回廊似走不到头,有内侍低声问道,“娘娘先去何处?”
“地方也并不多,”皇后在前淡淡道,“便先殉了玉贵妃罢。”
夏若心里突地猛然一跳,终是醒悟过来这是所为何事了。
怕是要将玉贵妃赐死,以作明日殉葬之用。
皇后并未乘坐凤辇,悠悠地抬步走着,到了一处已是锁钥的宫门前,她挥手招了名手捧红木方盘的小太监,“你们都退下,”她指了夏若,“你与我一同进去。”
夏若低头应了,正要提步之时,她却突然攫住夏若的手腕,凑近了带了几分狠厉的语气,“今日这些你都需仔细看着,总有一日,你终会用得着。”
夏若惊出一层薄汗,也只是缓缓垂眉道,“娘娘说得是。”
皇后与夏若举步进殿,正有一名宫装妇人在煮茶,衬了几分夜色,眉眼妖娆更显诡异。
“嫔妾参见娘娘。”
“你我虚礼便不必了,”皇后展颜微微一笑,“快些随先皇去罢,也免得他黄泉路上漫漫迢迢,寂寞得发慌。”
玉贵妃站起身来盈盈一拜,竟是笑意深了几分,“活到这份上,也是够了,陛下宠我爱我,虽未得到你这名分,却也不知是谁羡谁。”
皇后掩袖一笑,眉眼里多了几分嘲弄,“自古帝王皆多情,也皆薄情,我只要永固皇后之位,他的那几分情意,我不要也罢。”
玉贵妃抿嘴一笑,显是细心妆点过的冶丽姿容楚楚动人,她抬步走近了,端了那一小盏鸩酒,闭目似极享受地嗅了一嗅,抿嘴笑着开口道,“拿清酒与嫔妾送别,娘娘有心了。”
她仰头一饮而尽,又缓缓回身坐在了方才煮着茶的座椅上,最后也不忘盈盈有声一笑,“谁到最后赢了此局,也说不得准”
她眉心轻轻一蹙,想是毒性已然发作,她痛极也是笑,“我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儿,总会为我争气的你,且等着那日罢。”
夏若撇开眼不忍见这副容颜逐渐青紫骇人,背过身去准备出殿,又听得皇后肆意大笑起来,“你总算是与我还清了,这多年的恩怨,你若要算,便等我活够了在阴曹地府里去算吧!”
皇后举步转身出了殿门,脸上依旧是笑得盈盈,“临死之人,说得再盛气凌人,也没几分意思,”她将面转向夏若,问得别有深意,“你说呢,夏大人?”
夏若忙低了头不知怎么回话,皇后却不等她,走出几步站定了于苍寂的夜里扬声道,“此宫宫人,一律打入冷宫!”
她抬步傲然,昂头面露得意神色,夏若在她身后怔了片刻,最终也跟着前方之人走了出去。
一帘新月似残钩,虽是春深,夜里寒气也丝毫不逊色于隆冬,夏若揽紧了肩上披风,终是跟上了母仪天下已久的那人。
第二章 新皇登基 典()
“墨儿自小时起便一直不是养在皇家,”皇后侧头却不看向夏若,也不知到底是在与她叙话,还是只自言自语罢了,“本宫却从未后悔过,他有了那段磨砺,自是要比先皇的其他子嗣要果敢得多。”
那享了半世荣华的女子娉娉婷婷地立在良宵风露中,极尽自负地一笑,“人人都只道本宫登上后位,是因了当年父兄交给先皇的十五万兵马的嫁妆,可若不是我苦心经营,又怎能在夜夜空看他人欢颜不属自己时安心独守寒宫?君恩似雾难留,那本宫,便不要也罢。”
她凌厉的眉眼镌刻了太多风华,却也不复年轻,“玉贵妃即便比本宫先受皇恩,可到最后还不是死在本宫手里,”她冷冷一笑,“她那儿子,也不指望能翻起多大风浪,帝位既已被本宫的皇儿坐着,那也由不得这等人来搅翻这局棋!”
夏若思及林显季狠辣阴毒的手段,微微打了个寒噤,皇后话里只顾着林嗣墨,似根本未把逝世已久的林嗣言放在心头,果真是只认权势之人,正腹诽着,皇后又凉凉地斜眼看过来,“这些话,你可都记住了?”
夏若怔了怔,忙深深俯首道,“下官谨记在心,定不敢忘怀。”
皇后不知是何表情转瞬一笑,“墨儿对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将来也迟早要改口的,只是,”她话锋一转,“你拿什么身份来母仪天下?大庆朝臣?还是乡野民女?”
夏若心头刷地凉透,夜风阵阵拂得发梢引来面上作痒,痒得太久却又疼得让人慌起来,她垂了眼不敢对上那人的视线,良久只低低应了句,“下官不敢肖想,不会做那僭越之事的。”
她垂首的样子十足有几分乖巧,皇后不明意味地轻笑了声,旋身便回头往前走了。
夏若不敢落下,也低眉顺眼地跟在她身后,皇后命服身后脚下尝尝的裙裾逶迤拖沓,夏若好几次都难以稳住心神,差点就要一脚踩空踏上去,略微有些寒意的风挠人地吹过,她回过神来,竟是汗津津湿透了半截中衣。
林嗣墨即将要登位的准备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裁量身形制龙袍冠冕,皇后与夏若进了内殿,林嗣墨抬眸盈盈地看来,欲语还休。
皇后低声问了几句,夏若恍着神未听清,只听得到后头,林嗣墨半带了喜色地问道,“母后,熙王府的住处也要空费了,一帮下人是迁到宫中来,还是遣了干净?”
“空费?为何会空费着?夏大人不是一直住在熙王府么?”
林嗣墨的动作僵了僵,却面不改色笑道,“母后有所不知,我与阿若”
“皇帝与朝臣牵扯不清,成何体统!”皇后肃目自生威严,扬袖大声斥道,“你是新帝即位,尚有反贼未拿,可别在儿女情长之上失足成恨!”
林嗣墨终是声音大起来,“她是朝臣不假,可自开朝以来女子为官数不胜数,何来不成体统之说?”
“那你更是要开先例,迎一位女官入主中宫了?”皇后开口不掩嘲讽,“自古开例之人便难阻重重,一国之主更是如此,如今你根基未稳,有多少和王党对这皇位虎视眈眈?你想自己不顾后果可以,却别毁了我毕生倾注的心血!”
“说到底,”林嗣墨抬眸低低一笑,言语意味无尽,“我不过是在为母后做垫脚石罢了。母后也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我与哥哥二人,只怕从一开始,便注定是为您所用罢?既是权欲熏心,那为何不干脆自己称女帝?”
他又是一笑,“我竟是忘了,女子入朝为官尚可,可即帝位也是没有过的,您也是怕为天下人诟病,所以才拿了我当幌子?这招棋,足够大,也走得足够久,我若是那时挨不过来死在了奇异谷,那今日即位者又是谁?”
“满嘴的胡言乱语!”皇后脸色煞白,气极之下便将夏若往身前一拽,“就为了这区区丫头?竟不惜与你亲生母亲翻脸?!”
“谁惜我,我便惜谁,”他朝前缓缓走了几步,“母后,这场梦,你也该醒了。”
“我自小培养你精通权术谋略,奇门遁甲之法更是让奇异谷的长老倾尽毕生绝学授之于你,你竟用这句话来与我说?”皇后冷冷一哼,朝夏若道,“你可知他当时有多了不起,奇异谷有八八六十四门术法,每门若是有想出师之人,必须以当门之术手刃师父,六十四位长者,竟在一个上午,全都命丧他手。”
夏若无甚知觉,耳膜内血液翻涌叫嚣,竟无一个声音是自己能懂的。
他说:“我与哥哥二人,只怕从一开始,便注定是为您所用罢?既是权欲熏心,那为何不干脆自己称女帝?”
那个自视甚高的女人也在说:“六十四位长者,竟在一个上午,全都命丧他手。”
林嗣墨上前一步将夏若从皇后身前将她揽过去,声音又完全不似方才与他母亲说话那般,温言缱绻道,“我若不为之,怕是一辈子也被困在奇异谷出不来了。阿若,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你不高兴么?”
夏若抿嘴去看他,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在极致的笑靥容光里轻轻柔柔地对她说,“我受尽了折辱,那样地报复他们也不算什么,那日我着了一身崭新的白袍,术法使用起来也不见得有多难,只是他们死时样子着实令人憎恶,洇红的血溅脏了我袍角,可不是讨人厌。”
他眯了眼去看他母亲,“明日我登基后,母后也自当颐养天年,安心做太后了,后宫之事,便交给未来的皇后便是。”
夏若头一次见他面上现出妖娆极致的笑,红唇白齿,眉目流转,似要在夜色里生出葳蕤的花来。
他对皇后点头一笑,语气柔软有加,“母后还是不要顾念李家军了,多亏了您于父皇面前举荐,我才得以在那帮兵士面前犹如战神下凡呢,若您还想我会因那兵权受制于您,”他挑唇斜睨一笑,“可不是您多虑了?”
皇后静看了他良久,忽而又莞尔一笑,虽是不甘愿,却也再难掌控时局,“不错,也不枉费我教了你那样多,竟比我还能算计些许,我把这偌大江山托付于你,也不必操劳心神了。”
“那,”他悠悠拂了袖摆作礼,“恭送母后,明日大典,母后也莫要称病才是。”
林嗣墨扬声叫来宫人,立即有三五名内侍将皇后搀扶着送出了殿门,他微笑着目送皇后身影渐渐消隐不见,回身对夏若笑了笑,“你看,并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终有一日,我会把整座江山都送于你的面前,到那时,阿若,你就是与我并肩睥睨天下的唯一。”
夏若抿嘴一笑,“夜深了,早点歇息,明日可有得忙呢。”
“阿若,陪我在宫中住一晚罢,不用回府了。”
他语气坚决不容人推辞,夏若垂下眼,“以后,就要与你称一声陛下了。”
他身形一怔,半晌又轻笑着拿食指抵了抵她额际,“又犯傻了不是,你怎生叫我都是行的。”
“嗯,”她缓过心神冲他微微一笑,“有些累了,我便睡在偏殿罢。”
“为何,歇在这里也无事的,”他低头去逗弄她,“总是要一起住的,还怕什么羞?”
夏若不经意避开他视线,退了一步笑了笑,“莫要玩了,真的要歇息了。”
他还欲伸手出去抚她鬓角被风扬起的发,手指却滞在了半空顿了半晌,溢了丝苦意掺在笑中对她道,“我送你过去。”
深春夜里的风,总还是,能吹得人遍体生寒。
第二日的登基大典于正武门前举行。
夏若手持玉笏站于文武百官之列,礼官唱喏着祭拜天地,待众臣平身之后,夏若隔着遥遥人群朝祭坛之上望去,林嗣墨肃穆神色早已不似当年含笑少年,凛冽的杀伐决断之气喷薄而发,再适合不过的帝王之相俊眉星目,如朗月昭昭,他拿出胜出常人的脱俗气度俯瞰众生,夏若竟隐隐觉得有些陌生。
冗长的礼数让人昏昏欲睡,夏若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去看他,正至午时,礼官尖声叫嚷着,“恭祝新皇登基!”
众官齐齐排浪一般俯跪于地,随着礼官齐声道,“恭祝新皇登基!”
夏若敛目垂首于地上行礼,昏昏然在脑中念着,嗓子眼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的天下,终是来了。
新帝以示嘉赏天下泽被苍生之心,免赋税半年,大赦天下三日,新颁律令,废除不得人心之旧法,天下皆欢庆度日。
林嗣墨于御书房勤恳多日,终是颁了条圣旨,道与北狄联姻,迎娶北狄公主嫁与大庆。
一帮老臣虽不喜北狄已久,却是宿怨难敌圣意,也只能纷纷领旨预备大礼,以在新后入主中宫之时一表恭贺诚意。
同日,圣旨再下,道正三品御察使女官夏若虽已入朝,却一直功绩寥寥,新帝即位,当奖罚分明,遂革去其官职,贬至青州。
隐秘的计划终是有条不紊地按着林嗣墨拟定的路线缓缓行进起来,正午之时的阳光拨开最后一道云丝,耀眼之芒撼动了整个天下。
第三章 异名入宫 疑()
“公主,前面镇子便离上京只有百余里地了。”
“嗯,到时候补给粮草,务必不许声张,隐秘行事。”
马车外侍卫清亮着声线道,“属下遵命。”
田双河抱拳应下,抬眸又注意周围形势,察觉并无异常后依旧不敢懈怠。
夏若靠在车内软垫上,也不敢大意睡去,此时自己已是北狄公主的身份,虽分了两队人马千里迢迢赶往上京以掩人耳目,却还是担心有虎视眈眈之人。
尤其是现下尚无一丝音讯的林显季。
她自己身死倒是不足惜,只是此次不是一般的行程。北狄公主与大庆皇帝的联姻,若是不得善果,只怕又会被有心之人夸大成两国关系恶化的前兆。
倒也不用夸大,随便谁人不经意一想,也能清楚这其间利害。
半月前她依着那一道贬职圣意出了京,由田双河一路秘密护送到北狄王都。
翰深之亲自为她接风洗尘,之后举行册封仪式,足足历经七日。
他按着北狄国礼之制来为她准备婚事,的确是一番良苦用心,到离去之时,因不能大事声张,翰深之只是带了亲眷来送她。
虽是王族亲眷,却也只有两人,一是名副其实的北狄公主翰浅之,再一,是翰深之的唯一的妃嫔。
北狄王后已是病入沉疴,意识都不甚清楚,也免了她尴尬。
翰浅之似乎有些惊讶与不开心,还只道她王兄对她的宠爱会被分走,那位侧妃娘娘倒是不多言,夏若因之前差点被她害死,也不想多做交流。
“妹妹此次一去,到时再见,只怕就是一国之母了,”翰深之微笑着扶她上车,“要好好为大庆皇室开枝散叶,也好抵过为兄心中歉疚之情。”
“你作为北狄的王上,却还只有位侧妃,也应当好好努力,”夏若别有深意地看向几步之外处的那位侧妃,“要多纳有资质的女子充盈后宫才是。”
她瞥见那位侧妃脸色倏然一变,又笑着压低了声音,“如此貌合神离,当真是委屈哥哥一副怜香惜玉的心思了。”
“她现在可惹不得,她父亲可是重臣,当时也的确是多亏了那些兵权,”他苦笑着摇头,“不然你以为,我今天这个位子哪里来得很轻松。”
“都不容易,”夏若叹气,“暂且与君作别,来日再聚。”
他点点头,含笑放下车帘,“希望再见之时,你能称我一声哥哥。”
夏若心中一滞,马车起程,离上京终是开始近了一分。
虽幽州是连接路途的必经之地,夏若还是舍其便捷,取了另外一条小道去往上京。
她与上京皇宫之中的林嗣墨书过信,道不必派人来接,以免树大招风,到时徒增危险。
夏若示意田双河将人马分了两路,一路为多,走官道,一路为少,取小道而行。
本以为在小道之上不会太招摇,可还是在临近上京之时遭了暗算。
也不知从哪处密林之中窜出一众持刀之人,夏若先以为只是平常山贼匪徒,还预备着让田双河破费些银钱了事,可那匪首上来便是招招直对夏若之处,想必是有人指使。
眼见田双河与一干侍从将对方尽数了断,她连忙出声道,“将那匪首拿下,留活口!”
那帮人看来不似上京附近的身材,黑巾之下的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竟是有几分北方之人的样子。
手脚虽是干练,却也不敌田双河他们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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