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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天下终成伤-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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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会子有些惊诧,还只道过了许久,原来才半月而已。

    凤辇悠悠至地,她扶了鬓旁发髻由人扶着向皇帝寝殿走去,一路上皆是闲步,半点不见急切的样子。

    白渊离依旧留在宫中,远远地候在殿外与夏若作礼,“娘娘许久不见您宫外的景色,也不单单是只有海棠花才别致可人。”

    她傲然一笑,眸中清冷一片,“纵天下百花吐芳,本宫却唯爱这海棠。”

第八章 形势反复 暗() 
夏若信步走近殿内,香炉的龙嘴缓缓匀吐出紫烟,她侧身问跟在后头的白渊离,“为何不是苏合香了?”

    “陛下说闻不惯那股子味道,全都撤了。”

    “哦?”夏若话中带笑意,“闻不惯?”

    白渊离将盛药的碗低头端上前,夏若挑唇一笑,随手便接了过去,“当了皇帝,自然是不习惯那些子小物事了。”

    她装作未察觉白渊离脸色一白,转身将药碗端着闲闲地坐至林嗣墨的病榻之侧,“陛下前一次醒来是多久之前。”

    “回娘娘的话,是前儿夜里。”

    “前儿夜里,那也有足足一日多未进水米了罢?”夏若羽睫垂下覆住眸子的深浅,“可要叫御厨准备些吃食?”

    “陛下现在连开口都无力气,只怕是不能饮食。”

    “怪不得许我过来,原是要哺药与他,”夏若话中藏冰凌,笑意却愈发深了,“你们且退下,这里有本宫守着便行了。”

    日至西垂之时,林嗣墨的手指有些许牵动,夏若握了他的手轻唤,“醒了?”

    却又想起他现在的情况,只怕能不能听见外界声音都是未知,叹了气将药喝了一口,就着林嗣墨的唇形贴着与他喂了,他胸口似有些起伏,呼吸虽抑制着还是逐渐加重起来。

    夏若有些脸热,“安生休息,你这病势突然,也该知道是为何因由,若是你好些了,我便来做那药引之人。”

    林嗣墨的呼吸突然顿了下来,勉力将手指往边上挪了几寸,夏若不知其用意,将手跟了过去,林嗣墨却突生一股力气将她指尖一拂,掀出去好远。

    夏若怔了片刻,点点头笑了笑,“好,好,你不愿意,便亲自开口与我说,不论多久我都等着。你从前那样有能耐,不该落得如今被病痛折磨,你是要成为千古帝王的人,不该这样没本事。”

    她定了神去看他,依旧年轻的容颜有了几分以往林嗣言的样子,常年养尊处优的润洁的颊上如今消瘦不堪,全无血色,薄唇挺鼻,逶迤的眼尾极长,夏若拿指腹去抚了他溢出来的清泪,“你上回哭的时候,我可还记得呢,我答应与你成亲,你便突然抱住我哭了,一点也不像做殿下的人。”

    她的话音低柔,林嗣墨的眼角一时间多出许多泪,擦也擦不尽,她叹了气凑近他轻声耳语,“前段时间你未能陪我去看桃花,如今想必也谢了,不过倒还有海棠花开着,就在我殿里,你几时好了,我便与你看上一整天。”

    “从前总是我病着,你来许我游景看花,如今你代我受着这病苦,我便也来许你这些愿景,”她闭了眼,将手抚上他心口,“你虽是要赶我走,我却独独这件事不能依你。”

    殿内的屏风是从原来的王府里移置过来的,上头依旧还留着她从前一时兴起题的词,“相思枯骨,难熬肠断苦。”

    竟是话音犹在耳,一语成谶。

    太后当夜又传旨与夏若,将各宫事宜管理之权暂收,尽力为皇帝侍药便是。

    夏若接了旨意,却又是一道旨紧跟而来,不是太后的懿旨,竟是林嗣墨病前便拟好的圣旨。

    原是他早防着此日,他母后权欲熏心,定不会坐视夏若无林嗣墨仰仗之时还坐拥后宫之权,那便是一道字大庆开朝起便从未有过的旨意。

    皇后监朝。

    太后那处似无动静,第二日却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朝臣皆是哗然。

    夏若并不清楚朝臣派系,孰忠孰奸自是茫然无头绪。

    白渊离交与夏若一本册子,道是圣上再次卧病前便一直在整理的,夏若凝眉接过,心似明镜亮堂,他当真不愧为步步之间赢天下之人,竟连此处都设计了进来。

    她本在之前便略微工于心计,边境平和,民间并无大灾,京内朝务之事琐碎,也很快便能上手。

    如此过了三五日,她日日在林嗣墨的寝殿内点烛阅奏章,他脸色微微有些颜色起来,眼睛也能睁开了。

    田双河及林嗣墨先前的暗卫队皆听她调遣,由她分了数十人潜入幽州,秘密监视林显季的一举一动。

    天*晓,夏若捏了捏眉心,搁笔欲灭了烛火,却是心思一动朝林嗣墨的榻上看去,正见他许久不曾如此深邃地望着自己。

    他目光炯炯,不似病中之人,夏若不由得站起身去观察他脸色,见只是寻常颜色才放下心来。

    夏若见他喉头牵动着抬了食指,便忙问道,“吃药的时辰还未到,现在可要用些水?或是用些清粥可好?”

    他闭目缓了口气,轻轻用指尖在她手背上划了几划,夏若会意,忙将左手往他右手食指处凑过去,“有话便写在我手上。”

    “甚、”他勉力提起力气,这笔划极多,他停停顿顿绕了极久才完成,夏若替他拭了鼻尖上的汗,他索性闭目凝神去划,终是逐渐成后头余下的字,“念。”

    她默然半晌,也伸手去往他手上划了三字,“亦如是。”

    烛火还未剪去烛芯,嘭地一声爆开了灯花,夏若笑着将他手贴在面上,“听见没,烛芯爆,喜事要到了。”

    林嗣墨缓缓阖眼,嘴角似有浅笑,她将他的手放进被中,“你不必担心,朝中之事我都打理好了,白师父今日出宫前说是白术姐有信要来,也不知她悬壶云游四海怎样了。”

    次日白渊离进宫,却未带书信,跟着他来的,竟是白术本人。

    容颜更胜从前的她,捧了一个桃木质的方盒,盈盈上前来拜了拜,“民女一直挂念娘娘,许久未见,娘娘贵体可还金安?”

    夏若忙上前拥住她,“白术姐,快进去说话。”

    “民女从未来过皇宫,若有不妥当的地方,娘娘可千万要海涵才是。”

    她盈盈看向夏若,眉眼里一片坦然,夏若也是笑看她,“不必拘礼,这盒子可是装的药材。”

    “药材让师父拿着,我这盒子里,是养的蛊。”

    夏若眉心蹙了蹙,“早听说南疆有百蛊,宫中前日里送出去的董太妃入宫前似也知之不少,陛下现下这般情形,果真可是与这蛊有关?”

    “当时师父与我传书,我正在南疆游历,得知陛下病况竟是从娘娘身上引过去的,心里便有些了然,后在南疆蛊毒源地住了些时日,总算是了解了大概。”

    “那蛊毒应不许外传,你想必是历了番险境的,”夏若有些唏嘘,“你孤身女子,着实有些不容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白术盈盈一笑,“我还得知了许多驻颜秘术,也算不枉此行。”

    “那便休整半日,待到晚上再一五一十与陛下医疾。”

    “不了,”白术有将盒子掀开之势,“这蛊养在盒中,还是尽早用得好。”

    夏若遣散了宫人,将殿门闭了,引着白术与白渊离绕过屏风,林嗣墨躺在榻上阖着眼,神色平静。

    白术近身去探察了一番,面露喜色,“好在陛下面色如常,并未有发热之症。”

    白渊离于她身后缓缓道,“发热之症在起初的确有,我用药将之退了。”

    “师父用的何药?”

    “那药并不是普通退热之药,早先董太妃于娘娘身上投毒,便是陛下找她本人要来的方子解的这蛊,”他递过来一张纸笺,“便是其上所写,这其间稀奇古怪的药材,有些为师也是闻所未闻。”

    白术拿过去细细看了,喜色却是越来越浅,至最后脸色灰白一片,“这竟是流传已久的蛊毒,我带来的蛊本是可以牵引出陛下体内的毒,可遇见如此霸道的蛊这该如何是好”

    夏若心里一阵酸麻,开口涩然,“再想想法子,总有破绽之处的。”

    她扶着身后的座椅顺着滑坐下去,面上忽悲忽喜,“你既是已知晓蛊毒各种大概,定是有法子的”

    窗外几许曦光照进来,微小的浮尘飘忽,似心间那缕思绪,不得落脚之处。

    他光洁的侧脸静静地映在光里,胜过世间任何的景致。

    田双河亲自送了密信进宫,几封是京中及各地的官吏来往动向,还有一封,正是夏若心间隐隐的一根刺。

    林显季已有动作,以幽州司马之名义暗地招兵买马。

    幽州司马的兵符迟迟不交,夏若已代圣谕下诏,若是再有纰漏,立时对幽州司马革职。

    林嗣墨不忍对她家人动手,那便由自己来罢了。

    她除了上朝,日日都留在林嗣墨殿中,被药气熏得心中都是苦的,白术与白渊离也是一刻不停地研究药方子,因防着有异变,夏若下令京郊畿及护国军等几十万兵马加强训练以便不时之需,宫门及城门也被下令要比以往提前一个时辰锁钥。

    夏若揉了揉酸涩的眼窝,披着外袍站起身来,今日早朝时便只有些许天光,风起云涌的苍茫天际边,集了越发多的黑云,应是要变天的势头了。

    次日,夏若携六宫旧人出宫入寺三日,为国祈福。

    出得宫的当日夜里,幽州方向传来密报,兵变作乱。

第九卷 亲赴沙场 应() 
夏若暗中回宫,留了一干宫人在寺里,对于她们反而更安全。

    林嗣墨依旧卧榻,夏若贴身收了皇帝的印信,下令全城戒严,预备着派人将董太妃召回宫中,便是处以她极刑也势必要将如何解蛊之法逼问出来。

    却是去接董太妃的侍卫回来禀报,道她宫外住处已是人去楼空,连守卫也并不清楚她去处如何。

    夏若焦头烂额之际,竟有些心安,待到当真与林显季兵戎相见之时,她也总算能为见放讨回从前的苦果了。一切防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她听说林显季自幽州拥兵谋乱,手握十万大军,索性放手一搏,下令让他沿途必经第一道险要关口的驻兵严守阵地,待陛下亲临作战。

    夏若从未如此坚定地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她休朝半月,将后宫整个全部托付于太后整管,日日去营地视察,只等三日后整装发兵。

    时间过得极快,夏若那日着了新制的甲胄,引了林嗣墨从前的战马,钦点三军,出征。

    烈日将她姣好的面容映着也似骄阳浴火重生,在天下景仰的瞩目中绽放华光。

    她记起似是多年前,彼时曾经年少的时候,她与林嗣墨送李家军出征,年纪轻轻却本领不小的李见放目若朗星唇齿生香,他身姿矫健地跃上马去,正如他从小梦想了千百遍的那样。

    故人不在,往事成云烟。

    大军足足行了三日才勉强到达绝命峡,她虽是作为主帅,兵权却未收拢于自己,李家军仍由李上将军统领,杜左将军麾下几员大将也全都收归李上将军统辖,京中交由田双河的暗卫队及所有京郊畿驻守,疑人不用,用人便勿要生疑。

    夏若自己心里清楚,论领兵布阵行军打仗是半点经验也无,若非要论起此行的事由,只怕这原因是略带点荒唐的。

    来这里,她不过是想亲眼见着林显季被手刃至战刀之下,以他鲜血及魂魄来祭奠先前枉死的李见放。

    英灵年少,逝者往生。

    林显季的叛军依旧被困至绝命峡之外,若等他粮草断绝应是无甚可能,幽州为他后方,正是得力之所在。

    李上将军的心情也沉重得紧,出征前长公主的病势加重了不少,李见微也是意志消沉,这几日夏若未曾见他眉峰展开过片刻,每次都是思索的愁容。

    各阵营解释严阵以待,日日巡查不敢有丝毫松懈。

    十日后,林显季终是沉不住气,于城门外夜袭。

    之前夏若本在与各部将商议之时便针对林显季的一部分骑兵作出对策,“将颗粒大小的金豆置于地板上,一旦有骑兵来犯,金豆必会跳落起伏,届时我方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待敌兵深入之时,我们再一举将之擒获。”

    可偏偏他们此次夜袭未用骑兵,皆是步兵与弓箭手。

    夏若听得兵将进营来报时,几欲气血上涌得拾起长枪便杀出去。

    林显季,便是你这弓箭手,毁了我引以为傲的少年。

    林显季带来了几百弓箭手,皆是在箭镞之上涂抹牛油,欲纵火烧毁城墙。

    战况时好时坏,夏若于营帐之中坐立难安,她见几员大将还在商讨应对之策,便抽身独自退了出来。

    她虽贵为一国之母,可于这茹毛饮血的战场之上,真正受人尊崇的,也只能是战功赫赫的将帅罢了。

    营帐之外夜风飒飒,西北边的城墙处火光冲天,似要将天穹都溶进一阵阵攻城的呐喊声中。

    夏若顺手拦下了一名兵卒,“现下战况如何了?”

    那兵卒并未想到此人是皇后,见她一身女装,只道是哪个营帐里的女医官,便随口道,“难说难说,还是得自己去瞧瞧。”

    那兵卒急忙着往那处跑,夏若也将雀绒大氅的帽檐低低覆了几许,抬步便跟着他走去。

    越到近处,杀伐声兵戈撞击声震耳欲聋,她拿了令牌出来,只身登上了城楼,但见城外楼下有一人手持马缰,正昂首坐于马背之上,夜色朦胧里瞧不清神色,他略微抬眸往城楼处扫视而来,正与夏若的视线对个正着。

    “娘娘怎的到此处来了,城楼之上危险异常,还请娘娘快些回去才是。”身后有服侍着的人半掺半扶地要将她送回去,夏若神情木然,却是心中沸灼一片,她本是与城墙护栏还隔了几步,此时却飞身扑将上去大喊道,“阿力!”

    隔着无尽火光与死伤之人的惨叫,夏若拼尽全身力气朝那安然坐于马背之上的人喊道,“阿力!快与我回去!”

    那人依旧动也不动,只是眼眸里胸有成竹的笑意渐渐消隐,他扬手止住那些还剩余着性命的夜袭之兵的攻势,待周围静了一些时,开口道,“你就是带兵阻我的大庆皇后?”

    夏若有些猝不及防,被火焚尽的烟屑随着夜风吹至了眼前,竟是止住了几分心底的凉意,她朝下睨去,缓缓道,“你到底是谁?”

    “本将的名讳可不能随意示人,不过你方才既是知晓了,何必再多问。”

    夏若眯了眼去看他,只觉他细碎的额发被风拂得近在眼前,她的手就快要控制不住地去隔空描摹出他的脸孔,却又死死地摁在砖墙之上,磨出些许斑驳的血迹,“你当真,是阿力?”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方为大丈夫之举,的确,皇后竟然能认识我,我却是万万未料想到的。”

    风越刮越大,自耳侧颊边呼啸而过的夜风似利刃直直穿透进心口里,抽了几丝意识出来,空余得夏若瘦削不堪的身躯愈发仿似一空壳,她静了许久才涩然开口道,“阿力,你不记得我了?”

    他邪肆一笑,索性不去看城墙之上的她,他将长枪霍地朝天一刺,一身玄色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再攻城!”

    情景重而沸反盈天起来,夏若木然地被随从护着走下城楼之时仍还想着他寥寥几句话,林显季果真对他做了手脚,不然怎会在对他说起从前时,连记忆都一并没了。

    她眼中燃起一簇幽光,竟是笑不可遏地在想,林显季,你误我终生良缘,毁我至亲血脉,我必要将你挫骨扬灰尝尽世间别离苦痛,生而不得死而不能!

    身后轰隆一声巨响,连街角屋檐上的积尘都簌簌掉落了不少,夏若攥着袖间的那枚海棠纹香袋,是阿力在她从幽州起程嫁去上京时作为福袋给她的,内里的香味一如往昔,她缓缓拿出来凑近鼻尖轻嗅,夹杂着尘屑的空气合着香风钻入鼻腔,呛得瞬时便落下泪来。

    她有些好笑,夏若啊夏若,你如今这情境,也算得上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罢。

    之前一直都是林嗣墨在她身前撑出一方广阔明朗的苍穹,可现下林嗣墨卧病不起,叛军作乱,故人身死之仇未报,尚在牵挂着的亲人却不再记得她。

    她回身看去,连绵的火光映着烟尘喧天,像极了熙王府里别致的十里桃花林。

    陆续已有叛军攀上了城墙,火光似霞,氲染上两颊灼灼似血色,夏若拂袖微微出神笑起来,倾尽国色的容颜迷住众生万相,她轻启唇,“取敌军将领首级者,擢升一阶官职,赏千金,封万户。”

    她如细语轻风般的嗓音,正好能于喧嚣的呐喊声中让每个兵将听清,她笑着看去,阿力堪堪躲过了一支暗箭,盔甲之下的明净脸庞霍地现出了一道血痕,他有些措不及防,身边的羽箭蓦地多了起来,躲闪不过只得握住马缰往后连退数十步。

    却还是如夏若所料,半个时辰后,叛军攻城尚未得手,被击退。

    他临走前阴毒地睨过来一眼,竟不点不似从前天真无邪的少年模样,夏若也看了他一眼,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尽皆藏于其中,想必他也未瞧出来。

    回得营里,她正听李上将军沉吟道,“军中必定出了细作,此次倒不是林显季亲自来,他派了心腹亲信来指挥夜袭,想必只是试探我方实力,若真将他全部的实力拿出来”

    夏若去掀帐帷的手晾了一会,重又收回来,回身便轻步走了。

    正是黎明破晓时分,自己住处的灯烛依旧还亮着,她将烛芯挑了挑,拾起桌上的那封信细细读来。

    白术与她约好,每两日将林嗣墨的病况以书信形式传与她知晓,前几次的内容都是差不了几许,可唯独这次,林嗣墨的身体终是有了起色。

    夏若如凝琼冰玉一般的面上终是现了笑意,素锦绢帛的领口暗纹衬得她如雪的肌肤有了些许粉色,风致佳韵,年华都愿为之驻足,她修长如玉的手提了浸墨的紫竹毫,下笔便生了花。

    嗣墨哥,你终是要好起来了,待熬过这段日子,你重新又是意气风发权倾天下的王者,世间便再无任何能击败你了。

    她掌灯去凝睇白术的书信,仿似那些字都是由林嗣墨亲笔所写,瞧了半晌也不觉得腻,恨不得瞬时能将这字句化作林嗣墨丰神俊朗的如玉容颜,天色更亮了些,她索性吹灭了烛火,将信细细折好,放进袖间觉得不妥,重又拿出来贴着里衣收了。

    门外忽又传来一阵响动,是有兵卒禀报道,“李上将军欲请娘娘过去议事。”

第十章 夜袭之人 惊() 
夏若隐了面上的倦容,起身打开门,“你先退下,本宫稍候便过去。”

    那小卒不太面生,仿似在哪里见过,许是才调到李上将军身边,十分摄于那位兵戎半生的老将军的威信,带着几分为难道,“上将军担心出差池,说务必让我亲自带着娘娘过去。”

    夏若听罢,拂袖朝前指了,“那你便在前面走着带路。”

    那人躬身应下,回转身往前走了数十步,又低声道,“因李上将军临时换了营帐,所以还请娘娘跟紧些以免待会迷路了。”

    “换营帐?”夏若有些诧异,“这是为何?”

    军中营帐及其他均是统一拨给,李上将军戎马倥偬想必也清楚这其间的厉害关系,除非是伤病极为严重,否则换营帐之事不应如此草率的。

    夏若见那小卒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察觉出他面上神色有些蹊跷,因留心多看了几眼,正巧那人一偏头,耳垂处竟是现出米粒大小的洞眼,夏若眉心一跳,脱口便喝道,“杜蘅!”

    那人方才的慌乱之色倒无影无踪了,反而大大方方与她见了礼道,“小女随父进军营,娘娘为何如此惊讶?”

    夏若与她从前也并未多说过话,只是上次她斥责自己扮了男装,还道伤透了她的心哭着跑了,之后便再未见过她,一时下意识问道,“既是随父,你怎的来传李上将军的口信?”

    她面色有些泛白,笑得有些古怪,“娘娘,莫不是因为上次小女冲撞于您,到至今您还耿耿于怀罢?”

    夏若转头去看四周,并无一人在旁,她心下有些忐忑,却还是抿起嘴角,上好云州锦制成的江绣纨扇半掩樱口,轻笑出声,“杜小姐说的哪里话,本宫可不是那爱较真儿的性子。”

    她见杜蘅半垂着眼,拿纨扇在她面前晃了几晃,“方才还说有急事找本宫相商,那便快些带路罢。”

    杜蘅抬眸意味不明地一笑,“娘娘请跟我来。”

    “诶,且慢,”夏若见她神色不似正常,顿下步子来问她,“昨儿个夜里几位将军商讨击退夜袭敌军之事时,你可有耳闻?”

    “将军们商议军事,以小女的身份,自然是不够格知晓的。”

    “是吗?”夏若凉凉扫了她一眼,“既是你身份还不够,又怎能知晓李上将军换营帐之事?这事连本宫都不曾耳闻,你却为何能如此轻易地来传他口信?”

    她见杜蘅脸色煞白,状似随口道,“之前在上京,本宫与你有过一面之缘,那次你错认作本宫为儿郎身对么?”

    “难为娘娘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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