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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里乾坤-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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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莫要做得太过才好!”

姜煜桓点了下头,却不掩饰自己近乎敷衍的态度:“喝完这盏茶,你便早些去吧!在这里耽误太久,没得惹人疑心,还道我二人在做什么!”

晋懋无语的扫了他一眼,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提这个。且先说说这间店是谁弄出来的,这人倒还真是有趣,居然能弄出这许多的幺蛾子来?”

听他这样问,姜煜桓答不觉微微一笑。最近这些日子,每每想到那个有些奇怪的倔强丫头,他都会忍不住想笑。于他,这实在是一件颇为新奇的事儿。

“她叫初七,是源城人,因是女子,我也不好教她过来这里待客。只待日后得了机缘,我再替你引见!”不知怎的,他语气中竟不由自主的带了几分宠溺。以及几分不易察觉的骄傲。

晋懋若有所思的深深望了他一眼,并未点破,只话锋一转问道:“见不见人,倒是无妨。我只是好奇,适才那十二名美人是以谁为蓝本的!我素知源城出佳人,却不知竟是这般成批的出!”

从姜煜桓的言辞与态度上,他能猜出这个名唤初七的女子年纪必然不大。但她若年轻,又何以竟能有这般见识,又绘出这许多气质各不相同的美人来。

适才若只是简单的十二名风格各异的小人像,他或者还并不觉得如何。但这十二名美人依姿态、动作来看,至少有一半以上背后都有故事,而他如今倒是有很想去了解一下这后头故事的冲动。

听出他话语中隐含的意思,姜煜桓不由轻笑着摇了摇头。初七的身上肯定压着很多旁人不知的事故的,他其实也不是不想知道。但他心中亦明了,她绝不会坦白告诉他只言片语的,至少是现在绝不会。

晋懋见他这幅神色,心底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便转开了话头到:“对了,我听说官家旁系有一支便是住在源城,他家有个女儿,号称是源城第一美人。去年原说是要进京待选的,结果却又报了病,不知你可曾见过?”

他说话语速向来极慢,此刻悠悠道来,语气中竟隐约带了几分期待的意思。

姜煜桓虽说是掌柜,但在源城待的时间其实并不长的。不过是偶尔去查查生意账目,以及年终结账的事宜。自然也不曾见过官盈朝的,听了这话,便摇了摇头答道:“那位官小姐我虽不曾见过。但初七原先却是她身边的伴读,幼时曾同在行之书院读过几年书!”

初七这等有着家奴身份的人,过往原就像是落在白纸上的黑字,清楚明白的让人根本无需打听便能明白个八九不离十。而晋懋并非外人,姜煜桓便什么都作实的对他说了。

不成想姜煜桓口中的初七竟是这等子身份,晋懋不由惊异的轻轻“啊”了一声。沉思的靠在了椅子上,好一阵子才道:“皇上原说今年选秀之时,帮我挑个好的,后来太后娘娘更索性使人送了诸秀女的画像来。我随手翻了几幅,却偏翻到了这位官小姐的绣像,论容貌倒是数一数二的人才,我便略略留了些心……”

他说到这里,却又闭了口。姜煜桓素来知他性情,便也不曾插口,只坐在一边,一面喝茶一面等着。

果不其然,过了好一会子,晋懋却又开了口:“适才那十二名美人,我一一的都看了,不知为何,竟觉得那名立在荷池边上喂鱼的少女,容貌与她依稀有些仿佛……”

难怪他方才在那人像前伫立了那么长时间!姜煜桓放下茶盏,眯了下眼。却也未接口,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晋懋原是想从他这里套话的,但见他久久不答,倒也不好继续追问。只笑了一笑,适时的住了口,站起身来道:“罢,你既懒得说,我也不多问,如今我只问你打算如何谢我!”

见他说这“谢”字,姜煜桓不由失笑,他倒是精明的很。要说姜煜桓今日特意请了晋懋来捧场。自有他的道理在。

金晋朝中,但凡大户人家,家中皆自有绣娘,裁衣刺绣都不由外人经手。至若那些一等一的人家,家下的正经主子,那制衣的料子也都由宫内赐出,无一不是当年进上的贡品,一来贵重,二来亦可见恩遇。

故而想要拿下这些人的生意,自然需用不寻常的手段。正因此,在京中名门闺秀中性子急躁却爽直、人缘好身份又高的宁隆郡主便一下入了他的眼。加上他与晋懋交情匪浅,这样好的活宣传招牌不用,岂不是白当了这么些年的商人了?

“我原先倒没打算谢你,不过你既厚颜开了口,我若一口回绝,未免伤了朋友之意!”姜煜桓扫了他一眼,继续轻描淡写的说道:“罢,今日宁隆选下的衣物,我便给你去个零头吧!”

听他这样说,晋懋不由冷嗤了一声。自家妹子的性子,他必然是清楚得很的。他这妹子原见不得好东西,见了好的便想要。偏又是个藏不住的,一旦有了好的,便忍不住想拿去外头炫耀。

又兼性子大方,旦凡别人开了口,那便是鲜有不应的。今日走了这一遭,明儿怕便是要急急的出去找那一群名门闺秀炫耀,炫耀完了,难免就得带人来看。这一来二去的,可不知要被姜煜桓赚了多少钱去!

轻轻一摇食指,晋懋缓缓道:“我也不多要,只一句话,但凡是宁隆带了来的人,不管买了多少东西,我都要抽一成!”

姜煜桓挑了下眉,朗声回道:“世子爷家大业大,却怎么还与我们这些苦哈哈混饭吃的人计较这些。说了出去你也不怕人笑掉了大牙!”

晋懋自是对他的底细知晓得一清二楚的,这套装穷喊苦的样子自然对他是不受用的。他叹了口气,无奈道:“这话若放在别人口中说出也还罢了,如今让你说了出口,我怎么却觉听得如此别扭呢?”

他们二人一向是如此惯了,一来二人感情好,二来以他世子的身份,以后铺子里不知有多少要他出手帮忙的。姜煜桓自然也不与他计较这些银子的问题,只失笑摇头道:“也罢,我答应了便是!”

二人又说了几句,晋懋这才起身告辞。姜煜桓一路送他出去,待他走后,这才抬头看看天色,却已是未时末了。

第一卷 第八十九章 初七的担忧

第八十九章 初七的担忧

午后暖暖的阳光照射在清幽的院落里。几株参天的古木斜斜的映照下来,越发显得碧幽幽的阴翳。初七坐在花架下,头上淡紫色的紫藤静静的绽放着。在阳光下,显得透明而宁静。她低垂着头,手上拈了绣针,却是许久没敢落下。

过了良久,她终是抬起头看着远处轻轻叹了口气。今儿是霓裳开业的日子,她虽力图表现得镇静自若,但心中又怎能不紧张。

霓裳,是她在晋京落的第一子,今后如何,全看今日了。若能一举成名,日后自是顺风顺水。如若便是有波折,费些心思也不难渡过。

只是怕就怕在,若这一子落得无声无息,那往后的日子,可就难了。

姜煜桓在三层花了多少钱,虽然不曾对她明说,她也不大会估这些东西的价值。但只那日一见,她便知所费极多。不说别的,只说那琉璃灯罩。绸缎制的花花草草,汉白玉材质的亭台楼阁,小桥怪石,玛瑙白玉雕成的彩蝶、锦鲤,其价值已是她不敢想象的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长长叹息了一声。一时又想起绣娘、想起阳阳、想起不知流落何处的盈朝,心中不觉又一阵烦闷,放下手中绣针,她歪在花架旁边发起怔来。

能做的,该做的,她都尽力去想去做了。可这金晋朝,但凡有些体面的大户人家,都有自家的绣娘,昔日她在官家,盈朝等人的日常衣物,亦正是出自她们之手,少有在外购置的。

懒懒的伸出手去,她漫不经心的抚着绣架上已将绣好的那幅鱼戏荷叶图。绣了这么些日子,总算是绣得差不多了,只是她一直在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再加些什么东西进去。

她的绣工再好,比之当日的娘亲自然是有所不及的,这点她自己也很明白。而娘亲的绣工虽精,比起后来入府的辛绣娘却也胜不了多少。这金晋南方女子,几乎无有不习刺绣的,谁又敢说自己绣工天下第一?

歪头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手底下的绣图,她自然明了她所能依靠的。不过是灵活的脑子,推陈出新的花式罢了。

想了想,还是拿起绣针,她稍稍的比了一下,却仍是无法没下针。正出神间,身后传来姜煜桓低沉磁性的叫声:“初七!”

她原是在细细的想着,猛然被他这样一叫,自然是惊了一跳。手上也不由一抖,绣针一下子刺中了手指,她不由的轻呼了一声,下意识的咬住了唇。

“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远处的姜煜桓亦看清了究竟发生了何事,连忙急急的走过来。想也不想的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按住了那一点伤口。

初七被他这一连串弄得怔在了远处,长长的睫闪了一闪,带着几分迷惘的看他。被初七这样一瞧,姜煜桓这才觉出不对,连忙又尴尬的缩回了手,从腰间抽出一方汗巾递给她。

“只是不小心刺了一下,我早年才开始跟着娘学绣花时,时常扎到自己,不妨事的!”初七抿了下嘴角。没去接那汗巾,只有些不自在的摆了摆手回绝道。

听她这样说,姜煜桓越发觉尴尬别扭得慌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修长柔韧的手,拇指上有一点微微的红,是初七方才手指上流出的血。

显然刚才那一针刺得是不轻的,不过好在伤口小,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这样想着,他只得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汗巾道:“既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虽是这样说着,但眉梢眼底终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

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初七冲他笑笑,连忙岔开话题,有些迟疑问起铺里的事:“今儿个……”

“我只带了两个人上去,”早料到她心里担忧着,姜煜桓含笑的开口回道,亦绝口不提适才之事:“不过我想,我们是成功了。最多十日,必见成效!”

初七见他这般肯定,心下不觉疑惑,张口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厢姜煜桓早已了然的开口截道:“你尽管放心,当日我们便说好的,外事都由我来料理,你只做好你该做的便可!”

初七只好点头,不再多问,心中却觉有些后悔自己今儿竟没去。姜煜桓只带了二个人上去,便敢这样夸口,想来这二人的身份必不寻常,只是也不知这二人是谁。

不过姜煜桓一向是稳妥的性子,他既这样开了口。就必定没太大的问题的。这样想着,初七不由得又松了口气。这一日原先觉得难熬的,得了这个消息,倒觉得时辰又过的飞快了。

夜深人静,弯月高挂天空,几许繁星点点。院中草丛内,蛐蛐低吟浅唱。

房内床上的初七忽然的睁开了眼,怔怔的望着绣着百蝶穿花图式的青纱幔帐。

她的眼中残留着几分惊悸,额上更是香汗薄薄。深深的吸了口气,自觉已无睡意的她半坐起来,斜靠在床上,静静发呆。梦里的情状她已忘了,只是隐约记得那梦里有盈朝。

她浓妆艳抹,穿一身俗气低劣的衫子,足下是一双绣着大朵牡丹的绛色鞋子……

而她身后跟着的,正是那日下车折杏花的庸俗刻薄小鬟……

闭上眼回忆起方才的梦境,她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对于梦见盈朝,初七心中其实并不觉得意外。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白日里,她刚刚念及盈朝,想着她不知流落何方,如今过得可好,因此夜里才会梦见她。

其实那日玉带河边。那青绸小车方一离开,她就听到身旁行人的窃窃私语。说是哪个楼里新出的清倌,几个人嘀嘀咕咕的,她听得也不太清。但仅仅那“清倌”二字已叫她夜夜辗转难寐了。

那个声线酷似盈朝,穿戴、打扮也颇类似的女子是个青楼女子,而且看那小鬟趾高气扬的模样,想来应该还是颇有些名气的,否则也不会这样简单就被旁人认了出来。

金晋是个有些奇怪的王朝,在这里,青楼女子的地位比以往任何的一个朝代都要高出许多。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金晋的开国太祖有一位宠爱至极的贵妃。便是出身青楼。

这名青楼女子在他微寒之时,倾力相助;在他起事之初,迭遇险状,几乎覆亡之时,也是她,不顾流矢飞弹,毅然决然的登上了鼓楼,亲身击鼓以激励士气。

鼓声响时,疾风暴雨挟着雷霆闪电,同时轰击而下,耀亮了半个天空。

那一战,最终因而逆转。

而这一场惊天逆转的大胜,同时也为这位后日的帝王加上了一个天命之子的光辉头衔。

他与她,在战火之中相濡以沫,并最终建立了金晋王朝。王朝稳固后,他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封后,她却力辞不受。他明白她是自惭身份,因此最终不曾相强。

他立她为贵妃,终己一生,任后宫花团锦簇、凭朝上风起云涌,他不曾再立过皇后,后宫也再未有过一个女子,能凭恃容颜、宠爱而凌驾于她之上。

而她,以贵妃之尊掌皇后之印,执掌得后宫太平无事。

百年之后,他与她同棺共椁,齐入皇陵。

她的儿子,最终成为了金晋的武帝。他下旨,加封自己的母亲为太后,使得她终于在身死之后安全的登上了那个让所有女子都需仰首崇慕的光辉至尊之位。

或者武帝也曾经有过想要尘封她那段不光彩过去的意思,但是她与他的事迹流传得实在太广、太玄也太神奇,而这片土地上,也还有那么一两个国力与金晋仿佛的大国。

所以他最终选择了另一种方式,那就是抬高青楼女子的身份,给予她们一定的社会地位。

他设立乐伎司,考察天下女子。不论出身,不分来历。只要精通琴棋书画歌舞弹唱诸艺中的任何一艺并通过乐伎司考核的美貌处子,便有资格进入青楼,成为青楼女子。

青楼女子,看着风光,其中也自有心酸。何况,有金晋以来,并没有哪个大户人家愿意将自己的女儿送到这种地方来。这里的确有一步登天的先例,但少得可怜。

即便麻雀真的变了凤凰,限于身份,她们也几乎不能成为嫡妻正室。

初七靠在床边上默默发怔,官家在金晋算得上一流的人家。而盈朝私奔前,已经是待选之身,以她的品貌,只要不出意外,她几乎准定能够成为当今皇上的妃嫔。

不会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盈朝。以她那样的心性,怎会成为青楼女子?更何况似慕容先生那般温文之人,又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

只是,她愈是这么安慰自己,便愈发觉得心中不安,非常的不安。

终究睡不着,她索性披衣起身,推门而出,独自在院中徘徊。紫藤花架上,依旧繁花似锦,清郁的浓香袭人而来,让她更是心神不宁,腹中也开始有些饥饿。

她想了一想,决定到厨房中去寻些吃食。新来的厨子姓刘,年纪也不大,是带着妻子一道过来的,她与刘娘子也见过几回,那是个甚是客气本分的女子。

因家下人不多,厨房用的人也少,因此并无值夜之说,不过刘娘子每日总会做些简单的糕点馒头蒸在笼上,以备万一。

顺着长廊,她一路慢慢走着,夜风吹在面上,清凉而舒适,她的心慢慢安稳下来。快到厨房的时候,却正撞见有人提着食盒从对面过来。她定睛一看,来人却是靖易。

第一卷 第九十章 托付

第九十章 托付

靖易显然也看到她了,迟疑了一下,他还是开口问道:“你是要去厨房么?”

这些日子,不晓得是因为牛登的存在,还是因为初七与姜煜桓关系熟稔了起来的原因,这靖易倒是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若换了从前,他是根本懒得多跟初七说一句话的。

早已习惯他这样的反反复复,初七也不在意,笑笑的看看他手中的食盒,问道:“这是送给姜大哥的?”

“是,爷有些腹饥……”靖易如实的回着话,说完了不免看看她。好一会子,才有点犹豫的说道:“厨下备的东西不多,已经都在我这里了……”

初七啊了一声,这才道:“不妨事的,我也不是很饿,你拿去给姜大哥就是了!”

言毕也不等靖易再说什么,便回了头,向自己所居的小院走去。

因为她心里压着事,故而也一路走的慢。将至自己小院的时候,却见靖易从后面赶了上来,口里喊着:“初七姑娘,初七姑娘……”

初七无奈回头,暗自叹息了一声,心知靖易必是在姜煜桓跟前多过口了。果不其然,靖易是来请她过去前厅的。她略微想了一想,还是决定跟着他过去。

下午那事,后来二人虽都不提,但她却能隐约感觉到姜煜桓的不自在,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她不想在双方之间造成更大的隔阂。

前厅里,灯火通明,桌上摆了两碟糕点。见她过来,姜煜桓便起身唤她坐下,又叫靖易过去倒茶。初七坐在桌边,看着桌上那两碟糕点,一个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厅上灯火通明,楠木大桌气派不凡,桌上却只有一碟馒头,一盘发糕,这实在是……

姜煜桓被她这忽然一笑,弄得一怔,有些明白不过来。随即见她指了指桌子,又指了指屋子,这才明白过来她何以发笑,因而也是微微一笑。两人正笑着,那厢靖易很快沏了茶过来,放在二人面前。

“先喝些茶吧!”姜煜桓微笑着将茶杯往前推了推,又跟着解释道:“我已让靖易去唤了刘娘子,让她再熬些粥过来。”

初七一怔,旋即便有些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扰人清梦的!”

姜煜桓却不以为意,反倒上下的打量了她一刻,忽而问道:“你有心事?”

习惯性的抿了下唇,初七低头浅茗了一口茶。不想姜煜桓一个大男人,竟还这样心思细腻。将茶杯轻轻搁在桌上,她张了张嘴想将盈朝的事说了出来,毕竟她在晋京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姜煜桓肯帮忙拿岂不是更好?

但是初七心中一时却又觉得没底,首先那个人是不是盈朝都还未未可知,自己就这样平白说了,信口胡柴岂不有损盈朝闺誉?

她正犹疑难决,却听姜煜桓道:“你若有事,不妨直说,你我相交已非一日,我是何等人,你也该明白,并无须忌讳什么!”

听他这样说,初七越发松动了。她原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青楼挨个打探的,但是一想自己在晋京并无人脉,若贸贸然前往青楼去查探,一来不知会遇到什么情况,二来也未必能见到那日所见的那名女子。

在心底琢磨了良久,她终究还是缓缓开口道:“前些日子我在玉带河边,无意间碰到一名坐在青绸帷车里的女子。听她言语声气,有些像我旧日相识。因为看不清相貌,我原也没太在意。”

顿了顿,她低头以指腹摩挲着杯沿,慢慢的继续开口道:“听旁边的路人说是哪家青楼里的姑娘,今儿夜里忽然又梦见了那旧人,总觉得不踏实……”

她没再说下去,事实上,她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姜煜桓怔了一下,神色古怪的看她一眼,问道:“你确定那是一名青楼女子?”

“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初七微微皱眉想了想,这才道:“只不过旁边路人的话我倒是听得极清楚的。”

听她这样说,姜煜桓便问道:“既如此,那日遇到的女子你可还记得什么?若有,可告诉我,明儿我便托人为你打听!”

初七点点头,又细细回想了一番,这才道:“我记得她坐的那辆小车乃是青绸帷车,车帘上还绣有一座青色小楼,应该不错的……”

她将那日情景一一细说了一回,尤其提了一下那小鬟的容颜及说话口气。姜煜桓凝神听了,又问了几点细节,初七一一回忆,尽数答了。

说话间,那边刘娘子已送了粥来,却是一盅莲子粥。初七草草用了些,等回过神来时只听外头已是鸡鸣一片,东方已现了鱼肚白。

因为将这事托付给了给姜煜桓,她便觉得若有所寄,心事也放下了好些。自觉精神颇好,她回屋盥洗完了,也没接着休息一下,又与姜煜桓到霓裳看了一看。

辰光尚早,店里只牛登与几个伙计在擦拭货架,也并没有几个客人,看着冷清得很。

初七见这样冷清的光景,忍不住摇了摇头,抬头对姜煜桓说道:“姜大哥,你真的不考虑将那些模特拿出来放到门口么?”

她相信,只要姜煜桓肯将模特拿到门口来,那霓裳的生意必与现在不同。至少,人总会好奇,便是没有购买的意思,但见了这些东西,也总是要忍不住进来看看的。

这个问题,她先前与姜煜桓说几回,姜煜桓却只是微笑,不置可否的样子,让她很是无奈。

姜煜桓听她又问起这个问题,不觉笑了起来,斜靠在柜台上,看着她温和的问道:“初七,你觉得霓裳该是什么样的成衣铺子?”

初七一怔,不知道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么个问题。皱眉想了想,她还真是不曾考虑过这些问题。前世,她只是一个设计师,只管设计自己的东西,偶尔帮着策划一番,将公司的一些促销活动搞的更为艺术更为精致,并以此来提升公司形象。

想了想,她犹疑的开口道:“你是想说……”

“我是想说,初七,霓裳的料子都是最好的。论材质,它们甚至不输给贡品,论手工,我们也是最好的,这样的衣衫,你觉得我该将它放在外头么?”

初七闻言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姜煜桓的用意。霓裳的衣裳,一件至少也要数十两。等闲的小康人家一年不吃不喝,也挣不到这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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