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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暖花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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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清莹。仇天似乎隐约抓住了什么,恨意消褪,脑海里画面纷飞。

    一悟嘲讽:你这剑法,是取自流水的剑意吧?流水不绝,你倒好,一波一波又一顿的,当是涨潮退潮?

    村姑从床底抱出婴儿,泪痕抹去,悲伤尽散,只剩下欣慰。

    柳吟风复述父亲的话:我这辈子唯一的憾事,就是不能教出来一个顶天立地的儿子。

    竹筒里:当初从思渺山上带回来的指头般大小的小蛇,已经长成一寸。

    天剑说过:流水潺潺,从不断绝,自然有它不断的道理。你且顺着清溪蜿蜒直上,便可看到这溪流乃是自山顶滑下,积雪不断融化,化成水流下。水渗入地下,凝成朝露,化为雨雪,如此循环,自成一个源头,所以连绵不绝。

    什么是潺潺不绝,什么是生生不息?

    源头不断,就是潺潺不绝。生无所息,就是生生不息。

    方塘村。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顺应着自然的循环,将周边的气尽数包揽,以身体里的内力,借天地里的浩然之气,自然是无穷尽。

    一波一顿,涨潮退潮。yin晴圆缺是循环的至理,有yin自然有晴,有涨潮,自然有退潮。那么,将涨潮得来的水,流向退潮的地方,是否就可以无尽无极了?

    黎民苍生,众生百态,细细品了之后,才能懂世事悲欢。

    大千茫茫,无一不是平凡。剑,也是一样。

    无须任何花哨,只求衔接的流畅,一剑挥出,下一剑赶到,如此潺潺,连绵不绝。

    上一代,是源头,有了孩子,便有了新的源头,新的希望。

    老不足叹,可叹是老而虚生。死不足悲,可悲是死而无孙。

    身体,也是源头,是变化的源头。既已挥出第二剑,第一剑成也败也,去也留也,又何须困扰?

    流水,懂得绕石,切不断,堵不住。

    水之自然,才是完美无缺的剑意。

    仇天忽然明悟了潺潺剑意,明悟了父母以及柳吟风的心愿与寄托。

    死去的人,活在新生里。就像落叶归根,用另一种形态,生长出新叶。

    生生不息,潺潺剑意。

    仇天大喝一声,脸上全没了悲伤之态。他拎起铁剑,一剑一剑的挥洒,自然圆润,毫无间隙。方塘里的水花被溅起数丈,水雾蒙蒙里剑光闪闪,仿佛烟雨垂落的无处遁形。

    仇天收剑静默了许久,仰望苍穹,终于喜笑颜开,悠悠叹道:“这处方塘,日后便叫它天一湖。我的剑意,是流水不腐!”

    此时此刻,仇天终于摆脱悲戚,回到男儿的潇洒豪迈,更参破了轩辕战不曾参透的潺潺剑意。通天的气概散去,留下一个面容干净的少年,与身上淡淡的,与天地浑然一气的市井平凡。 

第三十三章 默然长记() 
“小兮?”

    经过几日游荡,仇天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虞夕正整理衣物,冷不丁的,被他唤了一句,刚转过身,便愣住了。

    若说几日前,仇天是顽劣的少年;如今,已是个偏向成熟的男子了。宛如一个市井的平凡男子,却因轩辕黄帝古老的血脉,朴素的微笑,多出一股迷人的气质。

    虞夕恍过神,略显羞涩的低下头,又扫了他两眼,不言不语,继续埋头整理衣物。

    “这些,都是你做的?”

    仇天在土地庙里,绕着虞夕走来走去,指着案台上新缝补的衣服,以及针线、棉靴,惊讶的望着虞夕。

    虞夕抬了抬头,又垂下去,面无波澜,冷冷道:“不是我做的,还能是你做的不成?你来清点一下衣物吧,缺的少的,我再收拾一下,也好早日出发。”

    仇天皱眉问道:“去哪?”

    虞夕忽然神采飞扬,走了两步,惊喜的望着门外。原来是喵喵爬了进来,虎嘴上,叼着两只野兔。虞夕取下野味,回归了冷漠,只丢下句“随你”,便抱住喵喵的虎头,轻轻捋着他沾着泥灰的虎须。

    仇天在屋里团团转,眼中尽是无奈,悄声叹道:“啧啧,人竟还不如只老虎。”

    “人自然不如老虎。”

    “为何不如?人还能说说话,老虎又不能陪你说话!”仇天不知虞夕的来历,问她,她又只字不提。

    虞夕仍是沉默,两人打点了行李,回望杏花村,终究是不忍上路。

    村落之小,心和心安。

    江湖之大,何去何从?

    走到村口,虞夕眼中隐隐泛着泪光,凝望着一片墟落,轻声道:“我想回大山一趟,毕竟那儿是我生活了十年的家。”

    仇天不知所云,看她神色黯然,忙追问道:“哪座大山?”

    “玄牝。”

    仇天皱了皱眉,惊呼道:“可是蛮夷之处的玄牝大山?我听周爷爷提过,那里荒凉贫瘠,杳无人烟,也有宝藏无数,不世高人。你怎么生活在那里?难不成你是蛮夷外族?”

    虞夕忽然翻脸,咬牙切齿,拎起吟风剑,冲仇天啐了口,狠狠道:“你才是那没人性的蛮夷外族!”

    仇天见她发怒,忙闭口,却又担心虞夕一个人,嬉笑着,说道:“好啊,回去吧。我与你一道去,也省得你遇上什么麻烦。”

    虞夕螓首微仰,望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仇天,不知说什么好,硬生生吐出一句“谢谢。。。”。却听仇天长叹一声,沉声道:“柳叔叔不在了,我这当哥哥的,自然要照顾好你这个弟弟,你不必跟我这么客气。”

    虞夕苍白的唇,多了几分血色,张开嘴,本想吐露些什么。。。看了看仇天有些黯然的英俊面庞,又将话咽回到了腹中。

    因了白虎,两人便挑着穷山辟岭行路,偶尔情不得已,也是躲躲藏藏。

    一路,两人无话。

    仇天千方百计与她沟通,无奈虞夕不苟言笑,不喜开口,仇天只看着一人一兽亲昵,自己则无奈的叹气,上蹿下跳,憋得心中难耐。

    直到南京城外,仇天眼前一亮,贴在虞夕身边,邪邪的勾搭在她肩上。虞夕惊得几乎要跳起来,满脸羞涩,将他手臂一把推掉。

    仇天讪讪笑了笑,嘿嘿道:“你与这老虎等我片刻,我进城去见见故人,一会儿就回来。”

    虞夕面色微红,一脸不屑,转过脸去不与他言笑,算是默许了。

    仇天登时不再耽搁,须臾步踏出,一路疾行。虞夕望着他消失的背影,颇为好奇,究竟是何人,让他如此心急火燎。

    嘴角微扬,这女孩儿笑起来,倒漂亮了许多。

    想归想,她喜欢清净独处,也懒得管他人闲事,随即蹲下身,与喵喵嬉闹去了。 

第三十四章 一诺千金() 
喧嚣一如既往,嘈杂更显落寞。

    熟悉的场景,触动了往事,熟悉的人。

    思帝乡里,守着后院的几个姑娘一愣,未见人影,一缕微风撩起衣袂,又倏尔消散。

    错觉?

    小阁楼下,琴枕前。

    少年粗壮的手臂,揽上纤腰,紧紧抱住了绝代佳人。

    梦琉璇正在院子里抚琴,一曲唱罢,刚刚站起,却被一个男子紧紧抱在怀里,登时羞愤万分,霞飞双颊,腮红两靥。

    梦琉璇用力推阻,无济于事。过了会儿,猛地挣开他,定睛一看,已是怒火消了大半,原来是仇天。

    “无。。。”yu训斥他“无礼”,看他纯净明澈的面容下,红肿的眼眶蕴含浓浓的悲伤,梦琉璇开了口,却不忍再说教,幽幽一叹,转过了袅若无骨的腰身。

    仇天自幼无母,对梦琉璇的情愫里,有异样的依赖。他本已清明的心境,此时此刻,如决堤的洪水,像受伤的幼狼。梦琉璇轻轻抚着他发髻,柔声慰问,打心里生出无尽疼惜。

    倒是仇天,仿佛羁旅十载的游子,仿佛随风漂泊的落叶,将所有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身世,包括仇恨。

    绕是如梦琉璇一般冷静之人,亦五味陈杂,说不清滋味。

    忽然,佳人如遭了晴天霹雳,肩头微颤。

    她咬着朱红如血的唇,险些一个趔趄,心里惊呼道:“杨曌,杨鸣崆。曌字,分开,不就是明空么?难道。。。小天和慕涵,竟是不共戴天的世仇?”

    仇天一番倾诉,心里倒也不再难过了,一抬头,恰见梦琉璇脸色忽晴忽暗,似乎有些心事,忙追问她缘由。

    少年的眸子,仿若乌云蔽日,昔日皎皎,今已黯然!

    梦琉璇盯着仇天的双眼,从心底,生出一股无力感。

    大病初愈,那种无力感。

    “姐姐没什么,你与慕涵怎么样了?想过她没?去寻她了么?”

    仇天想着杨慕涵清丽稚气的俏脸,想起了思渺山上的日日嬉戏,恍惚道:“想是想过啊,可是周爷爷告诫:不准去京城。不去京城,自然就见不上她了。。。罢了!儿女情暂且搁置吧!待大仇报了,再去寻她!”

    神情凄然,言辞铿锵,稚气未脱的面庞,细看来,轮廓上勾勒着刚毅与坚决!

    梦琉璇爱怜的看了看他,云鬓微摇,叹道:“你记住,有些事不可强求,有些人,忘记了便好。比翼双飞,不如相忘天空。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

    仇天懵懵懂懂,猜不透她为何说出这番话来,忙追问道:“姐姐为何说这种话啊?”

    梦琉璇佯装愠怒,瞪着他,嗔道:“让你记下便记下,问那么多干什么?”语气竟像小女儿家撒娇一般,趁着绝世娇俏的容颜,顾盼生辉的流云星眸,惹的仇天呆呆发怔。

    直瞧得梦琉璇脸色酡红,仇天仍不躲闪,痴痴凝望,开口道:“梦姐姐,我不会忘记你的!”

    梦琉璇闻言呆滞,心知他误会了,不觉莞尔,捋着他发髻,柔声叹道:“你这孩子。。。终究是个孩子!姐姐不是要你忘记我,是以后若碰到无法强求的话,忘记便罢了。”

    仇天这才长嘘一口气,连声点头,喜笑颜开。

    梦琉璇眉头却越蹙越深,想起他要去玄牝大山,忽然心生一计,咯咯一笑,嗔道:“小天,你可知这几句诗?‘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还有‘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仇天闻言羞愧,咋舌道:“好似听过,又好似没有。。。姐姐为何突然提这几句?”

    梦琉璇盯着他,水眸遮雾,仿佛是故意夺他的魂儿,盈盈一笑,笑靥如花,天地黯然。

    她莲步轻摇,款款走到栅栏边,一双无骨柔夷牵着仇天的魂儿,遥遥指向了院中日渐衰落的枯草。仇天正在她轻盈飘荡的衣袂里沉醉着,忽听她说道:“你可瞧见院里的衰草了?”

    窗外下起了小雨,雾气蒙蒙的,珠帘一般。

    仇天傻傻的点头,却听梦琉璇娇笑道:“姐姐真真是愁呐!真怕,哪天年长色衰了。。。姐姐听食客们谈论,那玄牝大山里,有一颗谷神丹,吃了之后,生死人,肉白骨,青chun永驻。谷神一脉的人传言,神丹这最近几天便要问世,你这次去,就给姐姐取回来好不好?”

    “好!”

    “一日取不回来,便一日不准回来,好不好?”

    仇天自知凶险万分,但看她楚楚动人的俏脸,胸中忽然生出万丈的男儿气概来,豪气干云的喊了声“好!”,直引得梦琉璇咯咯发笑。

    雨声渐响,仇天突然想起了虞夕,暗道不好,看窗外天正小雨,匆忙冲梦琉璇喊道:“姐姐,我要走了!我那弟弟还在等我。这一说话,竟忘记了时间。”

    说罢,他解开腰间的竹筒,还有那本驭兽派的,递给梦琉璇,嬉笑道:“姐姐,这是我调养的小蛇,它被我下了蛊,永远也不会伤人的。你闲来无事,可以拿它消磨时间。”

    这傻孩子,送姑娘家礼品,哪有送蛇的?

    梦琉璇扑哧一笑,却接了过来,看着看着,星眸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冰冷。

    仙子蹙着眉,收下之后,又与他打点了些饮食,让他带去,这才依依送别。待仇天远走,梦琉璇独自一人望着满庭衰草,轻轻唱道:“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她一人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轻吟着:“他于我,只能是个过客吧。。。我于她,也只是个姐姐一般的人。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世人谁不知晓?可又有谁抛得下,放得开?但愿,他明白我的苦心。在玄牝大山里终老,也省的与慕涵反目成仇,落下无尽的伤心事。傻孩子。。。多少年了,无数人去追寻谷神丹,却无人寻到蛛丝马迹。从此,再也不见了吧?”

    相见不如不见。

    说着说着,心乱了,话忘了,口中语无伦次,琴上弦弦掩抑。谁能懂,这泪眼婆娑的绝世佳人,那紧紧蹙织的素眉下,也有无限的烦恼痛楚。

    花开几度莺歌,花落几时堪忘。

    缱绻留得泪痕往,涓涓幽梦,梦残绮香。

    碧空长,

    碧水凉,

    碧波漾起,多少思量。

    满湖澈,

    满月殃,

    满庭衰草,惹乱心墙。

    仇天念着梦琉璇绝色无双的容颜,丝毫没注意脚下,只觉刹那间,已奔到了城外。他来到与虞夕告别之处,如遭电击,脑海中一片空白,浑身雨水淋透也毫不知觉。

    此地空无一人,虞夕竟不知所踪了。

    仇天瘫坐在一个树桩上,愧疚之余,仿佛摸索出了来龙去脉,暗暗惊道:“我就说,天下间怎会有不吃人的老虎?小兮不会被那白老虎害了吧?”想及此处,他沮丧自责,咬牙切齿道:“若是我在,白虎便不会撒野,小兮又怎会出事?我要宰了那老虎给小兮报仇!”

    说罢,仇天跳起来,提剑四下寻找,在密林阔野中穿梭。

    谁料,虞夕忽的从一棵树下踱步走了出来,忍住笑意,冷哼道:“谁被老虎吃了?你要宰了谁?”她身后的喵喵,此时也借着主人威势,虎目瞪得浑圆,逼向仇天。

    仇天尴尬的干笑两声,搔了搔头,支支吾吾道:“我见你不在原地等候,还以为。。。”

    虞夕冷冷扫他一眼,微怒道:“你一去大半天,这风大雨大的,我连躲避风雨也不可以?”

    仇天理亏在先,任他嗔怨,找了一处破庙,自怀中取出饭菜,一一拿给她。

    “你去了这么久,便是为了找些吃的?”

    她,自幼颠沛流离,受尽了世态炎凉。一星半点的好处,都铭记于心,一丁点儿的在乎,都深入心扉。可怜的女孩儿,真挚的心。

    仇天本想点头,望着虞夕黝黑认真的眸子,顿时哑口,只觉喉头干涩,不忍骗她一句。趁她饮食,仇天将方才说过的话,一一与她说了清楚。

    虞夕神情恢复了淡漠,转过身,轻声道:“你对她有爱慕之心,是你的事,与我有何干系?谷神丹找得到找不到,你肯不肯回来,又与我何干?”

    仇天皱起眉头,瞪着她,低吼道:“柳叔叔去了,你是我弟弟,我自然要与你同舟共济,同心同德。心里话,自然也都不该瞒着你。你整日冷冰冰的,谁受得了?”

    同舟共济,同心同德!

    虞夕心里仿佛打开了一个缺口,倾泻而入的温暖,甚至是灼烫的炽热,点点滴滴,驱逐着凝固了十余年的冰冷yin寒。温暖来的太过陡然,成了燥热,于是,情不自禁的闪躲,逃离那一份与之俱来的刺眼。

    女孩逃也似的拿起行李,一个人走在前头,许久,她颤抖的双肩缓缓平息,猛一回头,冷冰冰道:“我是臣子,你是少主。你让我赴汤蹈火甚至是去死,我也不会抗命。”

    是不抗命,还是情动?

    衷心的话,说出来,却成了疏离之意。

    仇天顿时懵了,不知自己如何惹了她,紧跟其上,又不敢跟的太紧。两人各有所思,各不言语,朝着南方蛮夷之地的方向奔波而去。 

第三十五章 权势滔天() 
京都

    一个衣衫褴褛,头戴斗笠的道士,背着把桃木剑四处游走。

    每到一处墙角,均与数位同样装扮的江湖道士接头说些什么。众位潦倒的道士躲在四处,手握木牌——兜售狗皮膏药的,刻着“江湖神医”的木牌。看似离散,实则以巧妙的阵势分布在桥头两侧。

    这些人,眼神的交汇里,仿佛在预谋一场变数。

    笔墨纸砚,泥人木偶,瓷器青铜,一切店铺井然有序的张罗着。

    平静,平静的压抑。

    当屋檐下的众鸟飞尽,当老树下的柴狗惊醒,当拱桥下的游鱼四散,当气氛紧张到无法呼吸。

    市井的喧嚣吵闹,好似再也遮不住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一刹,茶馆水壶里的水,沸出白烟。

    一辆雍容华贵的马车驶来,高头大马,华丽帷帐。左右,各围着七八个持剑侍卫。轿中坐的,是正要进宫觐见的杨曌。

    他为人精觉,车马刚入街头,便从凝重的空气里嗅出了一丝不安。探了探头,向街边一扫,却无甚异常。迷惑着,却缩回帐中,未制止队伍的前行。

    忽然,马蹄一软,马车周围窜来无尽箭矢,马车成了刺猬,许久,里面不见声响。破帽遮颜的老道士走了出来,掀开斗笠,竟是周不颠!他身后数十名鱼贯而出的道士,定是茅山弟子。

    这老道,实乃老顽童!不准仇天轻举妄动,他自己竟先按捺不住了。

    一干弟子,缓缓向马车靠近。忽的,周不颠伸手拦住众弟子,低声谨慎道:“慢着!那贼子功力已高深莫测,人又yin险狡诈,只怕。。。”

    话音刚落,只见马车爆裂,杨曌从中凌空飞出,手里抓着贴满疾行符的毒箭,笑的肆意笑的猖狂,眼中尽是鄙夷。

    便如凶神恶煞,飞扬跋扈!

    杨曌扫视一周,最终盯着周不颠,yin冷的喝道:“不愧是以东躲xizàng闻名的周掌门!这拿捏尺寸、判断方圆的功夫,出了名的猥琐谨慎。”

    周不颠冷哼一声,不屑与他辱骂,倒是身后一弟子愤恨难耐,冲到前面,骂道:“贼子,你心胸狭隘,赶尽杀绝,今日茅山不再躲藏,拼了命也讨个公道。”周不颠眉头紧皱,喊左边年龄稍大的弟子,将那人拖了回来。

    杨曌闻言气急,毒辣的瞪着周不颠,咬牙切齿道:“也罢,今日老夫就跟你数落数落旧日恩怨。十八年前,你收了钱财反而横插一脚,上山救了轩辕遗孤,这倒也罢了!”

    说到这儿,杨曌脸色变得铁青,yin阳怪气道,“你娘的,竟四处造谣,诽谤我预谋篡位,诽谤我调戏皇后,你爷爷的,无耻之极!”

    周不颠神情淡漠,冷冷盯着他,喝道:“论无耻,谁有你无耻?幻月教的惨灭,你是当之无愧的‘大功臣’!杏花村村民隐居世外,又怎惹了你?这笔帐,老儿今日便了结了它!”

    杨曌不屑的望着周不颠几十人,狂笑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这老道儿,当年还可以伤我,今日,便让你瞧瞧权倾朝野的好处。”

    杨曌也不多言,凌厉的指劲极速朝周不颠冲去,身后卷动着yin风阵阵。

    周不颠一如当年,兵解符接连打出,又甩出一道定身符,杨曌身形微微一滞,停留下来。周不颠面露喜色,正要祭起天雷真火,却看到杨曌嘴角一丝邪异的得意笑容,暗道不好,急忙推开。

    果不其然,杨曌指劲霎时变的凶猛,恍如暗夜罗刹霎时变成了伏魔金刚。似是烈日一般,有令人无处遁形的无双刚猛。这一指,顿时破开周不颠的符咒之力,直直朝他面门攻去。

    般若金刚指!

    周不颠大骇之下,匆忙后退,连连打出几道微乎其微的兵解符。直到狼狈不堪,那无双的指劲,才缓缓平复下来。

    有云:

    权势滔天,天下股掌。

    化身入朝,倒打江湖!

    杨曌冷冷的瞥着他周不颠,恍如杏花村里冲柳吟风说的一般,重复与周不颠冷笑道:“当有了权力,魔便是佛。这一点,是你这东躲xizàng的老道永远无法体会的。”

    周不颠稳下翻涌的气海,怒声问道:“那一指,是你自西域偷学的般若金刚指?”

    “何必要偷?”

    杨曌嘴角轻扬,猖狂笑道:“先前本相便告诉你,当有了权力,魔便是佛!我一声令下,明里抢来便是。”

    周不颠召集各弟子,齐齐举起桃木剑,挥出天雷符,数道天雷汇聚一刻,声势浩大的朝杨曌奔去。

    杨曌却不以为然,阳刚之极的指劲忽然峰回路转,几根手指,这一刹,柔到了极致。恍如九幽的彻骨冰冷,轻轻拨开天雷,众道士但觉黏在他指尖不得脱身,转眼,数位弟子心门被破,登时丧命。

    “你又抢了白发婆婆的盘丝指!”

    周不颠大骇失色,盯着杨曌,忽然咬破指尖,朝符咒上喷了一口血,一道熊熊烈焰朝杨曌扑去,周围气温陡升,如同火炉。

    但觉一道惊人的气劲袭来,杨曌面露惶恐,几个纵身,跳到周围摊铺上。其余无处可逃的侍卫,尽数化为灰烬,茅山一脉,果然不是易于之辈!

    杨曌桀桀一笑,目透yin煞,望着力不从心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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