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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暖花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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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时,扫把,木凳,茶几已堆在他手上,速度之快,当真匪夷所思,肉眼难辨。

    众人皆是连连赞叹,却一脸迷惑,未发觉凶险之处。道人瞧他们神情,幽幽一叹,道:“此功法既可以如此吸物到身,又岂不能吸身到物呢?如若以此法偷袭,什么八步赶蝉,什么须弥步,又能比得上这种极速?只是一近敌身,吸力之下,片刻之间再难脱离。”

    地母默然,自叹不如。

    怪和尚面上大现讶色,啧啧出声。凭空比划了两下,讪讪道:“若老牛鼻子你这样近身,和尚三成力道的伏虎拳,便可轻而易举震碎你心脉。只是老牛鼻子像百足虫一般死而不僵,定会锁我咽喉,如此,不妙。不妙。”

    怪道士对他冷笑一声,杂物弃之一旁,负手而立,不再理会。却听到地母婆婆贴在仇天身边,祥和说道:“孩子,愿不愿意拜我们三人为师?不消几年定可纵横江湖,也算完结了我们的这妆心愿。婆婆定会待你像亲孙子一般,教你那老道士都吸不到的轻功。”话虽对着仇天说来,目光却投向了柳吟风与周不颠两人。

    柳吟风神色黯然,不发只言片语。只是片刻,便爽朗笑道:“有三位前辈教导,自然求之不得。还望三位前辈严加管教,不要对小天过于纵容。”

    仇天在柳吟风悉心教导下,本是极为孝顺之子,但凡要事,从不忤逆。此时却也不禁大喊:“为什么一定要学?我确是想学,极想学,却不愿离开柳叔叔。拜师一说,还是罢了。。。”

    说罢,痴痴的望着仙人般的三才,仿佛割舍了最重要的东西,微微颤抖,嘴唇几yu咬出血来。

    柳吟风一听此言,登时大怒道:“此事由不得你。”

    面色之厉,却是从未有过的。

    仇天也是孩童心性,如今委屈万分,小声抽泣起来。柳吟风对仇天一直视如己出,此时听他抽泣,柳吟风心里更是难过,将双手搭在他肩上,擦去那顺着脸颊流下的泪水,慈声说道:“小天,你身负大仇,自然要学好武功给你爹娘报仇。当你学艺归来,我便将你爹娘之事告诉你。从今往后,记住你爹是个铁铮铮的男儿,万剑入身都打不倒他。你要像他一样,不准再哭了!”

    提及轩辕战,柳吟风不由自主的怔了怔,说到最后,已是不怒而威!

    仇天不觉呆了。

    十五年不知,原来,自己的爹爹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原来,爹娘是被害死的,自己竟身负血海深仇!这顽劣的十五年。。。当真是蹉跎了!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少年跪在地上,肩头一颤,向三才拜了下去。

    三才匆忙扶起这孩子,好生劝慰。柳吟风又令仇天出去,与三才相谈许久,背着仇天,将他父母之事说了。

    人间佛一声唏嘘,双手合十,悲叹道:“不想和尚五十年未出,武林中竟出了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当真可惜。”

    地母婆婆亦是伤感,微笑劝抚道:“柳少侠尽可放心,我三人定会倾心传授,视如己出。”说罢,却是一愣,追问道,“不知柳少侠,为何又令小天出门去,不将父母之事告诉他?”

    柳吟风叹了口气,昨日种种,浮上心头。

    仇天在雪山上宁折不弯,宁死不屈的模样,与他爹何其相似。桀骜不驯,不惧天地,终将成长为一代豪杰!

    只是他埋入雪海,杳无音信的那一刹那,柳吟风悟了,小天活着,是对他父母的交代,也是自己心肠里的垂怜。待他功力深厚,剑法有成,再报仇也不迟!

    想到方才,仇天依依不舍的模样,柳吟风却又“扑哧”笑了起来。

    这孩子,虽多了些扭捏,倒比他爹爹更重情义。

    半晌之后,三才便带着仇天与村人挥别了,当然,还有满满几个葫芦的杏花酒。

    周不颠倒是面子太薄,不愿露出伤感之态,索性不来送别。只剩柳吟风孤身一人,一直送出村外。仇天本yu痛哭,看到柳吟风希冀的眼神,终究是忍了下来。

    只是众人离去之后,无人看到,柳吟风步履蹒跚,偏倚着一棵杏树,泪落成行。

    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

    叔侄情深。此份真挚,胜过了天下无数儿女,那巫山**之意。

    地上依旧是杏花层层,叠叠掩映,在泪水的敲击下,浮浮沉沉,轻轻沾落,几经辗转,看不到洒下的点点湿润。一阵很轻很重的风匆匆吹过,眼前一株枝干上,杏蕾初绽,恰似少年的洁净容颜,却又星星点点的支离破碎,不见一丝踪迹。

    烛影幢幢人迟暮,杏花纷飞又一年。

    当年白衣胜雪的翩翩男子,终究是老了。 

第六章 南京梦华() 
却说三才带着仇天一路南下,连行几日,游玩嬉笑,杂侃闲聊,倒也不觉烦闷,不觉路途劳顿。仇天终究是少年心性,感伤不再,但觉花花世界新鲜,早早忘记了杏花村里的难舍难分。

    “老道士,偷酒时你百般阻挠,待到饮酒时,你却是牛饮鲸吞,比谁都要畅快,当真是不要脸。”这一路上,佛道两人斗嘴无数。便如同地母评价:越活越倒着,越老越不通世事。

    天剑道士面色微变,怔了怔,略显羞愧,嘴中却不输一毫,当即还嘴道:“子曰:‘吾十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yu,不逾矩’,粗鄙和尚,你又怎知道,贫道这率性而为的境界!”

    人间佛顿时翻了翻白眼,做呕吐状,逗得仇天在一旁哈哈大笑。

    “呸,这臭道士说话酸臭,却也当真虚伪!七十随心所yu而不逾矩,随心所yu倒罢了,偷酒不算逾矩?和尚我倒是承认,不尊佛祖,不敬如来,世人眼中大逆不道,和尚偏要鄙弃那些西天诸佛。世人日日拜佛烧香,和尚我自小便在佛祖像上撒尿,任他法力通天彻地,又怎的不见惩治我半分?佛祖穿肠过,酒肉心中留,岂不快哉?你这迂腐之极的道士也与我谈率性而为,比之九天诸佛更蠢。”人间佛粗鄙的大骂一通,直瞧得旁边仇天暗自发笑,好一个癫狂和尚。

    天剑道士百年中早听惯了此言,依旧淡漠,只回他一句:“你若不迂腐,当初为何不学会他杏花村的酿酒之方。如若学会,自酿自饮,岂不痛快?也少了世人的碎言碎语。”

    和尚只在一旁暗笑他痴傻,却未言语。倒是安静在地母身旁的仇天登时扑哧一笑,引得另两人垂首相看。见几人目露诧异,仇天解释道:“若按三师傅的性情,又怎会介意世人言语?只是这酿酒之方,外人却是学不来的。”

    地母一听大奇,饶有兴趣,禁不住问道:“如何学不来?那不成那酿酒之法,竟比绝世的武功更费心费神?”

    仇天笑道:“倒是说对了一半。茅山曾有一位极为馋酒的祖师偶到杏花村,品尝了当时的杏花酒,一阵赞叹之后,却遗憾的说杏花酒虽为人间佳酿,却与天上的玉露琼浆差了一线。”

    人间佛方才还大骂神明,一听此言,甚为诧异。掂着仇天的衣襟问道:“难道那道士竟真上过天,喝过琼浆玉露不成?”

    仇天狡黠一笑,继续说道:“当时众村人也是这么问,谁知那位祖师竟摇头一叹,说:无须上天,人间佳酿美到极致,便是玉露琼浆。一坛美酒里必须有chun华朝露,秋实五谷的清新自然之气,若是没有,自然算不得玉露琼浆。”

    地母在一旁微微皱眉,面露疑色道:“我虽不通酿酒一道,却也知晓一二。一坛酒酿出来,少说也要数月,甚至数年,数十年。这chun华朝露,秋实五谷的清新之气岂不散的一干二净?方才饮那杏花酒,只觉清新之气扑面而来,如同尝着片片杏花一般,当是清新之气得以存留了。只是不知那位前辈如何做到的?”

    仇天在地母溺爱的臂膀里挣了一下,略显得意,继续笑道:“那位祖师当真是嗜酒如命,花费三月时间,终于自创了一道沦为师门笑料的符咒。这符咒压在酒罐顶部内侧,能封住罐内chun华秋实之清新,功效极妙。待到佳酿出世,被前辈带回师门,茅山一派鸦雀无声,再无一人嘲笑那位前辈,更是将茅山总教移到了杏花村中,品享美酒,静修天道。后来杏花酒偶有一坛半罐流入世俗,也引得世人竞相追逐,视若珍馐。这通神的符咒被那位前辈唤作酒神符,却也是当之无愧。”

    人间佛只在一旁听他道完,方才叹道:“若说酿酒之法,凭和尚这榆木脑袋,一年半载倒也能学的全。只是酒神符乃茅山秘辛,无茅山掌门亲授,世人却是极难学到。只是如今和尚再也不愁喝不到那琼浆玉露喽。”说完不怀好意的看向仇天,嘿咻一笑,说道:“我们这徒儿符咒通神,又受那小老儿的宠溺,定是学得了酒神符,回去和尚严加管教,严加管教。。。还怕他不酿造个千坛万坛?”

    地母白他一眼,和尚登时不再言语,讪讪收口。

    这一日,天未正午,行走不消几个时辰,但见人烟密集,贸易往来者不绝如缕。天剑望着路旁草木chun深,目露黯然,伫足喟然一叹,悠悠说道:“百年前,贫道本是一介书生,赶考连连落第,饱受人讥。正是师傅在南京城里传道授业,恩同再造。如今自五十年前一别,竟再未耳闻师傅半点事迹。此地距南京不远,不如我等绕道进城一览,带小天见识下繁华旧都,也算断了些尘缘。”

    “南京?好哇,柳叔叔说二十年前,旧都城繁华热闹,车水马龙,师傅,我们去看看吧?”说罢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望向地母,稚子之气令人不忍拒绝。

    地母婆婆微微一笑,宠溺的拍了拍他头,满口应允。

    却说另一处,杏花村里,与白虎为伴的那位少女再次回到村中,只是形容较之上次更为憔悴,身子更如薄纸般瘦削。细看来,步伐极其凌乱,纤瘦的两臂无力耸拉,应是饿了几日。

    恰巧柳吟风与周不颠在溪边授徒,本yu小偷小摸寻得食物的少年面露悲戚之态,怆然一叹,低下头深深望着白虎,眼角潮湿。这一叹恰被周不颠听到,周不颠思念难捱,心里正难受,发觉少女在一旁戚戚悲语,当即大生垂怜,近身问道:“小娃娃,你再过两年也是七尺男儿,怎能这般长叹?若是有何难处,不妨说出来,老道士也当尽力解决。”

    谁知少女不听则已,一听此言却更是泪痕斑斑,垂足顿哭。过了半晌,方才仰起头来,一手伸在凌乱束起的发梢,褪掉布条,登时披肩长发滑落,一副可怜兮兮的女子面容显露出来。

    柳吟风与周不颠俱是一震,大惊失色,均是悲声暗道:难怪少年如此瘦削,原来是个可怜的女孩。眼前少女虽衣装简陋,发梢凌乱,却难挡那一股清丽之气。算不得美貌,清秀的眉目间更多一份不弱男子的坚定与顽强,隐透巾帼之气。

    柳吟风压下震撼,缓着心神,轻声问道:“姑娘能否告知姓名,为何装作男子身份?若是知晓你家在哪,也好一路送回。”

    少女强颜欢笑,勉强开口,自嘲道:“我叫虞夕,蛮夷之地的玄牝大山养我十年,那儿,便算的是我家了吧。。。”

    “玄牝大山是哪?”

    “周爷爷跟我讲过。。。那里很好玩!”

    一群孩童叽叽喳喳,周不颠转身瞪了他们一眼,几个顽童顿时作鸟兽散。柳吟风与周不颠相视一怔,又是一阵错愕,只听周不颠在一旁喃喃道:“谷神不死,是为玄牝。玄牝之门是为天地根。玄牝大山,老道倒是游历过那儿,记忆颇深啊。玄牝大山灵气十足,丛林叠嶂,天材地宝奇珍灵草应有尽有。只是野兽横出,更有凶狠粗蛮的蒙昧外族,寻常人难以存活。女娃娃你竟在那生活十年,实在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虞夕回味着往事,但觉不堪回首,凄楚一笑,心存感激的抚了抚身旁白虎,继续说道:“那时我四岁,因父亲得罪了一位朝中红人,才遭受灭门之灾。爷爷重伤之际,带我逃往蛮夷,他却在玄牝大山里不治身亡。当时我的哭声引来了喵喵,它仍是幼崽,尚未断nǎi,它娘却被蛮夷异族抓捕,带回了巫人族的祭坛献祭。喵喵与我同病相怜,也极明白我的意思,从那日起,我们便相依为命了。采些野果,捕些野兔,没有食物,便一起挨饿。。。”

    两人不禁唏嘘长叹,也难怪少女如此削瘦,十年孤苦,当真可怜。柳吟风却是谨慎万分,悲戚之下,仍旧怀着疑心问道:“玄牝大山野兽横行,更是有蛮夷异族极为凶狠,如此险况,仅凭着四岁女娃,与一白虎幼崽,又怎能脱险?”

    生怕女孩太过脆弱,被此言伤害,柳吟风又追了句:“柳某并非怀疑姑娘,只是身负重担,不敢妄言。”

    虞夕倒不在意,环绕着白虎的脖颈,紧密依偎着它,痴痴答道:“白虎便是玄牝大山里的百兽之王,也无怪蛮夷异族,用白虎之躯祭天,以示勇猛。喵喵虽然年幼,却也是白虎神兽,大山里的荒兽自然不会招惹我们。只是蛮夷却凶狠无比,若是在大山里见到女子,必定掳回部落作妾。若是男子装扮,只是驱赶,倒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我们便在大山里颠沛流离,安家落户,日日东躲xizàng,却也活了下来。只是。。。”

    话未说完,眼圈已是红透,径自啼哭起来。

    村中其他孩童纷纷围了过来,立在一旁,俱是听的大为心酸,内心翻滚不是滋味。

    正待劝解,却见女孩整饬面容,咬着下唇,擦干眼泪继续讲述道:“只是近一年来,中土之人也迈入玄牝大山,似在寻找什么谷神丹。。。大山里再也不安静了,走到哪儿都是凶险。前一次,若不是喵喵将人引开,我便死在一个剑士手里了。”说到此处,仍是心有余悸,痴痴的望着天幕苍穹,叹道:“我和喵喵几经辗转,走出了大山,可大山外的坏人却更多,心机更深。我若不是十年来与喵喵说话,早就忘记了如何开口。喵喵不喜热闹地方,我们便在穷乡僻壤,山林野村里游荡,最后就颠簸到了这里,已几天没有饭吃了。。。”

    柳吟风匆忙唤其他孩童送来了馒头米饭,拿到少女跟前。虞夕眼圈又是一红,泪水再次自眼眶中渗落下来。稍稍犹豫,却终是饥饿难耐,拨到地上给喵喵分了大半,随后狼吞虎咽着吃完了剩余的分量。吃完后,拿手一抹不着血色的唇,面露羞涩之意。

    柳吟风见惯了风月无常,离合悲欢,如今也禁不住鼻子微酸,喉头有些哽咽,内心无限感触,竟差些潸然泪下。他心中暗想:小天虽同样是父母双亡,却有我与周道长娇惯纵容,更是不知父母之事,直到现在,也未曾有过半点忧虑。而这女孩儿本是膝下承欢的年龄,却一人一兽在荒林里东躲xizàng,更忍着内心凄苦,茕茕孑立,形单影只。

    想到此处,柳吟风再难忍心中酸楚,走近少女身边,长叹道:“我那侄儿先前鲁莽,还望姑娘海涵,切莫记仇。如今他一去万里,不知何时能再归来。你可愿作我干女儿,叫我一声爹爹,我柳吟风虚活半生,也算有了后人。”

    虞夕经历复杂,再多辛苦,再是坚强,终究是尚未及笄的少女。一听之下,也是一愣,望了望柳吟风真挚垂怜的目光,再无半分坚强之态,扎到柳吟风怀里失声痛哭。

    十年压抑的感情,十年颠沛流离的酸楚,连同那一声爹爹,尽化在这痛哭里,无声却胜有声,直到感天动地。

    周不颠仍是犟牛一般的脾气,眼角湿润,却将脸偏向别处,不愿在他人面前露出悲戚神态。 

第七章 一念成痴() 
南京城;曾记否?那场靖难之役,刀光剑影,烽火狼烟。

    暖风处处,刀剑伤疤已逐渐痊愈,只是昔日的繁华却在悄然没落。大街小巷,车水行人,熙熙攘攘,利来利往,虽隐隐有些萧条,然而终究是南京城。纵然繁华如梦,随波逐流,终究是一朝旧都,不落大方。一座宏伟富丽,规模极大的酒楼屹立城西,名字却是怪异,竟叫“思帝乡”。如今思帝乡酒楼前站着三老一小,踌躇着,商议着,究竟是进门不进门,正是三才与仇天一行人。

    仇天何曾见识过,如此繁华热闹的酒家,在一旁怂恿着进去瞧瞧,三才却面露苦色。思忖片刻,忽然天剑如死了心一般,喝道:“也罢!权且不顾,吃喝它一顿再说。姑且如百年前一般,没银子结账,便由和尚你去说经念佛!”

    “说经念佛?”仇天一听大奇,皱着眉头,饶有趣意的追问道,“大头师父念佛,竟还能当银子花花?”

    人间佛脸色铁青,回味起少年往事,喜、怒、哀、乐,浮上心头,在脸上变幻无穷!地母长叹了口气,揽着仇天,没好气的打趣道:“那可不是!店家纵是舍弃了银子不要,也容不得这呆和尚念下去。好端端的酒楼里,大论佛经,惹人厌烦,岂不把在座的宾客全给吓跑了?”

    “哈哈!”仇天被地母逗乐,拽着三人,向门槛里迈去。

    正要进门,忽的仇天看到装潢精美的大门边,两道对联遥遥相对,字体虬劲有力,又似九天仙绫缥缈如云。只听他念道:“上联是:一只黄鹂迎客,窗含西岭千秋雪。下联是:两行白鹭侯门,洗尽天涯万里尘。”

    人间佛在一旁笑笑,说道:“眼前漫天飞舞的那只黄鹂,便是‘一只黄鹂’了;路旁的白鹭,也定是‘两行白鹭’了。黄鹂白鹭不比白虎灵兽,愚钝蒙昧。如今竟如此乖巧,难道是驭兽派的小伎俩?”

    地母笑了笑,叹道:“只是这等驭兽,完全不是邪恶之徒的作风,无需理会。”

    四人边说着,已走入厅堂,在小二的招呼下坐了下来。

    仇天目光痴痴地环绕着酒楼打量了一圈,方才回过神来,窘的一笑,叹道:“这酒家,也竟真像帝乡一般,如此华丽。”说罢,忽然想起一事,险些从板凳上蹦起来,张口便向地母问道:“我差些忘记问了,三位师傅一向说驭兽派邪恶万分,却究竟是怎么个邪恶法了?驭些鸟兽虫鱼,当真有趣,如何会成了大jiān大恶之徒?”

    “好,师傅就将这驭兽派的始终因果,与你从头道来!”

    地母听小天有心求教,欣慰有加,笑着轻言道:“据说东汉名医华佗精心研究虎、鹿、熊、猿、鸟五种动物的生活习性,经过象形取义,编出了一套刚柔相济,yin阳互补的五禽戏,又叫五禽气功。这五禽戏取自动物形态,却又极端巧妙的由人的躯干使出,变幻莫测,难以防备。后来这位神医死于非命,五禽戏却被传了下来,被华佗后人发扬。后来华家却出了一个天才叫华苕,野心勃勃,桀骜不驯。他自五禽戏里研习天下鸟兽与人的通灵变化,找出了群兽灵根的所在。”

    “群兽灵根?那是什么东西?”仇天只是一头雾水,继续问她。

    地母将手伸到仇天背上,顺着仇天结实健壮的腰背,摸了摸他的脊椎骨,继续说道:“所谓灵根,就是这儿了。天地万种生灵,自有聪明与不聪明之分。若有灵根,便是有些灵智,若是没有,自然笨拙。名医华佗模仿的虎、鹿、熊、猿、鸟五兽,俱是有灵根之兽,较之蜉蝣虫草,自然更俱灵性。华家子弟,莫不是医术通神,华苕更是将黄帝内经研习的通彻。”

    谈至此处,仇天摸了摸背上的脊梁骨,却仍是一头雾水。

    地母饮了口清茶,略感惋惜,微微一叹,继续说道:“他细忖内经中的‘故与万物浮沉於生长之门,逆其根则伐其本,坏其真矣’这一句,细细考证,终于研修出了驭兽之术。将自身精血,以秘技之术埋入野兽灵根,如种巫蛊,野兽便‘伐其本,坏其真矣’。黄帝内经中有提及,灵根便是生灵体内,yin阳灵气传输的通道。但凡有灵根的兽类被控制,便凶残狠厉,嗜血诡暴,不畏伤痛,残害生灵,屠村屠城,端是可怕。华家自此分为两脉,一脉专攻医术,人丁稀少,隐居一处,自称谷神宗。另一脉却丢了祖宗的医术和名号,害人不浅,便是这驭兽派了。”

    仇天在一旁咋舌,唏嘘道;“可惜了当时被那位驭兽派的少主跑掉了,要不是我一套天雷符将他们尽灭,也省的他在为祸人间。”

    只听“砰!”的一声,仇天脑门被天剑敲了一下,顿时吃痛“哎呦”喊了起来。

    “狂妄自大!”

    天剑怒骂了声,对他说道:“驭兽一派只是一帮蛇鼠之辈,终究难成大器。试想,天地间他所能驾驭的不过豺狼虎豹之类,真正的灵兽又岂会被浊血污染灵根?倒是你这小鬼头,你当真以为就能灭掉他们?当日,若非周不颠那小老儿赶去,他们便要召来匿藏在杏花林里的凶狼,你如何抵挡?更何况,我瞧那男子虽功法诡异,却目光清澈,决计不是心狠手辣之辈。这诸多缘由,你也不必细问了。”

    恰巧此时,饭菜尽数端了上来,几人也是大饥,除却地母稍许斯文些,其他三人狼吞虎咽,如争抢一般,看的邻桌之人捂嘴偷笑。仇天早早忘了脑门上的痛楚,吃的津津有味,口齿留香,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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