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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暖花凉-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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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娇莺恰恰啼。
仇天一路彻马扬鞭,春风得意,在乱花野草里穿行,向着西方思渺山赶去。昨夜纵情太过,脚下轻浮,在马背上竟飘飘然坐不太稳。
芙蓉帐内,香艳旖旎。
春宵苦短,醒时已暮。
梦琉璇亦是初承雨露,娇声婉转的哀啼,至今萦绕在仇天耳畔。
想着想着,少年忍不住笑了起来。三分得意挂在脸上,七分坚毅刻在心里。他忍不住开口喃喃道:“梦姐姐,我会珍重。等我报了家仇,我会迎娶你做我的妻子!天涯海角,永不分离!”
记得仇天醒来时,只见床边留了张纸条,写着:“人言可畏,闲话难当。君醒自顾离去,盼君早日归来。”细声软语,最让人心醉神迷。仇天望着床单上一抹鲜红,轻叹口气,魂不守舍的离去了。
人言可畏,闲话难当…可纵然是人言可畏,你还是希望我早日回去!总有一天,我会名正言顺的娶你!
马踏天阙,俯瞰人间红尘!
正狂奔着,仇天却忽然停了下来,自语道:“小夕不愿随我进南京,她独自回杏花村,也不知如今怎样了。”少年顿了顿,又叹道,“罢了,先去看看三位师父,便在家好好陪陪她和周爷爷吧。”
一湾浅水缓缓流荡,柔波依偎着落花,怀抱着青泥,与游鱼嬉戏,清洌明澈,细沙为底。熟悉的旧景,一年未变,流溪如故。那曾经留下无数欢声笑语的地方,在一片梨花深处,别有洞天。
三才出于世俗的怪异模样,在仇天心里愈发亲切,他散了马匹,一路狂奔沿着溪流,进了百花深处。青岩间,溪水里,无数梨花瓣中,藏了些许奇异的花瓣,无人在意,也无人识得。
山谷里仿佛是一声幽幽的叹息,飞鸟啼鸣,麋鹿长吁。
它们在叹息什么?
仇天没看见,它们却是瞧见了。半个时辰前,先仇天一步进去了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一手捧着盆景,一手提着古剑。
盆景里植着夜来香,古剑上刻着子午镜天剑。
女子生的倾国倾城,举世无双,连花鸟虫鱼都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冷香宫尽是玩弄花香的女子,寻香觅迹的功夫,自是了得。她们内部联络,却也凭借花香,使出特殊秘法令花香远飘而不散,从而闻香识人。
这寻香觅迹,多是收人赏金,替人寻仇。
美丽往往危险,玫瑰刺痛手心,如漫山遍野的罂粟,绚丽的颜色和濒死窒息的香,带着毁灭性的妖冶与惊心动魄的诱惑。
三才也醉了。
今宵酒醒何处?黄泉岸,生死两边。
三位安详的老人沉睡着,悄无声息。点点血迹,染红了他们古朴的衣衫。
那一刻,仇天以为,天塌了。
仇天默然找出铲子,安安静静的挖了一座大坑,又找出斧头劈了梨树,造了三具棺材。随后将三位师父的遗体,小心翼翼的抱了进去,又轻轻入土合葬。新坟高起,掩映着垂暮夕阳,仇天平静的仿佛呆了一般。
过了半晌,他转身走入木屋,刚刚进门却见地上摆了一坛酒。
酒?
闻起来不是杏花酒的味道。
管它呢!有酒就好,喝醉了,就可以忘记一些,或者是拖延一段时间。
何况这坛酒那么香。
他坐在地上抱起酒坛,仰头往嘴里猛灌,不知撒了多少也不知喝下多少。他眼神却迷离起来,直到浑身发抖,脸色苍白,泪花和着酒水在脸上滑落。
半夏花的熟悉香味飘来,仇天闻着闻着,已先醉了。
眼前幻影纷飞,出现了一个女人。
风华绝代的女人。
女子生的如此貌美,不哭不笑,淡然如水。
他依稀觉得梦琉璇在眼前,更脆弱了,哭笑道:“梦姐姐,三位师父神仙一样的人,不理世事,只想静享晚年,为何会有人害他们?他们本事通天,他们若是被人杀了,我报仇要等到何年何月?知晓此地的,也只有慕涵,能接近师父的,也只有慕涵。若不是仇家,是慕涵做的,我…我要亲手杀她么?”
慕涵,慕涵…昨日黄昏,你匆匆的离去,是要来害死师父么?
是慕涵么?
“也许是吧!”
女子正要答应,她盯着仇天的眼睛,却忽然愣住了。
那眉眼里的沧桑、伤痕,还是我不忧愁的少年么?
梦琉璇心疼的叹息一声,将仇天揽入怀里,咬紧牙关道:“女人心妒,贪妄独占,我,我不能再如此心疼与不忍。”说罢,拭去了仇天脸上的泪,颤抖道,“喝下这一坛忘忧醉梦,在这忘忧谷里忘记忧愁吧。等你醒来,就去昆仑山。到时候,会有一个了断的。”
说罢,她转身离去,倩影窈窕,在夕阳里成了天边最灿烂的晚霞。
这女子从来都是漫天花雨,娉婷袅娜。在浊世里化为清莲一朵,不食烟火。
莫笑世人痴,佳人太多娇。
仇天终于不再悲戚,不再哭泣,安静下来,却也体力不支沉沉睡了过去。
雨打风吹无情,一夜梨花尽落,不知海棠依旧否?
雷鸣咆哮,雨打寒窗。
三座新坟在雷雨中相对无言,那片空地,是当初三才传艺授道的地方。
少男少女被点石成金,褪变的地方。
天剑,地母,人间佛。
初见时,惊为天人,后来,视为靠山。等三年过去,仇天只当他们是几位老人,如寻常人家、牵挂儿孙的老人一般。
也不知沉睡了多久,或者不愿苏醒,仇天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两眼惺忪,花花绿绿的世界倏尔模糊倏尔清晰。破碎的酒坛,潮湿的蒲苇,门外却是阳光普照,万里无云,格外明媚。
身旁,一柄剑横放在地上,古朴不凡。
剑名:轩辕。
一地落花,厚厚堆积了几层,素白如雪。在春光里不见萧索,反而渐渐化在春泥里,平静自然。仇天咬紧牙关,缓缓走到了那座新坟前,跪在地上三拜九叩,缅怀许久,才站起身离去。出谷前,他又蓦地停住了,山丘,竹林,花丛,溪流,片刻之后,又毅然决然的踏了出去。
山中无甲子,只道天褪寒。乌啼月落知多少,只记花开不记年。
在起伏的山岭中赶路,依稀几户农家,阡陌里油菜花开的漫山遍野。记得来时,油菜花几乎未开,如今怎会全开了?仇天“吁”的一声拉紧缰绳,冲路边的野樵问道:“敢问老丈,今日是何日了?”
“小兄弟是从山里来?”老者捋着花白胡须,掐指算了算,笑道,“三月十九了,明日便是春分,这等好时节可是一年无几啊。”
“三月十九了?”仇天大骇,这一觉竟睡了**天么?忙谢过老者,挥动长鞭驾马而去。他本欲北上,回杏花村探望周不颠,与虞夕相会,如今却调转马头,转身去了南方。
几日前
一年前的浩劫日渐远去,杏花村却仍是废墟,荒无人烟。虞夕在一地杏花中微微叹息,略感失望,转身回了桃源深处。她日日来到杏花村,却日日等不来仇天最终败兴而归。
刚刚踏入小院的篱笆,身后一道冷箭,虞夕身子轻便灵巧,忙侧身躲过,那支箭擦肩而过仍划伤了一点表皮。冷箭钉在木桩上,却惊醒了屋里沉睡的周不颠。周不颠与虞夕均是眉头紧缩,四下张望着,寻找暗箭伤人的贼子。
“茅、山、派!”
宫商羽似豺狼一般贪婪的盯着周不颠,望着那瑶池仙剑,一字一顿的冷笑道。
虞夕扬起吟风剑,挑起阵阵杏花飞舞,恨恨道:“是你。”近几日宫商羽名动天下,却是恶名远播,臭名昭著。他率军剿灭了大大小小几十门派,杀的江湖中人人人自危,却无力抗衡。
宫商羽身后人影攒动,越来越多的人马聚集,弓箭手将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宫商羽帅气却邪邪的笑了笑,长弓指了指周不颠,道:“伏虎碎星辰,清风剑飞仙,罗绮含香舞云端,茅山小道藏深山。好一个周不颠,若非高人相助,寻你还真不容易!”
“原来是近日如日中天的宫家少爷,哼!却不知是哪路高人相助?”周不颠环视一周,只觉四下虎视眈眈,气氛诡异。他不动声色的将虞夕向后推了推,挺了挺胸,将小夕掩在身后。
“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听了!”宫商羽依然孤傲,飞扬跋扈,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说罢陡然拉圆了长弓,一记迅捷的箭,呼啸出一声毛骨悚然的声音,直直冲周不颠飞去。惊鸿一瞬,流星一闪,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周不颠却也非等闲之辈,桃木剑一挥,一道兵解符迎上了箭矢,顿时两者皆化为无形。势在必得的一剑,竟波澜不惊,仿佛是凭空消失了。好老儿,宫商羽皱了皱眉头,心知不是软钉子,冷喝一声:“放箭!”
漫天流矢,在虞夕绝望的眼神里,铺天盖地的飞来。周不颠怒哼一声,不顾旧疾复发,稳住了胸口气血震荡,大喝一声千里兵封,万千个兵解符汇聚一处,形成了一道屏障,将箭矢尽数拦截。
宫商羽暗骂一声,命令手下将士,又是一阵箭雨飞了过去。周不颠微微气喘,再次千里冰封,顿时流矢纷纷萎靡,坠落在地。哪知宫商羽却暗地里拉圆了长弓,一道暗箭飞去,正中周不颠心窝。
正要发笑,倒地的周不颠却成了一堆枯草,旁边完好的周不颠,正冷冷的盯着自己,眼中唾弃之意不言而喻。“这老牛鼻子,符咒之术这般诡异,难道今日要铩羽而归?”宫商羽暴跳如雷,接二连三的失利,都是被名不见经传的茅山小道法给破了。
当日遣散师父,信誓旦旦的保证,凭一己之力也能拿下他们。
“好一道傀儡符!周不颠,我看你如何以一敌万。”宫商羽恼羞成怒,下令再次放箭,漫天箭雨一直不停,无穷尽的冲周不颠与虞夕飞去。
虞夕挥起吟风剑,打落箭支,奈何却于事无补。箭雨太过密集,非她所能抵挡。只苦了周不颠,无穷无尽的用着兵解符,与官兵们耗着内力。无奈随着内力消耗,护住的方寸之地也越来越小,直到勉强遮住两人。
上百个弓箭手,漫天流矢,呼啸而过。生死大阵里却只有一位身形佝偻的老道,筋疲力尽,只为护着一位瘦削的少女。
“周爷爷…”虞夕感动的无以复加,她不愿再失去,不愿再眼睁睁的看着心疼自己的爷爷命丧于此。虞夕噙着泪珠,吹了声口哨,冲宫商羽呼喊道:“停!”长发轻柔的少女,在周不颠身后,显得格外脆弱。
“这女孩儿,换回了女子妆扮,姿色也算上等。只是太瘦了些。”宫商羽上下打量着虞夕,不知她忽然喊着一句,究竟有什么话要说。
正是这一愣,却忽然生了变故。
忽然一道疾风咆哮而来,迅猛强烈,遮的众人睁不开眼。
木叶哗哗作响,冷箭流矢似乎失去了准头,偏落在一旁。
“喵喵,你带周爷爷先走,躲起来不要管我…”虞夕望着嘴角溢血,瘫软在白虎背上的周不颠,悲楚一笑,轻轻拍了拍白虎。
白虎生性暴戾,眼角却流露出点点哀伤,可怜兮兮的不愿走。终于,喵喵微微低头,带着周不颠猛地直窜而去。宫商羽饶有趣味的望着一闪而逝的白虎,暗叹道:“云从龙,风从虎,想必这白色的老虎定是传言中的灵兽。天造地化,尽通人性,果然奇妙。”
“大人,追么?”手下副将两手抱拳,躬身马下问道。
宫商羽冷冷一笑,挥挥手,望着虞夕道:“不必。一个都够了!”说罢纵身一跃,光影错乱迷雾倾城,唯有一线日光在宫商羽身上流转。真武玄空扇凌空划了一下,顿时虞夕与手中剑劳燕分飞,各倒一方,如天命使然。
“桀桀,抓住她!”
第一百七十二章 情深几许()
春意凉,陌上桑,一池湘水泛泱泱。花寥寥,叶萧萧,举目湖心,不见知交,转念苦笑把扇摇。嘲嘲嘲
哀声唱,三两行,丝竹喑哑破心墙。声渐消,情渐了,若无杨柳,暮暮朝朝,谁解落絮挂眉梢。夭夭夭
寂寞春柳,庭院深深,深到令人望而兴叹,唏嘘这奢华只怕皇宫也有所不如。几只黄莺在枝头欢快啼鸣,你追我赶,惊落了新燕衔着那一穝春泥。宫商羽抬头吟了这么几句,虽不工整,却有几分伤感的韵味。风前水上,兰棹孤舟,这锦衣华冠的年轻人,望着水中略显憔悴的形容,愀然落寞。折扇轻摇,只是自嘲,落絮眉梢,桃之夭夭。巧巧,你在罗绮门过的可好?唉,当日我生怕师父发现你,随他先行一步,也不知你如今回罗绮门了没有。
红阁碧瓦,飞檐列栋,当真是美轮美奂的楼宇。屋檐下红柱旁,一个少女望着周围密不透风的重兵,如坐针毡。囚笼却是自己的香闺小院,喜爱的一池江南春,再也没了心思去欣赏。
这一阙,这一声叹离人,听在杨慕涵耳边却成了另一番意思。“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这词里寂寥,话里悲凉,你也在嘲笑我,有知心人,却不得见么?”杨慕涵紧锁眉黛,春水涌进眼眸,仿佛刹那之间泪流满面。
“宫某不过在思念一个人,若论心境心事,与慕涵妹妹何其相似,怎有嘲笑的意思。”昔日那一出戏,只为配合杨曌,气走仇天,如今在杨慕涵面前他也不再虚伪,怅然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
杨慕涵终究小女孩儿心性,睁大了迷眸,问道:“一个女子?”
见宫商羽不理他,却是娇笑,侧身打趣道:“不知是哪一家的女子有这等福气,宫大哥才貌双全,又如此痴心与她…”
“如此痴心于她…”宫商羽折扇轻扬,风云四起,脚下的兰舟如虹似箭,稳稳到了岸边。兰舟上的男子,却一脸狰狞,恨恨道,“她竟…竟与另一个人在一起!朝夕同处,触手可及!”
杨慕涵瞧他怒意,心中一喜,忙附和道:“那怎么可以!宫大哥还是尽快赶去,与意中人相会,再救她脱离苦海吧。”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玲珑少女仿佛一心为他着想,忘记了自己心事。
这小丫头,一心把我绕进去,巧巧啊巧巧…我日日夜夜备受煎熬,我何尝不愿立即去寻你。
平缓了胸中那一抹叹息,宫商羽温文尔雅,诚恳笑道:“宫某情事为小,妹妹周全为大。丞相交代下来最近江湖动荡不安,仇家四处寻衅,这几日一定不准慕涵妹妹出行。宫某纵是天大的事,也要死守此处,保卫妹妹周全。”
“实不相瞒,我与人约了明日相见,再不赴约,只怕难逃无信小人的恶名…”
宫商羽依旧不愠不火,仿佛早便知道了,沉声道:“宫某受了王爷托付,战战兢兢,请赎在下不敢怠慢。”
杨慕涵一听心急,慌忙攻他软肋,两眼水汪汪的哀声啜泣道:“宫大哥也为情所困,想必一定了解慕涵此时的感受。宫大哥,你…”
“不要说了!”
杨慕涵却泪痕点点,眼中凄迷惹人爱怜,继续径自说道:“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是多么苦涩自嘲的借口。烟兮晨暮,伴君幽独,是多么空洞难以触摸的期许。千里东风,一梦之遥,是多么失望的细长清宵。情如流水,恨若连环,是多么无力的切肤之痛…”
宫商羽沉默不语,一处处莺歌燕舞传入心坎,倍感凄凉。怎奈,他虽感动的惆怅万千,仍旧伸手拦住了硬闯的杨慕涵。青锋无情,英雄无泪。
杨慕涵绝望的笑了笑,俏脸惨白,黯然回首进了香闺。
不多时,一缕刺鼻的气味传来,细细嗅去,却见青烟袅袅,自琼楼玉宇上方飘出,直升天际。
透着窗纸,轻罗帐内,隐约漫着肆虐的火光。
宫商羽暗叫不好,怒吼一声,门外上百士兵纷纷被他唤了进来。火焰烧到屋顶,借着春风的熊熊烈焰,刹那间铺天盖地,顺着杨慕涵的香闺,冲四方阁楼蔓延过去。几乎同时,丞相房内竟也沾了火光,将士吓得发抖,匆忙四散寻来锅碗瓢盆,打水救火。
偌大的丞相府乱成一团,老妇惊叫,各自鱼贯而逃。
宫商羽心急如焚,顾不得避讳,冒着火光冲进了杨慕涵的闺房。四下寻觅,却不见杨慕涵的踪影,哪知身后一阵香风拂过,杨慕涵脚踩须弥步,已溜之大吉。
最后一次回眸,她望了望十八年的相府,蔓延在火光里,诉说着永别。薛婉吟在不远处,拿着火折子,一脸欣慰的笑着,涵儿,去吧,娘也只能帮你到这了。风景秀丽的江南春,富丽堂皇的丞相府,只怕将化为飞灰。
宫商羽追过来时,杨慕涵已娉婷袅袅的去了二三里,不见踪迹。
“果然是相门女子,好狠的手段!”宫商羽气的火冒三丈,又不敢丢下女眷在漫天火焰里独自离去,顿时垂首顿足,暗骂不已…门外侍从中,那五色绫素鱼贯而入,一脸惶恐的盯着宫商羽。
那林儿满眼关切的柔情,轻声问道:“少爷,要不要追她回来?”
“若要抓她,只怕比登天还难。”宫商羽脑海里闪过一幕,仇天、杨慕涵,与杜巧巧如出一辙的轻功,杨慕涵身姿步伐的奇妙却更在杜巧巧之上。三才教出来的弟子,果然惊才绝艳,宫商羽怒哼一声,喝道,“你们去吧,不必抓她,只要费心与她缠斗便是。”
宫商羽仍是一脸愁容,最小的女子,一身黑衣的淼儿一语道出了宫商羽的心结:“只是她脚力轻快,只怕,我们会远远被她甩下。”
林儿凝重的拍了拍她,莞尔一笑,却略显苦涩,淡淡说道:“她晚上休息,我们不休息便是了。”这话说的心酸诚恳,却是说给宫商羽听的。
宫商羽闻言一震,唏嘘难言,五位侍女尤其是林儿的心思,他怎会不知。望着不愿耽搁,已远远离去的五色凌素,宫商羽深吸口气喊道:“她若负隅顽抗,
不行杀之也可。切莫让自己受了伤…”
说罢,隐隐想到仇天,一股莫名的恨意与排斥感,在心中萦绕挥之不去。思索万千,他终究输给了年轻人争勇斗狠的心,如离弦之箭,走了一条常人难行的崎岖近道,冲昆仑山先一步极速赶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人生几何()
昆仑
风尘滚滚,飞雪扬天,如刀割般吹在人脸上。宫商羽一路疾行,马不停滴,终于在春分正午来到昆仑山顶。只见凌厉的风雪中,一座磐石高起,屹立不倒。磐石上一个男子,冻得瑟瑟发抖,却始终眺望远方,不愿挪下身子。
“好一对痴男怨女。”一个冻死山巅,也要屹立最高处,等心上人。一个甘愿烧了府邸,毁了家境,只为来见心上人。宫商羽暗自唏嘘,眼底透出惺惺相惜的赞叹之意。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仇天远远瞧见来人,竟是手执真武扇,一袭锦貂裘的宫商羽,惊得颤了颤,怒吼道:“宫商羽!”
宫商羽轻咳了声,却是翩翩一笑,挑衅道:“是小爷我。”
“你这无耻之徒,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为何不能来?我不单来了,而且是从丞相府里来的~”|
宫商羽与他针锋相对,有意激怒他,却不知自己究竟想做什么。似乎是一种天生的排斥,你做狡兔我是雄鹰,我做硕鼠你为狸猫。苍穹之下厚土之上,竞逐其中不思疲倦。
果不其然,仇天一听大骇,瞪着宫商羽吐火一般喝道:“你说什么!那慕涵在哪,为什么她不来?上山之匙,本是我教给她秘诀,为什么你会上的来?”
“秘诀?”宫商羽仿佛听说书人谈笑,讲到了市井里最下三滥的笑话,冷冷一笑,道,“炎黄蚩尤,功无对错。滔滔长河,达者为先。敬畏先贤,各自叩首,何罪之有?可是这个秘诀?慕涵亲口告诉我们,现在只怕早已是路人皆知了。杨丞相的千军万马,即将抵达山脚,片刻之后都会一涌而来了。你不逃命,竟还在痴傻的等候,愚钝不灵!”
仇天越听脸色越难看,听着听着,却释然了。松了口气,痴痴自语道:“这话,是诚谨当日说出来的,只有大块头知道。显然,大块头被人骗了,只怕那人与他说,要上来探望我吧?唉…”
所幸不是你,我再等上三天三夜,冻成雪人也值得。
宫商羽不明所以,心中得意,仍冷嘲热讽道:“你可知尾生抱柱的传说?那尾生也是与女子相约,一场大雨女子不再出门,尾生却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淹死在桥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枯等何用?”
仇天不理会他,却听到了一阵地动山摇的马蹄声,浩浩荡荡愈走愈近。仇天脸色大变,宫商羽更加得意,不屑的望着仇天,哪知仇天冲他淡然一笑,戏弄道:“王八犊子,你当我会相信你如此好心,只为了来提醒我?”
“你!…”
马蹄声愈来愈近,仇天却从慌乱里镇静下来,饶有深意的望着宫商羽,沉声叹道:“她来不来是她的自由,我等不等,却是我的心意。你若为挑拨而来,趁早还是滚吧。若为杀我而来,我也不会与你争斗。既然杨曌来了,今天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宫商羽顿时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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