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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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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文短精练这些士卒,花了三年。

    转过身子,文短看向身后。

    在他身后林中的兵卒,俱都抬头。

    无数道视线,聚向崖上的身影。

    绸衣的服角,散动在风中。

    穿戴着绸衣的人,站在烈日发出的光里。

    “离越。”

    微转着头,文短的目光扫过前排的兵卒,最后停在其中一位戴着狮头盔的偏将身上。

    闻言,被文短称为离越的偏将,上前几步,站了出来。

    “将军。”

    离越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弯腰躬身行礼。

    看着跪地的离越,文短沉默了一会,嘴角忽然向上翘起。

    “离越,你年纪尚轻,近日又新娶娇妻,这次行动,你就不要参加了。”

    离越惊愕的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向了文短。

    四目相对,微笑的脸庞在烈日的光中,绚胧的色芒如散光的骄阳。

    沉默片刻,离越低下头,被流光晃花了的双眼中,泪花闪动。

    “遵令。”

    闻言,文短颔了颔首,将视线望回了林中,道:“驻地的事,就交给离越。”

    “这次的运粮车队,并不是主上派来的。”

    “但他们运的粮食,却是给我们的。”

    “将军。”

    一名颚上长满白色胡须,年龄略长的偏将,双手抱拳,单膝跪倒在了文短的身前。

    “这次的运粮车,莫非是从安阳郡来的?”

    “怎么?”

    敛去了脸上的灿烂笑容,文短低下头,一脸严穆的看着年老的偏将。

    “安阳郡的粮草,本将军就动不得了?”

    闻言,年老的偏将,立刻皱起了眉头。

    “将军,安阳郡的驻地与本郡相邻,消息不可能封闭的住。”

    “若将军执意要如此做为,恕李饶不能从令!”

    “什么!”

    同样跪在文短身前的离越,猛的抬起了头,怒视着身旁的李饶。

    “老匹夫!”

    “老混蛋!”

    “你这李矮子!”

    接连的喝骂声从两人身后传出,大部分的偏将都面色激动的冲了上来,剩余的一小部分却留在原地。 

第二十七章 谋算无失() 
“肃静!”

    看着冲上来的几位偏将,文短眼色一凝,声音也顿时变的严厉。

    “你们,都退下!”

    闻言,冲到崖上的九位偏将俱都一愣,互视几眼后,便立刻将手抚在胸上,弯腰低身行礼,一起退了回去。

    文短低下头,双眸射出的冷厉目光,落在怒目圆瞪,白发鬓环的老迈脸庞上。

    “李饶,你是军中的老人了。”

    “当我没有出生之前,你就已经是主上的车前卒。”

    “做为晚辈,本应该听你所言,但在这里,我是主将!”

    径直几步,走到了李饶的身前,文短说话的语气,也由温和嘘吁渐变坚定铿锵。

    “李饶,你的谨慎之言,我会考虑。”

    弯下腰,伸出双手摸住李饶的臂膀,文短将李饶从地上扶了起来。

    “但军旅之事,最忌上下不和。”

    转过身,背对着浑身颤动,面露不忿的老将,文短抬头,眺望着远方。

    荒野的坡地上,蓄水的沟壑中,数辆绑满了布袋的运粮马车的车头处,绘着飞蛇的短旗旗布,在风中展动着。

    “你既然不服我的军令,那就离开吧。”

    “带着你和你的部属,离开草云郡,回定边郡吧。”

    “我会发给你们一部分口粮。”

    “什么!”

    闻言,李饶双眼圆瞪,惊怒之下,脸色剧变。

    “你敢赶我走!”

    “不止是你。”

    文短的朝着身后伸出手,在面色剧变的李饶注视下,指向立在树林中偏将们。

    “还有你的朋友们。”

    “我命令你们立刻启程,返回定边郡!”

    “顺便告诉我的哥哥,他弟弟,在草云郡为他备上了薄礼。”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在此时发生了些微的变化。

    如朱砂般的红唇,轻微的朝上抿起。

    露出轻笑的脸庞上,清冷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狡黠。

    “礼物,现就在我部军中,和留给你们的口粮,装在一起。”

    闻言,李饶的脸由青转白,在他心中燃起的怒火,转瞬就被衍生的恐惧所替代。

    一道风,刮到山顶。

    文短身上的轻薄丝衣,被风刮起了道道连绵的服浪。

    面色苍白的李饶,在寒风中,感到浑身都失去了力量。

    他顿觉浑身瘫软,径直的跪倒在地,跪在从地上站起身的离越身旁。

    “李某大错,请将军恕罪!”

    闻言,文短昂起头,双眸无视炽烈的阳光,瞄向了天边的彩云。

    “你无罪。”

    “但我已下令,你就必须立刻遵循军令,否则,军法无情!”

    站在李饶身旁的离越,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明亮的剑身,在李饶身旁,闪烁着银色的寒光。

    跪伏在地的李饶,终无奈的闭上了双眼。

    “遵命。”

    低下头,文短平视着远方。

    白云之下,野地之上,天色一片晴朗。

    天地间,呼啸的风鸣中,隐约会听到尖锐的啸音。

    在寒风中,平视前方的文短一脸享受的闭上了双眼。

    他感觉吹在脸上的风,就好像有一只常年侵泡在水里,肌冷肤寒的手掌,正在轻抚他的脸庞。

    “等着吧,等着孩儿吧。”

    母亲。

    定边郡,修筑在湖畔。

    郡中的女奴,常在湖水中搓洗衣物。

    文短,就出生在湖边。

    “全军保持常人的步伐,慢步休息,我军今晚行动。”

    文短猛的睁开双眼,烁亮的双眸中,红芒湛发。

    “目标,就是这些,来自莫川郡的粮车!”

    伸出手,文短指着远方的坡谷,在惊骇交加,面色苍白,额上满是冷汗的李饶,充斥着死色的目光下,下达了行动的指令。

    而就距离运粮车不远的地方,另一座山山脚上的树林中,有根和刘恒正躲在一个山洞里。

    那一处山洞,在一棵古松下。

    隐藏在密集的杂草丛中,曾经是一头熊的居所。

    洞中的空气流动很慢,那头懒熊连自己的卫生都没有注意,更不用说去打扫和清洁山洞了,所以洞里的空气中,长期偏布着臭烘烘的味道。

    坐在一堆梳理干净的枯草上,鼻子中塞着两截野葱的有根,一脸不满的望着同样嘴里也含着葱叶的刘恒。

    “汝救乳梗造着号殿地敌芳。”(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地方)

    不堪忍受的有根,嘴中又塞着东西,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的语句不清。

    闻言,刘恒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自顾自的掏起了耳朵。

    有根撅起嘴,不再说话。

    洞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口鼻同样塞着葱白的石脑和李西,端着装着熊肉的木盆,走进了山洞。

    有根本来让人将剥皮的熊肉加水焖煮,但因为忌讳兽汤的香气会暴露了埋伏的位置,所以熊肉也并没有煮太久,只是简单的随着沸水滚了一下。

    捻起身前盆中尚带腥味,犹如拳头般大的鲜红肉块,有根面露难色的咽了口唾沫。

    转过头,看了看身旁正在大口嚼肉的刘恒,有根挑起了眉毛。

    回过头,有根吐出了嘴里的葱白,咬着牙,闭上眼,张开嘴将整块肉全塞进了嘴里。

    “唔~!”

    鼓起的腮帮立刻到达了极限,熟热的油水从闭合不上的嘴缝往外流,沾湿了有根的嘴唇与下巴。

    用力咀嚼着嘴里的肉,满嘴流油的有根睁大了双眼,瞪着嘴上同样留有油渍,却不停点头的刘恒。

    良久,当有根终于将嚼碎的肉咽下肚子时,刘恒正要拿起自己盆中的第三块肉。

    有根伸出手,用手指敲了敲刘恒身前的木盆。

    “嗯?”

    嘴里发出鼻音,刘恒面露疑惑的向着有根望去。

    有根用沾油的手,点在木盆的沿上。

    迎着刘恒疑惑的目光,重新将葱白塞入口中的有根,沿着盆缘拖拽着手指,写下了四个字。

    今晚行动。

    “嗯。”

    看着有根写在盆沿上的字,刘恒皱起了眉头,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

    他伸出手,用同样沾着油的手指,点在木盆的边缘上。

    为什么。

    在有根所写的四个字旁,写下了三个字后,刘恒转过头,看着有根。

    有根低着头,继续用手指在木盆上写了起来。

    我们要快,做完后,才能以逸待劳。

    刘恒脸上的疑惑稍解,但还是没有退去。

    最后,他伸出手,在木盆边沿上的以逸待劳的四个字周围画了一个圆圈,在其下方写了两个字。

    何解。 

第二十八章 做戏入戏() 
以逸待劳。

    以安闲之师抵御疲劳之师。

    多指作战采取守势,养精蓄锐,等敌军实力消耗,疲劳不堪时再乘胜追击。

    可这些,有根懂得个大概,却说不清楚。

    所以,听了有根的解释后,刘恒也只知道了个大概。

    雨季后,荒野上的日照时间明显变长。

    但昼夜间的交替,本就是自然界的规律。

    白日再长,夜总会来。

    行运在坡地上的粮车,保持着一定的速度,并在天黑时,抵达了预定的地点。

    那仍是一处坡地,谷底仍有积水。

    唯一不同的,便是距离谷坡不远处,有一座山。

    夜中,骤然降低的气温,凝住了空气中的水分。

    谷间,起雾了。

    “为将者。”

    趁着夜色,走到洞外的有根,跃到了古松顶上。

    踩着长满针叶的细枝,突然压至的重力,让细弱的躯干迅速曲折。

    弯曲的枝干,在原地上下的弹了弹,如同突然长满了硕累的果实。

    有根站在细枝上,低头看着脚下的枝干处,那并不显眼的金色。

    然后抬起头,有根向着渐被薄雾罩住的谷中眺望。

    “当懂天时。”

    古松下,走出洞的刘恒侧着身子,伸出手,用手指触着背上披风的斜边。

    淡淡红芒,由指尖透出,扩散为数道圆弧形的波浪,划过皱在一起的披布。

    滚滚的热浪将披风上的褶纹抚平,将皱在一起的服布冲散。

    刘恒的背上,光滑顺整的披风,无风而卷动。

    刘恒收回右手,并将之举到了身前。

    石脑牵来嘴里横塞着竹片的黑龙,走到了刘恒的身前,将牵马的缰绳,递到了刘恒举起的手中。

    翻身上马,顺手取下马嘴中的竹片。

    久置的禁锢被揭开,全身黝黑的骏马,扬起头,呼出了大股的热气。

    道道白色的水痕,因为呼出的热气,形成在马嘴前,徘散在空气中。

    在黑马兴奋的嘶鸣声后,是洞外同样解除束缚的战马们持续的呼应音。

    “当晓地利。”

    古松顶处,有根伸出手,对着谷间被雾气环绕的马车,手掌向上,五指弯曲内握。

    谷中,雾里,马车上,装着泥沙,做好标记的布袋被运粮的士兵取下。

    按照事先做好的安排,士兵们快速的划开布袋,将泥沙全都倒入了谷中的积水里。

    顺便,点燃了剩下的布袋。

    熊熊烈焰包裹马车,突生的火光透过薄雾,映照着整个谷地。

    曲握的手指,紧握在一起。

    在火光中略显狰狞,伤痕必布分外可怖的脸庞上,因朝上咧开的嘴,亮起了耀眼的白牙。

    “当知阴阳。”

    有根微抬头,视线从谷中的火上移开,看向了对面。

    对面斜上的坡地中,尚在远处无数灌木簌簌抖动。

    木影绰绰间,几只犀鸟被惊飞。

    火光里,数只掠食的蝙蝠滑过低空。

    依稀可辨的人影,在已经昏暗的火光里,终还是显露了出来。

    古松下,刘恒持戟高举,蛮人静待林中,常人却倾巢而出。

    两千一百个民兵,分了五百人运粮,剩下一千六百人。

    一千六百人,排着整齐的队列,踏着一样节奏的步伐,组成了三个齐整的方阵,迅捷的朝谷中扑去。

    漫天压来的黑影,盖住了火光,激湃汹涌的喊杀声,震悚了鸟兽。

    千余兵马,声势逾万。

    石脑,猴石,鹰嘴,付磊,跋舌,剥羽,李西,一人一马,冲在最前方。

    运粮的兵马与冲至的兵马会合,两千一百民兵迅速组队。

    接着,民兵分成两部,各拿木器互击。

    顺便,丢下布满裂痕的破烂铁器,抛下数百具早已准备好,被乱刀砍过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撕开无数装满了血水的麻袋。

    半个小时后,当烈火燃透了所有马车时。

    古松下的刘恒将才长戟杵在地上,在他身后一直大喊大叫的蛮人们,开始刻意的压低声音。

    而站在黑龙后的蚩酋,也举起了早已准备好的铁锤,击向了身旁的铜锣。

    喊杀之声渐低渐弭,鸣金之音不绝于耳。

    两千一百个民兵,在鸣金声中,有序且迅速的离开了。

    唯留地上,未燃尽的火堆,和一片的狼藉。

    “恭喜将军。”

    有根跳下古松,蹿到刘恒的马前。

    背对着退至松前,点名整队的士卒们,有根向着坐在马背上的刘恒抱起双拳。

    “计成诶。”

    翻身跃下战马,刘恒笑着与有根对视。

    “听你的,我们以逸待劳。”

    单手用力,拔起杵地的长戟,斜指向天,刘恒面露自信的微笑昂首。

    “全军,退!”

    少年将军低下头,与尤自咧嘴微笑的有根四目交汇,胸中猛然升起了一股莫大的豪情。

    似乎那杀亲的强敌,和对手那让人无力的庞大军力,都变得微不足道。

    眼前之人,俨然就是少年将军手中的利刃,将为他劈杀强敌,将为他开疆拓域。

    “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这里,刘恒放声的大笑起来。

    他一边笑着,左手一边用力,拉紧着控马的缰绳。

    黑龙打着响鼻,扭着马躯,在一连串的笑声中,转过身向着远方奔去,蛮人们紧随其后。

    有根面露不解的看着奔马远驰的背影,不由皱起了眉头。

    然后,有根向着前方挥起手,侧头向着身后道:“跟上!”

    伸手拿着小卒递过来的缰绳,翻身坐在了驽马上,一马当先的带着一列列排位整齐的民兵,徐徐离开了。

    这一晚,谷中的响动惊动了大部分的鸟兽。

    而燃火的对岸,一支别有用心的军队,也被惊动了。

    同样在另一棵不同的古松旁,一脸阴沉的文短,一拳打在了松树的躯干上。

    巨力下,古松颤动。

    无数如针般的细叶,被震落而下。

    这一拳,文短含恨而发,没有运起元气。

    所以,古松并没有被打成两截,针叶却覆了他一身。

    “可恶!”

    “竟然被抢先一步。”

    “将军。”

    文短身后,一名从谷地对岸驰回的偏将,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地上的尸体上,都穿着莫川郡的甲胄。”

    “我等已让人扑灭了几辆车上的大火。“

    “只是,还没发现粮草。”

    闻言,文短双眸染红,额上已有青筋暴跳。

    但过了一会儿,泛红的脸庞,又恢复了常色。

    “知道了,继续收集粮秣。” 

第二十九章 战将起() 
谷中的大火,燃了整整一夜。

    大火烧了所有的马车。

    满地是缺口的兵刃和尚未干涸的血。

    掺水的血,覆在皮开肉绽的尸体上,掩藏着其早已泡胀发腐的事实。

    粗略的扫了一眼场面惨烈的坡地,文短的视线很快集中在了装粮的马车处。

    焦黑如炭的马车,散出了滚滚的浓烟。

    火星在黑炭间,迅速的扩散消弭,如同刚刚盛开,又迅速萎败的美艳昙花。

    “真的没找到一点粮食?”

    在繁衰交替的昙花前,面无表情的文短,略微感叹的问道。

    “将军。”

    文短身后,单手握拳驻地,单膝跪在地上的偏将,立刻抱起双拳。

    “马车上,确实没有粮食了。”

    “下手真利落。”

    笑了笑,文短略微抬头,深吸了一口气。

    刺鼻的焦味混杂着血尸的腥臭,贯入了文短的鼻腔。

    面露享受的闭上了眼睛,破晓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

    “处理的真干净。”

    睁开眼,注视着清晨的初阳,文短拔出了腰间的剑,单手将之举到了身前。

    无锋的剑身,在阳光下朴实无华。

    开刃的剑尖,在光中闪出耀彩。

    在耀眼的光彩中,文短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安阳郡的老家伙,让我抓住了。”

    定边郡派至草云郡的是文短,安阳郡派至草云郡的是周和。

    文短,二十二岁。

    周和,五十七岁。

    沙场征伐之将,要讲身份地位,要讲实力担当。

    但最重要的,却是经验。

    周和十六岁从军,替安阳郡征战沙场,四年后便从偏将做到了将军。

    他本人,也是安阳郡郡主的亲弟。

    多年的军旅生涯,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高贵的身份,过人的武勋,更使得周和志得意满。

    对于代表定边郡,同样驻扎在草云郡的文短,周和打从心里是看不起的。

    跟定边郡一样,安阳郡的驻地也接纳了许多难民,粮食也很紧缺。

    而有根选好的谷地,恰在两者地域相交的地方。

    文短的人探到了运粮的车马,周和的人一样探到了。

    但和文短不同,周和并没有点起数千精兵,就立刻奔往山谷。

    周和点起了所有的军卒,带上了所有的粮草,才开向目的地。

    “文短这乳臭的小子,一定带着他所练的精卒,早就赶到山谷了吧。”

    长逸的白色胡须,随风飘动。

    额间偏布褶纹,生有老人斑的脸颊上却在此时泛起红霞。

    绿色锦布的华盖下,周和抚着身侧双面铁斧的潢丽把手,抿嘴而笑。

    “将军神机妙算,昨晚谷坡上,我军探子,确实看见了火光。”

    辇车旁,随立着一名穿戴银亮甲胄,坐骑全身火红,脸上发须浓密的偏将。

    此时,偏将一脸敬佩的望着辇车中,抚柄而立的周和。

    “呵,小儿就是小儿。”

    周和脸上的微笑停驻,眼眸中尽是不屑与轻蔑。

    “粗通练兵之道,便以为自己可以带兵了?”

    “也是文窦老儿瞎了眼,竟让他变成了封疆大吏。”

    “将军所言甚是。”

    辇车旁的中年偏将微微颔首,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观昨夜那场大火,运粮的车马必然不是来自定边郡,可若是来自本郡,文短就必然使得我们与之对立。”

    “运粮的车马若是来自莫川郡,我大军齐出,他却是少卒轻装,说什么也可以让他交出一半来。”

    “呵呵。”

    抚着斧柄的手,猛然间攥紧。

    在周和脸庞上,那双眯缝的眼眸间,爆出了冷厉的目光。

    “粮车突至之时,本就是两地开战之日!”

    “也就文短傻,竟然带着一少部精卒就敢行如此险招,我们却是后发。”

    “这次,不仅要夺取粮草,还要以众剿寡,灭杀其的精卒!”

    “将军高瞻远瞩。”

    火红色骏马背上,中年偏将向着周和抱拳躬身。

    “周篾远远不及。”

    转头朝着辇车旁的周篾看去,周和微微颔首。

    “此次夺取粮草为重,耗其实力次之。”

    “文短这小子练兵确实有一套,在他军中,那怕是一般的兵卒战力,都超过我军士卒许多。”

    “传令各级将兵,一切方要见机行事,万不可忽心大意!”

    “周篾遵命。”

    低头抱拳,周篾抓起缰绳,驱马向后跑去。

    万人军中,刀戟林立。

    连绵的队伍中,步兵集在一起,骑兵集在一起,车兵集在一起。

    数月暴晒,野外大量的水泊萦散。

    荒野中,被冲毁的路道上,大军无法穿行。

    幸好目的地距离他们的驻地并不远,再加上前锋步兵一路上的斩草伐树,堆木架桥。

    就在落后文短所部,一日一夜的时间,也就在当天的正午之前,周和带着安阳郡的驻兵,终于赶到了距离谷地只有三十里的地方。

    但超出周和的预想之外,本来他认为应该率兵退出山谷,向着来路而去的文短,此时,却正带着全军,驻在山谷里造食。

    文短派去的兵卒,带着调兵的令旗,已经出发了。

    而文短即将率军欲往的地方,就是距离山谷不远的,安阳郡的本寨。

    然而,大军往来,耗时得数日。

    而周和所率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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