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溺寒-第5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下一刻,有根便侧着身,抬手指向西北。
“水流的源头从哪处来。”
“那也不是山。”
“不是山,那是什么?”
猴石满脸疑惑,脸上的谄笑依旧。
“你没见过二十米高的土坡吗?”
“你这坑爹的家伙。”
猴石没有回答,依然满脸笑容。
有根看着猴石,停顿片刻,皱起了眉头。
他将猴石拉到身旁,面容慌张的问道:“北面有林子?林子有多大?”
“很大啊。”
猴石一脸天真,双手不住在胸前比划着。
有根却早已是满头黑线,额间渗满了汗水。
他一把手猛的抓住了猴石乱动的左臂,另一只手指向了营寨中刚刚搭起的一顶篷房。
“有这帐篷那么大吗?”
“有啊,比这大多了。”
猴石看着有根指着的帐篷,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突然严肃了起来。
他的下一句话,让有根彻底发狂了。
“那片林子,足有两个帐篷那么大!”
。。。。。。
正当有根将奄奄一息的猴石从水里捞起来时,李西驱马冲到了河岸上。
“首领。”
“敌军大部已改道,奔这里来了!”
翻身下马,李西单膝跪地,向着有根双手抱拳。
闻言,正抓着猴石衣领,不停扇猴石耳光的有根,身体都僵硬了。
“这他妈,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一把将晕过去的猴石丢到一旁,有根满脸阴郁的挺起腰杆。
他转过身,看向跪地抱拳的李西。
“敌军前部行至何处?”
“距此还有多远?”
“据我军探马回报,敌军距此已不足百里!”
闻言,有根微愣,立刻御使丹田内元气。
大量元气流经过他的经脉,汇集向他的耳郭。
片刻后,有根便散去了耳间的元气。
他长出了口气。
“分别传令给刘恒和石脑,让他们即刻收集枯枝烂叶,”
“我大军放火时,让他们一起点火。”
“遵命。”
联军的前部,是随着夜幕一起来的。
六郡修者,也随着夜幕一起到了。
陈甫掀开辇车前的金布,遥望着远处的营寨。
时间紧迫,有根手中虽有一万六千多的兵卒,但也只能粗搭起营寨的雏形。
宽阔的木制营门,只是两块仅有拇指粗的薄板。
围绕营寨的栅栏,也只是一些短缺的木棍。
木棍参差不齐,高矮不一。
漆黑的夜色中,月黯星疏。
本应被夜色笼罩的营寨,却火光通明。
营寨中升燃着近百堆篝火。
火光照透着营地内外,陈甫静立在辇车上,脸庞间赤如血的嘴唇微微翘起。
“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
“聪明还是愚蠢?”
陈甫双脚微一使力,整个身子似狂风带起的轻叶,顷刻间从辇车上跃起,并在行进的卒兵中穿行数十丈。
双脚落地,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就如落叶回到叶堆上。
陈甫就已经站在全军的最前方。
“疑敌?诱敌?”
“还是说,这就是你选的墓地吗?”
鎏金的甲盔散透出昏明的火光,火光照在陈甫的脸上,映晃出两排如葱白般的洁齿。
陈甫脸上的笑,在火光中狰狞了起来。
“那就让我再送你一程!”
“如此的阵仗,刘恒他们是想当缩头龟吗?”
一身链鳞甲的冯将军落到陈甫身后,他的眼眸间萦绕着赤色的光焰。
他的脸上露出深深的不屑。
“不过他们的营地倒是挺大呀,贼兵很多吗?”
“营寨中,排布的巡逻士卒稀疏。”
一道声音从冯将军身后传来,声音嘶哑干涩。
说话的人白发白须,面容上布满褶皱与褐斑。
周和戴着褐黄的狮头盔,双手握着镶翡玉的斧杆。
“营寨中的很多营房,可能都是空的。”
第九十章 兵者诡道(下)()
“胤水镇已灭。”
“无兵源之地,无缴粮之处。”
“其竟还敢直接与我军对垒,勇气可嘉。”
周和面容肃穆,双眼虚成了两条细缝。
“还是说,贼兵想要拼死一战!?”
“贼众之辈,皆有赴死之心?”
一名身穿森绿色甲胄,皮肤白净,面容俊朗,颔上少须,眼眸如漆的人走到了周和的身旁。
“敌方修者,皆是亡命之徒?”
来人的声音很清晰,口气中带着浓厚的磁性。
青色豪芒泛透出他的五官,他闭上了双眼。
“敌方排兵可不止一处,西北处布有兵卒。”
“在北面,也就是这片营房之后,也设有伏兵。”
“看来我们必须重新计议了。”
陈甫散去了萦绕在耳间的元气,他侧过头,斜眼瞥向身后。
他的视线凝聚在说话的人身上。
“数千之兵卒,不能被称为伏兵。”
“应该是疑兵。”
“吴将军多虑了。”
陈甫转过头,再次眺望向了大营。
“敌军不论分兵几部,其军大部仍在此处。”
“敌军修者又怎敢擅离?”
“刘恒定也在其中!”
“不一定吧。”
周和上前几步,走到了陈甫的身旁。
“营房中一人足够,敌方修者可有两人。”
“两人不一定都在。”
“两人有可能都在。”
闻言,陈甫敛去了脸上的笑容,眉头轻蹙。
片刻后,陈甫的眉头便舒展开了。
他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他满脸微笑着道:“诸位,敌军营房绵蜒,我等前军若是强攻,敌方修者便易突破我军围困,袭击我军后方粮道与常人兵将。”
“不如等大军汇合,再分兵递进,强攻营房各处!”
“若单独遇一名修者,凭我等之力,定可将其御住。”
“若不幸遇敌两名修者,凭我等之力,也应可将其缠住。”
“若是缠不住,也只怪我等技艺不精!”
“即便我等身陨。”
冯将军走到周和的身旁,已散回元芒的眼眸间。遍布着血丝。
怒瞪着腥红的眼,冯将军残忍的笑了。
“敌方修者也会暴露,以一换二。”
“划算的很啊。”
一名脸颊上腮胡茂盛,鼻梁挺拔,厚眉遮眸,穿戴着漆黑鳞甲的中年人,走到了冯将军的身旁。
中年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于常人的嘹亮。
中年人说中了五郡修者的心声。
得到了五人附和的笑声。
此时,在绵蜿的营地中,有根双手叉腰的站在一堆篝火前。
鹰嘴,付磊,跋舌;李西和猴石,都站在有根的身后。
“我军粮草仅剩七天。”
“敌方实力远超我方,若敌军按兵不动,我军败局已定。”
“我只盼敌军能轻敌。”
敛散去眼眸间的金色罡元,有根嘴角微翘,脸上流露出恬淡的笑容。
“敌方前军不知我军状况,不敢冒然进攻,很正常。”
“但敌军不寻地扎营,却只徘徊在我军之前。“
“我所看到的,尽都是散漫的士卒。”
“还有六团奔散的热流。”
满脸笑容的有根,略低下头,双眼中的眸瞳微动。
“敌军终还是轻敌了。”
“今晚除了换防的巡逻兵卒,所有人都去休息吧。”
“敌方大部明日将到。”
有根将双手背在身后,原本平静的脸庞在飘忽的火光中变的忽明忽暗。
“明天晚上,我们可能都睡不成了。”
闻言,站在有根身后的五个人俱朝着有根抱起双拳。
执礼后,鹰嘴等人便转身走向了各自的营帐。
有根依旧站在篝火前,双眼凝望着燃烧的火。
“谋事总在人。”
“成事却在天。”
“一直都是。”
耳畔的脚步声渐远,有根扬起头,视线从火中移开。
老天啊。
仰望着此时的穹夜,有根面无表情,心中却暗自开始祈祷。
保佑我一次吧。
有根一直站着,站到了黎明的时刻。
朝阳东升,清晨的曦光却遗留着暗夜的寒冷。
回春大地上的柔嫩芽叶上,挂满了沉甸的露水。
湿冷的水汽,沾润了新芽间的枯梗黄叶。
头顶光秃的驽马,抬起纤细马蹄踩踏在润软的梗叶上。
骑在驽马背上的石脑,紧皱着眉头,面色凝重。
驱马沿着崎岖的坡路,走到一堆篝火旁。
剥羽紧了紧身上的棉衣,又朝火中添了一捆柴。
石脑翻身下马,几步奔到剥羽身旁。
“羽,为什么不穿盔甲?”
闻言,盯着被火烧灼至“噼啪”作响,并火星四弹的干柴,本来面无表情的剥羽,略撅起了嘴。
“石头,不要急,还没到时候。”
“我们只是偏军,首领和将军才是主力。”
“而且,我们根本就不用上战场。”
闻言,石脑额间的竖纹更深,他看着剥羽,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羽,你不想报仇了吗?”
此言一出,剥羽的双眼便立刻充满了血丝。
“我想啊,做梦都在想。”
剥羽周身颤抖的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尖锐,因此有些走调。
他的语气满是愤慨,因此显得无奈。
“但这场战争,我等根本无法左右。”
“纵然我等拼尽性命,也只会如张愈一般!”
事世如此。
“石头,何必妄想?”
莫之奈何。
“我穿甲,甲又有何用?”
闻言,石脑沉默了。
片刻后,他打破了沉默,开口向着剥羽问道:“若,你心中没有那万分之一的奢念,你为何不愿逃离?”
“首领和将军可有迫过你?”
“你满心真的只有畏惧与怯弱?就没有一丁点敢于直面强敌的勇气?”
穿甲,甲有何用?
“不穿甲,你有何用?”
口气突转严厉,石脑双眼中闪过决绝,右手一把握住了腰间佩剑的长柄。
“速去穿甲,休在此扰乱军心!”
闻言,剥羽依旧站在原地,他双眼中的血丝迅速的褪去。
“石头,不要吓唬我了,我的魂早死在胤水镇了。”
“这身躯壳,肯定也会在战场上逝去。”
“我等手中的兵卒,那一个不是和我一样的想法?”
“军心早定,扰是扰不乱的。”
“铮!”
石脑猛然拔起剑柄。
剥羽不为所动,只是站在原地,双眼盯着被焦黑柴棍上,飘忽不定的火。
对着剥羽,石脑手中的长剑出鞘。
剑刃却终未能离鞘。
刚刚从医院打完点滴出来,明天去复查。
现在虚的很啊。
全身一点劲都没啊。
第九十一章 用兵如落子(上)()
缓缓的按剑回鞘,本来面露狠厉的石脑,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
他皱起眉头,紧抿起嘴,一脸苦瓜样的蹲了下去。
两人看着篝火,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石脑打破了沉默。
“羽,如果我告诉你,我们才是这场战争的关键。”
“我再告诉你,我们中的人,真有可能手刃修者,你愿意相信我吗?”
有根挺直腰杆,绷直双腿在火堆前站着。
仰视着已经亮白的天,有根的袍服发间和贴身的程亮甲片上都结满冰冷的雾水。
脸庞的肌肤上,飘散出渺白的蒸汽。
有根蹙起了眉头,略微曲弯下僵硬的脖颈。
“啊!”
有根惊呼出声,伸出手猛然握住了湿寒的脖子。
“哎呦喂咧,疼死我了啊。”
全身僵麻的有根,开始龇牙咧嘴。
原地蹦跳了几下,有根运转体内的罡元,活络起周身的气血。
待周身不再僵木后,有根长呼了口气,举转起双手的手腕。
接着,有根摊伸开双臂。
在他被臂膀挤兑的背脊处,传来清晰的“咔嚓”声。
摇转着臂膀,有根脸色微肃,将双手回搭,收放在了身侧。
“晨光始明。”
迎照着不再晃眼的火芒,有根扯动着嘴角,化去雾水的脸上,显露出别样的苍白。
“唯愿艳阳高照!”
时日渐至午间,艳阳高挂空中。
联军大部终至。
绵蜿的刘恒军营中,袅袅炊烟从灶火间飘起。
本来集结于刘恒军营前的联军前部卒兵们,也燃升起数堆火。
联军的大部到时,联军的前部卒兵们正依循着陈甫等人的命令,在火堆间就着凉水撕咬粗维的籽饼。
尽八万的军卒在荒野上展开。
无边无际的人群,看不到尽头。
马嘶声不绝于耳,鼓鸣音震颤袤野。
“人太多了。”
隔着发热的白色油纸,陈甫举起一只涂满热油,摸样如鸡般的肥鸟。
“士卒初到,尚需修整。”
身穿森绿色甲胄,容貌俊朗的人,满脸笑容的坐在篝火旁。
他手中也拿着一张油纸,纸中躺着一只周身酥黄,酷似鹅的飞禽。
“近日天气晴朗,周围风景也不错。”
一身漆黑甲胄的中年人,双手直接捧着一头精心烹烤过的野猪。
“恩,,,唔,是啊。”
中年入将脸埋在猪腰上,不停的啃咬着猪肉,任由烫油不断淌透他颔下的漆黑乱须。
“艳阳当空,今夜无风。”
“我军前部,两万余兵卒昨夜已得到休整,可以之为攻营前锋。”
周和手中拿着一大把烤熟的麦穗,不停蠕动的嘴里正咀嚼着炖肉的残渣。
“大部兵卒可在下午休息。”
“没错。”
冯将军拿着一根两指宽的树枝,拨弄着正在燃烧的火。
“以两万兵卒为前锋,其后跟近六万的大军。”
“战车与步卒压阵,骑军袭两翼。”
一名身躯魁梧,脸若圆盘,腮帮肥鼓,颔下光滑的男人走到了冯将军的身旁。
男人的身躯很高大,体宽足是常人的两倍。
若不是男人身上闪亮的碧蓝甲胄,与那张肥硕的胖脸,光论背影,竟与蚩酋有九分相似。
“再加上敌营松散,我六人齐在前军。”
“焉能不胜?”
陈甫将油纸包着的细骨,随意的丢放到了一旁的地上,才伸手从腰带的夹缝中抽出金色的布帛。
抹了抹嘴边的油渍,陈甫微低下头,略做沉鸣,便笑了起来。
将手中沾了油水的帛布随意丢进身前的火中,面露笑容的陈甫挺直腰杆,注视着布帛迅速被火燃为灰烬。
“既然如此,就这样决定了,今晚我们一起行动。”
“前军分六部。”
“主力排横阵。”
烬烟由火中飘飞向天空,散开在陈甫的眸前。
陈甫的双眸中,流露出嗜血的狰狞。
“六军同进,踏平贼兵的营地!”
落日渐至西沉,悬月已然当空。
六军整队,大军列阵。
无数面旗帜在飘荡,无数锋刃盾矢散烁着冰冷的光。
六郡修者骑着骏马,伫立在其所辖部军之前。
陈甫端正的坐在马背上,左手紧握着缰绳。
注视着不远处绵蜿的营房,注视着依旧其中四处巡弋的刘恒军兵卒。
观察着围绕营房的稀缝栅栏。
双眸被篝火火光映住的陈甫,面露轻蔑的笑了起来。
他笑着侧起身子,面朝向他的左边。
迎着陈甫探寻过来的目光,周和略微蹙起了眉头。
下一刻,老人整肃起脸庞,举起了手中的双面斧具。
“前进!”
周和驱马朝前奔去,其后跟着近四千的兵卒。
左方大军已动,陈甫回过头,轻拉手中的缰绳。
骏马张嘴发出嘶嚎,载着陈甫抬腿朝着前方奔去。
列阵于他身后的士卒,也跟着一起跑向了前方。
一身红色链甲的冯将军驾马奔向了前方。
身穿森绿甲胄的人,驱马奔向了前方。
身穿漆黑甲胄的中年人,驱马奔向了前方。
身穿碧蓝甲胄,身健体胖的人,驱马奔向了前方。
前部军卒皆动,七万八千余士卒皆进。
联军前方的浅流对岸,就是有根所置的营地。
六匹骏马踏过水面。
粗陋的棍栏轻易便被突爆的烈元击成碎粉,纵横的罡元撕开硬实的地面。
随之被撕裂的,还有搭房的营布。
原本在营地间巡逻的士卒俱都面露惊骇的四散逃避,联军最前方的士卒高举起武器,淌过及膝的水,如蚁群般涌向了失去栅木的营地。
冲在最前面的是背着硬弓,拿着厚背大刀与宽盾的步卒。
步卒后是集群的战车。
看着丝毫不做抵抗就逃避向营地深处的巡逻兵卒,六郡修者的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是他们未经战阵,缺乏智慧。
只是对他们而言,这本身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
在六人的眼中,真正值得他们关注的东西,只有两个人罢了。
两个跟他们一样的修者。
其中一人就在营寨的深处,正站在一堆篝火前。
有根水平的举直着双手,摊开着手掌,感受着炙热高温的烘烤。
出奇者。
他闭着眼睛,脸上涌动着灿丽的金洋。
“援兵到了。”
伏兵也。
不久后会有一章vip章节,过后又会是一般的章节。
第九十二章 用兵如落子(中)()
石脑高举着火把,驱使着驽马朝前走去。
“没起风。”
剥羽身上穿戴齐银色甲胄,眺望着远方的景色。
“首领失败了吗?”
石脑面色僵木,在剥羽身旁勒紧了缰绳。
他翻身下马。
“石头?!”
嘴唇微微蠕动,剥羽看着走向前方的石脑,蹙起了眉头。
“羽。”
石脑的身子微顿,在原地站定。
“天意是什么?”
什么?
剥羽面露疑惑,额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老天又是什么?”
没有听到剥羽的回答,石脑双眼微眯,眸间却有泪光闪动。
“。。。。。。”
“重要吗?”
重要?
剥羽突然从石脑身上移开了目光,将脸撇向了一旁。
“石头,没意义的。”
“意义的存在与否,本身就是因人而定。”
石脑瞪睁开双眼,略扬起头。
他的脸庞上映照出悲悯,语气中却带着解脱。
他笑了。
“羽,我魂已失。”
“我妻已死。”
丢下燃火的木棍,石脑借着落日与初月的光,看着落向地面的火把。
“我的意义在哪里?”
何在?
魂兮何在?
剥羽沉默着走向前方,走到石脑的身旁。
他将举在手中的火把丢了下去,火把落向了地面。
无数的兵卒走到与两人齐平的位置上,无数火把落向了地面。
荒原不是中土,春初冬末时,嫩绿细芽间,枯黄的老梗干叶很多都还没有腐化成湿润的春泥。
被烈日晒透的枯草,便成了火的养料。
“嘭!”
身前地上的烈火透升,炙肤炎热扑面而来。
石脑站在火前,站在枯草中,眼眸间露出疲倦与冷漠。
剥羽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注视着喷卷而来的焰浪。
“这就是,我们的归宿吗?”
五千余兵卒俱在两人身后不远的地方,没有人离开。
所有人都看着在大地上漫延的火焰。
“真美。”
卷叠的烈焰将至,石脑却用双眼,出神的捕捉起扑面而来,布满火星且数之不清的飞烬。
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呼~!”
落日隐没,狂风突起在忽至的夜幕中。
风卷荡起士卒军阵中,耸搭向地面的红旗。
吹飞开本向着四周漫延的火。
呆愣的注视着突然随风远去的火浪,石脑快速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身体难抑的颤抖了起来。
剥羽伸出手,搭在了石脑的肩膀上。
他的身体也在颤抖。
激动的颤抖。
“铮!”
腰间的佩剑出鞘,石脑举剑向前,大喝道:“出发!”
下一刻,集结在两人身后的五千余士卒,纷纷高举起兵器,跟随着被风卷开的火浪冲下了高坡。
一路上,他们踏灭了无数被火浪遗下的矮火。
蓬乱的头发被忽至的狂风吹散开,有根睁开双眼,映入他眼帘的,是被吹至快要散灭的篝火。
“此地地势低趋,以火引动气流,气流于高起处堆叠,又遇土坡阻挡。”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