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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有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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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气在石室间弥漫; 几乎凝结成有形有质的雾气。霍晅被笼在其中,一呼一吸间都是他的气息; 几乎要被熏醉。沈流静却越来越清醒; 似乎酒气都被她吸走了;越是清醒,越是无可奈何; 无可自处,白光一闪,已经带着她到了外面。豁然空『荡』,他才陡然呼出一口气,终于有了些活气。他这落脚的地方选的不好。恰好落在一块不大的石头上。沈流静占了大半地盘; 霍晅歪歪扭扭的差点摔下去。沈流静扎着手; 不知道是该把人拉上来,还是放下去。霍晅不满的挤在他身上; 手脚齐齐把他缠住,一副凭你怎么害羞也不放过你的架势。沈流静像着火一样跳下石头。傻霍晅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眯着眼望他。“沈流静; 你上来!”沈流静哪里肯,不过迟疑一下; 她抻开手掌; 又要拍他的脸。她这喜怒,实在是太过直白。喜欢的时候; 甜言蜜语恨不得将你泡在蜜罐子里;但凡惹着她了; 能动手绝不废话; 打服了再说。嚣张与跋扈,倒从始至终都没变过。沈流静哭笑不得的握住她的手,实在不能跟一个傻丫头计较。“别闹,乖一点。”他顿了顿,方才『迷』『乱』的神『色』重又宁静而温和。“霍正则,乖一点。月『色』不错,我想,我想和你一起走走。”沈流静实在过于局促,好好的一句话说的有些结结巴巴、支离破碎的意味。这件事于他而言,又实在非同一般。青莒峰上,月下同游。他想过许多次,也想过,或许能去晏极看看,什么样的山水养出了这样骄『性』的人。然而终究只能奚落声中,一步一阶走出晏极。唯一能如愿,只有此刻,乘人之危。霍晅侧耳听着,果然转怒为喜,笑眯眯的将手递过来:“那走呀!”沈流静心口像有一股热流,熨帖的流遍了四肢八骸,即便是最珍贵的灵品丹『药』,也没有这样神奇的疗效。二人静静行走在山道上,夜风拂扫,清『露』在叶尖巍巍颤落;暗香吐蕊,踩在枝芽横生的疏影上,像踩在某种忐忑不安的心境上。傻霍晅『揉』着沈流静冰凉如玉的手,捏在手中捏着玩,心里有种平平淡淡的欢喜。既满足又不甘。既想和他这样清清静静的走着,又觉他太过安静,只想做点什么,叫他“花容失『色』”。偏偏沈流静实在纯情,他心里想的踏月同游,就是字面上的踏月同游。安安分分,从眼角眉梢到奇经八脉都没有丝毫想要逾矩的念头。山不来,霍晅就去就山。她捏着沈流静两根纤长的手指,拽他转过身来,随后眉心微蹙,四平八稳的开口:“呀,呀……好疼呀,好疼呀,我的脚扭了……”沈流静猛然扭过脸,月『色』下,神『色』惊恐。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余音真君谢蝉心。霍晅不遗余力的继续“表演”:“呀,我脚好疼,给人家『揉』一『揉』嘛!”沈流静艰难的不去看她浮夸的神情,张了几次嘴,才道了一句:“你都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连傻成这样,还记得这么些招数!霍晅单手支颌,思索了好一阵子,自然没有什么头绪:“莫非,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沈流静:…… ……“你一个女孩子,这有什么好得意的!”霍晅:“你的意思,我要是男孩子,就能随便亲你了?”要,要亲他?!沈流静几乎绝望:“当然不是!”霍晅不依不饶:“那你到底是要我亲,还是不要我亲?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沈流静就不该和一个傻丫头正经八百的说话!自取其辱,不外如是。况且,早知道,她是这么个打算,那不管她“演技”多差,他都应该乖乖上当才是。实在可惜。他原先有多正经,被勾弄后,就有多蠢蠢欲动。霍晅却是个行动派,不等他踟蹰的思索出个完整的理由,就撞进他怀里。果真,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她便是傻了,冷软的唇也稳稳的贴了上来。唇齿间,一片酒香。霍晅全凭心意行事,虽然靠了上来,又不得其法,莽莽撞撞间伸出舌头『舔』了他一口。果真是醇香好酒。她心里一阵阵『荡』出了醉气,又觉得有股令人慌『乱』的酥麻,急忙推开了他。沈流静撑在石壁上,将人挤进了竹影之中,她背靠着一株晃晃悠悠的翠竹,像在风中观云,浮浮『荡』『荡』,不得平静。沈流静隔着竹竿,将人控在怀中,一手虚虚掐着她后颈,唇舌再一次压了下来,厉兵秣马、欲吞山河。随后,翻江倒海,搅弄风云。霍晅闭着眼,眼角渗出湿痕,下意识紧紧揪着他衣襟,被迫抬起头来。沈流静摒弃了所有引以为傲的克己、冷静,似乎也被她传染了“傻”,压抑的许久的本能恨不得在这一夕之间,全都释放出来。突然,霍晅浑身一软,沈流静忙揽住她腰身,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紧接着,脸上就被重重的拍了一巴掌!霍晅神『色』清明,眼神前所未有的明厉,暗藏一丝冷笑,略带寒气的看着他。沈流静看着她眉心紫印,手臂收紧,将她娇软的身躯毫无缝隙的拥住。目光不闪不避,带着压抑许久的恶意,与她对峙。他就是亲了,他有名分,凭什么不能亲?他不止要亲一口,他,他还想做别的呢!正想肆意的放几句狠话,她眉心紫光突然隐灭,一道灰白光线涌现,接着又归于寂无。霍晅睁开眼,空净目光茫茫然的看向他。她难受坏了,手贴在额间,轻轻哼出了声:“沈流静,疼……我难受……”沈流静早顾不得其他,将人拥在怀中,眉心相抵。这次却十分不顺,神识一入她识海之中,就被杀气腾腾的金纹符印给震了出来。霍晅整个人都在发抖,拼命的挤进他怀里,哭声压抑而细弱,难受的狠了,哆哆嗦嗦的哼出一句:“难受……”沈流静终于是溃败。他握着她的手,无声安慰,随后将神魂凝合,一个穿着肚兜、眉心有一点殷红朱砂的小白胖子,从他天灵盖上逸出,义无反顾的钻进了霍晅眉心。这是大乘元婴。沈流静进入后,因他元婴入侵,识海之中杀气更盛,四野都是白茫茫冰雪之地。白生生的小胖子飘进识海,循着被损坏之地一路追寻,其中还碰到几道凌『乱』的金印,都被他机巧躲过。直到看见一片竹林,郁郁森森,每一棵都是巍然玉立,不折不弯。这识海被那道来历不明的灰白光线搅『乱』了天地,这片竹林却保存的完好无损。小胖子试着过去,才发觉这里有最严密的保护阵。这是识海最深之地,也是霍晅认为,最重要的地方。他未经她同意,竟就这么闯进了她识海深处。碧影憧憧之中,似乎有个似曾相似的影子,和这里每一棵竹子一样,安安静静,不争不辩的站着,凝结成一个巍巍玉山般的影子。小胖子眉心忽而发烫,那点嫣红似乎要灼流出血来。似乎就要看清了,这虚像究竟是谁,这时,白光一闪,他略一走神,再看时,就只见一片碧绿,再看不清那道要紧的虚像。可他还未来得及抓住这一点一闪而过的玄念。小胖子追着杀气而去,金印小龙已经将灰白光线困在了一处寒潭之中。寒潭上冰面越积越厚,可金印小龙也腾不出手来,对付这古怪的白线。沈流静小胖子刚一靠近,那金印小龙就张牙舞爪的冲过来。他只得退后,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示意自己并没有攻击之意。小龙安静了许多。沈流静凝结出一道魂火,击向冰面,灰白光线惨烈的扭曲起来,被击溃成一团雾气,散落在水底。识海之中,地撼山摇,白嫩嫩的沈流静苍白了些许,那金印小龙忙裹着他,将他护送出去。沈流静双眸一敛,咽下喉间腥甜。他已清醒过来。那灰白光线已除,看来她该无大恙了。可此时人还没清醒,娇生生的一小团『揉』进他胸口,软糯糯的哭:“沈流静……我还想要……”这个傻丫头,全凭本能,她要的是他心头血。能让她伤势好转,能让她舒服些。沈流静知道她难受,他也难受。他能怎么样呢?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她无保留、无顾忌的贴近他身……除了心头血,他也想给她别的。神思昏聩的压抑着自己。沈流静轻手轻脚的把人放在塌上,霍晅面『色』嫣红,眼角水迹湿漉漉的。看他时,不看他时,都勾得人生出万千邪思。她这样信他,柔弱无骨的躺在他怀中……错,这一折腾,是被他按在榻上了……怀中人是心上人,还没什么还手之力,谁能把持的住?真的,他要不是沈流静,哪怕是不动如神,也把持不住。也只有他是沈流静,从来舍不得动她一根头发丝儿。灰白光线已经被除掉,许是威胁终于解除,霍晅终于昏睡过去。沈流静知道,她就快要“醒”了。他端端正正的坐在石凳上,看了她许久,最后破罐子破摔似的,合衣躺在了她身边。两个人像最平凡的凡世夫妻,盖着柔软的锦被——沈流静抱着一腔禽兽杂念,竟然真的睡着了。简直禽兽不如。

第35章 青符证心() 
四合静谧; 竹林风声飒飒,夜蝉喁喁切切。身着紫『色』斗篷的少女如一阵清泠夜风; 潜入院中。『药』炉雾气腾腾; 圆圆脸谢小风守在一旁,原本圆睁的眼睛; 在少女进门时,就悄悄合上。霍晅进了内室,一股极苦的『药』气夹杂浓厚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更令人窒息的是,其中还夹杂这血肉腐臭的气味。一直守在旁边的岳游终于倒下了; 原本俊朗的脸上胡子 ; 颧骨突出,双颊深陷; 眼窝下沉,除了憔悴,整个人身上还有一股显而易见的戾气。霍晅摇头冷笑:这个岳游,为了救活阿宁; 连命都能舍得,还真是前世欠了他的。床榻上的人脸『色』阴恻恻的白; 身上已经开始腐烂; 除了胸口处偶尔微弱起伏,已经和和死尸差不多了。霍晅手腕一翻; 将从识海深处『逼』出的一团灰白雾气『逼』入阿宁的眉心之中。朦胧不清的雾气从她手中挣脱; 倦鸟投林一般冲入阿宁眉心。“死尸”一抖; 发出一声沉沉的喘息。紧接着,像起死回生一般,渐渐有了活气。霍晅四下一顾,没有一个干净地儿,干脆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金光灿灿的黄金椅子。这还是她偶然凡尘三日游,从皇宫里顺出来的。阿宁干枯的脸渐渐回复血『色』,发出沉闷的一声长“嗬”。他冷冷道:“你还真是命大。”霍晅单脚翘在椅子上,坐姿十分的豪放不羁。“你不如诚实一点,表『露』自己的失望。”阿宁闭了闭眼,的确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你怎么还不去死。”一般人说这句话,多半是咬牙切齿,表『露』出自己恨对方入骨,以及不共戴天的决心。但阿宁说这句话时,几乎毫无厌憎情绪,反而是十分困『惑』。困『惑』什么?自然是困『惑』他倾力一击,人为什么还没死。霍晅察言观『色』,就知道这倒霉玩意儿多半还没恢复记忆。“你既然什么都不记得,又为何不惜魂魄离体,也要杀我?若非本尊手下留情,你早就不明不白的死在沈琅华手中了。”霍晅摩挲下巴,同样困『惑』;“你第一次见我,明明很喜欢我。”阿宁第一次见她,就不惜耗费魂力,暗中以护身符相守。为何后来突然动了杀心?若是其中有什么变故,只有她为了镇压魂石,动用了那股力量。或许阿宁是为了镇压那股力量?霍晅刚自我安慰,就立即想到,阿宁这十几辈子,也只认识她一个,拥有这股力量。所以,他就是要杀她啊!霍晅眯了眯眼,磨牙看向阿宁。阿宁冷冷回望:“你看我作何?”“没什么。”霍晅摇摇头,“就是看你有点手痒。”超想打人的!她言出必践,手中金芒微闪,延伸出一条纤细的金丝,一直伸入阿宁眉心。伸手漫不经心的一拽,就将一团刚刚凝聚成型的灰白光团生生扯了出来。那肉身一声未吭,烂泥一样又倒回了床上。霍晅像扔球一样,将光团捏在手中抛来扔去的玩了一会儿,又一掌给他拍了回去。阿宁魂魄回神,刚一清醒,就拧眉大骂:“你……你不要脸!”霍晅眯眼一笑,又拽了出来。如此几次,阿宁咬牙切齿,越发怒目而视:“怪不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也要除掉你,你……阴险!毒辣!简直邪魔外道!”霍晅面无表情:“谢谢,在下霍羲渊。三千咫上除恶剑,那个传言中的天道重器,就是我。”阿宁没忍住,虚弱的喷了一口血。“你堂堂剑尊,竟然用这种卑劣手段……”霍晅匪夷所思的看向他:“你是想说,你试图杀我,我活捉了你,为了『逼』问幕后主使,折磨了你几下,很卑鄙吗?”她打开门:“你出去试试,哭着喊着告诉人家,剑尊打人啦!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药』罐子啦!你看他们会不会用臭鸡蛋烂老鼠砸你!”灰白『色』的光团越来越弱,霍晅本就是要削弱他的魂力,见差不多了,这才把魂魄拍了回去。这一回,阿宁的字典里也多了“时务”这两个字,没再嘴硬,垂下眼眸,柔弱的倚在床榻上。他这容貌只算得上清秀,可恹恹儿的往床边一靠,顿时就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眉宇间三分郁『色』,平添了七分与众不同的厌世之美。霍晅顿生不忍,反省自己手段是否过于粗暴了。“你是如何能办到的?”竟然能将他的魂魄如此戏耍!霍晅轻轻一笑:“虽说咱两以前是那种关系,可是你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又这样凶,我自然要未雨绸缪,使些自保手段。”“那种关系?”阿宁顿觉悚然,不敢细问。霍晅手中金印凝结成一道繁复而古朴的徽印,首尾相接,成一轮金月。金月嵌入阿宁心口,仔细查探,果然从中起出一枚黑雾沉沉的玄石!阿宁大惊,从未想过自己体内会有这样气息古怪的异物。他捂着胸口:“这也是你做的?”霍晅白他一眼:“你说呢?阿宁,你是不记前事,不是傻了!这玩意儿一股诡秘魔气,并非我能驱使之物。”阿宁自然知道。这块玄石甫一出世,还挣扎着想往回钻。她身上所带的那串糖葫芦也躁动起来,蠢蠢欲动。霍晅废了不少功夫,才消解了一半魔气。这块玄石,与众不同,有些奇怪的黑『色』纹路浮刻其上。刚一出神,那八枚玄石便脱离骨头,将这块古怪的玄石围在中间,凝聚成了一整块。霍晅默不作声的收了玄石,淡淡问:“你为何杀我?”阿宁亲眼看见,这块有着古怪魔气的石头从自己体内取出。沉『吟』片刻,实话实说:“我生而知之,会许多东西,法门符箓、禁制丹方、炼器炼丹,却不记前事,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但我记得两件事,一是找到他,保护他。二,就是不惜一切抹杀能动用那股力量的人。”霍晅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阿宁冷笑一声:“你别以为这块石头能说明什么?做下印记的,是我自己的神魂之力!也没人能在我身上动手脚……”霍晅扬起玄石,让他看清楚。这被人做了手脚的证据还在呢!阿宁脸微微一红:“总之,我做下印记,就一定是我自己想要杀你。”霍晅点点头:“我知道啊。”她话音刚落,岳游腾空而起,就被她捏在了手中,不过几息,面『色』发青,即将断气。阿宁目眦欲裂,却因魂魄虚弱,没有丝毫还击之力,只能亲眼看着他受苦。霍晅松开手,将人平稳安放在床上,极尽温和:“阿宁你看,我要是你,就会安安分分的。你看重的人,我要捏死他容易的很。魂印执着,我自然知道,可你也别忘了他。我最近忙别的事情,实在不想因你分神。阿宁,你乖一点。”阿宁怒气腾腾的瞪她许久,屈辱点头。霍晅这才亲切和蔼的笑道:“来,拿这孩子立个血誓。”阿宁自然不肯,可惜人为刀俎,只能恨声立誓:“半年之内,绝不对霍晅起杀心,否则,就叫岳游死于我手!够了吗?”霍晅出了小院,山巅之上,已『露』出空蒙白芒。天都快亮了。她嗤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捏了一朵云,往山外遁去。云光忽而停住。天亮了,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霍晅忽觉可惜,不能亲眼见见,这醉鬼清醒以后,什么神情。她如此一想,云光一转,又回了青莒峰。羲渊剑尊光想着要看别人丢脸,想看看那沈琅华醒来后,怎么面对同样清醒的她。她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之前,魂魄不全,到底是丢了多少人了。也盖因羲渊剑尊一向不太吝惜自己这张脸,该出手时就出手,花样丢脸,从不手软。她刚起身离开,沈流静就清醒了。在她离开之后,捏着她两根青丝,枯坐许久。昨夜饮酒时,薛逢莽莽撞撞的问他:“你要找新相好了,以前那个呢?你把她忘了?她也忘了你吗?”忘记?沈流静明知不可能,心头却涌上莫名希冀。她这样绝情,是不是把他忘了?青丝在手,那答案也便捏在手中。却一直不忍拆开。若的确青符有异,他该如何?若青符完整无缺,他又该如何?如此再三再四,每一种可能他设想了许多,才终于咬破指尖,用血驱动神火,烧着了头发。修士向来记忆绝佳,不易出错。但也有许多针对修士的魅『惑』之术,轻易不可察觉。于是就有了青符证心,自查记忆之法。用血点燃青丝之后,在星盘上会落下灰烬生成的青符,若青符断开,则记忆有损。若青符完整,则无事。沈流静望着那整整齐齐的青符印记,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他几乎是无悲无喜的坐着,直到一封拜贴,再三叩击禁制,才平静起身,神情宁和的开了禁制,将拜贴放了进来。谢蝉心之兄月前前往秋水山脉一带历练,已三日没有音信。谢门主病体难支,正是闭关疗伤的关键阶段。谢蝉心难离左右,须得随时护法,只能求到沈流静头上,求他派人前往秋水山脉一寻。当日沈流静“退婚”,曾许下为她办到一事,略一思量,当即传令给巽和、巽敏师兄弟二人,秋水山脉一行不必去了。他亲自前往。

第36章 风流云散() 
出了洞府; 沈流静却停下脚步。霍晅背身而立,半身衣裳被山『露』沾湿; 鬓角绒发、明眸都沾上水汽; 湿漉漉的。她手里捏着一只『毛』绒绒白胖胖的喁喁兽。小团子不喜人亲近,尤其霍晅这样“心思不纯”的。虽然被抱在怀中; 轻柔的抚弄,仍然战战栗栗,又不敢反抗,四只小短腿偶尔无助的划拉两下。霍晅正经不过片刻,又道:“小东西; 你说你呀; 肉不好吃,长的这样白白胖胖做什么?真是可惜了。”她捏起小兽短胖的小耳朵; 顺手扔回芭蕉丛中,转过身来。“沈道友,这是要去何处?”她这话问的十分无理。在人家家门口呢,逮着人家; 一句寒暄也无,反倒肆意探听人家的行踪。她这般模样; 沈流静是第一次见。阔别半生; 暌违经久,终于是真正重逢。不同于她寄身夏绯时; 装疯卖傻; 也不同于她神魂被封; 唯有一丝灵智时的“傻”与“真”。这才是真实的霍晅,理直气壮的狡黠,以及山藏寒锋、水隐激流的灵慧。她生来禀赋天资、得天独厚,便是刻意敛藏容华,都端的是骄纵、清傲二气。天生如此,何必收敛?苍山眉横,碧水眸敛,虽然是张扬恣意,却到底比幼时更多了些温而藏锐的气势。更叫人观之不透。沈流静移开目光,语气平淡,近乎陈潭旧水,没有一丝波澜:“袁门主前来求援,秋水山脉一带疑有魔修作『乱』,我欲前往一探。”霍晅见他目光躲闪,微微眯起眼睛,流『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面上却四平八稳、不苟言笑:“袁秋水不过元婴修为,自然诸多掣肘。想来也不过一桩小事,玄心宗高徒众多,不必事事都要沈峰主出手?”沈流静亦是公事公办:“我是应了天意门余音道友之请,去寻她失踪的兄长。”论及要事,他神『色』渐渐趋于平和,显『露』出一丝悲天悯人的温柔,“希望谢道友能趋吉避凶,平安归来。”霍晅岂能不知他和谢蝉心那段“桃花公案”,收了方才那点促狭,眉眼越发的凌厉『逼』人,不可直视。“沈道友倒是热心肠。”她目光一转,见沈流静温良美玉一般的脸庞上,还有清晰可见的几道红痕。——她昨夜下手太狠了,这巴掌印子还没消。沈流静自己也没处置。霍晅道:“沈琅华。”沈流静微微一愣,一个黑『色』小物迎面砸来,未来得及思索,就接在了手中。霍晅眯眼,得意道:“沈道友,是我失手了。这瓶玉脂膏就请笑纳。”美人生的好,可要爱惜容貌。她在心里说完,略一拱手:“告辞。”草草一声告辞,转身就走,毫不留恋。沈流静尾随其后,腾云而去。两道遁光一前一后出了空境墟,一道往北,一道往南,风流云散、分道扬镳。下山路上,霍晅越想,心里越有些怪,不得安静。自己拿『药』瓶砸人,是不是有点刻薄了?若是孟子靖,必定要暴跳如雷,鬼叫起来,问她是打发叫花子么?偏偏沈流静此人,温雅,老实,善良,宁和,连一句粗鄙的话都不会说……她越发觉得,自己像个欺负了良家大闺男,第二天早上起来,还对着窝在被子里嘤嘤哭泣的美人儿扔银票的负心娘。这念头一起,她就急忙抛开——什么『乱』七八糟?分明是那沈琅华乘人之危在前,她怎么就负心了?沈流静到了秋水山下,方才按下云头。山下小道,甚是幽静,偶尔有樵夫『药』农赤足匆匆而过。风过竹喧,宁和之地,不需要什么古刹名寺,就有天然的禅意。沈流静正欲凝神追踪,突然手臂被人一拉,他万分惊诧之下,竟然真的被人掀翻在驴车上,和肆意动手的这人,几乎来了个脸贴脸!沈流静面红耳赤的爬起来,又陷进草堆里,手也不经意按在了某个万万不该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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