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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有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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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晅笑道:“你好生看家,我去去就回。”
霍晅到了灵霄峰,问了沈青晏的行踪,得知他今日提前回了洞府,又急忙找去。
玄心宗如今的宗主是沈留情,沈青晏自幼被接到山上,当做亲传养大,原先的府邸也在主峰之一的淙元峰。但自五年前结丹之后,沈青晏自觉心境太过顺畅,因此暂缓修行,自请在外山灵霄峰料理杂务,磨砺心性。
因此,灵霄峰上也暂设了一处洞府。
毕竟是沈留情衣钵传人,洞府也选在灵气精纯之地。霍晅穿过石林,气息大变,周身都觉得清凉舒适起来。
这里有一条水脉,沈青晏的洞府就建在水脉之上。
上善若水,水脉最是润泽,沈青晏还不是水灵根呢,沈留情也舍得把这样好的地方给了他。还真是亲徒儿。
霍晅且看且行,与那指路的弟子说的相符,穿过青纱竹林,后面就是沈青晏的洞府。她刚一进竹林,就觉林寒气肃,周身一冷,气息也变得阴寒无比。
霍晅微微皱眉,就算是水脉,这里的气息也过于阴冷。沈青晏是雷灵根,温和之水益于修行,若是住在这样的阴水之上,反而有妨。
不对。
她脚步微微一顿,周身金光一闪,隐匿身形,觉察四周的确没有异动之后,转身就走,突然听到一个淫丨邪的声音:
“小娃娃,你先别叫,一会儿有你叫的时候”
一声隐忍的闷哼之后,那男子又猥琐道:
“对了,就是这样,乖乖儿的,也留你们两个一命”
一女子愤懑哭喊:“你放开大师兄!呜呜,妖道,你骗我救你,让我藏你在山中,没想到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你放开”
“啪!”一声脆响,男子道,“小茱儿,你放心,我本不喜欢男子,也是迫不得已才要得他这玄阴之体。等我弄完了你师兄,就轮到你了。比较起来,还是更喜欢你这个细皮嫩肉的女娃娃!”
接着就是衣裳破碎之声,那人忙碌的很,暂时未曾发觉有人闯入。霍晅本想出去叫人,也被困在了禁制当中。
她出不去了。
这边也是一触即发。
竹林之中,沈青晏满面潮红,眼神迟滞,毫无神光,一身褴褛的被人压在身下。他神情难受,不断的扭动着,白皙的肌肤上贴满了青翠竹叶。显然已经被迷了心智。
旁边一个女修五花大绑扔在一旁,昏迷之中眼角泪落不断。
两人关键部位紧密相贴,鼠须修士也不打算浪费时间,腰身抬起,接着往下一沉
千钧之际,霍晅从眉心引出一道金光,打入沈青晏眉心。
鼠须修士不管不顾,加固了一层禁制,还要继续动作,却见刚才还陷入迷乱当中的“猎物”,眼神骤然清明。沈青晏咬破舌尖,左手背上紫光崩裂,轰然巨响当中,炫目的紫电将近在咫尺的鼠须修士轰成了渣。
这鼠须修士尚在情丨欲当中,顷刻,就连元婴都没来得及逃窜,直接被紫光灭杀了。
霍晅透支魂力,已经是摇摇欲坠,勉强掐了一个防护阵,几息之间被雷光轰的七零八落,栽倒在地。
沈流静正在入玄,广袖中白色寒玉猛地一跳,摔到了石桌上。石榻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道残影闪过。
沈流静面无表情,颤抖的双手将玉牌捧住,瞬移到了灵霄峰。
阵法已破,霍晅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怀中是衣裳破碎、魂不附体的沈青晏。
那修士淫丨邪的喘息声还在耳侧,令人作呕的温度还残留在那处,沈青晏真吓哭了,玉白精致的脸上泪珠滚落。手背上,紫色符印若隐若现。
沈流静一眼扫过,已明白发生了什么,带着一身寒气,结金印勾住那修士仅存的一丝残魂,直接搜魂。
这鼠须是一个元婴散修,已经三百年无法突破,服用了不少丹药,连死关都闭过了,到现在大限将至,却仍然无法突破。这才铤而走险,把主意打到了玄阴之体上。
沈青晏刚才激发的,是沈留情留下的九玄雷音,威力极大,合体修士挨上这么一下,都会受到重创,何况区区元婴?
鼠须修士也知道凶险,难以得手,可他已经到了大限,唯有和玄阴之体交合,才有突破之机。这不干是死,干了就能突破,还有可能在玄心宗追杀下活命,自然要豪赌一把。因此早在三个月前,他就迷惑岳茱留在了灵霄峰。今日才得了这个机会,绑了岳茱,用醉仙草将沈青晏给迷了。
若不是霍晅闯了进来,惊醒沈青晏,还真的就被他得手了。
堂堂玄心宗宗主的关门弟子,在宗门里被人欺侮沈流静周身气息一冷,查出他压制修为的法子,是一个魔修所教,还想再搜查这魔修的身份,这丝残魂也已经散了。
搜魂不利,沈流静按下不悦,传音沈崔嵬,叫他不必出关。最后凝虚列了一个清灵阵,净化灵气。
四处清光浮动,竹林里清风缭绕。从沈青晏身上,飘出几点微弱金光,散了开去。
这是霍晅方才打入他体内的一丝魂力。
沈流静神色更冷:怪不得玉牌又多了裂纹,原来是她妄用魂力,这才唤醒了沈青晏。
他都没有看过,他这徒儿如何了,她想要怎么胡闹,都当做不知。可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自身难保,还敢再妄动魂力?
多年不见,就算是入圣了又如何?她这个人,依旧是匹夫之勇,悍不畏死!
依旧是不知所谓!
沈流静垂下目光,神情依旧是温和宁静。
这一垂目,嘴角就抽了抽。
第八章 金骨牙()
小可怜哭的叫人心疼,霍晅目露垂怜,伸出食指拭掉他脸颊上的泪珠,轻佻又风流。
“乖,已经没事了,别哭了这金珠儿掉的,叫人心疼。”
沈流静眉心狠狠抽了抽。
这边,岳茱跪在沈青晏旁边,想要拉他衣袖又不敢,魂不守舍的大哭:
“都怪我,怪我太轻信了,又不好好修炼,被那邪修骗了呜呜,大师兄我差点害了大师兄”
小美人哭的伤心,霍晅又腾出一只手绕在岳茱肩膀上,抚摸她的头发,柔声哄着:“乖,别哭了,这不是已经没事了?”
岳茱往她怀里一钻,越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左手一个梨花带雨的沈青晏,右边搂着伤心欲绝的岳茱,倒是左右逢源,好不自在。
身旁还有一个赶来查看的筑基小修,也是吓的脸色煞白,可因为脸上多了一颗不美观的小痣,硬是没得到霍晅一个关爱的眼神。
沈青晏明郎俊秀,岳茱顾盼生情。
她的眼光,倒依然很挑。
沈青晏突遭惊变,但到底是玄心宗费尽心力养出来的,哭了一阵,坐直了身子,咬牙切齿:“这样魂碎身消,太便宜他了!”
霍晅随手理了理他的头发,道:“确实大胆,竟敢潜入玄心宗作恶。”
沈青晏出山行走,但凡长了眼睛,识得他手背上的九玄雷音,谁敢动他?他也一向谨慎,万万没想到,真有不怕死的,敢混进玄心宗,就差一点,那么一丁点,就得手了!
还是在他自己洞府门口!这,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沈青晏拢紧下滑的衣裳,又是一阵委屈,可怜巴巴的对霍晅道:“太恶心了!我是没想过要做炉鼎,也万万没想过,会被男人当成炉鼎!”
“什么玄阴之体?我,我也不想要我一个黄花大闺男,怎么会被男人看上?”沈青晏胡乱道,“师妹!不如我和你双修吧!破了处子之身,就没人打我的主意了嗝”
黄花大闺男,还处子之身
沈青晏哭的惨了点,眼眶鼻子都是红红的,清俊秀美大打折扣。
霍晅于是嫌弃道:“乖了,专心修炼,玄阴之体好处多,你到了元婴,再破身,好处更大。专心修炼吧。”
这就有点敷衍了。
沈流静看她越说越不像话,却一直不动,眉心又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突然俯身,捏着了她的手腕。
霍晅没留神,被拎了起来,留神了也没用,她现在筑基修为,哪能躲得过沈流静?沈青晏、岳茱两个本是靠着她哭,她一走,就东倒西歪头碰头磕在了一起。
两人泪眼朦胧的一抬首,沈流静冷眼一扫,连哭都不敢哭了。
“专心修行,精益自身。”
沈流静业已入圣,言语间自然带上清净之力,二人都是精神一振,豁然开朗,方才觉得天塌一般的大事,此刻全都消退许多。
是了,修士以强为尊,至阴之体又如何,等有了修为,谁敢妄动?谁敢觊觎?谁敢还有那等窥视的邪心?
岳茱被言语惊醒,也同样顿悟,正是她平素不精修行,才轻而易举的入了那邪修的迷障,若是将来修为进益,自然能轻易看透这些小把戏!也能保护她命途多舛的苦命大师兄了。
二人都是大有所获。
霍晅被沈流静拉着,一同回到青莒峰。她面容沉静,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真正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徒儿。可谁知此刻的霍晅就像一团肉在放满了钢针的瓮里颠来倒去,浑身上下无处不疼。
她动了动手腕,想尽快回洞府打坐,挣扎了几下,却没拽动。
“师尊?”
沈流静慢慢问:“伤势如何?”
霍晅嘴角一弯,笑意明朗:“好在宗主精通禁制,九玄雷音只会重点攻击让大师兄起了杀心的人,弟子开了防护阵,躲避及时,都是小伤。”
沈流静深吸口气,他问她的是这点小伤吗?
沈流静冷笑一声:“不疼吗?”
疼啊!简直活活疼死!
霍晅又笑:“这点皮肉之伤,弟子还是能忍的。师尊若是无事,弟子回洞府闭关养伤去。”
沈流静良久不语,霍晅不明所以,刚要说话,他就松开了手。
霍晅胡乱行了个礼告退,飞快跑回洞府了。
真的是疼!
连头发丝儿都是疼的!
霍晅咬牙坐着,勉强凝聚真元,才运行了一个周天,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侵袭而来,浑身汗水滚落,骤然失去了全部意识。
沈流静站在石榻前,目光沉沉。
霍晅浑身湿透,蜷在角落里,真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疼成这样,亏她能忍。明明小时候,明明那时候也
沈流静掐了一个清净诀,将她清理干净,清净灵气环绕在她四周,缓缓滋养,见她昏迷中眉目舒和了些,才伸出一只手掐着她的后脖颈,把人扶了起来。
二人眉心对着眉心,肌肤相触,金芒没入夏绯识海之中,一团微弱的光团忽左忽右的游荡。
这魂光简直连凡人都不如!
已经伤成这样该有多疼?
她只要说一声,不论什么灵丹妙药,他都能寻来。她就这么不肯示弱?
识海深处,一层淡淡的金光笼罩着一团淡蓝魂光。这就是夏绯自身的魂魄。
沈流静倒不意外。夏绯命牌完好,自然没有危险。果真是被她困在识海中了。
霍晅清醒时,浑浑噩噩的,那剧痛依旧如跗骨之蛆。她胡乱翻了个身,在硬邦邦的玉石板上趴了一会儿,突然发觉身上清爽了许多。
她一个激灵,忙爬起来,左右一看,沈流静眸光沉沉的坐在石凳上。
哐当!
霍晅从白玉榻上滚了下来。
沈流静他跟个鬼一样坐在这里,是要干嘛!
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沈流静眸光不明的扫她一眼,淡淡道:“为师替你看过了,经脉受损,方才又挨了雷音印,伤势加重了。”
这女修的肉身,的确好了许多。霍晅松了口气,拜倒就谢:
“弟子谢过师尊。”
沈流静冷淡道:“不必。你是我入门弟子,理当护你。”微顿之后,他又问,“不疼吗?”
霍晅真正伤在魂魄,哪是这肉身的缘故?眼下都要疼的七窍升天了,一听到疼这个字,眉心直跳,偏又笑的明净:
“这点皮肉之伤,弟子还能能忍得来。”
沈流静垂下目光,深眸里不知包含何种情绪。
“是吗?为师以前倒是认识一位大修,连吃饭时咬破舌尖,都要喊好几日疼。”
霍晅睁大眼睛,疑惑道:“还有这么怕疼的修士?也太娇气了!”
她这不屑的神情,真是正经八百。
沈流静暗嗤一声,放下一颗金骨牙:“吃了吧。”
霍晅坐直了身子,忙不迭的接过去,两只手捧着,小口小口咬着吃。
大概真的喜欢,又只有一个,她吃的很慢。最后一口咬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上的果液。
沈流静慢慢挪开目光。
真的是好吃!可惜只有一个。
霍晅再小口,没有拳头大的小果子也吃完了,回味了半天,连沈流静坐在对面都忘了。
她在吃食上,倒是真的长情。
霍晅回味了半晌,又舔了舔唇,若无其事的开口:“师尊,昨日听师兄说起无极令,那羲渊剑尊找到了吗?”
沈流静似有若无的瞥她一眼,这目光蜻蜓点水一般,不等她察觉,就已转向别处。
霍晅还在暗忖,也不知道孟子靖将无极令撤回了没有,真要闹的各大宗门都来找她,劳民伤财也就算了,羲渊老祖真的丢不起这个人啊!
是以,她也不曾留意沈流静的眼神,但即便是看到了,也不会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霍晅竖起耳朵等着。
沈流静却一言不发,最后又放了一个金骨牙在石桌上。
霍晅喜出望外,捧在手里咬着,眼中神光熠熠,真是吃着一口顺心的果子就抛却了天大的烦恼。
这个也吃完了,霍晅苍白的唇色红润了些,沾上淡淡的粉白。沈流静暗中叹息一声,突然起身,“哐当”一声,石桌上多了一个沉甸甸的硕大竹筐。
沈流静走后,霍晅看着石桌上偌大一个竹筐,里面满满的全都是金骨牙,挤挤挨挨的,个个饱满,散发出蜜果的芬芳,足足有百来个。
霍晅抱着竹筐,有点不明所以。
空镜墟上的金骨牙,是一颗古树,据闻已经有两千年岁寿,但一年也只能结上千余个。这东西对神魂有极大的好处,每年空镜墟都会送一些到五大宗门,剩余的一半各峰峰主也就能分到百来个吧。
这沈流静是把自己的果子全都拿出来喂徒弟了?
他起初对这女娃娃不理不睬,怎么突然有了这等优待?
不解归不解,果子还是照吃,霍晅啃了一会儿,洞外禁制浮动,小童紫瑜传音,沈青晏来了。
霍晅大喜,眼疾手快的给这筐果子施了一个障眼法藏起来,这才出门会客。
沈青晏是来谢谢她昨日相救,顺便看看她的伤势,还没开口,霍晅劈头就问:
“无极令收回去了吗?”
沈青晏被问的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下才道:“收,收回去了。怎么了?夏师妹,你以前一心修行,连宗门任务都不做,今日怎么对晏极山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
“是吗?”霍晅打了个哈哈,怕他起疑,毫不客气的抹黑自己:“没什么。就是奇怪,这羲渊剑尊怎么这么没谱,哪像个入圣大修?”
她边说还边摇头,“你看看,幸好是撤回了,不然各大宗门都要兴师动众。”
沈青晏果然来劲:“说的也是,不过我听说,这位羲渊剑尊本就性情乖悖,脾气违逆,和峰主还有梁子。你在峰主面前可别提她,免得峰主不高兴。”
“哦。”霍晅懂了,怪不得沈流静刚才不答话。真这么讨厌她,连提她的名字都心生厌恶?
不过,性情乖悖、脾气违逆是什么鬼?
第九章 凝婴果()
霍晅想想当年之事,也是有点心虚。沈流静醉心剑道,也是潜心求学,并且,剑宗对各正宗弟子,都是来者不拒,有天分者,还能进入剑冢求剑。
甚至,正道之中,唯有剑宗不拘一格,只求道心清明,不论身份血脉。连霍晅座下,便有两名弟子并非人修。
而五大宗门之中,也只有剑宗能接纳这些异类。
偏偏,只有沈流静去的时候,霍晅连人都不放进去,还当做女子好生戏弄了一番。
霍晅咂舌:这事儿是她做的不够厚道,可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沈流静还一直记在心里?
霍晅摇摇头,不置可否:“沈师尊也太小器了吧。”
沈青晏瞪圆了眼睛:“峰主小气吗?明明是羲渊剑尊过分,这岂止是羞辱峰主,连玄心宗都一并羞辱了。”
霍晅:
“可玄心宗其他弟子,不也能上山学剑吗?”
她就是看姓沈的雷灵根一家子不顺眼,怎么就羞辱玄心宗了?若要她说,当年出了那桩事,沈流静就是再醉心剑道,又怎么有脸,上她山门去求学?
但当年之事,与沈流静并无干系。
霍晅看这孩子气鼓鼓,也不好意思嘴硬了:“咳咳剑尊也是有一丁点过分了。”
沈青晏愤而出言:“是太过分了!”
真是个孩子,这口水四溅的激愤模样
霍晅摸了摸鼻子,看在那百来个金骨牙的份上,不和这小辈计较。
既然得知无极令已经撤了,霍晅三言两语将沈青晏给踢了回去,自己回去继续打坐。一连三日,除了偶尔睁开眼睛吃点果子,其余时候,都在专心养魂。
这日霍晅正在运灵,突觉魂魄一阵动荡,连忙内视识海,只见金网光芒黯淡,被困在金网当中的魂魄光芒大作。霍晅叹了口气,就差几日,也就养好了,只好再委屈这小娃娃一阵了。
金网重新织合,夏绯的魂魄又沉沉睡去。
霍晅这事做的不大地道,自己也动用魂力,虽说魂魄凝实了许多,可这魂魄不全,又是一阵一阵的疼。偏偏她昨天半夜嘴馋,连金骨牙也偷吃光了。
她出了洞府,没见到紫瑜,便随心所欲,往灵气充裕的地方走。看到一大片南风紫竹,顿时大喜,猫着身子钻进去,拱了几步,果然找到一颗灵气充裕的紫竹笋!
这可真是好东西!不枉她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喜欢竹子,果然是又好看,又好吃。
霍晅本想带回洞府,可一来这石不转并无活人,除了她和沈流静。二来,现在披的也是别人的壳子,不怕丢人,更不用千辛万苦维持她剑尊的高雅形象。于是席地而坐,几下扒了竹衣,上去就啃。中间跑来一只噌食的喁喁兽,看她吃相凶狠,转身就怕,大概怕她吃的兴起,连它一块儿啃了。
霍晅啃完竹笋,压下那股蚀骨入魂的巨疼,慢吞吞的钻出竹林,回洞府去,走了几步,突然周身一凉,那股怪异的阴凉的气息又出来了。
霍晅顿足,一缕淡淡的花香充盈鼻尖,可眼前只有一颗拳头大的“水珠”趴在石头上。
霍晅突然明白了,她又闯进了禁制里。这小女修古怪,修为虽然不高,可却能随心所欲的进入别人的禁制,也正是因为如此,那日她才能进入禁制,坏了那鼠须邪修的好事。
石头上的“水珠”,叫做凝婴果。
霍晅眼睛贼亮。
凝婴果可是好东西,灵气充沛,能滋养灵根,虽说以往的霍晅也不放在眼里,可如今这颗果子吃下去,对她残损的魂魄绝对有大益。
可这果子,是沈流静的。
霍晅竟然小小的犹豫了片刻,正踯躅间,忽然眉心一阵猛烈刺痛,像有几十把刀剑在识海里搅动。她也不管了,捧起凝婴果,就塞进了嘴里。
百步之外的石不转入口处,孟子靖恰好看见了,突然嘴角一抽: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这猥琐的吃相!
“峰主的爱徒真是不拘小节”
沈流静并未作声。突然脸色大变,挥袖便走:“徇因山主还请自便”
孟子靖也明白过来,抱着麟血剑告辞而去。
霍晅吞了凝婴果,果真入口即化,回味无穷。再珍贵,再稀有,再舍不得,沈流静也不能进她嘴里来抢了。
刚偷吃了果子,沈流静就过来了,神色莫名,有点复杂,总之不太好看。
霍晅虽然看不惯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者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何况她眼下顶着小奶娃的皮,也不算丢自己的人。
当下嫣然一笑,眼角眉梢都是和暖多情:“师尊!”
话没说完,沈断脸色又变了几变,上前一步捉住她手腕。
霍晅腾空而起,暗暗腹诽:这是把她提起来了?一颗果子而已,值得动这么大的气?
片刻后,才后知后觉的迎来一阵剧痛。这股疼痛与之前魂魄损伤的绞痛不一样,经脉四肢,席卷而来,浑身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一处不疼的。
霍晅疼的蜷在他怀里,手足都被他制住,挣扎不能。沈流静站起身,又突然倾身,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再次起身时,才缓了口气,抱着她瞬移进了丹房。
丹房内药香袅袅,霍晅还是疼。她是活了许多年啊,修为也很长进,可就是怕疼啊。
何况,如今这样的疼痛,哪有几个人能活生生忍下来?
沈流静面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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