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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惆怅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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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沉,落入湖水中,都能激起波澜。
沈宛道:“原来是这样。鳌拜的确是个大魔头,他岂止是在朝廷里势力庞大,就算在江湖上,也遍布他的党羽和爪牙,若不论那个天尊宫的宫主,他便是江湖上最能兴风作浪的人。”
容若道:“沈姑娘,这天尊宫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沈宛道:“天尊宫和我们天理盟是死对头,可以说是江湖上势力最大的一个邪派,专和武林正道作对,这么多年来,遭到天尊宫毒手的正派人士不计其数,那天尊宫的宫主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却是个极有野心的人,想要扫平正道,一统江湖。”
容若道:“沈姑娘,你三叔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的父亲也会赶过去吧。”
沈宛摇头道:“此事来得突然,我爹就算是知道了,可他人尚在湖州乌程老家,一时三刻是赶不来的,我那些叔叔伯伯又都在天南海北,恐怕也来不及相助,就我离天津卫最近,所以我一定要去助三叔和白姐姐一臂之力。”
容若看着她娇怯柔嫩的模样,此刻憋了一口气信誓旦旦的,说不出的可爱俏皮,不觉莞尔一笑。但转念一想,她一个年纪小小的女孩子,一人闯荡江湖,为叔父姐妹奔走相助,不辞劳苦,不由得对她敬佩起来。
他们并肩而坐,言语慢慢少了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月色,看着荷花。初夏的小虫绵绵织入远处的薄雾里,水塘中冰轮如霰,菡萏新妆,夜露温润,沾湿二人的衣角。
沈宛悄悄侧首,看到容若脸上的笑容映着月色,显得格外亲和,恍惚间,她生出一种错觉,仿佛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突然变成了那个在月下沉吟的魏晋公子,以风月为诗,朝露为酒,寂寞淡远,卓然轻举。
少女心思,一如远处山岚间鸥鸿涉水,波澜一兴,便融入这浩渺夜色里了无痕迹。
第二日,容若与沈宛离开白家庄,一起策马往天津卫赶去。他们知道关东三魔和鬼剑书生肯定在后穷追,因此二人也马不停蹄,只用了一个上午就出了保定境内。
两人谈笑风生,相互扶持,沿途鉴赏景致,花朝月夜,倒也平安无事。只是沿途见到许多武林中人,料想都是前去天津八仙山参加武林大会的。
只是过了两天,二人便已赶到了天津卫,乘船渡过塘沽口,船泊岸之时已是夜月初生,二人在一处开满茶花的码头下船。
过了码头,来到一处叫平安镇的小镇子,问过船家,方知过了这镇子,就是顺天府。天色已晚,他二人便打算在这平安镇休息一夜。
此刻不过亥时一刻,大街上却已空寂无人,行在青石路上,只闻阒然跫音。街道两旁的店铺门楣紧锁,更加无人问津。
“这镇子怎么萧条成这个样子,整条大街上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沈宛四顾一番,素眉微皱,她视野之内前路弥漫,只有几点灯火零星地飘荡在浓深的夜雾里,幽幽悬浮,看上去直如鬼火,这条路,也似乎成了冥冥黄泉之路。
容若也觉得这镇子阴森恐怖,犹如酆都鬼蜮,又环顾一圈,果真未见半个人影。他见沈宛有些紧张,温言安慰道:“沈姑娘,别怕,我向来不信鬼神之说,我们光明磊落,就算见了妖魔鬼怪,又有什么可怕的?”
沈宛点了点头,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近,只觉得离他越近,就越安心。走走瞧瞧,二人终于找到了一家舒适宽敞的客栈,只是客栈却大门紧闭,容若上前叩门,半晌也无人回应。
容若奇道:“怎么没有人,难不成打烊了?”
沈宛道:“纳兰公子,一看你就没出过远门。一天十二个时辰里,无论何时都可能有客人住店投宿,所以客栈是不会打烊的。”说话之际她也轻叩门扉,可大门依旧紧闭。
沈宛见没人搭理自己,柳眉一竖,索性喊道:“赶快出来,再没人开门,小心姑奶奶把这门拆了!”她这一拍用了内力,震得大门咣咣作响。
她如此果然奏效,大门一开,她的巴掌差点落到掌柜的脸上,掌柜的本来拉着一张马脸,气怒非常,一看门外的是一对碧玉般的人,怒气也大减,不咸不淡地问:“两位客官若要住店,就白天再来吧。”
沈宛本憋了一肚子火,闻言立刻发作:“掌柜的,你这是何道理,开客栈的就是要广迎八方来客,哪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言谈之间她已风风火火地拉着容若走进了店里,掌柜的想拦也拦不住。
掌柜的苦着一张脸,他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小丫头,她又带着剑,一看就知是惹不起的江湖人,不由得苦哈哈地道:“小姑奶奶,你就别为难小老儿了,不是小老儿将客人拒之门外,只是入夜之后,这镇子上没有哪户人家敢打开门的。”
沈宛道:“奇了,这是什么理儿,难不成天黑之后有鬼来抓人吗?”
掌柜的老脸一皱,道:“姑娘说对了,就是有鬼啊。”
沈宛一愣,颇为意外,容若却处变不惊地道:“老人家,您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老人家若有何为难之处,不妨说与我们听,或许我们能帮得上忙。”
掌柜的见这白衣少年风度翩翩,温文有礼,不由对他心生好感,他急忙跑过去把门拴好,又让他们在大堂的椅子上坐下,给他们倒了热茶。
“一看两位就是外地来的。”掌柜的哆哆嗦嗦的,看上去像个过冬的鹌鹑,“不满二位,我们镇子一到晚上,人人都不敢出来,因为只要一出来,就会被鬼抓走,我们也不敢在晚上接待外来的客人,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接待的究竟是人,还是来自阴间过来抓人的鬼。”
第12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3)()
沈宛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只觉得脊梁骨一阵发寒,就连容若听了掌柜的绘声绘色的描述,也觉得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心。
掌柜的为打破沉闷滞涩的气氛,打趣地笑道:“当然公子和小姐一看就都是天上人物一般,自然不会是厉鬼修罗。若早知门外是二位,小老儿立马就给二位开门了。来,我这就给二位开两间上房。”说罢端起油灯,引二人上楼。
容若和沈宛道了谢,随掌柜的上了二楼,他们的房间相隔,打开窗子,还可见垂柳圆月,室内宽敞整洁,甚为舒适,沈宛颇为满意,打赏了掌柜的一个元宝,掌柜的向两人道了声晚安,就喜滋滋地下楼去了。
掌柜的走后,沈宛道:“纳兰公子,你说这镇上真的会有晚上出来抓人的恶鬼吗?瞧那掌柜的说得煞有介事,当真吓人得很。”
容若放下行囊,摇头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鬼神只不过是那些心中有愧之人妄想出来的。”他又看沈宛眉目之间忧色淡淡,于是安慰道:“别怕,就算鬼怪真的来了,我也会保护你的。”
烛影摇红,照得沈宛颊若夭桃,雪腮之上梨涡浅绽,盈盈一弯,她只是微微点头,螓首微垂,也不言语。
容若此刻方觉自己那一番话说得太过暧昧,他也别无他想,只是想好好保护沈宛,不过这话在此种情景下听起来倒如誓言一般,他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拱手笑道:“天色已晚,沈姑娘好好休息,在下告辞了。”说罢急匆匆地走出了沈宛的房间。
容若回房之后,靠着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是沈宛那甜甜的笑靥,一种别样的情愫在心中升起,他急忙低声自言自语地道:“君子思无邪,思无邪”然后他往床上一倒,蒙上被子,可能是这几日太劳累了,他很快就入睡了,这一夜,安然无梦,他睡得极为香甜。
第二日一早,他与沈宛一起用了早餐,老板给他二人精心准备了几碟精致的点心,和糯糯滑滑的玉米粥,二人吃得开心。
沈宛还与老板攀谈了几句,得知原来这个镇子原本也是个繁华富庶的小镇,可是自从半年前的月圆之夜,打更的老郑头无缘无故地失踪了,等人们找到他时,他整个身子都已经被人掏开了,里面的内脏也稀巴烂,血流满地,他的一双眼睛尚自睁着,很是不甘,当时见到他死状的人都连着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从那以后,每到春夏交接之际,就都会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等到那些人的尸体被发现之后,都如老郑头那般凄惨无比。以至于一入夜,各家各户就门窗紧锁,以防鬼魅入侵,把家人抓去掏肝挖肺。
据说之所以会有恶鬼抓人之事,是因为镇子南边三百里之外有个乱葬岗,每到一年的这个时候,阴盛阳衰,所以那些恶鬼都会从坟墓里面爬出来,挖活人的内脏来吃。
容若听过之后,当真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但总觉得事有蹊跷,沈宛见他低头沉思,道:“纳兰公子,我们如今后有追兵,前路未卜,自身都难以保全,这里的事,我们恐怕是无能为力。”
沈宛的话好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容若心里的念头,他想这沈姑娘的心思真是通透,居然能看出来自己在想什么。“沈姑娘,算算路程,再有一日就能到天津卫了,若是策马加鞭,还能赶得及在关东三魔他们之前到达,到时有许多武林人士,我想那三魔也不敢太放肆。”
沈宛笑吟吟地道:“不急,既然来了,不妨在这多逗留几日,反正离武林大会还有几天的时间。”
容若奇道:“万一关东三魔追来了怎么办?”
沈宛道:“关东三魔急着找我们,自然会不做停息地往天津赶去,反倒不会注意这一个小小的平安镇,我们若留在这里,势必能和他们错开,到时候就真的平安了。”
容若拍手笑道:“对啊,沈姑娘真是心思细腻,我怎么就没想到?”
沈宛淡淡地笑道:“纳兰公子,你就是心眼太直,也太实在了。以后行走江湖,凡事要多留个心眼才行。”
容若无奈地摇头笑道:“我好歹也是个聪明人,怎么被你说得好像呆子一般?”
他俩互相打趣,感觉氛围轻松了不少,刚才听过的诡异之事,似也不再那般恐怖了。
二人倒真在平安镇停下脚步,闲来无事之时逛逛街,容若偶然间在一个古玩店里发现了一副颜真卿的真迹,欢喜至极,当即就花重金买了下来。
他们二人又逛了几条街,容若大多流连书斋画馆,沈宛与他志趣相投,于文墨书画之上颇有造诣,因此总能与容若互相切磋讨教,二人就这么走走逛逛,倒也不累。
等二人走累了,便寻了湖边一处酒楼用午膳。
小二一看这少男少女衣着不俗,又生得如此俊美灵秀,便殷勤将二人引上二楼雅座。容若重伤初愈,沈宛为他身体考虑,便点了几个清淡可口的菜肴,让小二去传。
容若见沈宛处处为自己考虑,心中倍感温暖。二人闲谈之际,容若问起沈宛为何要去京城,沈宛便告诉她自己的大哥顾贞观在京城游学,自己已有好长时间没去京城探望了,此次离家出走,她能投奔的人,也只有从小待他极为亲厚的大哥。
容若从沈宛口中得知,顾贞观便是天理盟大当家顾政颐的长子,一直在京城游学,此人能文能武,胸怀广阔,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沈宛还说容若必定与他十分投缘,二人必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听她这么一说,容若不觉心动,还真像快点结识这么一个朋友。
二人把目光投向窗外,河中歌声处处,桨声轻柔,心情渐渐舒展开来。
容若取下颈上玉笛,默默吹奏,笛声宛转悠扬,尤胜天籁,清冽中带着深沉之意,高音处嘹若九天鹤鸣,看似居高临下,犹能扶摇直上,婉转自如,低音处却是潜龙在渊,浩浩渺渺,深不可测。
一曲吹罢,沈宛尚自怔忡,酒楼里其他人也尽皆沉醉在这如水的笛声里,过了好半晌,才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如有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个吹笛的少年,见他白衣胜雪,丰神俊朗,都在心里默默赞叹。
沈宛纤手支颐,笑道:“你的笛子吹得真好听,让人心神俱醉,听着听着,原本烦乱的心都能平静下来。”
容若谦和一笑,道:“你若喜欢,我以后天天都吹给你听,只盼你不要听腻才好。”
沈宛白皙的脸上飞起一团霞晕,垂首道:“这么好的笛声,怎么会听腻呢?”
二人互相对望,目光一触即分,都带着三分羞涩,那些小小的心思就仿佛在不经意间随着那温和宁淡的笛声,化作了蒲公英,飘进心里。
沈宛道:“你的短笛好漂亮,可以借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容若将玉笛递给沈宛,沈宛放在手里,轻轻摩挲着,纤细柔白的手指扶过那些闪闪亮亮的宝石,只觉得一种温暖顺着指尖淌入心里。
她神思专注,轻声喃喃:“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这支玉笛,这笛子触在手里,暖暖的,就好像我以前曾经摸过它一般。”
容若道:“这玉笛是我额娘送给我的,从小就挂在我的脖子上,没有离过身。”容若见她抚摸着这支玉笛,似乎颇为喜爱,若非这玉笛是额娘之物,不能转送,他倒真想把它送给沈宛。
两人都别有心思,谁也没发现一艘大船已靠近岸边,泊在酒楼旁,只听有人哈哈大笑,叫道:“好笛。”接着有几个人跨上岸来,三两步就上了二楼,沈宛见有人打扰,心头微怒,放下玉笛,侧目斜视。见三人中前面一人摇着折扇,满身锦绣,二十多岁年纪,生得细眉细眼,皮肤竟比女子还白了三分,眼珠在沈宛身上滴溜溜地打量了一圈,嬉皮笑脸地道:“笛声美,人更美。姑娘,如若不弃,我们不妨交给朋友,在下也喜欢吹箫抚琴,我们可以说是同为知音。”
沈宛听他言辞轻浮,举止浪荡,柳眉一挺,刚要发作,容若却拿过玉笛,抢先开口道:“这位公子,方才吹笛之人乃是在下,并非这位姑娘。”
那男子见到容若这般答话,面目不悦,道:“听你们说话,不像是本地人,你们到天津来做什么?”
第13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4)()
容若不愿与他多费唇舌,只是简单地道:“访友。”
那男子笑道:“访什么友?今日遇到我,交了你们这个朋友,你们就吃着不尽了。”言谈之间一双鼠目仍围着沈宛乱转。
容若心中恼怒,淡淡问道:“哦,却不知公子爷是何来头。”
那男子笑道:“实不相瞒,当朝辅政大臣之首,鳌拜熬少保,正是我叔叔,我爹是天津卫的骁骑参领纳穆福,本公子便是正千户塞本特。”
容若心道:“原来是鳌拜的侄子,怪不得如此嚣张。”
他手下的一个家丁文士打扮,道:“我家公子交朋友最热心不过的,一掷千金,毫不吝啬,谁交到这个朋友,那真是一跤跌入青云里了。”
沈宛淡淡道:“我们都是乡野小民,可担不起这福分,这位满族公子,你若要交朋友,找别人好了。”
塞本特一听,心道:“好个小丫头,不知好歹,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还容得你放肆。”当即神色一变,刚要发作,却又有几个人跑上楼来,塞本特回头,一见是自己的手下,那些人还搀扶着一个少女,立刻眉开眼笑,对那些手下道:“让青青姑娘坐好,省得她又闹脾气不吃饭。”
沈宛见塞本特的那群手下搀扶的那名少女年纪似乎比自己还小,容貌姣好,只是脸色憔悴,眼眶红红,不动也不说话,分明是被人点了穴道制住。再看塞本特那副嘴脸,她恨不得立刻出剑,把他的脑袋给削下来。
塞本特走到那名唤青青的少女面前,道:“我说小宝贝,你还是乖乖的吃饭吧,如果饿坏了,公子我可是会心疼的。”说着他伸手在摸向青青的脸颊。
青青目露厌恶之色,拼命躲闪,皓齿咬着丹唇,小脸涨得通红,塞本特得寸进尺,言行越发过分,容若实在看不过去,刚要出手,却蓦然看到一道长虹般的剑光一闪即逝,塞本特惨叫一声,右手已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塞本特登时哇哇大叫,酒楼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然而容若却呆住了,因为酒楼里不知何时,居然多出了一个持剑的少女。
那少女倩影袅娜,青衣渺渺,微风过处,裙裾飞扬起伏,宛如一万只青蛾衔着她的衣角翩跹飞舞。长发如丝,双颊粉嫩,如同两个粉红菡萏,眉黛如画,目似秋水,樱唇点绛,衬着她白皙娇嫩的肌肤,恰似雪中梅瓣,愈发显得钟灵毓秀,整个人仿佛从画中摘下来一般。
那少女出手极快,一剑方才斩落,左手如飞点出,一下子解开了青青的穴道,青青一开声,突然哇地哭了起来,道:“师姐,你总算来了,我,我”
青衣少女出言温婉地安慰道:“青青,师姐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她的声音婉丽动听,如新莺出谷,乳燕归巢,听在耳中,竟尤胜丝竹箫管。
容若不小心走了神,觉得左臂一痛,却是沈宛掐了自己一下,低头见她目光中有几分埋怨,心里着实不解。
沈宛低声道:“看这姑娘的剑法,似乎是峨眉派的,或许她们都是峨眉派掌门莲音师太的徒弟。不过这姑娘本人,却比她的剑法还要漂亮许多。”
容若未听出她言语中酸溜溜的意思,只是顺着她的话点头,却未发现沈宛的嘴已高高噘起,眼中含着一股清澈的嗔怨之色。
塞本特眼睛一亮,眼珠差点掉了出来,一瞬不瞬地盯着青衣少女,怪笑道:“原来姑娘是青青的师姐啊,不如你们是姐妹一道跟我回府,我们一起做个朋友如何。”
塞本特如此无礼,若换做沈宛,或许早就割了他的舌头,然而青衣少女的神色却淡然宁静,毫无愠色,只是淡淡地道:“公子请收回刚才的话,我等是峨眉门下弟子,清心向佛,自然不能与世俗红尘有所牵连,我们姐妹就此告辞,希望公子也不要苦苦纠缠。”
她言谈举止间竟带着一份尊贵的气息,婉秀端庄,淑仪温良,一看便知是位很有教养的小姐,她就仿佛永远都那么淡漠宁静,似乎不会对别人发脾气。
塞本特居然得寸进尺,命人将两名少女团团围了起来,如此阵势,青衣少女倒也未见惊慌,依旧沉静如水,手中宝剑光芒幻射,寒气森森,映着丽日,宛如日照之下沉落的冰雪。
容若再也看不下去,道:“塞本特,你眼中可还有王法,倚仗权势胡作非为,满人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塞本特笑道:“哼,小白脸,这里哪轮到你说话。”目光乱转,又瞄向沈宛,道:“今日本少爷索性就将你们几个美人抓回去一并正法。”
那青衣少女望向容若,点头微笑:“多谢这位公子仗义执言,此事与公子无关,切莫牵连到公子。”
容若正色道:“姑娘此言差矣,不平之事,天下人皆可管之。”
青衣少女道:“总之今日谢过公子了。”话音方落,她手中宝剑便如同秋水连波,荡开一圈剑痕,塞本特的手下登时被剑气所伤,纷纷后退让出一条路。
青衣少女抱起青青,足尖在窗外栏杆上一点,便已腾身而起,宛如穿花蝴蝶、点水蜻蜓一般在河面上凌波而行,转眼之间,便跃到一艘乌蓬小船之上,长竿在水中一划,人已渺迹河上,当真如同一缕微风,消散得不留痕迹。
沈宛见今日事情闹大,他们如今身份不宜暴露,于是也不愿再惹是非,便拉着容若匆匆下楼。
塞本特在青衣少女手里吃了亏,此刻把所有怒气都发泄在容若与沈宛身上,对那群手下吩咐道:“把他们两个给我抓回去!”说罢那群手下摩拳擦掌,一拥而上。
沈宛无可奈何地白了他们一眼,道:“既然你们急着送死,本姑娘就做一回好事,送你们去投胎。”她一翻身,人已飞纵而起,凌空游走,犹如雨燕滑翔,不惊微尘,那曼妙的身法看得人眼花缭乱,塞本特和那群手下们尚未反应过来,就一个接着一个被沈宛踢到了河里。
扑通扑通,几条人影纷纷落入水里,塞本特尚懂水性,一面吃力地在水里游泳,一面骂骂咧咧地道:“好你个小娘皮,本公子不会善罢甘休的,等哪天你落到我手里,非扒了你的皮。”
看着他们狼狈滑稽的样子,沈宛捧腹大笑,“好啊,本姑娘奉陪到底,下次一定让你更惨。”
容若见沈宛如此顽皮,心下莞尔,道:“你这法子有一点不好,这些人又脏又臭,岂不污染了这清澈的河水。”
沈宛欢然笑道:“是啊,是我欠考虑了。”说罢便拉着容若一起跑出了酒楼。
等到二人回到客栈之时,却恰巧看到一个小童与掌柜攀谈,沈宛定睛一看,那小童正是白家庄的灵砚,走过去与他打招呼:“灵砚,你怎么会在这里?”
灵砚笑眯眯地道:“我是担心老爷和小姐,所以一个人赶过来,我也知道我人小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过来看看也是安心的。老爷和小姐平日里待我极好,这个时候我一定要和他们在一起。”
容若见灵砚人虽小,可却机灵得很,尤其是他的那一双大眼睛,慧黠无比,滴溜溜一转,就仿佛能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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