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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魔谭-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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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虎拍了拍萧然的肩膀,笑呵呵道:“如此便好,到时候咱俩一起去修道,定然所向披靡!”
……
第三十六章 孤身赴宴(上)()
苏焚香苏醒过后,竟发现自己浑身未着寸缕,饶是以她镇静的性子,一时间也不免惊得脸色泛白。待到回过神来,细细回想,便隐约忆起了昨晚与萧然相处时的情形。她想起了是扫儿送来的那盏蜜茶在作祟,随后自己竟与萧然在床上做那羞人之事,再往后便忆不起来了。
急忙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身子,发现自己并未失身后,苏焚香这才心神稍安,她不免在心中暗忖:萧然看似放浪不羁,不料在那番情景下竟也能把持住,倒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
殊不知,萧然的本意并非如此,要不是昨晚生了那番变故,二人怕是早已生米煮成熟饭了。
此刻,萧然却是已经出了苏府。
唐伯虎与他交谈一番便离开了,萧然去给苏夫人请安时,后者对他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邪邪笑意,直让他尬尴不已,这才匆匆告辞。
出得苏府,萧然寻思着去堕民窟走一遭,怎么说如今那儿已名符其实地属于他的地盘了,不料方迈开步子,一名衣着破烂的邋遢孩童从一旁的墙角下闪身而出,朝他奔了过来。
“请问是萧然公子吗?”孩童手中拿着一封米黄色封皮的请柬,瞪着一双大眼睛期待地看着萧然,见后者木然地点头之后,他便将那请柬递到了萧然的手中,“这是一位公子要我交给你的。”
眼看着那孩童一溜烟地跑开了,萧然这才回过神来,翻开那请柬,只见上方只简单地写了一句“今日戌时诚邀兄台在天子渡一宴”,也无抬头,也无落款。
眉头微皱,萧然自问在燕京城里认识的人一双手都数得过来,不知是谁会给自己送这么一张请柬,还显得如此神秘。
忽而,萧然想起了苏浩之前对自己的提醒,暗道:定然是那徐万伦了,只有他才会这般鬼鬼祟祟。
“哼,我不找你,你倒是先找上门来了。”萧然冷哼一声,当即也不去堕民窟了,而是转身往长安街走去。此行定然会有危险,只是不知那徐万伦要如何报复自己,萧然也不敢贸然前往,于是他打算回无聊斋准备一番。
萧然本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上次在堕民窟他虽说会去找徐万伦的麻烦,却也是一时愤怒之言,只是后来徐万伦又好死不死地来无聊斋触怒自己,如今看来又要耍些下作手段,不给他点厉害,看来他是不会罢休了。
一路行来,萧然却是在寻思着如何应对今晚的不善之宴。徐万伦出身将帅之家,差谴几名军中好手定然不是难事,自己的身手虽然搏得过几个人,但也仅限于普通人而已。普通兵士倒也罢了,若是遭逢习武之辈,萧然知晓自己那两下子是决计拿出手的。
思前想后,萧然正自烦闷之时,脑海中忽而冒出一个词:炸弹。
“就是它了!”面带喜色,萧然匆匆赶回了无聊斋。
如今无聊斋的名声已然在燕京城里传开,奈何萧然的第一批酒早已卖得一滴不剩,等第二批还要不少时日,眼下无聊斋关门歇业,一时让不少酒友遗憾不已。
阿弃和梦蝶在酒楼里收拾着,并未回堕民窟,萧然回来后,低声吩咐了阿弃几句,就匆匆回了房,直让二人诧异不已。
阿弃不知萧然要自己去爆竹工坊弄那些火药做什么,只是萧然没有多说,他也没多问,取了些碎银便出门去了。
回到房中后,萧然便细细地思索着脑海中关于火药的记忆,有了上次回忆酿酒之法的经验,他不敢回想得太快,而是思索一会便休息一阵。饶是如此,他依然感到头疼欲裂。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阿弃早已将萧然交待的物事一一置办了回来,萧然这才稍微整理出了用火药制造炸弹的方法。与自己记忆中的火药相比,阿弃弄回来的火药差了不知道多少,只是如今别无他法,萧然只好将就着用了。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萧然都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许任何人打扰,便是连中饭也是梦蝶送过来的。直到暮色降临,萧然看着眼前五个用细麻绳排在一起填装了自己配制的火药的竹筒,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徐万伦,希望你不要逼我把这玩意引爆……”萧然的嘴角噙着一丝略显阴狠的笑意,将五个竹筒绑在自己的腹前,掸了掸衣衫,推门而去。
天子渡是流苏河畔的一处渡口,就在无聊斋往下游去约摸十里地处,早些年间那儿也颇为热闹,只是后来登仙楼落成,长安街也日趋繁华,那边便冷清了。
萧然在离天子渡还有一段距离时就下了雇来的马车,缓步朝渡口行去。夜幕已临,并无星月,只有河畔的人家亮着零星的灯火。流苏河上飘荡着一些游舟,春风轻拂,舟上的油灯远看着如同闪烁的星辰。
“萧公子,我家少爷已经等候多时了。”走到渡口时,一名身着青衫作家仆打扮的魁梧男子便闪身出来,伸手指着停靠在渡口的一条三丈来长的画舫,摆出一副请的姿势。
眼前的这名男子一看就是乔装成的家仆,那股带着几分凌厉的气息是那袭青衫遮掩不住的。萧然心中了然,摸了摸腹部硬邦邦的竹筒,也不畏惧,而是轻喝一声,大步踏上了画舫。
那名家仆似是怕萧然识破一般,紧跟着赶了上来,萧然这才踏上去,他便将拿着竹竿狠狠在渡口一撑,直让画舫疾疾地朝河心开去。
“徐万伦,我知晓是你,弄得如此神秘兮兮,难不成你还以为我怕你不敢前来不成?”萧然并未理会那撑船的家仆,开门见山地对着船蓬喊道。
蓬内的徐万伦轻咦了一声,随即回道:“还真是嚣张,你既然不怕我,那便进来吧。”
话未落音,萧然便挑开厚实的布帘走了进去,却见得徐万伦那厮戴着高帽,挂着一副阴仄仄的笑意,坐在一张摆满了各式佳肴的方桌前,眼神阴狠地看着自己。在他的后方,站着四名与那撑船男子一般乔装的家仆,四人面色漠然,似是没看到萧然一般。
“徐万伦,你还真是客气,给我准备了如此丰盛的美餐。”萧然大喇喇地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徐万伦的对面,也不看对方一样,而是拿起筷子,兀自吃了起来。
先前在无聊斋时萧然挂念着晚上的事情只匆匆吃了几口饭,如今还真是饿了。
徐万伦饶有兴致地看着萧然大快朵颐着,也不说话,只是嘴角挂着奸笑,心道:老子就让你做个饱死鬼。
船篷里便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萧然不时发出咂吧咂吧的声音。
足足过了一刻光景,徐万伦实在看不惯萧然那副优哉游哉的模样,一时忍无可忍,狠道:“你还真当老子请你来吃宴席。”
说罢,他竟将桌子朝着萧然掀了开去。
萧然疾疾闪身,十多个碗碟在他身侧碎了一地,衣衫溅上了团团汤汁。
“这就是你的宴客之道?”萧然敛起玩味的神色,眼睛微微眯起,“说吧,你今日邀我前来,有何贵干?”
“贵干?我干你祖宗!”徐万伦扶了扶头顶的高帽,怒道,“他娘的你仗着有李闯撑腰那般羞辱老子,未必你今日还打算活着回去?”
徐万伦的神色登时变得狰狞起来,那四名兵士也是一脸漠然地盯着萧然,宛如看着一具尸体。挂着两侧蓬壁上的油灯随着画舫轻晃,明灭不定。
船蓬里弥漫着一股肃杀的味道。
“你要杀我?”萧然先是错愕,失神良久,最后化为盛怒。他原以为徐万伦只想将自己羞辱一番以雪当日之耻,却不知对方竟是如此心狠手辣,要置自己于死地。萧然的脸上渐渐显出一抹厉色,他的右手紧紧握着一只啃了一口的鸭腿,指节隐隐发白。
“怎么,怕了?哈哈哈!”徐万伦大笑起来,他转身指了指身后的四个人,一脸得意,“听说你小子挺能打,若不是要杀你,我何必大费周章从御林军的虎贲营里弄这五个高手过来?”
萧然心思电转,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说道:“如今我是朝廷五品命官,你杀了我,哪怕你爷爷贵为大元帅怕也保不住你!”
“这个不劳你费心,如今这画舫正在朝上游开去,待会我叫他们给你灌些酒,然后将你溺死扔在你无聊斋后方水草里,别人定会以为你是醉后自己失足落水而亡。”
徐万伦为自己这个计谋感到得意不已,见萧然眉头紧皱,他更是觉着畅快,又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刺耳无比,萧然忍无可忍,右臂往后一扬,随即猛地往前一甩,那只鸭腿便直直地朝着徐万伦还未来得及合拢的大嘴飞去。与此同时,他往右侧紧挪几步,随即猛地蹬腿,直把船身蹬得剧烈摇晃起来。
却说那只鸭腿不偏不移地插进了徐万伦的嘴里,深入到了嗓子眼,徐万伦一个踉跄往后仰去,喉咙里发出“咔咔”之声,撞到了一名家仆身上。
画舫此时摇晃剧烈,哪怕那四名兵士是习武之人也有些下盘不稳,那名被撞到的兵士更是与徐万伦一起跌落在地。
徐万伦白眼直翻,手足乱蹬,离得他近的兵士赶忙俯身下来,将那只鸭腿拔了出来。
“哇!”
徐万伦呕出一堆秽物,脸色苍白,捂着喉咙干咳不止,片刻后他才口齿不清地癫狂道:“杀,杀死他,直接杀死!”
方才那只鸭腿险些要了他的性命,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不顾一切,杀死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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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孤身赴宴(下)()
萧然正欲解下绑在腹部的竹筒,不料目光一瞥,却见一把明晃晃的白刃朝自己奔来。在得到徐万伦的示意后,一名兵士抽出挂在蓬壁上的马刀,左足在船篷的一根木柱上狠狠一蹬,直把船篷蹬垮半边,只见他手腕一抖,挽出一个刀花,身子贴着船板,斜刺里朝萧然砍去。原打算就地一滚的萧然连忙收住身子,双膝深屈,小腿发力,贴着蓬壁往上窜去,欲从上方避过这一抹刀芒。奈何那兵士反应也不慢,原本还贴着船板的他单手一拍,身子从腰部折起,向上仰起几分,他握着马刀的右手再抖,刀芒乍现,在萧然的大腿上划了一道鲜血淋漓口子。贴着船篷上方,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的萧然滚落到了画舫的另一侧,没有去理会大腿上的伤势,他随手在地上抓起一块碎碟瓷片,看也不看地斜斜射去。那名兵士向空中折起的身姿尚未改变,无处借力,握刀的右手回援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那瓷片朝自己飞来,不由得尖叫一声。惊呼声未落,被萧然灌满了力道的瓷片深深地嵌入到了那兵士的眉心里,后者双目圆瞪,瞬间毙命,铿然倒在船板上。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一名兵士就丧命在萧然的手里,画舫还在剧烈摇晃着,挂在蓬壁上的油灯由于脂油涌到了灯芯上而变得明亮无比。油灯发出刺耳的哔剥声,船篷里五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萧然这才感觉到腿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不由得闷哼一声。徐万伦看着横陈在船板的那名兵士的尸体,整个身子吓得瑟瑟发抖,一来是被萧然这突然的反击吓到了,二来也恐惧于这件事情的后果。这几名虎贲营的兵士可是他瞒着家中的老爷子威逼利诱其下属弄过来的,如今人都死了,怕是瞒也瞒不住了,以老爷子的性子,怕是要将自己打个半死。徐万伦的目光落到蜷缩在船篷角落里捂着伤口的萧然身上,见对方面露痛苦之色,他心中闪过一丝暴戾,脸上的横肉颤了颤,模样更显得猥琐了几分。撑着身子连连后退,退到那三名兵士身后,徐万伦发出公鸭子一般的嘶叫:“你们一起上,杀,杀了他!”想着萧然方才那雷霆般的反应,徐万伦依然有些不安,随即又扯着嗓子对着门帘处喊道:“墩子,都死人了,你还不快滚进来!”墩子正是之前在天子渡接引萧然的那名兵士,他是这四名兵士中身手最好的,船蓬不大,他便没有进去,而是在外撑船。听得墩子要进来,蓬中的三名兵士上前的动作不由得缓一缓,有墩子出手,萧然又有伤在身,想来是万无一失了。几人都盯着在夜风中微微荡漾的牛皮门帘,萧然更是一脸警惕,身子往后挪了几分,目光看似沉静,心思却在急转。今夜的情形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原以为徐万伦只会羞辱自己一番,不料却是精心策划了一起死局。萧然腿上的伤口看似可怖,却没有伤及筋骨,他似是痛苦地蜷着身子,实则是在暗中蓄力,作了好奋力一扑的准备。他只能在门外那兵士进来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对方,然后奔出门帘跳河逃生,否则被几人围在这狭小的船篷里只有死路一条。“别妄动!”便在门帘被挑动,萧然的身子已然如即将离弦之箭时,一道冷漠的声音从门帘外传来。萧然的身姿为之一顿,因为他听出这道冷漠的声音实则是由两个人发出来的,而他清晰地记得画舫开动时蓬外只有接引自己的那名兵士,看来情况有异。果不其然,门帘被人拨到一边,显出两个人的身影,却是两名身着夜行衣,蒙着面的神秘人。萧然眉头皱起,不知这二人是何来历,而那三名兵士更是紧握刀柄,一脸警惕地盯着这两名不速之客。徐万伦更是吓得往后又挪了几尺,颤颤微微道:“你,你们是谁,墩,墩子呢?”“死了。”一名黑衣人淡淡地回答,仿若死的人是一只蚂蚁。余下的三名兵士心中一寒,墩子的身手他们是知晓的,能如此无声无息地来到这河中画舫之上杀了墩子,可见对方的身手是何其骇人。徐万伦以为这二人是萧然叫来的帮手,吓得大声嚷道:“我爷爷是天朝兵马大元帅,你们要干什么,萧然,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萧然也是满头雾水,正自纳闷,却见得一名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支画轴,嗤啦一声在空中展开,对着自己端详了一阵,又看了画轴,暗自点头。“没错,就是他了。”那黑衣人道。另外一人也打量了一番萧然,瞥了画轴一眼,随即对萧然道:“小子,跟我们走。”那语气仿若军令,丝毫不容人置疑。“你们是谁?”萧然皱眉沉声问道。黑衣人冷笑一声:“你别管我们是谁,如今有人要你死,有人要你活,我们便带你回去,哪方出的价格高,你便归谁!”听闻此言,徐万伦心中一喜,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二人是来寻萧然麻烦的,与自己无半分干系。他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见他嘴角挂着一丝阴险的笑意,眉毛一挑,喜道:“要死的,要死的,你们杀了他吧,多少银子我都给!”“聒噪!”黑衣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徐万伦登时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言语。连徐万伦这种憨货都懂得借刀杀人的道理,萧然又怎能不会?沉吟片刻,萧然用一种决然的语气道:“让我跟你们走可以,但你们必须将这几人除掉,否则我宁死也不会顺从你们!”这杀手本是视人命如草芥之辈,明知萧然是想借刀杀人,却很是爽快地答应了。“哼,如你所愿!”手中没有持画轴的黑衣人毫不拖泥带水,悄无声息地拔剑,那动作快到了极致,在油灯的映照下,只见几抹剑芒闪现,随即船篷中响起三道尸体落地时砸出的的闷响声。三名兵士无一不是双目圆睁,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细不可辨的血线。眨眼之间,三名天朝御林军中的好手便毫无知觉地死透了。一阵沉寂。“啊~”徐万伦蓦然惊醒过来,惊叫着,只见他双手撑着船板,屁股不断地往船尾挪去,他身前的船板之上,留下了一道黄褐色的湿痕。“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船篷中弥漫着一股恶臭,徐万伦那凄惨的叫声不断回荡着。黑衣人露出一抹鄙夷的目光,缓步上前,正欲一剑结果了这厮的性命。“等等!”萧然止住了黑衣人。徐万伦心中一喜,以为萧然慑于徐家的威势,不敢真叫此人杀害自己。他悬着的心正欲放下,不料萧然却是忽而变得神色悲愤,咬牙切齿道:“这厮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请你让我亲手杀了他,如此,我便死而无憾了。此后你们无论叫我做什么,我定当诚心配合。”萧然诚知这些杀手颇为警惕,自己若不表现一副想要将徐万伦生吞活剥的模样,他们不见得会相信自己,眼下是他唯一的机会。那黑衣人先是皱了皱了眉,思索了片刻,他急着带萧然回去复命,此番路途遥远,他也不想遭到萧然的竭力反抗,于是便点了点头,催促道:“你动作快些!”萧然点了点头,弯身从地上捡起一把马刀,盯着徐万伦,面露狠戾之色,一只手捂着伤口,一瘸一拐地朝徐万伦走去。船身轻晃,灯火闪烁。萧然哒哒的脚步声一如来自幽冥的催命鼓声,落在徐万伦的心头,直让蓬中的恶臭又浓了几分。徐万伦想要开口求饶,奈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此时却是一个字也吞不出来。“徐万伦,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萧然恶狠狠地说着,手中的马刀扬了起来,雪白的刀刃在油灯的照射下,显得有几分怕人。那刀芒映射在徐万伦惊恐的双瞳之中,直让他脸色一白,骇得昏死过去了。“去死!”不再迟疑,萧然盛怒地咆哮一声,手中马刀对着徐万伦的脖子猛地斩了下去。两名黑衣人静立在门帘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就在他们等着徐万伦身首异处的时候,萧然忽而刀式陡变,反手一扬,马刀斜斜地往船篷掠去。嗤啦声中,蓬壁应声而裂。那处蓬壁先前就被那名死在萧然手中的兵士蹬破了一根撑柱,耷拉了下来,如今又被萧然一刀划过,厚实的牛皮蓬皮登时出现了一个偌大的豁口。豁口陡现,萧然早已蓄力的双膝猛然一蹬,只见他有如见到了龙门的鲤鱼一般,纵身一跃,顷刻间便消失在船篷里。船外传来扑通水响,画舫晃荡不已,在萧然方才站立的船板上,五个连成一排的竹筒静静地躺在那里,有嗤嗤之声响起,有缕缕青烟逸出。
第三十八章 伊人伸素手()
这五个竹筒正是萧然白日里精心打造的保命之物,只需拉一根绳线,竹筒内的火引便会被点燃。早在之前蜷缩之时,萧然就将其从腰腹处解开,那时他看似捂着大腿的伤口,实则是用手肘按住了这几个竹筒防其滑落,同时他也将那根绳线悄悄地绕到了手指上。
破壁,跃身,拉绳,可谓一气呵成。
这一切都是萧然精心计划的结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而那两名黑衣人身为经验老道的杀手,反应不可谓不快,就在萧然刀势陡转之际,其中一人便暗道不好,霎时身影如风般朝萧然追去。
忽而,他的身形蓦然一顿,因为从萧然的身上掉下来一串竹筒。
一串冒着青烟的竹筒。
待到看清了落在地上的物事后,那名杀手不由得冷笑,心道这下三滥的迷烟就想阻拦住自己?
他却不知,这些竹筒内装的是萧然静心配制的火药,其威力比逢年过节时燃放的炮仗不知大了多少,更何况萧然在竹筒内壁上附了一层铁皮,威势更是倍增。
警惕是杀手的本能,但这竹筒太过平凡,这世上也没能伤到人的火药。黑衣杀手还道这是萧然放出来的迷雾之类的物事,生怕失去目标的他不敢怠慢,稍作停滞后便稍稍绕开了竹筒,往那破开的豁口冲去。
便在这时——
嘭!
一声惊天巨响在船篷中响起,五个竹筒几乎在同时炸响,在这静寂的河面上,响彻了几里方圆。
兀自昏迷着的徐万伦由于隔竹筒太近,一条胳膊被炸飞,还没来得及痛醒便被生生震死了。那名前去追逐萧然的杀手身形为之一滞,随即轰然倒地。
只见他的后脑处被一块炸飞的铁皮溅入,足有一指之深。
船板被炸出了一个大洞,直通船底,冰冷的河水如潮般倒灌进来,须臾间便灌满了船舱,画舫开始缓缓下沉。
余下的那名杀手直到此时方回醒过来,他暗自庆幸着幸亏自己没有靠得太近,忽而他感觉到了双膝之下传来的冰冷之感,不由得脸色苍白。
他不会凫水,而且有些恐水。
于是,这名杀手憋屈地被溺死在浩浩汤汤的流苏河中,不得瞑目。
他大概是世上死得最窝囊的杀手了。
这一双杀手其实早早地就潜伏在画舫顶上,原打算借着这条船顺流而下,潜出燕京城,不料落得个如此凄惨的结局。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潜在深深水底,奋力前游。
萧然的水性很好,甫一落水他便宛若游鱼地朝着水底游去,凭着模糊的方向感,往岸边靠去。他显然高估了这两名杀手的能耐,以为他们上能跋高山,下能入深渊,心中只想着游得尽快些,却不知那两人早已归了西。
毕竟是初夏,夜间的河水还冰冷得紧,,更是感到有几分刺骨。此刻他却不敢露出头来,手脚并用着,拼命地向前游去。
大腿上的伤口还在汨汨地淌着鲜血,在河水的冲洗下更是疼痛了几分,萧然感到有些晕眩,咬着牙,又游了一段,嘴角处便开始冒出一串串气泡。
一口气终究有耗尽的时候。
就在萧然憋不住,想要浮出水面换气的时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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