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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魔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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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终究有耗尽的时候。
就在萧然憋不住,想要浮出水面换气的时候,一道暗潮朝他涌来,紧接着他便被一个硕大的物事狠狠地撞了一记,险些将他撞晕过去。
噗!
萧然被撞得在水中倒转几圈,狠狠地呛了几口河水,撞到他的物事似是一条硕大的河鱼,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窒息感袭来,胸肺间传来难以忍受的痛苦之感,萧然已顾不得撞到他的是何方神圣,若是不能快些浮出水面,他怕是要去见河神了。
河中暗流涌动,过度失血加之呼吸不畅,使得萧然瞳孔开始扩散,他此刻全凭着一抹求生的意念苦苦支撑着。奈何意念再坚毅,也抵消不了那股难以忍受的无力感,加上呛了满腹河水,萧然的意识开始消沉下去。
要死了么?
就在萧然近乎弥留的时际,昨夜飞入他眉心的那个佛符又在他的识海深处闪现起来。
那道刻着一个成字的佛符。
丝丝金光从佛符上逸散出来,与上次一般,萧然的身体又产生了那种玄奥的共鸣。所不同的是,这一次萧然是清醒的,他能“看”到自己脑海中莫名多出来的那个奇异佛符,他感觉到自己体内流淌着一股暖意,那因久久不得呼吸而渐渐萎顿的肺叶又逐渐恢复如常,便是连腿上的伤口也停止了流血,似乎在缓缓愈合着。
此时的萧然已顾不得去思量自己的脑中为何会突兀地出现这么一道佛符,他只是隐隐觉得此事与昨夜的遭遇有关,奈何他已想不起。缓缓闭合的眼睛再次睁开,萧然感觉到体内又恢复了不少力气,当即不再迟疑,继续向岸边游去。
有了那道佛符产生暖意维持着,萧然便不再有窒息之感,于是他打消了浮出水面的念头。先前入水的匆匆一瞥之间,他看到了约摸一里开外的登仙楼,想来是那名唤作墩子的兵士将画舫撑到此处,以便将自己溺死后扔到无聊斋的后方。
又潜游了约摸一炷香的时辰,萧然感觉那佛符的力量似乎被自己耗尽了,光芒暗淡了下去,窒息感再次传来,他不敢再迟疑,双手狠狠地往下压了几下,片刻之后,悄悄地从河面上冒出头来。
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萧然感到无比舒畅,那种感觉一如饥渴了十天的乞丐得了一碗肉汤。
张目四望,萧然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游到了登仙楼的后方,眼下离岸还有十余丈,回首望去,河水漫漫,哪里还有那艘画舫的影子。
“那船莫非被我炸沉了?也不知那两名杀手去了哪里……”
长安街上闪烁着影影绰绰的火光,隐约中有呼喝声传来,萧然知晓是自己那炸弹的爆响惊动了巡逻的卫兵,自己还是早些上岸为妙。
脑海中佛符的光芒忽而彻底黯淡了下去,失去佛符产生的神秘力量的维系,先前的无力之感再度来袭,眼看着离岸不过十来丈,虚乏无比的萧然却感觉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
“活下去!”
牙关紧咬,萧然奋力游着,有时候好容易游了几丈,又被暗潮推远开去。
“我萧然今日难道要如此憋屈而死?”萧然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河岸,脸上挂着一抹不甘,皓月当空,月光下,他那失去血色的脸更显苍白了几分。
意识又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萧然全凭着那抹强烈的求生欲望,在河水中浮沉着。
登仙楼上。
正在练琴的蔚语迟被那道隐隐传来的爆响声扰了兴致,她轻蹙着娇眉,趋步来到了临河的窗前。
月中时节,窗外月色如霜,投在微波漾漾的流苏河上,显得静谧无比。
蔚语迟凭窗远眺,那异于常人的目力望到很远,却也没有见得一丝异常。稍稍停驻后,她便打算关窗歇息去了,就在她将窗页堪堪合上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却是停了下来。
只见离岸不足两丈的河面上,一个人在水中浮沉着,那人努力地仰着头,似是在挣扎,每每露头片刻又将头埋到了水里。
蔚语迟目光一凝,她瞬间便认出了那袭衣衫,忆起了昨日那名与自己隔河相望的少年。
是萧君子!
芳心大乱,蔚语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向来言行迟缓的她不知从哪儿借来了气力,揽起裙摆便朝外奔去,从见到萧然那一刻到奔下五层高楼,她竟只用了短短几息的光景。
“啊!”由于奔得太急,蔚语迟不小心被登仙楼后门的那道门槛绊倒在地,也不知小腿上被蹭出了多大的伤口,殷红的鲜血瞬间透到了白色的裙摆外。
她此刻却顾不得这许多,咬着嘴唇爬起来,一刻也不停留地朝着河岸奔去。
这哪里还是平日里那看似如弱柳扶风般的娇弱女子?
意识即将彻底消沉下去的萧然不知有一名自己从未谋面的女子不顾一切地朝他本来,迷糊中,他摸到了一根延伸到了水中的柳树根。
他死死地抓着那截树根,挤出体内最后一分力气,终于是挣扎到了岸边,奈何他此时全身气力全无,想要奋力挣起身子去攀住岸沿。
手伸在半空,离岸沿不过咫尺的距离,而此时的咫尺,宛若天涯。
努力地伸了几次,奈何始终够不着那一寸土地,带着一腔不甘,萧然的身子渐渐地向水中滑去。
在这绝望的时刻,萧然的眼前忽而出现了一只素白的玉手,那般美丽。
萧然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却这一只手。
他的手被紧紧地抓住,坚定而温柔。
第三十九章 相逢欲语迟()
萧然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救了自己。
那女子有一双巧夺天工的玉手。
……
脑海深处的佛符在缓缓旋转着,萧然终于看到佛符中间那个古朴的成字,他为这道莫名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佛符取名为“成字符”。
“这道符印观其形乃出自佛门,这成字想必就是成住坏空中的那个成吧,难怪能愈我伤痕,赐我不绝的力量。”萧然暗自思量着。
他虽然没有涉猎过那些玄奥的修道之事,却也懂得一些广为流传的佛理。他知晓这世上有一些超然于俗世之外的存在,如自己承受不住对方一记目光的白羽尘,如那日在榕树下遭逢的神秘醉翁。所以对于自己脑海中的这道佛符,他虽有疑惑,但不会过于惊讶。
毕竟他连自己的来历都不清楚,或许自己以前也是一名修道者也未可知。
思及自己的来历,萧然不由得想起那两名杀手,不知是什么人在寻找自己,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有人希望自己活着,有人希望自己死去。
如此空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感受到在成字符重新闪烁起来之后,身体又渐渐恢复了知觉,萧然尝试着睁开了眼睛。
他以为自己还浸泡在水里,由于失去知觉而感受不到河水的冰冷,是那道佛符维系着自己的生命,却不料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
睁眼后他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香寝之上,身上的湿漉漉的衣衫都被褪去,盖着一床素白的锦被。
就在自己眼前的软榻之上,一名素衣女子盘坐在那里,那女子将自己的裙摆掀到了膝盖处,露出如玉的小腿。只是在那光洁的玉腿之上,有一道醒目的伤痕,竟是被蹭掉了好大一块皮肉,血渍斑斑。
女子紧蹙娇眉,一手拿着青瓷药罐,一手用一根前端抱着棉团的木杵沾着药粉,细细地涂到伤口上。看她贝齿轻咬的模样,显然很是疼痛。
萧然才知晓自己并未做梦,真是面前这位女子在自己将要葬身水底的那一刻向他伸出了纤纤素手。
那道伤痕想必是为了救自己而落下的吧?
静静地看着这名自己素未谋面的美丽女子,萧然的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他这人最重情谊,何况是最难消受的美人恩呢。
双肘撑着床褥,萧然支起身子,想要对这女子道一声谢。
不料还不待他开口,蔚语迟便被这轻微的响动惊醒。
轻呼一声,蔚语迟看到赤露着上身的萧然定定地望着自己,惊得险些将手中的药罐丢到地上。她急急地放下自己的裙摆,双颊染上一抹绯红,不敢再看萧然,垂着螓首,缓然道:“萧……君子,你醒啦……”
“姑娘认得在下?”见对方一脸羞赧,萧然连忙拉过被褥裹住上身,歉然道,“在下唐突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救命之恩,萧然没齿难忘。”
是呢,萧君子还不识得自己。
“萧君子名动燕京,我自是知晓的。”蔚语迟的神色忽而变得有些黯然,贝齿轻咬下唇,暗自思量:人家已经有了燕京第一女子苏焚香小姐,我如此这般又是为何呢?
“我叫蔚语迟。”沉默了半晌,蔚语迟才缓缓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她始终低着头,教萧然看不见那抹黯然的神色,“先前我恰好在河岸散步,便将君子拉了上来,君子不必挂怀……”
“竟是语迟小姐。”
萧然一时惊讶不已,连连道:“那日在有幸听得小姐的琴音,在下如聆天音,想着有朝一日定要会一会语迟小姐,不料今日蒙了小姐救命之恩,当真是世事难料。”
听闻此言,蔚语迟的神色不免好看了许多,原来,他也是知晓自己的。
一抹难以名状的欣喜在她的心头萦绕着。
便在这时,厢房外传来一个大喇喇的声音:“小姐,你那时急急奔下楼去做什么,如今还不歇息么?”
听到小桃的声音,蔚语迟没来由一慌,连道:“我没事,姨娘不是唤你有事么,怎生就回来了?”
“姨娘问了一些那日诗会的事情,我心忧小姐,便匆匆赶回来了。”
“先前我掉了块帕子,捡了便上来了,如今已经睡下了,你也歇息去吧。”
……
听完这对主仆的对话,萧然才知晓蔚语迟并非是散步时恰好救了自己,而是在楼上看见了自己才奔下去的,想必是因奔得太快而摔到了吧?
待到小桃的脚步声远去,萧然一脸惭愧,道:“语迟小姐的伤是因在下而弄出来的吧?萧然惭愧不已。日后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只需小姐一句话,萧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伤而已,不打紧,我不需你的回报,我只是……”蔚语迟的语气忽而变得急切了几分,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住了口。她缓缓背过了身去,素手攥着裙摆,欲言又止。
烛影摇曳,映衬着蔚语迟出尘的倩影,楚楚动人。
厢房中的气氛变得有几分微妙。
萧然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眉头微蹙着,似是在疑惑着什么。蔚语迟的反应有些异样,他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
烛影摇晃,恰如女子的憧憧心绪。
“我其实很早就在关注君子了。”背对着萧然,蔚语迟便感觉轻松了许多,一些难以启齿的话语竟是很自然而然地吐露了出来。
“我喜欢君子作的那首《关雎》,看到的第一眼便喜欢,我喜欢那种看似轻佻却潜藏着赤子心意的诗境。我读过很多诗,但从未有哪首诗能让我这般欢喜……”
“我喜欢君子作的那阙《蝶恋花》,比《关雎》还喜欢,那是我最喜欢的词牌,我喜欢那种轻狂的醉意,也会因那种衣带渐宽而不悔的执着动容不已……”
“我喜欢君子感叹‘桃花依旧笑春风’时的惆怅,也喜欢君子洒然而言‘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时的自信与轻狂……”
“总之,是很喜欢……”
蔚语迟最后一句话变得若不可闻。
……
听着蔚语迟缓缓地诉说着有关自己的一切,萧然才知晓原来在这燕京城里,竟有这么一个才色双全的女子,一直关注着自己。
只是,此刻他不知能说些什么。
看似放浪形骸的萧然,却总会囿于种种情感,茫然,或者可以说是一种羞涩。
蔚语迟感受着身后的沉默,心中暗自呢喃:其实,其实我是喜欢君子你啊,还未曾见你的时候便喜欢了……
这句话虽未说出口,但能将心中压抑多日的话语亲口说与萧然听,她已经很知足了。
从未接触过男子的蔚语迟不知为何如此倾心萧然,在还未曾谋面的时候。
这是一段很荒谬的情愫,却很真挚。
红烛燃到了尽头,摇曳着,眼看着不久便要灭去。
两人沉默着。
片刻后,蔚语迟缓缓起身,打破了沉默:“君子你受了伤,早些歇息吧,我就在屏风后的榻上歇着,有事你唤我便是。”
萧然连忙推辞道:“怎好让你如此受罪,我如今已如大碍,这便回无聊斋去。”
不料素来温婉的蔚语迟却是决然道:“你不许离开,如今外面多了许多兵士,他们找的人是你吧?”她虽不知萧然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外面的形式,怕是出了大事。萧然不说,她便不会问。
萧然一惊,这才想起徐万伦似乎已经死在了自己手上,以徐家在燕京的滔天威势,怕是会掀起一阵风暴。既然那两名杀手能知晓徐万伦邀请了自己,徐家不可能查不到。
“我依你便是。”萧然点了点头,却是思量起对策来。
蔚语迟轻应一声,走到了屏风后,揭过一张裘毯,和衣睡到了那张塌上。
躺身下去,萧然睁着眼睛,无一丝睡意。
徐万伦身为徐大元帅的嫡孙,他的死必然会使得大元帅震怒,萧然思前想后,也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法子能抵挡徐家的怒火。
“看来只能抵死不认了,料他们也找不到确切的证据。”萧然如是想着。
成字符在识海中缓缓旋转闪烁,萧然的身子与之共鸣着,暖意渐生,满身疲惫逐渐消减,大腿上的伤口也在缓缓愈合着。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萧然从床上缓缓爬起,悄悄地来到了屏风后。
借着月光,他能看清那张不输苏焚香的绝美脸庞。此时蔚语迟双眸紧闭,娇眉微蹙着,似是在睡梦中担忧着自己。
“唉。”萧然在心底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萧然俯身下去,将蔚语迟轻轻地横抱起来,小心翼翼地绕过屏风,走到床前,轻轻地将她放了上去,拉过被褥细细地掖好。
弯身捡起遗落在床榻上的一张香帕,萧然正欲将它收好,却是在透窗而入的月光下,看到了绣在香帕上的一行七个小楷:山有木兮木有枝。
萧然心头一紧,这是一句流传颇广、带着女子浓浓幽怨的诗,只是蔚语迟隐去了下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看着那张素净脸庞,想着这句诗的意思,萧然不由得喟然轻叹:“春暮花开晚,相逢欲语迟。”
床榻之上的蔚语迟睫毛在月光中轻颤,她的眼角有两行清泪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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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老元帅之怒()
是夜,燕京城闹出了极大的动静。
仿佛有万千兵马穿城而过,流苏河两岸灯火通明,河面上不知从哪儿涌出了无数船只。
沉睡中的百姓纷纷被惊醒,以为是哪路兵马造反,吓得纷纷紧闭门窗,不敢吱声。
流苏河从登仙楼后方到天子渡这一段河面上,几百艘军船渔船一排排横贯在河面上,不留下一丝缝隙。有兵士不停地撒网收网,此起彼伏,不曾停歇。
中间某艘军船上,一名身披金色软甲的老者伫立的船头,斑白的须发在夜风中飘舞。老者形容早已枯槁,神色却是威严依旧,浑身透露着一股杀伐之气。
他便是天朝当年威慑一方的镇北大将军徐远山,战事平息后他被李勋封为兵马大元帅,在燕京城中颐养天年。
徐远山已经多年没有披上这身甲胄了,这一夜,他亲自领兵,只为寻找自己的孙儿。
前夜那声河面上的爆响引起了城内巡逻兵士的注意,兵士撑船在河面上查探的时候,却是发现了漂浮在水上奄奄一息的墩子。
墩子被黑衣人一刀割破了喉咙,却是没有死透,画舫沉没后,他被河水灌醒,挣扎着漂浮在河面上恰好遇到了前来查探的兵士。
当时墩子已到了弥留之际,用血水写下徐少爷三个字就此断了气,有机灵的兵士想到了徐少爷便是徐万伦,立即前往元帅府禀告,这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有消息没有?!”徐远山目光定定地望着眼前被火光照耀得波光粼粼的河面,语调沉重。
一旁的副将不敢直视老元帅深陷而发红的眼睛,沉声道:“眼下还没有,流苏河水虽然流得极缓,但毕竟已过了许久,依卑职看,我们应该往下游再去几里。”
“就这么捞吧,伦儿怕是早已遭了不测,不要遗漏一处水域,我要带我孙儿回家。”
看着眼前的元帅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副将也是一脸沉重,这人世间至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月上中天,已是夜半子时。
皇宫御书房里,李勋还在批阅着一叠奏折,小白静守在一旁。
“今夜徐远山这么闹,似乎有些过了吧,这里毕竟是燕京城。”见李勋将奏折批完,小白这才开口说话,他指责的正是徐远山擅自调动燕京城防军之事。
不疾不徐地写完最后一个字,李勋合上奏折,揉了揉有些肿胀的眼睛,随意道:“由得他吧,你不用多虑,朕对徐远山还是很放心的。他这人向来护短,那徐万伦虽说低劣不堪,却是徐远山最疼爱的次子留在人世间唯一的血脉,他如此紧张也是情有可原。”
“说来他徐家对天朝功不可没,由他闹吧。”李勋打了个哈欠,轻轻地摆了摆手,忽而问道,“你探出是何情况了没有?“
小白微微点头,皱眉道:“徐家连夜将平日里与徐万伦一起厮混的张谦给拘了去问话,隔得远了,我听不真切,只听得此事似乎与萧然有关。”
“萧然?”李勋神色一敛,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蹙着眉头,“我道是徐万伦平日作恶太多被仇家引到了船上,莫非此事是萧然干的?”
“并非如此,似是徐万伦邀请了萧然去赴宴,依我看应当是他想对萧然不利,后来却生了变故,落得个船毁人亡的下场。”小白分析道。
“但愿那萧小子无事吧。”李勋的神色带着几分担忧,他吩咐小白,“如此你今夜前去看一看吧,这是在燕京城,朕得清楚发生了什么。”
小白躬身领了命,便飘然而去了。
流苏河上,几百艘船只上的兵士依旧在忙碌着。
一个时辰后,有兵士打捞到了一具破损的船骸,正是徐万伦的那艘画舫。
又一个时辰,一名黑衣人的尸体被打捞了上来。
其后另一名黑衣人以及几名乔装成家仆的羽林卫的尸首被渔网陆陆续续地兜出水面。
待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一众船只打捞至天子渡下游五里时,徐远山终于看到了自己孙儿的尸首。
徐万伦的尸体已经被河水浸泡得浮肿不堪,一条右臂不翼而飞,模糊的血肉教人看得触目惊心。
那一刻,徐远山苍老的身子摇摇欲坠,他抱着徐万伦放声嚎哭:“凌儿啊,爹对不住你,竟连你唯一的骨肉也没保住,爹死了也没脸见你啊!”
曾经叱咤沙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徐大元帅,一朝老泪纵横,一如孤苦无依的邻家老翁。
……
半个时辰后。
副将在徐远山身旁沉声禀报:“经仵作验尸和密探的分析,那两名黑衣人似是传说中‘天罗’的杀手,四名虎贲营的将士有三名为其所杀,用瓷片杀死赵四的另有其人,很可能是萧然。那爆炸的物事似是出自西南离族的‘轰天’,此物极难炼制,威势无匹,极少现世。一名杀手正是死在‘轰天’的暗器之下,另一名却是,却是溺水而亡……”
停顿了片刻,见徐远山没有反应,副将继续道:“依据以上迹象,密探分析出了两种情形:其一是这两名杀手是萧然请来的,谋害了少爷后他担心事情败露,于是用‘轰天’杀人灭口,毁船灭迹。其二是杀手是为萧然而来,恰巧碰上少爷邀请萧然,却被他借刀杀人,随后扔下‘轰天’,跳船逃脱。”
“这么说来,无论怎样伦儿都是死在萧然的手里了!”徐远山终于开口,声音宛如来自北域冰川,他握了握拳头,肃声问道,“有萧然上船的确切证据没有!”
“晚间载过萧然的车夫已经找到,只是他说萧然没到天子渡便下了马车,如此证据不算充足……”
“已经够了!”
徐远山拔出腰间佩剑,一剑削断了船栏,红着苍老的双眸,厉声道:“调集两百名亲兵,给我围了无聊斋!”
副将心想这件事若真是萧然干的,那他很可能逃回了无聊斋,当时那声爆响吸引了不少巡逻卫兵的注意,萧然为了避开耳目,逃回离此地最近的无聊斋是最佳选择,于是他没有多言,领命而去。
……
辰时三刻,无聊斋被一群披甲佩刀的兵士围了个水泄不通,那阵仗怕是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燕京城民昨夜便被吓得人心惶惶,今晨起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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