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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魔谭-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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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老人再次发问,萧然沉吟良久。

    良久、良久。

    他忽而抬头看着老人的双眸,颤声道:“我也爱人间。”

    ……

    ……

    ……

    *********************************************************************************

    (遑论这人间有多不平,有多肮脏,有多昏暗,但你我都知晓,只有人间才有爱。所以,我们要爱这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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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寂寥秋日,也许只有在皇宫御花园这等地方,才不会教人感到这时节的萧索。

    鲜妍的有各色盆栽的菊花,红的绿的黑的白的,大朵大朵,好不美丽;圣洁的有白如晨霜的木芙蓉,花瓣重重叠叠,迎风轻舞;安静的便是那浅浅清池中的睡莲,美得动人,却不妖冶。

    大抵是平日里看得多了,李勋对这诸般景致已无甚兴致,反而举目望着那片光秃秃的梅林,呐呐地说道:“到了梅开时节,他老人家便要走了罢。”

    “遑论如何,醉老终于是觅到传人了,陛下当高兴才是。”小白一如影子一般,紧紧随在天子身后。

    “不知为何,朕心甚慌。”李勋低头看着池中不知寒冷、争先抢食的锦鲤,眉头轻蹙,“打天朝开国之日起,他老人家便帮我李家守着这江山。虽然我知晓他守的是这片人间,而我李家终究是这片人间的统治者,怎能不对他感恩戴德啊……”

    有秋风从宫墙外掠了进来,又凋零了几片黄叶。

    “今年的雪,也许会较往年下得早一些。”

    ……

    燕然山巅,云雾深深处。

    “看,盯着那轮金乌看,看那云霞,看到什么便告诉我。为师的‘望气术’,望的便是这世间万物的气息,这是我浸淫玄术多年悟出的独门绝技。你悟不到也不打紧,这东西本来就比玄术本身还玄,若是有幸学到了,那便是你的造化。”

    萧然临着悬崖,坐在一块嶙峋的巨石上方,曲着双膝,托着下巴,呆呆地望着那轮缓缓升起的朝阳,直觉自己的头比它还大上了几分。

    有林鸟从在下方的云雾中掠过,发出声声悦耳的啼鸣。

    半晌之后。

    萧然忽而转头看着醉翁,喜道:“师父,我看到了七色的云朵!”

    醉翁怒骂道:“便是头猪也看得到!望气望气,望的是气,是气机!”

    萧然撇嘴道:“猪可爬不了这么高……”

    “……”

    半个时辰后。

    “看到了,看到气了!”萧然豁然从巨石上站了起来,转过身来,颤了颤眉头,看着一脸期许的醉翁,“师父,我看到了紫气,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紫气东来?”

    醉翁露出一副颇为欣慰的模样,捋了捋白须,对萧然道:“不错不错,只消短短半个时辰,你便达到了为师当年花了一日才勘破的境界!”

    萧然心中一颤,心想自己天赋竟如此出众么,竟超越了师父。当即,他颇为激切地问道:“那这算是什么境界?”

    醉翁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便传说中……眼花的境界。”

    萧然神色一滞,差些从巨石上摔落悬崖。

    又被这糟老头给耍了!

    “能不开玩笑吗?”

    “不找点乐子,闷也闷死人了。”

    醉翁忽而拍了拍他的头,嗔道:“这世上哪来的劳什子紫气,便是有,那也叫祥和之气,是用肉眼看不到的,得用心来看!”

    “为师观这轮朝日,便能看到勃勃的生气,一如你,青春年少,血气方刚,头顶上冒出的都是腾腾生机!”

    萧然闻言,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直觉这玩意太过玄乎,直让他听得满头雾水。

    “罢了,这玩意本来就是玄术中的玄术,是我心急了些。如此,咱们还是先来说说玄术吧。”醉翁忽而看着萧然,问道,“在你看来,何为玄术?”

    萧然不禁想起了那副卦象,问道:“莫非是八卦五行推衍之术?”

    “推衍八卦五行,便可如为师那般,瞬息百里?”醉翁反问了一句,说道,“八卦很玄,却算不得玄术,说起你解的那副卦象,其实还是我的师尊留下来的。”

    萧然听得面色一凝。

    “其实那已不是这世间流传的八卦,而是六十四卦。”醉翁面露追忆之色,“我年少时喜爱钻研八卦,恰逢那日在街头,碰到一名算命先生摆出了那副卦象。我当时大感奇特,推算了半日,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我解出的是‘地欲临天,人间遭劫’。那算命先生,也就是我师尊对我颇为赞许,便收我为徒,我后来才知晓,他是一名玄师。”

    “师尊解的卦辞是‘天不可久,地覆冰霜’。”醉翁看着萧然,一脸赞许,“你解的却是‘天不可久,人间履霜’,可谓如出一辙,我甚至觉得你解得更好,这才毫不犹豫地收你为徒。”

    萧然皱眉问道:“那这和玄术有何关联?”

    “没有关联,但他们都很玄,你能解出卦象,便说明你本身就很玄。”醉翁越说越玄,“你解卦的时候可曾知道自己为何要这般解?”

    萧然沉默,其实他是凭着记忆中的那些信息,加上自己的些许想法,这才解了那卦。然则他眼下不愿说出来,倒不是怕醉翁将他逐出师门,而是不想让这行将就木、悲苦一生的老人将遗憾带入黄土之中。

    于是,他慌称道:“不知,就是凭空冒出了那么个念头。”

    醉翁点头道:“嗯,正是如此,这便是玄。其实,玄才是真正的道!”

    萧然闻言,不由得想起那人皮卷上说逆天而行,求自身之不朽才是真道,眼下又听师父说玄才是真道,当即不由得有些怔然。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醉翁又捋起长须,“道如果可以用言语来表述清楚,那还算什么道?天地之间,真正存在的,便只是‘无’和‘有’,这二者其实都是来自一处,它们都是‘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才是世间一切奥妙的由来……我这般说,你能懂吗?”

    萧然点点头,说道:“不懂。”

    “这天地的源头是什么,这世界将来又将衍变成什么模样?这一切无人能说得清楚,这便是“玄”。”

    醉翁看着萧然道:“当然,这种追溯到世界源头,和推演到世界尽头的‘大玄’,不是你我能触及的。你我只要熟悉这天地间一些小小的玄奥,那便足以。”

    醉翁指着一片朝着悬崖下缓缓落去的秋叶说道:“便如这片叶子,它脱离了树梢,为何会朝着地下落去,为何不往天上飞?这其实亦是一种玄。”

    萧然不假思索道:“那是万有引力。”

    “万有引力?”醉翁怔了怔,面露沉思之色,半晌才道,“看来你平常也喜钻研这些问题,这般说法倒也别致。你说的万有引力大概是说大地对这世界物事有吸引之力,那我再问你,为何大地会有引力?”

    萧然道:“那是因为大地有重量,很重很重。”

    “那为何有重量就有吸引力?”

    “……”

    萧然不满道:“哪有这般问法,若你一直这般问下去,那世间任何问题都解不出来了。”

    “这便是了!”

    醉翁拍掌道:“若一个问题,你发觉自己问不下去了,那便玄了,而你要做的,便是抓住那瞬间的灵感,从而掌控那种玄奥!”

    “因为玄术本身太过玄乎,为师不能传你任何法门,这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去体会、去感悟。”

    听醉翁说了这许多,萧然终于明了,看来这玄术确实真正的道,是飘渺之道,是规则,而那人皮卷上所说的道是人之道,是一种信念,两者不是同一概念。

    “有一日,为师见飞鸟从窗前掠过,它从西边而来,倏忽间便到了东边。我便思索,它为何会从西边到了东边。我起初想,是因它有速度,又历经了一段时间,这才跨越了空间,这便是空间的玄奥。若是它的速度快到极致,那它跨越这段空间可以说不需要时间。然则,我又想何为速度,何为时间,它们的意义何在。想着想着,不觉中过了三日,那一日我忽而心念一动,便跨越了悬崖,到了山的那一头……”

    萧然听得心潮澎湃,双眸一亮,急道:“您能说得再细些么?”

    “这便是最细的了……若能说得清楚,那还叫什么玄术,我又如何几百年才寻到你这么一个弟子?”

    萧然面色忽而黯了黯,他对这神妙莫名的玄术,可谓心驰神往,奈何他清楚自己解那卦象多半靠的脑中记忆。若凭借真本事,自己真有成为玄师的可能么?

    见他神色黯淡,醉翁宽慰道:“不要灰心,道途漫漫,徐徐寻之,这一切还得看机缘造化。”

    萧然点点头,忽而问道:“如那道门一般,这玄师可都分了些什么境界?”

    “道门?”

    醉翁嗤笑一声,道:“不过是虚伪之道罢了……他们所谓的人法、地法、天法三境,与天地人三才有甚关系?无非是指境界愈法道念雄浑些,操纵天地之气熟稔些罢了。倒是自然境以及其上的实道境与虚道境,才渐渐有些名符其实。”

    “实道虚道?”萧然这次知晓原来自然境上竟还有两层境界,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他便没有细问了。

    醉翁说道:“咱们这玄术说真是要论境界,也只有说悟通多少。比如在空间这一领域,若是小成,便可瞬息百里,其后悟得愈通透,便是瞬息千里万里了。”

    萧然明了,点了点头。

    醉翁忽而抓起他的手臂,说道:“说了这么多,咱们这便去人间走走吧!”

    “去人间?”萧然正欲发问,不料醉翁忽而抓着他,朝那悬崖下跳了下去!

    顿时,他吓得脸色苍白,惊呼出来。

    “啊——” 

第三十八章 人间如此多娇() 
萧然看着眼前长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潮,捂上了嘴巴,将那声尚未落音的惊呼堵了回去。

    他转头白了醉翁一眼:“敢不敢不开玩笑?”

    醉翁伸手从路旁的一个小摊上,拿了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炊饼,就着葫芦中的二锅头,咬了一口,鼓囊道:“你这小子忒没意思。”

    “徒儿经不起您这么折腾……”

    萧然忽而想起这老头兀自吃着炊饼,都不给银子,偏生那摊主还毫无知觉,不由得问道:“你不给钱?”

    “他反正看不到。”

    萧然闻言一怔,左顾右盼了一番,才震惊地发现周遭的人好似真的看不见他们师徒二人,似乎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便是走到他们近前的人也自然而然地绕开了,毫无所觉。

    当即,他拉起了醉翁的衣袖,颤眉道:“这是什么神通?你得教我!”

    “这也算是空间玄奥,说了这玩意无从教起。”醉翁不消片刻便啃完了一个炊饼,径直朝前走去。

    萧然面露遗憾之色,叹道:“这真是打家劫舍的不二法门,若是有这神通,去国库走几遭,我还卖劳什子酒啊。”

    “李勋那小子真是白疼你了!”醉翁嗔了一句,又嘿嘿笑道,“不过你没想着用这法门去偷看良家女子洗澡,已算颇为难得了。”

    “……”

    萧然已渐渐习惯了自己这师傅为老不尊的作风,沉吟片刻,问道:“您老这是带我过来瞧什么?”

    “瞧人间呐。”

    醉翁难得露出一副认真的神色,看着萧然道:“为师要将这人间交给你,你自然得好好看看。”

    萧然沉默,心中发出阵阵叹息,那个老头子留给自己的牵绊还未了解,这个更老的老头却又给了自己一副更重的担子。

    这可是人间啊。

    可是自己能拒绝么?

    醉翁许是看出了他心中的郁结,目光落在这街上,道:“你看那卖糖葫芦的老头,卖出一串便笑得合不拢嘴,那吃着糖葫芦的孩童更是比他还欢喜些,脸上的笑都是甜的。”

    “看那对卖臭豆腐的夫妇,浑身脏兮兮的,在这凛风中也累得满头是汗,手头不曾消停过。但观他们彼此相视时露出的笑意,便知他们很恩爱,纵然苦些累些,心头定然是甜的。”

    “他们这些普通人,最能从平淡的生活觅得人生真趣,不求功名不求利禄,但求过得安心,就这么平平淡淡在人世走一遭,最是实在。”

    “反观我们这些人,看似潇洒,可潇的什么,洒的又是什么?”醉翁饮了口酒,目光投向街头,咂嘴道:“你看这人间多好啊,我只恨不能再守护它五百年。”

    萧然蹙着的眉头一直不曾舒展,静静地随在醉翁的身后,不知不觉,竟是踏入了一间酒肆,一道惊堂木的声音将他惊醒了过来。

    梆!

    一名面黄肌瘦、年过半百的说书先生挽起了衣袖,对着在坐的一群饮着白酒、嚼着花生的酒客,说得眉飞色舞:“话说那萧然,又名萧君子,萧三步,端端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佳词妙句,随口沾来……”

    萧然一惊,这人竟是在说他。

    “却说那日天降小雨,萧君子饮了几杯酒,信马由缰,不觉竟是走到燕然山一处绝壁之下。那绝壁可不是一般的石壁,端端是神奇无比。萧君子本非凡人,一眼便看出了个中玄妙!”说书先生忽而俯身下来,神秘兮兮道,“诸位猜后来怎么着?”

    “怎么着?”众酒客纷纷竖起耳朵,一个个屏气凝神,显得颇为期待。

    “嘿嘿。”说书先生从身后抄出一个破旧的铜盘,嬉皮笑脸道,“若想知晓萧君子如何得了醉老的传承,诸位先赏个酒钱如何?”

    “切……”

    ……

    走出酒肆,萧然半晌才回过神来,讶道:“我竟也成了传说了?”

    醉翁道:“怎样,这种滋味儿不错吧?”

    萧然舔了舔嘴唇,点了点头,忽而他觉得,守护人间这种事情,确实有那么几分意思。

    醉翁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这种事情,本来就很有意思。”

    萧然叹道:“可惜我没您这本事,您老将人间这般轻佻地扔给我,不怕我守不住么?”

    醉翁摆手道:“你要相信宿命,既然宿命让我寻到了你,那你自然会帮我守住这人间。”

    萧然不由得忆起了那执迷不悟的藏空和尚,扬起头,问道:“天劫果真会降临,邪魔会入侵么?”

    “快了。”

    心头一紧,萧然问道:“你真的要死了么?”

    “快了。”

    听着这两声同样的回答,萧然神色更显黯然,再看醉翁时,仿佛看到了他身上浓浓的死气。许是几天,许是几月,他老头便要死了。思及此处,萧然便觉好生难受。

    “生老病死,再寻常不过。”醉翁忽而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为师定然要看你悟通一门玄术再闭眼,否则便是到了黄土之中,亦存挂牵呐。”

    玄术……萧然颤了颤眉头,目光望着前方街道拐角处,从那株老槐树上飘落的几片枯叶,若有所思。

    “走吧,咱们边看人间,边寻觅玄术。”

    醉翁继续朝前走去,萧然木然地跟在他身后。

    流苏河畔,临着天子渡的一处长满了芦苇的湿地旁,一对男女在低声说着些情话,姿态有些扭捏。那男子方头阔脸,是个白面书生,从那袭麻布长衫可见其出身贫寒,女子则是身着棉布罗裙,作寻常打扮,谈不上貌美,却也清秀。

    书生带着焦虑之色看着那女子,手中被他纽成了麻花状的一株芦苇诠释着他心中的纠缠,只听他迫切道:“莺莺,我的好姐姐,你到底是要那般才肯嫁予我嘛?”

    名唤莺莺的女子亦是采了一根芦苇,双手各执一端,轻轻捻动着。闻言,她收回盯着自己绣花鞋尖的目光,抬头看着书生,显得有些气恼,道:“张生,我一不嫌你家贫,亦不念你人微,我只想要你像那萧君子待焚香小姐一般,为我作首动听的姻缘诗来,你都不肯,你说我如何甘心将自己交给你……”

    “哎哟,你这不是折煞我吗?”张生焦急地搓着手,“那萧君子可是文曲星转世,我又如何与他比得,你且换个要求成不?”

    看着张生那苦苦乞求的模样,莺莺面露心软之色,娇嗔道:“你作不出来也不打紧,那你去求萧君子让他帮你作首诗,求到了我便嫁你。”

    张生痛心疾首道:“还还不如教我作首诗来得轻巧。人家是天子宠臣,如今又成了醉老前辈的传人,那身份可是高到了天上。我一阶贫苦书生,莫说求他作诗,便是见他一面亦是难于登天呐!”

    莺莺恼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你回去罢,莫再见我。”说罢,她竟是背过身去,兀自拿手中的芦苇撒气。

    张生急了,连声唤着“好姐姐”,绕到莺莺的面前,却又被她背过了身去。如此,他便绕着莺莺团团转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

    萧然站在几丈开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唏嘘不已:“不曾想我竟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呀。”

    醉翁嘿嘿笑道:“去成全了人家吧。”

    萧然不由得清了清嗓子,朝前迈步而去,这一迈步,便走出了醉翁结的蔽障,显出了身形。

    走到两人跟前,萧然说道:“兄台、小姐,不若让在下替你们作一首姻缘诗如何?”

    突然冒出个人来,直让兀自烦恼的二人唬了一跳。

    “你是何人?”二人齐声问道。

    萧然看着这对面露惊疑之色的男女,说道:“我是谁不重要,我能帮你们作诗便是了。”

    张生讪讪一笑,拱手道:“这位兄台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这姐姐要的是萧君子的诗,你作的自然算不得数。”

    莺莺亦是露出些许蔑色,似乎对这名竟敢拿自己和萧君子相提并论的不速之客很是不满。

    “如此便罢。”萧然摊摊手,转过身去,“这位兄台,你不要后悔哦。”

    萧然缓步而去,嘴角微扬,还未走出三步,便听得身后的张生唤道:“兄台请留步!”

    “哦?”萧然转身看着他。

    张生面带几分无奈之色,再次拱手道:“便请兄台作一首姻缘诗罢!”

    萧然分明地看到那名叫莺莺的女子嘟着嘴,不经意地扯了扯张生的衣摆。对此,他却并未在意,而是看着那荡芦苇,缓缓吟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一诗作罢,萧然看着这对目瞪口呆的男女,轻笑着,并未停留,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眼看着萧然的背影突兀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两人竟是同时惊呼一声。

    “他是萧君子!”

    张生震惊得半晌合不拢嘴,颤声道:“能在这须臾间作出如此应景的妙诗,又如此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定然是萧君子了!”

    莺莺眼神中闪现无尽的悔恨之色,脸色都竟有些泛白,她扯断了手中的芦苇——现在来说应当是蒹葭,木然道:“竟然是萧君子……我都未与他说话……我……我……”

    “莺莺,人家萧君子是何等人物,能见上一面,还得了他一首诗,这便是莫大的荣幸了。”张生紧张地搓着手,转头看着女子,问道,“如今你可以嫁给我了吧?!”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莺莺兀自呢喃着,不经意地点着头。

    ……

    随口促成一段姻缘的萧然早已随着醉翁走远了,他回想着那对鸳鸯在自己走后的话语,面露得意之色,道:“这种感觉当真不错。”

    “那是当然。”

    醉翁叹道:“这便是人间,多娇的人间,你愈是去体会,便愈发会爱上这种感觉。”

    “人间自有真情在,百两银子都不卖哟……”

    萧然差点一个趔趄。 

第三十九章 轻若飞羽,重若青山() 
燕京城在十月中旬便飘起了鹅毛大雪,大朵大朵,不消一夜便将江山覆成了雪国。

    原驰蜡象,山舞银蛇。

    醉翁带着萧然,一路往南而去。

    走过了天南郡绵绵起伏的丘陵,走过了由浩浩洪河冲刷而成的洪河平原,越过了昔日水势漫漫、如今结成了坚冰的天江,再往南便是江南。

    江南不再是水乡,而是如北国一般银装素裹,看不到一丝雅气,反而充斥着一股肃杀。既然无景致可看,醉翁便带着萧然继续南行,途经了水面冰结、恰如一面硕大无垠的大镜子的蔚蓝湖,可惜见不到湖水,自然也见不到蔚蓝。

    两人的身影出现在蔚蓝湖南岸的一座百来丈高孤峰之巅,醉翁指着远处那白色中透着蒙蒙青色的轮廓,对萧然道:“那便是天堑山脉了,山脉的那边便是唐宋的国境。”

    一路往南行了万里有余,两个月来,萧然对周遭的景致已然有些反感了,除了白色,还是白色。他原以为南国会温暖些,不料今年的气候大异于往年,甚至是史无前例,愈往南,反而愈发显得寒冷了。

    萧然觉得有些疲倦,有些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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