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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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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潜就将陈圆圆送到了周国丈在纱帽胡同的一所宅子中。
高启潜故意交待府中的人远离陈圆圆,大明时期没有机动车辆,而且入夜之后城中要宵禁,一到晚上,灯光也不甚亮堂,陈圆圆一个人便十分害怕。
那些树影庭院,黑漆漆的,陈圆圆孤零零地躺在大床上,她寂寞,害怕,又不知道怕什么,也许是鬼,也许是其他不为人知的事物,最让人害怕的东西,往往是未知的东西。
过了几日,高启潜去看陈圆圆,问道:“在府中住得好么?如果缺什么,就问府中的人要,老夫已经交待过了,一切用度,都予报销。”
陈圆圆道:“不缺什么,就是太冷清了。”
高启潜踱了两步道:“你只要讨得皇上欢心,这里很快就会人来人往,热闹起来的。”
陈圆圆秀目流转,看着满地落花,有些伤感地念道:“红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幼时读唐诗,感怀宫女的孤独生活和凄凉心情。皇上有佳丽三千,妾身一朝失意,这日子漫长,孤苦无头。”
“圆圆姑娘,你要明白,一切喧嚣热闹都是一时的,待繁华落尽,人总是要面对寂寞。圆圆姑娘在春兰楼可曾想过,在欢笑场的背后,你人老珠黄之时,可有依靠?侍奉无数的男人,不过是逢场作戏,赚得些许银两,都被老鸨拿去。现在你只需要侍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全天下的主宰,他就是你的依靠,就算皇上冷落你了,也会让你下半生衣食无忧。圆圆明白这些道理吗?”
陈圆圆听罢眼泪连连,取下琵琶,说道:“公公,你是个好人。”
高启潜摇摇头。
“妾身为公公弹一支小曲罢。”
高启潜找把椅子坐了下来,耐心地看着陈圆圆轻柔优雅的动作,顾盼生辉的眼神,再次感叹,如果皇上连陈圆圆都看不上眼,以后也不用为这事儿操心了。
一院轻扬的落花,一曲伤感的弹唱,琵琶声中,美的,忧伤的,都随风而逝,让人潸然泪下。
段三五 一曲催人愁
       '更新时间' 2009…06…05 23:35:56 '字数' 2522 在紫禁城中有几条南北长巷,紧挨乾清宫东边的长巷叫东一长街,再东边的叫东二长街;紧挨乾清宫西边的长巷叫西一长街,再西边的叫西二长街。
已经二更过后了,乾清宫院中静悄悄的,只有崇祯皇帝和值夜班的太监、宫女们还没有睡。整个紫禁城也是静悄悄的,只是每隔一会儿从东西长街传过来打更的铜铃声,节奏均匀,声音柔和,一到日精门和月华门附近就格外放轻,分明是特别小心,生怕惊了“圣驾”。
朱由检在乾清宫正殿的西暖阁省阅文书,时常对灯光凝神愁思,很少注意到乾清宫院外的断续铃声。一个宫女轻脚轻手地走到他的身旁,跪下说道:“皇上,高公公来了。”
“叫他进来。”
高启潜步入西暖阁,向朱由检叩头行礼,身子伏得很低。今晚该他值夜,服侍皇上,不过司礼监的大太监服侍皇上的时候,一般就是陪着说说话。这种平常的谈话却非同小可,身处权力中心,相当于皇上重要的顾问。
朱由检拿起一本奏折,说道:“陈奇瑜上书言南疆战事非邹维涟不可,东厂可曾探听到陈奇瑜与邹维涟有来往?”
高启潜忙小心答道:“回皇爷,陈奇瑜与邹维涟从未有私交。”。
朱由检沉吟片刻,又问:“你认为陈奇瑜所言如何?”
“回皇爷,奴婢以为,陈奇瑜所言不无道理。南海舟师,唯郑游击实力最盛。郑芝龙本是海上巨贾与巨寇,元年归顺朝廷,难以驾驭。邹维涟与郑芝龙有私交,又熟悉福建局势,由他巡抚福建,甚为妥当。”
朱由检合上奏折,想到邹维涟以前是杨嗣昌的门生,便说道:“恐内阁不同意。”
高启潜道:“温体仁素以慎独见称于朝廷,此事若出于公心,他定能予以支持。”
实际上内阁在上午就在值房非正式地讨论了福建巡抚的事,温体仁一改低调中立的态度,竟然明确支持邹维涟出任福建巡抚。
司礼监的态度也是支持这个杨党旧臣封疆南海,周延儒突然意识到,杨嗣昌虽然倒台了,自己又有了新的敌人。温体仁那双小眼睛里阴婺的目光,让周延儒不寒而栗。
周延儒感觉到,温体仁绝对比杨嗣昌难对付。
“三更物燥,小心火烛!”街上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已经半夜了,周延儒仍然没有睡,与幕僚言谈。
周延儒为人机敏,善察言观色,对于皇上的态度,已猜了个八九,本意放过邹维涟,但又恐其被温体仁拉拢,到了福建,说不定寻到自己的把柄,倒打一耙。所谓对政敌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周延儒遂犹豫未决。
幕僚道:“福建局势,甚为复杂,如果咱们的人巡抚福建,将皇上的差事办砸了,反而脱不了干系,不如就让邹维涟去得了。”
周延儒道:“老夫也认为是这样,就怕邹维涟不识好歹,迟早与老夫为敌。”
幕僚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属下倒有一计。”
“哦?”
“邹维涟此人有个毛病,贪鄙非常。就说前不久帮高公公买了个歌妓的事儿,出手便是五万两银子,此人祖上并不显贵,却自己积下万贯家财,可见其并不干净。咱们可以这么办,让邹维涟巡抚福建,暗派御史监察,待福建事毕,便用这些把柄置之于死地,既平息了福建局势,又免除了隐患。”
周延儒听罢大喜,“此计甚妙。”
过得几日,邹维涟果然被提升为左佥都御史,巡抚福建。赵谦等人设宴送行,邹维涟接连感谢赵谦相助,对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干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喝了个痛快。赵谦觉得这事太顺利了,在之前的设想之中,元辅定会阻挠,事情还得费些周折,却不料这么快就成了。
旁边的韩佐信密语道:“元辅多半会暗派都察院的人,抓邹维涟的把柄。邹维涟能轻易拿出数万两银子,可见身家并不甚清白。”
赵谦一想,韩佐信所言不差,便提醒邹维涟道:“此事多蒙高公和温阁老相助,元辅才放邹兄一把,邹兄到了福建,凡事需谨慎为妙,别被人逮住了把柄。”
邹维涟听罢连连称谢,“兄在福建,望赵贤弟早日南下,实现胸中抱负。”
赵谦还礼,心中颇为羡慕邹维涟,想到自己的事情,欲故计重施,却又觉得不妥。高启潜和温体仁那两口灶是烧热了,但是想如同邹维涟一样逃出京师,心中却没有底,便问韩佐信:“浙江巡抚空缺,我故计重施,向皇上献江南课税之策,如何?”
韩佐信道:“邹维涟成事,关键是皇上和元辅都相信,福建非邹维涟不可。大人以为,皇上和元辅会相信浙江非大人不可么?”
赵谦默然。
过了一会,人报司礼监高公公到,邹维涟不敢怠慢,急忙亲自出门迎接,赵谦等官员相随而出,司礼监的人,见官大三级,大家伙心里都是明白这些道理的。
高启潜下得车来,同往的还有陈圆圆,赵谦见她抱着自己送的那把琵琶,心下黯然,有些女人,他总是觉得无颜面对。
“下官等拜见高公。”
高启潜笑脸道:“咱家恭喜邹大人了,看样子咱家是来晚了,不知还有酒未呀?”
邹维涟呵呵一笑:“高公一到,是蓬荜生辉,随时有酒,随时欢迎啊。”
“邹大人此次巡抚福建,皇上寄予了极大的重任,邹大人可不能负了皇恩。”
“下官纵是肝脑涂地,也不负皇上隆恩,高公和诸位同僚一番托付。”邹维涟自信满满地说,福建之事,他已了然于胸,自信一到福建,定能马到成功,连半点担忧也没有。
高启潜听罢点了点头,众人步入厅堂,高启潜拉过陈圆圆,说道:“这是咱家收的干女儿,陈圆圆,特地弹奏一曲《送别》,为邹大人送行,也为众同僚助兴。”
陈圆圆施礼道:“妾身见过诸位大人。”
她看了一眼赵谦,目光复杂,赵谦与她的目光一触,以为她的意思是说:《送别》就是你写的曲子。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
一曲送别,让这本来欢庆的送别场面,添了些许惆怅。赵谦看了一眼满面红光的邹维涟以及在座诸位同僚,心中感怀。
这些官员,包括没有来的周延儒这些人,都是读书人出生,帝国之精英,满腹经纶。如果抛却利益争夺,抛却你死我活,都是可以做知交,可以做朋友的。
在繁华的京师,精英荟萃,同类的人就开始了倾轧。赵谦想起长安老家黄花村,方圆之类,大部分人目不识丁,如果遇见一个同类的读书人,那该一定是相谈甚欢。
曲罢,高启潜道:“这曲子,是廷益写的,却让人有些伤感了。”
赵谦忙拱手,以作应答。
今日来的这些官员,大部分都不是周延儒的人,知道赵谦和高启潜关系非常,听高启潜这般一说,都称赞赵谦才华。
“小才不足为道,不足为道。”赵谦自然谦虚了一番,蓦然间瞧见院子中的桃花,不知明年的春天,该在哪里看桃花,能不能再看见桃花了。
段三六 大才善用人
       绿肥红瘦的时候,天气便慢慢热起来了。京师又是一月多没有下雨了,天气干热,闷闷的让人心里懒洋洋的。
赵谦乘车去温府,撩开车帘,看着地上腾起的黄尘,因车上只有韩佐信和他二人,赵谦便大胆对韩佐信道:“影响我大明国运的,多半是气候。细读史书,在我华夏胜极一时的大唐后期,不难发现,冬季的风变强了,而夏天的雨水变少了。气候的蔓延,便会激发一系列问题。人祸总是与天灾同时发生。”
温体仁派人请赵谦,赵谦不敢怠慢,遂与韩佐信立即乘车去温府。温体仁请赵谦过去,是因为上午发生的事。
今天上午在值房的时候,周延儒说起勘察赵谦欺君这件事时,特地问温体仁,“温阁老以为如何?”
温体仁有些诧异,因为在以前,内阁决定事务时,元辅是从来不会专门问温体仁的态度的,温体仁一般都是一脸毫无精神与世无争的样子。而现在元辅摆出这副姿态,温体仁不由得小心起来。
中午礼部一官员拜访温体仁,说听到元辅与户部给事中杨修所商量弹劾温体仁,“赵谦畏罪,重金贿赂温阁老,将玛瑙说成陶器相赠。”
温体仁大惊,因为赵谦送重金这件事只有很少人知道,报信的官员既然能说出来,肯定不是在危言耸听。
他意识到,再也无法韬光隐晦了,和周延儒之间的矛盾决定了二人迟早有这么一天。
坐车要比坐轿快一些,不过更颠簸。有身份的人都宁肯坐轿,赵谦却更喜欢坐车,因为他觉得将时间浪费在路上不合算。
赵谦问韩佐信:“温阁老见我,佐信猜是何事?”
韩佐信道:“多半是元辅对温阁老产生了警觉,而温阁老知道元辅欲对大人不利,大人与温阁老牵连,阁老不得已要给大人通气,商议对策。”
韩佐信说罢心下想,大人非懵懂之人,与温家二小姐之间的纠葛,闹了出来,又借邹维涟之手贿赂温体仁,这两件事,已经足以拉温体仁下水,不知不觉之间,非常巧妙。在此之前,连韩佐信都没有想到这点。
赵谦能将棋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令韩佐信暗自佩服。
当仆人步入内院准备禀报温体仁赵谦到了的时候,温体仁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当他看到“唐代茶税”一词时,后面有行小字:注一。温体仁翻到末页,找到“注一”,写着:见《新唐书?食货志》。温体仁又到书架上找到《新唐书》,翻到关于茶税的一页,“武宗即位,盐铁转运使崔珙又增江淮茶税。是时,茶商所过州县有重税,或掠夺舟车,露积雨中;诸道置邸以收税……”
这时仆人在门口道:“禀老爷,赵大人到了。”
“快请进来。”
因赵谦是温体仁叫人请过来,所以并未在门口等候,直接被人迎进了府中,仆人传完话,便引赵谦到了书房。
“下官见过阁老。”赵谦向温体仁执礼,温体仁点点头,示意赵谦坐下,然后说道:“廷益听听这一段。”遂将刚才看到的那一段唐代商业税收的文字读了一遍。
赵谦听罢又背了一段:“肃宗即位,遣御史郑叔清等籍江淮、蜀汉富商右族訾畜,十收其二,谓之率贷。诸道亦税商贾以赡军,钱一千者有税……”
这一段的意思是肃宗对每个商人征收百分之二十的财产税。这样的商业重税,在明代是不可想象。
温体仁听罢有些惊讶,赞道:“廷益博闻广记,令老夫敬佩。”
赵谦道:“碰巧近日思索朝廷钱粮军饷所出,翻阅了相关书籍。大明年年干旱,农事欠收,而商贾经过数百年太平之世,早成气候,财富不可估量。”
赵谦侃侃而谈:“宋代盐、酒、茶三项收入4752万贯,如我大明有此收入,九边何愁军饷?庆历三年九月,宋仁宗诏令凡违犯茶盐酒禁者可酌情以钱物赎罪。谏官余靖闻而大怒,当即上书道:‘臣不知谁为陛下画此谋者?徒知高谈而不知适时之变也!今三边有百万待哺之卒,计天下二税上供之外,能足其食乎?故茶盐酒税、山泽杂产之利,尽归于官,尚犹日算岁计,恐其不足。民贪其利而犯禁者,虽死不避也。今乃一为赎刑,以宽其禁,三军之食,于何取之?’结果,诏令被驳回,卒不果行。”
温体仁点点头,不置可否。
赵谦又道:“我大明岁入盐税250万两,茶税10余万两,酒税一文也无。国家财政困难至斯,理清课税已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了。”
温体仁这才说道:“一旦加税,必将面临百姓唾骂,百官弹劾。”
赵谦沉吟未语,这才想到,此时的统治阶级已不似唐宋。明代文官集团,已是帝国直接的统治者。文官是由科举产生,要读书考科举,基本要脱离生产,依靠家庭供养,家庭经济条件好的作坊主、地主、商贾家庭,无疑更有条件和可能考取科举。
利益攸关,增收商税谈何容易。
实际上到了明末,官方的控制力也非常微弱了。在帝国早期,有400多个税课司局,但到了崇祯年间仅存112个。其余的因无利可图而被关闭。万历时,户部报告某个税课司巡拦每年俸粮工食费不下400余两,而其征收折钞银仅为110两。征收来的银子还不够收税人员吃饭用的,也确实只能关闭了。
两人各自端起茶杯喝茶,赵谦意识到,有些事,理是那个理,但要实现自己的抱负,并非囊中取物之事,如果按照自己设想,“合理”增加朝廷税收,那简直是与整个士人集团为敌,下场绝对不会太好。
温体仁听罢赵谦的高论,感觉他是雄心勃勃,但恐其有纸上谈兵之嫌,到头来连累自己,但赵谦这段时间为自保施展出的一系列手段,令温体仁也不得不拜服,静观其为人处事,已是老练,温体仁这才试探地问道:“如廷益果真巡抚浙江,将如何施为?”
这个赵谦倒还没有想出来,既不得罪人,又要办成事的良策,不是那么容易想出来的。韩佐信说想谁也不得罪,除非什么也不干,是很有道理的。
赵谦见温体仁看着自己,感觉到他的试探,不便说“我也不知道”,遂说道:“去岁与今年山西大旱,流寇复起,朝廷欲用兵,正缺两百万的军需。江南茶税按理不会低到如此地步,定有贪赃枉法之徒,待下官明察暗访,清理出二百万两茶税解皇上之忧,另获贪官罪证,以供阁老澄清朝政之用。一举两得之事。”
温体仁听罢心中一动,那周延儒想弹劾温体仁收受贿赂,但是赵谦贿赂温体仁一事做得很是隐蔽,很难找到证据,温体仁身为内阁大臣,不会因为一些空穴来风之事就倒台的,温体仁虽然不怕,但这口气却憋在心里十分难受,来而不往非礼也,赵谦如果真能抓住周延儒的把柄,温体仁就大有用处。
温体仁摸了一会儿胡子,说道:“皇上忧虑,如果廷益能就此事面呈皇上,老夫自然会在朝堂之上支持廷益,巡抚浙江这事儿就好办了。”
赵谦听温体仁的口气,心中大喜,面上却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这倒不难,下官有办法,有阁老鼎力相助,下官定然从长计议,不负阁老重托。”
二人言谈毕,赵谦告退,刚走到院子那道月洞门的时候,突然见到了秋娘,秋娘四处看了看,将一张纸条塞进赵谦手里,低声道:“小姐给你的,这里不便多说,你回去再看。”
赵谦点头。
却不料温体仁在窗户边上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眉头一皱。难道真的要将女儿许配给赵谦?温体仁暂时还没有心理准备,再说赵谦现在自身难保,温体仁还得看看他的造化,能不能过了这一关,贸然将女儿许配,说不定会引火烧身。
这时幕僚张茂才走到温体仁身边,说道:“听说赵谦身边有位能人,叫韩佐信,赵谦所用计谋,多是出自韩佐信之手。”
张茂才如此说,意在让温体仁知道,谋士还是很有价值的。
“哦?”温体仁回头看了张茂才一眼,又沉思了片刻,摸着胡子道,“赵谦此人善用兵,老夫所知,他帐下有两名虎将,一善谋,一善勇。近日见此人善政略,原来有韩佐信。其实此人最大的长处是善用人。”
张茂才道:“大人真明鉴也。”
温体仁道:“大才非独善其身,善用人,方能成事。”
秋娘送完书信,回到后院温琴轩的闺房,回禀了温琴轩。温琴轩不放心地说:“你亲手交给赵大人的?”
秋娘点点头:“我看了四周,没有别人看见。”
温琴轩撩了一把掉到额头上的几缕青丝,心里有些不满,早上服侍自己的丫头连头发都梳不妥当,年龄小的小丫头,总是毛手毛脚的,还是秋娘合自己的心意。
温琴轩观察了一下秋娘的神情,见她挺热心的样子,心道你不就是想跟着我一起去赵府么?想罢心里有些醋意,夏天的到来,又让人身上腻腻的,温琴轩指着边上放冰块的银盆说道:“去换些冰。”
这时一缕风吹动了窗前的绿纱,温琴轩心中一动,倒有些寂寞起来。有句话叫:不是帆动,不是风动,观者心动也。
段三七 没有最无耻
       夏天日长夜短,早朝那会,天都亮了,不似冬天的时候,上朝还得打灯笼。赵谦从来都不会迟到的,每日兢兢业业早早就起床去上朝。他有个西洋怀表,时间很准,用起非常方便。
其实赵谦有点洁癖,这种洁癖就是什么东西都要放在该放的位置,什么事情都要做得顺顺当当,心里才舒服。如果将事情和生活搞得一团糟,他就会心烦意乱,很不舒坦。这也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比如上朝,其实偶尔迟到旷工一次,找个借口,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赵谦无论刮风下雨,从未迟早旷工。
一帮红蓝衣服的大臣在外廷等候上朝,围成几堆分别讨论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赵谦是属于权力边缘的那一戳人,一帮人不知怎么说起琵琶来了。
一个穿蓝袍的的文官道:“陈圆圆的一曲《送别》,弹得催人泪下,火候十足。对了,那曲子是赵大人写的,佩服佩服。”
赵谦忙道:“实不敢当。《送别》太凄迷了。倒是高公弹的《十面埋伏》,非语言可以形容,张大人可听过?”
“下官未有耳福。”
这些坐清水衙门的官员在公众场合从来是小心翼翼地说话,虽然高启潜不在,但是拍两句马屁还是无妨的。另一个蓝袍官员道:“只道高公琴艺造诣非常,原来琵琶也弹得出神入化。”
赵谦和大伙一样是小心过日子,抓住机会拍马屁,人多耳杂的场合,说不定就能传进别人耳朵里。
“刚刚说琵琶,倒忘了高公的琴,那首《平湖秋月》不听简直白来了世上一遭。”赵谦厚颜无耻地添油加醋,“这事儿倒有个轶事。”
众人听到轶事,那是什么场合都能玄吹的东西,便真来了兴趣,问道:“是何轶事?”
高启潜刚刚路过外廷,正巧听到赵谦的话,也来了兴趣,就站在门外,想听听赵谦怎么说自己的轶事。
“大伙一定听说过陈圆圆吧?”
圈里的人笑了几声,因为陈圆圆以前是青楼姑娘,对此感兴趣的人,心下了然。
“陈圆圆用琵琶,就说那首《送别》,弹唱得分外入神,便以琵琶闻名了,但大伙不知,以前陈圆圆却是弹筝的,诸位可知为何改弹琵琶了?”
众人都是摇头。
赵谦继续道:“却说那时,陈圆圆还是琴师,每次登台,京师风雅名士便趋之若鹜。话说一日陈圆圆登台演出,立即赢得一片啧啧称赞之声,那气韵风度,让人想到是仙女下凡。陈圆圆弹得是一曲《春江花月夜》,只见她嫩葱儿样的手指往琴弦上那么轻轻一拨、一揉、一划拉,在座的人便都邀齐了把耳朵顺过去——天啦,那可真是仙音哪,白居易形容琵琶女‘大珠小珠落玉盘’,到此就觉得言不尽意。一曲终了,众人哪肯放过。陈圆圆拗不了大家这份抬举,竟一气弹了八支曲子。”
赵谦说得就像真的似的,连语气都拿捏得非常恰当,连自己都佩服起自己这份说辞来了。
“正在这时,陈圆圆看见了前来捧场的高公,世道上有句话叫‘陈圆圆的琴艺让众人狂,高公公的琴艺让众人痴’,那日见到高公,陈圆圆心下不服,便应邀高公弹奏一曲,高公拗不过盛情,只得答应……”
高启潜在门外听到这一节,暗自好笑,事情倒是有这么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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