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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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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不小哇!”
“哪里哪里,摊子大,开销也大。”
赵谦突然转身看着李林贵道:“去岁李老板纳的茶税只有三千两,真的只有这么一点?”
李林贵怔了怔,道:“草民一向循规蹈矩,守法经营,官府有据可查。”
“官府并没有看到所有的账册!”
李林贵一换百依百顺的态度,有恃无恐道:“有些账册,就算草民敢让官府查,官府也是不敢查的。”
段六 万事开头难
       李林贵的脸色说变就变,他盯着赵谦,一字一顿地说:“草民身为大明的商人,非草民隐瞒帐目,请大人明鉴!”
他的眼神、表情、动作,无一不是在向赵谦表示着后台之大,事情之严重。
赵谦顿了顿,哼了一声:“李老板也要清楚,本官乃皇上亲封御史,两浙承宣布政使。我大明境内,还有比皇上更大,还有连皇上也查不得的帐目吗!”
李林贵怔了怔,打量了一眼赵谦身上,心知其人有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惹恼了他,一剑砍了,倒霉的替罪羊还是自个。李林贵心道莫非这个赵大人是个二愣子?硬是要往自己身上惹麻烦?李林贵口气软了一点,沉声道:“草民采办贡茶,有些帐目,是别人在管。”
李林贵特意提到贡茶,他说的那个“别人”,自然就是太监卢九德了。
赵谦摸了摸身上高启潜给的那块玉佩,心下犹豫。他不能完全信任那帮子太监,看了一眼李林贵道:“除了贡茶,李老板经营如此大,茶税岂止数千两?几十万两是有的吧?听本官一句劝,结清其他税款,心中坦荡,晚上也睡得好不是?你我本是患难之交,本官并不想和李老板过意不去。”
李林贵心里烦躁,几十万两,说得倒是轻巧,这银子是天上掉下来,地里捏出来的么?再说李林贵听说赵谦此次南下的任务是筹集两百万两军饷,莫非这赵谦就盯住了老子,想把老子整死弄那两百万两银子?
“巡抚大人,给您交个底吧,草民上交的税款只有多,没有少,有些是以另外的方式上交的,草民心里踏实得很。”
赵谦心里窜起一股子怒气,“是什么样的方式?”
“这个……您还是问卢公公吧,他老人家最清楚。”
旁边坐着的史可法怒道:“大人问得是你!”
赵谦忙叫住史可法,“宪之莫要动气,既然李老板想自个抗着,咱们多说无益,宪之,咱们走!”
李林贵心里一慌,举起右手,想留住赵谦,但却不知道留住他该说什么,李林贵的手举在空中,满口无言。
送走赵谦之后,仆人进来禀报道:“东家,黄掌柜来了。”
“快叫他进来。”李林贵心里焦躁,正缺个商量的人。
不多一会,黄掌柜就来了。黄掌柜五十来岁,长得身宽体胖,中过秀才,识文断字,胸有谋略,早年便跟随李林贵,一二十年了,是李林贵最信得过的人之一。
黄掌柜见了李林贵,拱手执礼。李林贵屏退左右,说道:“刚才新任巡抚赵大人来过了,他想要从我这里要几十万两茶税。”
“几十万!这个赵大人胃口不小啊。”
李林贵道:“他缺得是两百万!张口就是几十万,老夫没有答应,就把卢公公搬出来,把他给打法走了。”
黄掌柜摸了摸山羊胡,道:“既然巡抚亲自登门,恐怕赵大人不会善罢甘休。东家,赵大人要的银子,是茶税,是做军饷用的,咱们能不能以礼金的形式送赵大人几万两银子?让他找别人要税款?”
“树大招风。”李林贵啪地一声甩开扇子,“这一次,给他好处,咱们可能也过不了这一关。老夫听说赵大人在皇上面前立了军令状,筹不到军饷,脑袋就得搬家。脑袋都保不住,他拿银子做什么?”
黄掌柜掐指算了算,说道:“前些日子,官府的人,宫里的人,都给了孝敬,咱们并不宽裕,要是再支出数十万两银子,那去朝鲜那艘茶船……”
李林贵瞪了黄掌柜一眼:“这事不要瞎嚷嚷,小心隔墙有耳……赵大人是什么样的人,咱们还不甚了解,就是给了他要的茶税,到时候翻脸不认人,又找咱们查账,那可如何是好?”
黄掌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今天这事,得向卢公公通报一声,看卢公公怎么说。”
“黄掌柜所言极是,你马上派人过去说。”
“好的,东家,我这就去办。”
赵谦回到巡抚行辕,一肚子怒气,他没想到一个商人,也敢如此嚣张。韩佐信见罢说道:“大人,咱们要不要去会会卢公公?”
赵谦坐了下来,沉吟片刻,道:“先不急。陈督师尚未布局调动兵马,再说前期所需钱粮,由内帑和地方支出,咱们还有时间。”
“大人沉得住气,事情总有转机。但李林贵那里,大人切不可松口,江南大贾,多与官府有关系,李林贵的事情是一个表率,如果没有从他那里拿出银子来,其他商贾,也就很难办了。”
“佐信所言不差。”
这时,官差到门口禀报:“禀大人,镍司衙门送来公文。”
“拿进来。”
官差将一份公文送了上来,赵谦打开看了一遍,然后递给韩佐信,道:“这个李貌,办事还是很快的,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一般官府查案,和现在的效率相差甚远,几个月查不出来,实属正常,李貌几天就查出伏击赵谦的案子,不能不说相当得快了。
韩佐信先看完公文和卷宗,说道:“真如李林贵所言,是青帮的人勾结倭寇袭击大人。勾结倭寇乃是大罪……只是这卷宗只有人证,未有物证,虽按大明律,可以由此断案。但是……”
赵谦看了韩佐信一眼,低声道:“但是李貌要是找人做假证,这案就不能说查明白了。”
两人一时无话,都在沉思。赵谦从直觉上不相信李貌,仔细一想,这个偶然的案子,关联不少,盐帮和李林贵、官府皆有来往,青帮又是盐帮的仇家,赵谦一想此中定有蹊跷。
赵谦身为浙江巡抚,单单是杭州的情况,也没有理清,这时可不想糊里糊涂被人蒙在鼓里,何况是李貌管的事儿,想罢忙喊道:“来人,去镍司衙门,告诉李大人,这份卷宗有待查证,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不料那送信的官差进来说道:“禀大人,李大人已经下令通缉青帮帮众。梁千总得到线报,青帮帮众正在张家堡,已调杭州守备和捕快合围张家堡。”
“什么!”赵谦又惊又怒,“本官身为浙江巡抚,李貌和什么两千总,未经批复便敢擅自调动守备,胆子不小哇!来人,备马!”
赵谦叫来张岱,带着一队西虎营骑兵直奔张家堡,张家堡在杭州西面,骑马半个时辰路程。骑兵速度快,赶到张家堡的时候,守备军队和捕快已经控制各个路口,正要对张家堡合围。
捕快见到西虎营装备精良的骑兵,忙报知了梁千总。两千总来到赵谦军前,问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兵马?本将正公干,请绕道行个方便!”
赵谦在马上用马鞭指着梁千总道:“本官是浙江巡抚赵谦。”
两千总见马上的赵谦身作二品官袍,忙下马跪见:“末将参见赵大人。”
“你好大的胆子,杭州守备未经批复,你敢擅自调动!你想反了不成?”
梁千总忙道:“大人,末将是受按察使大人差遣,受命抓捕匪徒,大人明察!”
韩佐信在赵谦旁边低声道:“按察使也是省里的人,梁千总并无过错。这要是深究起来,也是省里调度不一的原因,咱们怪不了这梁千总。”
赵谦按奈住怒气,心道这个李貌,嘴里说得甜,背地里专门唱反调。
“梁千总,本官命你立刻退兵,未有巡抚行辕手令,杭州城的兵马,不得调动一兵一卒,如再有违抗,本官绝不轻饶!”
整个浙江,总督巡抚官职最高,权力最大,既然是巡抚大人发话,梁千总当即行礼道:“是,大人。”
“兄弟们,收拾家伙,退兵!”
韩佐信道:“大人,既然兵马已经调动,得此围歼青帮匪众的良机,何不顺水推舟?”
赵谦抬头看了看天空,沉声道:“我留着青帮,另有用处。佐信随我回府,我们仔细商议。”
青帮可能是因为有内奸,这才泄露了行踪,差点被包了饺子,赵谦一句话,死里逃生。张家堡内的帮众获悉官府已经退兵,总舵主大惑不解,明明官府一直欲置青帮死地,为何放了一马?
总舵主是个年轻女人,人称九妹,乃老帮主的女儿。老帮主膝下无子,在一次斗殴中被盐帮的人所杀。青帮帮众,多和盐帮有仇,九妹以报父仇为口号,笼络帮众,坐稳了总舵主的位置。
官府既已退兵,九妹立刻下令离开张家堡,并传“四大护法”:“六扇门的人突然放咱们一马,其中定有蹊跷,你等即可查明缘由。”
六扇门,就衙门,官府的意思。古代衙门为显示威严、气派,多开六扇门。后遂以六扇门代指官府、衙门。
整个衙门外墙唯一的出入口就是位于中轴线正南方位的大门。这个大门也叫头门,它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门洞,而是一座有屋顶的建筑物。这种屋宇式大门是中国建筑的一大特点,它的形制受到法律、礼制的严格限制,无论多大的州县,大门都只能是三开间(建筑物正面的开间,两根柱子之间的横向空间为一间)。每间各安两扇黑漆门扇,总共有六扇门,所以州县衙门也往往俗称六扇门。
段七 夏日的冰块
       '更新时间' 2009…06…19 23:27:41 '字数' 3190 明朝文官节制武将,李貌身为按察使,全权掌握一省刑名,调集捕快兵马围捕青帮帮众,无可指责。赵谦了解了盐帮青帮的关系,感觉青帮可以一用,有意留它,李貌险些坏了大事。
史可法是杭州知府,李貌调动守备兵马他肯定知道。赵谦见到史可法,对他没有给自己通气颇有微词。史可法一脸冤枉道:“大人初到杭州时,下官见李大人与巡抚大人是旧知,相谈甚欢,下官以为这事李大人已经和巡抚大人商量过了。”
赵谦摇摇头道:“这事也不怪宪之,是我没有对你言明。李貌在西安府时,便与我有旧怨,我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怎么会什么事都向我通报呢?”
“原来如此。”史可法道,“下官有一处不明白。青帮和盐帮一样,都是违法谋利的贼众,大人何故要放他们一马?”
赵谦看了看史可法,故弄玄虚道:“因为青帮是盐帮的对头。”
史可法沉吟片刻,是懂非懂,心道大概是青帮和官府有勾结,赵谦便欲利用盐帮找一些人的把柄。史可法有些忧虑,要是真这么干,那不是要与所有浙江同僚为敌?史可法做了几年官,知道没有下面的人拥护,官还是不好当的。
史可法不便明言其中厉害,这样说出来不符合他清正不阿的形象,只得旁敲侧击道:“盐帮青帮所为,大大损害了朝廷官府的收入。官府对茶农征税,有两种形式,一种是茶农低价将茶叶出售给官府指定的茶商,官府向指定茶商征税;另一种是茶农直接向官府纳税,便可将茶叶随意出售给有茶引的商贾。青帮和盐帮私下以比官府低价高一些的价格,向茶农购买茶叶,再转售给商贾,从中牟利。这种做法,乃是在官府口中夺食,不共戴天。”
赵谦听罢,沉吟不已。张居正的一条鞭法,只对土地征税,张居正倒台以后基本废除了。现在的茶叶税收方式,赵谦来江南之前,已经有所了解。盐帮和青帮等黑帮组织谋取暴利的方式,却刚刚从史可法口中得知,赵谦暗自在心里理清其中关系。
今天又是晴天,南方的夏天炎热,赵谦和史可法穿着长袍,背上的布料都被汗水湿透,沾在了背心上。巡抚行辕的仆人打了凉水上来,两人洗了把冷水脸。
要是屋子里放上一块大冰块,相当于空调的作用,会凉快许多。奈何那冰块在夏天是奢侈品,公家是不会出钱买这玩意给人享用的,想舒服就得自个掏钱。赵谦刚到江南,经济不是太宽裕,这节骨眼上也不敢收受贿赂,所以没有买冰块,太热了便用冷水洗脸降温。
史可法用湿毛巾擦完汗水,“我在家也是这样去热。”
说完两人对视哈哈大笑,心中了然,没钱就只能这样干。不过这样一笑,史可法倒是心情爽快起来,大有高风亮节君子之交之感。
“宪之,你说既然盐帮也是从官府口中夺食之辈,为何官府要护着他们呢?”赵谦听出史可法规劝自己,便反问了一句。
史可法用手摸了摸头发,洗脸的时候弄乱了几根,“据下官所知,官府包庇盐帮,是因李林贵与盐帮交好。”
赵谦哦了一声,道:“李林贵乃江南巨贾,与盐帮交好,大概没那么简单,此中定有利益关系……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啊!”
“这个下官就不知晓了。”
两人闲谈了几句,忽报镇守太监卢九德到。史可法便拱手告退,赵谦唤人送客。然后急忙和韩佐信等人亲自出门迎接。
卢九德个子有点小,皮肤黝黑,有点又黄又瘦营养不良的感觉。看年纪也就三十多的样子,和保养良好的司礼监太监高启潜相比,形象完全不一样,但是赵谦知道,卢九德在这江南富庶之地,日子过得并不比高启潜差。
“下官拜见卢公公。哎呀,你瞧我,本该下官前去拜访卢公,却劳您大驾,失敬失敬。”赵谦满脸高兴,对卢九德躬身就拜。如果按照官阶,赵谦比卢九德大了不知好几级,却自称下官。赵谦明白,自己是御史,但还是属于外廷的人,内廷的太监才是真正代表皇上的,太监出宫,见官大三级,赵谦还是明白的。
赵谦出来的时候,故意将高启潜所赠玉佩挂于腰上,因他现在穿着布袍,戴着四方平定巾,乃儒士打扮,挂玉正相搭配。
四方平定巾也称方巾,又称四角方巾。它是明朝职官和儒生所戴的一种便帽,以黑色纱罗制成,也出现在明太祖时,相传明初儒生杨维桢入见太祖,戴著此巾上殿,太祖觉得巾式奇异,问其巾名,杨氏谄謏道:“此四方平定巾也。”太祖听后极为高兴,乃颁式天下,并规定为儒士、生员及监生等人的专用头巾。由於其形制简便,戴著适宜,也为官吏所用,但只限於家居时所戴。戴著这种便帽,服装的穿著可比较随便,不像其他服饰规定那麼严格。
叶梦珠《阅世纪》记:“其便服自职官大僚而下至生员,俱戴四角方巾,其后巾式时改,或高或低,或方或偏,或仿晋、唐,或从时制,总非士林,莫敢服矣。其非绅士而巾服或於绅士者,必缙绅子弟也。不然,则医生、星士、相士也。”
卢九德一眼就看见了赵谦腰上的玉佩,先笑着脸和赵谦寒暄了几句,抽空又仔细观察了一番那块玉佩,一边和赵谦步入行辕。那块玉佩不仅质料款式别致,还有那个缺口,也是缺的十分特别,卢九德认定那就是高启潜的东西。
二人到了客厅,仆人端来茶水,赵谦请卢九德上坐,卢九德推迟一番,“还是分宾主坐得好。”赵谦执意不肯,卢九德这才坐了上首。
卢九德坐上椅子,端起茶杯,被热气一熏,顿觉燥热,回顾四周,连块冰都没有,顿时摇摇头,也不便明言,沉吟一会,说道:“赵大人身上那块玉佩,是高公相赠的么?”
赵谦哦了一声,笑道:“对,对,卢公好眼力。这玉佩正是高公所赠。”
“呵呵……”卢九德将放下的茶杯又端了起来,“赵大人怎地连块冰也舍不得买呀?赵大人奉旨巡抚浙江,嗨,这帮子人,这点孝敬也不懂!”
赵谦听得卢九德说到玉佩和高启潜,暗自观察卢九德的表情,现在卢九德从冰块说起了孝敬银子,心道莫非他是在暗示自己入伙?为谨慎起见,赵谦试探地低声说道:“卢公知道的,下官现在就像在火上烧烤一般,哪里还敢收下边的孝敬?有些人正愁逮不着下官的把柄呢!”
卢九德声音尖尖地一声轻笑,就像提醒别人他是不男不女的人一般,“赵大人既然是高公的人,谁敢用这事和你过意不去?”
赵谦一听卢九德说自己是高公的人,心下甚喜,面上叹了一口气道:“下边的人是犯不着和下官过意不去,可……元辅却不会买咱的账。”
卢九德从袖子里摸出一叠银票:“这个赵大人拿着先使着吧。”
赵谦忙摆摆手:“这可使不得,无功不受禄,下官怎敢领受?再说这行辕不愁吃不愁喝的,下官也用不上呀。”
卢九德低声道:“这是你应得的,今年分的那份银子,就从这里面扣,赵大人先拿着便是。”
赵谦看了一眼那份银票,又悄悄观察了一下卢九德的脸,心道莫非他是在用银子试探我的立场?
这个时候,不要的话反而会让卢九德心生芥蒂,赵谦拿起扇子扔在桌子上的银票上遮住,笑道:“既然如此,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卢九德见罢赵谦的动作,面部表情一松,呵呵一笑,“赵大人不必忧心,元辅的人,也得给咱宫里的人几分面子,咱家会从中斡旋的。”
赵谦皱眉道:“卢公,下官此次到江南为陈督师筹措军饷,您也听说了,下官可是立下军令状了的,要是到时候筹不到钱粮,恐怕就连高公,也救不了咱。”
卢九德的眼睛又小又亮,目光一闪,明白了赵谦的意思,说道:“赵大人有何难处,就直说了吧。”
“是,是。前些日下官欲清查江南茶商李林贵的帐目,但是李林贵说卢公管着一些账,下官就不便多问。请卢公试下,这账还查吗?”
“这……”卢九德眉头一皱,心道这要是不查,军饷哪弄去?高公这次怎么给自己的人揽了这么一个卖力不讨好的活儿?
卢九德没有说查或不查,只问道:“赵大人想从李林贵手里查出多少银子?”
赵谦沉吟片刻,道:“至少得一二十万两吧,先给陈督师使着,也给宫里一个态度,让皇上放心。”
卢九德心道皇上派自己镇守江南,要是连皇上的事也不出力,司礼监知道了定会怪罪,便说道:“赵大人放心,这事儿交给咱家去办,保证李林贵亲自将银子送到赵大人的行辕。”
赵谦高兴道:“卢公……下官的敬仰之情无以言表!下官要是回到京师,一定将事情原委高知高公,这功劳理应是卢公的啊!”
“好说,好说。这是皇上的事儿,咱们不能忘了本不是……赵大人,有一事咱们还得先说断,后不乱。你要的银子是两百万两,咱家只能帮你到这里,后边的事儿,还得赵大人自己看着办,不然咱家可就得被人说成卢扒皮了。”
段八 蚯蚓居暗处
       “生怕芳丛鹰嘴芽,老郎封寄谪仙家。今宵更有湘江月,照出霏霏满碗花。”韩佐信郎口吟了一句,和赵谦正在行辕院子的大树荫里饮茶说话。王福就从月洞门里走进了内院,走了过来弯腰道:“东家,镍司衙门有差人求见。”
“哦?去带他进来。”
过得一会,就有个年轻人跟在王福后边走进了院子,见到韩佐信,好像就认识他一般,拜倒道:“禀报韩先生,大牢里新抓了个女囚犯,说是青帮的人,小的马上就过来给您说了。”
韩佐信看了对面的赵谦一眼,对那衙役说道:“知道了,你做得不错,王福,带他去领赏银。”
待人走后,赵谦问道:“这衙役为何会向我们通报这事?”
韩佐信笑道:“是卑职买通的人,这种差人,不用多少银子,却还是派得上用场。大人诸事繁忙,这种小事佐信便忘记提起了。”
“原来如此。”赵谦站起身来,“我们速去镍司衙门大牢,看看能不能从这囚犯口里弄出点青帮的消息。”
赵谦和韩佐信以及侍卫等人坐车到了镍司衙门,进了大牢,叫人带到那新进女囚牢中。牢房里光线不太好,不过因建在地下室中,温度比较低,倒也凉快。不过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子奇怪的恶臭,让人直犯恶心。
牢头带着赵谦等人进了牢房,指着一个大缸道:“大人。就是那个囚犯,在茶庄私购茶叶,被官府线报获悉,当场抓获,余者抗拒皆被斩杀。”
赵谦心下奇怪地打量了一番那口大缸,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放在了缸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来,大缸被封得死死的。那女人表情怪异,一边呻吟,时时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
“为什么要把她装进瓦缸里?”赵谦回头问牢头道。
牢头躬身道:“禀大人,这女匪不和官府合作,李大人叫人用刑。这是一种刑罚。”
赵谦又看了一眼那女人痛苦绝望的表情,定是遭受着什么折磨,心道缸里莫非有什么东西在咬她,赵谦复问牢头:“那她在叫个什么?”
“这……大人,缸里有蚯蚓。蚯蚓在黑暗中便会找洞穴钻,这瓦缸被封死,毫无光亮,蚯蚓就会找囚犯身上……”
“够了,本官明白了。”赵谦摇摇头,“把人捞出来,本官要审她。”
“是,大人。”
牢头命差人将那女人从大缸中提了出来,竟一丝不挂,囚犯在明代好像并没有任何受保护的权利,只能任人折磨。那女囚犯手脚被绑,下身和菊门等地方钻满了蚯蚓,有的只钻进去了半只,还在慢慢蠕动,赵谦看在眼里,胃中一阵翻腾。
“来人,给囚犯解绑!”
牢头面有难色道:“大人,这囚犯乃亡命之徒,大人小心。”
旁边的孟凡啪地一声按在刀柄上,很牛地瞪了牢头一眼:“大人的安危,需要你们操心吗?”
“是是,来人,给她解绑。”
待牢头解开绑在那女囚身上的绳子,赵谦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官要审她。”
“是,大人。”
那女人的手脚被人解开以后,急忙将手伸到两腿之间,去扣那些钻进洞穴的蚯蚓,一边打着干呕,一边抽泣,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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