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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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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牢头解开绑在那女囚身上的绳子,赵谦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官要审她。”
“是,大人。”
那女人的手脚被人解开以后,急忙将手伸到两腿之间,去扣那些钻进洞穴的蚯蚓,一边打着干呕,一边抽泣,惨不忍睹。
赵谦叫一个侍卫脱掉衣服,裹在了女囚的裸体上。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手帕递到那女囚面前:“拿去擦擦。本官刚刚才得知此事,来晚了,请姑娘原谅。”
那女囚听见赵谦对自己如此客气关心,心下疑惑,暂且不动声色,擦了一把眼泪,稳住情绪,沉声道:“你是何人?”
长随小林道:“这是巡抚赵大人,还不快谢恩?”
女囚哦了一声,抬起头来,观察了一番赵谦,道:“你就是浙江巡抚赵大人?”
赵谦点点头道:“正是本官,姑娘知道本官?”
女囚先点点头,又摇摇头。
赵谦见罢,来回踱了几步,坐到椅子上道:“本官审你,你从实招来,免收不白之辱。下面所跪何人?”
“草民梅姑。”那女囚口齿清楚,一脸镇定,看来是个见过风浪的人。刚才哭得那样凄惨,也是可以理解的,大凡女人都有洁癖,往别人那里塞蚯蚓,大概比任何酷刑还难以让人忍受。
梅姑抬起头,又打量了一番赵谦,赵谦见到她的目光,暂时没有说话,想听她想说什么。只见梅姑环顾了一番赵谦周围站的人,赵谦忙道:“全是本官心腹,你有话请讲。”
梅姑用手捂住肚子,好像不太舒服,说道:“上次在张家堡,承蒙大人相救,总舵主谢谢大人了。”
赵谦听得梅姑提及此事,心知青帮已经知道了自己相救青帮之事,心中甚喜,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低声说道:“本官爱民如子,盐帮鱼肉百姓,本官早有所闻,正欲设法荡平盐帮,为民除害。闻贵帮也有此宗旨,故不愿盟友惨遭屠戮。”
梅姑乃青帮“梅兰竹菊”四大护法之一,也是有些见识,考虑了一番赵谦所说的话,不是完全不可信,不然上次张家堡时,就有一网打尽的机会,他为何放青帮一马?
而且梅姑从赵谦的话里,听到了生机。好死不如赖活着,也当然也没有人愿意过被人往身体里塞蚯蚓的日子。
梅姑思虑了一番措辞,不动声色地说:“如有机会,草民一定向总舵主转告大人的意思。”
赵谦听罢,也不多言,站起身来,“今日便审到这里吧。”走到牢门口,赵谦又回头道,“梅姑会有机会见你家总舵主的。本官会叫人对你照顾一些,你只管放心。”
梅姑急忙道:“多谢大人恩德。”
赵谦等人走出地牢,赵谦对韩佐信道:“你设法将那梅姑弄出来,此人对我们大有用处。”
韩佐信犯难道:“这次不同张家堡,梅姑私贩茶叶,人赃并获,恐有人弹劾大人。”
赵谦低声道:“不管用什么办法,将她弄出来便是。”说罢又看了一眼孟凡。孟凡按刀拱手道:“属下明白,大人只管放心。”
在镍司衙门门口,正碰到李貌,李貌急忙执礼道:“哎呀,大人光临镍司衙门,怎生不派人打声招呼呀?怠慢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赵谦站在那里,也不说话,打量了一番李貌那卑躬屈膝的姿态,心道口蜜腹剑这个词用在你家伙身上简直是绝配。赵谦笑道:“李大人不必多礼,本官繁忙,忘记打招呼了。李大人也不清闲呀,上次调动杭州兵马,本官事前可是一点口风都没听见,彼此彼此呀。”
李貌又躬身陪罪,面子上和赵谦还是颇河蟹的,“是是,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疏忽了。”
赵谦又道:“别,李大人,你还是有功劳的,像这次抓了青帮的人,正好由此顺藤摸瓜,找到真凭实据,你可别给本官弄死了!”
李貌道:“下官明白,明白。”
赵谦和李貌告辞,出得镍司衙门,上了马车,赵谦对韩佐信道:“江南茶税糜烂,贪墨成风,包括这个李貌等一干人等,必然从中牟利。明察不如暗访,这青帮的人,行走江湖,眼多路宽,咱们得好生利用,只要抓住了这些人的把柄,不怕元辅处处整我。”
韩佐信道:“大人深谋远虑,手段高明,卑职以为大人此计不差。要是明着查,还不知有多少牵连其中的人暗里明里帮衬着咱们的对手,事情确实难办。只是……大人,这事是把双刃剑,指不定就是大人落在别人手里的把柄,他们可能会以此事弹劾大人勾结草寇。再者,青帮的人一向和官府为敌,他们真会诚意与我为盟?”
天气炎热,赵谦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将手伸进衣袖正向摸手帕擦汗,一摸没有摸到,这才想起,刚才在镍司衙门的大牢,将手帕递给梅姑了。
“佐信所言极是,任何计谋,佐信总是能防微杜渐,吾得佐信,真如左右臂膀也。弹劾我勾结草寇,我猜定然会发生,但咱们暂时还不会就栽在这事上,我等刚到浙江,就上交了二十多万两税款,皇上还信得过我的能耐。现在朝廷正是内外交困,只要朝廷用得上的人,稍有微瑕,皇上绝不会怪罪。”
赵谦用袖子擦了一把汗水,不然得流到眼睛里了,“至于青帮和官府旧怨,但他们应该清楚,和官府结盟的好处。盐帮屡占上风,青帮的地盘步步被蚕食,不就是因为盐帮和官僚有所勾结?那青帮的九妹要是有点远见,一定会明白这个道理,要是不明白,那咱们和他们结盟有何意义?”
韩佐信听罢点点头:“大人言之有理。”
赵谦又道:“理是这个理,咱们还得步步小心。”
赵谦和韩佐信面对面沉思许久,赵谦撩开车帘,对旁边起码的孟凡道:“孟凡,到车上了,有事和你商量。”
孟凡弃马上车。赵谦道:“那事儿得抓紧了,李貌不是个简单的人,此人机深刺骨,恐时日一长,他悟透了此中玄机,杀人灭口,坏了大事。”
“大人请放心,今晚卑职就去办。”
赵谦有点不放心道:“那是官府大牢,守备森严,你有几层把握?”
孟凡笑道:“末将自小便在军中官府生活,大牢如何守备,一清二楚,况且那些人在末将眼里,就如纸扎的人一般,大人如果不放心,可叫萝卜一块去,那就更是十拿九稳了。”
赵谦想了想:“还是别叫萝卜,我这兄弟肠子一根直,毫无谋略,小心反而坏事。”
段九 棉布裹筷子
       赵谦看了一眼后院的烟雾,那是孟凡的人在烧血衣。劫狱,难免要杀人。
“可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没有?”韩佐信不安地问。因为,孟凡等人进去的时候穿得是明军铠甲,大摇大摆进去的,抢了人,然后快速杀出来,办法是有些简单粗暴。
孟凡想了想,道:“这个……”
赵谦道:“他李貌怀疑又怎么样?他还敢查到我巡抚行辕来?”
韩佐信叹了一口气道:“这倒也是。”
那梅姑被人劫出,放了回去。杭州太平桥旁边那家“小楼茶庄”正是青帮的资产,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梅姑从后门进了茶庄,茶庄的人自然认识这个“四大护法”之一的梅姑,忙引到密室。
茶庄掌柜张老板行跪拜执礼,梅姑断起茶水猛灌了一口,说道:“叫人准备热水,本护法要沐浴更衣,还有酒菜,文房四宝。”
张老板忙点头道:“属下即可去办。”
不一会,仆人就将东西搬了进来,梅姑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鸡腿就开始啃,一边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一封书信。
梅姑对侍立旁边的张老板道:“你即可派信得过的人,将这封书信送到总舵主手里。”
“是。”张老板转身欲走,又被梅姑叫住叮嘱道:“将书信封好,记住,一定要信得过的人!”
“属下明白。”
梅姑又对桌子上的食物狼吞虎咽了一番,吃到后面,肚子饱了,就注意到形象了,吃得斯文了些,吃完饭,又在丫鬟手里端着的银盆中,用青盐淑了口,看了一眼房中放着的木制浴盆,上面还飘着玫瑰花瓣。水自然是热的,只是在夏天看不到热气腾腾罢了。
男仆人见罢退出房间,带上了房门。丫鬟将屏风搬到浴盆前面,拿来换洗衣物等物品,正准备服侍梅姑沐浴,梅姑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梅姑走到屏风后面,一边脱衣服,一边小声咒骂,待脱掉了一身脏衣服,从铜镜中看去,隐约可以看见她娇嫩的肌肤上面布着道道青红伤痕。梅姑抬起腿跨进浴盆中,又将手指伸到下面去扣弄,她老是觉得还有蚯蚓在身体里一般,非常不舒服。
手指无法深入,梅姑恶心,唤道:“小红在不在茶庄,叫她进来。”
门外答道:“奴婢这就去叫。”
小红服侍过梅姑,这丫头嘴口比较严实,不该说的话,从来不会嚼舌头,所以梅姑才找她来。
不多一会,小红便走进房中,道:“奴婢见过梅姑娘。”
梅姑道:“你过来。”
小红走到屏风后面,梅姑皱眉道:“在官府大牢里呆了几日,脏兮兮的,身体不舒服,你来给我清理一下。”
小红走近面前,不知梅姑说的清理是怎生清理,拿起毛巾,有些不知所措。梅姑脸上红了红,说道:“去拿根筷子和棉布过来。”
小红急忙照办,这个丫鬟聪明伶俐,这会儿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梅姑要清理哪里。她走回屏风后面,将一条白棉布裹在筷子上。
梅姑见罢也不多说尴尬的话,站起身坐在浴盆边上,分开了双腿。小红用手指小心将梅姑白腿之间的卷曲黑毛梳理到两边,拿起裹着白布的筷子慢慢旋转着伸了进去。
梅姑双手抓紧浴盆边缘,双腿情不自禁地绷直了。小红将那玩意伸进梅姑身体里旋转清理一会,又拿出来放到旁边的银盆中清洗,如此反复。梅姑见棉布并未染污,每次拿出来还是白色的,心道每月来潮时,也会将体内的杂物随着血水排出,梅姑这才放心下来。
小红这样一般轻柔地旋转,梅姑觉得很舒服,也没有叫停,让她继续清理。一炷香时间以后,梅姑脸上出现了红晕,呼吸急促,小红心下明白,也不再将裹着棉布的筷子拿出来清洗,反而旋转抽插,弄得梅姑差点没呻吟出来,张大了小嘴只顾喘息,脚尖绷得像跳天鹅舞的脚一般。
梅姑的书信送到了总舵主九妹手中,九妹一看是梅姑的亲笔,急忙找四大长老,余下的三位“四大护法”商议。
一行青帮重要成员在密室中分上下坐好,九妹便将书信传视诸位,问道:“梅姑护法被巡抚赵谦的人救出,梅姑在书信中言赵谦有意与我青帮合作,诸位请畅所欲言,商议对策。”
“老夫以为,官府压根就不靠谱,咱们青帮行走江湖数十年,一向与官府不共戴天,现在却要和官府合作,那不得被江湖上的朋友笑掉大牙,说咱们没有骨气?”长老张龙率先表示了反对。
四大长以龙、虎、鹰、狼四种猛兽禽为名,张龙本名是什么大家已经记不得了,江湖上都称张龙。龙乃犯禁之物,不过黑帮倒不管这些。
四大护法“梅兰竹菊”,以植物为名,其中梅姑和兰姑都是年轻女人,竹姑和菊姑时值中年,铁面无私,更让帮众属下敬畏。
因为帮主九妹是个女人,自然和同为女人的四大护法走得近些,四大护法更了解九妹的想法,竹姑便说道:“龙座此言差也!行走江湖,靠得是实力说话。弱肉强食,江湖上看重咱们青帮,是咱们的实力。眼下仇家盐帮勾结官府,蚕食我帮,青帮危机重重,上次在张家堡要不是赵谦帮了一把,青帮灭门就在眼前,总舵主不可不早作打算!”
“娘西皮!”张龙性子急,一听有人说自己说得没理,张口就骂了出来,“官官相护,你没听说过?老子才不愿意和六扇门的人眉来眼去!”
竹姑气得胸口起伏:“姓张的,把嘴巴给老娘放干净点!”
“竹姑少安毋躁,喝口水压压火气,咱们不就是商量着来的吗?何必就动上气了?”赵虎圆脸,笑眯眯地作了和事佬,“大家有话好说。不过老夫以为张龙说的也不无道理。官官相护,大伙都知道,指不准六扇门的人合起伙来骗咱们过去,然后一网打尽!咱们不得不小心啊!”
兰姑听这话不对,因她与梅姑交好,用蚊子叫的声音道:“以您的意思,梅姑姐姐是怎么样出来的,又为何要说赵谦很有诚意?难不成您还怀疑梅姑姐姐背叛了青帮么?梅姑姐姐是这样好的人,您叫人家怎么相信?”
兰姑就是这德行,说话小声得紧。
赵虎忙道:“老夫可没说过这话,梅姑被六扇门的人蒙骗了也说不定。”
张龙“砰”地一声一拍桌子:“梅姑怎么不可能出卖咱们?你以为六扇门的大牢是你家后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从里面那么容易就能出来,徐三爷他们会死得那样惨么?被六扇门害死的兄弟,要是泉下有知,该怎么想,啊?”
坐在上首的九妹听罢说道:“张龙,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应该有点分寸。本舵掌青帮门户,就是要为爹爹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报仇?和六扇门勾结,算是报仇?”
九妹冷冷道:“害死我爹的人是盐帮,本舵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灭了盐帮,取陈近南项上人头,你要清楚这一点!”
张龙哼了一声:“让一帮娘们坐到护法位置上,青帮迟早会毁在你们手里!道不同,老子这就走!”
张龙站起身,正欲走路,却听竹姑冷冷道:“你以为这是你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张龙嚣张道:“老子就是想走就走,怎么样?老子和老帮主打江山的时候,你们还在屋里绣花,管得着老子么?”
竹姑兰姑菊姑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九妹的表情,只见她面色铁青,并未表态。有些时候,不表态就表示默许,竹姑刷地一声拔出长剑,拦在门口:“上下不分,今日本座便代总舵主清理门户!”
兰姑和菊姑取了兵器,站了过来,将张龙围在了中间。张龙骂道:“小娘们,要造反!”
赵虎忙和气道:“几位护法,都是自己人,快把手里的玩意放下,有话好商量。”转头看了一眼九妹,九妹瞪着赵虎,让他全身一寒,急忙退在了旁边。
竹姑见张龙将手放在了刀柄上,大声喝道:“总舵主面前,你敢执兵器相……”“相”字还未完全出口,竹姑突然挺剑直刺张龙胸口,龙吟之声在密封的地下室中回荡,回音重叠,越发刺耳。
张龙听见竹姑呵斥,注意力正听她想说什么来着,突然就看见剑光一闪,心中大惊,幸好是江湖老手,也不拔刀,向旁边跳将出去,只听“嘶”地一声,身上的褂子被刺可个口子,惊险非常。
张龙趁此机会拔出刀来,这时菊姑的剑已攻来,张龙忙挥刀格挡,一连躲过两招,张龙大笑,正想羞辱一番这几个女人,引得她们心浮气躁,突然臂膀上一凉,张龙的笑凝固在脸上,非常诡异。
只见张龙的膀子上有个黑点,刀“当”一声掉到地上,笑容这才收住:“兰姑,没想到你竟然使阴招!”
只见兰姑将一个伪装成笛子的口箭从嘴边拿来,妩媚一笑:“人家就是用的口箭嘛,你以为谁都像你们这些粗人一样,拿着个大玩意呼来喝去,真是粗俗!”
张龙知道那口箭上有毒,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突然扑通一声跪倒:“总舵主,俺知道错了,俺不该冒犯总舵主,快叫兰姑给解药吧!”
九妹看向兰姑道:“张龙罪不致死。”
兰姑这才嘟起嘴巴将解药掏了出来,竹姑按住兰姑的手:“先将他绑了,再给解药,听总舵主发落!”
张龙束手就擒,被绑了个严实,吃下解药,在地上叩拜道:“谢总舵主不杀之恩,属下知道错了。”
九妹面无表情地说:“你犯帮规大不敬之罪,死罪虽免获罪难逃。本座依帮规处置,你不必谢我。竹姑,帮规大不敬如何处罚?”
竹姑道:“禀帮主,大不敬,依帮规,罚为萝卜人,一生为先主守灵。”
所谓萝卜人,就是砍掉四肢,挖掉眼珠,戳破耳膜,放到陶制缸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身上四肢等部件都没有了,活像萝卜,故称萝卜人。
张龙一听面无血色,大声惨呼道:“总舵主,求您看在老帮主的面上,给我一个痛快!”
段十 受制于商贾
       梅姑被劫,李貌急忙派人调查,从幸存衙役口中得知,劫狱之人竟穿大明铠甲,李貌大怒,正想下令严查此事,突然心里想到一个问题,便开口未言,暗自沉思。
他还没有完全想明白,忽报浙江右布政使张煌言召他见面,李貌只得放下手中的事,随人去张府。
本来浙江只有一个布政使张煌言,(布政使相当于省长,总督巡抚相当于数省军政特派员),赵谦外放为官之后,崇祯给他封了一大堆官,其中就包括两浙承宣布政使,赵谦这个布政使自然是左布政使,(左右按照古代战车乘员划分,左表示正,右表示副),张煌言就只能是右布政使了。
明代皇帝重要官员,表示恩宠,为了保障官员收入,都是封一大堆官,几个职位加起来,官饷会多一点,因为明代官员俸禄实在很低,皇帝当然不愿意自己重用的人去贪污维持生计。
张煌言一脸络腮胡,挺着大肚皮,腰粗臂圆的样子倒像个武夫,不像个文官,但他确实是进士出身的文官。
李貌见了张煌言寒暄了几句,上了茶水,两人都喝了两口润润嗓子,张煌言这才说道:“听说你前几日调兵围剿青帮,差点一网打尽,可有此事?”
李貌欠身道:“回布政使大人,确有此事,但赵巡抚突然插手干预,下官的人功败垂成,可惜啊!”
“哼!”张煌言鼻子里哼出一声来,李貌忙作惶恐状,静听下文。张煌言道:“盐帮为我所用,乃是因青帮是他们的对头,盐帮欲借官府之力铲除青帮,你要是把青帮给灭了,盐帮还会对咱们百依百顺……”张煌言说得激动,差点加了一句“真是蠢不可耐”,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
“布政使大人高屋建瓴,请恕下官自作主张之罪……下官自作主张,乃是另有所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煌言喝了一口茶,才说道:“说吧。”
“大人,青帮所为,大大损害了诸富商大户的收益,很多人催促下官尽快铲平青帮,下官这肩上,沉得很呐。”
张煌言道:“这些商人,还能左右官府不成?他们得的好处已经不少了,理他们作甚?”
李貌心里大骂张煌言蠢不可耐,面上自然不会表露出来,“大人,这些的话咱们还真不能不听。且不说诸多富商大户里边,有许多还乡的前任同僚,他们在朝中可是有人啊!就说这些人的实力,官府真的靠着他们才安稳得了。湖广大旱,黄天教趁势作乱,已有许多地方官因失辖地而获罪押解京师。下官得线报,黄天教秘密向福建两浙弥散,要是浙江出了什么乱子,咱们还得靠乡里那些大户保项上人头!”
张煌言一听,面目紧张,道:“你是说万一有事,让大户的私兵镇压叛乱?两浙数万官兵都是干什么吃的?”
李貌道:“大人,您初到杭州一载,不知眼下浙江情况。卫所军户的土地早被兼并,都在做佃户或经商维持生计,府兵早已荡然不存。目前的各地方官兵,名为官兵,实则都是大户出钱养的牙兵。府里没钱,怎么养的起如此多张嘴?这要是浙江出乱子,没有大户点头,咱们也就只有杭州等重镇的守备兵马,守城尚且不足,用什么来平乱?”
张煌言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本官没想到我大明最富庶的江南竟是这般境况!这些事巡抚大人知道么?”
李貌道:“这个下官不甚清楚,但依下官对赵大人的了解,他很快就会获悉其中关联。此人城府很深,大人不可轻视,就说上次救青帮一事,本官以为,乃是赵大人想控制青帮,为他所用。”
李貌和张煌言说赵谦的时候,赵谦和韩佐信等人也正在院子里说李貌,赵谦说:“李貌此人机深刺骨,这次似乎犯了一个大错。”
韩佐信和孟凡看着赵谦,以听下文。
赵谦继续说道:“盐帮乃草寇,官府与之勾结牟利,如果想充分控制盐帮,就得掌握盐帮的制肘,就是青帮。只有青帮存在,盐帮才能处处听命于官府。可李貌却差点一举荡平青帮,自毁平衡,这不是蠢事是什么?”
韩佐信点点头,并未言语,端起茶杯吹个不停,却一直不饮。韩佐信思考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赵谦也不说话,等待韩佐信思索。
良久,韩佐信将茶杯放了下来,说道:“大人,彻底荡平青帮,对谁最有利?除了盐帮,还有垄断江南茶叶的茶商。这些巨商大户,很多是前朝还乡官员,势力非小,是不是商贾影响了官府?当然,也许并非这样,也就是李貌犯的一个错误罢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赵谦想了想道:“还乡官员,已不在其位,所谓人走茶凉,没有那么容易影响官府吧?”
“兴许还有别的原因,官府受制于商贾。从李貌围剿青帮来看,只有站在商贾的地位看,才愿意看到这事的发生。”
赵谦嗯了一声道:“佐信所言很有道理。咱们不能轻视对手,李貌并非愚蠢之人。我们先调查一番浙江情况才作断定……对了,史可法在杭州呆了几年了,他肯定知道。”
赵谦唤人传史可法到巡抚行辕。史可法到了之后,对赵谦执礼,赵谦呼人看座上茶,寒暄一番,笑道:“天气炎热,宪之要不要先洗个冷水脸?”
二人相视大笑。
“大中午的,叫宪之过来,是因有事请教,先谢宪之多日来一直鼎立相助。”
史可法忙道:“大人请询问,下官乃大明官员,食君俸禄,配合御史筹措朝廷军饷,乃本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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