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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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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可法忙道:“大人请询问,下官乃大明官员,食君俸禄,配合御史筹措朝廷军饷,乃本分之事,大人不必如此。”
“好好,宪之乃谦谦君子,我也不必和你客气。我想知道的是,浙江官府,是否有什么受制于商贾大户?”
史可法一听,上下打量了一番赵谦,大为惊讶,心道赵谦此人年纪轻轻就能做封疆大吏,单凭刚刚那一句问话,便可知他确实有非凡之能,因为史可法注意这个问题,也是做了两年知府才悟到的东西,赵谦刚来不过一月,就看到了。
官场不同学堂,什么东西老师都会手把手教你,有些事大家都不会说的,你想知道就得靠自个儿悟去。
史可法脱口而出道:“大人怎么会想到这事儿?”
赵谦见史可法神色有异,猜想韩佐信所料不差,确实有什么东西另官府受制于商贾地主,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我与佐信正说李貌围剿张家堡那事,官府想控制盐帮,就不能彻底清除盐帮的天敌,丧失制衡,可李貌就这么干了,那一定另有原因。青帮覆灭,最大的受益者乃是茶商,所以咱们就想到商人可能会影响官府来了。”
史可法满脸敬佩道:“大人观一叶落而知天下之秋,令下官拜服。”
史可法心道如此精明之人,观其修养性情及左右之人,非贪鄙之人,乃有成就功业的迹象,因史可法不得已和赵谦站了同一阵营,现在知道同盟强大,心中安然了不少。
“大人,江南糜烂至斯,下官途有一腔热血,也难挽大厦,今大人到此,江南百姓幸甚!官场贪墨成风,人人分羹,府库空虚,府兵制荡然无存,军备疲废,又有底层难民,活不下去,时时杀官叛乱,官府无能为力。地方地主大户,为保全既得之利,遂出钱养兵。擅养私兵犯禁,遂以官兵为名,实则皆由商贾地主供给,浙江数万官名,多为私兵也。官府还能不受制于商贾地主?”
史可法说完,赵谦大惊,他知道朝廷现在对地方控制不力,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到了这个地步,连最根本的强制工具都不是政府所有,怪不得眼见江南数省富庶繁华,朝廷却穷成了这般模样。
史可法一席话之后叹了一口气,恰时赵谦韩佐信也叹了一口气,几人不约而同,皆有无可奈何之感。
赵谦意识到,官虽贪,但钱财的大头还在商贾地主手里,自己要筹措的军饷,得想法从这些大户碗里掏。
正在这时,人报门外有客求见。赵谦唤入,见是个布衣生人,便问何事。
那人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人,好像不太放心,韩佐信史可法等人拱手道:“听闻巡抚行辕‘听雨亭’旁的芙蕖盛开了,我等正想去观赏。”
赵谦回礼道:“宪之不必客气,请自便。”
那个“听雨亭”,因出自“留得残荷听雨声”,倒不只一处的亭子以此命名。
韩佐信史可法等人告退,唯有孟凡侍立于旁,赵谦道:“这是本官信得过的人,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那人道:“有位小姐让小的给大人带一句话……”
那人好像记不住,憋了个满脸通红,终于掏出一张纸来念道:“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擅板共金樽。”
赵谦一听,这词里众芳摇落独暄妍,是写花的,意思是什么花都落了只有它在开,又是什么暗香浮动,出自“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不是梅花是什么?
又是一个姑娘,赵谦恍然大悟,原来是梅姑,便点点头道:“本官明白这位小姐是谁了。”
那人道:“小的是太平桥‘有客来’茶庄的人,这位小姐请大人一叙。对了,小姐另有话要转述……”那人清了清嗓子道,“本官审你,你从实招来,免收不白之辱。下面所跪何人?”
那动作和语气,不正是那天赵谦在大牢里见到梅姑时的样子么?赵谦一看不觉莞尔,暗想那日除了几个心腹,没有外人在场,所以应该就是梅姑传的话无疑。
赵谦笑道:“好好,你可以回去回禀你家小姐了。”随即摸出一块银子,赏给了那送信之人。
段十一 绿茶香如春
       丫鬟等人作了万福告退,唯有那弹琴的女子好似没有听见任何人说话一般,只顾潜心鸣筝,音律时急时缓,却不知是故意配合人的心境,还是面前的气氛影响了她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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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蝉在院子中的树上上“嘎嘎……”叫个不停,时不时有麻雀唧唧的叫声,夏日的午后显得很宁静。
赵谦从藤椅上站起身来,说道:“我去换身衣服,这就去有客来茶庄。”
“大人……”韩佐信神色紧张道,“青帮皆是亡命之徒,还是卑职代大人前去稳妥些。”
韩佐信穿着一身青袍,头戴四方平定巾,衣服用装了热水的杯子烫得很平整,让韩佐信看起来很有气质。明朝的服饰穿在身上其实很好看,完全不像有些影视节目里那样看起来皱巴巴的俗气。明朝衣冠,乃是正宗汉服,沉淀着中华数千年的文化,怎么会比辫子马褂还难看?
“佐信,你们为我做的事已经够多了,这件事还是我亲自去,方能让青帮感觉我们的诚意。”赵谦不由分说,换了一身低调的灰布长衫,将身上的金玉饰物全部摘去,让孟凡带侍卫暗中保护,便拜别韩佐信史可法等人。
赵谦的马车出了巡抚行辕,在闹市转了几圈,赵谦换车,这才直去“有客来”茶庄。
梅姑所说的茶庄位于白堤旁边,里西湖之滨。赵谦的马车从一道石桥上行驶过去,赵谦见此桥别致,便问长随小林:“你可知此桥叫甚名字?”
小林道:“此桥名为断桥。”
赵谦恍然大悟道:“哦!就是那故事中许仙和白蛇娘子相会之桥?”
“这……小的不知。小的听本地人讲,断桥之名得于唐朝,古时桥上有门,门上有檐,下雪时中间一段的雪都在门檐上,桥上只有两头有雪,远远望去桥像断了一样,所以称作断桥。”
赵谦撩开车帘看了一番这石桥,说道:“待到冬天,可有的看了,‘断桥残雪’名传于外,那时候咱们可得要来好生观赏。”
马车到了茶庄,赵谦等人下车走了进去,立刻有小二招呼道:“几位客观,请里边坐,楼上有雅间,清净凉快,开窗就能看到里西湖。”
赵谦道:“那就开一间雅间吧,要看的见里西湖的地儿。”
“好勒,客观,楼上有请。”
几人跟随小二进了雅间,赵谦便打开窗户向外看去,果真能看见里西湖。午后外面很热,但仍然有许多人打着油纸伞在湖边行走,那些树阴下,许多百姓用粗碗喝着茶在乘凉闲聊,一片太平景象。
小林问道:“大人,要不要给他们提个醒?”
孟凡提着剑销驻在地上,没好气地说道:“这茶庄生意并不好,别人早就注意到咱们了,犯不着操那份闲心。”
不多一会,便有三位身穿绿纱的绝色佳人走进了雅间,呈品字状,前头那女子气质优雅高贵,应该是主要负责茶艺的人,右边那人怀里抱着一把古筝,大概是琴师。一会儿又有一些女子鱼贯搬来了茶壶茶杯等物。
前面那女子亭亭玉立,举止大方,神色镇定,看来是个见个世面的人,她走过来面上就浮现出了微笑,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精神为之一爽。
“几位客人没有指定要什么茶,妾身就自作主张准备了‘洞庭茶’,不知是否合客人的心意?”
赵谦笑道:“在下前日读书,正好读到了这‘洞庭茶’,甚合我意,况夏日炎炎,这‘洞庭茶’有泻下、祛燥湿、降火、益缓和、清热泻火解表之功效,口味凉甜,鲜爽生津,正适合此时品味。”
女子微笑道:“客人真乃茶道中人。”
“只是从书中粗解一二罢了,这真正的‘洞庭茶’在下还真是第一次品味。”
女子命人准备物件,焚香,然后对赵谦道:“洞庭茶又称‘吓煞人香’,相传有一尼姑上山游春,顺手摘了几片茶叶,泡茶后奇香扑鼻,脱口而道“香得吓煞人”,由此当地人便将此茶叫“吓煞人香”。”女子说完掩嘴一笑,屋中顿时生辉。
赵谦笑道:“在下倒知道此茶还有一个名字,姑娘请看这茶叶卷曲如螺,故称‘碧螺春’。”
“客人既赐雅名,以后小店的洞庭茶就叫‘碧螺春’罢。”
这时丫鬟提了开水上来,那女子将壶里的开水倒入杯中,又烫洗了一番,然后放到桌子上,敞着水壶,“这洞庭茶……碧螺春不能用刚开的水泡,故要凉半炷香时间。”
赵谦看了一眼窗外的垂柳,站起身踱了几步道:“镇日莺愁燕懒,遍地落红谁管?睡起热沉香,小饮碧螺春碗。帘卷,帘卷,一任柳丝风软。”
女子听罢道:“戏作小诗君勿笑,从来佳茗似佳人。客人既解此茶,不负它风吹日晒,化作一杯绿水,只为博得客人开怀片刻。”说罢脸上一红。
赵谦见罢女子那似有似无的羞涩,表现得恰到好处,这种情趣,并非毫无见识的小丫头所有的,有时候,一笑一颦都能看出一个人的阅历和身份。
丫鬟和小姐的区别就在这里,不只穿的衣服,还有那种气质,小姐从来不会做出一些不雅的动作,身在其位,长期注意形象,习惯而成,非一日之功。
赵谦想罢笑道:“本以为是梅姑娘相邀,却不料贵派如此看得起在下。”
那女子没料到赵谦这么快就能看出自己的身份,脸色微微一变,镇定道:“你们都出去吧。”
丫鬟等人作了万福告退,唯有那弹琴的女子好似没有听见任何人说话一般,只顾潜心鸣筝,音律时急时缓,却不知是故意配合人的心境,还是面前的气氛影响了她的表达。
女子作了个万福道:“赵大人光临鄙庄,九妹这厢有礼了。”
赵谦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青帮总舵主九妹竟然这般重视此事,更没想到这黑社会帮主有这般美貌和气质,但见她手指纤细白嫩,完全不是舞刀弄棍之人,可见真正的领导,并不一定要擅长技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便是如此。
“九姑娘不必多礼,请坐。既然贵帮如此有诚意,那接下来咱们相谈,便更容易些了。”
九妹笑道:“赵大人身为浙江巡抚,敢亲身赴请,九妹敬佩之至。”
赵谦拂了一把长袍下摆,坐到椅子上,“贸然赴险,乃愚蠢之举,但青帮相邀,本官倒未觉得有甚危险。”
九妹见水温合适了,便用茶针将茶荷里的茶叶依次拨到壶中,满身披毫,银白隐翠的茶叶如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到杯中,吸收水分后即向下沉,瞬时间白云翻飞,煞是好看。
碧螺春沉入水后,九妹将热水倒净,将碧玉似的鼻子凑到壶边,闭起眼睛在茶香中陶醉了片刻,又往壶中倒水,过得片刻,她提起紫砂壶,将茶盘中的茶杯一一倒上茶水,说道:“赵大人请用茶。”
“青帮一向与官府对立,赵大人乃是赴险,不是么?”
赵谦饮了一口茶,嘴里一片幽香,只觉神清气爽,看向九妹道:“非也。官府有人与你们为仇,可本官与贵帮并无芥蒂,上次张家堡本官还拉了贵帮一把。贵帮一向以义帮自称,本官相信你们绝不可能做出恩将仇报之事,九姑娘以为呢?”
“赵大人真是胆大心细,令九妹拜服。赵大人予青帮有恩,九妹铭记不敢忘,却不知赵大人想要青帮为大人做些什么呢?”
赵谦笑了笑,又喝了一口茶,赞道:“舌本回甘,满口生津。善!”
九妹拍了两下巴掌,立即有个老头走入雅间,将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然后拱手告辞。九妹道:“这是五万两,请赵大人笑纳。今后逢节,鄙帮依例孝敬。”
赵谦看了一眼那叠银票,笑道:“本官正缺银子,可这点银子不挡事。”
九妹变色道:“大人嫌少,请大人明示开个价。”
“哈哈……”赵谦笑道,“品茶品人,初见姑娘如出清涟,拿银子说话不是太俗气了么?本官十年寒窗,饱读诗书,并非商贾。本官缺的是朝廷三军军饷两百万,你们出得起么?银子请姑娘收回,非本官不好财,乃怕这几万两银子被同僚抓住把柄。”
“赵大人既然不为财,那……”九妹脸上有些疑惑。
“当然也不会为色,在此之前,本官并未与姑娘蒙面,自然不知姑娘有此倾国倾城之色。”
九妹眉头一皱:“九妹不想大人竟是孟浪之徒!”
赵谦笑了笑,他知道九妹心里想的和面上表现的完全不一样,没有女人不喜欢别人说她漂亮。赵谦笑罢正色道:“本官欲筹措朝廷军饷,却有人从中作梗。只要你们为本官提供各富商官僚罪证,本官答应你们,设法对付盐帮。九姑娘以为如何?”
官府富商本来就和青帮有利益冲突,九妹松了一口气,笑道:“好,能与赵大人携手合作,青帮上下荣幸之至。”
段十二 屋里戴斗笠
       “淡妆浓抹总相宜。”是钱塘自古繁华的杭州城自古以来的描述。
这句诗形容九妹也是恰到好处,此时九妹已卸了妆,穿了一身素雅的衣裙,帘外凉风拂来,有飘飘欲仙之境。
九妹伸出削葱似的手指,轻轻撩开窗帘的一角,就能看见杭州湾的海面。楼外是一个码头,正停靠着一艘大船,像是要出海的船,却不知什么原因停靠在那里,已有半月了。
大船上的帆已经降下来,桅杆在广阔的海天映衬下就像一支支黑影。
“李氏的茶船,去朝鲜的。”梅姑站在九妹的旁边,随即又小声道,“盐帮的人经常出入此船,属下猜盐帮和这船关联非常。”
“哦?”九妹踱了几步,黛眉轻蹙,“你先打探清楚,盐帮有什么人进出茶船。”
梅姑躬身道:“属下这就差人去办。”
梅姑下得楼来,正遇到几个住店的客人,前头那个彪形大汉见罢梅姑,眼睛一亮,笑嘻嘻地走过来道:“姑娘,贵店有甚乐子没有啊?”
梅姑看了一眼那几个大汉,进了屋子还戴着斗笠,顿生疑惑,又听那彪形大汉操得东北口音,心下好奇,便笑道:“自然有,几位客官楼上有请,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保准和客官的口味。”
“哈哈……”几人开怀大笑,后边一个大汉打量了一番梅姑道:“咱看姑娘就挺合咱们口味的,要不姑娘陪咱们喝几杯小酒?”
梅姑眉头一皱,心道老娘乃四大护法之一,陪你喝酒,眼睛瞎了!面上却强笑道:“恕妾身不能相陪,楼上自有好姑娘侍候几位爷,身手了得,一定能让几位爷乐起来。”
那大汉淫笑道:“老子就看得上你,专干那个的老子还不稀罕!”说着便掏出一锭大银子来,“陪老子一晚上,这银子就是你的。”
梅姑哼了一声道:“妾身知道爷有钱,但妾身真的不会陪酒,恐不懂规矩,得罪了几位。”
那大汉怒道:“你是说老子不懂规矩?”
这时小红带着几个姑娘走下楼来,挽住大汉的胳膊道:“爷,让奴家陪您吧。”
“滚!”大汉甩开那几个姑娘,“一百两,干不干?”
梅姑动了气,冷笑道:“你以为老娘没见过银子么?你们存心找茬来的?”
那大汉正要发作,却被前面那彪形大汉拉住,彪形大汉暗自观察了一番周围角落里蠢蠢欲动的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在下的兄弟不懂规矩,姑娘请勿见怪。”说罢强拉了那发火的汉子向门外走去。
待几个人出了店门,小红在旁边帮衬着骂道:“梅姑娘别理他们,八成是几个脑子进水的人,屋里还戴什么斗笠。”
小红的话提醒了梅姑,梅姑忙低声道:“你们几个,跟着那几个人……”最后变成了耳语,“看看他们是不是剃了发的东夷人……”
梅姑嘴角挂起一丝快意的冷笑,上次她和人去买茶叶,就是被盐帮的眼线知道了告密,官府在有机会抓了她。梅姑在牢里受的屈辱永远都不会忘,她隐约感觉,报仇雪恨已经不远了。
打探的消息的人过了几个时辰才回来,梅姑急忙将人带到密室,问道:“打探清楚了?”
线人灌了一口茶,才说道:“果不出梅护法所料,那几个人真是剃了发的东夷人。梅护法真神机妙算!”
梅姑忙问道:“你确定?”
线人道:“那几个东夷人不去青楼,专去僻静的地方,从咱们这出去,又去了河湾客栈找姑娘,河湾客栈的蓝心姑娘与属下相识,接待了那几个人。那些人把斗笠摘了之后,头上裹着布。梅护法交代的事,咱得办稳妥不是。蓝心姑娘便依计嫌她接待的那人身上脏臭,叫那人先沐浴。那人沐浴的时候,蓝心姑娘便小心偷看,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险些叫出声来,那人头上前面半边脑瓜子连一根头发都没有……”
梅姑听罢忙起身,走出密室,走到门口,又回头对线人道:“这事你办得不错,去柜台上支五十两赏银,就说是我说的。”
“谢谢梅姑娘,谢谢梅护法……”线人千恩万谢,高兴万分。五十两银子折算米价相当于现在的几万块钱。
梅姑找到九妹,将事禀报了。九妹听罢踱来踱去,正在沉思对策。
梅姑迫不及待地说道:“总舵主,此事尽快禀报赵大人,李氏和盐帮勾结东夷,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这次非得让他们万劫不复不可!”
九妹道:“勿急。我们要对付的盐帮,万一赵大人的人拿人的时候没有捉到盐帮的人,那咱们不是白忙活一场么?继续注意茶船四周,一旦发现有盐帮的进入,立即通知赵大人拿人!”
“属下遵命!”
梅姑投入极大的热情,调集所有部下,有的伪装成乞丐,有的伪装成小贩,有的伪装成路人,时刻关注茶船周围,连蛛丝马迹也不放过。
茶船一下午没有动静,周围戒备森严。到了晚上,船上亮起灯笼,照样有众多护卫不停巡逻警戒,闲杂人等连一步也不能靠近。梅姑撤了伪装成乞丐小贩的人,进了一间民房。
九妹和梅姑都清楚,赵谦要对付的人是富商官员,盐帮对他无关紧要,所以必须得让赵谦当场抓住盐帮的人。
凌晨时分,是人最困的时候,梅姑一开始还在督促部下打起精神,却不知不觉自己也睡着了。突然有人叫醒梅姑,梅姑吓了一大跳,爬了起来,第一时间抓住了剑柄。这才看清叫醒自己的是部下。
“梅护法,快看,那人是不是盐帮总舵主陈近南?”
梅姑大惊,从窗户上看出去,只看见一个颀长的背影,看走路的姿势确实像陈近南,不过那人周围跟着众多盐帮的人,那些人有的和梅姑有过过节,有的打过交道,梅姑最熟悉不过。
梅姑急忙一面差人去通知九妹,一面出得民房,亲自去巡抚行辕通知赵谦。
那几个东夷嫖客馋涎江南美色,终于按奈不住,私自出去找姑娘,李氏和盐帮的人都没有办法,陈近南好像就是因为这事才亲自出马的。
天刚蒙蒙亮,整座城市都在熟睡。赵谦却已经起床了。在京师每日要早朝,几年形成的早起习惯,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得了。当然也可以懒床,不过时间对赵谦还是比较宝贵,他还是坚持早起。
仆人突然在门外道:“大人,院外有位姑娘求见,有大人的名帖,说是有急事要见大人。”
赵谦猜可能是青帮的人,忙请人唤入。梅姑入内,赵谦笑道:“梅姑娘,别来无恙?”
梅姑拱手道:“我这次来见赵大人,是奉总舵主之命,来告诉赵大人,杭州湾码头有艘李氏茶船,上面有东夷人。”
赵谦闻罢有些惊讶,说道:“真有东夷人?”
梅姑道:“剃了发的,赵大人莫非不信?”
赵谦沉吟不已,梅姑道:“那船是去朝鲜的,很快就会启航了。赵大人要鄙帮做的事,我已告知大人,告退。”
梅姑走后,赵谦正欲找韩佐信商议,又差人前去杭州湾查证是否真有李氏茶船。
韩佐信也是习惯早起,读书人,“闻鸡起舞“,不足为怪。韩佐信入内,听罢赵谦所言,说道:“如果杭州湾真有去朝鲜的李氏商船,确有可能存在东夷人。”
赵谦道:“佐信何以如此推断?”
“天启七年,皇太极派阿敏统率三万大军过了鸭绿江,打下朝鲜国都平壤,朝鲜国王出逃,不久东夷和朝鲜定下了‘兄弟之盟’。虽在此之后,朝鲜感恩天朝,多次配合官军和东夷交锋,但崇祯二年袁崇焕杀毛文龙,东夷在朝鲜势力更加膨胀。故去朝鲜的茶船,和东夷有勾结既有可能。”
韩佐信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佐信如此推断,还有一个缘由。东夷乃游牧部族,长期肉食,不饮茶容易生病,但北方并不产茶,茶叶对于蒙古东夷,乃是稀缺物品,自从西虏东夷与我大明为敌,商市几乎中断。所以,如果向北方蛮夷私运茶叶,乃有不可估量的利润。”
赵谦点点头:“原来如此,我道蛮夷缺粮,原来盐茶才是他们既缺的物资。”
杭州湾码头离总督行辕不远,前去打探的侍卫很快返回,禀报确有一艘李氏商船停靠在码头。
赵谦当机立断道:“即可调张岱所部控制码头,搜查此船,凡有违抗者,杀无赦!”
赵谦孟凡韩佐信马上集合巡抚行辕的侍卫赶往杭州湾,杭州守备兵马和镍司衙门的人,赵谦不敢调用,权力是有,但觉得靠不住。
张岱接到调令,立刻召集西虎营兵马,整装待发。萝卜已是手痒,高兴得手舞足蹈。
“石头,传我的命令,令运兵炮船立刻驶入杭州湾,茶船胆敢起帆,立刻击沉!”
“得令!”
不知何处的院子里传来了鸡鸣,天刚亮,城中却传来了哗啦啦铁甲摩擦的声音,还有“啪啪”沉重的脚步声。
段十三 建州女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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