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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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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司礼监在政事上的权利大大不如以前了,崇祯亲掌大权,事必躬亲,很多事情得先让他过目了,司礼监才能批红。这就是为什么他平均一天只睡一个多时辰的原因了,他不放心把什么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办。
“王公公,西北的密信……”
“恩,咱家知道了。”
“要不先交皇上御览吧,咱们施礼监也好按照皇上的意思批复。”曹化淳一个“咱们”,巧妙地用司礼监把自己掩盖了过去,这是司礼监的黑锅,不是咱曹化淳的黑锅。
“唔……”王承恩还在吃面,“那先放这,一会咱家吃了这碗面,就给皇上送过去。”
曹化淳看了一眼老奸巨猾的王承恩,别人正忙着吃面呢,只得说:“还是咱家送去吧。”
曹化淳走到乾清宫旁边的冬暖阁门口,看了看头上的月亮,怕是有三更了,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小声问当值太监:“皇上在做什么?”
“回曹公公,皇上在御座上睡着了。”
“哦。”曹化淳将手里的密信放进衣袖,轻轻走到御座旁边,见朱由检靠在椅子上睡得正香。便命人取了一件长袍,接过来轻轻搭在朱由检身上。不料朱由检相当警觉,一个微小的动作竟然把他惊醒了。
曹化淳急忙拜倒:“奴婢该死。”
朱由检伸了个懒腰:“没注意睡着了,起来吧。”朱由检取下搭在身上的长袍,曹化淳急忙躬身走过去要接,朱由检摆了摆手,所有所思地看了一番这件自己平常穿的旧袍,喃喃说道:“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朕倒是觉得,这衣服和人,都还是旧的好,衣服它穿久了贴身,人用久了他贴心。”
曹化淳听罢抹了一把眼泪。朱由检见罢说道:“你躲在那里抹什么眼泪,跟个小媳妇似的。”
“回皇爷的话,奴婢这又是感动,又是心酸,情难自禁……”
“哦?”
“主子心里还有奴婢这些老头,奴婢感动万分,可是见着主子为中兴我大明宵衣达旦,奴婢这心里……心里一酸,就失态了。”
朱由检眉头一皱,今天在一位阁臣的票拟中看见了一个笑话:竟然把别人奏疏中的“何况”二字当做了人名。他除用朱笔改正之外,又加了一个眉批,把这位由翰林院出身的、素称“饱学之士”的阁臣严厉地训斥一顿。
曹化淳的话让他想起这件事情,使他的十分沉重的心头上更增加了不愉快。这些做臣子的,没有一个能让他放心的。
朱由检想罢问道:“司礼监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重要奏书?你们这些人,只喜欢报喜,不愿意报忧。你这么晚来干什么?”
曹化淳不知道皇帝因为什么突然变得又不高兴了,可是无法,只得将袖子里的密信取了出来,双手呈到皇帝面前:“这是司礼监刚刚收到的,高启潜的密信,奴婢等不敢拆封,就先送给皇上御览了。”
朱由检没有接信件,坐在龙椅上揉了揉太阳穴:“帮朕打开。”
“是。”曹化淳急忙挑开信封上的封漆,将里面的信抽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送到朱由检面前。
赵谦这封信描述了一番长安府的人意图杀俘的经过,他不敢说是洪承畴的手段,没有真凭实据这样说只会引火烧身。也很巧妙地没有提及朝廷西北方略的任何事,轻描淡写,因为他不想陷进政治斗争的漩涡,目的只是为了保命不做替罪羊。而写信表示对布政司不满的原因有二:一是布政司不该干涉军务;二是皇上以仁孝治国,不宜多行屠戮。
朱由检看一张扔一张,这也是他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养成的坏习惯,反正有人收拾。
“这个赵谦是谁?”朱由检看完问道。
赵谦是谁?曹化淳确实不知道,顿时额上直冒冷汗,吸了一口气才镇定地说:“回万岁爷,这封信是高启潜送上来的,而信既然是赵谦写的,应该是高启潜手下的一名小官。”
朱由检有些不高兴道:“什么是应该,是就是,不是便不是。”
曹化淳急忙叩头:“皇爷恕罪,奴婢从来没有听说过赵谦。”
“算了,起来吧。”朱由检挥了挥手,“杀降的事肯定是洪承畴的主意,不然一个知府没那么大的胆子,不然这封信高启潜也没必要送给朕看。”
曹化淳大气不敢出,集中精力听着朱由检每一个字的口气,每一个动作,关于西北方略,皇帝一直没有表态,他们也不好办事,看来今天是个好机会,皇上看了这封信或许能透露几分。
朱由检看着曹化淳聚精会神的样子,笑了笑,拂了拂长袖:“你是想猜朕的态度吧?”
“皇上折煞奴婢了。皇上是天子,代表上天治理天下,奴婢怎敢枉度天机啊?”
“也不能全怪洪承畴,朕也急,朕也想迅速平定西北,但是户部有钱吗?西北人是不少,顶事的没多少,要真打起来,户部没有那么多钱养他们。袁崇焕提出五年平辽,只要他做得到,等辽东平息了,再调辽东军去办会更好。把信拿到施礼监去,按朕的意思给高启潜回话吧。”
“奴婢遵旨。”
曹化淳回到施礼监,将皇帝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王承恩,王承恩道:“皇上对西北的方略是以抚为主,西北问题维持现状,节省开支,不要让流寇坐大就行。立即给高启潜回复,要他不能给皇上捅漏子,否则提头来见。”
段十八 六两茶叶税
       “算了,这旨意还是我来办,皇上醒了,你赶快去侍候皇上,这段时间皇上心情违和,咱家不放心那些个小太监。”王承恩道。
“我这就去。”
××××××
曹化淳回到冬暖阁,也不作声,悄悄给朱由检换了杯热茶。朱由检放下朱笔,端起茶杯吹了吹。曹化淳急忙道:“皇爷慢点,烫。”
朱由检揭开茶杯,看着里面的茶叶,说道:“朕派到浙直两省清查茶叶税的祖瑞吉回来了没有。”
“回禀皇上,祖瑞吉昨晚刚到的京师,明天早朝时就该向皇上汇报了。”
“他查到多少税银?”
曹化淳轻轻擦了擦额头:“回皇上,据奴婢派人了解,祖瑞吉清查的税银大概只有……只有二十万两……”
“什么?”朱由检叭地将茶杯按到御案上,“去年的茶税只有六两,朕派了钦差大臣下去清查,只查出来二十万?这个祖瑞吉……他还有脸回来交差?”
曹化淳扑通跪到地上:“皇上……”
朱由检将一份奏折扔到案上,“哼”了一声:“祖瑞吉是洪承畴那边的人吧?洪承畴口气倒是大,开口就要两百万,他的人去查茶税就查到二十万,都盯着朕的内帑吗?”
“皇上息怒,做臣子的本分就是为君父分忧,明日早朝让户部那些人再想想办法吧。皇上,龙体要紧,都四更了,歇会吧。”
“不睡了,朕就坐到五更,看他们明天怎么说话!”
××××××
漆黑的天幕下,堆满积雪的宏伟建筑的白色轮廓若隐若现,一个小太监站在屋檐下,踱着脚,冻得嘴里“丝丝”直吸气,一会这些吸进肺的空气又变成一团白起吹在他冻僵的手上。
“时辰到!”屋里另一个太监说。
屋檐下那小太监急忙捏起嗓子,长长地学了一声鸡鸣,顿时划破了紫禁城的静谧。这么天寒地冻的五更天(大概凌晨四点),就算宫里有公鸡,怕是也懒得打鸣了,只有这太监在最准确的时辰代劳了公鸡的职责。
这一生鸡鸣立刻让皇宫大内热闹起来,先是有人大声喊道:“时辰到,百官上朝!”紧接着一群捂得严严实实的官员从外廷走了出来,热烈地讨论着,有人还争得面红耳赤,那些还没睡醒的官员没好气地看着精神旺盛的官员们,一时白眼纷飞。
皇极殿内,朱由检在太监的搀扶下登上九级御座,四平八稳地黑着一圈熬了通宵的熊猫眼坐在那里。昨晚曹化淳没拿着赵谦的密信去打搅他,说不准他就一觉睡到天亮,眼睛或许会好看许多。
百官朝贺完毕,朱由检迫不及待地说:“去浙直清茶税那个祖瑞吉来了没有?”
一个文官急忙出列跪倒:“臣祖瑞吉昨晚刚到京师。”
朱由检不动声色,放缓语气道,“江南茶税清理出什么结果了?”
“启奏皇上,江南各级农户官商茶商感念皇恩,秉公守法,臣这一路去非常顺利就清查了各处的账本……”
“捡重要的说!浙直两省去年的茶税居然才六两,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不只一半的茶叶是那里产的吧?朕叫你去查,说结果!”
“是,皇上。臣查清了账册,确实有人因为经营困难没有及时缴税,臣奉旨前去,他们不敢怠慢,都纷纷结清税款,臣一共清查到茶叶税……二……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别以为朕在这紫禁城里就什么都不知道,江南那么多富商,多少人动辄就能拿出数百万两,怎么才二十万?是不是你贪了,还是你们贪了!”
祖瑞吉一听将头磕得“咚咚”直响,大殿之上百官莫有敢言,皆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面上色变。
“皇上,下臣冤枉啊。”祖瑞吉见龙颜震怒,惶恐道,“江南虽生产茶叶,可是经营茶园的有的是宗室勋亲,有的是官府采办,有的是受朝廷褒奖的贞烈后嗣,这些按照朝廷隆恩都是免税的,下臣费尽心力遍阅帐目,能查到这二十万两已经是极限了……”
周延儒一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急忙制止道:“满口胡言!全江南都是免税的么?你办案不力,有负圣恩,意图推脱,还有那么多道理么?还扯到宗室勋亲,居心何在?”
祖瑞吉满脸通红道:“周阁老,前些日叫你的人去查,你多般推诿,现在说我意图推脱,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查?”
“什么你的人我的人,这庙堂之上站都是我大明朝的官员,都是皇上的人!”
旁边一个文官帮腔道:“就是,你们只知道要钱,还有那个洪承畴,开口就要二百万两,好大的口气,钱是天上掉的么,雪地里捏出来的么?”
兵部的人一听扯到洪承畴了,都出来反驳,一时朝堂上闹哄哄一片,好不热闹,眼看要过年了,倒是平添了许多气氛。
“叫他们住口!”朱由检对旁边的王承恩说。
“吵什么,啊?皇上叫你们住口!”
朝堂上这才安静下来,朱由检道:“周延儒,西北的军需你有什么办法?”
“皇上,京官欠饷已经快一年了也发不下去,户部确实没有钱了,只能再缩减各地开支,兴许……兴许还能凑出二十万两。”
“可洪承畴要二百万!”
“老臣确实没有办法想了,对了。”周延儒急忙将烫手山芋扔给旁边的杨嗣昌,回头说道,“杨阁老,你不是说那个孙传庭有办法吗?他到京了没有?”
“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杨嗣昌一脸愤怒,孙传庭可是他的学生。本来这事怎么算也算不到吏部头上,没想到周延儒这老匹夫乱咬一口,急得杨嗣昌咬牙切齿。
“你没说过这句话?上次平台奏对,就是有袁崇焕在那次,杨阁老说什么来着?‘洪承畴忠于君事,就是好大喜功,只一味四面用兵,不知为皇上分忧,如果孙传庭在那里会好得多。’难道阁老这就忘了?”
“你……”
“杨阁老既然有办法,如今不思为皇上分忧,半天了只顾躲在那里不说一句话,老夫难道还要无中生有不成?”
杨嗣昌无话可说的样子,脸上却无意识间露出一丝得胜的微笑,只是那一丝表情转瞬即逝,无人察觉。
后来朝堂上就乱了,常规大戏照常上演,差点又打起来了,朱由检只得宣布散朝。
退朝后,朱由检也不坐轿,气匆匆地向乾清宫走去,曹化淳急忙跟在后面。他走得快但始终又和朱由检保持相当的距离。两人走过殿外的走廊,太阳照在殿外的柱子上,把柱子的影子投在地上,就像墨染的一般。
曹化淳默然跟在后面,心道:早朝又扯了这么久的皮,太阳早已升起,冬日的太阳照在人身上倒很舒服。
但当他悄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朱由检时,猛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因为曹化淳在后面,只能看到朱由检的侧脸,阳光和柱子的阴影在朱由检脸上交替,使得他却始终没有表情的脸上阴晴不定。
朱由检心里正为朝堂上的事心烦,这个洪承畴花钱倒是有一手,手下的人弄钱的手段却不敢恭维,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让洪承畴手里的十几万大军饿肚皮然后变成流寇吧?还有那个周延儒,整个大明的钱粮都在他手里,硬是弄不出二百万来,还死死盯着老子的内帑,以为祖上给朕留了座金山似的。
走着走着,朱由检突然想起周延儒说那个孙传庭有办法,下意识停下脚步,曹化淳也停步,他无法揣测皇上的心思,心里扑腾扑腾的。
朱由检没有转身,说道:“叫孙传庭到文华殿见驾。”然后继续快步向乾清宫旁边的文华殿走去。
曹公公一愣,考虑了一下皇上的用意。忽然反应过来还没有回话,急忙躬身道:“奴婢这就去传话。”抬起头时,崇祯早已走远。
××××××
宫殿内,一只鹦鹉正乖巧地叫着:“皇上万寿无疆,皇上万寿无疆……”
“来人啦,将这只喋喋不休的蠢鸟拿出去摔死!”朱由检怒道,“全都在推诿,欺瞒,满朝大臣都该杀!”
这时一个太监跪到门口道:“启奏皇上,孙传庭应召求见。”
“叫他进来。”
过了一会,留着一嘴黑胡子的孙传庭就被太监领着过来行礼了。朱由检沉住气,叫他平身了,“孙传庭,西北的事,你说说吧,朕先听着。”
“是,皇上。臣以为,西北的流寇祸乱,不足为患,辽东才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孙传庭早从曹化淳那里知道了皇帝对西北的态度,这时只得顺着皇上的意思道,“所以西北各地只用扼守各处要塞,不让流寇向东,南扩散,缴抚并用,军费开支起码能节约六成。待辽东平息,届时关宁铁骑扫平流寇如风卷残叶,何足道哉!这样一来,就避免我大明官军两线作战,以免朝廷不堪重负,善莫大焉。”
“你说西北的军费可以节约六成?”朱由检坐回椅子上。
“如果只防止流寇扩散,防守要塞,军械火药粮草军饷都能裁减,确实能节约六成。”
朱由检搓了搓手,突然说:“王承恩,那个鹦鹉死了没有?”
“回皇上,还没有,奴婢这就去将它办了。”
“人虫鸟兽都是上天给的生命,就饶了它吧,那个,给田贵妃送过去解解闷。”
“皇上仁德如此,天下幸甚啊!”
“去吧……孙传庭,那朕要你和洪承畴一起经略西北,你可愿意?”
“臣……谢主隆恩!”
“好了,起来吧,爱卿知道为朕分忧,朕甚感欣慰。”
“皇上……如果洪大人和下臣所见不同,是臣听洪大人的呢,还是洪大人听臣的?”
“你们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商量着办吧,两个人有什么同不同的。”
“臣领旨!”
段十九 薛国观生死
       孙传庭接了旨,急忙去找他的老师杨嗣昌。杨嗣昌的家丁早将这个杨阁老的得意门生认熟了,也不用通报,急忙将他迎入府中。
“伯雅吗?老夫知道你要来。”
“学生叩见恩师!”孙传庭跪倒,“学生是给恩师请罪来了。”孙传庭知道西北是个烂摊子,谁摊上谁头疼,认为给杨嗣昌惹了麻烦,所以才这般说。可是他也没办法,做了许久吏部主事,每天混禄米过日子,一肚子雄心只得烂在肚子里,委实难受。
“伯雅何罪之有?”杨嗣昌将孙传庭扶了起来,“你当老夫老糊涂了吗?上次平台奏对提到你,就是为了等今天,那周延儒自以为抓了老夫的辫子想落井下石,哼哼。”
“恩师……学生愚钝,愿闻其详。”
“周延儒高居内阁首辅,以清流自居,可是手下那些人连同宗亲权贵上下其手,将我大明的财源控制得如铁板一般,那个洪承畴门下的什么祖瑞吉是哪方小角色,凭他也能咬得动铁板?别人给他二十万交差一是可怜他,二是给皇上一个面子。不然他一个铜板也查不出来。”
孙传庭聚精会神地听着老师的分析,心道姜还是老的辣啊。
“他们自以为无人拿他们有办法,可蠢就蠢在忘了本,也不想想,自己的一切是靠了谁才有的。皇上乃圣君明君,早就对周延儒一党不满意,可是他们势力太大,上有不怕死的文臣直士,下有地方官僚富商支持,还有许多权贵因为利益同根和他们一个鼻孔出气,皇上拿他们也没办法。可咱们得为皇上分忧不是?江南那块铁板硬啃是啃不动的,你要先将西北控制住了,步步为营,同时让皇上知道,咱们是真心为皇上分忧,有了皇上的支持,这样才有机会,懂吗?”
“学生受教!可是西北现在洪承畴牢牢抓在手里,朝廷兵部也有众多同僚支持,月月催要军饷,连周延儒等人都没办法,学生如何入手?”
“老夫知道一个人是关键。”
“谁?”
“薛国观!现在待罪的薛国观!”
孙传庭下意识踱了几步,突然说道:“洪承畴肯定会下毒手!薛国观就算是朝廷大员,他洪承畴不敢明杀,可目前的长安,大部分人都被洪承畴控制了,让薛国观‘畏罪自杀’不是没有可能!”
“伯雅分析得对,我们现在是鞭长莫及……不过司礼监的曹化淳和老夫政见甚合,老夫这就去见他,让他叫高启潜稳住局势,只要伯雅你一到,洪承畴就束手无策了。”
××××××
高启潜收到司礼监的回复时,一连读了三遍。回顾此前关于杀俘事件发生的事,这才想起后怕,如果洪承畴设计杀俘成功,洪承畴是没什么事,一是他没有把柄让人抓,二是皇上还得靠他坐镇西北,可自己在司礼监就不好说话了。
他放下信,深深吸了口气,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只听得盖子和杯子撞得“咯咯”直响,他的手在抖。他看了一眼旁边偷看的小太监;道:“到西北两年了,咱家还不适应这鬼天气,一到冬天浑身都犯冷;穿多少衣服都没用。”
“儿子这就为干爹给火盆加些炭火。”
“冷过那一阵就没事了。”高启潜重新端起茶杯,稳稳地揭开盖子,吹了吹,一股热气腾了起来。
小太监见高启潜神情自若,一副悠然的模样,这才说起正事:“干爹,薛国观的夫人今儿来过了,儿子见干爹在休息,就打发她回去了。”
“哦?”高启潜站起身,在火盆边上踱了几步,看也不看小太监一眼,“你们收了她多少钱?”
小太监一听急忙把衣袖里的一叠银票拿了出来:“儿子们该死,替干爹收了钱,没有及时禀报,那娘子说干爹救了她相公,另有重谢。”
“来呀,把这个小畜生的衣服拔了,让他跪院子里去。”
“干爹饶命啊……大师兄,帮小的求求干爹吧……”
一个年龄稍大的太监骂道:“是你自己找死,干爹是什么眼睛?你那点小九九还想瞒过干爹的眼睛?”骂完见高启潜走向椅子,急忙躬身扶住他坐下:“干爹,外面天寒地冻的,他要是光着身子跪上半个时辰准保冻僵,他也没时间用脑子想干爹的恩情呀,要不让他就这样跪在那里,慢慢思量干爹的好,悔过他自己的过错吧。”
高启潜仰头坐到椅子上:“准了。”
“大师兄”狠狠看了小太监一眼:“还不快谢谢干爹!”
小太监一肚子苦水跪着道:“谢干爹开恩!”
高启潜道:“他家的钱不要沾!听懂了吗?”
“干爹真是菩萨心肠。”
高启潜望着门外感叹道:“这天,怎么这么暗呀……小李子,镍司衙门牢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这个被称为小李子的太监就是刚才那些小太监口中的“大师兄”,躬身回答道:“回禀干爹,没事,牢头叫何三,是长安同知李貌的人,李貌又是杨阁老的学生,不会出差错。而且咱们也有人暗中盯着,保管万无一失。”
“盯牢了!你看这天,看起来什么动静都没有,就是暗了点,说不准晚上就得下大雪。”
“是,干爹。”
××××××
高启潜叫人盯着的长安镍司衙门大牢内,今天确实有些异常,何三也提前感觉到了,几个守牢的狱卒从来没有见过。
“你们几个,怎地这么面生?”何三对几个正打瞌睡的狱卒喊道。
一个五大三粗的狱卒被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抓住刀柄:“谁?”
“哈哈……”何三笑道,“看你长的腰粗臂圆的,却这般出息。”
何三旁边一个狱卒道:“何大哥问你话,是哪来的,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生?”
那粗壮牢卒“哦”了一声:“我们是布政司当差的,刚才磨子街口那边有人持械斗欧,李大人就叫王武他们赶着去了,李大人回到布政司后,叫咱们过来看着一会,说这里有什么重要人物,怕逃走了。”
“知道还打瞌睡?给老子精神点!”
“是!是!”
何三旁边的小卒明显是他的“小弟”,对何三百般恭敬,掏出一个酒壶道:“何大哥,整两口暖暖身子。”
“唔!你小子挺有孝心呀!”何三接过酒壶。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何三对“小弟”笑道:“赌一吊钱,猜他是左脚先进还是右脚先进,你先猜!”
“左脚!大哥记好了,可别赖账!”
脚步声越来越急,后来干脆奔了起来,何三和“小弟”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门槛。这时房门口出现了两条腿,却不跨进来。何三没好气地沿着那两条腿看上去,看到一张陌生的脸,那张脸说道:“何牢头,你是怎么管的手下,妈的老徐调戏起探监的女人来了!”
段二十 兴亡棋盘中
       “何牢头,你是怎么管的手下,妈的老徐调戏起探监的女人来了!”
何牢头大怒道:“你放屁!老徐会调戏女人,母猪就会上树!”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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