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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比昙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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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莪不觉一怔,只听他道“蒙必格与史公子说话时,我……我也听到了……小姐……你别去厦门了,咱们去京城……杀了那两个……贱人,若是成功了,从此可以欢欢喜喜地在一起!若是……失败了……大伙儿一起死……也好过,天涯海角的各在一处……”
东莪向他瞪目注视,这几句话便如同惊雷一般在她耳中回响,使得她看着眼前的额图晖作声不得,额图晖的眼中露出她从未见过的光芒,声音激昂道“小姐,你知道可以的,咱们可以放手一搏,只要你开口说句话,我相信不论是谁都会支持你!你……你在我的心里,是像天神一般的人物,可是……却受到那样的污辱折磨,就算不是为了摄……为了别的,单是这一件……我就不能放过他们!”他双手握紧拳头,看着东莪,呼吸声也分外急促。
东莪仰头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她伸手将他发热的双拳握住,她的手冰凉之极,额图晖只觉周身微微一颤,心中立时沉寂了下来。低头只见她的双眼闪着泪光,柔声道“你的性命是你自己的,我与你一样只是普通人而已,不论是谁……都不能以任何名义……让他人为了自己去死!你今日说的这番话,我会一直记得,感激在心!我更不能让像哥哥一般的你为我去冒险,额图晖……我能叫你一声阿哥吗?”
额图晖颤抖不止,看着她的手说不出话来,东莪放开双手,向前轻抬双臂,将他宽大的肩膀轻轻抱住,轻声道“阿哥,你要好好保重!”额图晖一动也不敢动,脸上泪水却缓缓滴落下来,停了一停,终于伸出抖动的手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抚摸一下,哽咽道“你也要保重自己!”东莪含泪抬头看他,微笑道“好好照顾香儿,还有我师哥,”额图晖用力点头,东莪退开一步,道“快去歇着吧,一早就要赶路呢!”额图晖嘴唇动了动,终于不再说话,转身去了。
这一夜的山林如同往日一般沉寂,深山中的奇异低鸣、穿过峡谷的呼啸风声,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这样的一个夜色里,有许多人无法入睡,往日悠悠,委实有太多太多无法释怀、不能放下……然而,再黑再长的夜终究会过去,日月星辰轮走一回,天迟早总是要亮的,要来的总是要来,这世间委实有太多人力无法阻挡,无力做到的事。只是,于这一片无奈辛酸之中,尚能见到黑暗的过去,这对新的旅途而言;暗喻着得是喜亦或是悲呢!
第三节 扬镳(下)
清晨第一道倾斜的阳光自山脉之间照射过来,预示这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寺院内的钟声轻轻鸣震,在云雾缭缠中远远的一声声传出去,昨夜虽然迟睡的群雄却都已早早起来了,各自打点行装,准备上路。
人数众多,因而昨日便安排了众人的行程,还是以十人二十人为组,分做一撮撮打扮成镖师、难民、商人各自前往。众人正在分派间,山下又上来童启英等一干人,原来他们自扬州与郑淮等人分离后,分别入狱、逃散,辗转了几回,这才经苏可林相助得以逃出来,到此间与众人会合。大伙儿别后重逢,又少不得欢喜感慨了一场,童启英伤势已然痊愈,得知东莪与众人一同前往,更是十分高兴。
如此纷纷告别后,众人开始分批下山,虽路途各有不同,却也终究是奔向同一个目标去,因而大伙儿虽拱手做别,却也都是兴高采烈。东莪与郑淮依旧与杨谦一处,加上蒙必格与另两个人,扮做一家逃难的商人,第四拨下山。
香儿始终没有出寺相送,史承戟与额图晖站在山门之上,望着他们渐渐小去的背影,额图晖心酸难过,一转身进寺里去了,史承戟黯然不语,直在原地张望,直到完全看不到了,这才慢慢朝山路上走上去。
山谷下尚有浓重的白雾没有散去,填补在山脉的空隙之间,如同一片洁白浩瀚的海洋,自高处俯瞰,只在这其中得见几个小小的山尖而已。史承戟向山上漫步而行,转过一个弯。透过枯败的树林,不远处便站着一个穿黄衫的身影,他叹了口气。轻轻走到她地身后。香儿听到响动,转头看他。她的脸上已经布满泪痕,哽咽道“已经走远了,我……我瞧不见他们了!”
史承戟伸双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道“方才出来见见不就好了吗?这会儿,哪里还看的到!”香儿哭道“她为什么要去呢?去了又能做什么呢?”史承戟道“你姐姐她是明白地。不管怎么样,她也可能根本走不到自己的目标,只是……她只是想尽自己地力罢了!不做一次,她是决不会死心的。”
香儿转身看他,道“你若是不让她去,幸许……她就不会去了!明知是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要让她去呢!”史承戟轻声道“若是留下了她,你愿意看到一个终生都郁郁寡欢的姐姐吗?”他低头向云雾之中凝视,道“如今只能盼着蒙必格能保护她。。……;wap;更新最快。郑淮能相信她。咱们能置身事外,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就已经是在帮她了!”香儿仰头看他片刻。道“你果真不去找她吗?”
史承戟微微一愣,将目光收回来。停在她的脸上。笑道“我答应了她,要好好保护你和阿晖;她也答应了我。会好好保重自己和蒙必格。咱们各自做好地自己的事,然后……”他长长吁出一口气来,看向天边的五彩阳光道“……等待相逢的那一日吧!”马车之中,由蒙必格在前赶车,杨谦与郑淮等四人骑马分前后两人在马车边慢行,一路自句容、栗阳而下,穿省过界,至湖州府。
到浙江的这一日开始,便见路途上难民不断,纷纷朝福建涌去,一路上饿死的、病死的,不计其数。有许多人在路边走着走着忽然躺倒,身旁的人也无力顾及,只是垂头朝自己的方向慢慢移动,那倒在地上之人呻吟一会,也就没了气息,悄悄然地就这么死去了。有的难民还未完全死亡,伏跌在路旁,因病痛饥饿而发出的那一阵阵嘶声哀鸣,每一声都直刺人心,那种哀鸣,就连阎王小鬼见了也会心生恐惧,故而迟迟不敢前来索魂拘魄……。
有时夜幕渐渐降临,许多忍饥挨饿地难民也不得不停下脚步,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聚在一起,身体紧紧地互相挨着,以此来互相取暖。远处地林子里时不时地传来几声狼地嚎叫声,给这段如同黄泉般的路途上平添一分恐怖地气息……有的人不住地瑟瑟发抖,而有的人,却再也没有醒来!活着的人继续逃难,而那些死去的人,不会再有谁去理会,只能在那些野兽的哄抢下化为森森白骨。
东莪从未见过如此宠大的逃难人群,自掀开的车帘之中,这些瘦弱不堪的面容,茫然的眼神在她的面前慢慢过去,路的每一段,总会见到尸体堆积,腐烂的尸体发出阵阵恶臭,有的地方甚至还能看见许多具白森森的骷髅,那骷髅的骨头之处,几乎可见一道道深深的划痕,想来定是夜晚之时被野兽所致。
连晴朗的天色都被这巨大的哀伤感染成灰蒙蒙的一片,阳光总似离的很远,天寒地冻中,他们的车队在人群之中徐徐前行,东莪将沿途投店时,没有吃完的干粮存起来,纷纷抛掷给路边的一些孩子,可是在他们睁着凸起的双眼贪婪的注视下,她却又禁不住心底一阵阵颤栗。
在这样的逃难人之中,也有一些面像凶狠之人,只是碍于东莪的身旁有四个男子跟随,不敢上前哄抢,可是那狠狠的眼神,却死死盯着她,有时她的食物还在手中,这些人就已上前自她手里一把抢出去了。
杨谦回身看她,勒马慢行到她的车窗旁,那些原本已然慢慢围拢过来的人,这才逐渐散开,杨谦探头向东莪轻声道“别再分了,”东莪急忙点头,缩回身子,杨谦自此便一直在她的车旁前行,这才使得那些人不敢再上前张望。
一行人走出几里,眼见难民源源不断的尚在大路那头涌来,杨谦便带头向一个小山之中行进,众人跟着,不一会便转过了山坳。这条小路虽窄,可是总算离开了那支噪杂的难民人群,只是这山林之间冷风异样猛烈,扑面而来,他们也只得减慢速度,向山中行去。
转过一个山坳,风势更猛,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东莪拿出干粮给大家分食,她递到郑淮面前,郑淮接过之时,低头却见她手背上赫然有几道抓痕,惊道“你手怎么了,”东莪急忙缩回手,摇了摇头。
杨谦他身旁看到,沉默了一会道“你分的这点食物非但救不了他们,还有可能惹祸上身,甚至最坏的结果,会令他们自己为了争夺而发生更多死伤的事。”
东莪一怔,只听他道“我就亲眼见过,四个同族兄弟在这种时候,为了争夺一只红薯,落得三伤一死的下场。这些人咱们帮不了,给他们再多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因而,若是要帮……”他沉声回望道“结束战乱才是根本,平息纷争,驱除靼虏,还复我大明河山,使得百姓丰衣足食,不用过这般流离失所,四处逃难的日子,这才算得上是在帮他们!”
东莪就近看他,只见他的目光森冷,眺望前方,双眉紧锁,连嘴唇也抿成一条直线,如此的一个愿望,自他的口中说出,却充满了悲壮的气息。她的眼中情不自禁流露悲悯神色,转头正碰上一旁蒙必格的目光,二人对视一眼,忙转开头去了。
这一夜便在这山林之中休息,比起在风中受冻的郑淮等人而言,东莪独自睡在马车上,已经是安逸的多了,可是她翻来覆去,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日间所见难民的面容在她的眼前反复闪过,这般战乱之苦,其实在她跟随何可梁的当年也曾经见到过,只是那时的他们身在边陲,如此宠大的逃难队伍,她却是头一次遇到。更何况还是这般接近,那些人就在她的眼前倒下去…………那绝望的目光,仿似一直看到她的心里,她无法控制的回想起这些面容来,身子更是一阵阵的发冷。
如此苦熬,直到天色渐明,她连忙起身了。大伙儿再行上路,杨谦对此地似是十分熟悉,一路上从不犹豫,在山路之间左弯右拐,走了半日之后,已经回到了大道之上。这一边难民似乎比昨日少些,大家不再耽搁,在大路上奔驰起来。
黄土飞扬中,奔过一个大大的土坡,向山那边转过去,众人却忽然不约而同的停在了山坡之上……
只见眼前这小坡道下是一个开阔的地界,方圆极广,只被一丛远山围在中央。可是放眼望去,密密匝匝的全是难民,或躺或坐,黑压压的一片,再远处连人的身子也看不全,只有一个个脑袋,耳闻处,竟是哀声。
大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形,大道这边却尚有难民缓缓地陆续经过他们身旁,向这地方围去。众人面面相觑,都向更远处的城墙方向眺望,越过密密麻麻的人头,依稀可见的却是城门紧闭,城墙之上好似还有一些手持弓箭的士兵立做一排,向城下蓄劲待发。
第四节 天地(上)
在这片若大的空地之中,除了哀鸣与呻吟之声,几乎没有人说话,几只巨大的怪鸟在上空来回盘旋,不时的发出阵阵嘶哑刺耳的叫声。
东莪等人呆呆望着眼前这惊骇的一幕,都说不出话来,沉静之中,却听杨谦低声道“我们走吧!”说罢,他当先一骑向城门而走,郑淮向蒙必格看了一眼,只得跟上他。车队缓缓而行,他们经过的地方,坐在路旁的人纷纷抬起无神的眼睛向他们仰望,越是走近人群,一股刺鼻的血腥恶臭就更加浓郁,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东莪得到杨谦的劝告,不再去掀两旁车窗的布帘向外探看,可是自前方轻轻飘动的帘子之下,却还是可以看到道路两旁,缓慢退后的一张张骨瘦如柴的面容,她不由自主将两手紧紧交握,只觉手心中全是冷汗。耳听得车轮声不停,自人群之中慢慢前进,有的地方本来已经被躺倒的人堵住了去路,可是看到最前面的杨谦脸色漠然,马蹄不停照旧过来,也只得向两旁爬开,让出路来。
如此停停走走,好不容易到了距城下约十丈的地方,杨谦的大马刚刚迈出一步,却见眼前忽然亮光一闪,一支长箭已经自城墙而下,钉在了离他座下大马马掌几寸的地上,杨谦面色铁青,抬头向城墙上看去。
只听得城上一人遥遥呼叫道“知府大人有令,此城已闭,若是你再前半步,就是自己寻死,可怪不得我们手中这箭!”郑淮心中一震。转头四望,果见此处至城门十丈开外空无一人,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将那些难民与城门隔开。空荡荡的地面之上。左右不远处都有几具尸体身中数支长箭,倒在空地之内。这些尸体均是衣着粗衣,看来只是难民而已。
郑淮双手握紧缰绳,就像要将这绳子拧断一般,脸上已经气的通红,杨谦转头看他一眼。摇头道“沉住气”。说罢,向他身后那名黑衣汉子点了点头,这汉子自怀中拿出一个物事,擦火石点燃了,高高举起,过了片刻,只见得他手中那物事发出一阵青烟,自烟中忽地窜出一粒火星大小的东西,伴随尖锐地破空之声。。ap;更新最快。向天际直冲上去,到得半空中,又再爆炸开来。发出一声巨响。
郑淮等人正自不解,却听那边城墙上已经有人喊道“你们共有几人?”那放信号的汉子应道“六个人。”那边静了一会。又再道“你们过来吧!”杨谦伸手提缰,向前行去。果然这回城墙上不再射箭阻拦,直到他们五马一车进了空地之内,这才又一箭射落,恐吓住了后面那些已经有些骚动的人群。
郑淮情不自禁转头回望,看着那些渐渐远去地无助面容,只觉心如刀割,刹时间眼圈都有些红了。杨谦却并不回头,只是向城门而去,待他们一干人走到城边,那大门这才“咔咔”作响,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等到他们依次进入城里,又立刻关上了。众人纷纷下马,城门下已经有一个矮胖的清兵在等着,见到杨谦便道“来迟了吧,过了两日了”。
那杨谦忽然之间几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立刻弯下身子就着此人地身高,满脸是笑道“可不是吗?路上因接了侄子侄媳过来,耽搁了些时日!”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向这人手中与他互握,这人感觉手中多了一个沉甸甸的小包,低头看了一眼忙放入怀中,这才笑道“其实呢,何苦巴巴的赶着回南边来,这里可不清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打战了呢!”
杨谦笑道“可不是嘛,我也这么说来着,可是老母亲年岁大了,远路也走不了,就盼着能见见家里的小辈,这才……嘿嘿嘿,要不是有高大人关照,这一趟管保过不来了,那可真要生生急死了家中的大人。这趟回去,我定要为您起个高香,为您老早晚祷告平安!”
这姓高地清兵头子哈哈笑道“陈老板这话就客气了,打着仗呢,过不过得了明天还不知道……”他看看杨谦身后诸人,又道“不过说真的,这回要不是我给你留着后着,你们可还真就像外面那些穷鬼一样,饿死在那里了!”杨谦道“可不是嘛!”二人说话之间,城门下的清兵们已经将他们的包袱马车都查了一遍,这高大人等手下都查完了,便道“你们这就进城去吧,打算什么时候走呀?”
杨谦笑道“还远着呢,要早些赶路,打个尖让马歇歇,就要上路了!”这高大人低声道“说不定又要开打了,路上穷鬼太多,晚上赶路也是不妥当的,还是等天亮了再走吧!”杨谦忙点头哈腰的谢了,又约了他吃晚饭,这才领着大家伙在一处客栈落脚歇息。到了晚间,自去请那姓高的清兵喝酒,众人毫无睡意,都在等着他回来。
一直过了辰时,才见杨谦回到客栈,看到大家都在他的房里,也并不吃惊,坐下道“怎么了?”郑淮开口便道“师傅,我们怎么想个法子救救那些难民……”杨谦却打断他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还以为前日我已经说明白了呢!这些人我们帮不了!”
郑淮道“那就由得他们这般饿死吗?”杨谦忽然怒色上涌,道“你以为我看到那些紫青的尸首、细如枯枝地手脚会无动于衷吗?你以为我陪着那些清兵喝酒,心中是欢喜的吗?我都恨不得将这帮人活活咬死!”说罢伸手在桌上用力一拍,桌上的油灯立时掀灭了,东莪忙上前再行点过,烛光摇曳之下,只见杨谦双目隐隐发亮,竟像是闪着泪光!
只见他对着窗外沉默不语,过了片刻才道“淮儿,人生之中,有许多时候眼见也未必为实。可是今日这一幕,却绝对是真实地,连同你目睹此时此情时,心中油然而发的各种思绪,你都要一一记住!深深刻在脑海之中,然后再去细想,怎么做才能算是救他们?自己究竟能不能……救他们?”
他地声音低沉,缓缓道“这世上或许真地有以征战杀戮为乐之人,可是你爹爹与我却都是怀着悲痛之心而战,思及民生疾苦而战。这一场战争注定血流成河,可是却不能不战。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见不得流血牺牲,可是有的时候……会有许多这般地情形,我们不得不战,因为……若是我们退却了,就是对错误最大的………成全!”
东莪就站在他的身旁,闻言浑身一颤,却又丝毫动弹不得,杨谦并未注意到她,转头看向郑淮,又道“眼前因福建一战,各地的反清势力都纷纷向厦门靠拢,因而清廷开始限制内陆人向沿海方向走的一切通道。我们从这里下去,将遇到更多如今日这般的事情,不过你勿需担心,我已然一路打点,只不过多费些时日,绕道而行,终究还是能到达的。我们能早一日赶到你爹爹身旁,便能早一日加入战斗之中,为了平息这些流民的苦难,如今只有这一个法子。面对流血死亡时所感到的惊恐、抗拒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就连你爹爹与我都不例外,可是为了这些不断的伤心落泪,因而使得自身分寸大乱的,就成了妇人之仁!”
他轻拍郑淮的手背,道“淮儿,既然决定回去厦门,有许多事是你应该开始考虑的时候了,你爹爹对你寄望很深,只盼着你快快成长,能为他分担呢!!我特意带你经过此地,也就是这么一个用意,看看眼前的情形,或许你就能明白你爹爹的想法,能为他分忧了!好了,你去歇着吧,想想我的话,明日大家还要赶路,都去歇着吧!”东莪和蒙必格等人告辞出来,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日便即起程,离开城门之时又遇见那个“高大人”,他明显比昨日热情的多,拉着杨谦的手只唤兄弟,看来昨夜一顿饭,杨谦又开消了不少,才使得他这般关切,几乎百般叮咛,这才让他们去了。
众人自此处离开,不再入浙江,只擦着安徽的边界而行,走了数日,又到江西,这才折而向西,朝广东去了。一路上虽然还是会看到难民,可是明显已经比初入浙江时少的多了,看来果然都已被阻拦于省府之外,只是路途上段梁残壁,随处可见,无论到何处似乎都躲不开那股浓浓的悲伤。这一路所见所闻,无论是对郑淮、还是对东莪来说,都是受益匪浅,对于他们最初对厦门所持抱的向往,已然有了另一番的认识了。
第四节 天地(下)
不日到了潮州,这才转入福建,几经周折好不容易终于来到福建漳州,众人在一个农人家中暂歇,杨谦与他的两个手下便自出去,过了许久方才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人,此人面黑个小,看装扮是个渔夫,进屋便向郑淮跪拜道“小人在这里等了多日,总算是平安盼来了少主!”郑淮忙迎上扶起,杨谦道“咱们出入厦门,全得靠钱老四帮助,大伙儿快快换身衣服,这就要起程了!”
众人慌忙纷纷换上渔民装束,跟着这钱老四出发了。这漳州原来已经为郑成功所夺,可是因为清廷主力南下的迫近,郑成功只得采取扬长避短,主动放弃业已恢复的漳州、泉州两府属县的对策,把兵力集中到海上。但为了避免清军凭城固守和加强己方防务,郑成功下令诸将于征饷后拆毁漳、泉二府属邑的城墙和房屋,所得砖石木料用于建造和加固金门、厦门、州诸岛和滨海的海澄县城垣及营房,因而此处处处可见断瓦残梁,满目疮痍。
此时虽然郑成功初战告捷,可是此地仍在清兵控制之中,因而若不是这钱老四事先已经备好一切,他们六人要想离开陆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在路上行了几日,空气中渐渐开始含有东莪从未闻到过的腥咸气息,风声越来越大,吹得各人衣襟“咧咧”作响。再行了一段,转过一个丘陵,已经隐隐听到了潮声。东莪掀开车帘,只见眼前天高海蓝,自两座丘陵之间露出闪闪波粼的一角,随着车子渐渐靠近,这片海面逐渐变大。视野越来越阔,再走一会,这一整片无边的海洋终于尽收眼底了。只见天海相连一色。波涛滚滚,此时刚进晌午。阳光照射在波浪之上便如同撒下了无数金丝,随浪翻滚不停,一浪紧追着一浪朝岸边涌动,咸湿的海风向人扑面而来,吹的人都几乎有些摇摇晃晃。东莪看着眼前地一幕。不由得呆住了,郑淮勒马慢行,到她的身边,笑道“很美吧!”东莪笑笑点头,眼看钱老四带着他们向海旁一个小屋中进去,二人忙跟着去了。
小屋内挂满了渔具,钱老四伏身在屋下角拿出数只船桨,自小屋后门出,眼前黑布高高隆起。杨谦等人都上前帮忙拉扯,不一会,一只体积中等的小船便呈现在大家地眼前了。杨谦道“现在就走吗?”钱老四笑道“这会儿风向不对。。……;wap;更新最快。再等一等应该就行了。”说罢转入屋内,拿出一些渔网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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