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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比昙花-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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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法,可是渐渐也总算是不再特意避开她了。
东莪曾问起她向夫人说明真相一事,胡妹说是夫人并未如何难为她,还说了一番得到夫人劝告的话。东莪微笑不答,听她说完才道“如此甚好,你往后便安心地跟着我们吧,倘若叶总管再来找你麻烦,你来寻我便是了,”胡妹向她怔怔凝视,出了一会神才极轻的道了谢。自此之后,那叶总管还真没再找过她的事,看来也许是郑夫人已经出面警告。他自然不敢再生事端,府中众丫头对此事吱吱喳喳地议论不休,东莪也只是微笑不语。。手机小说站wp。更新最快。有时她无意转身却总会看到胡妹那满是歉意地眼神,她也就一笑置之。未加理会。
如此春日渐至。转眼已近四月,郑成功在厦门、金门接连挫败了清军的进攻。巩固了抗清基地,同时积极开始准备北伐。厦门捷报频频之中,却又在六月末听闻了守卫重镇的黄梧、苏明带领部下官八十余员,兵丁一千七百余名叛变,把海澄县献给清方。驻守海澄县五都土城地副将林明火速报告郑成功,郑成功大惊,派大将甘辉统诸将驾快哨船连夜开赴海澄,可是终究迟了一步,天亮之时清兵已然入城据守,甘辉等无可奈何,只能掩护林明部把土城内军械粮搬运下船,返回厦门。
郑成功大怒之下,几乎暴跌如雷,可是事已至此,除了望天兴叹却也终究无力回天,海澄之失,对此时踌躇满志的他而言确是一个重大打击,他天天将自己关在与众将领商议军事地房间里,一连几日足不出户,众人虽不敢去打扰他,心里却也都知道,此次事件对他的北伐大计而已称的上是一个灭顶之灾,这个商议了如此之久的计划看来就要被束之高阁了。
可是令谁也没想到的是,郑成功在经历一段时日地关闭之后,将众将领召集在一起,还是清楚下达了七月北伐的决定,任是谁提出的任何异议都给予驳回,众人无可奈何,各自去准备相关事宜,就在这天,府中却来了稀客。
郑淮自得知黄梧与苏明降清之日起,便觉愧疚不已,不但自觉没有颜面去见郑成功,更因为没有重视东莪的劝告,及时提醒父亲,而无法面对东莪,在房中闭门不出,她得知消息来寻了他两次,也没有开门,东莪知他此时心绪烦乱,也就自行离开了。
到了午饭过后,东莪细来想去,却又来到郑淮门前,正要敲门,却见杨谦自长廊那边走过来,忙行礼等待,杨谦问了因由,东莪也不便明说,只说郑淮为了苏明之降闭门不出,杨谦摇头道“这孩子……唉,我去劝劝他就是了,你自去忙碌吧,他打小就这脾气,对朋友亲厚信任,如今苏明之叛,对他而不是简单的叛军之变,而是知己之失了!”东莪点头答应,自回房去了。
经过院中时,恍惚觉得有两个人在自己身后尾随,停足回望,又立时没了踪影,她心下狐疑,故意转入假山后在一旁等了一会,这才忽然跨出,只见眼前一个正是叶总管,而另一人虽然掉头就走,可也让她看清是一个穿着蓝色衣裳的高瘦汉子,她向那人张望一眼,叶总管嘿嘿地笑了两声道“不知道哪跑来的乡下人,贼头贼脑的,我正跟着他呢,没吓到姑娘吧!”东莪淡淡一笑道“没有,倒是被叶总管吓了一跳,我还当是哪个人特意跟着我呢,好在这会儿身旁没什么利器,要是砸到叶总管那就不好了,”叶总管陪笑道“想不到秦姑娘也会说笑话,真是开了眼界了,”东莪含笑道“想不到叶总管也会当起门房小厮,找个生人什么的,这样地活计也要劳您大驾,我才是开了眼界了呢!”叶总管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好,东莪笑笑不再理他,顾自回房去了。
才刚进屋,便见屋里大摇大摆地坐着一人,一脸似笑非笑,不正是郑经吗?他见东莪进来忙关了房门道“我今日就给你送礼来了,”东莪笑道“又是什么珊瑚贝类,我好大一堆了,再送来可没地方放,何况那东西的味道真是怎么也闻不了,怪腥的,”说着含笑用手捂了捂嘴巴,郑经笑道“你若是不喜欢我就全帮你丢了,只要你要地东西,上天入地我也给你弄来,”东莪道“再这么说话,我可要送客了,”这话语虽重,语音之中分明却带着笑声。郑经只觉全身酥软,上前一步腻声笑道“平日里我还信你会叫我立时出门去,今日我可知道你舍不得!”东莪却面色一沉道“再怎么说笑也得有个分寸,这样的话都拿来说,可见我是对你太宽容了,”郑经忙赔笑道“下次绝不敢了,再有胡说地,我自己割了舌头!”东莪看他一眼,这才转身为他倒了茶,道“你就好好地和我说正经话,我自然欢喜你来,那也不用赌咒发誓的”。
郑经笑道“我可不是无缘无故总爱发誓地人,只有对着姐姐才会这样,”东莪笑道“来了半天了,还没说到正题呢!要送我什么?我可没看到你带呀!”郑经嘿嘿轻笑道“这礼物重了带不动,”东莪笑道“什么东西还有你郑二公子带不动的,”郑经朝她做了个手势,走到门边开门朝外张望了一会,又掩好房门,这才轻轻走回,低声道“有客人来了,这会儿正在我爹房里呢!”
东莪笑道“我道是什么呢,这有什么可稀奇的,你爹爹房里哪日没有客人!”郑经道“这客人可不是冲着我爹爹来的,而是……”他又靠近一些,以手捂嘴,轻声道“是冲着你来的,”东莪笑道“怎么可能,你又拿瞎话骗我,我哪有什么客人了?”郑经笑道“说的也是呀,你哪有什么客人?问题就在……这客人是谁带来的,这才至关重要!”东莪笑的花枝乱颤,道“越说越可笑了,谁带的自然就是谁的客人,你存心绕我玩呢,快快出去,我还有些事没办完呢!”说罢就要站起身来。
郑经却伸手按她肩膀,冲口而出道“这……这客人是我叔公郑鸿逵带来的,而且……只怕还是专门为你带来的客人!!”东莪面色不变,心中却是一动,笑道“你叔公我倒是见过一面,人挺和善的,想来他是有什么人要我认识一下,他身为长辈,要提点晚辈也是理所应当的事,”郑经跺脚道“你这人就是白白长的好看,太不用脑子了,”东莪伸手一记,在他头上轻轻打了个暴栗,笑嗔道“又来胡说!”
郑经急道“他们和着法的要赶你出门呢!亏你还笑得出来,”东莪笑道“那也好,省得我天天吹海风,吃盐鱼虾干的都吃怕了,”郑经急得在屋里转了一圈,又道“你这人真是,看着挺明白一个人,要是没我提点着,就只我那傻哥哥护着你,还保不定让谁给卖了呢!”
东莪道“快别再胡说了,我知道你的好意,心领了还不行吗?”郑经道“呆会一定会叫你去前面的,你可想好了应对的法子,若是实在不行,我就和我娘翻脸,她也得怕我!”东莪笑道“有你这份心,我已然知足了,”正说间,只听得门外有人道“秦姑娘在吗?”正是叶总管的声音。
郑经往屋边一闪,东莪这才开门,叶总管双眼朝天,完全换了一幅面容,道“大人请你去前厅呢!”东莪笑道“叶总管的眼睛怎么了?莫非是这几日风沙太大,迷了眼睛?还是白眼给下人看的多了,一时转回不来,”叶总管嘴唇抖动两下,似笑非笑道“您请吧,有好等着您呢!”东莪微笑点头,关好房门,随他去了。
第十三节 较量(下)
她随叶总管到了前厅之中,跨进中门,便见厅内济济一堂,首位上坐着郑成功,郑夫人含笑站在一旁,侧坐之中另有两人并不认得,只当前一人果然是那位郑鸿逵,他的两个手下神色傲慢站在椅后,堂上数双眼睛直瞪着她,气氛有一些压抑异样。
东莪向众人一一行礼,只郑夫人微微额首,其他人一动不动,目光冷淡,均停驻在她的脸上半晌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才听郑鸿逵清了清嗓子道“秦姑娘,我带了一个人来让你见见!”东莪点头答应,转身回望,只见门外慢慢转近一个男子,正是方才在院中和叶总管二人跟着她的其中那个蓝衣瘦高个。
东莪正向他沉着打量,却见此人忽然向她下拜道“格格……小的……小的总算找到你了……”说话声中带着哽咽,一句话说完立时大哭了起来,东莪脸上骤然变色,退后几步,伸手扶到一旁的立柱,用力吸气才道“你……你叫我什么?”这人伸手拭泪,两眼汪汪地看着她道“格格,你不认得我啦,我是博安呀,”东莪退开几步,看了他一会,缓缓摇头,他又道“你是怎么了?真的不认得我了吗?咱们是跟着郡王爷一同打关外进的北京,你都给忘记了吗?”
东莪转头看向众人道“我不认得他,”郑成功面色铁青,一言不发,郑鸿逵微微冷笑,也是没有说话,只有郑夫人上前扶住东莪,柔声道“别怕别怕,有我呢。谁也冤枉不了你,”东莪含泪点头,她握着她手。向那男子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也是你撒野的地方?来人哪,给我哄了出去!郑鸿逵在一旁道“侄媳妇这话说的。此人是老夫带来的,你是说老夫想要嫁祸与人吗?”郑夫人忙笑道“是是是,侄媳并无此意,只是他让秦姑娘这般难堪,侄媳这才出面管管!”郑鸿逵哼了一声道“这也叫难堪吗?只怕不弄个清楚明白。往后还有更多让你难堪的事呢!”他口气严重,郑夫人也不便再说,她叹了口气,看看东莪,又似不忍,道“秦姑娘自来到岛上,那真是博得人人喜欢,个个赞扬,我与她相处这些日子。真是打心眼里疼她,当做亲女儿一般对待,我看她绝不是欺瞒大家地人。。wap;更新最快。”
郑鸿逵冷笑道“侄媳妇这话又说错了。越是心里头有鬼的人,越是会伪装温顺。讨人欢心。如此的费尽心思,只怕皆因来者不善!”郑夫人轻轻叹气。伸手拍了拍东莪地肩膀,放下她手,回到原位去了。东莪独立在大厅之内,向四周环视,只觉众人面若冰霜,都冷冷看着她。
郑鸿逵咳了两声,又拿起茶碗来喝了一口,这才缓缓道“这人是我内陆的一个手下抓住地,连日来此人在海边到处借船,问他要去哪里,他又不说。我这下人看到他在问往厦门的方向,便留上了心,借船家的名偷了船送他,一路上海浪摇动,把他吓的半死,果然是一个北方人,再探他的口风,却原来是来寻他家小姐来地。他在海中惊慌之下居然口称格格,我这下人顿时便起了疑心,再细细问他,才得知原来他竟是满人,这趟是因为听闻自家的小姐跟着人来了此地,才巴巴的赶了来,想要救她离开!”
他重重叹了口气,又道“我想此事不容有失,忙立刻派人去北京打听,却原来这个秦楚清并无女儿,只有两个幼子,自他死后,都早早地跟着家人回乡下老家去了。我转眼一想,既然如此,那咱们眼前这位又是谁呢?”说罢目光如电向东莪横扫过来,东莪嘴唇颤抖,摇了摇头,却说不上话来。
郑夫人却又插嘴道“即使她不是秦楚清的女儿,也不一定就是满人呀,我们怎么可以听信一面之词,若是委曲了这位姑娘……岂不是让众人心寒,”她此时已然改变了称呼,称之为“这个姑娘”,东莪泪眼朦胧向她看去,只见她眉头虽皱,满脸担忧神情,可是一双眼睛却流露冷冷笑意,见东莪看她便转开头去了。
郑鸿逵道“侄媳妇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需知如今天下受外虏侵占,南明政权又是节节败退,大明一线生机全仗我们郑家军这些年打了些胜战,保留下这一方土地来,这才使得生于水深火热中的受苦百姓存有那么一点指望,”他看向郑成功,又道“再说成功转眼便要北伐,这个时候若是自己人里混个奸细进来,焉知这不是靼虏的败兵之计?”郑成功脸上犹如罩了一层浓霜,目光更是锐利如箭,直直的看着东莪,一言不发。
郑鸿逵面色慎重,转头向那个自称博安的男子道“既然你说是你家格格,那你就拿出证握来,若是没有证据,我们可不会听由你信口雌黄,立时拉出去杀了!”那男子全身发抖,半天才道“我……我哪有什么证据,可是从小看着格格长大,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再也没有半句瞎话,格格……你不能不认我呀,”说罢爬到东莪身边,伸手拉了拉她地裙摆。
他见东莪木然不动,再转头看看堂内数人,脸色渐渐发白,沉思了一会,忽然高声道“我想起来了,格格小时候看下人劈柴,趁人没留神她去搬弄斧子,不想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来的,如今她颈下还有个疤痕呢!”郑成功等人目光如电都牢牢盯看东莪,一旁郑夫人却微微叹了口气,郑鸿逵道“侄媳妇你带她下去看一看便是,我们虽然怀疑她地身份,可是也不方便去检验此事”。
郑夫人一动不动,又重重叹气道“不会的,她哪里有什么疤痕,我可没见过……”正说到这里,一边桃儿自后厅而出,站到她身旁道“夫人,您不用帮她隐瞒地了,我见到过,这姑娘她……她颈下是有一道疤痕……只是年代久远了,不细看……看不出来。”郑夫人转身挥手一记做势要朝她打去,一只手停在半空中却又没有动弹,桃儿满眼是泪跪下道“我知道夫人是为了帮这位姑娘,我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地呢,可是……可是我方才听到郑老爷的话,明白了这不是一件小事,是关乎……关乎家国……”说到这里,眼珠转动却说不下去了。
一旁郑鸿逵忙接口道“看看,一个小丫头都能明白这个道理,不容易呀,到此地步,侄媳妇就不要再帮着隐瞒了。”郑夫人看看众人,眼中却流下泪来,轻声道“我……我是知道她脖子下确是有道疤痕,那日还问过她呢,她也是这般回答我地,想不到呀想不到……”她摇头叹息,一旁郑成功看在眼里,却更是信了一层,一时间只觉五内俱焚,伸手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只震的桌上茶碗乒乓乱跳,掀翻在桌上,茶水流了满桌满地。
郑夫人忙上前劝道“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她伸手在郑成功背后轻抚,脸上却情难自禁露出窍喜的神情来,忙探身向前佯装到他背后看看,借机遮掩了脸庞。郑成功声音低沉嘶哑道“你默不作声,是都承认了吗?”东莪缓缓抬头与他对视,却是一言不发,郑鸿逵在一旁道“不承认她又能怎么样?只是考虑到淮儿……”郑成功喝道“此事他也难辞其疚,别再说看他的什么颜面了,连他我也要重重处罚!!你们都不许为他求情!!”众人皆不出声,郑夫人拿出手帕来像是正在轻轻拭泪,过了一会,又轻轻叹了口气。
郑成功站起身来,走上几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是从实说来的好,”那跪在地上的男子闻言抬头道“她……”郑成功猛地一声爆喝道“你给我住嘴!!”只震的众人耳朵嗡嗡做响,那人更是吓瘫了一般,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东莪转头看一眼那地上的男子,嘴角边却露出一丝冷笑,郑成功又向前一步道“我就给你这一次说话的机会,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郑夫人与郑鸿逵二人不由得对视一眼,都紧紧盯着东莪的嘴唇,哪知屋里静了一会,她居然并不说话,二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郑夫人上前柔声道“不要再生气了,看着气坏了身子,还有多少比这大的多的事等着大人拿主意呢。既然她不出声,那便是承认了,怎么说人家也是姑娘家,兴许见事情败露已然吓呆了,哪里还说的出话来,既然她不是汉人,那就没有在岛上停留的道理,送出岛去也就是了。”郑成功双眼黑沉,看着东莪,静默了一会,正要说话。
却听堂前有人道“什么事又惹得你这般动气!”这声音沉着宏亮,厅内除了郑鸿逵其它人纷纷站起,东莪转身回望,只见自外走进一个与郑成功相比略显瘦小的中年汉子,嘴上边撇胡须,一脸精锐神色,看向郑成功笑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这样发怒,小心伤了身子,”郑夫人含笑上前道“二哥回来啦!”
第十四节 立足(上)
此人向众人额首示意,笑道“今日是怎么了?本家的几个人都在这里,连叔叔也来了,是何事如此劳师动众,能把咱们安享福贵的郑老爷子都请到这里来?”郑鸿逵笑道“郑泰你此行还顺利吗?”那郑泰笑道“去江南跑了这一趟,是有些收获,看来民心所向还是对着咱们大明,这一回有好些人纷纷筹款,连……”
郑夫人微笑着上前打断道“这些机密要事放着慢慢再说不迟,”郑鸿逵也点头道“不错,郑泰你且歇息一会,待成功料理了眼前的杂事,再来和你商议吧,”郑泰进屋时便看到了东莪,这时闻言点头,转身朝她细细打量,道“这是谁?”
郑鸿逵冷笑道“谁也不是,”郑夫人叹道“这是淮儿自江南带回来的一位姑娘,自称是秦楚清之女,可是……唉,今日叔叔却查到不但秦楚清并无女儿,就连她……唉!居然竟是一个满人,”她眼波微动,瞟了一眼默不出声的郑成功,又道“这也怪不得淮儿,毕竟他年少无知,没有经过什么历练,让人欺瞒也是在情理之中!”
郑泰闻言双眉微皱,却是许久没有说话,对着东莪看了一会,又看看郑夫人,嘴角隐现一股暗笑,坐到一旁道“我可要好好歇会了,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管我!”
郑夫人看郑成功并未下决断,便道“既然有这些隐情,让这位姑娘今日速速离岛也就是了,”郑鸿逵道“那怎么行?她的来意不明,说不定她在这里探了什么军情回去。若是她肯实话实说,我们或许还能留她一条性命,眼前她如此情形。依老夫之见还是不能手软!”郑夫人道“不用这样吧,这未免太过……这姑娘聪慧能干。不单是我,就连府中的各人……就连咱们大人也是对她另眼相看,平日里借个书呀什么的,在书房里也是自由出入……这般的人缘,谁又能忍心下地去手!”
郑成功闻言却是心头一震。将东莪从头打量,脸色更是难看,郑泰靠在椅上伸长双腿,歪着头饶有兴味的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拿起茶碗来喝了一口,却听郑成功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也就抬头看向眼前这个少女,只见她双眼又黑又亮,完全没有恐惧神情。反而流露着一点轻轻笑意,吐字清晰道“我想请问大人,请问在座的各位。。ap;更新最快。你们想让我成为怎么样地人呢?”郑泰不由得微微一怔,留意看她。厅内众人不约而同都是脸显错愣神情。郑鸿逵面色一变怒道“好个狂妄的小丫头。这里是你放肆地地方吗?看来不给你一些苦头吃,你是不会老实。”可是东莪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一动不动地直视着她眼前的郑成功,他不由得更加愤怒道“快来人呀,拉她下去打三百鞭再说,”他身后两人顿时上前迈步,伸手便要去拉东莪的手臂,却听门外一人喝道“谁敢动手?”
大家伸头张望,看见杨谦面色铁青大步进来,身后郑淮更是快步冲到东莪面前,拦在她与郑成功之间,郑夫人脸色发白,看了郑鸿逵一眼,他连忙上前道“淮儿不要着急,这可不是空口无凭的事,是经人指认,证据确凿,你少年人为美色所惑,不足为奇。只是有地人,自持行走江湖多年,居然也会上这样的当……”说罢瞄了一眼杨谦,轻哼了一声。
杨谦脸色青紫,怒道“我杨谦为郑家卖命,可不是为你,你对杨某有什么看不顺的,只管冲着我来,对付一个柔弱女子算什么能耐!她是我带来的,有什么事只管问我就是!”郑鸿逵看他双拳紧握,倒也不敢再说什么,静了一会却又忍不住道“正是因为是你们带她来的,引狼入室,你们的话只怕未必可信!”杨谦正要说话,郑成功忽然喝道“都给我闭嘴!!”众人看他的神色已经是怒到极至,这才安静下来不再争执。
郑成功在每人脸上环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东莪的脸上,道“你方才说我们想让你变成怎么样的人……是什么意思?”郑淮插嘴道“爹爹……”郑成功冷冷看他,杨谦也向他说道“你不要急,无论什么事都得好好分说才是,万事凭理!让你爹爹好好问问,秦姑娘才有为自己辨白地机会,如今我既然到了这里,哪个想严刑逼供的,可得过了我这关再说!”说罢伸手拉开郑淮,目光如炬向厅内众人身上一一看过,郑夫人不由得双腿微微打颤,边上桃儿忙扶她坐到椅上。
厅上数人目光沉沉只聚集在东莪身上,只见她对着郑成功看了一会,慢慢转身向着地上的那个汉子柔声道“你起来吧,也不必就怕成了这样,”说罢伸手向他,这人一脸错愕,抬头看她,不由自主地自眼帘下瞟了一眼一旁的郑鸿逵,这才慢慢站起,垂首站在一旁。
东莪又道“你抬头看我,”这人用力吞了口吐沫,只得抬头看她,他本来个子比她高地多,可是站在她面前,与她地目光对视却好似忽然矮了一截,只看了一眼便立刻低下头去了。
东莪微笑道“既然是看着我长大的,怎么这会儿连瞧着我都不乐意呢?”停了一停又道“你说我是你家格格,那么你且说说看,我是哪家地格格?”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都聚到了这男子身上,他只觉口干舌噪,过了半晌才道“你是安郡王培罗尔的侄女,自小在郡王府里长大与佟府的大小姐交好因而时常去她那里走动因而知道了有秦楚清此人,”他一口气将这段话说了下来,过于气急,说完之时已经涨的满面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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