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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是个妞啊(完结)-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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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做坏事了。”他捧着她火热的双颊,贴着唇喃喃说。

    天狐一族,不论男女,天生就精通房中术,他这样挑逗的动作让某朵倒吸一口冷气,试着微微移动身子,却被花错压得更紧了,他柔声哄到:“朵朵别怕,我知道你是神魂离体,我不进去,只是抱抱你。”

    信你的话那就是白痴!万一你控制不住,神魂受到刺激,那是立马就回到身体里去的!

    她别开脸拼命在他怀里挣扎,花错却死也不肯放开。

    两只手被他牢牢禁锢在头顶,她傻傻地睁大眼睛,心里不由一阵恐慌,感觉到颈间的鼻息越来越灼热,她的耳朵都快酥了。

    迷迷糊糊想要挣扎推开,可是身子完全没有了力气,只能任凭摆布。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在窗台下的芭蕉叶上,那细碎缠绵的声音像他模糊的耳语,从她耳边唇畔辗转蜿蜒而下,一寸寸,一步步……

    泛着凉意的头发,摩挲在她大腿内侧,掌心有了汗意,在她肌肤上留下湿漉的痕迹。

    ……

    她竭力地仰头,想要呼吸,又感到吸不进一口真正可以活命的气。

    她的手在被褥上划动,如同溺水的人,密合的帐子被撩开,朦胧的夜光笼罩在身上,他结实美丽的后背已被汗水浸透,白衫成了半透明的,贴在起伏的肌肉曲线上。

    他突然撑起身体,“嗤”一声将身上的衣服撕烂抛下床,晶莹的汗珠落在她胸前,先时滚烫,后又变得冰凉,顺着肋骨染在被褥上。

    或许是要来了,她失神眨了眨眼睛,花错冷不防突然抓起被子,有些粗鲁强硬地将她盖住,然后一个翻身,从后面紧紧抱住她,下巴放在她柔软的肩窝上,深深呼吸她发间的幽香。

    她的背与他胸膛上火热的肌肤贴得那么密合,仿佛吸吮在一起的唇。

    她茫然地抓住他的手,花错声线沙哑:“……味道很好,你这个坏丫头。”

    张开口轻轻噬咬她后颈,辗转沉重的亲吻,一直蔓延到耳廓,胳膊渐渐收紧,几乎要让她窒息在怀抱里。

    ……

    花错贴着耳朵喃喃:“忍着……乖,忍一忍,别动……”

    ……(删除一万字)

    朵朵僵住了,两人粗重交织的呼吸骤然停住,仿佛一瞬间陷入了另一个莫名境界。

    他轻轻咬着她的耳垂,低沉的声音像一个迷幻的梦,说了许多只有他和她才懂的话,像是安抚,像是引诱。

    引诱她落在他的网里,再也不会挣脱开。

    温柔而小心,耐心地引领她去一个陌生而绚烂的世界。

    身体已经不是她自己的,完全不受她摆布,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掌心里汗水淋漓,无助地死死抓住他按在胸前的手,为他分开五指,交错而握。

    隐隐约约,她记起自己想要的不是这样,但没有能力再深入仔细思考,事情已经往她不曾想过、也不太愿意的那个方向发展狂奔,他不让她追回,再没有机会追回。

    情欲开闸,疯狂侵袭,不可控制,她记不得自己后来有没有哭出来,他的声音始终在耳边徘徊,他始终那样紧紧地抱着她,一丝一毫也没有松开。

    ……

    她再一次蜷缩,然后再舒展,像是生命脉搏在灼灼跳动。

    或许下一刻她就要坠落去地狱,也可能下一刻是升上九霄天,可是谁还会去想那么多?

    她觉得自己是哭了,哭得极伤心,甚至已经不能记忆为什么要哭。

    花错扳着肩膀将她翻转,细密地吻着她紧闭而流泪的双眼,炽热的鼻尖,还有颤抖的嘴唇。

    “我爱你,朵朵。”他说,“我爱你,嘘,别哭……”

    将手掌上的湿意擦干,他双手插入她浓密的发间,捧着她的脸,抚慰地一下一下啄吻。

    她渐渐从翻滚的浪潮中浮起,颤巍巍地睁开眼,长长的睫毛上滚下泪珠,红着眼眶道:“上次献身是你说不要的,那现在我们说好,成亲之前你都不能碰我。”

    “好。”他笑了笑,将她脸上的泪吻干,低声道:“就算成亲之前你真想献身我也不要。我要你记着我,但我还想要你更重要的东西。”

    不是她爱着他就不行,不是心里塞满他就不行,他要她的平等,从心到身体,只有他一个人。

    他可以纵容她,可以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做一切自己不甘愿做的事,但在那之前,她必须要爱他。

    他紧紧抱了她两下,柔声道:“闭上眼睛睡觉,我陪着你。”

    话是这么说,她要是现在能睡着才有鬼。

    朵朵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像是怕失去什么重要东西似的,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

    花错就睡在身边,肌肤上的热度隔着衣服源源不绝地传递过来,令她心烦意乱。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停了,她忽然低声道:“花错……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特别……特别是你。”

    花错的声音更低:“为什么特别是我?”

    她死死咬住嘴唇,什么也没说,或许是怕自己一张口,会说出自己也不愿去想的那个答案。

    是的,无论她怎样刻意地不在意,不去思考,不去理会,花错在她心里的位置还是一日比一日明朗。

    这是个令人恐慌的局面,不能再发展下去。

    他的手抚摸在她头顶的柔发上,带着安抚的温柔,轻声说:“从你愿意跟我走的那一刻起,就不怕你伤害什么。我知道你死也不会忘了他,所以我死也不会放开你。朵朵,我有一辈子的时间陪着你耗,你要拿我怎么办?”

    她确实不能拿他怎么办,就因为不能,所以她才格外地烦躁。

    朵朵猛然转身,双眼犹如碎冰一般,冷冷地看着他,臭狐狸可恶起来,让人恨不得掐死他,却又脆弱地想投入他的怀抱,让他紧紧地抱住。

    她想要的不过是刹那的温暖,心太累了,想要有个人扶着她,至少可以稍稍感到安心,他却那样吝啬,要永恒来交换。

    他那么残忍,生平罕见。

    “……我很自私,我也很会骗人,我的话你不能信……”

    她哽咽着,眼里有泪水在转:“你想要我给你什么?花错,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我只是……我现在只能……”

    说不下去。

    恐惧自己的心会因为他而悸动,可和他在一起又想着另一个人,这样不好,对他很不公平。

    他越爱她,就会越痛苦,不愿他体味这种滋味,她竭尽全力想挽回失态的局面,不能让事情随着他的步伐发展下去了。

    “就当我从没说过那些话,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这样不好么?”

    花错笑了一下,眼神却渐渐变得忧郁,过了很久很久,他说:“抱歉,我做不到。要我对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松开手,不可能。朵朵,你说要嫁给我的,容不得你反悔,你必须嫁给我。花爷我什么也不怕,你继续自私,也可以继续骗我,可你听好了,我要定你,总有一天你会完完全全属于我。”

    朵朵怔怔看了他很久,像是从未认识过他似的,她忽然动了一下,转身把头埋进被子里,再也没说话。

    自作孽,不可活!

    害人又害己。

    隔日见了迦篮真君,他很君子的没问他们为什么睡到中午才起身,他只略带同情地看了一眼花错,好心地说:“小子,今天能赌么?不行的话后天再说。”

    谁都能看出花错眼底淡淡的黑色,俨然是一夜没睡且备受折磨的模样。

    某朵装没听懂,把脸别到一旁看窗外的小桥流水,花错笑了笑:“啰嗦什么,我何时输给师伯你老人家过。”

    迦篮不以为意,拍了拍手,立即便有三四个红裙白衣的孩童,捧着一尊一人多高的酒坛走进来,那里面已兑满了芬芳美酒。

    酒坛旁架了两只大木勺,大约是用来舀酒的。

    “我本来是打算你我二人今日喝干这一坛‘大梦三生’,但既然情况有变,师伯我身为长辈也不会占你便宜。我们就用这木勺舀了酒,朵朵来判,到最后谁喝的勺数多,谁就算赢,如何?”

    “悉听尊便。”

    朵朵见他貌似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憋在心里的一句话脱口而出:“……花错,还是我来喝吧?”

    花错回头对她抿唇笑了一下,眸中春水横波,竟有一丝妩媚之意:“怎么,心疼了?昨夜才应当心疼我。”

    她立即闭嘴,故作冷漠地别过脑袋,耳根却渐渐红了。

    傻傻地看两个大男人喝酒实在没什么趣味,朵朵坐着看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正打算起身走动走动,忽听外面一阵喧哗,几个小小孩童惊慌失措地闯进来,失声高叫:“师尊!有个煞星冲破大门进来了!”

    三人一齐抬头,却见远处有个提着长鞭的高大男子飞快朝主屋奔来,身后一群人形灵鬼跟随,有的拽、有的扯、有的施法拖延、有的拳打脚踢,却无一能奈何得了他,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进主屋。

    迦篮像见了鬼似的,一骨碌滚到了桌子下面躲着,死也不肯出来。

    那人看了一圈,眉头一皱,冷冷问花错:“那窝囊神仙呢?”

    花错耸耸肩膀,笑道:“谁知道?或许是醉死在温泉里了吧?”

    那人神色更冷:“也罢,回头替我告诉他,芸卿我带走了,以后他若敢再靠近半步,休怪我下狠手!”

    说罢转身便走,没一会儿便不知从哪个厢房里找到了个少女,抱在怀里大步流星地出去了,来去如风,谁也拦不住一步。

    花错饶有趣味地用脚踢了踢躲在桌下嚎啕大哭的迦篮:“人走了,出来吧。师伯你胆子小成这样也敢和别人抢女人?”

    迦篮哭得鼻涕都流出来,哀怨地一遍一遍叫着“卿儿”,使劲儿捶地,先前那高傲如瘦梅的姿态是半点都没了。

    某朵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好奇地看着花错,用眼神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花错朝她眨眨眼睛,弯腰把哭成破布一般的迦篮扶起,慢条斯理地替他整理头发衣领,一面柔声道:“师伯,一个女人而已,你是堂堂迦篮真君,要什么女人没有?赶紧忘了她,咱们喝酒才是正理。”

    迦篮哭得更厉害,放声哀嚎:“卿儿不是别的女人!天下就一个卿儿!她好不容易自己跑来找我一趟,怎么这就走了呢?”

    “你既这样喜欢她,那就去抢回来好了。”

    “……不行!她男人太厉害,刚继位的修罗王,我打不过他!”迦篮一提起那男人就哆嗦了一下。

    “你只管攻陷女人的心,只要她喜欢你,就算来十个修罗王也奈何不了你们。”

    “不行……卿儿心里根本没我!”迦篮哭得昏天暗地,捶胸顿足。

    果然是个窝囊神仙。

    花错一言不发给他倒酒,迦篮一勺一勺的酒灌下去,便像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无非是他怎样与她相识,怎样为她心动,她怎么好,怎么可爱,怎么美丽。

    某朵听着都快睡着,背过去打了个大呵欠。

    据说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能喝酒,因为很容易就会醉,眼下迦篮真君正是这种状况,被别有用心的花错一勺勺灌下烈酒,还不停说话,说到后来舌头都打结了,突然哽咽一声,扑在桌子上继续嚎啕大哭。

    花错转头对朵朵眨了眨眼睛,她立即会意,笑眯眯地问:“师叔,您老醉了,还是下去歇息一下吧?”

    真正喝醉的人从来不肯承认自己醉了,迦篮只是含含糊糊地摇头否认,隔了一会儿,鼾声大作,却是睡着了。

    花错唤来灵鬼把他扶着去卧室休息,回头对朵朵露齿一笑:“这次赢定了。”

    果然第二天迦篮脸色十分不好地找来,丢了一个信封给他,恨声道:“你这臭小子也不是好东西!趁人之危!答案给你!昨天的事……不、不许说出去!”

    花错了然地点头:“师伯只管放心,这么丢脸的事说出去连我的脸也没了。”

    迦篮脸色发绿:“你、你一点也不懂我的痛苦!”

    花错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敛笑容,正色道:“师伯,真要喜欢她,被打一顿也没什么。你连自己的心都不敢告诉她,只会哭鼻子,是不是男人?不要叫我看不起你。”

    迦篮脸色更绿:“他是修罗王!你说得轻松,你怎么不去和他打?!”

    “我爱的女人又不叫芸卿。”他轻描淡写一句,堵得迦篮真君脸色绿成了青桃子,忽然把袖子一摞,把脚一顿:“你说得对!我、我去和他打!”

    说完掉头就奔了出去,唤来灵禽仙鹤,长衣飘飘、仙风道骨地去找情敌打架了。

    某朵同情地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再看看一旁阴笑的花错,话说,他有花爷这样的师侄,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此狐狸男见谁黑谁,已经到了黑遍天下的地步,实在让她不得不佩服。

    “师伯向来冷静自持,熟知三界苍生之事,无数人倾尽所有也未必能求到他一道答案。”

    花错好心解释了一下:“只是他有时候脑子会抽筋,习惯就好。我们住着,等两天后再去青丘。”

    某朵奇道:“为什么?”

    花爷同情地望着远方的天空,说:“等他被揍半死,回来我们可以看笑话。”

    ------题外话------

    泪奔中,省略号大家都懂的,要看未删减版的q我。

    群:193266249,敲门砖:好饿。

 109章 别怕,我没想做别的

    接下来要面对什么都先丢在一边,有热闹而不看,那简直就是亏对她八卦女的伟大称号。舒豦穬剧

    神魂离体三天了,总感觉特别疲倦,一回房便往床上爬,头一沾枕头就想睡死过去。

    可有人存心不让她好过,花错走过来一把揭开被子,说:“你怎么就睡了?快起来做饭去,花爷饿了,这些灵鬼做的东西我吃不惯。”

    某朵痛苦地抱着被子一角,喃喃道:“你个没良心的,让我睡……你厨艺比我好多了,为什么要我去,想吃自己动手……”

    “我还有别的事做,没时间。”他捻了根小纸条儿,作势要往她鼻孔里塞:“不想知道师伯给我什么答案了吗?”

    某朵恨得牙痒痒,这算诱惑还是胁迫?

    好奇害死猫,老娘太想知道了!

    好,看谁厉害!

    翻身起床,狠狠拉开大门,她一声不出去到厨房,揉面的时候往里面撒了大把盐,再倒上半瓶醋,蒸了四只乌溜溜的馒头。

    “花爷,饭来了。”

    门被打开,花爷披散着长发站在门口,他此刻的神情是难得的严肃,淡淡说一句:“放桌上就好。”

    乍然见到他这般摸样,某朵手腕禁不住一颤,馒头差点摔地上,听听这位爷口气,把本公主当他家侍女使唤?

    花爷没空理会她愤愤然的小样,转身立即就走回桌前,取了蘸墨的狼毫,在玉版宣纸上飞快勾勒。

    某朵趁着放托盘,到底压不住好奇心,凑过去偷偷瞄了一眼。

    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他画画,花爷是天狐新生代的超级天才,画艺堪称一绝,从他家万宝阁看到那两幅画之后,就一直心痒痒想看他怎么把一幅画变活的,没想今天机会就来了。

    花爷正描画女子的蛾眉。

    蛾眉微蹙,似忍似痛似晕眩;衣衫半褪,若喜、若惊、若无措……

    该死的!他居然在画春宫图!

    在这样的光天化日,白昼朗朗的时候,画春、宫、图!

    某朵的耳朵一下烧了个通红,脆弱的小心脏狂轰滥炸似的蹦起来,想夺门而逃,偏偏两只脚和钉在地上一般,动也不动了。

    花错神色平淡,好像他画的不是春宫而是花鸟鱼虫,语气也格外冷静:“好看么?”

    画上的女子容貌艳丽风骚,星眸半睐,看着眼熟的很,有些像怀乱楼里那个花魁。

    几个月前,帝都青楼之间搞了个什么琴棋书画比赛,与花爷同为天狐一族的宫阡陌是评委之一,她跟着花爷去看过一次热闹,因此对这位花魁印象十分深刻。

    她窘迫得口干舌燥,窘迫里还带着一股酸意,睡意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色胚!画别的女人画得这么入神,还要我嫁给你?

    去死吧你!

    这种情况,她是应该破口大骂此男下流无耻,还是娇羞无限地说你好坏?

    还是捂着脸掉头就跑?

    某朵觉得这三件事她一件也做不到,莫名其妙,她居然问了一句:“……这是谁?”

    “一个女人。”花爷声音里含着笑,漫不经心地问:“朵朵这都看不出来么?”

    她那颗脆弱的小心脏要炸开了,很好很强大,她自愧不如!

    某朵落荒而逃,刚走到门口,花爷却丢下画笔,捏了一颗馒头放在鼻前轻轻一嗅,慢条斯理地说:“味道有些不对了,闻着酸得很。”

    某朵大窘,怎么就忘了臭狐狸的鼻子比狗还灵?放了那么多醋,他闻不出来才有鬼!

    花爷放下馒头,突然低低笑了一声,歪着脑袋,眸光只在她身上流转,转得她坐立不安。

    他的衣裳敞开许多,长发披在肩上,将锁骨半遮半掩,光洁的胸膛泛着暧昧的光泽。

    某朵的眼珠子乱转,一会儿看看他的头发,一会儿看看他的脚尖,一会儿再看看窗台,就是不看他,胆怯地逃避之。

    “朵朵,”他叫她,语气悠然,声音醇酒般浓厚:“我对我心爱的女人,忠贞不二,自死不渝。这画是送给我师傅的礼物,青丘的狐帝就喜欢这些。所以,下次做菜别走了味,听话。”

    黄昏时分,夕阳斜照,烟霞漫天。

    花错把某朵从床上拉起来,半拖半拽地让她一起去竹林散步。

    朵朵一面剥枇杷一面咂舌:“你真不打算告诉我那个答案?”

    花错低头从她手里咬住一颗为她吃了一半的枇杷,大嚼特嚼一番,才道:“这时候告诉你也没什么用,我还不能确定,去了青丘见过师傅我再告诉你。”

    某朵怔怔看着自己变空的手,隔了半天才喃喃道:“花爷,你这话说得我好不安。”

    他没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刚剥的那颗枇杷掉在了地上,深深地盯着他:“跟我有关吗?”

    谁知花错悠闲自在地捡起她掉在地上的枇杷,剥了皮继续吃,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某朵无奈地轻叹一声,索性不问了,不说拉倒,我总有办法知道的。

    竹林边有几株细竹抽高,鲜嫩欲滴的模样,花错1用手摩挲着,忽然兴起,在竹上刻了“花错”二字,笑道:“回头这根竹子长高了,我的名字大约也会随着长高,叫别人知道这根竹子是我的。”

    好几年没见他这般孩子气,朵朵也有些好笑,凑过去在另一根竹子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得意洋洋:“那这根就是我的。”

    他俩把靠着竹林边上新长出的小竹子都蹂躏一遍,朵朵抢不过花错,只好抱住最后一株竹子不放,飞快在上面刻下“夭朵朵”三个字,还没来得及宣称自己是主人,花错便强行凑过来,明目张胆地在她名字旁刻了自己的名字。

    “这根就是我们两人的吧。”他握住朵朵挥上来的拳头,忽然回头对她微微一笑:“就算有一天我们都消失了,成灰了,总还是有痕迹证明一切存在过,不会所有一切都成灰的。”

    朵朵别过脸不看他,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鬼使神差,居然盯着竹子上两人靠在一处的名字发起呆来。

    是的,他说得不错,就算有肉体陨灭的那一天,魂魄被忘川洗涤了,把这一世的痛苦美好尽数抛却,这片竹林却是他们存在过的证明。

    青竹不会说谎,两人并排在一起的名字便可胜过千言万语。

    她发了很久的呆,忽喜忽悲,一时心跳一时又颓然,竟有些如痴如醉。

    或许真像花错说的那样,他想要她过一个女人该过的正常生活,事到如今,她自己也隐隐有这样一种愿望。

    明知这样的愿望不可能,可期盼的心不是假的,她就这样被来回拉扯,想要在幻想里逃避令人痛楚的那面。

    她才发觉自己仍然会幻想,想与他看着这片竹林越发茂盛,刻着两人名字的那根青竹越长越高。

    如果,如果跟她刻在一起的是另一个名字——多么美好的幻想,令人流连忘返。

    花错,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这时候不该想起他,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师傅都找来了,他为什么不来,有什么事需要闭关七天,闭关比我更重要么?

    重要到我离开了,他都能无动于衷?

    她有些疲惫地合上双眼,把额头埋进掌心,她已经不愿再想为什么父皇会出现在幻想里,仿佛那是理所当然的,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不可以,甚至花错也不可以。

    不用再想了,也不能再想,她对这个事实感到精疲力尽。

    花错从后面轻轻环抱上来,下巴抵在她肩窝上,什么也没说。

    她没有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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