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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如是逝水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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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你说来,那个家人并无什么鬼祟的行为,找人占卜也是堂堂正正,既然算卦先生盛名远播,那卦金多了些也没什么不妥。他到底问的是何事?”不耐烦听袁智的吹嘘描述,天成帝打断了他的讲述。
  “皇上英明,真是一针见血啊。虽然那个算卦先生很是灵验,但臣的属下见他出的卦金实在太过贵重,所以才起了疑心,在他走后好好盘问了那个算卦先生一番,这才……”
  “无端讯问,你又扰民了?”皇上皱起了眉头。
  “这——没有,皇上放心,上次臣有事处置不当,被皇上训诫后心里已是悔恨难当,断断不敢再重蹈覆辙,辜负圣恩。臣的属下只是略问了他几句,例行公事,例行公事而已。”袁智身上冒出了冷汗,连忙叩首,慷慨陈词敷衍了过去。
  “没有就好。那你知道他问了什么?”皇帝似乎漫不经心的将话又引回了正题,正中袁智的下怀,毕竟这才是他今天面圣的目的。
  “臣就是知道了问卦的内容,觉得不可不报,所以才斗胆面圣。那个算卦先生说,”袁智抬起了头,一脸诡秘,“萧家家人所问的,乃是一件大事。”
  “大事?”皇上似有不解。
  “那个家人说他家大将军此番生擒了厉王,平叛有功,名震天下,所以想找人问卦,看看若有大事吉凶如何。”袁智一口气说完,悄悄打量着座上帝王的神色。
  “那他有说是什么大事吗?”
  “没有。那家人不曾明言,只是问若有大事,吉凶如何。”
  “关心前程命运,也是人之常情。”天成帝仿佛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难得你如此细心,不过此事就到此为止,不必再追究了。”
  
  “经过这件事,皇上恐怕对萧家的疑心更重了。”雍雪见也承认这的确是一条妙计,既引开了皇上对芜王府的关注,也给萧家送了一份漂亮的回礼。只除了一件事,“这个假扮萧家幕僚的人呢?”
  “你问他做什么?”
  “把他交给我。”这个人留不得。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个人不会再出现了。”
  “我也很想相信你这句话,可是,你之前的处理方式实在是让我失望。”雍雪见的笑容没有改变,眼神却透出一丝凌厉,“这次就交给我来处置好了。”
  绝颜无言以对,上次她处理的的确不妥,但是这个人是天外楼的人,她不想,也不能把他交给雍。
  “这个人,是我的人。”说出天外楼的存在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困难,自己什么时候会这么在意他的反应了?
  无语。
  没有意外的表情,没有质问的话语,雍的神色平静如常,连眼神都没有闪动。
  “你都知道了?”绝颜试着问道。他知道自己在培养势力,知道多久了?
  “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告诉我这件事。”他平静的开口。如果她只是他的属下,那么在天外楼成立之时就是她的死祭。没有一个人可以欺骗他如此之久,更没有人可以背叛他。但是,她不是他的属下,不是他的棋子,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
  她是绝颜,一个令他动心牵挂不已的女子,一个让他想要保护怜惜的女子,一个离得越近越看不清的女子。
  从不知道看清一个人是这么困难的事,他看人向来不需太久,一是人性相似,二是没有必要,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人的欲望和喜怒,至于更深的往事和情感,他没有丝毫兴趣去了解。
  唯独她不同,因为她,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看透一个人,知道她全部心事的愿望,没想到却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相处越久,他越感到她心事重重,在心机和谋略的背后,脱下坚强冷静的面具,他知道她只不过是个脆弱的女子,不安时就躲进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里,那里藏着深深的往事——所有那些他不知道的事。
  “你不介意?”绝颜端详着他的面容,迟疑的问道。
  他当然介意,不过介意的不是天外楼的存在,而是她对自己的隐瞒。他介意她从不曾提起的心结,介意她常常沉浸其中却不曾对他开启的世界,介意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介意——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我不介意你有自己的势力,我只希望,如果你要找人帮忙的话,第一个找的会是我。”雍雪见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出来。
  
  等到袁智恭谨小心的退下,看似正在专心批阅奏章的天成帝狠狠的把手中的狼毫掷在了地上。
  好一个镇国大将军!好一个若有大事吉凶如何!
  “来人!”他沉声喝道。
  “陛下,有何吩咐?”小顺子乖觉的回道。
  “宣韩咎进宫!”他要问问芜王的事究竟查得如何了,在那件事中,那个同样战功赫赫的萧大将军又演了什么角色。
  
  




第八章 携金试问青云路(下)

  大司徒韩咎坐在轿里,虽是深夜奉召入宫,但他并不感到意外。轿夫们脚下飞快,轿子却依旧抬得平稳,所以韩咎在行进中没有感觉到一丝颠簸,不过他的心里就没这么平静了,这几个月朝中的情况他都看在眼里,而那个调查更是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证据……
  离宫门越来越近,他也在心里斟酌着见驾时的台词……
  “什么人?”宫门前的侍卫拦住了轿子。
  “皇上召大司徒进宫见驾,这是令牌。”去司徒府宣旨的内侍低声说完,亮出了钦赐的令牌。
  见到令牌,拦轿的侍卫恭敬的退后一步,让出路来让轿子通过。今夜正是韩至泓的班值,他没有想到皇上竟会深夜传召久不上朝的祖父,心里一阵忐忑。但是身为人臣,心里纵然关切不解,此时也不能多言,只能抬头看着轿子通过。
  韩咎听到孙儿的声音,向外看了一眼,正和韩至泓的视线相交,他点了点头,眼中有安抚之意,随即又放下了窗帘。
  轿子很快在韩至泓的面前消失,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疑问。爷爷深夜进宫必有要事,会是什么事?
  
  “韩爱卿,上次朕让你查的事情可有什么眉目了?”
  韩咎早有准备:“回禀陛下,老臣自接旨后已经审过那几个证人,也调查了奏折中所提的事情,对此事已有了些见解。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老臣不敢擅作定论,还请陛下亲自定夺。”
  这只老狐狸,又把挑子扔给了他。天成帝悻悻的想着,面上仍是一片和悦:“那爱卿有了些什么见解呢?”
  “这——老臣只是一己之见……”
  “爱卿但说无妨。”
  “老臣在调查中发现,虽然上奏的是曲大人,但是几个证人却都是萧家暗地里护送至京的。”
  他就知道,这件事后面少不了萧家的人!
  “这些只是末节,老臣在查案中得到了一件证物,实在是非同小可,虽然还有待进一步的查实,但是——。”
  “什么证物?”天成帝打断了韩咎的絮叨。
  “是……一封方弧写给芜王的书信。”韩咎小心翼翼的说完,不动声色的看着天成帝的脸色。
  方弧写给芜王的书信?方弧不就是厉王手下那个第一谋士吗?他怎么会给芜王写信?除非?天成帝敛起了目光,心内思绪翻滚,可是厉王已被生擒,若是芜王和他勾结,他也不会输了。
  今晚更早时听到的话语又在他耳边响起,虽然微弱,却轻易的钻进了他的心里:那个家人说他家大将军此番生擒了厉王,平叛有功,名震天下。
  生擒了厉王的,是萧庆。
  
  气氛好像一下子变得很奇怪,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
  一个像他那样的人说出这句话——绝颜抬起头,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句话,叫她又该怎样回答呢?
  雍雪见凝视着面前的女子,那双耀眼的明眸会柔若春水,也会冷冽如锋,温柔怯弱只是这双眼睛的伪装,冷静和坚定才是这里真正的景色。
  也许,在山上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眸里的骄傲和冰冷时,他就被撼动了,那么锐利而又离尘的一瞥,像是冰雪凝成的刀刃直指人心,可以看透人心的一切;又像是云端漏下的月光不染尘埃,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她却和看到的一切都保持着距离。
  从那时起,他看过这眼中的无数种神情,温柔的,狡黠的,疏离的,但是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这双眸子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彷徨无措,像是误入白雾深处的小鹿,像是无心落入泉水的星星,清透莹润,如此清澈又如此茫然。
  在心绪不宁的绝颜眼中,雍的眼神也起了变化,素日的神秘清冷竟燃烧为极致的绚丽,如同绽放在夜空的烟花,霎时璀璨无双,只因为这一刻无限欢欣喜悦。
  她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从未想过她也会有这样的念头——她不知道这一刻他为何喜悦,但她希望这双眼睛能永远像这一刻一样,满溢着心底流出的喜悦。
  意识到自己的念头,绝颜不禁打了个冷战,急忙移开了目光。
  雍雪见静静注视着她,看到她移开了目光,心情却喜悦依旧。
  原来——她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的。
  “紫绡怎么样了?”话一出口绝颜就后悔了,多么拙劣的回答!即使想转开话题,这句话也转得太生硬了。
  “她还在追查那批人的下落,因为人是在她手上弄丢的,所以她很自责。”闻言绝颜抬头看他一眼,看到他的微笑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雍现在的笑容像是可以穿透她的灵魂,看到她心底的世界,这样的笑容令她恐慌。
  “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想要方弧做什么?”重整思路,她定下了心神。
  “写信。”
  “写信?”绝颜狐疑的反问,随即领悟到雍话里的意思。“写给谁?”
  “每一个在这局里的人。”雍继续他那令人目眩神迷的微笑,“不过现在事情的发展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所以,我的计划也变了。”
  “变化?你是指?”
  “对,就是参奏芜王的折子。”雍雪见的眼神多了一分神秘冷峻,“萧后那边你也已经给了她教训,这件事你就无需再问了。”
  绝颜看出他的坚持,默默点了点头。抛开萧家的奏折,她的麻烦还有许多。
  “雍,左家在朝中的势力如何?”这是她第一次关心左家的情况。
  “只有一个三品的侍郎在朝中为官,是左婕妤的弟弟。”他挑了挑眉,“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左家来了?”
  绝颜无心回答,看来左家在朝中的势力很是薄弱,也是,这个时代的商人地位不高,左家虽然是江州的豪富也不例外,就是这个侍郎估计还是看在左婕妤的面子上,也难怪她想要和芜王府联姻了。
  萧后步步紧逼,眼下自己想要找一个没有势力又没有阵营的皇子,看来看去也只有九皇子寒启了,过几天问安时若被萧后问起,她会应允这门亲事。
  眼前忽然掠过仙姿秀逸的寒诀,想起他表现出的若隐若现的情意,绝颜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会是他吗?
  神秘人至今未曾现身,对兵书仿佛也失去了兴趣,这些只可能有一个解释——比起兵书,他有了更看重的东西。如果她没料错的话,现在他更看重的是她的价值。
  她自认不是绝世佳丽,而寒诀更不是一个会轻易被打动的人,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么他的那些言语举动就很好解释了。
  她曾想过在他眼中到底缺少些什么,这次回宫她才发觉。在赏月节那晚,月色下他的眼眸固然清澈明净毫无晦暗,但是其中却独独少了一样——感情。
  尽管他目光温柔笑容亲切,但他的眼眸却没有染上一丝情感。那双眼睛会微笑,会赞许,有温柔的凝视,也有迷离的诱人,最多的是透明的安静,琥珀色的眼眸透明得没有一点杂质,也透明得没有任何感情。
  那更像是一个仙人所有的眼眸,绝美如仙,超脱如仙。
  真的会是他吗?
  绝颜的嘴边露出一丝讽意。世人只知仙者慈悲,济世为怀。可是世人不知道,仙者都是高高在上的,世人不过是他们脚下的尘土,杀人救人不过都是济世的手段,因人因事而异罢了。
  他们的慈悲是无情,也只有无情,才能慈悲,才能心怀天下,一视同仁。
  像他们那样的人,离世是谓仙,入世则为王。
  而寒诀就有这份脱俗离尘的气度。也许,生在皇家入世的他也在这场逐鹿之中。
  “小颜。”雍的声音隐隐透着担忧,那个调侃般的昵称听来也没有了半点调侃之意,而是有了几分深沉凝重。
  绝颜这才醒悟到自己已经走神了这么久,雍的眼神关切中透着担忧,她忽然觉得心也随着这个眼神一起沉淀了下来。
  “没什么,只不过随口问问。”
  答应婚事只是权宜之计,对寒诀的猜测也只是猜测,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所以她并不打算告诉雍。
  
  




第九章 无言谁会凭栏意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亲们都很关心穆的去向啊。不过,根据情节安排,在上篇里他基本上是不会正面出场的了,只能对喜欢他的亲说声对不起了。至于和九皇子的婚事,(*^__^*) 嘻嘻……看下去就会知道,女主当然不会心想事成的。

  太子妃设宴?
  绝颜合上手里的帖子,段锦瑟的目的她也能猜到几分,大概又是为寒诀做说客的。
  “菱儿,太子妃设宴,我们要去东宫一趟。”
  不管段锦瑟会怎么做,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如果左婕妤再问起此事,那就答应她的安排。想来她的婚事也会排在三皇子和凌卿意完婚之后,凌太后也不会再介意她的选择,这就可以拖延一时了。
  步出幽泉宫,转过几条回廊,前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绝颜放慢了脚步,除了曲千秋,没有谁会有这么脱俗又寂寥的背影。
  萧后虽然把她留在了宫中,但是太子一心都在段锦瑟身上,加上叛乱一事,所以侧妃一事还没正式提起,眼下时局已定,她的婚事也该近了吧。不过以段锦瑟的性子,这件事只怕还少不了一番波折。 
  忽然,前面的背影停了下来,像是察觉到背后有人同路,曲千秋转过身来,对绝颜笑了笑:“郡主也是去赴宴的吗?”
  “是啊。”绝颜回之一笑,走到曲千秋身边,“不知段姐姐这回又有什么好主意,要把我们都叫去。”
  曲千秋的笑容很淡,空气般不着痕迹,却又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那抹笑意——毫不在意。
  “郡主真的不知道太子妃的用意吗?”
  绝颜和她并肩而行,闻言不禁扭头看了她一眼。这位曲小姐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以她们两人的交情,应该不能这么单刀直入的吧。
  “怎么?莫非曲小姐知道?”她笑得很温和。
  
  “我的事情,郡主已经知道了吧。”她突兀的换了话题,眼睛毫不避讳的盯住了绝颜,眼中出奇的坦率。在她的直视下,绝颜感觉到她释放出的压力,一种想要求证某事的希冀。
  绝颜没有说话,回望着她。
  “韩——是韩统领告诉我,说郡主你都知道了。”曲千秋语气平静,眼睛依然盯着绝颜,“他还说,郡主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说到最后,她的眼神缓和了几分。
  “我的确——略有所闻。”既然是韩至泓都告诉了她,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站在他的立场来说,多了一个知情者也的确应该让当事人知道。绝颜暗暗思忖,这么说来,回宫之后曲千秋就得到了消息,但是她却一次也没来找过自己,莫非在观察,以确认韩至泓的说法是否有误?
  “看来韩大哥说得没错。”曲千秋又一次露出了笑容,看得出她很少微笑,不过真心的笑容总是很有感染力,她的笑容就是。带着发自心底的释然,她的神情也轻松起来,眼中还隐隐透出几许欣赏之意。“是我多虑了。”
  绝颜也露出了笑容:“曲小姐多虑也是理所当然的。”
  曲千秋没有说话,绝颜镇定的迎着她的目光,片刻之后她才开口:“郡主——真的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说完这句话后她微微一笑,“奇怪,之前我竟然没看出来,倒是韩大哥,他看得更深。”
  感觉她似乎话中有话,绝颜拂去脑中的揣测,直视着曲千秋的目光丝毫不受这些话的影响:“曲小姐过奖了。”
  “郡主,我想,你我之间就无需这么生疏客套了。”曲千秋的眼中有光芒闪烁,唇边仍留有一抹微笑。
  说的也是,她们现在应该算是知晓秘密的朋友了。她并不讨厌曲千秋,相反还对她有些欣赏,如果说是朋友,她倒很乐意在这里交这样一个朋友。
  “的确。”两人相视一笑。
  “千秋,你知道太子妃今天的用意?”边走边谈了一会之后,绝颜开口问道。
  “对我而言,不过是想让我知难而退而已。”曲千秋神色淡然,眼睛转到绝颜身上,却又多出几分戏谑的神气,“对绝颜你嘛,恐怕就别有用心了。”
  看来寒诀对自己的心意在宫里堪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绝颜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连曲千秋都会拿这个来打趣自己。
  “其实我有些疑惑,当初你为何要自请入宫呢?”作为朋友,这是她最想问的一个问题,想必凌静霄本人也最想知道。
  曲千秋的神情沉寂下来,脚步稍稍加快,,和绝颜有了半步的距离。
  “我想疑惑的不止是你,就连他恐怕也会怀疑我吧。”曲千秋的话音里透着苦涩,苦涩中又加了一些讥讽,虽然她语气平淡,旁人听来却更觉得凄苦。
  她停顿了许久,久到绝颜以为她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她却忽然开口了:
  “先转身走的人,不会看到另一个人的背影。”
  她的声音很轻,不像回答,倒像是说给自己在听。轻轻的一句话,好像秋风中的落叶,萧瑟、沧桑,含着不尽的留恋,飘然落下。看在绝颜眼中,只觉得连此刻她的背影都快被风吹走。
  绝颜沉默着,此时此刻她无话可说。事情既然已经无可更改,那就只有决绝面对。以皇上对曲家的恩宠而言,曲千秋进宫是势在必行的,所以,她选择先走。
  离别泪,相思苦,绝颜无数次听说过这些名词,但是在现实中,她从没见过也没体会过。望着对方的背影离去而无能为力究竟有多么痛苦,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比起这么痛苦的感情,还是权力更令她安心。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曲千秋扭过头,眼中一片平静。
  绝颜起了好奇之心:“什么事?”什么事是仿佛不染尘埃的曲千秋要告诉她的?
  “有人参奏芜王与穆王暗中有来往。”她看着绝颜说下去,绝颜心里却毫无波澜,她早就知道了。忽然,她放松的情绪紧张起来,曲千秋怎么也会知道这件事?
  她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这个人,就是家父。”
  绝颜吃了一惊,这个消息雍并没有告诉她。
  “家父性情耿直,若是能让他上奏就说明此事一定有证据。”曲千秋话锋一转,“可是,我相信绝颜你绝不是那样的人,这件事一定有人暗中做了手脚。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就是希望你能早作防范。”
  相信她?绝颜感到些许意外,就因为自己没有说出她的秘密所以就相信了吗?不对,曲千秋并不是没有头脑的人,她一定对萧后的举动也略有所知,也知道她自己的家族和萧家最近关系密切,但是这样的密切却不是她想要的。
  尚书令曲伯俞是个饱读圣贤书的忠臣,自然视太子一派为皇家正统,不会再做他图。但是曲千秋进宫已有时日,她一定早已看出,以太子对段锦瑟的痴情,先不提段锦瑟和她背后的凌太后会不会让她顺利嫁入东宫。就算萧后的承诺实现,她当上了太子的侧妃,区区一个不受宠的侧妃地位并不能保障毫无根基的曲家的前途。也就是说,在这场将起的风暴中,她并不像她的父亲曲大人一样看好太子这条船。
  那么,她看好的是哪条船呢?她为了家族的前途狠心断情进宫,选中的到底又是哪条船呢?
  
  “多谢。我会让哥哥小心的。”绝颜掩去心底的沉思,诚恳道谢。从这番谈话开始,她就知道今天在路上碰到曲千秋不是偶然。
  曲千秋微微一笑:“不谢,但愿我说的不迟就好。”
  绝颜看出她欲言又止,索性替她开口:“千秋是否有话想问我?”
  曲千秋顺势点了点头:“我想知道绝颜你对二殿下是什么心意?”
  “二殿下如天上皓月,绝颜只不过是凡尘一个俗人,自然不敢高攀。”绝颜正色答道,心里想到了寒诀的风姿,不由在心里加了一句:不过他不是天上月,而是水中月,似近实远,无从捉摸。
  “那绝颜心仪的会是哪一位呢?皇后娘娘可是一心张罗着你的婚事呢。”曲千秋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像是闺中密友的调侃,又像是不经意的警告。
  “绝颜自幼不幸,背井离乡亲恩寡薄,所以现在进宫见了姨母更觉得亲人可贵,怎么也不忍拂了姨母的好意。”绝颜低下了头,仿佛不胜羞怯。
  “这么说,绝颜你准备答应九殿下?”曲千秋似乎吃了一惊。
  “嗯。”绝颜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可是——”曲千秋的声音更低,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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