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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如是逝水长-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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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是我从小开始每天服下的。”看出她的疑惑,寒诀解释道。
她恍然大悟,听闻皇室子弟为了防止中毒,从小就开始服用微量的毒素,这样一来就不容易中毒。她虽然听说过,一时却没想起来。凌卿意自然熟知这些,她在酒里下的一定是些无毒的物质,所她没有中毒。但是这药却有能令人体内之前服下的毒素迅速聚集的功效。他从小开始每天服用,天长日久,体内的毒素一旦聚集起来,那可真是非同小可。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烛光下寒诀的面容看上去更加苍白,脸上却仍旧挂着笑容。绝颜的声音里不禁带上了一丝着急的色彩。
“既然知道中的是什么毒,那该怎么解呢?”
“放心,有一个人可以解。”他盯着绝颜,“只不过,要劳你出宫一趟去请他。”
“他在哪儿?”绝颜站起身,顿了一顿,“可是你现在的情形——”
寒诀支撑着说道:“不要紧,这毒虽然来势汹汹,但还可以撑上几个时辰。”说着,他的身体渐渐贴着罗帐滑下,绝颜忙扶他躺下。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耳边只听见绝颜着急的呼唤,他像是坠入一片云海,不但身体不复存在,就连意识也在逐渐涣散……
绝颜连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只是陷入昏迷,这才略略放了下心。不知为何,看到生死不知昏迷不醒的寒诀,她的心中竟有些发闷,焦急万分。
她明白,当务之急,是找那位精通毒理的人来替寒诀诊治解毒。
该做的事谁都知道,如何实施却是个问题。紫绡已被她留在了宫外联络,菱儿又在外庭。试想本该和新郎在一起的新娘突然孤身出现在外庭,那宫女们一定会议论纷纷。此事惊动的人越少越好,她自然不好出去叫她。如果被人知道二皇子新婚之夜中了毒,那她这个新娘恐怕也很难洗清嫌疑。
她又试了试寒诀的鼻息和脉搏,虽然微弱,却都还平稳。看来他说得不错,这毒虽然发作突然猛烈,总算暂时并无致命的凶险。
这一点让她的心定了定,但在请来医生之前,她也还是不能安心。心念电转,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与其去外庭在众人眼前出现,被认为是形迹可疑;她还不如趁着新房四下无人,自己乔装溜出去请医生。
她看了看沙漏,匆匆脱下喜服,挽起了头发,从箱子里翻出一件深色的衣裙换上,看上去就像一个前来赴宴的普通命妇。听说今夜的宴席通宵达旦,进宫恭贺的夫人小姐又人数众多,虽然说女眷们一般不会逗留到天亮,但现在的时间也还不算太晚,总算没过子时,她应该可以混出宫去。
离开之前,她又俯身看了看寒诀的情况,狠狠心放下了罗帐。
带好出宫的令牌,她急急走出内庭,蹑手蹑脚从外庭后窗的滴水檐下溜过,听到了屋里守夜宫女们的说笑声,于是她把身子伏得更低,猫腰疾步,无声无息的溜了过去。
出了宫门,她不由得庆幸未诀宫位于内城的最外面,和外城仅一墙之隔。也就是说,她只要通过内外皇城之间的那一道宫门,就可以到外城了。
一路疾行,此时她已有些气喘吁吁,看着离宫门越来越近,绝颜停了下来,藏身在一棵雪松之后,一面平稳呼吸,一面察看着宫门的侍卫。蓦地,她在其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韩至泓。
如果换成别的侍卫,她自信可以蒙混过去,可是,今夜守在这里的侍卫却偏偏是他。
进退两难。想到此刻还身中剧毒的寒诀,绝颜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韩至泓背对着皇宫,立在门前。今夜本不是他的班值,他之所以站在这儿守卫,只是不想去赴一个令他黯然神伤的喜宴。
和平日不同,为了二皇子的大婚,今夜宫中将彻夜欢宴。远远传来一阵阵风吹不散的欢笑声,他仿佛可以看见大殿上觥筹交错齐声恭喜的情景,就连吹过的夜风似乎都夹杂着丝丝酒气。他也不禁渴望起酒来,渴望可以一醉方休忘却所有,就此长醉不醒。反正无论醒着还是醉去,他都见不到她。
正在胡思乱想,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常常在梦中响起的声音。韩至泓身子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缓缓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深色“一口钟”披风的女子,头戴帽兜,看不清面容,正在出示出宫的腰牌。
心口一窒,他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深色的帽兜下,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面容,不是她还有谁?
绝颜本是瞅准了韩至泓背对宫门的时机上前,出示了挂在腰间的腰牌,满以为可以顺利过关。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候,韩至泓竟鬼使神差般的转过了身。事出突然,她也只能呆呆立在原地,看着韩至泓一步步走近,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至泓犹如处身于梦境,直到确定眼前人就是她,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实还是虚幻。在他心里,惊讶、喜悦、怀疑、担心、满足……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冲出他的喉咙,他几乎要大声疾呼,向她发问,好确定这不是他的幻觉,好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终究没有。
她有心事。初时的激动过去,韩至泓看出此刻她心头有一件十万火急着急去办的事情。这件事令她眉锁愁云,眼神也不复平日的明澈,而是有些沉重。
今日本是她的大喜之日,她本该在未诀宫的洞房里等着二皇子,究竟为了什么事她要在此刻偷偷出宫?
韩至泓的心中也不由得沉重起来。新婚之夜皇妃私自出宫,这简直等于是逃婚,她决不是不知轻重不识大体的女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绝颜迎风而立,虽说已经立春,夜晚的风吹到脸上还是带着寒意。看着对面的韩至泓,绝颜心里也满是忐忑。她知道他对自己钟情,但她更知道他的为人。他对天成帝一向可谓是忠心耿耿,这个时候在这里碰到他,对他是否会放过自己,她还真的是没有把握。
时间仿佛凝固了,直到韩至泓镇定的转过视线,对着兵士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行,绝颜才松了口气。
看着韩至泓,绝颜的眼里露出了感激的神情。她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这时她才发觉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借着整理领边的动作擦去了手心的冷汗,她向韩至泓轻轻点了点头,迅速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这么支持某鱼:)
第四十四章 求之不得求不得(下)
听着脚步声消失在宫外,原本应该昏迷的寒诀睁开了眼睛。
强抑下胸内气血的翻涌,他翻身下床,差一点滚落在地,又扶着床沿勉强站了起来,头痛得愈发厉害,视线似乎也有几分模糊。寒诀连忙握紧床边的雕栏,沿着床栏走到墙边,伸手打开设在墙内的暗格,稍作辨别后就从里面的药瓶中取出一瓶,将药服了下去。
服下了解药,他才长长舒了口气。这个暗格本就是他用来收藏毒药和其解药的地方之一,不想今天要在这种情况下用到它。虽然不是正好对症下药的解药,好在这发作的毒素并不真的足以致命,所以他服的解药也够用了。
他环顾四周,妆台上钗环散落,紫檀衣柜的门也夹住了一角衣裙,看来这次她真是离去匆匆,所以才会无心顾及。这是不是说明她对自己也并非如看到的那般全然无情,在自己性命攸关时,她也会有些着急忧心?
哑然失笑,自己何时也会如此儿女情长起来?寒诀走到台前,用手摩挲着散放的首饰,他的视线又飘到了亭亭立于桌上的酒壶上——还是说,她担心的只不过是自己中毒后可能会降在她身上的罪名?或者,那根本就是一种伪装,她知道自己下的毒不会致命,所以只是假装着急来摆脱嫌疑?
毕竟,今晚的毒,如果不是她所下,还会是谁呢?
寒诀脑中的混乱随着疼痛一起渐渐过去,思路明晰起来。如果在酒壶送进未诀宫之前——他在心里摇了摇头——一切饮食在送进新房之前都由专人检查,这点不会有错。从下毒的方法看来,只有一个对宫中事务知之甚详的人才能想得出来,绝非一般的宫人所能做到。符合这条件的又想对他不利的人虽然不多,倒也不能完全说一个都没有。
一丝讥笑爬上他的心头,她不正是其中的一个吗?
而且如果真是外人的话,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来下毒,是不可能错过这种良机的,一定会用见血封喉的毒药以求万无一失。怎么可能用这种并不致命的毒药?
排除了这一点,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在新房等待的那段时间。
换言之,就是她。
寒诀按住妆台的手不觉加了劲道,死死盯着镜子,冰冷的镜面无动于衷的反射出他憔悴的神色,还有格外冷峭的眸光。
而且,能有机会将这个下毒的手段实现的人——实实在在、疑无可疑的也只有她——他今日迎娶的妻子——只有她一人有机会可以做到。
这毒并不致命,因为她不会想不到,如果真的把他毒死了,那她也一定难逃干系。
所以她才会用这种方法对他下毒,虽然性命无忧,却也让他难逃一番苦楚。她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报复他迫婚的手段么?或者,还另有深意?
思绪纠缠,他随手推开了木窗,仰面望着天上,原本皎洁的明月不知何时隐没了踪迹,只剩一片苍凝的夜空。
没有了照路的月光,出宫后的绝颜放慢了脚步,行走在浓黑的夜色之中,她感到一阵久违的放松。
初时发现寒诀中毒,她的确忧心忡忡,所以才会着急不已,听从他的吩咐出宫求医,但是当她在宫门前遇到韩至泓时,停下急匆匆的脚步忐忑不安的等待时,焦急的情绪一点点沉淀,而理性则同被隐没的月光恰好相反,随着弥漫在周围的沉沉夜色一起重新充满了她的心中。到了现在,今夜这个插曲的关节转折,她已经看得很明白。
她想她不必急于去请医问药了,如果真是致命的毒药,那他也不会让自己出宫。寒诀之所以把她支出宫,想必是不想让她见到真正能为他解毒的人。不管怎样,只要他平安无事,那凌卿意的圈套也就只能成空了。
但她还是要把那个人请回去。寒诀告诉她的那个名字,今夜留守在外殿太医院的太医。看来这位太医院的太医也是寒诀一派的了。如果她没料错,寒诀让她出宫求医,应该还是一种试探。试探她是否着急,试探她真正的心意——是否是她下的毒。
绝颜无声的笑了。今夜也不能说是毫无收获,虽说只是知道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而且有了凌卿意这一次的帮忙,寒诀一定会对她心怀芥蒂,这样一来他们以后倒能“相敬如宾”了。
“郡主,请等等。”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绝颜转过身,只见韩至泓已然站在她的面前。
绝颜停住了脚步,一面猜测他的来意一面匆匆致礼:“方才,多谢韩大人。”
“郡主,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不是应该——”他说不下去了,努力平息心里卷起的疑问,“怎么会在这里?”
她就知道他不会这么疏于职守,看到韩至泓眼中无法掩饰的焦急和关切,她只能含糊其辞。
“事出有因,可现在我实在有事急着出宫,不能向大人多做解释,还请大人见谅。”
望了一眼这条小径的尽头,韩至泓记起这条路通往的地方之一就是太医院。莫非是未诀宫中出了什么事?他心里更是忍不住关切起来:“郡主要去的地方是太医院吗?”
几个回答在心头转了转,绝颜还是选择了实话:“不错。”
“那就让我陪你一起吧。”
绝颜本想推拒,却在看到韩至泓的眼神后打消了这个念头。说出这句话的他是不容拒绝的。既然他刚才肯放她出宫而没有揭穿她,那多一个陪伴也没有什么不好,到时可能会有什么帮助也说不定。
于是她咽下了婉拒的话语,默默点了点头。
离太医院还有一段距离,韩至泓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袖,将她带到了身后。
“前面有人。”
绝颜立即会意,两人藏身于一棵古树后,向前望去。夜色昏暗,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见隐约有一个人影伏于前方树丛之中,行动颇有几分诡秘。
心念电闪,绝颜马上想到了此人的身份和来意。凌卿意既然对寒诀下毒布局,她又不能在新婚之夜将众人领到新房中去看中毒的寒诀。那样岂不是正好暴露了她就是这个下毒之人?她猜测自己一定心慌意乱又不敢声张,连夜派人来太医院偷偷求医,所以她就派人潜伏在去太医院的路上,以逸待劳。专等前来求医的宫女匆匆来到,她就可抓个正着。
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如果自己真的惊慌失措的话。
“郡主知道此人的身份么?” 韩至泓轻声问道。
绝颜点了点头,想了想,悄悄附在韩至泓耳旁对他说道:“我想再请大人帮个忙,不知大人是否愿意?”
从没想到她会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耳边听着她温柔的细语,鼻端也缭绕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独有的馨香,甚至能感受到她温暖的呼吸吹过耳边,韩至泓只觉得心跳加剧,几乎要跳出胸腔。
心潮起伏,难道她还不明白,只要是她托付的事情,不要说是一件,就是一千件一万件他也一定会帮她完成,而且甘之如饴。
“当然愿意。”
绝颜看着他眼中燃起的熠熠眸光,微微一笑,心底却淡淡的叹了一声。
“我想请你去太医院帮我请一个人出来,还有,千万不能被人发觉。”
韩至泓看了一眼那个潜伏的“暗桩”,面上现出了了然的神色。
“你放心,我去去就来。”说完身形一纵,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绝颜也敛去了脸上的笑容,韩至泓刚才临去前的这句话,已忘了他自己每次见面时谨守礼节总是挂在嘴上的那句称号——郡主。
感觉有人搭上了自己的脉搏,寒诀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瞄向身侧,首先看见的,就是绝颜沉静的面容。乍看上去她脸色平静如常,细看过去,就看到一双明眸之下有两片淡淡的阴影,显示出一夜的忧心和疲惫。
“你醒啦。”寒诀听出绝颜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释然和放松,这样的声音不禁又令他怀疑起自己的结论来。看到自己醒过来,她好像真的安心许多。
“这要多谢你为我出宫求医。”寒诀轻轻握住绝颜的手,温言道。“你这次出宫,没有谁难为你吧?”
太医既然请到,那她当然是出宫了。这句话,是想知道她借了谁的能力自由出入宫廷吗?心里百转千回,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绝颜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起身端过药碗,回到床前坐下,将碗送到寒诀嘴边,柔声低语:
“快点把药喝了吧,不然快凉了。”
看在一旁的太医眼中,静王妃俨然一副举案齐眉的贤妻模样,病人既已醒来,他的在场就显得有些多余了,当下行礼告退。看着太医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寒诀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昨晚,你一人在房中时,有人进来吗?”寒诀不抱希望的问道。新房不会有人潜入,如果有人潜入,那她不可能不知道。
“没有。”绝颜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不管你信是不信,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我没有下毒。”她侧过脸去,“如果你不相信……”她说着站了起来,寒诀急忙攥住她的手腕。
“我并没有怀疑你。”
绝颜隐去心底的笑意,他当然会怀疑她,但他却绝不肯说出来。这是难免的猜忌,换了她也会这么想。怀疑就像一粒种子,它会慢慢在心里发芽,慢慢长成一片密林,投下片片阴影,将他们两人分隔在密林的两边。
她情愿他猜忌她,就这么猜忌下去,就这么隔在两边。她还记得寒诀昨夜的那个眼神,也不想再看见那样的眼神。对她而言他始终危险而神秘,与他离得越近,也许能看得越清,但是同样的,危险也就越大。
如果看透他的代价是被他看透,那她宁可选择远离。所以,昨夜风波所带来的结果正是她所需要的分寸,也是她与他相处下去最好的——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亲这么热情支持:)某鱼会加油的。
第四十五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上)
雍雪见离开京城已经十二天了。
袁智看着座下的无痕,脸上浮起一层笑容。
如果能让他永远回不来,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这次你真的收到红絮的回音了?”
红絮是座主身边的亲信之一,也是一直以来他想收买的人之一。这几年来,光是为了查出雍雪见身边几个亲信的身份就费了他无数心血。如今看来,他的这番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在第一次的行刺失败之后他就明白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如果想要那小子在这世上永远消失,他需要更加周密的计划和更长的耐心。不管怎样,既然这次那个女人肯回信给他,说不定他的等待就快到尽头了。
袁智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得意,对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在这个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忠诚,即使是座主的亲信又怎样,在他的重赏面前,还不是一样心生叛意?
“千真万确。不过只有一句,说她会来京城面见大人。”
有这样一句就足够了。袁智的眼神更加满意。那个女人当然不会在信里多说什么。身在龙卫之内,他们比谁都更明白所谓的秘密有多么容易泄露。只要她答应见面详谈,那就已是十拿九稳了。
“座主,红絮已在外候见。”青柳通报完毕,却没听见平日的传唤。她心里有些诧异,从突然接到座主命她传召红絮的命令开始她就有些不安,此刻红絮已到,就站在外面的屋檐下,座主却又似乎并不急着见她。其中的原委曲折——她暗暗猜测,却不敢抬头——他们几个的心性座主都很清楚,所以平日在座主面前她也不会如此拘谨,但是今夜真的有些不同。
她准备悄悄退下,座上的人终于开口了,声音语气和平日一般无二。
“让她进来。”
青柳转身离开,又听到另一句吩咐,“你在外等候,不得离开。”
她领命退下,另一名女子随即走进房来,盈盈下拜:“属下见过座主。”
雍雪见放下手中的书卷,神情冷淡如常。
“这次飞鸽急召,让你星夜赶路,一定很辛苦吧。”
“不敢。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红絮忍不住抬起头,暗藏眷恋的目光投在座上人的身上,“不知座主有何吩咐?”
“这几月山庄的事务如何?”
红絮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只得答道:“一切都好。”
“你对副指挥使大人也打算这么说么?”雍雪见淡淡的口吻隐含几分讥诮,“如果这样,那他可会很失望的。”他突然加重了语气,“让他失望的话,恐怕他也会让你失望。”
红絮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面具后的那双眼睛比门外的夜色还要深沉,宛如漆黑的漩涡,除了神秘莫测,更有着一股残酷的意味,让她几乎站立不住。她全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座主……属下……属下……没有”她语无伦次的想要辩解,嘴唇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一声冷笑从她的头顶上传来。
“没有怎样?”
红絮听着这熟悉的清冷声音,心里忽然镇定下来。绝望真正到了面前,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
“属下绝无背叛座主之心。”
“可这封信好像不是这么说的。”他轻轻弹指,一个纸团落在红絮面前。她没有伸手去捡,脸上已是面无人色。
“属下的确给副指挥使回过信,但却绝无对座主不利之意。”
回答她的是轻轻的笑声。紧接着响起的声音却是凛冽无比,让人寒意顿生。
“什么时候龙卫之间可以私相传讯,我怎么不知道?”
“这一点属下知错,可是座主,属下的确没有背叛之心啊!”红絮心急的辩解,投向案后的目光充满了乞求。
雍雪见却淡淡的转开了视线,好整以暇的问道:“那你见到袁大人后,想对他说些什么?”
辩解声骤然顿住,因着她的沉默,雍雪见朝她看了一眼。座下本是乞求的目光开始变得复杂,流露出不容错辨的眷恋,又仿佛掺杂进一丝丝一缕缕深埋在心的怨恨——
怨恨,他冷冷的收回了目光,他早已善于分辨人的目光,也熟悉其中潜藏的人心和欲望。如果说那目光里的眷恋是因他而起,那这怨恨他也很明白。
座下的女子是他曾经的亲信,他将自己的山庄交给她打理,她甚至知道他最大的秘密——他的绝颜。若连她的举动和心事都不了解,那他早该不在人世了。
只不过他还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会为了这份求不得的感情背叛自己。
唇边扯起一抹冷笑,笑座下跪着的她,也笑座上的自己。众生皆苦,最苦不过求不得,不过爱别离。
他已有十二天没有见到她了。
想到绝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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