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等千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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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她足不出户便是在研究这些。都是李全白日跟着余巳易去铺里，偷偷翻看账本，再回来誊到纸上的。这李全倒也是不负余未寅所托。誊得井井有条，这后来几日甚至就连笔记都有些像柜上那老伙计的。

　　　　余未寅知道，李全要偷偷找到这些账本，并且找到需要花多大的经历，同时又要冒巨大的风险。即便是李全什么都不说。此时，她便是暗自感叹，兴许是天不绝人。即便父亲再也回不来了，母亲也再也不会回来了。她与大哥在这府中，还是有些可为的。

　　　　因脚下匆忙，余未寅的头上甚至是沁出了一些汗水。以至于她焦急于心头事，根本没发现原本平静的院可是比往常热闹上好几分。

　　　　在她的房门口，院里的丫鬟，甚至是别的院的丫鬟都围坐一团，成了个水泄不通。

　　　　余未寅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很不喜欢屋里有那么多人，尤其是在她有正经事要忙的时候。

　　　　性，只一个表情，玲珑便是将小姐看了个透彻。随即一手叉腰，便是清了清嗓大声，甚至有些泼的喊话道：“你们都围在这儿干吗呢！”

　　　　玲珑本就是大大咧咧的一个姑娘。如今喉咙更是粗上了几分。那包围圈里头也只是窃窃私语着什么，并没有大的声音。所以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都转到了玲珑身上。

　　　　再一看，余未寅竟是沉着脸。丫鬟们便是齐齐的退居一隅，外院的丫鬟也在见得余未寅脸色不善，玲珑气势汹汹之时彻底溜之大吉。

　　　　该走的都走了，只剩本就该留下的人。这房门口也彻底空了。

　　　　那边厢，是红菱同连璧两人互相横眉冷对。余未寅生得这点岁数，头一次见到这两人是这样的表情与姿态。倒也说不上无礼，只是在她印象中应该毫无个性、只知顺从的两个丫鬟竟然也都是愤愤的模样，仿佛是一下由黑白添上了姹紫嫣红的色彩。

　　　　只是粗粗一看，余未寅便见得自己房门大开着。而连璧是一副守护者的姿态，叉腰站在房门前，气势汹汹。红菱双手怀抱着胸，对着连璧怒目圆睁，显然也是毫不退让的模样。

　　　　随即，余未寅清了清嗓，道：“你们两个不随他们一块儿走吗？”

　　　　那两人显然是一愣，就连玲珑亦是。谁都等着去给余未寅交代。可这余未寅却偏偏一点儿要听的意思都没有。

　　　　“小姐……”

　　　　那连璧焦急的上前一步，表情凝重的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余未寅却不由分说的走过两人身边，摆摆手，淡淡的说道：“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红菱倒也不含糊，略略施了礼就面无表情的走开去。而这连璧虽然是较余未寅年长，可此时却还是小姑娘脾气，满脸的委屈。自然也不再说别的。便是离开了。

　　　　只是，刚一进房门。余未寅便是一扫先前的颓态。立刻警觉的四下查看。待仔细的走了一圈之后，便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玲珑费解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余未寅思考了一下，便是谨慎的说道：“去多找几个丫鬟，打听打听今日是怎么回事。”

　　　　玲珑得令，便是找了借口立刻去与方才那群小丫鬟打成一片。不消半刻钟的时间，她便是将一切打听了清清楚楚。

　　　　原来方才她二人走后，红菱便是要去打扫余未寅的房间。可连璧却是不让。一来二去，便是僵持至此。

　　　　原本一桩简单的事情，却差点演变成了一个乱世国。余未寅无奈之际，却也深深对连璧产生了敬佩。只因余未寅早就对于谁都能轻易出入她的房间这件事情感到有些不妥。那连璧来到她院中做事之后，余未寅给她的要任务就是不要让任何人再进她的房间，就连连璧自己也不行。打扫一切都交给玲珑来办。

　　　　而显然，连璧是很好的遵照了余未寅的嘱咐。

　　　　自然，这是私底下的，若是一下将这个消息传开去，更会惹得非议。只是连璧做的恰到好处，丫鬟们也都应该明白才是。余未寅想不透的是，红菱竟敢这样大张旗鼓，虽然她在丫鬟里头还是彻底的一把手，可毕竟是个丫鬟。只是如今一看，丫鬟却已多少有些要跃了主风采的模样。

　　　　而她死来想去，红菱这样想进余未寅的屋，不惜同连璧撕破脸。应该也是最近她足不出户惹的事，余府中不乏聪明人，聪明绝顶的也不在少数，惹人怀疑也是意料之中。只是余未寅并没料到会发展至此罢了。

　　　　心中是越来越不安定。不论如何，这仍旧是余府。在余府的地方公然偷看余府的秘要账簿，始终是有欠妥当的。并且存在的风险也大了。

　　　　且不论红菱究竟安的什么心。余未寅总会想办法将她送走。如今她要思考的是，哪里还能让她静静的去查这些账本的漏洞，去查自家家中的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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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老太太的心思
　　　　第五十一章

　　　　翌日一早，余未寅虽是彻底忘了昨日那两个丫鬟针锋相对的事。可这消息已然是不胫而走一时间传遍了院。不出晌午，两个丫鬟一块儿被连妈妈找了去。

　　　　而此时，余未寅躺在床上，正在一张张翻看着账本。盯了一个早上，也实在是腰酸背痛。可又根本没有丁点儿法。她可生怕有人有意无意的闯进来。

　　　　所以，当玲珑如往日那般莽撞的闯进来之际。余未寅虽是有些不悦，倒还是庆幸自己聪明。

　　　　那纱帐外，只见玲珑慌慌张张的说着：“小姐，连璧跟红菱一块儿被连妈妈派来的人叫回去了。”

　　　　随即，又是补充道：“连璧这回要惨了，可真是作孽。”

　　　　要说这玲珑，也是真心的喜欢连璧。毕竟，与她一块儿长大又要好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能在同一个院里做事的更是寥寥。

　　　　眼见着玲珑那么焦急，余未寅倒是表情平淡。这一下，玲珑更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道：“小姐，我们得去帮连璧啊。”

　　　　少顷，余未寅将账本一张张仔细的收起。随即，起身吩咐玲珑更衣，这才问道：“究竟是连妈妈还是老？”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不论是谁，连璧总是要吃亏的呀。“

　　　　想来，连璧平日里是真的对玲珑好，玲珑才会这样的急切。

　　　　看着仔细梳理着一头乌黑发丝默不作声的余未寅，玲珑可是真着急了，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一张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有些叫人发笑。

　　　　待余未寅又是仔细的描过眉之后。这才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轻拍了已然是有些恍惚了的玲珑，带着稳稳的笑，说道：“走，去老那。“

　　　　玲珑仍旧是有些愣愣，但一下却立刻又高兴了起来。连忙替余未寅去开门。

　　　　只是今日，老也是起得略有些晚，余未寅到了她院的时候，老这才将将穿戴好衣服。听说余未寅来了，竟是直接叫她进内屋坐着。余未寅看着老一头花白了的银丝毫无光彩，脸上也是褪去了平日里泠冽的光芒。

　　　　待余未寅同她请安后，只见老对她淡淡一笑。这老可真是少有的和善。

　　　　随即，余未寅上前接过绿绮手里的梳，道：“阿寅替祖母梳发吧。“

　　　　只见老微微闭起了眼睛，点头。两个丫鬟也顺势出了门去。

　　　　余未寅的动作轻轻柔柔，可这一下又一下间，桃木梳上还是免不了沾了许多的落发，也性老的一头秀发生得浓密。可即便如此，细一看，还是瞧得出头顶的头皮。这原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老可是真老了啊。

　　　　余未寅心中免不了的一阵唏嘘。若然不是如此，她又何至将一切都倚靠到他们这年轻一辈的身上。这么想来，年迈可真是一桩叫人害怕的事。

　　　　余未寅替老头上抹了一些桂花油，又是替她将发丝绑得一丝不苟。见着老终于是抬起了眼，余未寅不禁笑着说道：“祖母近日精神可真好。“

　　　　老细细的照着镜，良久微微点头，拉着余未寅笑着说道：“大丫头真是长大了。知道哄老婆开心了。“

　　　　余未寅却是立刻说道：“我可说的是事实。“

　　　　由镜中将眼神收回，老便是微微的打量着今日分明悉心打扮过的余未寅呢，颇是满意的点点头，道：“近些日，倒是难得见你穿花色的衣裳。“

　　　　余未寅低头做羞怯状莞尔一笑，害羞那般轻轻的说道：“女儿家，多少要打扮打扮。总是那么素，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今日要随巳易一块儿出门？“

　　　　年轻的时候，老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人，爱照镜。待如今美人迟暮，即便是满脸的皱纹，她还是喜欢照镜。可话问出却始终没听到余未寅的回答，这才抬起头看她。只见坐在一旁的余未寅垂着头，一副娇羞欲滴的模样，微微摇头。这无声的表情，显然是胜过有声的诉说了许许多。

　　　　老这般眼神毒辣的自然是看明白了其中蹊跷。却也是不紧不慢的问道：“那要去哪儿？“

　　　　余未寅先是低着头笑，随即眼波一转，轻声的说道：“相约了世。“

　　　　虽是预料得到，却也分明是意料之外。老此时脸上浮现的笑，可同往日里不一样。应该说，分明便是由衷的笑，“我让刘庆安排辆车给你。“仿佛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只听的她仿佛是喃喃自语的说着：“也该配辆好一些的马车了。今日，就用我的吧。“

　　　　余未寅只是看着老笑着甜甜的。一点儿都不推辞，也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

　　　　随即，老敲了敲她的拐棍，叫着：“连妈。“

　　　　推门而入的却仍旧是绿绮。

　　　　“连妈呢？“

　　　　那绿绮偷偷瞧了一眼余未寅，显然是有些为难。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连妈妈应该在训那两个丫头吧。“

　　　　“哪两个？“

　　　　“连璧同红菱。昨日两人在我院有些口角，应该是传到了连妈妈耳朵里。毕竟俩人都是一等丫鬟，说出去实在是不好听。连妈妈今日来得早，否则阿寅也是想着无论如何要请连妈妈请她帮忙管教了。”

　　　　只见老微微一皱眉，表情严肃的说道：“还有这种事。”

　　　　从她这表现来看，显然丫鬟之间的事，连妈妈都办理的妥妥当当，老根本不知道。也因此，余未寅便更能笃定能稳保连璧。

　　　　“其实也是阿寅的不是，若是在之前就同红菱说清楚了，兴许就没这个事了，连璧也是固执的遵循了我的话竟叫两个丫鬟将事情闹得这样大。昨日我已经训过连璧了，望她以后能同红菱好好的相处。”

　　　　余未寅这一句话可真是高啊。让连璧做低伏小，却也同时显现了红菱虽是丫鬟，可就连她一个主都不敢训。

　　　　只听得老微微＇嗯＇了一声。随即道：“大丫头你的意思我明白。“

　　　　转而朝着绿绮摆摆手，吩咐道：“绿绮，去把连妈跟那俩丫头叫来。“

　　　　这连妈妈同两个丫鬟是姗姗来迟。想必连妈妈也是不会想到竟是这样的情况。一进门见到余未寅显然是有些错愕的。

　　　　“连妈，大小姐要出门去，安排我的马车给她用。“

　　　　“是的，老。“

　　　　“是不是有两个丫鬟在你那儿？“

　　　　连妈妈不紧不慢的回答道：“一等丫鬟乱了规矩，总要治理的。我已训斥过她们了。老放心。“

　　　　这一对主仆可真真是像了。那么多年的了解叫两人的气场仿佛是如出一辙。连妈妈就好似老的影那般，了解老的一举一动。在遇事时也是波澜不惊。

　　　　只见老沉稳的点点头，随即淡淡的说道：“红菱毕竟是去帮忙的，日也去的够久了。既然大丫头院里已经有了连璧这个一等丫鬟，这一两日内，你就安排她回来吧。“

　　　　“是的，老。“

　　　　没要了多久，连妈妈便通知余未寅备好了车马。而身后跟着的赫然是连璧，红菱不见踪影。老也是大方之人，既然知道余未寅是要去世别院，更是从自己的饰盒中拿出了一只玉镯送于余未寅以做点缀。

　　　　再加之显然撤回红菱是老顺水推舟，顺了余未寅的意。这样的厚爱与疼惜，想来在整个余府也是只有如今的余未寅才有这样的待遇。

　　　　待余未寅走后，连妈妈端了新沏的茶给老。而这老今日心境也是尤为的顺畅，脸上总是挂着笑。

　　　　不禁笑着感叹道：“连妈，这大丫头可真是机灵。“

　　　　连妈妈点头附和道：“大小姐是聪慧。“

　　　　“明知道我有意撮合她与世。她就捏着这桩事变成了她自己的筹码。“

　　　　老继续说着，只是脸上的笑容在慢慢转淡。

　　　　连妈妈接过老的茶杯，不动声色的说道：“若是这点小恩小惠便能叫大小姐对老您言听计从，那何乐而不为。“

　　　　“只怕这丫头花花肠不少啊。这对兄妹，一个蠢，一个精。“

　　　　“小姐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怎样对她自己，对余府是最好的。“

　　　　老说话总是淡淡，有时候就连连妈妈都很难分辨出老的情绪。就好比现在，面无表情的老不知在想着什么，却多少有些叫人害怕。

　　　　随即，连妈妈试探着问道：“大小姐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老微微眯起眼睛。虽余未寅嘴上不说，表现的也还算中规中矩。可她那双眼中的流彩是骗不了人的。更何况，即便她再想藏捏，可她却忘了这老在这余府是如猛虎一般的存在。多少，总是会察觉的。差别也就是同余未寅一般，到底要不要戳穿。

　　　　良久，老幽幽的说道：“知道又如何。一荣共荣，一损俱损。若她连这问题都想不透的话，与她那大哥有何二致？“

　　　　虽是这么说。可老脸上也是不免露出担忧之色。年事已高，在余府中又是毫无依靠的。她与任何人的关系都是亲昵不起来的。若是说与余未寅最近的亲密，用＇交易＇这个词是最贴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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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算账
　　　　余未寅站在别院门口，已然是有些冒了汗。可她却不知到底应该寻了怎样的理由进去。虽是烈日当空，可这样的唐突感真真是叫她有些发冷。在老面前说得那么像回事，可到了这儿，她不免有些害怕的。毕竟，她与赵齐光并没有那么熟。

　　　　更何况，经过那一日如此亲密的接触后，她甚至有些不愿见到赵齐光。

　　　　良久，玲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小姐，我们不进去吗？”

　　　　看着赶车的小厮分明也是有些恹恹的表情，余未寅深吸了一口气，事情都是自己搞出来的。已是无回头。撇下尴尬不讲，她本能的感觉赵齐光会帮自己。

　　　　她不是没想过金暮霖。只是，毕竟金暮霖不会只偏向于她一个人。她可是老疼爱的亲外孙。余未寅不敢贸然的赌一把。所以，整个奉城她信任的，又值得信任的，好似只剩下赵齐光一人。

　　　　本就是热的有些发晕的玲珑得了余未寅的指示立刻前去通报。却不想，那玲珑与看门的守卫越论越激动，几乎是快要挥着手臂。虽余未寅在她身后，却是已然能彻底感受到她的情绪。

　　　　再一看，那原本恹恹的驾车小厮，如今也是挺直了腰板，分明是要看热闹的模样。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将玲珑的话听听清楚。

　　　　这情形，倒也实在是叫人觉得难堪。性这宅门位置并不是闹市。这样奇怪的的画面并不是很多人看到。只是这却猛然叫余未寅心中一惊。是立刻唤回玲珑。

　　　　玲珑又是快速的跑了回余未寅身边，觑了一眼那驾车小厮，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倒也是叫他将眼神收敛不少。

　　　　随即，便是小声附到余未寅耳边，道：“小姐，他们不让咱们进去。说世正在休息，不能打扰。”

　　　　听了这话，余未寅只觉得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她倒是没料到竟还有这样的情况。但毕竟赵齐光是世。理应有这样的问题出现的。她竟大意至此。

　　　　那玲珑也是机灵人。见余未寅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又是重新一步上前便是叉着腰，颇有些趾高气昂的说道：“你们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若是怠慢了，世怪罪起来，你们承担得起吗！”

　　　　通常，在玲珑的理解下，对付这种开门护院的，便是一顿吓唬就足够了。况且他们今天乘坐的马车可是整个余府最好的。有点眼力劲儿的都应该瞧得出。

　　　　可却怎奈，这京城来的看家护院是一点儿面都不给。甚至是有些嗤之以鼻的模样直接将头别开。这一下，玲珑可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又是提高了音调，赤红着脸说了一会儿。

　　　　这才垂头丧气的走到了余未寅身边。而余未寅，甚至能感觉到随行的驾车小厮有些讥笑的表情。高傲如她，怎么能在阴沟里翻船！

　　　　只是一时间进退两难。而正当她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之际。她竟是鬼使神差的想到了沈岱清。那个唯一的主找不到，找这位管事的兴许有用。

　　　　可她又是难以开口的。可一边是这样的尴尬，一边却又是在整个余府跟前丢人。她实在难以抉择。就连一旁的玲珑也急的是满头汗水。而同时，那侍卫高高在上，却又实在是叫人感到压迫的难受。

　　　　要说这一年头里的余未寅，应该是鸿运当头的。这样的说话其实在余未寅心中是有些根深蒂固的。除去了去年那厄运。大多时候，她还是幸运的。就如此时，只听得那边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沈岱清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了余未寅面前。想着他，他便第一时间现身。

　　　　只见他盯了余未寅一会儿。随即，摆摆手，一如既往冷冷的说道：“世邀余小姐进门。”

　　　　说话间，他又是看了余未寅一眼，这才转身进了屋。眼看着原本趾高气昂的侍卫，一下便是成了惊恐状况连连赔礼道歉。余未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是紧紧的跟上了沈岱清的脚步。

　　　　倒是玲珑，仿佛是扬眉吐气一般，彻底将头抬得高高的。

　　　　院还是那个院，余未寅并不是头一次造访了。由正门进入便又是九曲十八弯的各种羊肠小径，穿梭于一间又一间的院中。而与头一次夜里来的不同的是，这院中几乎真真达到了十步一个侍卫。这样的日，余未寅不知道赵齐光竟是怎样忍受的。

　　　　“你瘦了。”

　　　　一上，余未寅看着沈岱清欣长的背影。想必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突如其来的讲这样一句话。她竟还是将沈岱清当做宁世尧。分明已经宁世尧死了。而与此同时，沈岱清的脚步也是略微有了一丝迟疑。但并不停留，仍旧是将脚步走的刚刚好。

　　　　不至于叫余未寅跟不上，也始终控制在步左右。这人仿佛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瞧，他其实是有默默的体贴的。却只是余未寅满腹的心思，根本不会去在意到这样的小细节。

　　　　又是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沈岱清终于在一间院前停下脚步。这才回头说道：“世还在休息。他醒后，我会通知到你在这儿的。”

　　　　仿佛在他眼中，还闪烁着其他的东西，只是余未寅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捕捉。就如同他这个人突然出现、又摇身一变不是余未寅自己预料的那个人一般。刚要抓到他，他便走了。刚要平静，他又是有意无意的来撩拨。

　　　　“谢谢。”

　　　　待余未寅十分艰难的从嘴中挤出这两个人的时候，沈岱清早已出了院，看不到人影。余未寅坐在院里的石凳上，长长的舒了口气，面色惨然。只觉得浑身脱力，仿佛每一次都是这样。她软弱的叫她自己都害怕。

　　　　玲珑见得一向坚强如铁的小姐竟这样的不知所措。不禁有些愁眉的感叹道：“小姐怎么每回见了这个侍卫都这样不自然。好像便得不是小姐自己了。”

　　　　在玲珑看来，自家小姐是顶顶厉害的角色。虽然以往不声不响，可近些日来在整个余府可谓是风生水起。即便再想低调，却也始终成为了他人茶余饭后评头论足的对象。尤其是二房那几个丫鬟。甚至去了老府中那些丫鬟对于大小姐那可都是赞叹着‘哪哪儿都是透着聪明劲儿’。可到底还是在这沈公面前成了另一个人了，变成了光彩尽失。

　　　　良久，余未寅眼神怔怔，语气失落的说道：“像一个故人。”

　　　　“是小姐常念叨的宁公吗？可世也都说了，他们是两个人，身份背景都不同的两个人。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

　　　　这玲珑是真着急了。她根本无法理解，一个仅仅只认识了一天的人，竟然叫自家小姐这样魂牵梦绕。尤其是从这相貌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