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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 天下归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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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停在一方普通青石前。
    蹲下身,缓缓抚上那青石,手指一点点摸过那青石,在靠近底端的部位,按到小小突起。
    伸手,抵住青石旁一株古树,古树上有些节疤,秦长歌的手指,正正抵在顺数第二个节疤上。
    将身子微侧,直到避开古树的范围,秦长歌才按下那突起。
    一阵轧轧声响,古树平平无奇的树身,突然露出一方黝黑的洞口。
    黑暗的洞内,有什么东西在幽幽闪光。
    秦长歌松开一直按住节疤的手指,似笑非笑骂一声。
    “一群混蛋,也不知道偶尔改动下机关,被人发现怎么办?”
    眯着眼看看那机关,想想也觉得,这样步步为营的机密之处,实在很难为人发现,比如刚才,就算找到了青石上那个突起或者不小心碰到,不按住那个节疤伪装的机簧的话,立刻就会被射成刺猬。
    取出准备好的布,包住手,取出那方搁在洞内锦缎上的幽幽闪光的令牌,小心的不让自己的手碰到洞内任何地方,秦长歌微微自嘲的笑了一下。
    当年,自己亲自设置这机关时,非欢倚在树边,姣好如女子的秀丽颜容一片冷漠,出神看着天边明月,淡淡道:“真是个不置人死地绝不罢休的毒辣女人。”
    洞内,有最后一招杀着,整个洞壁,涂满沾肤即死的毒汁,任何人,发现此洞欢喜探掌而入时,只怕都不会想到,千辛万苦破解了重重机关,最后一步,依然有死神殷殷等候。
    她秦长歌,一向就是个很擅长抓住人最为疏忽的时刻施以攻击的女子。
    而楚非欢……是个连她秦长歌也不能不愿轻忽的男人。
    身世离奇,因特异的,时灵时不灵的预言能力而被视为鬼怪异端,饱受斥逐的一国王子,才智出众,仅凭一本拣到的破烂册子便学成武功,并有所新创的一代武学奇才,宁愿漂泊天涯,宁愿似有似无的跟在她身边,也不愿再回到那华贵糜烂的王宫,去和野心权欲膨胀泛滥的哥哥妹妹们,为黄金座,碧玉杵,天下权,作你死我活,血肉横飞的争夺。
    他被放逐,亦自我放逐。
    非欢,你,现在可好?
    是回了离国,还是依旧在西梁飘荡?
    ……
    突有夜枭尖笑。
    扑楞楞的飞过树顶。
    秦长歌抬起头,看着天际那一轮微微泛着血色的月亮。
    那淡红的,似乎散发着腥味的颜色,看来有如杀人无数的兵器上生出的血锈般令人厌恶,觉得不洁。
    一抹同样微红的云漂移过来,遮了半边月色。
    秦长歌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个人,在这样的血月之夜里,便行径奇异,喜欢挑灯行走,那盏灯,鲜艳如血,如流着不绝鲜血的眼睛,在黑暗中无声悠游。
    一阵微凉的风掠过。
    林子里,最黑暗之处,突然出现一点红光,无声漂移。
    第十九章红衣
    林子里,最黑暗之处,突然出现一点红光,无声漂移。
    秦长歌睁大眼。
    不会吧……
    当真是想到曹操曹操到吗?
    轻轻站起身,回复机关,将玉牌塞进怀里,秦长歌直起腰,看着那一点红灯,在林子中旁若无人的飘摇。
    那步伐,根本不对!
    怎么会没有触到机关?
    秦长歌极慢极慢的,跟过去,隐约看见红色的影子,挑着红色的灯,一路逶迤走过,仔细的看去,才发现那影子是微微离地的,足底并未沾着泥土,换句话说,那人是悬浮在空中行走的。
    本应该尖声大叫“有鬼!”的,秦长歌却意味不明的笑了。
    是你啊……我该说,真巧,对吧?
    那人一直行到林子深处,不疾不徐的停下,注目林中一方汉白玉石台,似是轻笑了一声,然后,轻提袍袂,姿态极其优美的,一步跨上。
    他懒懒卧倒在石台上,红色的灯悬挂在石台旁一株树上,血光般的灯光照下来,雪白的石台被映得微红,如一片被晚霞镀上丹色的轻软浮云,而他就卧在云中,姿态轻懒,红衣半敞,长发垂落一缕,微微挡了似笑非笑的优魅眼神。
    如一只长卧云端的美丽火狐。
    这个男子,是那种任谁一看都会觉得心头巨撞,灵魂飘散,失却说话能力的男子。
    他明明卧在幽深恐怖的林中,造型怪异的石台上,四面夜枭怪啼,树影婆娑,石台侧杂草丛生,爬着肥蚁巨虫,经年掉落的落叶,层层腐积,散发着怪异如死尸的气味。
    可他的姿态,便如于九天上,琉璃榻,深帘幕,淡春风,就明光璀璨夜光杯,饮丝缎般深红颜色的葡萄酒,身前舞姬姿态翩跹,香风阵阵,而他如此随意,只因看遍粱园美景,赏尽洛阳繁花。
    他一个眼神,连枯骨也似可瞬间丰润肌肤,亭亭而起,作惊鸿之舞。
    月下,游灯,红衣,白石台,夜枭啼,百鬼哭,妖娆绝伦,邪气冲天。
    秦长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静静站在树后,看着那妖狐般的男子。
    冷月,艳灯,红衣铺漫玉石台。
    他以腕支颊,眼波流动胜过月色瑶华,默默似在沉思,半晌忽幽幽道:“我想睡你很久了……”——
    ……
    拼命咬住嘴唇,秦长歌早有准备,她就知道,这个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必有惊人之语。
    他又道:“你真让人挫败……我想睡你,还得等你死了,才能在你上面。”
    秦长歌哀悯的看了一眼那石台,这是谁家的姐妹啊,真可怜,死了还要被这流()氓意()淫。
    他再次叹息,神情哀婉,“不过我总觉得,你那么阴毒的女人,谁在你上面,都要心虚吧?他呢?他心虚不心虚?”
    秦长歌沉思……听起来好耳熟啊……
    拍拍身下石台,他的神情仿佛拍着美人香肩,“你瞧,枕边人未必有情义,倒是我这个被你一脚踢到一边的,巴巴的替你收了尸,选了个好地儿给你葬了,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
    秦长歌环顾阴凄凄的四周,啼笑皆非,好地儿?这叫好地儿?
    “不过说收尸也不对啊……”美男手一摊,无奈得令人心痛,“你那破烂尸体,本来就只剩一把乱七八糟的骨头……还被几个人抢夺,谁都说只有自己配葬你……我也不知道我抢到的是你的臻首呢,还是玉足?”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毛骨悚然?
    美男一腿曲起,手轻轻搁在曲起的膝上,垂落的手指如玉簪花洁白似玉的花朵,在夜风中柔曼舒展,他婉转叹息的姿态,仿佛在爱怜早谢的春花,说不尽妩媚情致,美好风流。
    说出的话,却让人恨不得五雷轰顶。
    “咱们分尸了你……萧玦那里,剩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渣渣……哈哈气死他……”
    ……
    萧玦……
    ……嗯?
    敢情这倒霉的,被这流氓睡在身下,被数个男人分掉尸骨,死后还被人调戏的,自己同情了半天的女子,是,我,自,己?
    第二十章藩王
    秦长歌难得的竖起了眉毛。
    再好的性子,看见这深夜乱林,红衣白石,妖魅而鬼气森森的男子大剌剌睡在自己遗骨上一番胡扯乱弹,只怕也要气得灵魂出窍。
    不过秦长歌也就竖竖眉毛而已。
    死都死了,骨头都烂了,他爱怎么调戏就怎么调戏,他愿意于这血月之夜抱尸谈情,也由得他。
    跟他,跟玉自熙讨论道德是非,就象和豺虎讨论要不要改吃素,白搭。
    不知道别人,还不知道他?
    名动西梁,号称西梁第一绝色,功勋彪炳的开国功臣,本朝唯一的一位外姓藩王的玉自熙,外人都只看见他无尽尊荣无上辉煌,她秦长歌却很早就知道,所谓光鲜亮丽熠熠生辉得能刺瞎人眼睛的静安王,其实既不静也不安,就是个自恋跋扈,很会失眠,血月之夜会血脉躁动,然后挑盏灯四处乱窜吓死人不赔命还会说你活该的变态。
    不过她不计较某人,某人却未必肯不计较她。
    “喂,你”,美男水盈盈的眼波荡过来,不需言语也足够勾魂,“站很久了,累了吧,来歇歇。”
    他拍拍身下白石,本就半解的衣襟因这动作又向外敞了敞,一抹玉色胸膛,肌肤润泽,香艳无边。
    秦长歌脸红也不红,微笑迈出树后,本想装出畏怯害怕的模样,想想也算了,玉自熙面前,装了也是白费,何况这林中,本就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她既然出现在这里,便没有什么理由再去装白痴。
    施施然踱到他身侧,秦长歌俯身看了看白石座,笑道:“这石头看起来怪冷的,你要我睡?把你袍子脱了给我垫吧?反正你穿着也是白穿。”
    怔了一怔,玉自熙头一仰,轻轻的笑起来,笑容如优昙般神秘舒展,精致的下颌、洁白的额头映着远月的光辉,分不清哪个更莹润更似明珠,又或者就是一整块完美绝伦的玉,在眼波深水般荡漾的波影中盈盈生光。
    “难得啊难得……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会有被人调戏的一天……”玉自熙笑得开心,眼色里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上次被调戏是什么时候?那女人……哼哼……”
    秦长歌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普天之下,敢不将他惑人无形的绝顶媚功当回事,毫不客气的反调戏回来的,当然只有她秦长歌了。
    “我很喜欢你,”玉自熙媚笑深深,“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丝罗锦绣,金银珠玉,家人封官,重赏厚禄,只要你开口,我都给你。”
    秦长歌微微倾身,挑起他美丽的下颌,笑道:“我也很喜欢你,你跟我走吧,青灯古佛,米饭素菜,天上星星,地下木鱼,应有尽有,不用你开口,我也都给你。”
    “我还能给你你不能给我的名分,”秦长歌微笑着用指尖轻轻蹭了蹭那丝缎也不能比拟的光滑肌肤,“咱们一起侍奉佛祖,你看,多有缘?”
    浅浅笑着,秦长歌等待这妖精变色。
    “哦?”妖狐这几年功力大进,眼睛眨也不眨,不退反进,一拉秦长歌的手,“你是上林庵的人?长公主带来的宫女吗?听说公主为挑选能够静心修禅的宫女,很费了心思,我看这回真是挑对人了,你真是时时不忘佛祖啊……来来,咱们既然有缘,那就幕天席地,借这花月良宵,共修欢喜禅如何?”
    他微笑着来为秦长歌解衣,居然还很准确及时的红了脸。
    秦长歌心中大赞这家伙几年不见,越发修炼得炉火纯青,什么欢喜禅,不就是要看看她深夜潜入林子是为什么嘛,不就是要摸出她怀中的东西嘛,我要给你摸到,我还是秦长歌?
    微微一让,秦长歌垂目看看脚下,笑道:“别急嘛……”
    玉自熙偏偏头,笑道:“怎么,看不上我?”
    秦长歌笑着摇头:“你这样的人物,天底下哪家女子会不愿和你欢好?只是,在这里?”
    “是啊?”玉自熙无辜的眨眨眼,一天的星光都似被眨到他眼睛里,再被他眼中波光湮灭,“安静优美,平坦洁净,不好么?”
    “好,”秦长歌笑吟吟,踩了踩脚下石台,“只是这底下埋得有死人吧?你我在死人头顶欢好……万一气着人家,爬起来找你索命怎么办?”
    有那么一瞬间,秦长歌确信自己看见,那目光的波影里掠过一丝迷茫和黯黑之色,仿如飞鸟的翅膀掠过深渊的粼粼水面,划出一圈流丽痕迹,转瞬无迹。
    轻轻放开手,玉自熙吃吃笑,声音悄悄:“那我明日来找你,你要等我……”
    “嗯……”秦长歌声音比他还缠绵,“一定要来,不许失约……”
    两人相视而笑,眼波盈盈,言笑晏晏,好一番温情脉脉如水流淌。
    周旋一番,看看天色,秦长歌微微一笑,道:“我要回去了,记得来找我。”玉自熙微笑点头,斜躺不动,含笑看她,秦长歌娇嗔:“哎呀,你这样看人家,人家路都不会走了……”
    “那好办,”玉自熙懒懒一笑,“锦罗绣帕,玉人手泽,赏一块擦我因不忍别离而流出的眼泪吧?”
    抿嘴一笑,秦长歌摸出一方锦帕,仔细的扎在他眼上,嘱咐,“不许自己拿下哦。”
    玉自熙嘴角一抹销魂笑意,轻轻点头。
    秦长歌蒙上他眼睛,笑容一收。
    你以为你肯蒙眼睛,我就会相信你听不出我的步法?
    飞快的在身边树上,采下一枚宽长的树叶。
    就唇一吹。
    玉自熙轻轻抚弄着眼上锦帕,柔声道:“你在吹什么?”
    秦长歌侧耳听林中细碎之声渐生,遮掩了她的脚步声,满意点头,一边悄然后退,一边笑道:“唱山歌给你听……”
    玉自熙笑意更深:“你的歌声倒特别,居然招蛇引虫?”
    秦长歌已飞快走完步伐,远远笑道:“寻常俗曲,怎能入你之耳?可喜欢?”
    一句话功夫,她又退出好远,已到林外。
    忽听一声长笑。
    回身看去。
    红影冲天飞起,半空中妖娆艳丽如罂粟绽开,一个宛如舞姿的流畅转身,已到了最高的树梢。
    红衣人静静高坐树顶,身后是一轮惨白的硕大的月亮,而狰狞的树的枝桠,映在月亮上,如同被人用力砍出的巨大的豁裂,其色深黑。
    那团红影,因而越发热烈,宛如跳动着的火焰。
    诡异而妖美。
 第2125章
    第二十一章觅香
    秦长歌仰头,看看红影,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转了另一个方向,借着山石树木掩护,再进了树林。
    过了半晌,头顶一暗,红云飞过。
    冉冉落于林外。
    一阵迅速而训练有素的脚步声接近,有人远远恭声道:“王爷。”
    “给我包围上林庵”,玉自熙负手而立,再无方才那一刻的妖魅,冷而无情。
    “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给我找出一个年约十六七的宫女,”他简单明了的描述了秦长歌长相,“记住,不许惊动长公主。”
    那人恭声领命而去,手一挥,灰衣红甲的士兵立即撒网般散开,潜入上林庵周围草木中。
    玉自熙转身,看向幽深的林子。
    她……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并没有回庵,而是仍旧返回这林中?
    以她的聪明,未必没有可能。
    而她对这林子中机关甚是熟悉,派人进去,或自己亲身捉拿,只怕会着她的道。
    要不要派人围住这林子,也不进去,只死守着,活活……饿死她?
    玉自熙微微的笑了。
    ……算了。
    难得遇上这么有趣的人,这几年,自己已经够寂寞了,找点乐子也好。
    他媚姿摇曳的笑着,摸了摸已经收进怀中的锦帕,挑灯离开——
    西梁的都城,郢都,号称六国中,民风最善,却又最为剽悍敢战的都城。
    六国,指的是当今天下,西梁,北魏,东燕,中川,南闽五国,和僻处恒海之侧的离国。
    恒海是天下最大的海,恒海的支流沙江也是天下最长的河流,除了地理位置最为不利的中川,沙江流经所有的国家。
    前朝元宗室曾统一天下,国祚不过数代,终因乱政而失天下,诸侯并起,竞相称雄,其中实力强盛者各自抢占地盘,虽然都欲图将疆域一统,但征战多年兵力国力都已不支,遂有志一同的纷纷罢战,休养生息,等待着某个合适的机会,继续侵吞蚕食,平日里,也不忘在彼此疆域边界,不停歇的试探,骚扰,接触,渗透……
    西梁实力最强,与北魏中川接壤,占据了最广大最富庶的土地,因此诸国中只有西梁称帝。
    东燕地处陆地东北,接壤北魏,气候寒冷,南闽地处陆地西南,多蛮荒烟瘴之地,仅能自保而已,而中川,因为地处各国夹缝之间,生存艰难,早已向西梁称臣,年年纳贡以求庇护。
    北魏如今算是勉强可以和西梁抗衡的国家,其国主新立,据说精明稳重,雅纳谏言,本因上代魏王奢靡而衰微的国力在他的励精图治下,渐渐有了复苏的迹象,而东燕这一代是女主,燕王只此一女,才能如何倒未听闻,盖因为东燕国师,据说是个惊才绝艳的神秘人物,有他在,女王的风采都稍显黯淡。
    这位女主,据说容色无双,和当年西梁睿懿皇后并称“绝巅双姝”,艳名重于天下,不过数年前她纳了王夫,而睿懿离奇身死,这双姝之名,也就不消自散了。
    北魏重文,天下文章,半出于北魏,东燕善猎,民风彪悍,女性为尊,中川擅奇技,能工巧匠为天下之冠,南闽国人多有异术,善控人心神,离国近海,拥有天下最为强大的海上军队,出产最为珍贵的明珠珊瑚,国力极富,陆地军队却因为本地人体质的缘故极弱,仅能勉强自保而已。
    而西梁,文武兼备,就如这郢都民风,柔中带刚。
    这大抵是当初西梁国策和独特的双尊并立国体造就的,开国皇后一向参与政事,皇后怀柔重文,长于邦交远交近攻,选拔贤能不计士庶,重视经济安抚农商,皇帝英明强武,夙夜勤政廓清吏治,法纪严明擅长用兵,信人不疑以正治国,诸般种种利民国策,如双壁辉映,照射得西梁前景一片光明。
    但那也只是留存于秦长歌记忆中的三年前的西梁。
    在现代的那一世,并没有西梁以及诸国的记载,正如此地的前元不是历史上那个蒙古元朝,如今的西梁自也不是南北朝时期的萧梁,虽然文化风俗多有相通之处,但她知道现在的天下诸国,于那个历史中并不存在,想必是平行时空的缘故。
    这三年,秦长歌从宫人口中隐约听闻,萧玦已不如当年勤政,性情也日渐暴戾,喜怒无常,曾经因为一个老臣质疑他的某项激进国策,抗争中提到睿懿皇后若在会如何如何,结果被他下令当庭杖杀。
    所幸当年制定的国策仍旧在推行,并未废除,被秦长歌重新设置训练出来的官员体制也运转上了轨道,皇帝勤政不勤政,于国事影响不大。
    秦长歌缓缓于街上步行,望着街侧货物丰富的商铺,川流不息的面带笑容的人群,酒楼茶肆里人满为患的食客,无一不说明了百姓饱暖丰足的生活,想起这天下第一都城的繁华的缔造,有自己的一分功劳,可如今,又有几个人会记得她?
    呵……没关系,你们不记得没关系,但是有的人,我迟早会令你们想起来的。
    秦长歌一脸微笑温柔,穿行于人群。
    萧溶小子,你在哪里?
    第二十二章萧溶
    萧溶小子,你在哪里?
    当年长乐宫离火地,南海灵犀珠上方的壁上,镶了“婆罗香”,这香平日无味,只有被烈火炙烤后,才能散发浓郁奇异的香味,那香可解世间火毒,只要在那香气笼罩下呆了超过一个时辰,香气入骨,终身不散。
    除非另以他法解去,但这法子,目前这世上,只有她会用。
    她一向行事细密,离火地灵犀珠本就是为避火所用,如果没有火灾之虞,那地方是不会启用的,一旦离火地使用,说明火起,婆罗香定然能发挥效用。
    她未雨绸缪步步算计,只为了于风云变幻的鬼蜮深宫,随时可现的刀枪斧戟之下,保住幼子。
    换句话说,只要能遇见一个香喷喷的孩子,那香气又合她心意的话,儿子便找到了。
    她直觉,萧溶应该就在京城,当年她为了保护自己,主要势力都在京城,她也曾和亲信说过大隐隐于市的道理,他们离宫城近,随时和宫内通消息,当年他们才是应该第一批赶到的人,只要他们带走萧溶,定然能平安抚养他至今。
    也有可能他们带着萧溶远走高飞,避世而居,不过,以她所熟悉的那几人的行事风格,这个可能不大。
    她的目光,只在街角,墙根,巷子的拐弯处,斜斜向下,细细寻觅。
    一线四角符号引起了她的注意。
    笑意缓缓弥漫上眼底,秦长歌微微欣慰。
    看标记,附近就应该有他们的人。
    正沉思着,是直接奔向秘密据点呢,还是先见见在附近的旧人。
    忽听不远处一声尖呼。
    秦长歌转身看去,却见一个年轻女子,一脸惊吓的瞪着身前一个死扒住她不肯放手,小狗一样在她身上到处乱嗅的孩童。
    那孩子粉粉嫩嫩得象只刚出炉的包子,大大眼睛长长头发,都漆黑明亮,耀人眼目。
    包子穿得简单却精致,乌黑的头发束了玉色的结,明润润的肤色比女孩还细腻,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
    可惜脑子好像有点糊涂。
    他死抱着那女子不放手,小鼻子不住抽()动,连连使劲嗅她身上香气,满脸陶醉的连呼:“娘!娘!这回可让我找到你了!”
    ……;……
    包子蹭啊蹭,陶醉万分:“娘……你真香……”
    那一看还是闺中女儿的姑娘满面羞红,在大街上被孩子抱住叫娘,直让她尴尬羞愤得几欲落泪,要不是看着这孩子长得实在可爱,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秦长歌皱起眉头,这小子,是真的找娘呢,还是借找娘之名行色狼之实呢?
    啧啧,包子看起来不过三四岁,这小小年纪也会这招了?我西梁民风开化之速令人瞠目啊,这包子,实在不比现代那世被高速发展的信息社会熏陶得无事不懂的早熟儿来得差劲啊。
    人群很快围了一堆指指点点,秦长歌隐约听得有人说:“又是这孩子!”
    “这孩子脑子不好……专爱认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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