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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蓼-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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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姬成碧脸红扑扑地,点头。
  “东西都准备好了?”殷碧涵问,自然又看到她点头,“我也替你预备了一份,等一下去你房里看看。”
  姬成碧不仅在殷府有专属于她的房间,平时不论殷雪楚置办些什么,也会预着她的一份。
  “谢谢老师。”姬成碧乖巧地对着殷碧涵甜笑。
  “到了学里,会遇见……”
  “娘——”一声大喊之后,卧房的门“砰”一声打开,殷雪楚从门外跳进来,“我把爹爹带回来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急促,在看见姬成碧的时候“咦”了一声。
  殷碧涵和依在她怀里的姬成碧同时看向门口的女孩,两人同时皱眉的神情竟然出奇地相似。
  殷雪楚扁了扁嘴,不高兴了。
  姬成碧有些不安抬头,却看见殷碧涵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珠子一转反而朝殷碧涵怀里蹭了蹭。
  殷雪楚在门口站了好一阵子不见殷碧涵理她,于是慢慢走到床边脱鞋上床,却不扑过去只伸手,“娘,抱。”扁着嘴委委屈屈的样子,大有殷碧涵再不理她就直接哭给她看的意思。
  “你还吃成碧的醋?”知道女儿脾气心性,却仍是将她一起搂进怀里,“给你爹看见了,又一顿数落……”
  “宝宝不是男孩子,才没有吃醋。”殷雪楚扑在殷碧涵怀里,双手环住她娘的脖子,脸上好歹转晴了却仍是嘴硬。
  “宝宝,你娘不舒服还闹她,快下来。”门口,传来荼靡的声音。
  殷雪楚还未见人,只听到声音就用力拉过被子,把头塞进去,闷闷地说:“不要!宝宝听不到。”
  殷碧涵和姬成碧早在一旁笑了起来。
  “不准把头塞进被子里。”殷碧涵拉下被子,然后压低声音,“你说是我一定要抱着你不就行了?”
  殷雪楚傻笑几声,得意地搂住殷碧涵的脖子看向他爹。
  “水蓼,你……”荼靡站在床边,瞪着殷碧涵,“女儿都被你宠坏了。”
  他穿着月白色的深衣,头发只是简单地绾着,看来是没来得及梳妆就从房里被殷雪楚拉出来了。此刻他嘴里虽然说着女儿,一双凤眼却上下打量着殷碧涵,关心之色溢于言表。
  殷碧涵眼中闪过柔色,“回来了。”
  “荼靡叔叔好。”姬成碧乖巧地招呼。
  “成碧,你来了。”荼靡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意思说女儿,只瞪了她一眼。
  殷雪楚却倚仗着殷碧涵,直当作看不到。
  “姐姐,我们去外面玩。”姬成碧知荼靡回来一定会有话同殷碧涵说,于是拉了殷雪楚的手要出去。
  殷雪楚看看自己的娘,又看看自己的爹,窃笑起来,在荼靡就要说什么的时候反拉住姬成碧跑出去了。
  “总算还不太笨。”殷碧涵望着跑了出去的女儿,轻叹了一声。
  荼靡坐在床沿上,只仔细看着殷碧涵不说话。
  “怎么了?”她将他拉到身边。
  “好点没有?”他想从她的脸色看出些端倪来。
  “对了,带回来没有?”殷碧涵眨眼,突然问。
  “什么?”荼靡皱眉,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种‘不管我生了什么病,都特别见效’的药。”殷碧涵抿着唇,笑得不怀好意。
  “你……”荼靡瞪她一眼,却没说话。
  殷家小院里,殷雪楚大叫大嚷地从门外呼啸进来,然后拉着荼靡就走。荼靡初听殷碧涵病倒也是着急得慌了神,没细问就跟着雪楚上了马车。待马车跑到半路上,荼靡才知是殷碧涵告诉女儿说她爹那里有种特别见效的“药”。知她十有八九是故意,但是也实在放不下心,只得跟了女儿回来。否则即使殷碧涵再怎么宠女儿,也不至于把女儿教成那么没规矩的人。
  “女儿就快入学了。”殷碧涵乘他不注意,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你忍心她辛辛苦苦地下了学,还要到你那里说上一会话再回家?”她病时虚软无力,却轻易地将他拉了下来。
  荼靡抿着唇,听着她的话却怎么也不能开口。
  “还有我。”殷碧涵不看他,只是将脸枕在他胸口,然后松了口气。她到底大病未愈,这么坐着一阵已经开始觉得累了。“我躺在床上,还要女儿告诉你才知道。万一哪天发生点什么,说不定就见不到最后——”
  “别胡说。”荼靡突然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
  “荼靡,”她压在他身上,“回来吧。”
  荼靡咬着嘴唇,即将冲口而出的答应却梗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他头转向一边,不想看她失望的表情。
  “你啊……”殷碧涵无奈地轻叹一声,“好歹在我痊愈之前别走了。”
  “嗯。”他应得轻细,却好歹是应了。
  “那,我的药呢?”她挑眉看着他,表情一如当年在殷家小院的时候。
  那么多年过去之后,她身边不再只有他一个,她竟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他。其实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还在坚持什么。如果有一天,她突然腻了他的无理取闹,突然腻了那么宠他……
  这双眼睛,从很早很早以前就是他的一切了。他看着她,在她轻浅的微笑里奉上自己。
  殷碧涵得意地笑。
  门上传来两声轻叩,然后有人推门而入,“姐,该喝药……啊,抱歉。”只当殷碧涵睡着的承墨走到床边才发现荼靡也在,看见交缠在一起的两人顿时窘迫起来,如果不是手上还端着药,只怕早逃出去了。
  荼靡也是一惊,只是被殷碧涵压着坐不起来,于是只能侧过脸不去看。
  “不是拿药给我吗?”殷碧涵似乎完全不知道房间里为什么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努力撑起半边身子想要坐起来。
  承墨习惯性地伸手想扶她却落在荼靡后面。他笑得有些僵硬,举在半空中的手想不着痕迹地收回来。荼靡眼角瞥见承墨的手,皱了皱眉,却只能当作没看见。
  殷碧涵挑眉,倚在荼靡身上,看他把枕头扶好然后让她小心翼翼地靠上去。
  荼靡扶她坐好之后,便要下床,却被她一把拉住,然后下巴搁在他肩上。他才想动,却在她一声“别动,有些晕”之后停下。知她不会轻易放自己走,索性躺在床上,然后让她尽量靠得舒服些。
  承墨端着药站在床边,一双眼睛都不知道朝哪里放才好。
  “承墨,药。”殷碧涵再次提醒。
  殷碧涵舒服地倚在荼靡身上,一双手搂着他的腰,一点伸手的意思也没有。而荼靡为了殷碧涵几乎侧趴在床上,也腾不出手来。
  承墨拿着那碗药进退两难。他既不想当着荼靡面喂殷碧涵,自然也不能丢下药碗掉头就走。
  倒是荼靡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终于不忍心起来,“你不喂她不肯喝的。”
  “荼靡哥哥……”承墨鼻子酸起来。
  他留在殷碧涵身边,唯独觉得对不起荼靡,毕竟他认识殷碧涵的时候,荼靡就已经在她身边了。所以只要荼靡在,承墨总是尽量与殷碧涵保持距离。
  承墨坐到床沿上,舀了一勺送到殷碧涵唇边。
  殷碧涵却只挑眉,看看他又看看勺子,并不张嘴。
  承墨知她什么意思,顿时脸上飞红。他迟疑地看了荼靡一眼,见他点头才犹犹豫豫地将药含进自己嘴里,然后送过去。
  一小碗药不过两三口,喂完之后承墨脸上红得更是厉害,几乎抬不起头来。原本不是多艳丽的长相,满脸羞色却正是合了他的容貌,看来楚楚可怜连荼靡也是心软。本来心里那么几分酸意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就知道欺负他。”
  “不吃醋?”殷碧涵搂住荼靡的腰对着他的耳朵吹气,到后来竟然舔起来。
  “吃醋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荼靡凤眸一转,反身瞪她。
  他们在一边难过,她这个始作俑者倒是左右逢源,玩得开心。
  “贪心也有贪心的好处。荼靡,现在的我绝舍不得放手把你交给别人。”她将他拉下来,然后在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她又拉了拉承墨的手,示意他靠过来,然后照样在他柔软的唇上蹭了蹭,“而承墨,如果我没有留住你,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相比起承墨诚实地将喜悦和羞涩写在脸上,荼靡只是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允了我的,我会记一辈子。”
  “做不到,女儿跟你姓好了。”殷碧涵转了转眼珠。
  “姐应了荼靡哥哥什么?”一旁红着脸的承墨突然插话。
  “她说……”
  “我现在如何待你,将来只会更好。”殷碧涵自己将话说了出口。
  承墨看着荼靡,一脸的感动。
  “要不要她对你也承诺一回?”荼靡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不由问道。
  承墨摇头,“姐对我够好了。”
  老实得过分,却也傻得可爱。
  荼靡回头看着殷碧涵,“便宜你了。”
  殷碧涵脸上平静,眼里却不由露出一丝得意。
  “荼靡哥哥,我……”承墨看着两人,想说什么却又讷讷地不敢说。
  “怎么了?”荼靡柔声问。
  “我好像有了……”承墨见两人同时一怔,急急开口道,“如果是个女儿,一定不会跟宝宝抢的……所以,所以让我生下来好不好?”话到最后,带上了明显的急切。
  听到的刹那,荼靡心里乍然升起的只是意外,不能说没有酸味但是心疼几乎立刻就其他的情绪掩盖过去。看着越来越心慌的承墨,“有了怎么可以不生下来。你说不要?”说到后一句,荼靡突然转过头去瞪着殷碧涵,大有她敢点头就绝不饶她的意思。
  “没有……”承墨连忙澄清,“我怕你不高兴……”
  “那孩子别说是她娘和我,就是你少疼她些,也要闹翻天了。”荼靡想起雪楚,就有些头疼,“添个妹妹能让她懂事些就好了。”
  “宝宝很乖……”殷碧涵在一边企图为女儿开解。
  荼靡回头,“就是你宠坏的。”
  荼靡气势正盛,殷碧涵不敢轻攫其锋只得转移话题,“承墨既然有了身子,荼靡你……”
  “我搬回来。”他轻叹,然后惊异于自己竟然那么轻易就可以把这句话说出口。
  “好。”
  她倚在床上,一手扣住承墨的手,一手揽在荼靡腰上。虽然脸色苍白唇色发青,却笑得缱绻又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还剩幻境外一篇了,不过这篇会比较长,希望能在1万字内搞定……所以不会太快写完。

还有,如果有想看的番外,只要有四位大人意见相同我就写了,不一定要长评滴哦。反正我打算下个月开新坑,这个月没啥事情做。




月下轻吟

  永安八年九月十一日。
  李玥吟走进自己的营帐,门帘落下之后强撑的若无其事顿时溃散成疲惫不堪。他看着几步远的床铺,却觉得自己几乎连一步都走不动,只想就这样躺在地上再也不站起来。
  驲落进犯赤月已经一年有余,战事如今陷入胶着。一同上阵砍杀的同袍也许是最后一次见到,或者看不见明天太阳的那个根本就是自己。军中士气渐渐低靡,也所以他更加不能在部下面前露出丝毫的松懈。李玥吟在门帘后呆愣了一阵,终于叹了口气开始解开自己的盔甲。
  粘稠的血浆混着砂土和碎肉糊在他的头盔上,而原本好洁的他此刻小心翼翼地摘下头盔也只不过是因为伤口流出来的血将他的头发糊在了头盔的系带上,扯重了会撕裂伤口。“哐当”一声,好不容易解下来的头盔被他丢在地上,然后是胸甲,护腰,护膝。
  当沉重的,散发着血腥和铁腥味的盔甲全部扔在地上之后,他终于松了口气,挪动双脚,把自己扔到床上。
  床只是一块长木板而已,但是对此刻的李玥吟来说,即使他安阳府邸卧房里那张精雕细琢的卧床也比不上他身下的这块木板。他实在是太累了。如果现在敌人袭营,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有没有力气再站起来迎战。
  李玥吟躺在床上。虽然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但是他却没有多少睡意。
  今夜月色不错,所以从掀开的布帘子那里可以看到满是星星的天空。
  深蓝的,安宁的夜空……
  那个人,现在做什么?
  李玥吟不由地想到某个应该在千里之外的人。
  在衙门,还是在自己的家里?抱着小女儿品茶闲聊,还是应付如山的公文?
  想起那个人,李玥吟的表情也不由柔软下来。
  认识她,竟然已经有十一年了。仔细一算,连李玥吟都是一愣。
  竟然,有那么久了吗?
  李玥吟还清楚得记得是总管路向他引见了殷碧涵。但是初见的那一次,她甚至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印象,淡薄得就像是午后拂面的一阵轻风。
  然后是她的才智,再然后是惊艳。
  对,的确是惊艳。
  花园水池凉亭里,那个翩翩起舞的身影深深刻在他的心底,即使过去了十一年,却仍然鲜明得就像在眼前一样。
  也许是从那一刻起,殷碧涵在他心里便不再是个普通人了。然而让他终于能够正视他自己的心意,却是她的离开。第一次,竟然有人用那般温柔,那般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边疆,五儿和母皇的过世。
  就在他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却也以为她终究只能与他形同陌路的时候,她又回到他身边来了。
  这五年里,她竟然就这么一直伴在他的身边。
  是,她有家。
  她有夫君和孩子,甚至她的夫君里有一个还是他最心疼的弟弟。
  但是,她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朝中,她支持他所说的一切,让他怀疑即使他想篡位,她也一样会云淡风轻地在他身后助他成功。而且,或许,还是不会失败的。
  下朝之后,她陪他看书,为他烹茶抚琴,也会在他练武之后浅笑着递上一块微凉的手巾。
  对了。
  李玥吟想起了什么,突然轻笑了起来。
  她有时候也会故意留到很晚。明明是想留下来,却每次都因为他的故作不解而放弃。
  他并非抗拒,只是实在喜欢那无奈的表情里流露出来的宠溺和纵容,那醉死人的温柔。
  好想她。
  如果她能出现在自己眼前,该有多好?
  李玥吟轻叹一声,自是知道自己的想望是那么不可能,闭上眼睛企图休息。
  “为什么叹气?”温润的声音在门帘边响起,一个人影从黑暗里走过来靠近。
  李玥吟一惊,蓦然睁大眼睛。
  一身素白常服的,可不就是她吗?
  “碧……”李玥吟难以置信。
  她不是该在安阳吗?
  身为尚书令该辅佐陛下,该主持大局,该……
  就是怎么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不想见到我?”她的声音里除了浅笑之外,也有着明显的疲惫。
  “你怎么来了?”李玥吟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
  “我想你了。”她在他的床沿边坐下,对着他轻笑。
  即使皎洁,也远远不够明亮的月光让她的微笑多了几分朦胧。那直白得温柔的话语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传到他这里,彷佛她说的话天经地义。
  李玥吟一时不知应什么才好。
  “开战日久,军中士气不振。”殷碧涵正色得突然,“陛下命臣监运粮草,代慰三军。”
  饶是李玥吟,也是一呆。
  是,这才合情合理。
  李玥吟点了点头,只是不知怎么的,心里觉得有些失落。
  她刚才那句话……
  “玥吟,好久不见。”她又浅浅一笑,轻轻将他拥进怀里,“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好暖,她身上。
  更暖的,是她的话。
  李玥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笑,“嗯。”
  轻得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的一声之后,她却搂着他的手却用力了几分。
  李玥吟闭上眼睛,耳边却传来她低笑的声音,“我的殿下,您有多久没有沐浴了?”
  李玥吟皱眉,睁开眼睛看着她。只不过那么简单的一句话,适才还飘散在营帐里温暖轻甜的气氛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看着她促狭的表情,抿了抿唇却还是没说话。
  军营自然不比皇子府的。
  浴桶和热水想当然地没可能,军营里的兵士还能就着溪水河水把自己弄干净。难道他也学着那些女人光天化日下脱光了衣服朝水里跳?能用些凉水洗洗手脸就是不错了,他倒是真不记得上回沐浴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我不能为殿下退敌,但是如果只是沐浴之类的小事却还做得到。”她并没有因为他的表情而放开自己的手,“我的殿下,赏脸随碧涵出去走走吗?”
  她一定又有了什么安排,那一刻李玥吟清楚明白地想到。
  她总是在他身边,做些他需要的事情。
  比如他身上穿的长袍,乍看之下平凡无奇,上身之后却知用心颇深。柔软耐磨自然当然,穿上盔甲后容易磨伤皮肤的地方全都加厚,何况剪裁贴身丝毫不影响行动。这样的袍子如果不是他偶尔听说尚书令体恤禁卫,令军衣监日夜研制,他根本不知道她送过来的衣服里究竟有她多少心思在里面。
  不过是,穿着时舒服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好。”李玥吟点头。不要去问她安排了什么,不要去想她花了多少心思,只要简单地答应即是对她最好的回应。
  果然,她对着他微笑,站起来对他伸出手,“走吧。”
  早有人牵了马在他的营帐外等候。李玥吟轻松地跃上马,正疑惑着她的马在哪里时她却坐到了他的身后。
  手轻环住他的腰,让他倚在自己身上,一声“碧涵代劳”后把缰绳接了过去。
  李玥吟有些发楞,随即释然。
  有什么不好?即使这是他第一次骑在马上,却没有握住缰绳。
  夜风微凉如水,轻柔似无。
  李玥吟倚靠在身后那个人身上,微微闭上眼睛。他不用想马会走向哪里,甚至不用想自己会不会掉下马去。她的呼吸声,甚至将风里该有的一丝血腥味都消除干净。
  真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殿下,到了。”
  李玥吟有些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一座简单的小院子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灯火通明下半新不旧的大门后一片寂静。他知道军营附近有几个小村子,但是她带他来这户人家做什么?
  “借用一个晚上。”殷碧涵主动解释。
  “借”用?
  “用银子借。”李玥吟只是微挑眉,殷碧涵就知他在想些什么,“我不会做你讨厌的事情。”
  李玥吟没让浅笑太过明显,只是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下了马。
  小院里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殷碧涵牵着他的手到了后院。那里有一只巨大的浴桶,浴桶的周围点着一圈蜡烛。昏黄的烛光下,他可以看见浴桶里的水正冒着热气。
  竟然……真的是带他过来沐浴。
  李玥吟不由瞠目。
  “碧涵再去寻些东西,殿下自便。”殷碧涵看见李玥吟明显的呆愣后,轻笑一声走向某处房屋。
  李玥吟除去所有衣物,跨进浴桶。
  温暖的水包裹全身的时候,他不由舒服地叹了口气。抬头,满是星星的夜空低得彷佛伸手可及。倦意从身体的最深处冒出来,然后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连动动手指都不愿意。
  “不可以睡着,会着凉。”她无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却只是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动。
  “玥……”她又企图说什么的时候,李玥吟伸手将装着澡豆的琉璃瓶塞到她手里。
  这一回轮到殷碧涵瞠目了。
  李玥吟却只是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真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叹气。”殷碧涵一边说着,一边将澡豆倒在手上,合了水涂抹上他的皮肤。
  她的手,就像她一样。柔软,温暖,避开他身上的新伤和旧患,轻重适中地按揉着。
  浓重的睡意逐渐涌上来,他毫无抗拒地闭上眼睛。
  因为她在,不用他担心任何事……
  朦朦胧胧里,她替他洗净了身子,然后把他从水里抱出来。她把他放在一个柔软的地方,然后是淡淡的药香和她柔软的手指轻柔地在他身上轻触。
  不知过了多久,软软的被子盖到了他身上。
  灯熄了,然后她好像要走。
  李玥吟困倦地睁不开眼,却伸手抓住她衣服的一角。
  “玥吟?”她轻声说然后伸手在他脸上拂过,“好好睡,明天一早会叫醒你。”
  他微皱眉,却执意抓住她的衣服不放。
  她似乎叹了声,然后躺在他身边。
  他凑过去,抱着她的腰,终于松开了眉。
  软软的什么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睡吧,我陪着你。”
  这句话,带走了他最后一丝清明,陷入一片温暖又清甜的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不心疼我~
这样子8是每个人都写过来了嘛 = =

预告:接下来会有流云和姬筠卿的番外,各自独立的。
唉,再叹一声,爬走。




韶光易逝

  “卿儿……我不知道,你是谁的女儿……”床上脸色灰败的男子即使奄奄一息,却依旧美艳。
  三岁的姬筠卿站在床边。她还不能理解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即使再三地被告知不能哭,但是眼泪还是在她眼眶里打转。
  “也许,你是雅言的女儿……”男子没有看女儿,表情竟然是有趣的,“也许是李烨的女儿……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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