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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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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如果,就是庸人自扰,是人类贪婪的臆想,作茧自缚,徒增痛苦的源泉。幸运的是,我懂这个道理,明白珍惜所有,明白触手可及的幸福重于“如果”。
  新任彤史女官,在失业半年多后,终于在全新的彤史册上,写下恩爱的一笔。看着她激动得溢于言表的模样,我揉着腰辛苦的坐直了身体。而坤宁宫里也是一派喜气洋洋,就差张灯结彩的高调庆贺。原来皇上和皇后春宵一夜,是如此喜庆的一件大事。
  张府的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张峦厚着老脸来了,说很高兴见到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没说几句,已是老泪纵横。看得出,他确实自责不已,觉得有愧于我,可他何愧之有?一直以来是我欠他的,欠张家的,韵婷因爱成恨,是对是错,都是她的个人行为,怎能以点带面,模糊了一府人的情谊。即使明知经历此事,我与张家的关系再也回不到过去,但恩就是恩,该还,该报,不能为仇恨蒙蔽了眼睛。
  没出几日,张鹤龄也来了,和张峦一样,憔悴瘦弱了不少,我看着心疼,这都是何苦呢?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末了,还是那句话,求我将孩子赐还张府,由他一力抚养。见我没有答应,落寞的走了。哎,不是我不答应,而是我真的没想好,这个孩子的未来,而我又是否有资格决定另一个生命的未来?不论如何,孩子不能留给韵婷,母子连心,强加分离,固然残酷,但那是她应当承担的代价。此时此刻,同情心绝不能因女人的眼泪而泛滥成灾,无以规矩,不成方圆,后宫这种是非之地,我不给别人立规矩,就得等着别人给我立规矩。而我,绝不会再一次幼稚到负气出走,给别人以可乘之机。
  幸福不能靠恩赐、靠等待,而是用心经营,苦心创造。
  ——————————某诺只想说,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为了创造圣母,而是为了诠释正因为没有如果,我们才有眼前的幸福,奈何文笔有限,表意不明,实在不懂的亲,请播台。

  东宫太子(上)

  宫中最为微妙的变化,要数我和太皇太后的关系了。以前,我是出了名的“孝顺”,早午晚三次请安,风雨无阻;采纳御医意见,每日变着法的蹲在御膳房里煲补汤;逢年过节,万寿千秋,花样翻新,孝敬不断……如今,是下了懿旨,八抬大轿停在坤宁宫门口,请我去我都不去了。我知道,这样做让他很为难——自古以来,婆媳关系问题中,受夹板气的就是孝顺丈夫。但让我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打掉牙齿往肚里咽,接着用热脸去贴冷屁股,我,做不到了,更不想去做。
  在这个以弱肉强食为潜规则的权利巅峰,没有人敢指责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我,除非她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个花花世界。
  老太太今次深刻体会到了我曾经的痛苦,几次三番示好见我没有反应,竟然登门拜访,我“受宠若惊”,好在面上的事我也会,不冷不热的对付呗。他对此很是无奈,却始终没说什么,我想他知道,老太太虽不是始作俑者,但是伤我伤得最深的人。
  “说不得”玩心重,最开始对富丽堂皇的紫禁城充满了好奇,不知疲倦的连玩了几个月,也觉得无聊了。不再四处闲逛,有时间就守在坤宁宫里拉着我陪她回忆自由广阔的大草原。我很想告诉她,没去过草原,只在电视里看过,可小女孩畅想的时候需要的只是个陪客,而不是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我也挺喜欢坐在她身边,听她绘声绘色的描述,总好过宫里三姑六婆毫无意义的絮叨。
  不止一次的问过李摇铃,差不多了吧,人家姑娘都跟你私奔了,给不给名分的,我是不在意,两情相悦就好,可怎么还呆在宫里呀,上瘾了,难道放弃广阔天地,晋级想做御医?他倒是很坦然,说留下是想为我配药解蛊。我说,膝下无欢了还解什么解呀,谨慎没解了,给自己惹了一身的不是。毕竟这里是皇宫,无风无浪的都不能保证长命百岁。他却说,医者父母心,只求尽力一试,不会愧对了自己,愧对病患。我笑了,继续当小白鼠吧,反正不疼不遭罪,整不死人,无所谓的。却也奇怪,迟迟不见他对我“下黑手”,一问他,就推说药引没到日子。挠挠头,更奇怪了,药引是现生产的?还有日期。
  夜里,欢爱过后,我疲惫的翻了个身,他借机轻啄我左肩下伤疤,指腹轻轻抚摸着,柔声问还疼吗。
  我摇摇头,“不疼了,李摇铃医术那么高超,早就不疼了。”
  他摩挲两下,微微叹息,“伤口深,留疤了。”
  “很丑?”
  “不,美丽更胜从前——白皙,反添妖冶。我要谨记,决不让‘她’再出现一块疤痕。”
  我打着哈欠,又开始许愿了,男人的共同爱好,讽刺的是女人都好这口,哎,真是一物降一物。
  “困了?那先睡吧。”
  “啊?有事一起说了吧。”
  “没什么,我记得你挺喜欢黄黄的,看你在宫里寂寞,想给你找一只玩玩,或者小猫?”
  我迷迷糊糊应道,“不要了,黄黄不忠诚。要养就养只藏獒,看着不爽就往死了咬。”
  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他轻叹一声,没再说话。
  转眼入了秋,八月十五中秋庆典后,宫里又恢复了平静。他处理朝政井井有条,有口皆碑;我治理后宫恩威并施,贤德谈不上,但朝野内外,宫中上下也不敢有人造次。轻抿茶水,也会想以前就是太冲动,太慈悲了,才会被人有机可乘,不知反抗的。也许这个时代的人,奴性已成,不追求个性解放,就喜欢套上小夹板颤颤巍巍的过日子。
  秋雨过后,夜更寒凉,从浴德池回来,我连跑带颠钻进了被窝,他笑着跟了进来,嗔我没有国母风范。“谁有你找谁去啊!”我呼着哈气,捂着小手回敬了一句。他有点尴尬,搂紧了我没有吱声。
  我撇撇嘴,也没继续,互相伤害的游戏,不玩也罢。
  闭上眼,很快进入梦乡。朦胧间,寝殿外隐隐有人声传来,窸窸窣窣的,倒是不大,却连续不断。我以为误了上朝的时辰,忙越过他挑起了幔帐,可窗外黑得很,根本没见放白。他随我坐起身,问了声“何事喧哗”。
  “回,回皇上,呃,呃,仁寿宫传来话,那,那,要,要生了。”
  他眉眼不动的“哦”了一声,抱着我又倒了下来。
  “不去看看?”傻乎乎的发问,单纯,绝对没有怂恿暗示。
  他闭上了眼睛,淡淡说了两个字——“睡觉。”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角度,也闭上眼,却睡意全无。
  五更时分,他帮我掖好被角,如常去了早朝,没有交代一句。我坐起身,心中犯起了嘀咕,作为女人,我该去看看;可作为情敌,去看她是不是太贱了,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犯得着低声下气的去讨好她吗?犹犹豫豫的磨叽到了早膳时间,也没离开坤宁宫。
  心不在焉的晃了一上午,眼看着到了晌午,想着不管咋的,也该生了,就没再寻思下去。岂料午膳过后,他在坤宁宫歇晌,怀恩急冲冲的来了,请安后,气喘吁吁地说:“皇上,那边难产,折腾大半天了。”
  他保持假寐,不耐烦的应了声“知道了。”
  “呃,太皇太后让老奴来请旨,皇上是要保哪个?”
  “都不保!”翻身向里的同时,挥手打发了怀恩。
  怀恩求助的看向我,毕竟是皇室子孙,非同小可,连太皇太后也不敢贸然定夺。我心里这个不是滋味,舔了舔嘴唇,道:“能保谁保谁呗!”想了想,若韵婷真就这么过去了,我不是对不起待我如亲生子女般的张峦,临死都没让他们父女相见?我张慕晗恩怨分明,对事不对人,不能这么做,便让怀恩差人去张府报个信。怀恩会意,转身急急忙忙的去了。
  未末时分,张鹤龄来了,彼时,我正坐立不安的在坤宁宫里发呆。
  “晗姐,李郎中说能保住,弟弟厚颜,再来求姐姐一次,把孩子赐给弟弟抚养吧!”说着,泪流满面的跪在了地上。
  我本就心乱如麻,见此更是头晕脑胀,草草应了声“让我想想吧。”见张鹤龄抽泣着往回走,我鬼使神差的也跟了上去。
  “晗姐,你,你……”
  我叹息,是否该庆幸,在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中看到的是不可思议,而不是担忧畏惧。
  一脚刚刚踏入仁寿宫,婴儿有力的啼哭声响彻了云霄。心里“咯噔”一下,到底是保住了,哎,保住也好,孩子终归是无辜的。
  走近侧殿,正见张峦热泪盈眶的匍匐在地,口中振振有词,无外乎感谢祖宗神明云云,回身看看张鹤龄,转回头再看满屋子神情各异陌生的宫女,我忽然觉得,自己突兀的到来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张峦大概也没料到我会出现,愣在了当场。稳婆和医婆擦着满脑子的汗水,抱着新出生的婴儿走了进来。一见是我,耗子见猫一般,“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哆哆嗦嗦的不知所措。
  “给我。”我沉声命令。
  “娘娘,这,这是皇子啊!”稳婆吓得流出了眼泪,是收不敢收,递不敢递的。
  我讨厌那种恐惧的眼神,那会令我产生十恶不赦的冲动,索性上前抢过了孩子,笨拙的抱在怀里,幼小的生命似乎察觉到了变化,不安分的扭动下身体。我低下头,好奇的看着怀中新生的婴儿,竟有一瞬失神,这就是刚出生的孩子吗?也不像人形容的那样瘦小枯干,皱皱巴巴,只是睁不开眼睛,皮肤微微泛红,看得出为了挤出娘胎,来到这个世界,他也费了不少的辛苦。
  看着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我下意识伸出了手指,轻轻触碰着怀中柔弱的生命,小家伙本能地努努小嘴,将我的手指含在了嘴里,能相信吗?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他的笑颜,纯真无邪,有胜于天使的笑颜。我笑了,不自觉的笑了,眼泪却不可遏制的涌出了眼帘,心,真的好疼,在抽搐,在滴血,隐隐的也泛出了一丝怜爱……
  “娘娘,请,请将孩子赐给鹤龄。”张鹤龄哽咽着恳求道。
  对,应该给,人说,眼不见心不烦。给了,也算一了百了……我颤抖着双手,木讷地把孩子递给了张鹤龄,可孩子一到他怀中,顿时“哇哇”大哭。张峦,稳婆,医婆慌忙上来哄,可只能巴巴瞅着孩子哭哑了嗓子,大口大口喘息着,就是不停。
  也许那含血的稚嫩童声充满了诱惑,也许冥冥之中真有天意,我莫名其妙的伸出了双臂,把孩子接回了怀里。哭声嘎然而止,小家伙渐渐转为呜咽。
  就这么想跟着我吗?大脑一片空白,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
  “娘娘,娘娘,您看,这,这太皇太后还等着回话呢!”
  “呃,怀,怀恩?啊,是,是男孩。”
  “娘娘——”怀恩俯身跪地。
  看着那双苍老有神的黑眸,我恍悟了他的意思,低头看着怀中仍在抽吸的生命,除了颤抖还是颤抖……不!我下不了手,有罪的不是孩子,我不能这么做,绝对不能!!
  连连咽着吐沫,嘴角掀动,“怀恩,去回太皇太后,是,是男孩。”一字一顿,坚定地说出了答案,“是、皇、子!”那一刹那,我倍感轻松,这是大半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身体的力量彷佛随之抽空,原来,人真的可以麻木到没有了知觉。
  “娘娘圣明啊!”怀恩重重叩首,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娘娘,您,您是说……”张鹤龄有些激动,“娘娘,本是二姐有错在先,这孩子,哎,您,您心善,也不能为难了自己呀!我这做弟弟的,不忍心啊!真不忍心啊!”
  张峦也跪下身,感激涕零,“娘娘对我张家的大恩大德,张府上下没齿难忘……”
  满屋子人跟着呼呼啦啦的全部跪地,捣蒜似的磕着响头,一时间,谢恩之声不绝于耳,我惨笑,我竟忽略了,原来这里满室忠良……

  东宫太子(下)

  文华殿里,他正神态安然的与股肱之臣商讨着国家大事,我见是徐溥、刘健、王恕、谢迁、彭程他们,深呼吸后,抬脚走了进去。
  “臣妾参……”
  “梓童因何而来?罢了,不必参拜。”他微笑着打断了我,厚爱一如往昔。抬眼看到我身后,怀恩抱着个小婴儿跟了进来,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请皇上为皇子赐名。”我没有起身,就势直直跪在了地上。
  他脸色一沉,眉头紧蹙,隐含愠怒,我知道,他是在气我伪装成贤良淑德的圣母,辜负了他不惜舍弃子嗣以示忠贞的爱情。哎,他能对我付出到如此,我又怎能无动于衷?况且,只是个没张开眼睛的奶娃娃,无关乎情意,不过是皇室朝廷,乃至天下万民都需要的孩子罢了。
  彼此无声的凝望着,眼波流转中隐见泪光,是了,夫妻同体,我在逼自己,何尝不是在逼他?
  “嗯哼~皇上,臣听说小皇子是在申时出生。”谢迁上前一步,开口解围。
  “是吗?”他草草应着。
  “回皇上,是的。”怀恩机灵的接下话。
  见皇上再没了反应,谢迁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呃,皇,皇上,臣,臣等是说,小皇子生于辛亥年甲戌月丁酉日申时。按照时、日、月、年的顺序读,恰好是‘申、酉、戌、亥’的地支顺序,在命理上称为‘贯如连珠’,主大富大贵,与我太祖生辰有相似啊!”
  “哦。”他淡淡应了声,埋首于御桌上的奏章。
  几个大臣推推攘攘的,终是王恕“挺身而出”,“皇上,臣以为,此等大事,乃是祖宗厚德,福照皇室,庇佑天下,当普天同庆,记录史册,流传后世。史官在外侯旨依旧,臣斗胆敢问皇上何时宣召。”
  我落寞的低下头,原来装不装成圣母,结局都已注定——百官以史相挟,皇上怎能不就范?难道要为了一个区区“情”字,背负天下不成?
  “史官?久候?”他从牙缝里飘出四个字。莫说是尊严不容有失的帝王,换作普通人,也不会愿意被人要挟。
  “回皇上,是臣找来的,一直在殿外侯旨。”光禄寺大夫彭程上前回道。
  他冷哼一声,“彭爱卿果真是国之栋梁,不但将光禄寺打理的井然有序,还有精力参管史官之职。朕记得月前下过旨意,‘买办供应,即宜给价,不许行头用强赊买。今后但有指称报头等名目,强赊害人,所司严以法治之’。不知彭爱卿可有查处属下?”
  “臣,臣惶恐,臣督导不利,现正与王大人配合,着手处理那些向京城铺行买办,侵吞公款、压榨铺行商人之不良官吏。”彭程再直,再猛,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
  “很好,朕等着两位爱卿的查办结果。”
  “臣等遵旨。”王恕也跪到一旁,一同领旨。
  遗憾的是,朱祐樘岔开话题的如意算盘没有打成,在场任何人都无法估算王恕对朝廷皇室的忠诚耿直程度。他竟旧话重提,请皇上当着史官的面为小皇子赐名,以正名分。
  “臣等复议。”一声过后,官员们整整齐齐的跪了一地。
  “你们——好啊!”他拍案而起,文华殿里霎时间针落可闻,尤其是瑟缩在角落里的史官,是进步得退不得,被众同僚推上了火线……
  他深深看着我,我只能在无奈中,伪装坦荡回视着他。如今,我也是骑虎难下呀。
  “好,很好。”他深吸一口气,“朕就遂了你们的心愿。史官何在?”
  “臣,臣,臣在。”史官的舌头开始打结。
  “记好了,王爱卿适才说,此子乃祖宗厚德福照嘛,朕便赐名朱厚照好了!”
  “啊?!”若干个质疑声同时响起,史官目瞪口呆,一哆嗦堆在了地上。
  “史官。”
  “呃,娘娘。”
  我站起身,抖了抖裙摆,“皇上的意思是说,希望小皇子能够照耀后世,泽被万民。传旨,皇上喜得龙子,大赦天下,许万民同庆。”
  “娘娘,这,这……”史官左右为难,没了主意。
  “大人姓司马吗?”我挑眉问道,声音有点阴,有点冷。
  史官吓出了一脑门子冷汗,磕磕巴巴答道,“臣,臣,臣不,娘娘恕罪,臣,臣马上去办。”
  我漠然点头,又把其他官员一并撵了下去。满朝贤臣公然与皇上对抗,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负手站立,背对于我,始终不语。垂下眼帘,到底是谁在为难谁,谁在折磨谁?长叹一声,罢了,也许错的真是我,自以为是,悲天悯人的装圣贤。
  “看看孩子吧,怀恩。”怀恩会意,倍加小心的将襁褓中的婴儿交给了我,还是那张毫无防备,毫无戒心的单纯睡颜。梦中,还在抿着小嘴微笑,惹人怜爱。
  “朕不想看。”他的声音很低。
  “不是说,想给我养只猫猫狗狗嘛,宠物那玩意,总也长大了,不懂事,养了也没有成就感。我看,不如养人好了,呵呵……”明明在笑,声音却在颤抖。
  “不要胡说!”他听不下去了。
  我索性一把将孩子递到他眼前,塞进了他的怀里,让他避无可避。动作也许太大,惊醒了熟睡中的宝宝,他不舒服的吭唧着,张开了水灵灵的大眼睛,乌黑乌黑的眼球充满着好奇的光芒。长长的睫毛忽闪两下,朝着抱着自己发呆的男人奶声奶气的“咯咯”一笑。
  “他,他在对朕笑吗?天啊!月月你看,真的是笑!小孩子不是都哭的吗?”
  “是笑。”声音很轻很飘,没有底气,心里酸酸的——血浓于水,骨肉亲情,远非理智可以控制,尤其在这个疯魔般崇尚子嗣的年代。哎,我要是也有个孩子,该多好啊。算了,近乎完美就是虚伪,童话是不存在的,有这样一个受人敬仰,又爱我如珠如宝的好老公,还贪求什么?庸人自扰,徒增烦恼。
  养个孩子远远比我想象中要简单,有一打的奶娘、宫女、太监悉心照顾着,定期不定期的去仁寿宫看看就成,压根不用操心,真比养只猫猫狗狗简单——亦或者是,我的母爱没有真正的培养起来,敷衍了事罢了。某人的父爱比我还少,偶尔想了,才去逗逗。这期间,就属韵婷闹得欢,月子也不好好坐,成天哭着号着要见孩子。令我想不到的是,太皇太后比我狠,硬是一眼没让见,还怂恿朱祐樘把她杀了解恨,敢情真当女人是下蛋的工具,生完就撇!我气不过,专门和老太太作对,唱反调。
  “皇上如何定夺?”老太太也知我是故意搅局。
  朱祐樘眸色一凝,狠狠地说:“死,一了百了,太便宜她了!朕要让她活着,草芥般活着,终身不得母子相认!”
  太皇太后隐约抖了一下,无趣的说了声“皇上圣明”。
  韵婷在月子里,顶着瑟瑟秋风被几个太监硬拖出了仁寿宫。太皇太后的意思原是将她关进安乐堂,可他说,那里是他出生的地方,让她去,会玷污了那里纯净的水土,思来想去,关进了曾经富丽堂皇的昭德宫——万贵妃死后,那里便被宫人视为不祥之地,成化帝一去,更是无人打理,眼下是破落不堪,有胜冷宫。下旨禁足,除了有人定时送饭外,昭德宫内再无一人,任凭她自生自灭。
  有点狠,真的有点狠。而贵为国丈的张峦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却没有提出半分疑义。不知出于什么心里,我厚颜去问,张峦却认真回道,教女不善,当有此报,害人终害己。那双坚定的双眸证明了他所言非虚,可愈加憔悴苍老的容颜,也诠释了他心中的煎熬。
  明知没有丝毫意义,但为了麻痹良心,我还是自欺欺人的跑去找朱祐樘讨赏,咋说张家的人跟着我确实没捞到半点好处。四年来,张峦的职位从中军都督府指挥同知,升推为诚宣力武、特进荣禄大夫、柱国,可名号再怎么换,仍旧是从一品的官员,还没了实权。
  朱祐樘拗不过我,也觉得自己有愧张家,不管怎么样,一个女儿嫁给自己,另一个女儿为自己生了儿子,于是大笔一挥,册封张峦为寿宁伯,世袭罔替;张氏曾祖张迪,追赠为监察御史;祖父张绶,被追赠为太保寿宁侯;张绶之兄张缙,赠监察御史……
  皇子已生,宫中本该恢复太平,却莫名其妙的流言四起,说孩子不是我亲生的,被好事者绘声绘色地演绎成了若干个版本,其中自然少不了广为流传的金莲版。朱祐樘大怒,下旨严办传话之人,明令宫中之人,不可非议皇后、皇子。
  怀恩提议杀了金莲,了却祸根,朱祐樘严肃的摇摇头,这种行为难逃欲盖弥彰之嫌,会越抹越黑,冷笑一声,“如今竟杀不得了!”
  “谣言止于智者,不去管他,久而久之传没意思了,就不会再说了。”我做出符合常理的推论,他亦无可奈何的颔首。只是那时,我们都忽略了皇室绯闻,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为使流言不攻自破,我将孩子接回了坤宁宫抚养,其实在哪都一样,爬都不会的小家伙,又嗜睡得很,每天呼噜呼噜的倒在小床上,根本不占地方,没事逗着玩还挺有意思,总比对着宫里一张张厚实的面具要强。
  李摇铃“千锤百炼”,终于制成了一小坛黑乎乎的大药丸,让我每月朔望日含服,据说,可解膝下无欢。我问他有几层把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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