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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泛霜影暮色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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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样短的一刹那间能想起这么多,我只知道,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紧紧地抱住了暮云忱,然后背上狠狠一痛,我软在了他的怀里。
  迟来的恐惧伴着疼痛,压得我似乎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费力地抬头看暮云忱的脸,他的眼神猛地一沉,揽着我的左臂狠狠收紧,抱着我转了个方向,缓缓开口,语气阴冷:“本王从不愿轻易动手。”话音一落,右手猛地挥出,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四名黑衣人突然疾退一步,姿势僵硬地立在那儿。不过几秒钟后,喉咙上都开始汨汨喷血,当先那人挣扎着开口:“沈门洒星镖……”四人扑倒在地,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虽然自己为他们所伤,但也禁不住为暮云忱的狠辣手段心惊。这么长的时间,我几乎忘了初见他时他身上的那种冷厉气质,竟慢慢觉得他是个温和的人。然而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想太多了,背上的伤口疼得我浑身发抖,我的身体止不住地往后仰去。暮云忱将我打横抱起,马车早已候在一旁,他什么也没说,抱着我快步上了车。
  我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愣愣看着暮云忱的脸。暮云忱小心地抱着我坐下,一手托住我的膝弯,一手抱住我的肩膀,将我靠放在他的怀里。我不知道那微微颤抖着的,究竟是我的身体,还是他揽着我的手。暮云忱把脸贴在我的头发上,低声道:“红叶,你怎的这样傻,他们根本伤不到本王。”
  马车一路疾驶而去,我想说些什么,却完全没有力气,在颠簸中陷入昏睡。在彻底昏睡之前,我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怕是这次,我真的要死了吧。
  




死里逃生

  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死,不过头痛,胸闷,再加上背上火辣辣地疼,让我根本睁不开眼睛。昏昏沉沉中,感觉每天都有人往我嘴里灌东西,给我擦身换衣。
  不知过了多少天,我终于能睁开眼睛了。一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忙碌着的暗蓝色身影。我使了半天劲,才略微抬起身子,冲那人问道:“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那人猛地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惊喜,随后又“扑哧”一笑,原来是青萍。
  
  青萍走过来扶着我复又躺下,笑道:“红叶,你可算醒了。不过为何你每次醒来都这一句?”
  我问:“哪一句?”
  青萍学着我的语气道:“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我想起那次误食三日倒,刚醒时说的可不就是这句?不由也跟着笑了。
  青萍又道:“你醒了,这下可好了。我得去禀报王爷,他日日都来看你,吩咐我们你一醒就去报他。”
  说完喂我喝了点热水,帮我把被角掖好,就转身出去了。
  不过一会儿,暮云忱就来了,他看见我眼神一亮,冲青萍摆了摆头,青萍微笑着看我一眼,放下手上的药,出门去了。
  
  暮云忱在我床边坐下,扶着我靠坐起来,把我安置好了,又去端那碗药。我看着他,也不知说些什么。
  暮云忱嘴角勾起:“傻丫头,如此喜欢发呆。来,把这药喝了。”
  话里的宠溺之意让我禁不住呆了,木然地张嘴喝着他喂过来的药。一碗药见底后,暮云忱放下药碗,从旁边的小碟子里拈起一颗蜜饯儿,塞到我嘴里。
  我张口接过,迟疑道:“王爷,我……”
  暮云忱道:“你昏睡了整整七天。往后……切莫再如此莽撞,这世上能伤及本王的人……大概还不多。”顿了顿又道:“太医说,伤口再偏半寸,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你。而且那暗器上还淬了毒,如今毒虽解了,但要完全复原,怕是还得修养一阵。”
  
  清醒过来以后,我还是不能下床,遵照暮云忱的吩咐好好休养。白天时睡时醒,晚上就根本睡不着,听着青萍和绿箩均匀的呼吸声,我只能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一个身影飘落在床前,我一惊,刚要呼叫,一只手覆在了我的嘴巴上,同时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气扑面而来,又是水仙。我冲他使劲眨眼,他才笑着放开我。我压低声音,瞪着他:“你疯了,大晚上的跑过来,青萍和绿箩还在哪。”
  水仙一袭白衣,站在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下,一身清冷如水。他含笑道:“放心,她们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的。”
  我怒道:“你给她们用药!”
  水仙摇头:“不过是点穴罢了,我哪儿有那么多药可以随便乱用,上次被你吃掉颗三日倒,我都心疼得紧哪。”
  提起这事我就来气,刚要骂他,他却轻轻将我抱起,道:“躺了这许多日,想必你也乏了,走,我带你出去转转。”
  说罢,抱着我便向外走去。我心下恼怒,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只得任由他抱着。他抱着我掠到花园,又来到那棵苹果树下,轻身一跃上了树枝,把我揽在怀里,背靠着枝干坐下。
  
  躺了这许多日子,被凉风一激,只觉得浑身舒畅,忍不住舒了口气。
  水仙在身后说道:“你当真如此喜欢暮云忱?”
  我一惊:“你说什么?”
  水仙缓缓道:“上次你误以为三日倒是毒药,就跑去向暮云忱表白爱慕之心,这次又以身为他挡命,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我心下更惊,这次的事就罢了,在场的人毕竟有好几个,传到他耳朵里也没什么稀奇。上回向暮云忱表白这样私密的事情,他如何得知?正在沉默间,又听水仙问道:“是与不是?”
  我反问:“是与不是与你何干?”
  水仙又说:“他有哪里好?”
  我嘴硬道:“他哪里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比你好。”
  水仙声音一冷:“你对他又了解多少,如果我说,他未必像你所说的那样好,你又当如何?”
  我道:“他怎样与我没关系,我知道自己想怎样就行了。”
  水仙冷笑道:“那么,小红叶,我们就来拭目以待,看他对你到底如何。”
  我不说话。
  
  水仙接着道:“这样久了,你为何始终不好好看我一看?”
  我“嗤”笑一声:“别在我跟前装深情了!上次在街上看你那副样子,不知多少美人向你投怀送抱呢,你还会在乎这样一个姿色平平的小丫环看不看你的?”
  水仙一笑:“唉,那次……怎地就让你撞见了?”
  我不想再理他,开始沉默。
  
  水仙又道:“那日晚上,你说的那些个叠词,还真是有趣。三头猪,猪头三,也亏你想得出来。”
  感觉揽着我的怀抱使劲颤抖着,我没好气道:“想笑你就笑吧。”
  水仙却又突然不笑了,低声念道:“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他怎么这么喜欢背诵?上次把那首水调歌头背了一遍,这次又开始背歌词。
  又听水仙道:“红叶,这首歌,叫什么?”
  “笑红尘。”
  水仙环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笑红尘,好名字。要如此歌一般洒脱,竟也是世间一件难事。”忽然语调一转,又是平日那种玩世不恭的语气:“小红叶,不如你我离开这里,我们从此快意江湖,做一对神仙眷侣,如何?”
  我使劲往外挣:“神经病!”
  水仙又笑起来,又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吧。”说完抱着我跳下树,把我送回床上,一眨眼间又没踪影了。
  
  修养了一阵子,我渐渐地也能下床走动了。为了让我不受别人打扰,能得到更好的休息,暮云忱命人把花园一侧的沁芳苑收拾出来,让我住在里面安心养病。谁知从我搬进来那日起,我反而清静不得了。每日总有不同的人来探望我,有管事、嬷嬷,稍有些地位的丫环和小厮也会前来。人人脸上都挂着暧昧讨好的笑容,让我心情极度郁闷,这王府众人,真真都是见风使舵的角色。
  
  许是每日人参鹿茸之类的大补,没过多久,我便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开始试着下床活动。暮云忱不知从哪儿调来一个叫秋儿的小丫环,每日寸步不离地跟着我。饭也餐餐端到我房里来,我直接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我只要一下床,她立即拿来披风:“姑娘,王爷说您不能受凉,把这个穿上吧。”我只要想出沁芳苑的大门,她就会说:“姑娘,王爷说您不能受累,咱们就在这园子里转着吧。”吃饭时,我一放下碗筷,她便叫:“姑娘,您怎么才吃这么点,王爷说您得多吃,这样才恢复得快。”
  我“啪”地撂下筷子,走到她跟前:“王爷说王爷说,他自己怎么不来说?一连几日不见人影,你是他的嘴巴不成?”
  秋儿吓得扑通跪到地上。我泄气,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身为一个小小的丫环,也有权利责怪王爷不来看望自己?莫不是日日有人前来看望,让我恍然间把自己当作了……
  
  叹口气,把秋儿扶起来,正准备向她道歉,听见门口一声冷笑。我抬头一看,是如莺。这几日,眠柳、青萍和绿箩都时常来看我,如莺却从未露过面,今日她来这里又是何意?
  正想着,如莺一脸讥讽地开口:“‘一连几日不见人影’,红叶姑娘这话倒是一副女主人的口气。”
  我懒得理她。
  她径自在屋子里环顾一周,冷笑道:“竟让你住到了沁芳苑。你是不是住进了这里,就以为自己快成主子了?却不料王爷把你往这儿一扔,就没了踪影?”
  我看也不看她,冷冷道:“我以为自己怎样,用不着你来费心。你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没事请自便吧,多谢你来看我,不送!”
  如莺走到桌边顾自坐下:“我来可不就是为了给你解释来了。王爷这几日怕是来不了你这儿了,府里正忙着迎接新王妃呢!”
  我的心猛然一跳,新王妃?不由抬眼向如莺看去,如莺笑道:“你这样瞪着我干什么?说不好……今后咱们也是要做姐妹的人,亲亲热热的才是正经。”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她一脸幸灾乐祸地坐在我刚刚吃饭时坐的凳子上。我怒从心来,几步走过去,端起桌上一碗汤就朝她脸上泼去:“谁要跟你这种人做姐妹,你去死吧你!”
  如莺惊叫着跳开,拽起桌上的餐巾在脸上乱擦,然后忽地扔下,朝门口走去,边走边骂:“小猖妇,我倒要看你能猖狂到几时,王爷这两日管都不管你,是正忙着娶妃呢。等王妃进了府,看你还如何得意!”
  我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再不想说话。秋儿早已吓呆过去,此时方回过神来,急急开始收拾。我直直地盯着她,感情暮云忱是让她来监视我来了,难怪不让我出沁芳苑的门,原来是怕我坏了她娶妃的好事,暮云忱,你把我看成什么了!




娶妃事件

  待到从最初的惊愕和愤怒中回过神来,我开始认真地思考我和暮云忱的关系。
  这么一想,我才恍然记起,一直以来,只是我在不断向他示好,在以为自己命不久已的时候向他表白,在危急关头又以身为他抵挡暗器。而他,除了若有若无的关心之外,并没有亲口对我说过他喜欢我之类的话,也没有对我的话作出过任何回应。
  在我向他表白之后,他送了我那根玉簪,然而一根玉簪对他这种身份的人来说,不过是不值一提的一件小玩意儿。暮云忱毕竟也是位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与对自己抱有爱慕之心的女子玩玩暧昧,送送小礼物,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再说这次的遇刺事件,我当时那奋不顾身的一挡,虽说事后看来也许只是多此一举,然而站在我的角度上看,也算是牺牲自己来救他性命的一个举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暮云忱心中想必也是有些感动的。因此亲自喂我喝药、又让我搬进沁芳苑,这或许不过是他表达感激的一种方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是仍然没有向我表达过一丝爱意吗?
  原来,一直只是我在唱着独角戏,是我一个人在傻傻地幻想着一场不切实际的爱情,在他的那种若即若离的暧昧中,放任自己的心沉沦下去。难怪就连如莺也会觉得,我那句“一连几日不见人影”是如此可笑。
  我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凉至极。
  
  我正在吃晚饭时,暮云忱终于出现了。他身着一身淡紫锦袍,急步走进来,一身风尘仆仆的感觉,想是回府后还未来得及更衣就过来了。
  我起身行礼,暮云忱一把托住我的胳膊,笑道:“身子可大好了?”
  我低头道:“谢王爷关心,奴婢已经大好了。”
  暮云忱皱了皱眉,转而又一笑:“今日吃些什么,闻着倒是很香。本王还没吃饭呢,不如一起吃。”
  秋儿闻言立即取了副碗筷过来,放下后便掩门退下。
  
  暮云忱胃口颇好的样子,我也不说话,有一口没一口地扒拉着饭。
  暮云忱看了看我,道:“怎的心情不好的样子?是怪本王这几日没来看你?”
  我立即站起来:“王爷这样说不是要折煞奴婢,奴婢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责怪王爷。”
  暮云忱放下筷子,看着我:“到底怎么了?今日为何一口一个奴婢?”
  我面无表情,像背书似的说道:“奴婢以前不懂规矩,这次死里逃生,恍然明白了许多事情。上次傅小姐过来,还说我们王府规矩奇怪,一个奴婢也我我我的,还能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奴婢在王爷面前自称我,王爷不怪罪那是王爷仁厚,让外人听见了却要笑话王爷治下不严。为了养成个好习惯,以后奴婢还是事事按规矩来的好。”
  
  我一直观察他的脸色,说到傅小姐时,果然见他面色一紧,看来我是猜对了,未来的王妃果然是她!难怪上次她还要过来看看暮云忱住的是怎样的地方,想必那时这事便已经有了苗头。
  暮云忱笑道:“你倒也开始关心起这些来了,罢了,不过是个称呼,你想怎样叫就怎样叫吧。”
  我也不想在这件小事上太过纠缠,况且我肯定记不住每次都自称“奴婢”,“我”了二十多年,哪能一下子改过来?于是不再争辩。
  
  忽又想起件事来,抬眼看他:“王爷,红叶现下已经大好了,是否可以搬回寒清苑了?”
  暮云忱想了一会儿,道:“再休养一段时间再说吧。”
  哼,我又不会妨碍你纳妃,如此防着我干什么?
  我继续说:“那,王爷,红叶十分想念小怜,这几天,能不能让小怜过来陪我?”
  暮云忱问:“怎么,秋儿服侍得不满意?”
  我笑着摆手:“怎么会,只不过我和小怜相识已久,和她比较谈得来,天天呆在这园子里,没个说话的人也怪难受的。”
  暮云忱含笑点头:“如此,明日本王便让她过来。”
  我笑着谢他。用过饭后,暮云忱又陪我聊了一会儿,便起身走了。
  
  第二日小怜果然来了。她一见我便红着眼睛拉着我上下看,我笑道:“你在我身上找银子不成?”
  小怜“扑哧”笑了:“谢天谢地,红叶姐,你可算是好了,那天听说你受伤了,我都吓死了!急着过来要看你,他们却不让进。”
  我安慰她道:“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小怜“呸呸”两声:“姐姐你再别说那个字了。”说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问她想说什么,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姐姐,王爷昨天亲自训话,说最近不能让你四处走动,怕着了风,落下病根,让我……看着点儿姐姐……王爷,他好像真的很关心姐姐。”
  
  我冷笑一声,这分明是要软禁我,我到底说什么做什么了,让他如此防我?
  看小怜惴惴不安的样子,我安慰她道:“小怜,你别害怕,我不会怪你的。王爷的话,咱们谁敢不听?我不出去就是了。”
  小怜这才放下心来。我开始和她聊天,打着失忆的幌子,问她过去那个“红叶”的故事,说来说去,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东说说西说说,我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下午暮云忱出奇地早早就来了,一来就把小怜挥退下去。我起身行礼,刚要说话,他却一把拉住我的手,漆黑的眼眸直盯着我。
  我疑惑:“王爷,您这是……”
  暮云忱沉声道:“昨天如莺来找你了?”
  秋儿这个监工还真是称职,这么点事也要汇报。我答道:“是,如莺是来找我了。”
  暮云忱沉默半晌方道:“你知道了那件事,昨日竟什么也没说。你往常……也不是这种放得住事的性子。”
  我笑道:“我往常是什么性子,我竟不知道。王爷说的是什么事情?”
  
  暮云忱漆黑的眼晴直盯着我:“你明明知道,为何还能如此若无其事?你没什么想问本王的吗?”
  我冷笑:“王爷派秋儿过来监督着我,连这园子都不让我出去,不就是不想让我一个小小的奴婢知道的太多吗?王爷说的是娶妃一事吧?王爷不想让红叶知道的事情,红叶就是知道了也就当做不知道,这样不是正合王爷心意?”
  暮云忱看我一会儿,突然笑了:“红叶,你放心,本王必也会给你个满意的交待。”
  满意的交待?正自疑惑间,暮云忱却像想起什么事似的,交待了我两句,就转身走了。
  
  晚饭吃得没滋没味的。饭后坐在那儿呆想着,听见外面眠柳的声音:“红叶呢?”小怜说在。眠柳又问王爷在不在。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眠柳笑道:“眠柳,快进来。”
  眠柳笑着走进来。我拉着她坐下,问:“今天怎么这会儿过来?”
  眠柳道:“好几天没见你了,青萍和绿箩都忙着,就我一个人闲着,她俩就托我过来看你。”
  我笑了笑,道:“让你们费心了。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其实回去干活也是行的。”说话间,把她让进来,拉着她坐下。
  
  迟疑了一会儿,我还是开了口:“眠柳,王爷……娶妃的日子定了没有?”
  眠柳看着我:“你已经知道了?唉,王爷还吩咐我们私下里不得随意谈这件事,我估摸着,就是怕让你知道,王爷对你的心……其实我们都知道。”
  我佯怒道:“你瞎说什么?王爷对我能有什么心?我一个小小的奴婢,不过不知天高地厚地替王爷挡了一刀,你们就能说出这许多来。”
  
  眠柳笑起来:“好,不说这个了,你最近都忙些什么?”
  我想起今天琢磨了一下午的事情,就问眠柳:“像我们这种丫环,如果想出府,又该如何?”
  眠柳瞪大眼睛:“你想出府?”
  我急忙道:“你别这么激动,我就随便一问。有时也想着,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当奴婢。”
  眠柳答道:“进王府的一般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只因府里怕有许多的牵扯不清的麻烦事。不过府里一向待下人宽厚,有想出去的,只要凑够赎金,又有人签字作保,就能出去。以前也有丫环自己在外觅得夫家的,府里也放她们出去。不过卖身到王府的,多半都是没别的去处的。况且在王府里做事,出去也比一般人体面些,如果因为犯事被赶出去的,多半自己觉得没脸,别的人家也不太敢收。所以近年来,自己要求出府的人竟越来越少。很多丫环小厮只安心等着到了年龄,府里就会给他们指配。若有两人自己有意思的,禀报了上头,也能在一起。”
  我了然点头,眠柳还在使劲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我忙拿别的话题岔了开去。
  
  眠柳的话让我更加郁闷起来。像我这种无亲无故的人,上哪儿去找人给我签字担保凑赎金?再说,就是出去了,我又能干什么?如果在现代,即使身为女子,随便找份工作也就能养活自己,在这里,女人能做的事情太少了。况且我又不是小说里的那种超强型女主,怕是出去以后,还没找着谋生之道,就被抓回来了。
  要不找个小厮嫁了?这个念头让我自己先抖了两抖。
  去找水仙帮忙?算了,他与暮云忱关系非常,性格也让人捉摸不定,找他只会更坏事。
  想来想去,竟是一夜未眠。




犹豫

  眠柳走后,暮云忱竟又来了。我恭恭敬敬地给他行礼,倒茶,一如在寒清苑的情形。
  暮云忱像是有些累,在软榻上靠了半晌,方慢慢开口:“红叶……”然后又不往下说了。
  我问道:“王爷为何又来沁芳苑,今晚没有公务要处理吗?”
  暮云忱向我招招手,我走过去,他拉着我在他身边坐下,手放在我肩膀上。我立即要起身,他手略一使劲,扣住我的肩膀,口里喃喃道:“红叶,别动,就这么陪本王坐一会儿。”
  那话音里的疲惫让我不禁心软,就坐在那儿不动了。
  
  暮云忱又低声道:“红叶,本王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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