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暮云春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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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足向几乎贴在他身上的女生飞去一眼，这才道别离开。临离去时，女生微抬起下巴，姿态傲慢地瞧了暮叶一眼。
　　两人的身影刚一消失在拥挤的人潮里，　暮叶便忍受不住地用力搓着胳膊并愈加靠拢手冢：“冻死我了，忍足居然能受的了这种女生，真是太强悍了！”
　　晶莹的雪花伴随着冬日阴冷的风在旋转门的缝隙中悠悠荡荡地飘落在黑色纹理的大理石地板上，带起一阵寒颤，竟然已经开始下雪。
　　仰头，满目白晃晃的色彩，漫天的雪花像轻盈的羽毛在空中翩然起舞。额际点点的瘙痒，然后冰凉的些微刺痛。周围的房屋、街道，甚至是行人都被覆上斑驳的象牙白，纯洁的美丽。
　　鼻尖冻得有些发红，一股暖流却从那双紧紧相握的手中一直蜿蜒至心底。暮叶侧过头看着身旁少年俊朗异常的轮廓，墨色渐渐浓重的眼睛有些潮湿。
　　这样一个将网球视作生命的人，却能够将你放在心里，无条件地包容着、信任着你，这何其的幸运。既然如此，那么又何必去在意他的不解风情、他的不言苟笑。
　　打着旋儿的雪花黏附在发间以及外套上，不久便不见踪迹，只余下细小的水珠。两人慢慢地行走在街上，或者说漫步更为贴切，谁都没有想过加快步伐，也都没有说话。温馨静静蔓延，将嘈杂的人群隔开，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
　　意大利西餐厅，和蔼的店长，木质圆角的桌椅，没有过多的修饰，却弥漫着温暖的味道。
　　“国光！”轻声地呢喃，却有几多甜蜜。脸上笑意涟涟，摊开的手掌上平躺着一对手机链，剔透的紫水晶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华，精致的刻画，尾端缀有颇富韵味的中国结，“圣诞礼物。”
　　许是由于泛着暖意的灯光映照，手冢冷峻的面容略微变得温柔，镜片后的桃花眼灼灼其华，无法掩盖的光采。
　　当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即将触到手机链时，暮叶猛地缩回手，摊开另一只手掌，眼眸仿佛撒满星辰般夺目耀眼：“手机拿来。”
　　虽然唇依旧抿成一条直线，但眼角却一点点挑起，在那片浅淡的墨色中令人心醉。
　　暮叶气恼地看着那条手机链，她已经想尽了办法，可就是无法将手机链好好的挂上。
　　将被捂得暖暖的手机拿走，手冢低下头开始摆弄起来，浓密的睫毛轻微地抖动着，这样的认真，这样的小心。
　　撑着脑袋看着他，修长优雅的手指，白皙而健康的肤色，紧抿着的嘴唇，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双波光粼粼的狭长眼睛。暮叶探过身子，柔软的唇轻轻地印在他的脸颊上，那样短暂，也那样美好。
　　注定让一生改变的，是你略提起唇角，将遍地积雪消融的微笑。
　　即便穿着女装，暮叶的某些习性依旧没有没有改变，譬如说毫无形象地将意大利面吃得稀里哗啦而不以为意。所以当被某软绵绵毛茸茸的东西砸到脑袋的时候，她正吃得兴起，因而免不得在本就有些滑稽的脸上多添几道食物残留的痕迹。
　　“对不起……”抱着一只大型毛绒玩具的男生一个劲儿地鞠躬道歉。
　　清冷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那名男生，便拿起桌上的纸巾轻柔地抹着暮叶嘴角的红色酱汁。
　　事实上，暮叶还来不及抱怨，一名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就狠狠地一拳砸在那男生的脑袋上，并且恶声恶气地吼道：“你这个笨蛋！”
　　然后，女生在面对他们时迅速变脸，非常豪爽地道歉之后就拖着男生向门口前进。
　　唔，好神奇哦！暮叶紧紧盯着那个唯唯诺诺的男生，她似乎碰见野蛮女友现场版了。
　　于是，当手冢对上她亮晶晶宛若繁星的眸子时突然产生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很显然，他无法理解暮叶已经完全脱离正常轨迹的思维，所以将这一切都归咎于那只夺人眼球的毛绒玩具上也不足为奇了。
　　不二曾经说过通常女孩子都会喜欢毛绒玩具之类的话，当时也只是当作戏言而已，现在想来许是有几分道理的。由此，手冢看向门外的眼里便多了一抹深思。
　　话虽如此，但是部长大人难道认为暮叶能同一般女孩子相提并论吗？这是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无论如何，最终手冢还是牵着暮叶的手走在满是积雪的街道上，即使此刻她正默默研究野蛮女友的可行性。
　　推开一家礼品店的玻璃门，金属把手上冰冷的触感，紧接着暖融融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店内毫无例外的都是泰迪熊系列产品。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暮叶悄悄扯了扯手冢的衣袖，仰起头的样子的确非常无辜。
　　沉默，手冢表情如此波澜不惊，就连那双令人心醉的桃花眼里也异乎寻常的平静，默默地转过身抬步正欲离开。
　　“哎，这个好漂亮啊！”暮叶指着一束放在店中央架子上的由许多泰迪熊组成的花。每一只黄色的小型泰迪熊都被淡紫的蕾丝悉心包裹好，再用紫色的磨砂纸层层叠叠地围作一圈，打出褶皱，的确非常漂亮。
　　看来，不能与一般女孩子同日而语的暮叶也终究不能免俗。因此当她捧着大大的“花”束而倍受路人注目时，也不由得突升一种类似于洋洋得意的心情。
　　在暮叶第N次差点撞上路人或者电线杆之后，手冢终于看不下去，从她手中夺过“花”束。
　　“国光！”透彻的眼眸里露出微微的讶然。
　　略微抿了抿唇角，有细小的雪花落在长长的睫毛上随之颤动，带着些许暖意的眼神往她脸上轻轻扫过，搂紧她的肩膀便不再说话。
　　暮叶悲哀地发现同样捧着“花”束手冢却更吸引眼球，果然这就是帅哥的魅力，即使做着有损形象的事也依然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手手手……手冢？”好惊悚的声音。
　　身后，一字排开的石像，均是惊骇到掉下巴的表情，就连素来拽上天的越前也不例外。唔，或许不二可以忽略不计，毕竟他基本属于微笑式面瘫。
　　“呐，很漂亮哦！不过，”不二楸了楸在“花”束中央的小熊，在暮叶挥手过来之前迅速缩回熊爪，食指点着下巴，微仰起脑袋，“好像并不适合你啊！”中肯的评价。
　　目露凶光！什么叫做“并不适合你”？！
　　“喂，重点不是这个吧，手冢居然会拿着，而且是在大街上！”菊丸一副晕厥的模样靠在大石身上，虽然他的声音如此洪亮，底气如此充足。
　　“……”桃城同学由于下巴下坠幅度过大而暂时性失声。
　　乾大八卦此刻正奋笔疾书而顾不上说话，只是那副标志性眼睛不时地反射着邪恶的光芒，口中并发出类似于蝙蝠叫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暮叶的哀怨继续持续上升，瞧瞧，这群人又把她给忽悠过去了。
　　手冢之所以能成为让老师惧怕、压制整个怪物集中营的青学终极BOSS是有一定道理的。即使在这样一个尴尬的时刻，他也可以依旧雷打不动的面无表情。
　　如果主角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他们都可以毫不掩饰地放肆取笑。但是，不巧，此人正是掌握着他们生死存亡的顶头上司以及阴险毒辣无所不用其极的无良女（？）。所以，明智的做法就是赶紧转移话题。
　　“啊，那个，你们也要去参加迹部的PARTY么？”转得这么生硬以至于菊丸都怀疑自己的舌头可能打结了。
　　“PARTY？”努力的思考，可惜暮叶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就是这个呀！”菊丸献宝似地掏出一张镶着金边洒满玫瑰花香水的邀请卡。
　　暮叶嫌弃地别开头，想起来了，这就是昨天被小怪使劲挠咬踹然后扔在某个犄角旮旯疑似恐怖分子通知函的不知名卡片。
　　至于手冢为什么对此只字不提的原因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无论过程如何曲折，反正最后一群人还是浩浩荡荡地向迹部宅进军。值得一提得是暮叶拒绝一同前往的强烈要求被几度无视，为她与部长在一起后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沉痛默哀。而其中最响亮的以菊丸、桃城为首的口号是“以吃穷迹部为此次PARTY的实质性目标”，并为此而订下口头比赛协议。
　　迹部其人热衷于将一切都华丽化，所以当众人走进被布置成华贵欧式宫廷风格的大厅时也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显然都已经习惯某华丽控的持续性发作。
　　“啊嗯～手冢你们来得还真晚。”一身修身白色西装，胸袋上还插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虽然在身高上略有不及，但眼神绝对有够高竿。
　　“嗯。”手冢点点头以示礼貌，惜字如金。
　　眼角微微抽动，暮叶居然在立海大的人群中发现无良堂哥的踪影，那浑小子还不嫌丢人的猛挥手。
　　对于暮叶的表现，迹部大爷似乎很不满意，而当他瞥见手冢拿着的小熊花束时眼神微微一变，心里暗道真是不华丽的品位。当然，有眼睛有神经的都可以看出这是□裸的嫉妒！
　　“本大爷的PARTY……”迹部是绝不允许自己沉浸在如此不华丽的情绪中的，但当他帅气地拨了拨银灰色的头发打算再度开始华丽的论调时，却惊讶地发现面前已是北风过境空无一人。
　　……（由于金融危机的影响，某翎已请不起乌鸦过场，所以请各位自动想象。）
　　“哟，小叶！”良也举起酒杯，痞痞地撇着唇角，眼神扫过手冢时带着明显的笑意，随手从餐盘上拿过一杯葡萄酒递向暮叶，“要不要来一杯？”
　　“未成年人不许喝酒。”手冢按下酒杯以示反对，眉宇之间微微聚拢。
　　“切，你居然还敢喝，还记不记得去年在我家是谁喝了那么一小瓶清酒就醉得不省人事，还得我背他回房间的？！”鄙视的目光直射向良也，右手比比了短短的距离，暮叶显然对于他的酒量持十分的怀疑态度。
　　“咳……当时只道是年纪小。”良也的脸皮厚度直逼长城，摸了摸鼻子，一脸的愤慨，“背？就你那小样板还背？明明是拖好不好，隔天早上我头上的包都叠成堆了！你太狠心了，也不念着我们当初青梅竹马的情分？！”
　　青……青梅竹马？还情分？暮叶的嘴角再也抑制不住的抽搐不止。
　　一旁了解内情的立海大众人见怪不怪地转过头去继续联络感情，虽然其实他们已经根本没这个必要。
　　手冢淡淡的眼神在笑得无良透顶的良也脸上少许停顿片刻，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喂，老大，我觉得很有必要让裕子伯母把你拉回去重新教育！”暮叶头上有个大大的井字用力跳动。
　　“呐～真是无趣啊！”良也耸耸肩，摊开手，笑得连眼都瞧不见了，“好吧，表妹！”
　　在那一声加有重音的“表妹”之后，良也便转身自找节目去也。似乎有一声微弱的叹息自那名目光清冷身形修长的少年口中轻轻溢出，轻若鸿毛。
　　暮叶嫌恶似地挥挥手，微带抱歉地看向手冢：“国光，别理他，恶趣味！”
　　微乎其微地点点头，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手冢的侧影被蒙上一层淡薄的朦胧光晕，俊美宛若神坻的少年只是站在那里，却好像带着与生俱来的耀眼光芒。
　　唇角勾起一道弧度，眼角眉梢处都浮起一种浓墨重彩的光华，一点点蔓延，笑靥如花。
　　彼时，悠扬舒缓的乐曲响起，带着翩然而起的飘逸感。
　　“国光，跳个舞么？”伸出手，掌心的纹理蜿蜒着幸福的曲线。
　　兴许两人的舞步并不标准，配合也不算默契，可是在这样一个温情的夜晚却显得如此美好，以至于仿佛再也容不得第三人。
　　当最后的舞步落定，大大的落地窗外烟花开始奏响，在深沉的夜幕下谱一曲辉煌的乐章，幸福在那一刻延续。

　　而今才道当时错

　　暮叶无力地靠上椅背，眉心处褶皱迭起，眼睛紧紧地闭着，将那一湾墨色隐匿在眼睑之后，无奈地撇撇嘴。
　　黑色的校服外套被随意地扔在桌上，同纵横交叠的文具书本一起。与紧邻的桌面相比，显得尤为凌乱。
　　身旁的越前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将手里的英语教材翻得哗哗直响。
　　听到响动，暮叶睁开眼，略略扫上一眼，眉头却愈加蹙紧，依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喂！”眼睛依旧胶着在书上，只是究竟有没有看进去分毫就不得而知了，被墨绿色发丝遮挡的耳朵隐隐约约地透出殷红，“没事不要摆出这种要死不死的表情，真难看！”
　　“你还说，你也是共犯！”原本恹恹的暮叶立刻激动万分地掐着越前的小肩膀摇起来。
　　果然，关心她根本就是多余的！越前深深地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忏悔，挥开她的手，转过头抄起桌上的Ponta，打开，自顾自地喝起来。
　　但是，事实证明屏蔽对像暮叶这样粗神经又极端矛盾的人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尤其是在她郁闷到神经错乱的情况下。
　　“你居然还这个态度？！”其实，暮叶自认为COS樱木的杀人眼神实在是没什么杀伤力，紧接着她掏出一块小手帕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变出一张怨妇脸，“如果不是你们八卦兮兮的乱来我怎么会到这么凄惨的地步，哪有约会，连个影儿也没有！乾学长弄得跟个007一样，在哪个犄角旮旯都能看见那副万恶的黑框眼镜；还有大石学长每次看到我都欲言又止的……我都快被整得神经衰弱了！你们就这么忍心伤害一棵纯洁善良的小白菜么？”
　　“噗……”越前很想无视此刻化身为唐僧的同桌，可是有些事并不是想就可以做到的。虽然他并不知道唐僧究竟是什么东西，但从同桌平时的言语中还是可以推测出唐僧与啰嗦有着某种等价关系。
　　“好恶心！”暮叶异常迅速地跳起避开，十分嫌恶地看着喷了一地Ponta的越前。
　　顶着一头黑线的越前恨不得扑过去掐死她，究竟谁才是罪魁祸首？！用力握了握拳，拼命得克制住这种冲动，他还不想和她一样被乾学长他们当作重点“培育”对象。
　　作为一名身心健康善解人意（？）的青葱时代的少女，暮叶在心里对某别扭小孩小小地愧疚一下。可是她可以向上天发誓这绝对不是她的错，换作别人或许还没有这么强大的抗压能力。
　　————————我是节约成本的分割线———————
　　骚扰状况之乾篇。
　　虽然经理的大部分工作都可以下放给一年级的新部员，但是无论如何还是要装装样子。暮叶将网球整理好放入筐内摆好之后，便准备离开。
　　此时已临近上课时间，暮叶看了眼明亮宽敞的通往教学楼的水泥路，决定还是走另一条两旁栽有灌木丛但相对要近一些的林荫小道。
　　这本来也很正常，但是清晨的阳光倾洒下来，细小的尘埃裹上一层薄雾显现着金色的同时，一旁浓密的灌木丛里突然反射出一阵诡异而刺眼的光芒。
　　暮叶僵硬地停住脚步，呆呆地看着灌木丛唏唏嗦嗦一阵响动后从中冒出一颗榴莲头。
　　“抄小路回教室的可能性为75％，恶作剧的可能性为30％，约会的可能性为14％……”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捧着估计睡觉都不会离手的笔记本，嘴里喃喃自语，头上还有几片树叶，疑似从某某医院逃出来的病号。
　　暮叶咬着牙目不斜视地离开，甚至步伐都有些狼狈。
　　之后的整整一天里总能在某些诡异的令人汗颜的地方看见某只榴莲头的身影。
　　骚扰状况之大石篇。
　　人声鼎沸的饭厅。
　　“绫濑。”在暮叶埋头苦吃的当口，大石已经坐到她的对面，神色纠结，欲言又止。
　　“有事吗？”奇怪地看着面前这位被称之为“青学保姆”的学长。暮叶通常都会自带便当，今天由于出门时匆匆忙忙也就忘了带，因此能在这里碰到大石学长还真是十分凑巧。再看看学长布满汗水的额头，真是偶遇么？
　　“那个，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在很久的沉默之后，大石捂着胃，一脸痛苦地落荒而逃。
　　“学……学长再见。”双手捧着汤碗，带着一种专注而审视的眼神看向放在对面桌上丝毫没有动过的餐盘，疑惑不已。
　　在教学楼的走廊上依旧“偶遇”大石学长，情况依旧如此。暮叶困惑地看着学长的背影一阵，然后退后一步，仰起脸看向教室的门牌。没错呀，的确是一年（2）组。
　　……
　　————————功成身退的分割线—————————
　　本着自扫门前雪明哲保身的原则，越前毅然决然地忽视掉陷入凄凉心境的某人，拎着抹布直奔厕所。
　　暮叶抬头看向越前不顾人道主义、不顾同学爱绝尘而去的背影又是一阵黯然神伤。就让她这棵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在地里慢慢地黄吧！
　　“不二学长！”暮叶看向一旁明显心情很好的学长，无奈地垂下头，“一起走就一起走嘛，你就不能小小声私下跟我说，现在弄得我都快烦死了！”
　　不二停下脚步，眉眼弯起宛若新月，唇角勾起的弧度精致异常，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愉悦：“可是那样的话就感觉偷偷摸摸的啦，似乎对不起手冢呐。而且是没有说错啊，的确是约会。”
　　一点一点地向后蹭，这绝对是阴谋来着！暮叶突然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危机感，如果这也可以被称之为女人的第六感的话，那么她相信这一定是非常准确的。
　　“暮叶，怎么了？似乎是走错方向了啊！”某种程度上来说，不二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也绝对堪称一绝。
　　所以，自艾自怜的暮叶只能默默地将眼泪往肚里咽，在如此喧闹的街上在如此煽情的黄昏下被拖往一条前程渺茫的路途，完成一次悲情女主角的任务。
　　“就是这里。”尾音有着一丝丝的上翘，温和的嗓音掺上些许愉悦，又仿佛一声谓叹渐渐消散。
　　暮叶紧随其后，走进店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到处都点缀着粉色和粉紫，不多，却似乎在每个角落都能瞧见。不大的房间里弥漫着卡布基诺的香气，店主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栗色的长发泛着亮丽的光泽。轻轻地放下书，对着他们微微笑起来，静美地宛若一渠莲花立于水之中央慢慢绽放其初华。
　　“欢迎光临，请随意挑选！”
　　暮叶无语地看着不二在各种礼物饰品之间左摸摸右瞅瞅，颇有些无奈地转过头去，正对上店主安静的笑容以及仿佛有雾气氤氲的眼眸，如同多年熟识的好友一般彼此相视一笑。
　　“暮叶，这个送给裕太他应该会很高兴吧？”不二转过身，像个孩子一样捧着一盆布艺仙人掌。
　　同情地看了眼被一只小熊死死抱住的仙人掌，艰难地背过身去。小十字，有这样一个哥哥你恐怕是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不二学长，不是所有人都和你有一样的兴趣。”暮叶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到小十字大吼着将这盆仙人掌扔出房门的情景。
　　“可是你不觉得这只小熊和仙人掌放在一起很温馨很和谐么？”极力将仙人掌靠近暮叶。
　　“不……”在不二越来越诡异的笑容下暮叶终究还是咽下后半句话，叹息，“不二学长，既然是给小十字买礼物，你也没必要把我拖过来吧，还弄得满城风雨。”
　　“这样呐，我想暮叶是女生会比较细心吧，不过……”似乎笑得愈加灿烂。
　　颓丧地垮下肩膀，暮叶已经彻底放弃与某只腹黑指数直逼警戒线的熊做斗争了。
　　“我说你们青学的人这么不华丽的都在干什么？”张扬的声调突兀地在门外响起。
　　当暮叶打开门探头向外张望时，看到的就是菊丸几乎趴在迹部背上，紧紧地捂住他的嘴，一旁的帮凶桃城还大声嚷嚷：“嘘，迹部你小声点，我们在跟踪不二学长和绫濑的约会。”
　　“桃城学长，说了不是约会！”暮叶困挠地扶住额头，颇为头痛。
　　“约会？”挣脱掉菊丸的压制，迹部轻声地重复着，眼神蓦的变得锐利。仅仅是一瞬之后依然是那个立于两百人顶端的冰帝之王，拥有非凡的魄力和不俗的实力，尽管衣角有些微的褶皱。微扬起的下巴尖削而坚毅，唇边的笑容异常耀眼，“这就是手冢带领的队伍吗？”
　　暮叶看着迹部离开时优雅却寂寞的背影陷入一阵沉默。离去时，她的记忆似乎依旧停留在那间充斥着卡布基诺香气的店铺里，风吹过书页翻动沙沙的声响以及那名叫做南宫梓陌的女孩子。
　　*　*　*　*　*　小剧场　*　*　*　*　*　*
　　“国光，我好郁闷哦！”暮叶盘腿坐在地毯上，泄愤地揪着小怪长长的毛。被迫丧失宝贝兔毛的小怪眼泪汪汪地用小肉爪扒拉着散落在四周的白色细毛，一颗受伤的小兔心无人能懂。
　　弯腰穿鞋的手顿住，直起身握紧话筒，微微地叹息，带着些许的无奈：“暮叶你又做了什么？”
　　“我才没有，都是不二学长的错，害得大家误会！”暮叶理直气壮地挺直腰杆，激动之下又揪下一把兔毛。
　　“……”电话的那头有瞬间的停顿，“发生了什么事？”
　　“啊，我妈似乎有事找我，就这样，我先挂了。再见，国光！”有些狼狈地挂断电话，暮叶歪着脑袋尴尬地想着似乎怎么说都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啊！
　　在远离日本的慕尼黑，手冢慢慢地放下电话，金褐色的眸子里闪烁不明。

　　消息谁传到拒霜

　　“喂，昨天你究竟后来有没有和那一年级部长再打球啊？”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