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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九天-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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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滋的滴油声中,鸡肉的香味弥漫了整个不透风的破庙。
  三个从开头便没有吃饭,更被狠狠惊吓撵打一番的汉子闻到香气,腹中顿时咕咕作响,视线也直黏在那火堆上滴着油烤鸡身上,半点移不开来。
  正烤着鸡的男子眯起眼,笑出一口白牙,却正是从那一夜中逃脱出来的厉虎:
  “三位兄弟,我来打听一个事情,这报酬么……这只鸡如何?”
  厉虎举了举手中金灿灿的烤鸡。
  “兄弟?”为首汉子勉强拉回些理智看着厉虎,“你也是……”
  这么说着,为首汉子比了个手势。
  厉虎自然而娴熟的回了个手势。
  “原来真是兄弟。”为首汉子自嘲一笑,随即挪到厉虎身边,什么也不说,只一把抓过厉虎手上的鸡,撕成三份分给旁边的两人。
  耸耸肩,厉虎也没有阻止,只等着三人吃完。
  一顿狼吞虎咽之后,为首汉子不舍的摸摸刚半饱的肚子,抬头对厉虎说:“想打听什么?看在同时强盗的份上。”
  最后一句话,为首汉子放在喉咙里嘀咕。
  厉虎咧嘴一笑:“我看见你们接触过慕容美人……哦,是你们早上碰到的那两个人中的俊秀男子。”
  为首汉子脸色顿时黑了半边:“你认识他们?”
  “我的老巢就是被那个美人端掉的。”厉虎爽快的说出了实情。
  一下子,那三个汉子看厉虎的眼神顿时由不善转为了同情,并且不约而同的油然升起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之情。
  “兄弟,你……”为首的汉子同情的瞅一眼厉虎,随即道,“说罢,什么事,能办到的兄弟我绝不推迟!”
  “没什么大事,”厉虎道,“我只想问问,上午那两个人问了你们什么?”
  这个问题简单,为首汉子三言两句的就把事情全都说完了。
  听罢为首汉子简短的叙述,厉虎沉默一会,又问:“劳烦三位兄弟,可否为我介绍介绍这周围的势力?”
  破庙一阵死寂。清楚的猜到了厉虎想要做的事情,为首汉子半晌才道:“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咱们当强盗的么,是把脑袋悬在裤腰上的行当,有时候保得了命就不错了,其他的……兄弟你看开点吧。”
  厉虎笑了笑:“我倒是想看开了。但一个寨子三百条的命……当强盗的不是好人,我认了,不瞒兄弟,我之前还打算把寨子里的人交出去换些花销,可盗亦有盗。我厉虎,我厉虎手下的兄弟,没有半个为了那黄白之物沾染过人命的!他们就是进了牢里,也是关个三五年就能出来的好汉子!而那个人却是缘由不问的一把火烧个干净……”
  厉虎终于咬了牙,他一字一顿的说:
  “就算我喜欢他,但唯独这件事,我迟早要和他计较清楚!”

  第九十章 相思

  “澜东……”在澜东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同一时间,身处叶国皇宫的夜晴也把注意力投到了这一块地方上。
  端坐于绣墩好一会,夜晴方才开口:“你说耶律熙去了澜东,还有羽国的姬容也在澜东?”
  “是。”站在夜晴身前,面容姣好的女官轻声道,“据探子的回报,姬容是被贬责到澜东的,而那耶律熙则只晚姬容三天到达澜东……从行程上来判断,耶律熙是追着姬容而去的。”
  夜晴不着声的点了头。独自沉吟一会,她又开口:“姬容是皇长子,自身能力十分强,又有一个那么会计算的母亲……他为了什么被贬责到澜东的?”
  最后那句话,夜晴与其说是在问身前的女官,倒更像是在寻问自己。
  “这……”站在夜晴身前的女官略一踟蹰,“探子并没有回报,小人只知道是姬容是在某次和姬辉白同时进入皇宫之后突然被抬出来的,想是做了什么忤逆羽帝之事吧。”
  明白这种事情并非能随便探查得到,夜晴也没有发火,只摆了摆手,示意女官先下去。
  盈盈行了一礼,女官悄然退下。
  依旧坐在绣墩上,夜晴反复的翻看摆在面前并不太厚的一叠情报,终于挥手招来一个宫人,让他出宫通知姬振羽进宫,同时提起笔,写了一封信。
  是给耶律熙的一封信。
  见到夜晴宫中宫人的时候,姬振羽正在他的八皇子府里练武。
  听了宫人的来意,姬振羽皱皱眉,也没说什么,只收了枪,进屋换一套干净的衣服,便登上准备好的马车,入宫去见夜晴。
  但姬振羽入宫之前,却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呦,这不是我们的八弟么!”临近叶国皇宫的宫道之上,姬振羽和刚刚自皇宫中出来的叶景不期然的打了一个照面。而一打照面,叶景便近乎反射的开口挑衅——这是他自姬容离开后的近一年中养成的习惯。
  姬振羽只极为冷淡的看了叶景一眼,便示意赶车的侍卫继续向前。
  但叶景却并不乐意姬振羽这样离去:“八弟这么赶着却是去见谁?还是嫌我这个做兄长的没本事,不愿意同我交谈?”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姬振羽也只好停下:“二皇子有什么吩咐?”
  “我哪里敢吩咐八弟?”口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叶景的眼神却一点也不客气,只见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姬振羽,半天才慢吞吞的道,“不过~我最近却是练了一种新的招数,八弟若是有时间,或者~我们可以切磋切磋?”
  姬振羽的眉梢轻轻挑起,看了叶景好一会,他才淡淡道:“二皇子武功高深……我自愧不如,还请二皇子让个位置,好让我快些遵照夜妃娘娘的吩咐进宫见她。”
  若只是姬振羽本身有事,或者哪怕是姬振羽要去见自己的父皇叶国的叶帝,叶景都敢在纠缠一会,但对方是要去见夜晴……
  想到那个从脸到心一片鬼魅的女人,叶景不觉打了一个寒噤。仰天打了一个哈哈,他一下子扬起笑脸,连声催促车夫把车子给赶到边上,转变之快令人瞠目:“原来八弟是要去见夜妃娘娘,八弟怎么不早说呢?若你真的有事,莫非为兄我还会留难你不成?”
  虽说是不敢再阻止耽误姬振羽的时间,但叶景嘴上还是不肯放过对方,一口一个八弟为兄的,是纯粹要给姬振羽心中添堵。
  脸颊极轻微的抽搐一下,姬振羽木着脸,只拱手算是一礼,便开口催促赶车的侍卫继续前进,当然,那个声音就不止冷了一点半点了。
  接下来,没了阻拦的姬振羽很快就来到了夜晴所在的流芳殿中。进入殿中,姬振羽先是按着规矩通报进殿,而后又更按着规矩给夜晴见礼问号……一套动作下来,没有半点亲人见面的温暖,倒是十足十的刻板而无趣味。
  不过夜晴并不在意,对自己的这个孩子,她已经失望过一次了——而对她这种人而言,一次的失望便足以让她把人彻底放弃。
  “坐吧。”夜晴抬了抬手。
  “谢娘娘。”平直的应了一声,姬振羽坐在了红木靠背椅子上。
  “今日叫你来……”夜晴看了姬振羽一眼,随即淡笑着开口,“你大约还不知道吧?你的皇兄被羽帝剥了凤王的头衔。”
  “哐当!——”猛地一声,是椅子被撞倒在地的声音。
  根本顾不上被自己撞到了的椅子,姬振羽重重踏前一步,厉声喝问,声音里满是焦躁和不解:“怎么会如此?!皇兄、皇兄却是——”
  夜晴神色微见冰冷。
  在夜晴这无言的冷漠之中,姬振羽心中的愤怒渐渐消退,而只余些无力的茫然:“怎么会如此?皇兄他……”
  “你皇兄他什么?”夜晴冷淡的开口,她微微一笑,笑容中有着说不清的嘲讽,“你真道羽国会比叶国好多少?你真道那羽帝有多心慈手软?天下的乌鸦既然是一般黑,天下的皇帝,便不一样了么?”
  夜晴冷冷的说着,她看着姬振羽,心中倏然蹿起一股阴火:“或者你还道那萧钰有多温柔和善,端庄舒宁?——若她当真温柔和善,端庄舒宁,我当年又怎么会不得不把自己的孩子给打掉?——皇长子或者皇长女,我莫非真的傻了么!”
  夜晴蓦的站起,用宽大垂地的红色绘金丝袖摆重重挥过桌面,在一片瓶罐落地声中不住冷笑。
  绝少看过自己母妃这副模样,姬振羽一时也不由惊讶。
  夜晴却已经冷静下来。看了姬振羽一眼,她重新坐下身子,淡淡道:“这件事你父皇……”
  夜晴突然顿了一下,却是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不过说漏也便说漏了,随即,她便冷淡的接下去道:“你既想知道,我便告诉你,羽帝是你真正的父皇。你可满意了?”
  听见夜晴明明白白的说出了事情,姬振羽心中一阵恍惚,素来有力的双腿一时险些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忍不住伸手按住了椅背,姬振羽待心中那汹涌万分却让人半点发泄不出的惊涛骇浪稍稍平缓之后,才自失一笑,道:
  “或者……我该问的不是谁是我的亲身父亲,而是你……”
  姬振羽深深的看了夜晴一眼:“……您,到底是不是我的亲身母亲。”
  夜晴只作没有听见。她接下去说之前的话题:“孩子的这件事,你父皇查不出来,我却~”冷笑一声,她道,“杀子之仇,若非那女人身死,否则我永远咽不下这口气,更遑论在那女人之下与她同侍一人!”
  姬振羽沉默一会。
  “便算如此……”他开口,看着夜晴的眼神依旧冷漠,“您这口气,是为我那无缘的兄长姐姐咽不下,还是……为您自己?”
  夜晴掩在宽大袖子下的尾指一跳,却是恼怒到了极点。不过面上,她却只冰冷的睨了姬振羽一眼,道:“要怎么想也由你。若你对姬容的事情并无兴趣,那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虽说本身并不喜欢勾心斗角的事情,但到底是从深宫中出来,有些事姬振羽虽不喜欢却并不是不懂。譬如眼下,他就清楚知道夜晴叫自己来定然不是——或者不止是——为了把自己皇兄的事情告诉自己——若真只是这样,她便不是那个会为了自己安全富贵而罔顾亲子的夜晴了。
  但世事所以凄凉,很多时候便在于我们明知后果却不得不做。
  姬振羽紧了紧拳头,他沉声开口:“我皇兄现在如何了?”
  “他被贬到了澜东。”夜晴直接而干脆的回答。
  姬振羽脸色骤变,以领兵作战为兴趣的他当然知道澜东是什么地方,而自己皇兄被剥夺凤王头衔不说,竟然还被贬斥道了那个地方……莫非自己的父皇当真打算放弃皇兄?
  一时之间,姬振羽心乱如麻,恨不得立刻飞到羽国找自己的二皇兄当面问清楚事情。
  “我可以禀明圣上让你去澜东。”突兀的声音将姬振羽自焦躁慌乱之中彻底拉了出来。
  吃惊的抬起头,姬振羽一眼便看见夜晴平静的脸。
  平静得有些过了头。
  看着姬振羽,夜晴眼神幽深,她重复一遍自己方才说过的话:“我可以禀明圣上让你去澜东。”
  很快从惊讶中冷静下来,姬振羽沉声问:“你要我做什么?”
  “拿一封信。”夜晴道,随即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封没有署名,但已经封好了的信,“交给一个人——至于交给什么人,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姬振羽看着夜晴手上的信:“……皇兄此时在澜东?”
  夜晴笑了笑:“我打听到姬容这次去澜东只带了五百飞凤军,而从叶国到澜东就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要两个月余,你去晚了,或许姬容便真的不在了。”
  最后那三个‘不在了’,夜晴说得尤为暧昧。
  没有办法犹豫,也没有理由再犹豫,姬振羽眯起眼,而后伸手,紧紧的捏住了夜晴所给的信封。
  而夜晴,也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的微笑。
  同一时间,羽国瑾王府。
  怀胎十月的瑾王妃快要临盆了。
  瑾王妃所孕的其实并不是羽帝的第一个直系孙子,但仿佛是继承了姬辉白的厚爱,羽帝对宁媛仪腹中的那个孩子也是疼爱有加,不止早早的就以各种名目赏赐东西,更在知道宁媛仪即将分娩之后立刻让宫中的两个太医常住瑾王府,甚至还请出了一直守在祭司院的大祭司,至于其他药材玩物,那是直如流水了。
  而极善于揣摩羽帝心思的其他皇子和朝中大臣,那也是极乐意的在此时名正言顺的给瑾王府送东西,一方面是讨好羽帝和姬辉白,而另一方面,却是借机和姬辉白拉上些关系了……
  好比此时正坐在厅中的五皇子府中幕僚。
  “瑾王殿下,五殿下素来仰慕与您,只是往常顾忌皇族规矩和朝中流言无法与您深交,一直引以为憾,而此际正直瑾王府大喜……还请瑾王殿下万万不要推迟五殿下的一点心意才是。”坐在姬辉白下首,穿着一袭翠绿青竹长衫的幕僚恭敬而谦卑的开口。
  姬辉白淡淡一笑:“五弟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
  这么说着,姬辉白看见了幕僚脸上掩不住的失望,当然,他也还看见了幕僚立刻微微张开,准备说话的嘴唇。
  只是两个月而已。姬辉白在心中想着,然后,他面上的笑意越发绝美不染凡俗,也越发让人无法触摸:
  “只是最近本王却没有空闲——回去告诉五弟,本王会抽个时间过去的。”
  没想到姬辉白竟然会如此明了的答应,幕僚一时大喜。忍不住站起身,他刚要说些什么,就见瑾王府的一个下人急冲冲的跑进了厅堂,结结巴巴的,以一种喜悦却又慌张的口吻道:
  “王爷、王爷,王妃她——她马上要生了。”
  姬辉白微微抬起头,没有人注意到,在这一瞬,他的神色清冷及至冷漠。
  但冷漠也仅是一瞬,下一个瞬间,姬辉白就看向了还站着的幕僚。
  能被五皇子派来劝服姬辉白的当然不会是蠢人,故此,那幕僚非常心领神会的弯腰连声恭喜姬辉白,而后立刻告辞。
  姬辉白当然没有留人。
  在指了人将幕僚送出去之后,姬辉白起身,走到了内院。
  内院之中已经有了好些人,包括青一、宁媛仪腹中孩子真正的父亲、以及还没来得及走的大祭司。
  姬辉白扫一眼那站在角落小厮打扮的男子,随即走到大祭司身旁,行了一个弟子礼:
  “参见大祭司。”
  依旧一身黑袍从头到脚的大祭司冷淡的点点头,随即直视姬辉白,道:
  “你知道?”
  知道什么,大祭司并没有言明,但姬辉白却明白对方是在说宁媛仪腹中的孩子。
  ——你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姬辉白面上带了些淡淡的笑意,但这份浮于表面的笑意却并没有延伸到他那双漂亮的黑眸之中:
  “是,我知道。”
  ——是,我知道。
  如此平淡的回答让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大祭司皱了眉。但旋即,他一挥袖,转身离开:“罢了,你且好自为之。”
  姬辉白没有言语。他其实可以借此机会问大祭司自己和皇兄的事情。
  但……
  问了却又如何?
  莫非对方说一句‘绝无可能’,自己便能放弃么?
  姬辉白暗自想着,然后,他的唇边溢出了一丝微笑。
  似乎夹杂些茫然,但更多的却是温和宁静。
  “啊——”蓦的,从房间内传来的嘶叫声打断了姬辉白的出神。
  微皱眉,姬辉白抬起头,正看见那站在角落,紧张得频频向里头张望的孩子父亲。
  嘶哑的叫喊还在继续,端进热水,端出血水的侍女来来回回不停忙碌着。稳婆的声音更是越来越大,似乎是在安抚,却又更像是在吼叫。
  姬辉白在原地站了一会,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的心中升起哪怕一丝半点的其他情绪。
  不论是激动还是愤怒。
  又站了一会,姬辉白转身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他却不期然的看见了那已经紧张用力得让交握双手暴起青筋的男子。
  微微一怔过后,姬辉白不由想到了一件事:
  若是……若是有朝一日,皇兄有了自己的子嗣,那……
  那会是……对方这副模样么?
  姬辉白想了一会。
  终于无法回答自己。

  第九十一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窗外雨潺潺。
  距离姬容来澜东,已经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了。在这两个月里,姬容彻底掌控了羽国在澜东设立的官邸,并且还顺势扫清了周围一些自立的势力。乍看之下是成果斐然,但不论姬容还是姬容身边的人都知道,目前最要紧的,并非扫清多少势力建立多少地盘,而是在于如何扭转澜东百姓对羽国的恨意。
  而这一方面,姬容至今仍无明显成效。
  慕容非是带着一身的水汽走进绿芜别院的。
  “你回来了。”刚巧准备出去的付冬晟看见慕容非,也就点头打了一声招呼。
  “恩。”拿下斗笠,慕容非应了一声,又抖落身上的一些水珠后,方才问,“殿下在哪里?”
  “殿下还在书房。”付冬晟回答,旋即又道,“不过我方才进去的时候看见殿下有些困倦……现下可能在休息。”
  慕容非点了点头,随即迈步向书房走去。
  绿芜别院的书房位于别院深处,掩映在重重花木之后。
  穿过数个院子,又转过了几条回廊,慕容非这才来到书房之前。
  书房的门是半掩着的。
  慕容非本待敲门,但方抬起手便想到了付冬晟方才的话。于是,他顿了顿,只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内很安静,只有些微清浅而悠长的呼吸之声。
  慕容非放轻脚步,转过左手边的雕花隔断。
  隔断内,姬容半躺在长椅上,正闭目小憩,面前还搁了几本敞开的折子书简。
  慕容非悄然走到姬容身前。他弯下身,刚准备开口,却不妨被一股力道直扯而下!
  蓦的吃了一惊,慕容非体内的内劲刚要反击,却又立刻被他自己给压了下去——无他,只因为慕容非发现这力道是姬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并且姬容此时,还只是半睡半醒。
  脑海在这一瞬转悠了无数个念头,但很快,没有经历太多挣扎——或者说根本没有挣扎——的慕容非一下子就把体内的内力收拾得干干净净,并且顺着姬容的力道,无比自然无比柔顺的倒在了姬容身上。
  而直至此时,慕容非方才听见对方轻轻嘟囔了两个字。
  ——“辉白。”
  慕容非突然有些想笑。
  辉白——姬辉白?
  ——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姬容在梦境之中,也会如那情窦初开的傻子一般想着自己的情人?
  分不清心中到底是鄙夷多些还是无趣多些,慕容非只安静的俯在姬容的胸膛之上。头一回和姬容如此近距离接触的他感受对方宽阔的胸膛,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心中非但没有半丝旖旎之情,反而只觉得微微荒谬:
  ——姬辉白,那个从身份到能力都堪与姬容比肩的男人,到底为什么会掏心掏肺的喜欢着姬容?又是看上这副从头到尾都没有半分柔软的身体哪一点,甚至甘愿为之雌伏?
  慕容非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很快的,几乎就在下一瞬,那个刚刚轻轻念出‘辉白’二子的人便再一次开口。只是这次,那人的声音里再没有温柔,而只余疑惑以及不难分辨的疏离:
  “慕容?”
  明白自己应该起身了,慕容非当即使了个巧劲挣脱姬容还没来得及放开的手臂,顺势跪下行礼:“小人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怀中一下子变得空虚,姬容不可遏止的想起了远在帝都的姬辉白,不过很快,姬容就收拾了这其实并无太多用处的思念。
  用指关节按了按额角,稍闭着眼,待收拾了面上所有的疲惫之后,姬容才睁开眼,用手撑长椅,略直起身道:
  “起来吧。”
  慕容非站起了身子:“天气转凉,殿下该多注意身子。”
  姬容淡淡应了一声,他道:“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计划好了。”慕容非回道。
  姬容轻轻嗯了一声:“那西面的钱箭是前朝钱氏后代,钱氏在前朝却是出过不少将军。虽年代已经久远,但本王观他布阵,已隐见章法,你这次去只以探查骚扰为主,切忌小心为上。”
  慕容非静静听着,待姬容说完之后,他弯下腰,眼中有隐藏得很完美——完美得恰恰让姬容能看见的感激:“谢殿下。”
  姬容扫了慕容非一眼,他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感激:“这次你准备带上多少人?”
  “一百澜东军。”慕容非说出早已计算好的数字。
  一百之数,探查多余骚扰不足。而澜东军……
  姬容沉默一会。片刻,他微叹一口气:“你的性子该收敛些了。战阵对决想来是奇为辅正为主,况且——”
  况且之后的话,姬容一时沉吟不决。须臾,他摆摆手,终于没有把话说出口:“罢了,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罢。”
  言罢,姬容又道:“好了,没有事就下去吧。”
  “是,殿下。”看出姬容其实并不怎么想讨论自己的做法,慕容非也并不开口说自己的打算,只干脆简练的回了一声。
  姬容点点头,旋即闭上眼,似真的有些疲倦了。
  慕容非悄然退后,却并未走出书房,而是到了内室取出一件外衣,轻轻搭在姬容身上。
  姬容没有张开眼。
  慕容非也没有多做停留,只放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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