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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九天-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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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容没有张开眼。
  慕容非也没有多做停留,只放下衣服,细心掩了窗户,便转身走出书房。
  书房重新恢复了寂静。
  淅淅沥沥的雨声似有若无,夹杂水汽的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入,拂起姬容数根长长的发丝。
  姬容张开了眼。
  他看着自己的身上,身上是一件盖得仔细的紫色外披……布料不错。
  用手指摩擦着外披,姬容不知怎么的,竟想到了这么一句废话。
  确实是废话——他的衣服,焉能不好?
  姬容想着,而后,他墨色的眼眸中终于泛起一丝复杂。
  只是并非感动。
  也并非欢喜。
  练武之人大多寒暑不侵,兼之外头的雨下的也并不太大,所以慕容非也就没有打伞,只径自走入雨中,来到校场。
  校场上,一排排兵士正顶着雨来回训练。
  慕容非看见了高台之上的付冬晟,而付冬晟也在同一时间看见了慕容非。
  “来了?”主动下了高台,穿着一身盔甲的付冬晟明白慕容非来这里是为什么,只道,“要多少人?”
  “一百。”慕容非回答。
  “飞凤军?”付冬晟问。
  “澜东军。”慕容非再次回答。
  付冬晟静默了一会:“……一百,全部澜东军?”这么说着,他最后嘀咕了一句话,“那群土匪?”
  慕容非不由一笑:“是,一百,全部澜东军。”
  付冬晟看了慕容非一眼:“一百澜东军……你打算刺探还是突袭?”
  话刚落下,付冬晟自己就摇头:“一百飞凤军就算了,一百澜东军……你是打算把他们当做诱饵?”
  慕容非只保持往常的微笑,并不多做解释。
  付冬晟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口边,他却又顿住:“……一百澜东军是么?我知道了。”
  言罢,付冬晟招来身旁的副官,吩咐对方拉一百训练好的澜东军出来。
  副官行了礼,随即转身挑选人员。而望着对方离去的付冬晟却开口:“我以为你会选飞凤军。”
  慕容非哑然笑道:“飞凤军?——付将军你该心疼了。”
  付冬晟侧了侧头,他并没有接下慕容非的话,而只是看着对方,一字一句郑重道:“对每一个真正的将军而言,他麾下的士兵是一模一样的。”
  每一个士兵都是一样的?
  傍晚时分,独自立在山岗上看下头厮杀的慕容非还在回味着付冬晟的话。
  每一个士兵都是一样的?
  慕容非望着底下乱成一团,几乎随时随地都有人受伤的战局,半晌微微笑了起来。
  每一个士兵都是一样的?
  ——不,当然不一样。
  ——怎么会一样呢?
  死了一百澜东军,姬容最多皱眉,加上呵斥两句;付冬晟最多也只是冷哼一声,然后转身继续操练。
  而若死了一百飞凤军呢?
  慕容非想着,然后他笑起来,残酷而冰冷。
  ——人,生而不同。
  “慕、慕容将军……”有声音打破了沉寂。
  “恩?”慕容非侧了头,看着自己的副手。
  “我们是不是该做些补救……”副手小心翼翼的建议。
  “怎么补救?”慕容非轻挑长眉,抿唇一笑,却是面若春花,风姿卓绝。
  只可惜自从见识了慕容非冷漠及至残忍的举动之后,副手心中是再起不了半丝微澜——就算面前的皮相再如何美丽。
  “下面那些人……”副手呐呐。
  心中到底有所顾忌,慕容非摇了摇头,还是说出自己的打算:“你可知这月廿九发生的事情?”
  到底有几把刷子,副手想了想,回答:“可是粮草被截事情?”
  慕容非点头,随即道:“那这月初三,上月十八、初九,再上月廿三呢?”
  “似乎都是……”副手刚刚开口,慕容非便接下去道:
  “三次是粮草的问题,一次被袭击。”
  “澜东本就不安定,有些问题也是在所难免。”副手有些不以为意。
  慕容非长眺远处:“是同一批人做的。”
  “同一批?”副手蓦的吃了一惊。
  “是。”慕容非看着底下还继续着的战斗,唇边慢慢有了些笑意,“同一批——和底下的,同一批。”
  “那——”副手道。
  “是诱饵。”慕容非微眯起眼,缓缓道。
  “好像吃了一个诱饵。”
  就在慕容非说出诱饵这三个字的时候,山道下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也有人在叹息。
  “确实是诱饵。”另一个声音接了上来。同时,声音的主人挪了挪身子,恰巧让脸暴露在了光线之下——却正是厉虎。
  目光炯炯的盯着场中,厉虎道:“依他的个性,这次的事情十成十是为了引我们出来,然后直接解决以绝后患。”
  开头的声音又叹息一声:“虽说如此,可眼也不眨的把百多号人推向死地……倒是个人才。”
  在说最后‘人才’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尤为复杂,似乎带着鄙夷不屑,又似乎带着感叹赞赏,还似乎有那么一丁点儿的钦羡。
  厉虎笑了笑,然后仿佛咬着牙根般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当然……他一直是个人才,钱大人。”
  厉虎口中的钱大哥转过了身,三十来岁的模样,一张脸圆滚滚的,两字小眼睛眯起,唇角还有深深的笑纹,乍一看去,就如同庙里的弥勒佛一样——却正是慕容非此行要探查骚扰的钱箭!
  只是钱箭为何会在此地?
  “说了要叫钱大哥!——你还在记恨对方灭了你的山寨?”钱箭开了一个玩笑。
  “忘不了。”厉虎似模似样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嘟囔,“其实我更喜欢叫你钱大爷。”
  钱箭只当没听见厉虎后头的话,他笑呵呵的道:“你自己没本事丢了山寨心心念念的怨着别人做什么?当初对方只有两个人,而你们是几百号人吧?”
  “当时我本身也算计着解散,哪还有心情防备七防备八的?何况我抢归抢,却从来没有害过人命,哪想得到竟然会招惹那一尊杀神?”厉虎不由喊冤道。
  “是么?”钱箭摸了摸肉嘟嘟的下巴,“可是我听某人说,那天夜里,他好好的体会了抚摸某位美人的感觉……恩,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
  人自迷。
  厉虎想着,他也笑着,却只从口中咂摸出了一股苦涩味儿。
  于是他只好叹了一口气:“好吧,钱大爷,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做?”
  “叫钱大哥。如果我们能吃下来……”钱箭远眺了一会。
  “那是砒霜。”厉虎冷冷淡淡的回答。
  “若是我的地盘还在……”钱箭脸颊一阵抽搐,显然是心疼到了一定程度。
  厉虎不由摇头:“钱大哥,你便一点感觉也没有?偌大的地方。”
  厉虎又摇了摇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钱箭沉默了一会。片刻,他哈哈一笑,摊手道:“方才我说你什么来着?你是色不迷人人自迷,我呢,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咱们~却是一对难兄难弟的。”
  言罢,他叹一口气:“丢了就丢了吧,他想要也给他。只是眼下的澜东是越来越复杂的,我倒怕他终有一日会玩火自焚。”
  “可他只想先杀了你——连送你最后的礼物都是个催命符。”厉虎笑笑,指着前面厮杀的人道。
  “所以咱们还是跑路吧。”钱箭嘟囔一句,“虽说是结义兄弟,可基业没有能再攒,但命没了却是~”
  厉虎点了点头:“眼下这局势,若没有其他意外,是肯定两败俱伤的。”
  “眼下这局势,若没有其他意外,是肯定两败俱伤的。”
  在厉虎说完上面这句话的时候,站在山岗之上的慕容非也下了定语。而与厉虎有所不同的是,这并非慕容非最后的目的:
  “而一旦两败俱伤了,我们——”
  慕容非的声音忽然顿住了。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就在场下还剩百多人的时候,一人单骑忽然出现在路口,并且极快速的朝那交战的人群进行了来回三趟冲刺。
  只有三趟。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
  那剩下的百多号人便已经被分割出零零落落的许多小块,并且大多数被打落了兵器。而剩下的,却是早已忘了战斗还没有结束,自己应该再挥动武器。
  骑在马背上的人一夹马腹,疾驰中的骏马立即停下,由动到静,只一眨眼的功夫。
  马上的人抬起了脸,他看着站在山岗之上的慕容非,眼神锐利。
  “慕容非?”那人开口。
  慕容非看了对方一会。
  而后,他收起面上些微的复杂,足尖一点,似徐实急的飞下山岗。
  “小人见过……八殿下。”

  第九十二章 甘之如饴

  慕容非回到了绿芜别院中。
  当然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小人叩见殿下。”书房内,慕容非单膝跪地,“小人有负殿下所托,万望殿下责罚。”
  虽不知道慕容非在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出去的一百人有多少回到营中,却是早有人向姬容通报的。故此,姬容对形势多少也有了些判断,自然也不意外慕容非的请罪。
  不过虽不意外,姬容却没有多少想敲打对方的念头——有些事情,在出发之前,他和慕容非便已经心照不宣了。
  所以,姬容只抬了抬眼,淡淡道了一声:“起来吧。”
  慕容非并不矫情,依言而起。
  “说说大概情况。”调整了一下位置,姬容双手交叠腹上,开口道。
  微躬身行了一礼,慕容非开口:“小人领着队伍向……”
  慕容非开始细细的描述这一路上的情况。
  姬容也静静听着,只是在慕容非说到两军交战之时,姬容突然开口:“你说对方士兵看起来并不是很想拼命,但却又并不退走?”
  “是。”慕容非回答,顿了一顿,他又道,“对于这个,小人也有些疑惑……对方有差不多两百人,但感觉上去,却并没有太多气势。”
  姬容沉吟一会:“对方将领可有露面?”
  “只有一个百夫长。”慕容非回答。
  低头想了一会,姬容道:“你再把那时候的情况仔细形容一遍。”
  慕容非自无不允。
  待再细细形容过后,慕容非看着姬容沉思的模样,不由开口:“殿下可是想到了什么?”
  从沉思中醒来,姬容摇了摇头:“没什么……这次事出突然,也怪不得你。好了,若没有其他事情便下去吧。”
  慕容非应了一声,却站着没有动。
  姬容又兀自看着面前沙盘沉思,待发觉旁边人好一会没有动静时,他才抬起头,微皱眉:“怎么了?”
  慕容非稍顷了身,他轻声道:“小人……看见了八殿下。”
  八殿下有很多。
  但值得慕容非在这种时候对姬容开口的,只有一个。
  ——姬振羽。
  话刚刚出口,慕容非只觉得周围仿佛骤然静寂,并且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在不期然间流窜而出。
  然而事实上,在慕容非声音落下没有多久,姬容便接了口,声音依旧淡淡的,莫说表情,便是动作也没有什么变化:
  “叶国的八皇子怎么会来这里?”
  “小人只听八殿下说是来为他的母妃送一封信。”慕容非摇了摇头。
  “什么信需要一个皇子千里迢迢的送来?”姬容值回了一句便再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沙盘上了。而这一句本该嘲讽的话在他说来,却显得有些平淡的过了头。
  一时也拿不准此时姬容对姬振羽到底怀抱什么样的心情,慕容非几不可察的皱了眉,而后刻意放松气氛似的笑道:“说来下午的那场意外最后还是八殿下解决的,那时候八殿下策马飞驰,三进三出,便冲散了还交战的两方——端的是英姿勃发。”
  “那时钱箭的军队那面还剩多少人?”依旧注视沙盘,姬容漫不经心的问道。
  慕容非回想了一下:“不足百,但有八九十了。”
  姬容在沙盘上笔画的手指忽然顿住。然后,他抬起眼,看着慕容非:“那你带去的人呢,剩了多少?”
  听见姬容的问题,慕容非一时疑惑,却并未问什么,只道:“大约还剩半数。”
  “半数。”姬容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头咀嚼了一会。片刻,他闭了闭眼,“本王记得之前跟你说过……钱箭是前朝后裔,并且主上还曾是将军吧?”
  “是。”慕容非回答,隐隐觉得姬容抓住了些什么自己漏掉的东西。
  “本王记得还说过钱箭的布阵已经隐见章法了吧?”姬容继续问。
  “是。”慕容非回答,心中开始有了些不好的感觉。
  姬容点了头,旋即又道:“那么,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查到的情报?——‘钱家军军纪严明,绝少出战。而一旦出战,所向披靡。’”
  慕容非忽然变了面色,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而就这么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着之前慕容非递交上来的情报中关于钱家军的描述的姬容,则抬起眼看着慕容非,眼神在这一瞬间转为锋利森寒:
  “你觉得这样一支‘所向披靡’,哪怕是夸大了的‘所向披靡’的军队,会让一人单骑那么容易的冲散?更打不过那堪堪认真训练了两个月的土匪军?——而你现在要告诉本王,这么大的一个问题,你却直到方才都没有发觉?”
  没有为自己辩解任何一句——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慕容非脸色微带些铁青,再一次跪在了地上。
  姬容没有看就跪在自己脚下的慕容非。他只闭上眼,放松身子靠在了红木椅背上。
  一时之间,房间安静得能听见火光的劈啪声。
  姬容的神情隐藏在火光晕染出的阴影之中,看的不甚清晰。而慕容非……
  慕容非只觉得那点燃蜡烛上每一次炸芯的爆破声都仿佛在自己耳边,甚至心中响起。
  不大,也不疼,却让人发自内心的恼怒,并且这份恼怒还只能针对着自己。
  ——确实是他疏忽了。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就在慕容非开始尝试握住拳头来增加自己的耐心时,姬容终于睁开了眼。
  “好了,”姬容开口,声音有些低,却并没有太多恼怒的痕迹,“起来吧——只此一次,若有下次,你便自个去军队里训练一个来回。”
  慕容非在心中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不过立刻的,他就开口:
  “小人现在便去探查一番。”
  视线投到面前的沙盘上,姬容看了一会,随后缓缓摇头。
  “不,不必。之前军中也有探子禀报说钱箭地盘上的军队频繁调动……依各种迹象来看,对方地盘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并且不是小事。现在……”姬容说着,他的手缓缓按到腰间剑柄之上:
  “现在,我们只消尽最大的努力在最快的时间里做好万全准备,然后将其……”
  ——“一、网、打、尽!”
  夜,刚刚开始,在距离绿芜别院并不太远的地方,姬振羽正领着一群夜妃的人敲响了一个小巷子中的红漆木门。
  门在被敲第三次之前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壮年汉子,面上皮肤是黝黑色的,粗糙并有些皲裂,样貌十分普通,跟这里的澜东人没有半分区别。
  簇拥在人群中的姬振羽只扫了对方一眼,便开口:“把里头的另一个人叫出来。”
  听见姬振羽的话,壮汉神色讶然:“几位爷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我就是这户人家唯一的主人,这街坊邻居都知道的。”
  姬振羽微眯了眼,他再一次重复:“本……我再说一次,把里头的人叫出来。”
  “几位……”搓着手,壮汉明显还想解释什么。
  姬振羽的脸色慢慢沉下去——他的脾气本就不是太好,尤其是在被某些人看着的某些时候。
  壮汉还在絮叨。
  姬振羽拢在袖中的手掌轻轻握起,开始思索是不是应该教一教对方什么叫做‘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这句至理名言。
  兴许是姬振羽的表情太过不怀好意,那还絮叨的大汉面上虽依旧陪着笑,但眼中已经添了些凌厉。
  姬振羽当然没有看漏那极力掩饰的凌厉。于是,他扯了扯嘴角,随意挑了一个牢牢跟在自己身旁的卫士,便要开口。
  非常清晰的看见了姬振羽的举动,壮汉额角青筋一跳,手已经握成拳悄然摸到背后。
  但恰是此时,伴随一声长笑,一个广袖长袍,长发未束的男子已经走出庭院:
  “原来是八殿下亲临。自上次一别久未相见,殿下别来无恙否?”
  夜还没有全黑,月刚刚在天上探出了一个尖尖的小角儿。深蓝深蓝的天空下,出现在院中的男子着一身与天同色的衣裳,袖子宽大直垂腰际,和未束起的黑发一起迎风飞扬,飘然若仙。
  男子的长眉轻轻挑起,唇角含着一抹微笑,仿佛是见着了老朋友般自然流露出喜悦之情。
  可作为对方‘老朋友’的姬振羽,却急剧的收缩了一下眼睛!
  片刻静默,姬振羽随即点头,缓缓道:“原来是莫邪王……确实好久不见,莫邪王别来无恙。”
  耶律熙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姬振羽不冷不热的态度,只依旧和煦笑着,将姬振羽引进了院子。
  并不多说什么,姬振羽抬步跟着耶律熙走进了小院。
  厅内,分宾主坐下后,姬振羽懒得多做客套,只直接从怀中出去了那封夜晴交给自己的信。
  接过信,耶律熙当着姬振羽的面展了开来。
  姬振羽却敛下眼,只自顾自的喝着面前那其实已经算是珍贵,但在他感觉中却并不比白水好上哪怕一点的茶,摆明了是不想掺和。
  没有花多少工夫就把信全部读完,耶律熙抬头看着木着脸,有一口没一口喝茶的姬振羽,道:
  “不知贵妃娘娘可和八殿下说过她的打算?”
  “不曾。”姬振羽冷淡的回答。
  果然如此。耶律熙在心中叹了一声,却并非惋惜,而是赞叹——对那个确实足够狠毒的女人的赞叹。
  当然,前提是对方的狠毒没有用到他身上。
  在心中这么想着,耶律熙见姬振羽对信没有半分兴趣,便也收起信,只微笑着说:“麻烦八殿下了。若是无事,八殿下不若稍等片刻,让本王尽些礼仪;但若是不便……”
  耶律熙稍顿一下。
  而姬振羽虽没有料到耶律熙竟然会如此爽快,却只是微微一怔,便立时接口:“我还有些事情,便不叨唠莫邪王了。”
  耶律熙微笑颔首,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姬振羽却并不在意耶律熙的感觉——事实上,在说完之后,他便已经起身离开。
  目送姬振羽离开,耶律熙端起杯子凑到唇边,却并未喝下杯子液体,而只是遮住了唇边那不觉泛起的一丝微笑。
  含着些许怜悯的微笑。
  姬振羽走出小院,院外,跟姬振羽一同来到澜东的赫连皓正骑在马上等着他。当然,旁边还是里里外外的围着一群人就是了。
  什么也没说,姬振羽翻身上马,一抖缰绳便驱马前行。
  赫连皓陪着姬振羽慢慢向前。
  这么行了一会,姬振羽突然抬眼,懒散的说道:“快慢都赶了这么多天路,这日子未免太无趣……比一场?”
  姬振羽当然是在对身边的赫连皓说道。
  而赫连皓也在姬振羽说话的第一时间便领会了对方的意思。面上含了些笑意,赫连皓点头,随即不给周围人反映的时间,猛的一夹马腹,胯。下坐骑便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
  而姬振羽,则比赫连皓更快三分,已经领先对方半个马身!
  事发突然,兼之姬振羽和赫连皓的坐骑脚力又好,那些团团跟着两人的侍卫面面相觑,直至快看不见两人身影之时才恍然回神,纷纷驱动坐骑追赶上去。
  顺利的甩掉身后的人,又放任坐骑疯跑一阵后,姬振羽方才慢慢放缓了速度。
  紧跟着姬振羽的赫连皓也随之慢了下来。
  哒哒的马蹄由急变缓,夜色已经转为浓黑,而在这一团浓黑之中,姬振羽淡淡的声音忽然漏出:
  “知道皇兄的事情后,我本来急着要来这里做些什么。可来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姬振羽一顿,片刻方道:
  “可来了这里,我突然发现,其实我什么也不能做。”
  在姬振羽背后的赫连皓并没有看见姬振羽的表情,但此时,便是只听,赫连皓也能听出对方心中的苦闷。
  驱马上前和对方并排而立,赫连皓缓声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出来散散心,也是不错的。”
  姬振羽笑了笑,挥去心头的压抑,他说出了从来之前便一直计划的事情:“赫连,这次出来,我不打算回去了。”
  赫连皓似乎没有丝毫惊讶的意思,他只是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好友的镇静让姬振羽有了些安心,他接下去道:“羽国是不可能回去的,不管我是不是父皇的孩子,叛国之罪从来由不得人宽容……回去最好的下场不过是幽禁而死。至于炎国……炎国兴许是个能呆的地方,可耶律熙在那里,我不安心。况且耶律熙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炎国迟早也要狠狠振荡一次。叶国……”
  姬振羽说到了自己此时待的国家。短暂的沉默后,他冷笑一声:“叶国皇子……有我那个好母亲在一日,我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死去;而没有她……我就更是一个死字了。”
  赫连皓静静听着,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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