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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常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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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电话是省总工会主席邵真的秘书打来的,说打了半天没人接,问他在干什么。

“我正在洗澡,你告诉邵主席,打了浑身的肥皂沫都没冲,现在……连衣服都没穿接电话呢!”谢景新实话实说。

这时邵真接过话筒说:“好了,别扯远了,我有正经事跟你说呢。”

“哦,邵主席,啥指示,您说。”

“你们河东区的工会主席冯勇进被调离了,你知不知道?”

“这事我刚知道,因为前一阶段我在省委党校学习,这您是清楚的。本来市总是可以拿意见的,但现在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

“我不是要追究你们的毛病,而是希望你们认真对待这件事。别人我不太了解,小冯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我也坦率地讲点看法,你听后别传。冯勇进是个典型的标新立异的人物,而且有一定深度。他这个人对一些现实不满,却绝非反党乱政,而是想改变现实,推进现实,是一种积极的不满,渴望有所作为。但是,有些创新很好,有些可能走过头了,他嘴上不说,心里有谱。总之,他做出来的,大部分是有意义的,也是我们能予以考虑的最大限度的东西。他在全总有的部门、工运研究会、中国劳动关系学院,有不少朋友,时常还组织一些人搞点理论对话、研讨会什么的,有的成果能送到连我也递不到的桌面上,甚至能批上几个字下来,能量不小。这对一个县区工会主席来说,实属不易。可以说,他是工会的人才,流失了难免有点可惜。听说他的工作调动,可能跟他调查有些企业改制问题有关,我的意见,区里不用,市总可以考虑用,他到市总工会任个职务,对工会加强改制问题的参与,对你个人工作,我想也会有所帮助,也许坏事变好事。”

“好,我们认真研究一下,尽快落实。”谢景新听了这一番话,颇有点羡慕,甚至想把自己换为冯勇进。“您还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意见?比如职务……”

“哪里还有什么具体意见,只不过供你们参考而已,我可不是当婆婆啊。可以给他戴上紧箍咒,放进一个小圈子里让他使劲翻跟头,解扣的钥匙交给你,什么时候重用,你看。”

“那好,我明白了,邵主席,您放心。”接着,谢景新又把城建二公司及省工作组的情况作了一个简单的汇报。电话打的时间很长,他一直站着,身上的肥皂沫都晾干了。这边电话还没等撂下,那边床上的手机又响了,邵真可能在听筒里听到了铃声,便说了一句“再谈吧”,就把电话撂了。

谢景新一看手机的来电显示,是肖莉打来的,“喂——”他刚一说话,对方就接上了:“你跟谁通电话没完没了的,我都快打了半个小时了,一直占线。”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谢景新顿时气就来了。

“我提醒你还不好吗?好像还是一个女的!”肖莉也没好气。

“是女的,是省总邵主席!”谢景新不由加大了声音,话筒那头没吱声,停了一会儿,谢景新问:“有事吗?”

“有哇,这个家你还要不要了,不回来连个电话也没有。”

“行啦行啦,我这边很忙,你少添点乱吧!”

“谢景新,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肖莉怒火上升。

谢景新一气顺势把手机关了,“啪”地扔到桌子上。

只一会儿,座机电话铃又响起来了。谢景新不接,把头埋进被子里。

电话铃不停地响着,气得谢景新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伸手把电话线拔了。

说起来,肖莉出身干部家庭,家教很严格也很正统。她身高一米七,冷眼看去,几乎跟谢景新同高。高挑的个头,加上肤色白,双眼皮,先天条件确实优越。她在国家第一年恢复高考时考入东北财经大学,毕业后分到省电力公司,后天的补给也是很充足的。但不知什么缘由,谢景新和她结婚后,总觉得隔心隔肺的。

肖莉并不希望谢景新成为一个终身政客,因为她清楚仕途这碗饭不那么好吃。为此肖莉曾经多次劝说他,不要太累,趁着岁数还不太大,把自己下一步的出路安排好,比如调到金融部门、税务部门或财政部门去干个差事,收入要比在省委工作高得多,比较实惠。可谢景新说啥也不愿意,俩人一说就会不愉快。

记得肖莉第一次出现在省委家属大院时,立即招来了满院子的人对谢景新的羡慕,但过了一段时间,人们对他的这种羡慕消失了。肖莉没有和任何人吵过嘴,路上见到熟悉的人也主动点头打招呼,人们对她的赞赏却就这样消失了。

其实,要说肖莉的印象分丢就丢在她在处理与婆婆的关系问题上。老太太两次从农村来儿子家,住上几天后,就说啥也不待了。谢景新整天忙于工作,也顾不上什么,只是以为老太太生活不习惯。可是最后一次,老太太说走当天晚上就要走。当时,谢景新在省迎宾馆开会,女儿姣姣打电话告诉他后,他立即给母亲打电话,劝母亲等他会议结束后再走。母亲说什么也要马上走不可。最后,老太太竟然失声痛哭。谢景新即刻请了假,连夜赶回家,可老太太已经上了火车。谢景新强压怒火与肖莉谈了一次。

“老太太好好的,怎么走了?”

“我哪知道!”

“总有原因吧?”

“我就问了一句,以前你给家里修房子的钱什么时候能还!”

“什么!你怎么能提这事呢?”

“怎么问问还不行啊!”

“老太太手里哪有钱啊,再说我作为儿子,帮助家里修修房子也是应该应分的!”

“哼,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啪”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肖莉的脸上。谢景新随即起身,门一摔连夜返回了宾馆。

眼下,肖莉无理的电话,让谢景新再一次深有感触,心情就像沤了三个月的破麻袋,整个儿糟透了。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仿佛有人敲门,声音微弱。谢景新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见门慢慢开了,一张笑脸闪了进来,原来是孟东:“谢主席,是我,那个开出租的,您记得吗?”

谢景新忙站起来,说:“哦,小孟,怎么会不记得,咱们已经是朋友了嘛。来,坐!”

“嘻嘻,谢主席,我有个重要情况要报告。”

“什么重要情况?”

“我看见我们市政二公司的王总和河东区李区长在一家茶楼出来,行动挺诡秘的。”

“你看清了吗?”

“看清了,王德勤还坐我车走的。他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他。他在车上还拿出一张图看了半天,你猜是什么图?”

“什么图?”

“你的住址方位图!”

谢景新一惊,但很快又释然了:“开什么玩笑,你眼睛看花了吧!”

孟东一听急了:“哎呀,谢主席,千真万确,绝对不会错,我看得清清楚楚!上边不仅有门牌号码,还有勾画的方位及文字说明。”

见孟东一本正经的样儿,谢景新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半信半疑地说:“会有这样的事?他们掌握我的住址干嘛?”

“反正我觉得那个李区长挺阴的,还是留心点为好。以后,我给您注意着,有情况马上向您报告。”

谢景新没想到,孟东会如此热心肠,不由心生感激:“老弟,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尽管来找我。”

孟东一看自己得到了谢景新的首肯,十分兴奋:“谢主席,我先走了,车还在外边停着呢。”

“不留你了,啊,谢谢你。再见!”谢景新使劲握了握孟东的手,并送出门,一直目送他远去。

31

近来,于雅先的心里,的确多了一种不安。

她开始发现她会为谢景新的身影,心神不定。特别是他不时向她投过来那种关切的目光。她朦胧地感到,眼下生活中不仅有保护她的人,也有理解她的人;她自己不仅有应该感谢的人,也有值得她倾慕的人。

当某种模糊的痛苦和同样模糊的渴望,一起出现在于雅先的心底时,她却没有往深处想她和他的关系。因为谢景新毕竟不是单身,他有家庭,有妻子,而且是市级领导。况且,他这种严谨的人,在感情问题上也一定是严谨的。这一点,她心知肚明。所以,她只能把这种模糊的感觉,深深埋在心底,并不时告诫自己:这是绝不可以的事情。她还记得上回散会时,随着人们一起送谢景新的情景,就在那天,她忽然意识到,分别的日子虽然很短,她对他的挂念却越来越强烈,这种情感的力量使她吃惊。

这些天于雅先真是忙得团团转。一方面,要配合省市工作组调查企业资产流失的问题;另一方面,一项项稳定职工队伍、调动职工积极性的措施也需要她来一一落实。忙里抽闲,她还跑了一趟交警大队,对方红的车祸逃逸案进行彻底了解。

令她始料不及的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由于案件积压,人手紧张,交警大队对这起交通肇事逃逸案尚未排上号。一个刀条脸民警一听是那件下岗女工被撞进沟里的案子,就一脸漠然,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于雅先意识到对方的势利,但仍然锲而不舍:“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结果?”

“刀条脸”翻了于雅先一眼,爱搭不理地扔过来一句:“你是谁呀,家属?”

“不是。这和我是谁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她本人和家里人都没来找,你何必闲吃萝卜淡操心?”

“她是个孤儿,没有亲人。我是她单位的工会主席。”

“工会主席?”“刀条脸”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于雅先一遍,用一种调侃的口吻说:“这官不小。工会管到交警大队来了,也管得太宽点了吧!”

于雅先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见状,“刀条脸”很快变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故作优雅地向她鞠了一躬:“行了,对不起了。”说毕,他转身扬长而去。

于雅先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把眼睛闭了一会儿,平静了一下。

“这种老爷作风难道没人管了?”她一下想到了谢景新,并下意识地按下了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手机里很快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喂,哪里?”

“谢主席,是我。”

“哦,是雅先吧,有事吗?”

“景红车祸那个案子,有些问题想向您汇报一下。不知您啥时有时间?”

“一个小时以后可以吗?”

“只要您有时间就行!”

“那好,你过来吧。”

于雅先一看表,再过一个小时,就是下班时间了,便又问:“我不会打扰您吧?”

“客气了吧!”

“那好!”于雅先显得很兴奋。对方把电话撂了,她仍然拿着手机发愣。

5点钟刚过,于雅先就来到谢景新的办公室。门开着,见一个女人在里边,谢景新却不在屋。原来屋里的女人是肖莉,刚刚从省城赶来。肖莉听人议论过于雅先,只是从未见过。相互自我介绍之后,肖莉拉着于雅先坐在沙发上,盯着她左瞧右瞧,掩饰不住地说:“前些日子听人说,你们这有位气质好的漂亮女工会主席,我总想一饱眼福呢!今日你送上门来,果真如此,真叫我嫉妒!”说得俩人都哈哈笑起来。

于雅先站起来挺了挺腰说:“你好好瞧瞧,我的个儿只有一米六三高,属于女人中的二等残废,加上我乐意吃零食,都有点发胖了。我才41岁,到你那岁数后,很可能就像我老妈一样。你可不知道,我妈好胖好胖,胖得我们都替她发愁,我将来呀,唉,肯定也逃脱不了她老人家现在的下场。”于雅先一说,俩人又笑起来。

笑罢,于雅先拉着肖莉好一阵端详,羡慕地说:“哦,好棒啊,嫂夫人才真称得上漂亮呢!”

肖莉笑着摇了摇头,说:“都半老徐娘了,还谈何漂亮呀!”

正说着,谢景新开门进来了,见此情景,心里很是惊诧,但脸上没有丝毫流露,边坐下边说:“于主席来了,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那我就不用介绍了。”

“是啊,我和嫂夫人都唠半天了。”于雅先重新坐下来,敛住笑容对谢景新说:“谢主席,我今天去了趟交警支队,景红的那件车祸案子,至今没有结果,我看交警支队压根就没拿这下岗女工当回事!另外,景红向我披露了她的身世,我有一个重大发现,她可能是……”于雅先欲言又止。

“是什么?”谢景新问。

“她可能是市总方主席的姐姐!”

“什么?不会吧,可别乱猜测!”

于雅先停顿片刻,说:“景红告诉我,她改了姓,原来她姓方,家是龙城的。我听说方主席有个走失的姐姐。”

谢景新呆住半晌,突然说道:“你还别说,我仔细一想,他俩长得还真是像!”

“简直不敢相信吧?”

“真是造化弄人啊!”

于雅先又说:“谢主席,交警大队那个警察简直太不像话了,案子压这么长时间,只是去问问呢,还满脸的不高兴。现在老百姓办点事可真难!”

“我看主要是对群众缺乏感情。”谢景新拿起话筒,拨通了市公安局马局长的电话,“马局长吗,你好,我是市总工会谢景新。有件事需要你过问一下呀,就是年初时德新路有个车祸逃逸案,受害者是一个下岗女工,至今没有结案。”

“有这种事?”马局长似乎很吃惊,电话里的声音很大,“一般情况下三个月内应当结案。谢主席,您放心,我们会马上督办,然后向您汇报。”

“那好,马局长,我先代表那位下岗女工谢谢了,再见。”谢景新撂下电话,扭过脸说,“这回行了吧,他们马上督办。”

“您这大常委一说话就是不一样!”于雅先站了起来,与肖莉对视一眼,“那好,谢主席,嫂夫人来了,我就不打扰了。”

“怎么说走就走?”肖莉也站起来。

“要不一起吃饭吧?”谢景新说。

“不了!”于雅先快步出门,但回望过来的目光有些依恋,又有些许局促不安。

那天夜里睡下后,肖莉问:“姓于的是你请来的吗?”

谢景新听出了她的疑心,就故意说:“不是你请来的吗?”

“我请来的?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她!你俩要没有打过什么交道,她能找你来吗?”

“你们女人真好笑。她是一个基层工会主席,来找我这个市总工会主席,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说罢把手伸进了肖莉的被窝。

肖莉把他伸进来的手推出来,说:“仅仅接触这么几次,而且没唠什么,她就能给你这个市委大常委打电话?你当我是两岁小孩呀?”

“向党保证,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不信你可以调查嘛!”谢景新说着又把手伸过去,“行了,别生气了,放心吧。”

肖莉又把谢景新的手推出来,随即侧转身把背给了他,说:“这回来,我得呆一个礼拜呢。”

“专门看着我?”

“别臭美啦,谁希罕你呀?”

这天过后,于雅先一连两天到会馆来找谢景新,不巧谢景新都不在,于是她就和肖莉闲聊,还带来一些书给肖莉,与她交谈“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有一个杰出的女人”之类的话题。肖莉并没有因为与于雅先的闲聊而丧失警觉。每次于雅先离开以后,她的种种猜疑和忧虑,便一一袭上心头。

“你干脆也来我们这工作吧,哪有妻子不跟丈夫走的?夫妻厮守,朝朝暮暮,双方都有个照应嘛!”于雅先说。

“我们的感情一直不温不火,我嫌他懒,他在家扶起筷子吃,放下筷子走,什么也不管,一回家就拿本书或报纸不放。过去是他找话跟我说,我不理他,我懒得跟他谈什么人生价值,这些事能谈出什么名堂来?自从当了工会主席,他不找话跟我说了,整天穷忙,不回家连个电话也没有。我有时跟他说单位的一些人事关系,他一点兴趣也没有。”肖莉叹了一口气说,“我们俩兴趣上合不起来,常常话不投机。”

于雅先没有插话。

肖莉接着说:“我属于生活型的人,他属于理想型的人,生活和理想难以统一。我倒是觉得……你们俩比较般配。”肖莉说罢,两眼死死地盯着于雅先的脸。

“坦率地说,我可没敢想这个问题!”于雅先满脸真诚,“我的身份和我的生活态度,决定了我绝对不会做第三者。我和你闲聊,是因为听到人们对你们夫妻的一些议论。特别是我跟景新主席接触多了些以后。嫂子,恕我直言啊,我觉得你们之间的问题多半出在您这方面。”于雅先喘了一口气,接道,“我还可以坦率地向您说说我的想法。景新主席是我有生以来接触到的最令我钦佩的男人,他严厉却宽容,粗犷却很有情趣,有志向而不自负,尤其是特有责任感。嫂子,我为您能拥有这样的男人而感到……好了,我不多说了。”

于雅先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词儿,脸颊不由现出一层红晕,就站起身走了。

于雅先走了半天,肖莉还愣在沙发里没动,并且一连两天,她都跟谢景新没怎么说话,直至她回省城登车之前。

谢景新整天地忙,也没有来得及多想,等肖莉突然要走了,他才不解地问:“怎么说走就走,怎么啦?”

肖莉看了谢景新一眼,没好气地说:“这应当问你自己!”说罢咣的一声,关上车门走了,弄得谢景新和在场的人好不尴尬。

32

冯勇进一到办公室,电话就响了。

“喂!”他拿起话筒。

“勇进,我是区委组织部老严,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调市总工会任法律部部长,市里任职文件已经下来了。”停顿了一下,对方又说:“你看,上次区里对你的任命,有些欠妥,我们组织部也没办法,请你谅解。”

由于有所准备,冯勇进对这个任命的到来并没有多大感觉,但对老部长如此谦恭却深感意外:“哎,严部长,您说哪儿去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优秀的工会干部,鼓足最大勇气是想谋个区委常委、区工会主席干,结果失败了。眼下组织上又给我在工会工作的机会,我将再次鼓足勇气,在实践中检验一下自己的某些构想。也许还会失败。”冯勇进微笑,眼内潮湿,“但是,严部长,我明知会失败,还是要开始!”

“我想终究会有所建树的。好了,我们就不多谈了,周一市总工会来人接你报到,准备准备吧。下班后区里安排了欢送晚餐,在皇朝酒店。以后多联系,多指导,毕竟已经是上级机关的嘛。”

“哪里,哪里,好,再见!”冯勇进撂下电话,整个一上午,都沉浸在一种兴奋和躁动不安之中。

他在大楼的走廊里来回走着,没想到职务对一个人会这么重要。对于他来说,这个职务就是精、气、神,就是灵魂。市总工会法律部长,无疑这是一个供他驰骋的舞台。创新依法维权机制,要做的文章眼下实在太多了。这个任职,有一点至少再次被证明,自己对于工会仍是一个十分有价值的人。

冯勇进兴奋得快坚持不住了,智慧在这时往往不管用,勇气也不管用,面临转折,只有靠直觉,但他的直觉这些天被折磨烧坏了。冯勇进渴望这时有个女人坐在自己的对面,哪怕一言不发,安静得只有目光。这个女人不应当是妻子,因为妻子和自己靠得太近。冯勇进不由自主地来到隔壁姚萍的办公室,他的手刚碰到门把,门就开了。

小姚是个硕士,刚毕业不久,对什么事都保持一种新鲜的热情:“我看你从这走过去了……”

小姚又说:“我又看你一个人走回来……”

过许久,小姚再说:“后来我就注意看,我想你大概有什么心事。”

“我想问你一个事,你不要思考,就直接回答我,你觉得,我这个人是不是很适合干工会工作呀?”

“那当然了,而且在工会,才能发挥你的才干。”

“谢谢你,我走啦。”

冯勇进很感激小姚对自己的肯定。

告别宴会被安排在S市有名的四星级皇朝酒店。金阁琉璃,宝盖飞檐,四周的圆柱显示着壮大的气度。大理石地面锃亮如镜,一张带转盘的圆桌,铺着雪白的台布,餐具和酒器晶光耀眼。而且,区长李宝库和区人大、政协两位副区级领导都出席了。

组织部原来不肯上白酒,怕冯勇进喝多了失掉分寸,破坏气氛,说出些平时不说的话。还是李宝库挽救了这次宴会,他突然决定带几位副区级领导一并参加,宴会规格一下子上去了。所以才有了真正的酒和冯勇进在河东区堂皇的结尾。

此时此景,仿佛所有恩怨都化解了,大家相互说着对方的优点和长处,竭力地表现出一团和气的融洽氛围,但各自的真实想法彼此也都心知肚明。冯勇进酒后忽然强烈地想家,带着点歉疚。的确,这些年点多线长的工会工作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他对家人关心太少了。如此隆重的宴席,再继续滞留下去就显得索然无味了,他不喜欢这种冗长的告别。

晚9时45分,终于结束了这场轰轰烈烈却毫无实质意义的晚宴。

屋外的月亮很好,两旁的楼房散发着太阳的气味。冯勇进喜欢夜深人静时独自从大街上走过,耳畔只有自己的脚步声,仿佛独自占有这条街道。他走进自己家小区的大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这里的温馨。他看见儿子的小衣服挂在阳台上,旁边是妻子苗静华的衣服,相互依偎着。

冯勇进揿了一下门铃,屋里的灯亮了,他听见妻子的脚步。门打开,她扶着门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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