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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长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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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听得长安心惊肉跳。
慕言殊是通过这样一番话,向她暗示着自己的野心吗?
“所以……”长安极其谨慎的顺着他的话问道,“你觉得比起宫城来,南疆是更苦的?你喜欢宫城之中的生活?”
慕言殊却并未给她一个直截了当的答案,只是说:
“深宫之中的人,觉得生活乏味是苦,难道付出一生,镇守南疆的将士就不苦了吗?难道市井百姓,就没有他们的辛苦吗?长安,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苦乐,不与他人比较,才能学会知足。”
“知足……”
长安细细回味着慕言殊的话。
可他若是知足,上一世,又为何会心怀叵测、处心积虑,隐忍十年最终还是起兵造反?他说得这样洒脱,可真换了自己,哪里能学会乐天安命。
长安静静地沉默着。
慕言殊越来越让她捉摸不透,起初她虽然斗不过他,却笃信他是个有狼子野心之人,对他百般提防戒备。
如今慕言殊面临大敌,再没功夫来算计她,她却开始疑惑了。
前生的那些旧事,这一世,还算数吗?
那个害得她国破家亡的慕言殊,真的是此刻正拥着她,给她温暖怀抱的男人吗?
音杀,击破(2)
音杀,击破(2)
两日之后。
不过是清晨时分,离城才刚冒着炊烟,城外就已开始了骚动。
北境军与犬戎军交战的战场,是离城外约莫二百里的一处平坦开阔的地带。风卷着军旗,吹得黄沙漫天,一时之间,显出几分萧索。
长安骑在马上,眺望远方的犬戎大军。虽然只看得一个模糊的影子,却不难看出为首的方阵,皆是骁勇的骑兵。
“今日大战,巫书纳果然派骑兵做了先锋。”
长安细细琢磨着巫书纳的用意,《扶苏兵法》的三个计策,他已使出了第一计“良驹”,想必是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可以与镇北军一战。
身侧的慕言殊微微睨着双眸,眼神之中的光芒十分冷,只听他说道:
“既然敢他派出骑兵,我就让他尝尝,有去无回是什么滋味。”
闻言,长安不禁侧过头去看慕言殊。
今日他身穿战甲,玄色的铁甲泛着冰冷的光泽,看起来宛若喋血战神,长安莫名的想起慕言殊进京那天,当时他也是穿着这身战甲,一下子便将她全部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战神风骨,应是如此。
还需多言其他?
“你到底想出的是什么计策?”长安不禁问道。
慕言殊却仍不与她说明白,只是目光越发的高深莫测起来。
两方正对峙着,只见有个身穿战甲、姿容不凡的男子骑着马向慕言殊走过来,说道:
“王爷,一切已经布置妥当。”
这男子是云字辈老四,云焕,在军中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云焕不仅擅长治军,更难得的,是为人十分亲和。作为慕言殊的亲信,云止、云遥等人身上都难免有几分疏离的傲气,比起他们,云焕的随和性子,实在是很难得。
慕言殊听云焕报告己方备战状况,目光却投向了渺茫的远方。
所及之处,只见一独臂男子骑在马上,正是犬戎最为神秘的军师巫书纳。此刻他也将目光投过来。
两人的视线仿佛在黄沙漫天之中交汇于一点。
霎那间,地崩山摧。
长安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慕言殊抑或巫书纳,在她看来,都是这世间绝顶的男子,而如今两强相争,究竟会是个怎样的结局呢?
只听慕言殊冷冷的发号施令:
“击鼓。”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大军擂起了战鼓。
击鼓的将士一下下落得极重,带着十足的力道,振奋人心。战士们的情绪激昂,只是一瞬间,就已全情投入备战。
长安也曾上过战场,可她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这样的,热血沸腾。
远方的犬戎军队,则传来了西域的战歌。
剽悍的民族用最原始的方式鼓舞着士气,与中原大军的战鼓之声遥相呼应。
“云焕,派探子去看看,犬戎今日有多少骑兵。”
在两军交战,如此激昂的时刻,慕言殊仍是冷静之极。
“是。”云焕轻轻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长安微微眯着双眼,想将远方的战况看得更清楚些,只听慕言殊忽然问道:
“小七,你猜巫书纳今日究竟带了多少兵力?”
他的语气举重若轻,泰然自若。
忽的被他这样一问,长安思忖了片刻,才回答:“五千?”
慕言殊轻笑了一声,目光又邈远了起来,长安只听他的声音随着风飘散,又淡淡的传到她的耳畔:
“我猜,三千。”
长安听着他用这样轻松的语气,打赌一般的与自己讨论军事问题,心中不禁有些发凉,慕言殊啊慕言殊,究竟是要强大到什么地步,才能在这样的境况下,还如此云淡风轻?
她才正想着,云焕就已回来了。
“王爷,探子来报,敌军骑兵约莫有三千兵力。”
长安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此精准的判断力,慕言殊,不愧为战神。
“传令下去,左右两翼按兵不动,先锋军出击,点到即止。”
慕言殊一字一句说得明晰,云焕却显然有些不解。
“点到即止?王爷,这要将士们如何把握?”
长安的心中也不甚理解,两军交战,又是如此剑拔弩张的架势,哪有点到即止这一说的?巫书纳所率骑兵骁勇无匹,中原军全力一拼都未必能够战胜,点到即止,不是送死么?
慕言殊却不甚在意,只是望向不远处的一块高地,目光蓦地飘渺了起来:
“照我说的做吧,剩下的,交给你大哥即可。”
长安与云焕随着慕言殊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块高地之上,模糊地勉强能看出有个人。
那人一袭碧色长衫,发辫松松的束在脑后,潇洒之极。
竟然是长安昨日见过的云遥。
一抹身影几乎淡的融入了黄沙漫天。
“我军听令,左右翼按兵不动,先锋军听鼓声号令。”
云焕高声呼号,大军蓄势待发。
击鼓。
长安只听耳畔隆隆的鼓声越发的急促,她转过头去看击鼓的将士,面色皆是涨得通红,先锋军早已准别就绪,身下的战马也开始发出嘶鸣。
蓦地,只听战鼓重重一响。
杀……
先锋骑兵瞬间便冲出了五里之外,浩浩荡荡的阵势,让人血脉沸腾。
远方的犬戎大军见中原军主动出击,也顷刻发动了攻势。约莫三千人的骑兵方阵,一瞬之间就倾巢出动。
两方阵营相距甚远。
鞑鞑马蹄声不绝于耳,烈烈狂风呼啸而过,卷着狂沙刮过面庞,这一瞬间,视觉、听觉都是混乱的、交织着的,只能全力投入、奋斗,为身后的家国血战到底。
击鼓……
扬鞭……
狂杀……
眼看着两军的骑兵军团越来越近,交战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长安屏着呼吸,不敢相信这样激战的场面,慕言殊的交代,竟然只是“点到为止”。
如此激烈,如何点到即止?
想到这里,长安不禁侧过头去看身旁的慕言殊。这深不可测的男人此刻微微眯着双眸,目光之中的意味,怎样也无法猜透。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蓦地,战场上响起了悠扬的乐声。
苗笛。
慕言殊轻勾唇角,长安心中一紧,抬起头便向笛声的源头看去,果然,乐音是从先前长安曾注意过的那块高地传来的。
是云遥。
此刻的云遥碧衫烈烈,黑发舒卷,横笛唇畔,婉转乐音倾泻而出,长安先前从未听过苗笛,乍然听来,只觉得宛若一泓清泉,直直注入内心。
喧嚣的战场瞬间便静了下来。
哪怕是最剽悍的犬戎之师,也一下子被云遥的笛声带入了南疆的十万大山之中。西北的战士,何曾见识过层峦叠嶂,云雾缭绕的万千山林?
一时之间,不禁都默然噤声。
笛声悠扬,绵延千里而不绝。
云遥长身玉立于高地之上,十指翻飞,神情凛然。
只见他忽一个轻捻。
原本悠扬的乐曲,瞬间转调,诡谲了起来。
战鼓停了,战歌歇了,两方军队即将交战的瞬间,中原先锋勒紧缰绳,停下马来。
“吁……”
犬戎的先锋军眼见两军相距不过几十里,中原军忽的停在原地,心下十分诧异,不知该先发制人,还是按兵不动。
就在他们迟疑之时,身下的楚骓马忽然一阵抽搐,接连颤抖之间,竟将所有的战士都翻下了马。
无数骑术绝佳的骑兵,却被原本早已驯化的战马震翻在地,这是何等的耻辱!
长安惊诧了片刻,便反映了过来,转过脸去问慕言殊:
“云遥他,是不是会……驯兽之术?”
慕言殊泰然自若,点了点头。
长安勒着缰绳的手指微微抽紧,目光不自觉的投向远方云遥所在之处。那抹碧色的身影映在她的眼中,这样一个身负驯兽绝技的男子,这样潇洒不羁的灵魂,竟然能够任凭慕言殊驱使,做他的亲信……
她越来越不明白,慕言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就在长安出神之时,一旁的慕言殊忽然道:
“小七,专心看。”
他的话将长安的心神一下子拉回了波诡云谲的战场之中。
这才发现,那些只剩下空荡荡马鞍的楚骓马,全部都着了魔一般、以投奔的姿态,向中原军的方向奔驰而来。
长安饶有深意的看着慕言殊,说道:
“你早料到巫书纳会派出骑兵,云遥的驯兽之术,不仅让你轻易破了‘良驹’一计,更使你收获三千楚骓马,王爷您这招,云七实在佩服。”
说着,她端起架势向慕言殊拱手,模样刻意之际。
慕言殊却微微攒起眉来,只说:“这就是你所分析的战况?你了解的巫书纳,会如此轻易的将三千良驹拱手让给我?”
长安心中微微一滞。
就在这时,战场上果然又起了风云。
只见那原本朝中原军奔来的战马,纷纷中了身后射来的箭,瞬间倒在了前行的路上。战场之上,一时只闻马匹的嘶鸣之声,哀惨凄凉,不绝于耳。
须臾之后,三千战马竟然尽数倒下,无一生还。
长安这才看清了究竟是何人放箭,竟然,是蛰伏在前锋骑兵之后的数千弓箭手。
三千战马,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看起来十分悲壮,透过这层层血雾,长安觉得自己隐约能看见对方阵中的巫书纳。
巫书纳还是前世所见过的模样,身着素色长衫,缺了一臂,空荡着一支袖管。他的长发散着,面容因距离太远而模糊不清,唯独一双狭长的眼眸,闪烁着猎鹰一样的光芒。
原来在“良驹”一计之后,还埋伏着《扶苏兵法》的第二计。
飞矢。
长安在心中暗暗叹道。
能够狠心屠杀己方的三千宝马,巫书纳,果然是足以与慕言殊一战之人。
引诱,纠缠(1)
引诱,纠缠(1)
筹备多时的一场大战,最终以犬戎军败北落下帷幕,慕言殊未消耗一兵一卒,仅凭云遥的笛声就使巫书纳折损三千骑兵,实在使人震惊不已。
当夜,镇北将军陆允设盛宴为慕言殊庆功。
慕言殊欣然答应,携亲信回到离城,并下令犒赏大军,今夜所有战士皆可卸甲狂欢,此刻巫书纳才折损了先锋,是断然不可能在夜里突袭的。
宴会设在离城的将军府上,大殿之内,进行了精心的布置,陆允原本就十分崇敬慕言殊,今日有机会为他庆功,怎能不用些心思?
长安随慕言殊以及其他几位云字辈走进来的时候,心中十分吃惊,她没想到西北边陲竟然是如此的富有,能够以这样豪华的阵仗来迎接客人,可转念想起,自己曾住过的客栈明月楼也是十分豪华的,想来是离城位于北方边境,众多中原商人与胡人来往熙攘,带来了无限商机的缘故。
慕言殊与陆允坐了上座,两侧分别列着慕言殊的亲信,与陆允手下的几位副将。算上长安,云字辈的七人目前在西北的共有四人,按辈分依次列位,云遥坐在慕言殊的左侧,往下依次是云止、云焕与“云七”长安。
长安与身边的云焕接触也不是很多,印象中只觉得他是个亲和力极强的人,相比成熟冷静的云遥和云止,他更像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此刻这个少年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长安,一边念念有词:
“云七?怎么会凭空冒出个云七来?”
长安看着云焕的脸越贴越近,不禁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分,眼前这个瞪圆了眼睛打量自己的少年,竟然是唯一一个没有认出她是长安的人!
“嘿嘿。”既然没被认出来,长安便轻松多了,“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你奈我何?”
云焕的神情中带着迷茫与不解,仍是低声说道:
“我肯定见过你,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长安忍俊不禁,眼前这个云四公子,明明也是身形高大的成年男子,为何举止之中,总带着一股孩子气呢?真不晓得这样的人物,是如何也能被慕言殊收服的。
想到这里,又思及今日在战场上所见的奇观,长安不禁长叹一声。
听她叹气,云焕问道:
“打了胜仗,怎么还叹气呢?”
长安撑着下巴,问他:“你那个大哥云遥,驯兽的功夫这样厉害,怎么会这些年都一直追随慕……王爷呢?”
云焕想了想,才说道:
“云遥原本是苗疆举足轻重的人物,可你也知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喜欢的姑娘生了重病,需要一种极其难得的药引,是王爷替他寻来的,王爷对他有恩,他自然要誓死追随。”
长安听了,沉默片刻,才问:
“药引?王爷又不是医生,如何能为云遥寻来药引?”
她才不信,慕言殊真的无所不能。
“云七,你认识王爷多久了?”
“嗯?”长安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想了一下,才回答,“大概半年的时间吧。”
她与慕言殊初次相见时,父皇才刚驾崩,粗略算来,也就是半年光景。
长安不禁又在心中感叹,半年之前,自己为了掣肘慕言殊而假传遗诏之时,是如何也想不到,如今的她和慕言殊竟然会扯出如此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有了肌肤之亲。
想到这里,长安的脸颊又暗暗热了起来。
“才半年啊……”云焕却完全没注意长安面色的变化,只是自顾自的叹了起来,“我们六人,都已经追随王爷许多年了,就连辈分最小的云禅,也有七年了。”
“嗯?”长安不明白云焕为何要比较这些。
“云七,你还不了解王爷。这世上的事,只有他想或不想,从来都没有能或不能。”
云焕的语气蓦地飘渺了起来。
只有想或不想,没有……能或不能?
这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呢?
长安的目光不禁投向了不远处高位之上的慕言殊。
****
此刻的慕言殊身着紫色锦袍,银龙绣样栩栩如生,衬得他华贵不凡。在通明的灯火之下,慕言殊的面容此刻分外好看,俊美如同神祗的五官,让人几乎无法移开视线。
正在她凝视之时,慕言殊忽然转过头来,将目光也锁定在了长安身上。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之中交汇。
慕言殊不经意的勾起一个浅笑,倾倒众生。
长安脸上又热了几分,连忙移开视线,转过头去与云焕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宴酣之时,坐在主座上的镇北将军陆允忽然高声说道:
“王爷,今日您这一战实在漂亮,我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个惊喜。”
“哦?”
慕言殊喝了许多酒,眼神却仍是清明。
陆允看他对自己的“惊喜”很有兴趣,连忙高举双手,击掌三声。
大殿之内,忽然响起了乐声,这乐曲与长安平日里听的十分不同,一听便知不是中原的曲子,而是带着西域风情的胡月。
乐声之中,有一个红衣的女子一步一步的走上殿来,伴随着乐曲的节奏,翩翩起舞。
长安握着酒杯的手不禁一僵。
这女子以面纱遮着脸,看不清面容,只一双眼眸露在外面,瞳仁深处,微微泛起水一样的碧色,顾盼生姿,看得人十分**。她穿着西域女子的服饰,纱裙的材质十分轻薄,几乎可以窥见衣衫之下的□,她赤着足,纤细白皙的脚踝之上,系着两只铃铛。
显然,她是一个胡族舞姬。
乐曲的旋律愈发激烈,女子随之起舞,妖娆的身段看得在场众人血脉喷张。
这舞姬的目光却只集中在一人身上,那便是高高在上的慕言殊。
被这样热烈的目光注视着,慕言殊却仍是泰然自若的模样,只是微微睨着双眸,喜怒不形于色。
“王爷,这是离城最美的舞姬,名曰霓裳,您看她如何?”
陆允这话一说出口,全场众人内心皆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分明是要将这美艳的胡族舞姬进献给慕言殊。
慕言殊却仍沉默着,没有接受,也并未拒绝。
就在此时,那名叫霓裳的舞姬一步步的踏着台阶走上来,直直走向了慕言殊。乐声越发的缠绵,她腰肢拼命的摆动着,接着向慕言殊伸出了手。
全场哗然。
这妖娆的霓裳,竟然抓起慕言殊的手,就向自己胸口放去。接着,她一手按在胸口,指引着慕言殊抚弄自己的丰满,另一手贴上了慕言殊的身体,轻轻拂开他的衣衫。
在场稍微年轻些的男子,都不禁红了脸,他们何曾见过这样风情万种的舞姬?
霓裳的挑逗却并不止于此,只见她又向前走了一步,竟跨坐在了慕言殊的腿上,前前后后厮磨起来,这样□裸的勾引,实在让观者都脸红心跳了起来。
红衣的霓裳摆动腰肢,不安分的手不断向下探寻,虽然没有探入慕言殊的衣衫,却已是十分的热烈。她的肌肤泛起微微的红晕,看来宛若桃花绽放,其美不可胜言。
“王爷……”
就在众人屏息之际,霓裳忽然开口唤了慕言殊一声。她的话音带着胡人的腔调,并不标准,却柔媚入骨。
慕言殊却只是任凭霓裳抚摸、挑逗,身上的女子将热烈的目光投在他身上,他的视线,却是看着远方的。
没人知道,他视线正落在全场唯一一个没有对他投来艳羡目光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身着白衣,身段玲珑,面色如玉,原本是兰芝玉树一般的人物,此刻面色却并不好看,手中握着一只琉璃酒杯,几乎要被他捏碎。
“他”正是慕言殊的军师云七。
亦可说,是当朝皇女,司徒长安。
****
将长安此刻的表情尽数捕捉,慕言殊唇畔的笑意又加深几分。
蓦地,他抽回被霓裳按着的手,用那只手勾住了霓裳的后颈,压低她的面容,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他的话音极低,只有霓裳能够听得见,两人暧昧的低语,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在缠绵的亲吻一样。
所有人都不禁羡慕起摄政王慕言殊来。
如此盛大的场面是为他,歌舞奏乐是为他,绝世舞姬的缠绵也是为他。
实在是艳福不浅啊。
“云七,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云焕惊呼,他的声音并不高,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
长安这才发现,一只琉璃酒杯,就这样被自己捏碎在了掌心之中,鲜红的血顺着从指缝之间落了下来,滴在桌案上,宛若盛开的花。
感觉到掌心的刺痛,显然长安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她迷茫着双眼,转过头去看了云焕一眼。
“你还愣着干嘛?快出去包扎一下啊!”
云焕见长安此时还在出神,不禁推了她一下。
长安如梦初醒,连忙踉跄着走出了大殿。
她……这是在做什么?
引诱,纠缠(2)
引诱,纠缠(2)
从大殿走了出来,长安并不知道该去哪里,便在陆允的府中随意走走。
晚风徐徐吹来,入了夜的离城,仍是十分冷的。她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之中,便来到了陆府的花园。
陆允虽然是武将,却是个很懂得风雅之人。这花园的规模颇为宏大,不仅种植着各类花草,还在花园的中间挖出一个池塘,池塘边上,又建起了一个凉亭。
如此的景色,让长安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云澜殿。
在云澜殿中,也有这样一个花园,还要比这里再大些,无论四季,都有鲜花盛开,夜晚时会传来阵阵幽香,花园中也有一处池塘,是先皇御赐的。
思绪至此,长安又不禁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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