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荫左侧-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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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节×3

　　“那便看看吧。卐解　墨舞霓裳！”
　　脚下四周画出一个六芒星的线圈。东仙要抬步，发现线圈如影随形跟在脚下。
　　“不破了我的卐解，这个结界会一直在。”桑若右手执笔，身后出现一张大幅宣纸。
　　“将灵压注入笔中随意在纸上画图，画出的东西在结界中幻化成真，攻击程度视图案大小而定。这便是我的卐解。”
　　强大的灵压再次提升。众人只能蹲地抵抗。东仙要沉默。
　　“越厉害的能力发动限制也就越多。当你的纸画完，卐解也就破了吧。”缓缓出口，见桑若挑眉，男子迅速攻击过来。
　　黑发女孩一个瞬步转方向，刚才的宣纸消失。
　　“就算这样，又如何？”
　　一笑，挥笔凭空画去，在触碰到空气时四周的气流竟又凝结成一张九尺左右的宣纸。
　　“清虫第二式　照还给你！”
　　无数把锋利的刀飞来，东仙要挡下，见另一边青井林桑若提笔，又在其他处点墨，又一张宣纸出现。
　　“这次是千本樱。”
　　点点樱花。
　　怎么可能？！东仙要腾空翻身落地。
　　原以为只是一张小小的纸，她的卐解应该不甚成熟，无法画出过多图案。而现在看来，难道是有好几张素宣吗？
　　把黑肤男子的惊讶收于眼中，桑若只是微微弯眉。
　　“只有一张纸，不过大了点。画画要有合适尺寸才好看，所以将大部分隐去了。你要看，也好。”
　　一挥手。
　　刹那，白缎般从这个街角一直延到另一个拐弯，竟长及百千米。
　　“所以，就算画完就能破我的卐解，于你，好象也无意义吧。”
　　蘸墨而上。
　　“还你的阎魔蟋蟀。”
　　铺天盖地之墨。
　　是她的灵压。
　　刑山上，朽木白哉抬头，明澄的颜色一印如洗。
　　“黑崎一护，我的剑被你粉碎，我已无法再继续追击露琪亚了，你，赢了。”
　　转身离去，血滴形成美丽的花朵。
　　青井林桑若，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或许，是自己也愿面对如此场面吧。
　　白哉侧身看了一眼橙发少年，瞬步离开。
　　“青井林光若，你……”
　　女子的声音急急送来，落下两个身影。
　　“碎……碎蜂……”浅黑发色的男子微微笑笑，手勉强抬起，都是鲜血。“让你担心了……”
　　“……你……光若……”
　　四枫院夜一立在两人旁，别过头去。
　　“很抱歉，夜一大人，战斗必须停下。”
　　“碎蜂……”
　　“很抱歉，我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很抱歉。”
　　回忆彼时二番队队长在林中一战时的神情，夜一挑起一个了然的笑容。
　　原来如此。
　　不远处，黑发女孩却突然收了卐解。
　　“各位，蓝染叛变，正往刑台赶去。”
　　虎澈勇音的传声出现。
　　不好，去刑台！
　　桑若的目光一紧。
　　一行人拷着东仙要离开。
　　“是你！蓝染惣右介！”
　　在路上出乎意料地被市丸银重新带到双极处，阿散井恋次怒吼。但实力悬殊，即使后来出现了一护，也未能改变结果。
　　只手取出崩玉，一击向大眼睛少女攻去。
　　露琪亚！
　　桑若瞬步上前。
　　然后……
　　“大哥！”听到露琪亚惊讶的呼叫，蓝染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戴牵星箍的身影。
　　挡下神枪的一剑，朽木白哉抱起少女，尽力平衡已摇摇欲坠的身体。牵星箍破碎，血顺着头发流下。
　　这样的形态，对于一个贵族男子来说，是绝对的狼狈。
　　桑若仿佛触到无数腻滑的海藻，觉得有些事情流过却没有抓住。
　　早上，她去过朽木府邸。撒下的玉色颗粒效果近似崩玉，抑制一天的灵压。她看到男子的眼一闪，心下顿时了解他已知晓，立刻有点泄气。但朽木白哉——明知她的计策却依旧就计到降低灵压被一护所败——他接下来的举动让桑若不明白了。
　　包括现在挺身救妹，他真是，真是那天晚上等了一夜也未曾许诺给露琪亚说情的人吗？
　　朽木白哉，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与此同时，夜一与碎蜂架上戴眼睛的男子。
　　“你逃不了了，蓝染。”
　　“哦，是吗？”男子的笑容莫测，只转头轻轻对另一面说：“东仙，你的伤还真是严重。”
　　接着，弹指之间，天空撕开一道大口，无数基力安投下三个光道罩住市丸蓝染东仙。
　　众人后退。
　　“没有用了，桑若，那是反膜，只有虚的同类才可以……”见黑发女孩不甘地看着东仙要，浮竹出口，却不料桑若看看夜一，然后果断上前将手搭在反膜上。
　　强烈的光后，黑肤男子跌下，反膜竟然，竟然断了！
　　还是，还是勉强得很。
　　桑若的左手不可抑制地流下鲜血，很快，侵染上衣袖。
　　几乎将全部灵压赌在了上面，她深知自己敌不过蓝染市丸，但敌得过的人，她也绝对不会放走。
　　“这是灵术。”是如此解释的。“我总不能放了全部人吧——为了大哥的死。”
　　“你是说雅若……”
　　浮竹上前一步，而黑发女孩却扬头。
　　“崩玉，崩面为蓝，玉面为白，双合为一，助虚化。”
　　说完，满意地看到手握蓝色崩面崩玉的男子面色一凝。
　　是在忏悔宫安置岩鹫露琪亚时取出玉面崩玉藏与自己体内的。
　　力量与力量之间不是吸收就是泯灭。而蒲原给露琪亚的骸体保护以及崩玉外保护膜就是独一无二的负零材质，也就是吸收一切力量。
　　但如若其他人想要分置崩玉，没有了负零材质，就只能拥有强大力量进行相互泯灭，才不至于使自己受伤了。
　　只能承受一半。
　　就算自己有特殊体质，先天有强大灵力，也只能放出勉强与一半崩玉相抗衡的灵压。
　　而那个男子，未见丝毫不适地取出比玉面更强的蓝面崩玉。
　　果然……自己到现在也还不是他对手。
　　虽然不愿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说幸好。
　　幸好在瀞灵庭遇到的是东仙要，而非其他人。否则，是死是活，也不是此时的她可以预料的。
　　“我记得灵术与鬼道应该是同一性质的……那么，只有虚的同伴才可以打开的反膜……有意思。”云端之上，蓝染惣右介笑，反光使他的眼变幻莫测。
　　眼镜摘下，露出本质上的桀骜，这一刻起，他便是王。
　　“四番队紧急救治！”
　　当蓝染惣右介终于从天那边消失后，瀞灵庭陷入多年未有的混忙之中。
　　朽木白哉被抬上担架，血迹随处可见。
　　“桑若，你的手还是让四番队看看吧。”
　　浮竹开口，却见黑发女孩的目光一直向前。远方，那个冷漠男子正直躺着，呼吸起伏。他突然有一种被流沙掩埋的窒息疼痛感。
　　“哗——”
　　撕裂锦缎的声音。桑若用撕下的布条扎好手，叹了口气。
　　“我没事，十四郎。只是……”
　　“那就去吧。”银白长发的男子点头，隐下脸上的表情。
　　“恩。”
　　桑若离开。
　　浮竹只看到夕阳的红光，美丽得让人不敢靠近。
　　“朽木队长。”
　　印入眼帘的是女孩的脸，白哉轻轻转眼。
　　他不能忘记她刚才眼中的凛意。倾其所有也要截下东仙，这样的人令他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疯狂。”
　　男子似是自言自语，让桑若微微一怔，但旋即舒眉。
　　她跪下十分慎重地行礼。
　　你到底在想什么？黑发女孩望了一眼另一边正接受治疗的黑崎一护，收拢目光。
　　白哉闭眼。
　　“那个少年，有奇怪的力量。”而后传来了泠然的声音。
　　黑发女孩终于笑了笑。
　　“无论先前如何，今天你让我惊讶，朽木白哉。”
　　冷漠男子睁眼淡淡看了一眼远方，发现桑若早已起身。
　　“露琪亚，你大哥有话对你说。”
　　她……
　　白哉的眉间闪过一丝诧异。暖光下，女孩的身影拉长，最终消失。
　　“白哉大哥，你……”露琪亚走近。
　　记忆之匣缓缓打开。
　　时光终是过去，曾经的也只能是回忆了吧。
　　朽木白哉，我该怎么办？
　　你真实的本性在错误的时候隐没，我没看清，我们便如此错过。
　　现在，身边有其他人，大抵是回不来了。
　　“看十四郎，夕阳。”
　　从白哉处回来，桑若踏上刑山的悬崖，眉眼舒展。
　　她在高处迎风，不知道这样的情景让底下之人觉得她几乎与华日融在一起。
　　他能抓住她吗？
　　浮竹十四郎尽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不那么无力。
　　但最终眉心没有锁开。

　　第三十节

　　蓝染叛变的风波过后，瀞灵庭又回到从前的安静。
　　多年的努力终于成就今日。虽然算不得完美的结局，但至少让人知晓当年大哥的死因——众人对抗总比单枪匹马好。
　　桑若低下头，脑中是那一个褐发男子摘下眼睛后立志坐于霜天之商店情景。
　　大费周折深算到如此。蓝染惣右介这个人，如果撇开一切不论，他果真是成为一方霸主的王者。
　　但那又如何？
　　无所谓他是否可以成就大爷，杀人太多总有麻烦的时候。
　　念此，黑发女孩嘲讽地笑笑。
　　东仙要已交至一番队山本队长处处决。
　　老者看看黑肤男子开口：“青井林副队长是否轻而易举地打败了你？”
　　问后皱了皱眉。
　　当年在桑树林处听她说出“桑荫左侧”时便已觉得这女孩不同。连年观察却不见几处破绽。
　　不想竟隐蔽如斯。
　　“幽蝉最得意的弟子……”山本元柳斋重国沉思，不久挥笔于纸上。
　　“任原十三番队副队长为新一任九番队队长。”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说起当日与东仙一战，皆慨叹。
　　而桑若披上九番队的队长服，却只笑笑，没有多少喜悦。试想曾经雅若哥哥着这身法披时的姿态，定是风华绝代的。
　　而今又有谁记得？
　　落寞心情不由而来。
　　不过话虽如此，高兴的事情到底有。
　　当光若宣布要迎娶碎蜂时，瀞灵庭到处传来心碎之声。继三五番队长“私奔”叛变后，又一钻石王老五娶了，目对尸魂界，单身金贵屈指可数。十番队队长太嫩，六番队队长太冷。十三番队队长身子太弱。单身女的生活真辛苦。
　　桑若走在委靡不振的群女中，偷笑不止。
　　回到少女心性，也该问问碎蜂对大哥的究竟是什么感情了。所以一斜眼：“说说嘛——反正都快结婚了。”
　　一边的二番队队长少见地羞红了脸。
　　“发现除了夜一大人，原来也有人能让我想去……想去日夜面对的。”
　　“碎蜂……”自家二哥出乎意料地出现。
　　“光若……”未来嫂嫂轻语。
　　哎呦，鸡皮疙瘩掉满地。
　　还是闪吧。
　　桑若一个瞬步离开。
　　“所以说，你被比下去喽。”而后在空鹤府邸遇到夜一，黑发女孩揶揄道。
　　“把她交给光若我也放心。”蜜肤女子咧咧嘴，金眸中总带点意气风发的爽朗。
　　桑若笑笑。
　　“一护他们还在瀞灵庭养伤？”
　　“基本好了，不日就会回去了。”
　　“那岩鹫可好？”转问空鹤。
　　“好，很好。就是因为太好了，今天还吃我了三个特制烟花炮。”
　　果真，之前的惨叫声不是幻听。
　　桑若眨眨眼，快意地起身。
　　“后天便是二哥的婚宴了，都来吧。你们可是贵宾啊！”然后朝夜一一挥手。“带上一护他们。”
　　“那就不客气了。”
　　夜一空鹤永远都是干脆利落的回答让桑若的心情也变得明快起来。
　　“那我就……”正想开口，蓦然觉到一股熟悉的灵压，紧接着深紫色娇小的身影出现。
　　多年的心结，总需当面打开才能如细水流长般缓过无痕。
　　露琪亚，你终于来了。
　　黑发女孩深吸一口气。
　　“哦，空鹤姐，你家好象又来客人了，我和夜一姐就先走了啊～”
　　抓起蜜肤女子的手腕就往外走，夜一挑挑眉。
　　“光若怎么样了？”
　　离了空鹤家，两人走在56区的郊外，蜜肤女子问。
　　“玉面崩玉，在加上蒲原喜助告诉我的方法，估计这个千年都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体质上不会有特殊。”
　　夜一点点头。
　　“怎么不叫喜助哥哥了？你还在生他气？”
　　桑若沉默，然后突然抬眼。
　　“算了，几百年前他就这德行了，尽干殃国殃民的事。只是想不通啊想不通，我美丽可爱的四枫院夜一姐姐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话末，已经全是玩味。
　　密肤女子笑笑，看向远方没有说话。黑发女孩亦无语。
　　当年蒲原喜助因崩玉之事入狱，作为二番队队长，她其实可以找一个比“叛逃”更好的办法去保全那一个金发男子的。
　　但之所以走出如此一步到现在，也是感情上的原因吧。
　　再伟大的爱情到头来也要面对柴米油盐的琐事。而有些极微小的事物反倒会阻隔两个强大的人在一起。
　　四枫院家主，技术开发局局长，以这样的身份结合在一起日后必会有各种各样的冲突。
　　甚至于，在究竟姓“四枫院”还是“蒲原”的问题上，也不见得会统一。
　　摆脱这些身份上的枷锁，彼此之间的路才可以走得更远。
　　夜一是聪明的女子。
　　桑若抿抿嘴，却见蜜肤女子转过头来。
　　“桑若，那天，你怎么可以打开反膜？”
　　“灵术，不是说了是灵术。”
　　“请说实话。”
　　黑发女孩一顿，用了一个十分慎重的表情。“好吧，实话是，利用蒲原喜助，不，是喜助哥哥的崩玉，我和二哥这个千年都是正常人。”
　　夜一松了一口气。
　　“这便好。桑若，请听我一句，虚化，那种事物不适合你尝试。”
　　桑若的眼在光中变得异常透明而不真实，她挥挥手，“那玉面崩玉怎么办？”轻易地将话题带过。
　　“现在就给我吧。我用露琪亚那具被十二番队缴去的义骸中剩余的负零材料做了个临时容器，大概可以承受五天崩玉的力量，到时候再叫给喜助让他处理。”
　　黑发女孩轻轻垂眼，“好。”
　　洁白的光从手掌浮出，桑若将崩玉放入夜一递来的透明八角盒中。
　　一瞬间，强烈刺眼的颜色出现，谁也没有注意一条极细的灵络悄悄绑上崩玉。
　　黑发女孩的脸看不出表情。
　　后日，青井林家张灯结彩。喜事到来，桑若也为二哥感到高兴。
　　黑发女孩难得地选了身花饰明繁的和服，眉间点了薄薄的淡妆，如画龙点睛，整个人刹那明亮了起来。
　　而宾客也陆续到来，桑若穿行于众人间，碰到好多熟人脸。
　　“记得我叫你前少喝酒。”侧身对修兵说。
　　“干嘛？”
　　“等会乱菊肯定要和我划拳。”
　　好啊，输了又是他喝酒……桧佐木修兵一脸无奈。却见桑若拍拍他的肩，十分慷慨地说：
　　“嘿，你放心好了，这个月队长我放你六天带薪假。”
　　队长？
　　早也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接过九番队队长的法披。但这种事一出现，他却依旧有点茫然不知味。
　　修兵别过头去没说话。
　　而桑若也没注意，转身对金发女子微笑。
　　“来了啊，乱菊。”
　　“啊，是。看起来这婚宴办得还真是气派啊。”
　　桑若“呵”一声，欠身。
　　“哦哦，承蒙夸奖。”
　　“少来，你。我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划拳？”
　　金发女子凑过来，表情自然。
　　对于那份感情，你已经习惯如此熟稔地将伤痛隐藏起来了？
　　乱菊，这证明你坚持了太长时间，很危险。
　　“随你，我大方吧。”黑发女孩摆摆手，微眯双眼。“你家小队长呢？”
　　乱菊侧侧头，“老样子，会对昏睡的雏森副队长发好长时间呆，说什么‘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他到底是死心眼的人。”
　　“是死心眼的小孩吧。”桑若皱皱眉，“说破了，他也还不成气候。”
　　“啊？”金发女子大笑。“自然，他毕竟还小。先走了～”
　　桑若撇撇嘴，目送乱菊向其他宴桌走去。
　　是吧，他与桃都还不成熟，时间会决定改变一切的。
　　想着，轻笑出来。
　　“不用抱了，就知道你来，空鹤姐。”
　　转头见空鹤爽朗的笑，桑若挥挥手。
　　“看这排场，光若可是下了血本。”身侧一只黑猫闪出，金眸流转。
　　“不是他，是我下了血本，哎哎哎。”黑发女孩做出一副痛心的样子，见少年少女们的身影清晰。
　　“桑若，没想到你家光院子就这么大，如果没有露琪亚早迷路了。”
　　黑崎一护着青色的衣服正衬身边大眼睛少女的淡色和服。
　　“没关系，其实每家院子都差不多，你以后多走走就熟悉了。”桑若看似随意地说，瞅了瞅露琪亚。
　　还需要说吗？以后你一定会很了解朽木家院子的。那院子才叫翻粗，如果这都了解，青井林家的自然不在话下。
　　哎哎，按京乐队长的话来说，就叫青春真美好。
　　坏意地笑，笑，笑，直笑得露琪亚有点发毛。
　　“桑若，你……”
　　“好了好了，你们入坐吧！我去视察后勤工作！”
　　一扬袖，踏出宴堂，向曲径走去。
　　桑树叶哗哗作向。
　　朽木白哉绝对不会让露琪亚单独前来。依他的性格，此刻不在妹妹身边，定是去后院亭阁提前向二哥致意了。
　　有些事情踏出一步不同便会全盘改变，既然如此，早点了断对谁都好。
　　她知道，他与她这般微妙地相处下去终是对那一个银白长发男子不公平。
　　桑若停下脚步，见冷漠男子走来，欠欠身。
　　“朽木队长。”
　　“青井林队长。”
　　一瞬间，桑叶印得天空澄蓝。女孩的脸明亮得如刚开的栀子，让白哉有些恍神。
　　“今春樱花可好？”她笑着说，语句柔和。
　　“与往年一样。”白哉回答，让桑若的眼蒙上轻薄的雾气。
　　“那便是烂漫了。”黑发女孩扬扬眉眼。“不过入秋了，好东西也不复返了。”
　　“青井林队长言重，来年还是会花开的。”
　　“但是朽木队长，今时他日不同，心境不同，樱花亦是不同，我想灿烂一季总会结束，便是回不去了。”
　　桑若弯腰行礼，离去。只余白哉略略清冷的身影立在那里。
　　便是回不去了。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白哉转过身去，见桑若的脚步微微有停顿，但她终是没有回头，消失在回廊迂回处。
　　只有一点点，朽木白哉。应该只有一点点喜欢你，很快就会殆尽的。
　　那就快点吧，快点啊。
　　林间风过。
　　浮竹十四郎见女孩与朽木白哉的言谈交集，立在回廊没说话。
　　待桑若走近，男子笑笑，有常人无法察觉的苦涩，让黑发女孩一怔。
　　喂，青井林桑若，还伤什么心？
　　你所希望的不使自己劳累的依靠，能够如此决断地说出心中的想法，你终是把朽木白哉当做生命中的过客吧。
　　所以不会后悔。
　　不能后悔。
　　想着，她微笑。
　　“十四郎，来年与我一起赏樱吧。”
　　拉起男子的手，她的表情自然，手却略略失了温度。银白长发男子一直看着女孩的脸，忘了言语。
　　说“回不去了”的感情不只浅薄一种。如若是浅薄，桑若，你的眼中为什么还有深重的神伤？
　　浮竹十四郎于心叹气。

　　第三十一节×1

　　关若的婚礼过后，便是段平凡的日子。
　　二哥和嫂嫂唧唧我我，桑若在家受不了当电灯泡的待遇，再加上既然已经身为队长，在队中多住住也是应该，因此，桑若留在九番队队社的时间愈发长了。
　　“哎哎哎，修兵，给我倒杯水，三成烫就好啊……”
　　解决完眼前的大批量文件，桑若直直身子，感觉又回到相当久远的穿越前高中生生活。
　　“你用得找那样拼命吗？”修兵端杯子来到黑发女孩桌边。“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原十三番队队长是个勤劳的人。”放下杯子。
　　桑若抬头。
　　“我刚转性行不行啊……啊！烫！……修兵你这是什么水！”
　　“刚煮开的。”
　　“好啊……你……”连忙猛加冷水。待九番队队长因为终于喝上温度刚好的水而舒气时，桧佐木副队长早已栗子满头。
　　“怎么说呢，”桑若端杯思考，“原来赖文件有三四席顶着，可现在赖，就推你身上了。而你桧佐木修兵这人我知道透了，肯定会奋战到底以显示自己是尸魂界多么光荣伟大的柱子一根。你还是个好人，我就不欺压你了。”
　　好人？
　　这算不算被发了好人卡？
　　修兵横眉一挑，见黑发女孩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得放下杯子。
　　“对了，修兵，那天你想说什么？”
　　“什么什么？”
　　“就是蓝染叛变前我和你遇到，结果我很没面子地晕了的那次。”
　　“有吗？”
　　“有，我记得我眼前一黑前你说‘桑若，其实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