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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越公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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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谁也挑不到那柳家去……呵。”皇后苦笑了起来,“他这是借了本宫的手逼着安儿自己去跟他请婚,他金口玉言,元家便是怪也只得怪到安儿身上去。安儿本就心仪那柳子轩,被不被元家所弃她本就不在乎。一道圣旨,既限了元家的势,又叫安儿能嫁个自己心仪的。呵呵,连本宫都被算计在内……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皇后在宫中二十几年,从不与人说起心事,今日许是痛到深处,倒有些像起了平常人家的女子,独守着空闺大殿,细数夫妻情怨。
  “柳家,为何是柳家?”皇后垂眸喃喃道,“那柔妃死了十几年,安儿竟看中了她家中的人,这让本宫情何以堪?”
  云姑垂着眸,神色淡然,也不接口,只是像个死人一般立着。
  元皇后微微回首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也就是这样的宫女能让她放心地叫她跟了这些年。话说起来,柔妃死后不久,云姑才来到自个儿身边,当年的事情她并不知情。
  当年,那柳氏婉柔十五岁入宫,皇帝先是封她做了昭仪,后知她身怀龙胎后竟于四妃之外加封一妃,拼着和朝堂大臣对峙的势头也要立她为妃,并叫她住在了自己的养母所住的芷兰宫……
  元皇后微微抬眼,透过大殿外黑沉沉的雨雾望向远方,那里正是芷兰宫的方向。
  “十四年了,那里一直空着。你死了这些年,他的心却还是你的。”皇后低着头,微微的呢喃,大殿外雨打着砖瓦,响声如瓢落地,南边闷雷滚滚,偶尔和着吓人的闪电炸响在大殿上头。皇后的低喃混在雷雨里,如鬼魅般低沉,却叫人几乎不闻。“这宫里佳丽三千,他对你的那份心思足以叫你往那黄泉路上走上百遍。我自不必亲自动手,只那贤、淑二妃善妒的心思,就把你置于死地了。”
  元皇后微微牵起唇角,却只有苦笑。思绪在这雨夜里慢慢绕回从前,那夜,柔妃临盆,皇帝亲自到了芷兰宫外等着,她身为皇后,见皇帝去了,自然也就陪着到了芷兰宫等着。只是去芷兰宫的路上遇着一个神色有些慌张的宫女。那时辰宫门都落了锁,除了明承殿、慈仁宫和芷兰宫,再难有能在宫中走动的宫女。且那宫人形貌与柔妃随身的宫人有些相似,自己便多了个心眼,叫人偷偷跟了瞧瞧。这才知道,那宫女竟是去贤芳宫外,见了一个小太监,拿的东西正是南疆的白鹄香。
  柔妃喜爱白芷香,睡前常焚,那白鹄香与白芷香相似,却是慢性毒香,久闻之易伤及心肺。这是宫里害命常用的伎俩,只是那白鹄香在南疆亦属罕见,一块价抵千金。贤妃的哥哥虽是南边镇边的大将,家底却没如此丰厚,怎买得起这一小包的白鹄香?
  她心里起疑,暗中动用了元家的势力去查。只查到这香是贤妃的哥哥赵永从一处商队手中买来的,那商队惧怕赵氏的势力,竟将这香以一金的价贱卖了出去。世上竟有如此巧合又省钱的事儿?她只当自个儿多疑,却还是叫家族暗中去查了,这才查到那商队的领头人来自吴州,而淑妃的家族发迹之前也是在吴州,只是自打她的家族入了官场,便讲究起了身份,虽掌握着朝廷许多矿脉,却与之前养着的商队断了明面儿上的联系。这事儿淑妃家中做的隐秘,那商队被查到不久,队中的人就在一次走货中遇上山贼,一队的人都被灭了口,一个不剩。
  因此,本想着借柔妃之死将贤、淑二妃一同除去,却不想抓不住淑妃的把柄,只能在宁阳满月之时,贤妃令柔妃吐血之际,怒斥了贤妃,又在柔妃身故次日便叫人拿了那个小宫女,除去了一个跋扈宫中的女人。
  大殿之上惊雷再起之时,元皇后才慢慢从这些隐在皇宫背后的阴暗里走了出来,只幽幽问道:“你到了那黄泉路上,若是知道自个儿是如何死的,到底悔也不悔?悔不该来这宫里,悔不该叫他失了心……”话音从呢喃到最后只有唇微微在动,却略微有些发颤,“只是你许不知道,在这宫里,有多少女人愿意像你一样。即便是在那受人嫉恨的风口浪尖儿上,也愿意那个人是自己……”
  皇后缓缓起身,明黄的衣裙去了外袍,身形略显单薄。她慢慢踱至大殿门前,望着黑沉沉的雨夜,身影在沉寂的大殿之上,孤寂得有几分幽影。她略微抬头,看着檐下滴落成帘的雨水,声音竟有几分哭腔:“你不知道,若本宫是你,死了十几年还能囚着他的心,本宫也愿意早早成了那黄泉路上的人。本宫帮他密诏赵氏回帝都,帮他除赵氏、夺兵权,他却只疑心本宫暗害于你。呵呵……本宫便是看着你被暗害又如何?”皇后的声音渐冷,竟带着几分凄厉,“我才是他的妻子!我才是!”
  只是这话到最后却又变成了苦愁和自嘲,“只是在他心里,我只怕只是这为主中宫的女人,这天下人眼中的皇后,一个为元家所迫不得不扶上位的女人。若是他羽翼早丰,只怕……这位子轮不到我来坐。”
  皇后看向芷兰宫的方向,神色略略坚定,“只是我最终坐在了这中宫大殿之上,一坐便是二十几年。你死了,我仍活着,你守不得他,我能守。即便他要削元家的权,我也帮他守着这后宫,直到这天下大权都在他手中,哪怕元家势落。这便是我,我在他心里做不得妻,便去做那称职的皇后,直到,我死。”
  皇后慢慢转身,却不回那凤座之上,只孤寂地往侧屋走去,摆手对那依旧立于凤座之后不发一言的侍女说道:“晚膳本宫不用了,你退下去歇着。”
  当大殿的门关上,院门落了锁,云姑静静立在廊上,微微抬首,望向明承殿的方向。她略微转身,走到大殿后首,脚步微点,身子翻飞如燕,只一道影子在雨夜里一闪,人已落到慈仁宫宫墙外。雨夜里,她的身影穿梭如雾,竟难有禁卫发现,一路向着明承殿而去。
  明承殿上宫灯微微,已近不惑之年的帝王依旧立在窗前,看也不看一眼跪在三尺外浑身湿透的身影,只问道:“如何了?”
  云姑的声音依旧极淡,不带感情地说道:“今夜皇后心情苦闷,当年柔妃娘娘一案总算有些眉目,幸不辱圣命。”
  帝王的手握着窗前的木台,眼望着殿外的大雨,只道:“说。”
  “是。”云姑微微垂首,“当年柔妃娘娘一案,听来像是当年的贤妃和淑妃共同所为。皇后娘娘未曾参与。”
  “淑妃?”帝王眯了眯眼,眸中平日绝难见到的冷寒。他怎未曾想到淑妃呢?那白鹄香价抵千金,当朝除了元家有这家底之外,剩下的便是淑妃家中了。只是柔妃过世后,皇后帮着密诏赵氏回帝都,显然对柔妃会死早就知情,因而他才怀疑皇后暗害柔妃,嫁祸贤妃。
  “皇后亲口与你说的?”帝王问道,却听不出心绪。
  云姑答道:“皇后娘娘心思沉静,若非今日因着公主请婚之事心情苦闷,许也不能说。只是即便说了一些,也只是喃喃自语,说得极少。若非云耳力聪慧,只怕也难听得到。以云十多年来对皇后娘娘的了解来看,此事当信。”
  帝王闻言缓缓望向芷兰宫的方向,说道:“朕知道了,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云本就是陛下的暗卫,效忠陛下是云的本分。”
  “行了,你下去。只是日后要委屈你继续留在皇后身边做个宫女了。”
  云姑微微颔首,见帝王摆了摆手,便起身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只留下大殿地上一摊雨水。
  “小李子。”皇帝微微唤了一声,大殿后首走出一个躬着身的小太监,“掌灯,随朕去趟芷兰宫。”
  小李子不敢多言,忙应了。执过灯盏,拿了油伞,刚要撑起,皇帝却亲自拿了过来撑了便出了明承殿。
  芷兰宫里的门锁钥匙,皇帝身旁的太监向来带着,因着不知他何时会想来。待开了宫门,皇帝缓缓走了进去,大殿上小李子掌了灯,灯影有些昏黄,皇帝却慢慢走进屋里。抬眸看向墙上,那里本挂着他亲笔画的画像,如今却挂着一幅冬雪衬着的阁楼图。
  皇帝略微看了看,微微一笑,转身行至桌前,那里放着一封信,慢慢展开,信上字体娟秀,字里行间皆是家常里短的问候闲谈,最后一句写着:“不知父皇身体可好?宁归不得周,但望父皇福寿安康。宁初嫁为妇,治家之事方学,少有画画之闲,画艺生疏,恐难入父皇之目。待来年定多练习,亲画一幅母妃画像奉给父皇,以慰父皇之思……”
  皇帝合上信件,轻轻放回桌上,回身缓缓坐到了床榻之上,手慢慢摸着榻上叠得齐整的被面,一遍一遍……
  “朕身为帝王,却护不得你,你可怪朕?”
  “朕将宁儿嫁去大夏,此生不得见,你可怪朕?”
  “朕,让那害了你的人在这宫中独享了十几年的荣华,你……可怪朕?”
  皇帝一遍一遍摸着被面,小李子安静地立在屋外守着,暗暗吸了吸鼻子。世上之人皆苦,皇上不过是其中一人罢了。
  这宫里的人,哪个不苦?
  86喜事
  “云风倒是要谢谢府上夫人挂念着,只是在下悠闲惯了,暂未有娶妻的想法。”云风只垂了垂眸,便抬起眼来笑道。
  宁阳听了心里有些喜意,既然拒绝了,那诸葛绫就还有机会,只是不知云风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既然将军无娶妻之意,那我便去回了府上的夫人。为了此事特意将将军请来府上,多有叨扰了。”本可以再借势探知一下的,只是宁阳却就此打住了。毕竟这是云风和诸葛绫之间的感情纠葛,她只要知道云风无意娶妻就好,剩下的就要看诸葛绫怎么办了。而且云风怎么说也是诸葛端云的左膀右臂,云风避着的事她追着直问恐会引起他的反感,那倒对诸葛端云不好了。
  云风闻言多看了宁阳一眼,只笑着说道:“那便谢王妃了。”
  云风走后,因着蒙李二人的母亲还在王府,午膳之时便置了三桌酒宴,宁阳陪着诸葛端云在上首桌上坐了,蒙李二人陪着各自的母亲在下首左右各坐了一桌。
  这两人宁阳在上元宫宴上是见过的,只是当时这两位夫人是为了叫蒙氏和李氏来府上学做手套,此时却不想已经是这种关系。
  诸葛端云只垂眸淡然地饮酒用膳,只字不言。宁阳只得笑着与二人闲聊撑着场面,想到上午云风对娶妻一事的态度,便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今儿上午请云将军来府上聊了,将军暂无娶妻之意。既如此,之前说的事儿便罢了。”
  下首四人闻言皆是脸上一变,都未想到宁阳竟今日便把云风请到了府上,还是她们私话之时请来的。蒙氏母女对望一眼,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今日一上午她们净说这事了,本想着回府去就去准备的,竟不想得了这么一句,那今儿上午不是白说了?
  李氏也与母亲对望一眼,二人神色却是淡然。李氏只恭顺地点了点头,便笑着不答话,心中却是暗暗松了口气。果真如母亲所料,王妃想来并不想叫她二人与云将军构成势,之前应了蒙氏的要求不过是做个样子,还好自己当时回话时没表现出想要与那蒙氏争的意思来,不然之前做的事就前功尽弃了。
  用过午膳,本该着送二人回府,结果蒙李二位夫人却都说与女儿多日未见,想再多聊聊。宁阳也和善,闻言便笑着应了。
  待两对母女去了各自的院子里,蒙夫人先一个甩了帕子,怒道:“还真是如你所说,那王妃不是个好相与的!看着她还未及笄,心眼儿倒是不少!这耍着人玩的事儿亏她做的出来!”说罢,便剜了蒙氏一眼,说道,“你说说你,留这些歪心思有何用?要我说,能在府上得不得宠还是得看侍候男人的功夫。如今王爷连个屋里人都没有,王妃又未及笄,这哪个男人能受得了那股子劲儿?你有心思倒不如多用你男人身上。”
  这蒙夫人不比蒙氏大几岁,却是个厉害的,眉眼间一挑,竟连蒙氏也不敢多说,只答道:“王爷对王妃宠着呢,自打我进了府,王爷就一直宿在王妃屋里,平日里就连午憩、沐浴都是近不得身的。我就是有劲儿,往哪儿使去?”蒙夫人听了,白了她一眼,说道:“你若是个有心的,不怕找不着机会!听你说的,这王妃年纪虽小,府里的事儿却管得多,既如此,她总有顾不上的时候。再者,这府里百来号子人,总有那得用的不得用的,你来王府,给你置办的嫁妆也不少,怎不舍得拿出几样儿来拢拢人心?有了眼线,你男人身边若是有空儿,你一准儿得了消息,只要有那见面相处的机会,把劲儿都使出来,哪个男人招架得住?”
  蒙氏闻言眼前一亮,蒙夫人又说道:“我听说你常与那李氏一处儿?我瞧着那李氏,说得好听点叫做斯文,不好听的就是小家子气。午膳的时候,看她对王妃讨好的样子就知是个没骨气的。你与她一处能得了什么好处去?女人在一个院儿里总是要争宠的,你不争,难道要让正室一直压着?你别真想等着明年王爷王妃圆房了再叫他把你收房,这男人的心思我最了解,面儿上都说得好听,背地里你真要委身于他,他也是肯的!你早些被他收房,便早些帮着家中,自个儿在府中早些得了宠,位子不也稳些?到时早早封了侧妃,入了那宗室玉牒,便是王妃对你也得让着三分,你还需再像此时一般事事按着她的心意行事?”
  蒙氏闻言慢慢安静下来,觉得有道理,便暗暗点了头。之前是她把心思放错地方了,如今还是先想法子叫王爷把她收了房才是。
  此时,梅院儿里却是另一番情景。
  李夫人淡淡看了女儿一眼,说道:“方才午膳之时险也不险?你之前说进府次日王妃就派人来说不必去服侍晚膳,你给了那丫头一锭银子。后来便对王妃事事顺从,指望着她对你信任了,便给你亲近王爷的机会。你这想法倒是不错,可知为何王妃如今都与你不太亲近?”
  李氏摇了摇头,说道:“女儿做事一直小心着,并未觉得何处做错。只觉得云将军的婚事乃是王妃借机试探,女儿只庆幸当时未有与那颖夫人蒙氏相争的意思,否则便前功尽弃了。”李夫人却有些高深地说道:“只怕并非前功尽弃,而是你做这些事都叫她看了个明白,这才觉得你心机深沉,不与你亲近。”
  李氏闻言白了脸色,想不出自己哪里演砸了,李夫人说道:“这王妃若真如你猜测的那般,可见也不是个心思简单的,这样的人在府里能没个眼线?你刚入府就去拉拢府上的下人,怎就不想想若是被她知道了呢?你自是事事做得好,可坏就坏在周全上。”
  李氏没想到,这做事周全还能有错,不由忙问道:“既如此可如何是好?还望母亲教我。”李夫人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但望别真被我猜着了。只是你事儿已经做下了,倘若真是被她知道了,你也只能按兵不动,按着从前的样子做,只是别在根基未稳时做那收买人心的事儿,这府上你初来乍到,知道谁当用谁不当用?倘若用错了人,栽进去的可是你!我猜着,若她不信你,日后定有再试你的时候。你只需样样以她为先,事事问过她再做,最主要的别在王爷面前出头,只守着礼,任何事都别越过王妃去。时日久了,自有转机。”
  李氏心中烦乱,说道:“女儿自是守礼,可自打进了王府,连王爷身前都未曾近过。母亲今日午膳也见着了,王爷连眼都没抬一下。平日里去请安时,也言语甚少,纵是说上一句,也是冷淡……”说到最后,已是有些神伤。李夫人闻言看着女儿,摸了摸她的发,又是一声叹气:“倒是叫你受委屈了,咱们家的家世,你若嫁个门当户对的,定是正室夫人的料,不必担心你,你便能把府上治得好好的。怎奈人各有命,咱们府上遭变,若是不攀附王府这样的高门大户,你爹在朝上许就要遭人排挤。你生为李家的女儿,也该报父恩才是。其实你若是王府的侧妃,也不算委屈,这可是上了宗室玉牒的,别家的女子几世修来都赶不上这造化。只如今你刚入府不足三月,王妃防着也是自然。只是你人都到了府上,她当真能防一辈子?不过一时罢了。你忍也不过就是这一时,待收了房封了侧妃,便有了你说话的份儿,那时你再想法子去争他的心也不晚。总归是要先稳住了在府里的地位才能顾得上其他的不是?”
  经这一番劝,李氏终是点了头,受了母亲的教诲。
  自这日起,宁阳发现,蒙氏与李氏的关系生分了不少。每日请安时,总是蒙氏抢在李氏前头到,而李氏也不急不恼,任她去抢,甚是沉得住气。宁阳心中本就知道李氏心思深沉,只是没想到蒙氏自知道云风不打算娶妻的事情后竟没一句怨言,这倒不像她的性子。
  宁阳倒是不知她二人的母亲各自说了什么,但是她仍旧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平日常把二人叫到寝阁来,或忙活针线,或写字画画,每日除了服侍诸葛端云,其他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只是三人在一起时,宁阳常夸着李氏。
  “人都言大周的女子针线最是一绝,要我看呀,大夏的女子女红手艺也是好的。别的不说,咱们府里就有一个。”
  “听闻李夫人出身书香门第,果真是名副其实的,不然你这字也写不得如此娟秀,这画也有几分意境。”
  这些话初时说时并不觉得怎样,说得久了,蒙氏难免便有些不高兴了。她不知自个儿哪点比不得李氏,论家世论容貌论身段,自己都是胜她一筹的,不知她如何就能得了王妃的喜。蒙氏狠狠剜了李氏一眼,暗自发了狠。她得王妃喜又有何用?还不是一样近不得王爷跟前儿?看来还是继母说得对,想要出头就得在王爷身上下功夫。
  蒙氏果真听了蒙夫人的话,从嫁妆里拿了几件首饰,连每月二十两银子的月供都用上了,偷偷买通了诸葛端云院儿里的一个粗使丫头,又贿赂了洒扫后院的几个小厮,只等着得了空就实施她的计划去。
  只是诸葛端云早晨起来用过早膳便上朝去,下了朝便在前院儿办差,有时去练武场上练剑,没事内院女子是靠近不得的。午膳诸葛端云与宁阳用过后,便会到到兰院儿里看书,下午无事便会歇息一会儿,这期间一直有宁阳陪着,晚膳两人用过后便会到宁阳的寝阁歇息。这一天下来,想得空儿还真不太容易。
  日子渐渐入了秋末,王府里的事渐渐忙了起来。买办要去采买冬季里用的绸缎首饰,年礼也要置办一些大件的,今年府里纳了两个妾室进来,蒙家和李家的赏赐定不能轻了,比去年开销要大些。而且冬月初八月桂要出嫁,她的嫁妆还有几样没备好,宁阳便叫了买办特意去贡镇那边去买。月桂侍候她这些年,她总要叫她嫁得风风光光的。
  这下子不得不算起了府上的银两来,今年年初时望州那边送了那边庄子上的账面来,总有两万多两入账,加上诸葛端云的年俸,再去了买办绸缎首饰年礼和冬天的肉菜储备以及过了年赏给府里管事下人们的钱物,只这些没个一万两银子怕是不成的。今年的花销真是有些多,不过还好有所富余。
  买办回来的时候已是初冬,宁阳叫了蒙氏和李氏来,说道:“这是过年的锦缎,按着定制,你二人各得八匹锦缎,六匹布缎,喜欢哪样儿尽管挑了去。”
  女子见了锦缎大多是喜的,连李氏都往那些花色纹样淡雅的地方瞥去几眼,只是却说道:“王妃可挑过了?妾身先陪着王妃挑挑。”蒙氏闻言暗暗白了她一眼,说道:“这锦缎一到了府里王妃就让我们过来了,想来是还没挑呢。不如妾身也陪着挑挑,常时见着王爷常穿浅紫月白的颜色,今年可否换些颜色?”
  李氏看了蒙氏一眼,暗暗垂下眼去。宁阳也看了蒙氏一眼,却笑道:“趁早别换。王爷对喜好的物件可挑着呢,看不上眼的一准要发脾气。去年只试着给他做了身墨色的和乌金的袍子,除了围猎那时,他几乎就没穿过。”
  说起这话来,宁阳倒想起再过半个来月便又是围猎的时候了。今年买了八张鹿皮回来,她得给诸葛端云做副鹿皮手套来。去年都是子秋帮着做的,今年她得亲手给他做一副。只是,去年他去围场给她抓了只雪兔子回来,不知今年会给她带什么回来?
  宁阳期待的小脸儿看着蒙氏和李氏眼里,不免心里生出些酸意来。李氏还稳得住,挑了几匹淡雅的缎子,蒙氏却不管那许多,只除了大红的她挑不得以外,尽挑了些艳丽的颜色。
  月桂的嫁妆已经备下了,今日一早就派人送上了安泰的统领府上,由一百三十六人的壮汉抬着,整整有六十八抬,一路吹打,甚是热闹。只是嫁衣还未做好,宁阳便给诸葛端云和自己挑了几匹缎子之后,给月桂挑了匹大红的做嫁衣用。
  王府里又开始忙活了起来,针线房和衣院儿里几乎夜里都挑着灯,月桂坚持要自个儿做嫁衣裳,因而她住着的菊院儿里也是烛火常明。宁阳午时陪着诸葛端云看书时,也把鹿皮拿到了兰院儿去,他看书时,她就在一旁裁裁剪剪,穿针引线。
  诸葛端云守着火盆,抬眼看了她埋头的小模样,淡淡说道:“不必忙活了,今年不去围猎了。”
  宁阳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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