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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姬(原名:指甲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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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头,不由得扬起嘴角,来给我送别,是把我当朋友了吗?

  “暂时离开此地也好,这一段时日你也安宁些。”

  “我想…”见前面的四角小亭无人,我抓住他的胳膊拽着他走了进去。

  落座后他哭笑不得,“姑娘以后莫要这样拉着,旁人瞧见不好。”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行动比说话来得快,说话要结巴半天还不如直接拉着他进来,“我想知道。”

  他像是猜到我要说什么,笑眯眯地盯着我,“知道什么?”

  我拍拍胸口,一口气把话说起来,“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那些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明天会把我送到哪儿?”

  “我还在想你要等到何时才问。”他起身背对我而站,眼睛向周围望去,“秦姑娘,你要有所准备,进了这道门此生便和这里的人、这里的事牵扯不断。”

  “天虫女?”因为我是他们叫的‘天虫女’吗?

  他颔首,转过身来正色道,“书书,告诉我,你真是天姬?”

  “天姬?”他叫我书书,有人叫我的名字,名字…

  “天虫女即为天姬。”

  我茫然地摇头,天虫女也好,天姬也罢,不都是你们在说吗,这会儿反倒问我是不是。

  “可是你的容貌…”

  我咬着唇半晌才说,“很多年前,七…八年。”已经八年了么,“八年前我已是…这副模样,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我的年纪。”如果他想知道的是这件事,我告诉他就是,这也没什么。

  “当真是…”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激动可很快平复,我果然是很奇异的东西么?

  “天姬现,蝗神偃,神谕降,尊加冕。”

  我瞪大眼看着他,可等了很久他也没接着说下去,这就说完了?“我没念过书…不太懂…”虽说在此生活了多年,可我压根听不懂这深奥的话。蝗神,飞蝗?蝗虫?我怎就和它脱不了干系…

  “日后会懂的,你只要记住你是天姬…”

  我打断他的话吼道,“我是个人!我只是个普通的人!和你们一样的人!”什么天姬,什么天虫女,我是有三头六臂还是会上天入地,要是我真是那才好,那才好…我只是个人…

  他的脸上已隐去了悦色,扶着我的胳膊将我托起了座,沉声道,“书书,别说这些稚气话,你是不是普通人由不得你说,有人说你不是,天下人也信,你便不是,有人道你是天虫女,天下人信,你便是。”

  “天下…”竟然扯上了‘天下’,“那日大殿内…见那些人…”那就是天下人吗?

  “太甫这一次让你露面还会有下一次,也许是十年后也许是故二十年后,不,二十年那太过久远,我想是待少君成人后。你可明白他的用意?”

  抬手抚上脸,猜测道,“我的样子…他要人相信…我是天姬?”

  “聪明的小姑娘。”

  我还是不明白,可再问他给我的还是那让人听不懂的‘佛语玄机’,或许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

  一双大手握紧我的双肩,眼里有着担忧,“在这其间太甫会将你送到别的地方,那儿比较安全。”

  “去哪儿?”

  他摇头,“太甫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

  “你也不知道…”

  “这是什么?”他看着我一直拿在手中的木匣子问。

  我拉开匣子,他拿起匕首翻看着刀刃,走出小亭捡起花坛里的一块鹅卵石,挥刀砍下,石头像菜瓜一般被整齐地削去了一半,“好刀!何人如此大方?”

  “阿黍…黍大人。”顿了顿我又说,“刀上有…原先有血,我擦掉了,她…她的手腕…右手受了伤。”

  他露出赞许的微笑,“砚山、阿黍六人是太甫的门生也是他的左臂右膀,在明府能惩戒他们的人实在不多。书书,这府上你可认识有不凡之人?”

  我想了想,抬头望着他。

  他莞尔,“我?我不过是个平凡的异乡人。今日和我说这一席话,是因这把刀?”

  我摇头,因为有一个人告诉我要活下去,除了我,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希望我活下去…

  “若是日后陷入险境,书书,我想你最好能回来…”他停住避开我的眼睛,脸上有少许腼腆,“我是说,这把刀,这儿可能有能庇护你的人…”

  “哦。”他脸红,可是他…“你喜欢…喜欢绣语。”

  他错愕一阵,继而喉头滚动笑不可支,“小姑娘你真是…你真是…”笑声噶然而止,下巴被他托了起来,“这双眼睛究竟能看透多少东西?”

  “你是好人。”

  额头又挨了一个栗子,“我说过别说稚气话,什么叫好人等你用一辈子去悟吧,在此之前先要保住脑袋,既然能‘纵火索鹰’为何不能用上你的机灵劲儿保护自己。你,也有这个权利。”

  我,是啊,我竟给忘了,我也是可以保护自己的。

第九章(2)
祈公子的送别真是很及时,当日夜里我在梦里便启程了。一连睡了两日醒来吃喝拉撒完又睡了过去,如此反复几次直到这一日才真正见着了阳光。

  “这几个都是送往张员外家的?”

  数了数,与我并肩站的少女有五个,面前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粗布衣服表情冷严的中年女人,再看我身上原本好衣料的衣衫也换了成她那样的粗布,不止是衣服,周围的人也换了,全都不是‘明府’那些衣着光鲜的人。

  一个驼背男人从破旧的马车上跳下,一脸谄媚的笑,“夫人您看,这几个都是手脚勤快的,模样也够标志。”

  ‘夫人’并不理会他,径直走到我们六个人跟前细细打量,到我跟前时停下脚问道,“从前做什么的?”

  我握了握手,寻思着如何回答,“我…打柴,劈柴。”

  她拉起我的手点着头,“是双打柴的手,这眉目干干净净倒是可惜了,若是乖巧听话,回头让你伺候夫人小姐。”

  “夏兰!还不快给夫人磕头!”驼背男人喊着。

  待他拍打了一下我的肩背我才知道‘夏兰’说的是我,依言跪下磕头,“谢夫人。”

  “莫叫我夫人,在员外家都叫我刘婶儿。”

  我又磕了一个头,“刘婶儿。”

  她很是满意地点头,身边的五个少女也纷纷跪下磕头,偏头投来的目光都不很友善。为什么,我不知道,可我喜欢她们的眼神,喜怒憎恶都那么单纯直白。我想我更喜欢和她们在一起。

  上了刘婶儿的马车,驾马的车夫刚要扬鞭便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叫喊着,原来粗心的驼背还掉了一人。十二三岁粉嘟嘟的女娃,一边跑着一边嚼起嘴喊着泪大喊‘刘婶儿别落下青儿’,那模样谁见了也怜爱,刘婶儿自然也欢喜,亲自下地将她抱上车来。

  扶在车门边的小手漂亮得令人惊叹,皮肤光滑白皙,手指纤细而圆润,最好看的当属于她的指甲,粉粉亮亮的修剪得尖圆可爱,小手指蓄有半寸长的一段还用彩漆画了两朵小小的花。

  注意到我在看她的手,她大方地把手送到我面前,“指甲好看吗,青儿自己弄的,以后留长了我帮姐姐也画一个。”

  我轻扯了下嘴角,把手藏在衣角下挪出座来给她,我的指甲是画不上花的…

  “咋呼什么,坐好上路了。”刘婶儿斥责道。

  女娃撒娇似的粘过去,“青儿当然是先给刘婶儿画啦,保证比给姐姐们都画得好。”

  刘婶儿笑骂,“丫头片子,你还当是去当小姐啊。”

  “不能吗…”

  女娃必是没有做过活儿的,干起活儿来那样美丽的指甲怎还能留得住。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章(1)
马车悠哉前行,叫青儿的女娃拉开窗布兴奋地张望叫嚷,我也忍不住瞥了两眼。这是个和明都同样繁华热闹的地方,大约吧,那时我也只在马车里观望过。张员外家是一个气派的大户,可仍不能与明府相提并论。张府门口的两尊石狮子让我想起明府前那两快怪异的石头,官邸大宅前就该如此,或许是那明府太过不凡了吧。

  富贵人家的下人也分三六九等,一等大丫头、大管事便是刘婶儿这样的,上面服侍人下面也有人来服侍,二等是刘婶儿说的贴身伺候主人们的丫鬟小厮,三等则是做杂役粗活儿的,自然是最无地位的一层,却也是最简单的一层。

  七个人被安顿在一处通铺睡了一夜,隔日被叫醒,穿戴整齐后一排站好,很快就见刘婶儿领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走来,边走边指着这边的一排人说道,“二小姐,这些都是新进府的,您那儿不是缺人手吗,可有看得上的?”

  二小姐挥了挥丝绢皱眉道,“怎么尽是些乡下粗鄙丫头?”说完目光落在我和青儿身上,“这两个还行,眉是眉眼是眼的。”

  这话一出我立刻感到了敌意,而青儿不知是怎么了,对着二小姐突然‘啊秋秋’连打两个喷嚏,她昨日的机灵劲儿也没了,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认错’的话。二小姐当下对她冷了脸朝我走来。

  “叫什么?”

  我愣了一下,回道,“夏兰。”

  正当我欠身行礼时背后挨了结实的一拳,幸好我脚快稳住了前倾的身体,可转念一想何不随了她们的意,于是脚跟一抬扑向二小姐,抓住她的裙摆跪扑在地。二小姐怒不可遏,一脚将我揣开走向别的人。这时,我身旁的人突然散发出一股恶心的味道,二小姐连忙掩鼻快步退后。

  “好臭!好臭!”叫喊的人是青儿,她夸张地捏住鼻子跺脚叫道,“难怪我的鼻子不舒服,原来是你身上的味儿!真是臭死人了!”

  那‘臭’少女羞红了脸,对身上突然发出的臭味既疑惑又无措。

  只见青儿掏出一个香包递到二小姐跟前,嫩嫩的声音乖巧地说道,“二小姐快嗅嗅,别脏了你的鼻子。”

  还真别说她这香包一拿出来,好闻的清香顿时弥漫屋子。二小姐更是像发现宝贝似的,一把拿过香包放在鼻下嗅了又嗅,“这是什么香?”

  青儿很是标准地行了个礼,“回二小姐,这是茉莉花香,青儿家从前是制香料的,这香包也是青儿自各儿做的,小姐若是喜欢青儿还能做好些个别的香味。”

  就这样青儿和二小姐走了,临走前她狠狠瞪了那几个少女一眼,然后很惋惜地朝我做了个苦脸。我回她一个感激的微笑,多谢她的好意,可我还是喜欢劈柴那样简单的日子。

  ※

  失望生气的刘婶儿真把我分派到二小姐院里的厨房劈柴,我乐意之极,再没有比这更熟手的活儿。除了青儿,我和一起来进府的五人都住在一块儿,也许是见我被罚去做劳累活儿她们心中有愧,不再对我存有敌意。厨房帮忙的小春还时不时关照我,有时会舀碗水给我喝,有时还会给我两块剩下的点心。

  “兰姐姐,柴火还没劈完吗?”

  “请坐。”我放下斧子,用袖子扫干净板凳上的木屑端到她面前。

  “不了,我还有事儿。”说着她从腰间掏出一对绿镯子,拉过我的手套上一只,“给你,二小姐昨儿赏的,我们一人一个,不准说不要!”

  我想拒绝,可见她横眉竖眼的样子便道声谢收下了。这鬼精灵的女娃和谁都要好,可偏偏与我这个木纳的人最投缘,时常偷懒来柴房与我嗑牙,大多是她说我听。

  “我先走了,该明儿再来找你。”

  我点头,笑着目送她离开,想起应该说声‘慢走’时她已没了人影儿,无怪别人叫我‘木头丫头’。

  刘婶儿始终惦记着我,两个月以后来柴房见我正乐呵地挥舞着斧头,当下摇头叹息‘果然是天生的劳奴命,干这苦活儿竟还白胖了不少’。怎会不胖,这活儿我做惯了并不觉得苦,一日两餐又吃得饱,在这里我是不爱说话的木头丫鬟‘夏兰’不是妖异的天虫女、天姬,除了吃肉的时候偶尔会想起小瘸脚,日子我过得很安心,心宽自然体胖。

  就这样我一直在柴房待到了暮秋,刘婶儿才给我换了工作,每日负责清扫前庭和后院的落叶。二小姐的院子不大,只需大半日就能干完活儿,小春她们都道我总算能够轻松一下了。

  这天刚把黄叶堆成堆,就见小春和湘翠兜着一兜番薯跑来。

  “快,快,生火,今儿有好多哪。”

  这段日子她们总爱从厨房偷偷拿些番薯来到我这儿‘加工’,周围谗嘴巴的人一闻到味道就像老鼠识得油香,纷纷拥来讨吃的,每每都是僧多粥少。

  “你们…拿这么多,不太好。”我有些担心。

  小春得意道,“这些全是火头师傅给我的,尽管放心吃吧。”

  “嗯!”

  我咽下口水,赶忙拿来火褶子点燃枯枝干叶。午饭时把一半饭菜分给了那两只小松鼠,这会儿正饿得慌。番薯烤熟,竟然只引来两个人,五个人每人能分两三个。正吃得香时,两个小黑影从高高的梧桐树上窜下直奔我而来,定睛一看不正是中午时候和我分食的家伙,这会儿又来了。

  “不准抢,大个儿的吃大的,小个儿吃小的,我最大,所以最大的是我的。”把最后一个番薯分成三分,我得意地吃起最大的一块,两个小东西也很知足地啃着自己的小块。

  一旁的小春笑话起来,“你呀,和这些小畜生说的话比对我们讲的还多,它们还能回你两句不成?”

  我笑了笑继续和松鼠逗完。曾经我的声音被视作不祥的巫咒,仿佛我说的每一个字每发出一个音都能置人于死地,不等我张开嘴惊恐的人已把板子挥打而来,直到嘴巴皮开肉裂我再也不敢张嘴叫喊为止。和人说话就会被板子打嘴巴,这么多年或多或少还留着一丝这样的惧怕。

  “喂喂,干什么拿我的,你已吃掉三个了!”

  “好湘翠,哥哥今儿活儿多,不多吃点儿力气不够使啊。”

  “关我屁事儿…”

第十章(2)
入冬落叶没了,‘番薯会’也不开了。冬季比往年更寒冷,我想应该是到了一个靠北的地方。

  大雪纷飞的日子让我想起了去年的这时候,这是我离开明府后第一次想起他,这一想便泛滥开来,连续好几日都想着他,想着在小屋和他一起的日子,想着在明府他尊贵尽染、俊美如玉的样子。也在想如果他是个普通人该多好,这样我想念他的时候便可以去看他,无论相隔多远我都逃去看他一眼。可是,他不是我能想念的人…

  冬去春来,日暖花开。火头师傅喂的两只大黄狗开始换毛,掉的满地都是,小春不知怎么的也跟着掉头发,每日清早梳头都会掉一大把,和我清扫的那些狗毛相比有多无少。小丫头生了病得请示大管事方能去找大夫,可刘婶儿绝不会因她掉头这点儿小事发便允许她出府,何况小春手头也没有多少宽裕的银子,为此她整日掉眼泪,小姐妹们轮着劝说也无济于事。

  春季里没有满地的落叶,清扫院子也就轻松得多,刘婶儿又给我加了一个活儿,替院子里的花草松土,整个院子前前后后数不尽的花花草草,一个人做起来怕是一个月才能完工。

  “兰姑娘,小生有礼了。”

  “大少爷。”我欠了欠身,继续挖土。

  半月前的一天,我在替一棵小青松松土时撞见了两个人,张府的大公子和一位美貌的婢女,两个人隐蔽在花丛之中做什么,不言而明。自打那以后大公子每日都会来二小姐的院里向‘兰姑娘’晨昏定醒,风雨不阻。

  “今日府上请人来演灯影子,小生想请兰姑娘一同观…啊!”

  锄头高高仰起扎进他脚前两寸处的土里,吓得他速速退后。

  “锄头不长眼睛,大少爷请…请站远些。”

  听我这么说他非但不远离反而大步跨上前来,我没来得及再次扬起锄头他已抓住我的手,“瞧这双手磨的,叫小生好生心疼。”

  男人的力气不可小看,即便是一个看来阴阴柔柔的软骨头,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挣脱他的手,他正要靠近时传来了青儿的声音。

  “是青儿啊,我恰好找二妹有事儿,两位姑娘慢聊,慢聊。”大公子一见青儿像见了鬼似的,赶忙拱手拜了拜快步离开。

  “油头粉面的猪!他对你不规矩了?”

  我摇头,好笑地问,“你把他怎么了?”

  “上一次我请他吃茶,险些把开水泼在他脸上,真遗憾没破了他的相。”青儿嘿嘿笑道。

  “他…他是大少爷。”我担忧地说。

  青儿挥挥手,很不在乎,“他不过是小婊子生的,二小姐和三少爷才是夫人的嫡出,打个喷嚏就够他受的。”

  我点点头,众所周知青儿是二小姐面前的红人,她说的就是二小姐说的。

  以为小丫头又是来找我说话的,可等了好一会儿她的话匣子也没打开,只是坐在花台边静静地看着我一锄一锄挖土。

  “青儿,我想…讨些东西。”我先开了话头。

  “向我讨东西?这倒希奇,要什么尽管说吧。”她大方地说。

  “你能不能把二小姐他们吃过的…吃过的茶,收起来给我。”想不到茶那样寻常的生活饮品,在这一时候竟成了只有富贵人家才能享用的奢侈品。

  “这没问题,可是你要来做什么?”

  “小春的头发…或许能治一治。”年幼时曾见祖母用陈茶水梳洗头发,已近年迈头发依然茂密清秀,不管有没有用拿给小春试一试也好。

  青丫头这下不高兴地噘嘴了,“你就只想着她们,对我却一点也不上心!”说着她竟泛起了泪花。

  原来今日是她父母的忌日,平日里再怎么爽朗乐呵她也忍不住扑在我怀里抽泣起来,我说不出安慰的话,只是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肩背。她说起了她的父母,她的兄长,她分别几年的小弟弟,还说到十一二年前的那一场的天灾,她的小弟弟就在那时出生…

  “你说那是…那是蝗灾?”我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嗯,整整持续了三年,前朝也随之土崩。”她清清喉咙拍手唱起来,“飞蝗飞,漫天追,江南北,五谷灰……飞蝗飞,漫地垂,饿儿死,爹妈炊…”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一章(1)
飞蝗飞,漫地垂,饿儿死,爹妈炊…

  青儿说比她最年幼的小弟弟已年过十一,那场蝗灾始于十一年多以前,随着江南江北的大旱整整肆虐了三年。而八年多以前,那时,我终于摸索着走出了那个黑暗的冰窟,睁眼看见了这个异样的世界。我这是不走运吗?如果再迟一些如果再走慢一些,便不会和那片黑压的飞蝗一起出现在小镇,或是那一片该死的瘟神不在我头顶的天消散,又或者…我当真是天虫女…

  “天姬现,蝗神偃,神谕降,尊加冕。”

  诶?!这一句…

  青儿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身边的花枝,这话像是随口念叨的一句,不等我追问她又道,“一个皇朝怎会因一场天灾而覆灭,又怎会因一个女人而…”说到这儿她蓦地停住,脸色丕变一双眼尽是惊骇,可下一瞬她已在继续扯玩花枝,眨眼间便恢复了先前的模样,只有那两只不断晃悠的小腿儿透露着她的慌乱和惊悸。

  这是禁忌的话题?不能谈及的?如果是她也不必惊慌,我压根听不明白…

  我不懂装懂地点点头,接着她的话说道,“捕蝗之蝗甚于蝗。”曾听父亲念过一首捕蝗谣,一个皇朝不会因一场蝗灾而覆灭,却会因那些以捕蝗之名肥实自家的贪官贼隶而虫蛀一空,捕蝗之蝗甚于蝗。她是这意思吗?

  显然不是。她虽是点着头,脸上却是愣愣迷茫的表情。鸡同鸭讲啊。

  青儿就是青儿,隔天一盅茶叶渣就到我手中,烧开水煮上一盆,水还是浓浓的散发着茶香味,富人家吃茶总是只啄两口下一回又重新沏一杯。

  茶水放了一天隔日端给小春,以为要劝说一阵,可她一听能治头发立马就把脑袋投进盆里。不知是已过了‘掉毛’的季节还是陈茶水真的管用,两三个月以后小春的头发不再掉得厉害,可她仍坚持要我向青儿讨茶叶渣,说是要继续用这‘秘方’让往日掉去的头发再长回来。我向青儿讨茶叶渣没问题,她用也没问题,可是只能是茶叶渣,渣。

  “是你偷的?”何管事眯着小眼,凌厉的目光投在我脸上。

  偷的?偷的什么?我看向他身旁的刘婶儿,无声询问。

  刘婶儿冷道,“好大的胆子,竟然偷到了茶阁!”

  茶阁…我低头看着盆里的陈茶水,恍然明白,难怪今日不同,茶叶渣煮不出这颜色,已是浓到发红。我是不是该告诉他们,这盆茶水不关我的事,昨日是小春自个儿煮的,我这会儿只是给她端出来洗头…

  “刘婶儿…”小春披散开头发站在刘婶儿两人身后,手里的梳子拽得死死的,满脸惊慌和害怕。忽然她咚地跪下地,大声哀求道,“刘婶儿,刘婶儿,夏兰是为了我…都是因为我她才…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好,要罚就罚我吧,她这都是为了我,刘婶儿,求你!求你饶了她吧!”

  刘婶儿挑眼看了她半晌,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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