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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相国千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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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叹一声,叫厨娘变些新花样,想去瞧他,想想又作罢。
  
  搬家原本是累人的很,虽然之前已经打扫布置过,但还是忙乱,幸得凤兮看顾着叫丫头小厮们很快收拾起来。我把凤兮安置在秦江月的院子旁边,又买了一个小厮跟在凤兮身边伺候,凤兮起先不肯要,我道院中多是丫头,你一个男子,多有不便,身边有个书童跟着也好。
  
  凤兮看了看我,眼睛瞧着地应了一声,这孩子很是聪明,请的老先生只教了三日,他已会查帐簿做帐。我看着他做出的样品帐直夸赞,凤兮微笑着瞧我,那明朗的笑容叫人如沐春风。
  
  楼内也布置完毕,伙计这几日突击训练,也差不多,我自己本身没什么经验,能教的也不多,大多时间和厨娘泡在一起研究菜谱和糕点,本城酒楼好几家,大多的菜式各家都有,没有特色是撑不住的。我和厨娘先捣鼓出了火锅的汤料,而后我把能想起来的前世各种糕点都讲给厨娘听,我们一遍遍试验,竟然还真做出了蛋糕。
  
  每间酒肆里,酒也是很重要的,目前没有什么可以替代的,我就只能瞄准本城的文化气息,辟出二楼一块地方,专门挂文人所做的诗词,以供她们品评。凤兮有一手好字,帮我把想起的那些前世千古名对写出来,悬挂在楼内,以吸引文人骚客。
  
  酒楼开张前,广告是一定要打的。酒楼起了前世那个著名的望江楼,门前特意找人镌刻了上联,花钱雇了人四下分发传单,说开张之日,楼外免费送糕点,只限前一百人,若能对出望江楼所出的对联,可免一顿饭资。能对出望江楼门上对联者,可任意在望江楼吃喝三年免饭资。
  
  我叫几个伙计各拿一面铜锣走街串巷,各处吆喝,以加大影响。我拟出的海报亏得凤兮能看懂,誊写了十几份,在城中显眼处张贴。
  
  为了弄出纯度高些的酒,我努力想以前课上讲的蒸馏法,跟柳叶她们买来容器,在家中的仓房里没日没夜地捣鼓,好几日都没出房们。这一日吃饭时,看见莲心站在屋檐下磨蹭,我喊她进来,她挠挠头道:“让我来告诉家主,夫郎他病了。”
  
  我怔了一时,问是何故。
  
  莲心道:“夫郎原本便精神不好,不怎么进膳食。搬家的当天夜里一个人坐在房里,坐了大半夜,也不准红莲他们进去伺候,后来早上进房的时候,瞧见夫郎靠着靠枕睡得很熟,身上也没盖棉被,后来几天,夫郎越发不精神,昨天又在院子里坐了大半夜,今早上起来就发起高热来,已经去请了大夫。”
  
  我怒:“你们是怎么看顾的?他不要伺候你们就不管了?他要在院里坐你们就让他坐?!”莲心委屈地小声道:“夫郎的脾气,家主又不是不知道……。”
  
  我丢下碗筷,跑去秦江月住的绿苑,一进院子便闻见满鼻的药味,红莲在廊下熬药,瞧见我慌张地行礼。我奔进房里,见秦江月在塌上躺着,素孟在拧帕子。
  
  我问热退了没有,素孟摇摇头,立到一旁去。秦江月烧得满脸通红,嘴唇却泛白,即使闭着眼睛昏睡还蹙着眉头。
  
  素孟张了张嘴,半日才鼓起勇气道:“大夫说,夫郎是受了风寒,加上忧郁成疾,才……家主,你莫和夫郎怄气了,几日没瞧见你,夫郎他……心情很不好。”
  
  我怔了怔,秦江月心情不好必定是因为恼恨我的缘故,思虑过多,夜不能寐,秦江月,你对我就那么恨之入骨么?
  
  红莲煎好药端进来,我吹凉了喂给秦江月,哪知道便是昏睡了也如此难伺候,他紧闭着唇不肯喝。我问红莲秦江月早上吃了什么,红莲抹把泪道:“夫郎什么都没吃,已经好几天了,都不怎么吃东西。
  
  我叫红莲和素孟他们去厨房熬碗瘦肉粥来,又叫莲心去街市买葡萄。
  
  秦江月出了满头汗,我连唤了几声,才迷糊着醒转过来,瞧见是我,竟是一怔。我给他拭了汗,喂药给他,他倔强地偏过脸不肯喝,我无奈,扳过他的脸,秦江月怒目而视,我苦笑道:“江月,你纵是恨我,也要有力气才行,待你病好了,怎样恨都行,乖乖的把药喝了,你才有力气骂我是不是?”
  
  他瞥我一眼,嘴闭得紧紧的。
  
  我喝了一口,苦,苦死了!怪不得他不肯喝,太苦了!可是,再苦,他也得喝下去,烧这么厉害,不退就麻烦了。我含着药俯身吻上他,试着扣开他的牙关。
  
  秦江月浑身一颤,明白我的意图后嘴巴闭得更紧,我努力半天徒劳无果,却一不小心把药咽下去了。
  
  啊——苦,苦死了!我跳起来满地跺脚嚷嚷,“噗!噗!”往外吐口水,奶奶的,谁喝过这么苦的药,现代的中药都是包了层糖衣的,这哪里是药,根本是苦胆…。。我端起桌上的茶壶猛灌,结果灌岔了气,捶着心口直咳得扶着床打滚抹眼泪。
  
  躺在床上的秦江月竟然撇撇嘴,朝我翻了个白眼。我怒,姑奶奶我容易吗?要不是你不肯咽,我会这么倒霉吗?!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要苦大家一起苦!
  
  我好容易止住咳嗽,立刻坐回床边,又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秦江月扁扁嘴,瞪我。我清清喉咙:“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就将就将就咽下去罢,我方才已尝了一口,不算很苦。”
  
  秦江月轻蔑地瞟瞟我,扭过脸。我把药含进口里,附身又去吻他,秦小公子嘴巴闭得紧紧的,我左手一探,顺着他的衣领滑进去,摸到缎子般细腻的肌肤,秦小公子大惊,刚一张口药便灌了进去。
  
  秦江月没有力气反抗,咳嗽着咽下药,愤怒地瞪我。我扶他起来靠上靠枕,在他耳边道:“乖乖把药喝了,你就有力气了,若还是不肯,我就一点一点喂你,一直喂到你喝完为止。”
  
  秦小公子眼神迷茫地看我,我叹口气,理理他的头发,他神色变了变,冷冷瞥我一眼,我端起药碗,他果然没再拒绝,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喝下去。
  
  红莲把粥和葡萄端进来,我叫他们都下去,然后给秦江月擦擦嘴角,喂粥。秦小公子冷冷瞧我一眼,抿着嘴,不情愿地把粥喝了下去。
  
  我叹口气道:“江月,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是水萝衍,水萝衍早已经在山寨时就死了。你失了武功是我的错,我自会拿命补偿你。以后有我在,谁也伤不得你!我不会再叫人伤害你,我会好好护着你,谁要想伤你除非踩着我的尸首过去。”
  
  秦江月垂着眼帘不语,我朝他苦涩一笑,叹息:“我只想快些治好你的伤,你若是实在恨我,待你恢复了武功,就让我毒发身亡便是。”
  
  秦江月怔忪地看我,我剥好葡萄递过去,他终究是含进了嘴里,我忽地起了希望。
  
  吃了十几颗葡萄,我便把盘子收了,秦小公子不满地瞪我,我扶他躺下,捂紧被子安慰道:“你在生病,吃多了不好,乖乖睡会儿发一发汗,热便退了。”
  
  秦江月皱皱眉头,不耐地拱拱被子,闭上眼睛,中间还睁开眸子几回,瞧瞧我,终于睡沉了。
  
                  凌云山
  次日秦江月的病已经大好,很少搭理我。
  
  我先前打出的广告已经有了效果;每天都有人跑来还在装修的楼前瞧热闹,三五成群的文人墨客也时不时经过;对着楼指指点点。
  
  我给本地有名望的世家都下了请贴,附送了楼里烤出的蛋糕甜点,原来也没报什么希望,毕竟我是外乡人,又无什么交情,只当是拜门贴了。
  
  到了开张这日,店前果然是人山人海,等着看门前的对联。我一笑,前世这一幅望江楼的上联挂了几百年,虽然无数人绞尽脑汁凑下联,然至今为止没有一个能在意境和气势上能与之相匹配,所以到如今还只有半联: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我盗了来做酒楼的上联,就是考考这里人的能力,看会不会出现奇迹。想来还是我的胜算大。掀了门联上的红布后,众人一片赞叹声,吵嚷许久,却无一人出来应对。后来我的酒楼果然闻名列国,因为无人能对出残缺的下半联而成为著名的“半联酒楼”,这是后话。
  
  接着柳叶宣布今日入楼者,无论吃喝多少饭资,都只算八折,并免费送上一包小甜点,果然,人流轰地一下全涌进店中去。酒楼里推出的菜肴大多是我忆起的前世的菜式,有几样还算新鲜,特别是附送的水果色拉和刨冰,比较受欢迎,蛋糕预备每三日推出一款新品,第一日只卖三文钱一个打广告,反映也不错,成了本楼一大特色。
  
  不想封小姐竟然也带着几个本地世家的纨绔女来捧场,很是意外,我叫柳叶亲自招待,迎上贵宾房,饭资全免。台上歌舞的是《梁祝》,自然,男女角色换了下。
  
  今日给秦江月糊上易容膏,又掩上面纱,也带着上酒楼来看热闹。我和秦江月坐在二楼包厢里,他喝了两口弄出的冰镇西瓜汁,啧啧嘴,没说什么,但一大杯都喝完了。
  
  我心头暗喜,叫莲心再去端一杯上来。
  
  秦江月扫一眼楼下那半边门联前围着的人群,转头终于说了一句话:“没有下联吗?”
  
  我瞧着他摇头:“没有。这联在我们那里出了几百年,从没有人对出合适的下联。”他瞥瞥我,不语。
  二楼上悬挂的各样千古名对,果然起了效果,一堆文人墨客研究完门联都围拢二楼的绿苑里高谈阔论,时不时地店伙计捧上来文人们对出的对子和诗作,我都交给秦江月看,他挑选出好的,在歌舞的间歇里由店伙计悬挂出来,每悬挂一副出来,店伙计都向全楼高声唱和是哪一位才女所作,免饭资,一时间,楼上楼下有些墨底的便擦拳磨掌,高声讨论品评,热闹的很。
  秦江月忽然问道:“这些甜点也是你那里的独有的吗?”
  我笑道:“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他默然无语。
  
  酒楼开张第二日,我吩咐柳叶备上礼单到封家道谢,并将楼中新烤出的甜点给那几个世家送去,连带官府也送一份。秦江月咬着奶油蛋糕蹙蹙眉:“有水家三小姐的名号在,还怕被人排挤么?”
  
  我揩掉他唇角的奶油:“水家是水家,我是我。”
  
  他一怔,丢了蛋糕。我道:“今日就动身去凌云山。”
  
  柳叶很聪明,跟着我跑了几日,对酒楼的事已经很熟络了。秦江月的武功却不能再耽搁,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水家就会找上门。
  
  莲心赶车,我和秦江月坐在车厢里,一路上他都很少说话,偶尔看看外头的风景,赶到据说是上凌云山的地方时,我傻了眼,立在山底下仰脖子望了又望,看不见山道,山连着山,传闻这一片的山峰中间那座最高的云雾缭绕的山峰,便是凌云山。
  
  而我眼前的这座山据说是进山必经之处,而山下的人也说猎户还能爬上这几座山,但是凌云山没有路,听说山顶上住的都是神仙,凡人是不许上去的。我默然,这么高的山,怎么爬?!我可没有攀岩经验,当我真是神仙吗?
  
  叹口气,赶马车回村镇里,采买干粮和水,还有伤药、驱蚊药,又买了毯子、雨布,打成包。幸亏水萝衍力气大,不然这么多东西,鬼才背得动。我叫莲心在山下等我,便背着秦江月和打猎的人一同进了山。
  
  到了凌云山下,没人肯上去,都说要犯忌的。我望望山,还好,只不过林木茂盛,山势起伏,不是陡峭的山。到了山上应该就是我师门的地盘;为了方便我师门的人认出我;便将我和秦江月脸上的假面皮都洗了。
  
  我背着秦江月,开头两天爬得还算顺利,秦江月大部分时间都很沉默,晚上我用雨布搭成一个小小的简易帐篷,防止蛇类趁夜爬到人身上。我和秦江月便依偎在帐篷里休息。
  
  到了第三日,开始感觉到寒意;山势也渐险,我不小心擦伤了腿。晚上,秦江月坐在毯子上呆呆看我上药,待我也收拾停当进了帐篷才躺下。我给他掖好毯子,他攥着我的头发,在黑暗中大睁着眼睛望我。
  
  我抚着他的脸轻轻一吻,他一颤,咬牙怒道:“水萝衍!”我抿起唇笑,抱紧他:“是乔弄萧,秦江月,我喜欢你……”凑得太近,鼻息可闻,他小扇子一样的眼睫在我脸颊旁扑动,像蝴蝶的羽翼,跟着一巴掌打过来。
  
  我摸摸麻麻的脸颊,松开他翻个身去睡觉,朦胧中,在我快睡熟的时候,身后有似乎有物体偎过来,紧紧地扣着我的腰。
  
  第五天中午,我背着秦江月终于爬到了山顶,确切地说,应该是山腰。云雾中,我仰望着眼前几乎是笔直陡峭的悬崖峭壁,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围着峰顶转了一圈又一圈,都没有发现有斜坡。
  
  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拿绳子将秦江月紧紧拴在背上,把毯子和帐篷都丢下,只带了干粮和水,开始艰难爬山。山势太险峻,我爬了两步,忽然有人打着哈欠不悦道:“我说,你昨日已在此转悠了多时,怎地今日还要爬?!你可知道这山是不许别人上去的吗?”
  
  我转头四下里看,谁?谁啊?秦江月蹙着眉头道:“树上。”
  
  我抬头一瞧,右面迎着朝阳的松树上坐着个年轻的白衣女人,抱着肩膀歪头瞪我和秦江月两个,她的脸被朝阳染成了金红色,轻飘飘地坐在细小的枝桠上。
  
  
                  美男掌门
  前面有大人贴出来印月井的下联;其实那个联虽然对仗工整;但是气势和意境上远远比不上上联 ;而且也没有上联那么自然磅礴;所以望江楼一直没采用那个下联;到现在;还只有上联。
  ………
  我试探问道:“请问大姐是凌云山的人吗?”
  
  她打量我几眼,一个起落,敏捷地落到我跟前的岩石上,点头道:“不错。你回去吧,非我山中弟子不可上山。”
  
  我眨眨眼睛;咳嗽一声道:“我就是凌云山的弟子。”
  
  她扫我两眼;扑哧一笑,叉腰道:“素日说谎的人多了,我还是头一回瞧见这等明目张胆睁眼说瞎话的。我在山上长大,凌云山上上下下,哪一个我不认识?你若是凌云山的弟子,为何我不认得?”
  
  我张口结舌:大姐,我也不认得你。
  
  她忽然抬脚踢过来,我大惊,本能地抬胳膊去挡,她皱了下眉头改了方向,脚背一勾,我便直挺挺后倒从山壁上摔下去。
  
  靠,我又惊又怒,我摔下去不要紧,秦小公鸡还在我背上缚着,这么摔下去直接做了我的肉垫子可怎么得了。
  
  但是我无可奈何,那白衣女人大约是良心发现我这样摔下去必定是背上的秦江月先落地;她忽然飞身又勾来一脚把我翻了个,奶奶的,这速度够快,就几米的高度也能横来一脚,我磨牙;只想破口大骂,你当是翻烧饼呢?这边烤熟了翻过来烤另一边?!
  
  可是;我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最后,砰——我落到下面山腰的坡上,摔了个嘴啃泥,手掌跟肚子都摔麻了。还好;秦江月不算很沉;而且那女子最后勾那一脚也减轻了我下落的力道。
  
  她站在我跟前哈哈大笑,指着我的鼻子道:“就你这笨蛋,还说是我们凌云山的弟子,若是师伯听见,不捉你去喂猪才怪!”
  
  秦江月撑着身子,担心地问我有没有事,我扭头朝他一笑:“不碍……”我怔住,他就附在我耳旁,我一侧脸,竟顺着他的唇擦过来。秦江月也僵住。
  
  那女人独自笑了半日,不见我们回应一句半句,竟是怔了怔,忽然大吼一声:“喂!你们两个亲够了没?亲够了赶快下山去!”
  
  我腾地红透了脸,不敢看秦江月的脸色,慌张地解开绳子爬起来,往这女人跟前一伸手:“我是凌云山的弟子,虽然武功废了,可是内力还在。”
  
  她愕然看我,将信将疑地一把捏住我脉门,半响,嘴巴张成了O形惊异地看我:“果然是凌云山的内家功法;可是你既是凌云山弟子,入在哪位师叔师伯门下?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我拍拍身上灰尘:“大姐,妹子练功走火入魔,武功尽废,连前事也不记得了,所以,妹子也不知自己师父是谁。”
  
  她围着我转了几圈,敲敲脑袋跺足道:“怪也怪也,你内力分明已练到第七层,可走火入魔竟还活着?你且在此候着,我去禀告掌门。”她脚微一点地,飞身而上,宛如一只仙鹤直上云霄。
  
  秦江月眯着眸子道:“果然名不虚传。”我扁扁嘴,他拐头瞧见我,神色立刻僵住;红了耳根。
  
  那女人再从山上下来时,身后跟了个青年男子,容颜清雅,不多说什么,便将我和秦江月带上山顶。
  
  不要以为飞上山很好玩,被人扛着又处于失重状态,我只觉头晕恶心,到了山顶才缓过劲来,看秦江月神色倒不太差。山顶上才下过雨,雾气十分大,五步外不见人,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瞧不见。
  
  那男子嘱咐我们跟紧,以免一脚踩空坠下崖,我看看四周的浓雾,打个寒战,拉着秦江月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一柱香工夫,才瞧见流檐飞角的花厅,那一男一女先自跨进去,头几乎低到了地上:“掌门,人已带到。”
  
  我和秦江月跟着进去,眼前明亮光华,两个童子正在煮茶,竹叶屏风前坐着个穿月白绣花衣的美男,青丝如墨,眉眼如画,伴着云雾,分不清天上人间。乍看一眼温如美玉,很吸引人却不灼伤你的眼眸,再看一眼,便挪不开眼,生得无一处不俊美,无一处不风雅,那风华与秀挺都浸在了骨子里,好象暖春里的阳光,东海上的明月。
  
  我终于知道那两个弟子为什么一进去就埋首于地;头都不敢抬。
  
  他于飘渺的云雾中瞧过来,好看的唇一张一合,露出漂亮的贝齿,天籁一般安详道:“过来。”
  
  我不听使唤地乖乖挪腿过去,仿佛中了蛊术,自动伸出手给他。
  
  他的手指晶莹玉润,优美地搭在我脉门上,半闭了眼眸,一瞬间眼前的光华都收了进去,敛在他眼底,淡淡流波。
  
  我脑中一片空白,呆呆看他。
  
  片刻,他讶异地看我一眼,明亮的星眸璀璨温柔,如沐春风。
  我傻兮兮地挪不开眼,只恨不能凑到他眼前去,只听见他平和道:“听说你已经不记得谁是你的师父了?”
  
  我愣愣地点头,他顿了顿,云淡风轻道:“我就是你师父。”
  
  啥?我惊愕看他,旁边的那一男一女也震惊。他转眼看秦江月,秦小公鸡安静地站在原地与他对视。这个小笨蛋!我牵着秦小公子上前,在那美男道:“师父,他被徒儿所害,武功尽废,求师父救他,徒儿愿受师门责罚。”
  
  美男师父微微一怔,探手把了把秦江月的脉,沉吟片刻,略带呵责地看我:“你还知道是你害了人?!”
  
  我勾头不做声,美男师父接着道:“你对人家做了何事?”
  
  我咽口唾沫,望一眼秦江月,总不能说你的徒弟已经摔死去见了阎王,我不小心就进来占了你徒弟的身体,还顺便不小心害了秦江月,不知道你会不会为你的徒弟报仇啊。。。。。。我斟酌一番,还是依旧声称失忆比较稳当,便把我“失忆”以来和秦江月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他半垂着眼帘,待我说完,才抬眼瞧我喃喃道:“失忆……原来已经……”
  
  他眼底波光流转,神色不明,瞧瞧我,又瞧瞧秦小公子。我傻愣愣直了眼睛看他,那等温馨清雅的气息,叫人忍不住靠近,沉溺在里头不知时光。他看起来也就二十上下的年纪,怎地做了掌门,还是我师父?莫非他是妖怪?
  
  他微微一笑,对秦江月道:“秦公子筋脉被毁,还可接上,倒不难,既是我徒儿的错,我身为她师门自应治愈公子,最多不过两月,公子便可痊愈。”
  
  秦江月怔住,我欢喜地对着师父磕头:“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秦江月看看我,抿了抿唇角道谢。
  
  他微微一笑;吩咐那叫紫彤的白衣女子去传掌门令;命派中所有人都到凌云殿集合;又吩咐那名男弟子带秦江月去厢房歇下,秦江月看我一眼,抿了抿唇,终是没说什么;转身去了。
  
  我的美男师父起身踱到花窗前;云雾中青丝垂肩,衣袖翩然,流泻一地的风华,他回头凝视我:“你当我不知,水萝衍已经不在了。”
  
                  我的同门
  我因为震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并不在意我的反应;继续道:“不过,倒不打紧,你前生种下的因缘,本来就应该投生为水萝衍,如今回归本位,可喜可贺。”
  
  我一句也不明白,惊恐地看他。
  
  他温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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