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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红尘 完结-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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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裴一涯在吹奏完一曲后,耐心地教着彬彬如何吹叶子,伫立在绿荫中的芊芊,忍不住神色复杂的回头往阁楼方向望了一眼。

他的手里有一管可清楚远视地千里眼,若是他还未离开,这样地景象一定已落在他地眼中了。那么,看到这浑然不可分割的一幕,他又会怎么想呢?他会因此明白苏尘地心里并没有他,更无意当他的妃子,而只愿和这位宽容温和的神医共度一生吗?

真希望主子能打消那个念头,而不是因此反而更加……

芊芊在心中叹了口气,当初让人假扮苏尘三人是自己的主意,可是让假扮苏尘的三人估计连人带车地冲进沁河,造成不是死亡就失踪的假象,却是她不得不执行的命令。

也就是说,如果主子最后还是坚持不顾一切地要将苏尘留在身边的话,那么什么异国寡妇,什么已是别人未婚妻的身份,就都不会再是主子的顾虑。而这位绝世无双的年轻神医,也许也将真正地消失在世上。

主子会这么做么?芊芊问自己,可她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猜度。

“好难哦!”亭子里,学了好一会还是吹不出半个调子的彬彬,沮丧地叫了起来。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苏尘在一旁笑着鼓励道,“我家的彬彬这么聪明,一定能学会的。”

“是啊,这用竹叶吹曲和你姐姐教你画画一样,熟才能生巧,你若真喜欢,就不能轻言放弃,总有一日你也能吹出这样的曲子来。”说 着,裴一涯又笑着将如何选叶,如何按住竹叶,如何轻拍,又如何变换舌尖的位置等等,都一一清楚地传授,并再一次吹了一曲做示范。

一曲优美缠绵的曲子,又自然而然地流泻了出来,随风轻荡在池面之上,吹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但愿主子对苏尘的用情还不至于深到那个程度吧?

芊芊再度叹了声气,不露声色地转身悄然离去,却遗漏了当苏尘听到裴一涯所吹的曲子时,那突然停滞的笑容。

她和裴一涯在一起后,曾经教过裴一涯不少现代的曲目,她最喜爱的《梁祝》便是其中一首,裴一涯听了之后也是十分喜欢,还曾用这个时代的音律谱了词曲,以前两人也没少合奏。

可不知为何,裴一涯今日吹起此曲,却突然带给她一种很不祥的感觉,仿佛这曲子在预示着什么一般,难道自己和裴一涯也会步上他们的悲剧后尘吗?

要知道,那化蝶双飞仅仅只是人们的美好想象而已啊!

不,不会的,不过是一首曲子而已,自己真是太多想了。

这个念头才闪过,苏尘立刻微微摇头将之甩去,趁着裴一涯还未注意到自己时又强行恢复了笑容,将手缩到袖中握紧。

她的幸福要自己捍卫,她不是救世主,管不了朝阳国的风云变幻,等她见过司马毓后,一定要想办法尽快地离开京城。

卷五《尘埃落定夕阳远》之第一章 抗争

正文 卷五《尘埃落定夕阳远》之第一章 抗争

卷五《尘埃落定夕阳远》之第一章 抗争

 深如井水,了无波澜。

苏尘静静地独自躺在精致的、铺了最柔软锦被的象牙床上,床头那颗夜明珠的柔和光辉正泻在她如玉的面庞上,将她那两排弯弯的、浓密的、翘长的睫毛晕染地如梦似幻。

似有所感般,苏尘陡然地睁开了眼睛,瞳孔中清楚地映出了正往她俯视而来的一个身影。

“皇……”苏尘惊吓地张口欲呼。

那只手却看似缓慢却又极快地轻捂住她的唇上,明珠映出来人的绝世容颜,正是曾化名皇甫公子的当今皇帝司马毓。

只是,司马毓怎么会出现在苏尘的房间里,而且还是深更半夜的?

“朕不想惊动任何人。”没料到苏尘会突然惊醒的司马毓低低地 道,拇指轻轻地摩梭了一下苏尘的下颌,双眸一片深邃难测。

苏尘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发现退无可退,才无奈地点了点头。

司马毓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眼,半响后,手掌虽然还是留恋她肌肤的细腻,但还是移开了,端坐在她床边。

“东西不在我手里,我怕我没有能力保护它,所以交给我未婚夫 了,如果皇上现在就要,我马上可以带你去。”困顿的睡意在乍见司马 的刹那立刻如潮水般退走,尽管隐约地觉得司马毓深夜前来不一定是为了取回那个盒子,而是另有原因,可苏尘却不愿放纵自己去想,而是极其冷静地同样低声道。

“那东西明日再给朕也不迟。”听到苏尘的口中说出“未婚夫”三个字,司马毓的瞳孔微微一缩,呼吸反而向苏尘更逼近了一步。

又来玩暧昧了!只可惜现在她心意已定。就算对方是貌赛潘安的至尊皇帝,她也不会有兴趣。

苏尘柳眉微蹙,不理司马毓刻意之举,坦然直视他道:“皇上既然不是来取东西地,想必另有要事,还请皇上直接示下所为何来?毕竟皇上身份尊贵,而民女已有未婚夫,这样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实是不 妥!”

尤其是她现在只穿着中衣躺在被窝中。若随便换了个人,她早就可以大喊有采花贼了。

“王妃的头衔对你而言,难道就那般没有吸引力么?你既然笃定朕将来一定能真正地君临天下,成为一代英主,为何不肯留在朕的身边,却委身自己作一普通人妇?”司马毓目光炯炯,低沉的语调里,前半句含着隐怒,后半句直铺诱惑,“你应知道。若你跟了朕,不仅可以复兴百年前的家族,这天下也再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世间的一切荣华富贵,朕也都会与你分享!到那时……”

“多谢皇上厚爱,”苏尘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皇上莫忘民女只是一介丧偶之妇,有何资格敢做如此宵想?而且民女自从中国回归故土 后,经过几番人生大变,早将世俗的富贵视若浮云。对民女而言。能和家人一起平平静静共度余生,那才是最大的心愿。”

“朕不喜欢余生这个词!”司马毓故意当作没有听见苏尘后半句的真心声明,眸光幽暗。一只手缓缓地来回摩梭着苏尘颌下地被子,“至于你这个小寡妇有没有资格成为朕的女人,那是朕的事。你若是担心朝中有人会有异议,这个等到朕重掌皇权后自然有办法解决。”

“皇上,民女和裴一涯已互定终身了。”司马毓那摸着锦被的动 作,差点让苏尘忍不住泛起鸡皮疙瘩。再也不客气地提醒道。

司马毓不介意她曾经嫁过人。并没有如当初裴一涯不在乎她的过去一般感动。更何况她本来就是个假寡妇。当初之所以自称寡妇,完全是被生活所逼。别人是否歧视或尊重对她而言根

 关系。

“那又如何?你们只是定了终身,而不是成亲。”司马毓毫不所 动,那只手索性重回苏尘光洁的下颌之上,诱惑地摩梭着。夜明珠的朦胧光线映在他那张堪称完美无缺的俊脸上,迷幻地不似人间,“就算你们成了亲,朕想要留你下来也有千百种法子。至于他,朕会设法补偿他的。”



听到司马毓居然会说出这样荒谬骇俗的言语,苏尘愕然地连他地手都忘记了躲,只觉满腔都是滑稽和荒谬。

她真的想不通自己有什么特别的,何以展晟飞和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自称“朕”,却没有半分皇帝该有的自重的司马毓,两个根本不用勾引就会有一堆女人扑上去的美少年,都视而不见她的年龄和身份,反要这样胡乱纠缠?天下的女人没有少到这个地步吧?还是说,这个朝阳国表明是歧视寡妇,实际上反而寡妇最吃香?

她虽然是来自腐女成群的二十一世纪,可骨子里却还是个传统而保守的女子,对于感情一直都渴望能单纯而专一。若是全心全意地爱,真正地爱人一个就已足够,其他的艳福再大她都不想消受也消受不起,更不用说余生都要在勾心斗角的争宠中渡过了。

还有最重要地一点,说她性子凉薄也好,铁石心肠也好,面对司马 的“宽容大方”,她真的不觉得他有多少真心,反而好像司马毓的 “垂青”是另有目的一般。

所以,严格说来,她决绝,不仅仅是因为已经拥有了世间最难得的有情郎,更是因为这个有着皇帝身份地美男子,不可能是她想要地那道味。也就是说,即便没有裴一涯,她也不可能和这个皇帝发生任何感情上地纠葛,因为一夫一妻制观念根深蒂固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和任何一个女人分享自己地丈夫。

同时,她也没有姐弟恋的癣好。

只是,怎么才能让骨子里和展晟飞一样自恋自大、甚至较之更严重的司马毓,明白这一点呢?

“什么留下来?什么补偿的,民女愚钝,实在听不懂。”愣了好几秒,苏尘才想起要躲开司马毓作怪的手,往床里面挪了一下,假笑着装傻,“民女一不是良臣,二不是名将,恐怕没有能力帮助皇上。那些江山社稷的大事,皇上得找像宋大哥一样的贤才才是。”

司马毓来了这么久,房间外面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见当时芊芊以男女有别为名,特地将她和裴一涯的房间分开的目的已经十分明显了。

“朕的话难道还不清楚么?朕不用你辅佐,朕只要你当朕的妃 子。”司马 的手如影随形,索性扣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再动,一字一句地宣誓道,“你,苏尘,让朕很感兴趣,而朕恰恰有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能让朕感兴趣的事物,朕从来都不会轻易放手。”

“原来皇上是想得到民女的身子。”真没想到强迫他人遵从自己的意愿,居然能被说成是一个很好的习惯,苏尘气急,索性一把掀开锦 被,主动露出白色的中衣,愤怒地讥讽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民女既然归来故国,不管过去曾是谁的寡妇,现在又是谁的未婚夫,都仍然是皇上的人。皇上若真要民女,民女自应贡献给尊贵的皇上您。”

说着,眼睛一闭,就再也不肯看他,一副随君凌辱的挑衅模样!

“你……”司马毓的面色顿时转成骇人的铁青,手指一用力,捏的苏尘骨头都几乎移位,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卷五《尘埃落定夕阳远》之第二章 伤痛

正文 卷五《尘埃落定夕阳远》之第二章 伤痛

卷五《尘埃落定夕阳远》之第二章 伤痛

 尘吃痛,却仍一声都不吭地注视着司马毓,眼中更是 出进一步的鄙视,仿佛在继续说:司马毓,你若想当个昏君,那你就来吧!

她不是没大脑的人,很清楚就凭刚才自己的言行,绝对已经构成了大不敬之罪,如果司马毓怒极翻脸,要杀她也是易如反掌,可绕是如 此,她也不会有一丝的后悔。

是,司马毓是皇帝,等到他正式亲政后,他更是这个朝代的最高掌权者,翻手为云覆手雨,全天下人的生死都回操控在他的手里。

但这又如何?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不顾他人意愿,卑鄙无耻到公然地侵夺人妻不是?别的且不说,单单就是一个皇帝深夜出现在女子的闺房之中,逼迫着对方顺从的这一点,已经足以让天下人不屑了!更何况还是一心要得民心掌天下、不甘心当人傀儡的欲做大作为的年轻皇帝?

所以,今天这事,她占着理。更重要的是,她要赌一赌,看一看这个雄心勃勃,要真正君临天下的年轻帝王,是否就只有如此区区涵养?

“激怒朕,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就在苏尘觉得下颌即将被捏碎之际,力道陡然地松懈不见。司马毓放开了手,目光却如寒冰裹着熊熊的火焰,一股天然的王者之气如有形之质直压苏尘的心魄,“你是第一个公然如此挑衅朕的女人,朕会记 得。”

“劳皇上记挂。民女诚恐。”苏尘不卑不亢地道,看起来一动不动,但全身地力量却都被她紧急地调配到一双眼睛中,这才堪堪地挡住了司马毓的龙威。

“好极,好极。”司马 嘴角一扯,突然笑了起来,但笑意却根本未达漂亮的双眼中,然后袍袖一拂,猝然地点住了错愕中的苏尘的睡 穴。

……

“姐姐。姐姐,起床啦!”

一大早,穿戴整齐的彬彬就直闯入苏尘的内室,见苏尘还在酣睡,小脸上顿时漾起安心的笑容,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变匆匆地跑步为悄悄的蹑脚。等到手快要碰到苏尘的被子时,才突然大叫着扑了上去。

昨天是他们姐弟俩重逢后,第一次分开来睡,虽说躺在裴一涯身边也同样能安然熟睡,可对苏尘的依赖还是让他几乎一睁眼就跑了过来。

“哎呀,有人偷袭啊!救命啊!”早过了睡穴效果而陷入自然睡眠的苏尘,由于近些日子养成的警备。彬彬地一声呼叫时她就已经醒了过来。

听到彬彬突然放低了脚步,知弟莫如姐的她如何不晓得彬彬地那点小心思,索性偷笑着比继续装睡,等到彬彬的手一伸出来,她也狡猾地骤起发难,往彬彬的胳肢窝下反呵了过去。

早就准备了洗漱用品侯在外厢的侍女们,听到里头的苏尘故意假装救命的声音,不由地都抿嘴一笑。在门口唤了一声就走了进来,打算服侍苏尘起身。

彬彬却不管这些人,他本就怕痒,被她这一呵,顿时咯咯大笑了起来,双手拼命地找着苏尘的弱点,同时还用小脑袋直顶苏尘地脖子。好让头发来帮忙呵痒。

苏尘的下颌冷不防被彬彬一顶。顿时只觉一阵剧痛。冷汗和眼泪立时泌了出来。

彬彬马上敏感地察觉到了,还以为是自己撞疼了姐姐。慌忙抬起头来,却见苏尘的下巴两侧各有一片恐怖的淤青,吓得大叫:“裴哥哥,快来啊!”

裴一涯原本就守在门外,只是苏尘还未起床,不方便进来,此刻一听彬彬的惊呼,身影一闪就如闪电般掠了进去。

这一幕,正好看在刚刚进院的芊芊眼里,不由一怔。

裴一涯师承上代神医,不仅医术高明,也跟随其师练了些武艺,这她是知道的。不过向来传说裴一涯的医术远高与武技,平时更不曾见他出手,时日一久,谁都没有怀疑什么,可今日他这速度分明非同一般。

不行,这事必须得马上禀报主子才是。可是才一转身,想起司马毓对苏尘与众不同地态度,脚步又迟疑了。

迟疑了一下后,终究还是没有直接返身,而是也往苏尘房里而去。

却说裴一涯一进内室,两三下就拨开了花容失色的侍女们,一个箭步地就冲到床前。看见苏尘半仰着淤青的下颌,正倒吸着冷气,疼的满脸都是冷汗和眼泪,心一下子就蜷缩了起来:“是谁伤了你?”

“没有谁伤了我,是我自己昨天起夜时,迷迷糊糊地不小心,所以才磕到了。”没想到裴一涯会突然闯进来,苏尘急忙抬手强笑,试图遮掩证据。

她刚被彬彬吵醒时,睡意还有些朦胧,迷糊间虽掠过那些记忆,但见衣裳完好,

 好好地盖住全身,还以为只是做了个梦。再则彬彬  一股欢快的气息,很快就把那怪异的念头抛到脑后,哪里想到那一切居然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是他是不是?”苏尘地欲盖弥彰,让裴一涯立刻想到了其中地原因,一直很温雅地面容上,隐隐地泛着青色。

他向来喜怒哀乐表现的都不明显,一般情况下都会带着点淡淡地微笑,现在却全无表情,可见他心里已有多少愤怒。

“不,不是,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面对裴一涯的洞察烛微,苏尘正有些词穷地想继续说谎,正好瞥见走进来的芊芊,心里大松了口气,忙呼了一声芊芊姑娘。

“我去拿药。”裴一涯柔和地拭去苏尘的汗珠和泪水,冷冷地看了芊芊一眼,首次连招呼也没打地直接和她擦肩而过。

这里是司马毓的秘密之所,暗中的保卫何等周全,普通人怎么可能潜入房里来欺负她?而且,如果换了别人,苏尘也不可能还替对方掩 饰。那么唯一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园子的背后主子,那个一直对苏尘很感兴趣的某人!

“彬彬,姐姐要起床了,你先出去和哥哥玩一会。”望着裴一涯冷硬的背影,苏尘心中涩然地笑了一下,打发彬彬先离开。

她不是不想告诉裴一涯,而是不能说。只因伤她的不是普通人,而正是当今的皇帝司马毓。

昨天她大胆逆犯龙颜,还不知会有什么结果,如果裴一涯为了她而作出什么过激之举,难保司马毓不会恼羞成怒地降罪下来,于公于私,她都不能说出这件事。

“还不快服侍苏姑娘更衣。”彬彬温顺地两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芊芊立刻命令呆立的侍女们。

“不用了。”苏尘客气地谢绝了所有人的帮助,掀开锦被取了衣 裳,自顾自地穿了起来。手臂舒展处,小心地抚摸了一下下颌,还好被撞击的剧痛过去后,只要不去碰触就不怎么疼了。

“对不起!”芊芊让侍女们把脸盆等放下,挥退了她们,又沉默了一会,突然冒出三个字。

苏尘动作微顿,才缓缓地系好腰带坐到梳妆台前,打量自己的伤 势,明显地看到两侧不止淤青,而且已经还有些微的浮肿,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芊芊姑娘,我们这一路同行回来,相信很多事你都已经看在了眼里,我心里的人是谁,你更应该比谁都清楚。”

苏尘低叹着转身面对神情复杂的芊芊,目光诚挚而真切,“我们虽然还未正式成亲,可就在我们订婚的时候,我就已用我的生命发过誓 言,他将是我现在、也是我未来唯一的丈夫和爱人。其他的人也应各有自己的缘分,不管是好和坏,对我而言,都没有半点的关系。”

“苏姑娘为何要和我说这些?”芊芊避开了目光,“苏姑娘受伤的事,我一定会派人详细调查……”

“你真觉得有这个必要吗?麻烦芊芊姑娘为我准备一块面巾,此事就此揭过吧!”苏尘打断了她,转过身取了梳子慢慢地梳了起来,转移话题道,“对了,不知芊芊姑娘现在来,是不是皇上有什么通知?”

“这……”

“如果皇上还未有旨意,还请芊芊姑娘转告皇上,我等都只是普通百姓,无意牵涉任何朝廷的纠葛,有些重要之物不方便长期放在身边。还请皇上早早取了东西让我们离开。”

芊芊正迟疑,裴一涯已掀帘走了进来,直接走向苏尘,也不管芊芊在场,从手中的瓶中倒了几滴透明的液体,俯身轻轻地抹在苏尘的下巴上,动作轻柔地唯恐略重一点点就会弄疼苏尘。

他的声音还是很清冷,不过比起先前的神色,现在的表情已经和缓了很多,凝视着苏尘的目光更是盛满了怜惜和温柔,显然是刚才已经一切都听在耳中。

他何尝不明白,她的忍让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涯……”见裴一涯的目光依然温柔,就怕他会因为自己不肯说出欺负的人是谁而生气的苏尘,终于松了口气,待他涂好下颌,主动地将披着满头青丝的螓首轻轻地贴向他的胸口。

“小心别碰到伤处。”裴一涯忙扶住她的香肩,更加俯低了身,好让她最舒服地抱住自己,将千言万语都化作一个爱怜而无奈的吻,轻轻地烙在她的发上。

见他们居然就当着自己的面亲昵了起来,芊芊不由地脸一红,什么也不敢再说地退了出去。

卷五《尘埃落定夕阳远》之第三章 召见

正文 卷五《尘埃落定夕阳远》之第三章 召见

卷五《尘埃落定夕阳远》之第三章 召见

 马毓的旨意没有马上下来,就是连芊芊接下来也不见 是让人送来了两块质料十分细腻柔滑的鹅黄面纱。

这件事后,苏尘再看这所看似平静,暗地里却不知有多少眼睛的园子,心境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只觉这里纵使再精美繁华,也不过是个狭小的笼子,而他们就是笼子里被软禁的鸟儿,越发地想要展翅高飞,远离这一切是非。

彬彬和张家赵家的恩怨,可以说是私仇,但和孟相,严格地来说并不能算是。所以在这场权利的保卫和争夺之中,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最好是置身事外。倘若司马 消灭不了孟家,那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些恩怨最好等到彬彬长大再来了结。

只是,这个笼子的主人会不会放过他们呢?

司马毓昨天陡然地点了苏尘的穴道,来回避他的态度,因而对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苏尘心里实在没有半点把握。何况他们如今虽回到了京城,可却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什么都听不见,都看不见,既不知道外面的局势如何,也根本无从向人求助。

其实,司马毓接下来会怎么对付自己还是其次,她最怕的就是会殃及裴一涯。如果裴一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真的不知道这一回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芶活下去。

而裴一涯这边,自从苏尘受伤事件后,他虽然没有再追问详情,但却以实际行动来表示他的绝不放弃,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苏尘和彬彬,如影随形。令苏尘在感到度日如年的担忧中,又依然感觉到爱情的甜蜜和被呵护的幸福。

到了第二日。除了一干服侍地人外,司马毓和芊芊还是不见踪影,也无人提及他们辛辛苦苦取回来的东西。好似忘了一般,苏尘决定督促一下司马毓。

……

午后,明媚的阳光倾洒在粼粼地水面,折射出美丽的光芒,只是都无人有心欣赏。

“告诉他们,朕今晚正式会召见他们。”远处的阁楼上,司马毓恼怒地撂下千里眼,拂袖离去。

“是。”芊芊恭敬地让到一边,待司马毓下楼后。才走到窗前拿起了千里眼。

却见苏尘和裴一涯正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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