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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相思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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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请进。」门房挺客气的把她请进门。「我这就带妳去见何总管。」

何总管,这人她是知道的。石磊自小跟着他学算术、记帐、打算盘……

「你家的少爷是不是出远门去了?」说不定这消息是店小二误传的。

「姑娘怎么知道的?」门房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也是小二告诉我的。」小初忍不住有些失望。看来她真的恐怕得再等上一个月了。唉!

「原来是这样,少爷的确是上京城去了。」

「那……石少爷可成亲了?」她忐忑问道。一时也不知要是听见一个「是」字,该如何是好。

「未曾。」门房据实回答,心里嘀咕着这姑娘怎的问话如此古怪。「姑娘识得我家少爷?」

「欸,」小初有点不如何回答,石磊可不曾识得一个姓白的女大夫埃「听人提起过。」她含含糊糊答道。

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她倒是挺有心情去欣赏花园中的景致。唇边微微漾出一缕笑意,跟着门房穿过一扇月亮门,墙边一丛巨大的芭蕉在风中轻摇着扇似的叶片,几处植栽绿意森森,看来十分清凉,倒将盛暑的热气消解大半。

这姑娘笑起来挺美的,可惜了那半边脸孔。门房心中暗暗惋惜。

小初停下脚步,看着一株亭亭玉立的含笑。以前每到花季,石磊去看她总要带上几朵,让她别在襟上或是耳际的就是这棵树吧!她怀念的想着。那浓郁的芬芳日日夜夜在她脑海,不曾或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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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夫人的恶疾是从仲春开始发作的。

起先看来并不严重。

不过是左颈上长了蚕豆般大的硬核,一开始并无不适,十日后延伸到右侧颈部。也请了大夫开过几帖方子,毫无起色,后来陆陆续续看遍方圆百里内的几位名医,全无改善。

如今颈上硬核已长到七八枚,还一日比一日增大,病人两眼无神,面容枯槁,失眠多梦,几乎吃不下饭,眼看继续恶化下去,即将不保,把石家父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是石磊的师父建议他去找一位遁世已久的神医,据闻此人数月前曾在京城出现过。

父子两人商量过后,决定让石磊上京城碰碰运气,一面也在本地贴出告示,重金聘请大夫。

小初把过了病人的脉象,又仔细观察了她颈上的瘰粒虽则自己实际行医的日子不长,幸而这症状,她倒是在爷爷留下的医书上见过。

请丫鬟备好笔墨,便洋洋洒洒开好了处方。倒也不是什么难得的药材,当归三钱、银花四钱、连翘四钱、川芎三钱、薄荷一钱……等十来样,都是寻常可见的。又开了帖外用药草,让人照方抓药。

「请问大夫,拙荆这病症因何而起?」石家堡堡主石岩见这女大夫从从容容的写下处方,不像有什么为难的神色,倒像是信心满满。可之前那许多名医一开始不也是如此?何况这不过是个小姑娘,行医资历有限,他实在不敢太过冀望于她。

实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儿子上京城去找人,也不知是找得着,还是找不着,唉!

「夫人近来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小初判断,石夫人的病症大约是起于情志不舒,忧思过度,肝气郁结……

「唉,我这夫人有一件大不顺心的事,有好几年了,也不只是最近。她长年失眠,可不就为了我夫妻俩的独子,迟迟不肯成亲。」

「原来如此,石堡主指的是石磊石公子吗?」

「是啊,大夫也识得小犬?」他倒是没听过儿子提过他识得懂医术的姑娘。儿子长大后,就越来越沉默寡言,什么都不肯跟父母提了。唉!

小初这时倒是不好开口承认他们是旧识。「令公子英名在外,石桥镇上的人都识得。」

提起这点,石岩倒是挺得意的。他这儿子事业心极重,一年到头走南往北,不辞辛劳。石家堡的生意在他的主导之下比先前扩充了三倍不止。可也因为这样,他老是借口事忙,无暇于婚事。

儿子有志气,夫妻俩也不好说他什么,除了在他难得空闲时略为叨念一番,也别无他法。

他五湖四海都走遍了,也没见他看上过哪位姑娘,唯一与他较亲近的就属他的心莲表妹。两人自幼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石磊待她也好。三年前曾提过他们的婚事,他却说心莲太年幼。那年她十五岁,如今也有十八岁,可以嫁人了。

现下既已知夫人的病症竟是因此而起,可就不能再拖延下去,由得儿子任性。再任性下去,可不连妻子的一条性命都要送掉了吗?

小初见石堡主沉默了半晌,似乎在考虑什么事,也不再多说什么。现下她已十分满足,石磊既未成婚,又不曾跟别的姑娘订亲,她只要待在石府好好将他母亲的病治好,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等他回来。

堡主还提过他夫人耳不聪目不明,才四十出头呢。应不是年纪的关系,大约也是肝郁生火,这该开什么方子呢?黄岑二钱,桔梗三钱,车钱子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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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石夫人听见这陌生的声音,隐约想起数日前来了名女大夫帮她看玻服过几帖药,她觉得精神似乎好些了。

「没做什么梦,一夜到天明。」她唤了丫鬟冬梅服侍她梳洗。披上外袍,束好衣带,再躺回软垫上。

冬梅手里端了一碗粥,盛了一匙放到石夫人唇边。

「今天这粥,味道可好着呢。」她吃了一口赞美道。

「夫人,这粥是白姑娘亲手熬的。」冬梅也十分佩服这位女大夫,医术高明,连厨艺都高人一等。

「有劳姑娘了,我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粥了。」

「夫人过奖了。只因为您病症轻了些,胃口便跟着好了些。这粥其实平平无奇,并无特别之处。」

「姑娘忒谦了。」

石夫人吃完了粥,便让冬梅退下。已许久不曾精神这般好过,她倒是颇有兴趣和这位女恩人说说话。

「姑娘是何方人氏?家住何处?」

「我打关外来的。」她随口答道。 顾虑着师父的吩咐,还是谨慎些的好。

「那可远着呢,听姑娘的口音,倒与本地没什么不同。」姑娘的声音清清亮亮的,极为悦耳,想必人也是美的。可惜她视力不佳,没法子看得太清楚。

「大约是因为我在外游历已久,家乡的口音便渐渐消失了。」她只得胡乱找着借口。

「依姑娘看、我这病症几时可以痊愈?」

「若无意外,二十日内当可病愈。」

「那可太好了,等我一病好,就开始替我儿子准备婚事,姑娘是我救命恩人,务必留下来喝杯喜酒。」

小初惊愕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石磊和谁的婚事?他不是没有订亲吗?

「喝……令郎的喜酒?」

「是啊,昨夜我家老爷和我商量过了,一等儿子回来就让他成亲。反正人选现成就有了。也就是我姊姊的女儿,他的表妹心莲。她从十来岁就住进我们石家堡,可也有七八个年头了。我那不肖子对别的姑娘都不看在眼底,可独独对他的表妹可好着呢。」石夫人一想起儿子就要成亲,心花怒放,便有些滔滔不绝。现在她已经不咱儿子反对了,他是个孝顺的儿子,一知道老母亲为了他的婚事才恶疾缠身,还有第二句话好说吗?

「石公子有提过要娶他表妹吗?」

「这倒是没听他说过。可不娶她还娶谁呢?自他二十岁起,媒婆开始上门,就一个个被他赶跑了。」不逼着他,她岂不是永远都抱不到孙子了。

「夫人是不是一定非要他娶表小姐不可呢?」

「倒也不是,虽然石家堡家大业大,我也不是非要他娶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不可。只要他看上眼,性情又好的姑娘就可以了。」

「那……那我可不可以呢?」这句话一出口,小初满脸通红。恨不得地上开一个大洞让她可以钻进去躲着。

石夫人吓了一大跳,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从没看过自己开口求亲的姑娘哪!

「这……这……」她是挺喜欢这位白姑娘,医术又好,性情也佳。可儿子从来也没见过她,怎知他喜不喜欢?好歹心莲是他自幼看着长大的……

「我知道说这话是不知羞,也让夫人为难。」小初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只是我今年已二十有二,早过了标梅之期。自幼父母双亡,无人可帮我作主,只得大胆开口,找个归宿,不用再大江南北奔波。」

「不是我嫌弃妳,只是我儿子未曾见过妳……这……万一他要不……」喜欢,可怎么好?

「若是公子委实不喜欢我,一年之后请他纳妾,我绝无二话。或者夫人别急着替公子决定婚事,等他返家后再谈?」

这可不成,她这可是藉病威胁。若不此时逼他成亲,等她的病一完全好了,又要再拖上三年五载,她可没耐心再等下去。

反正不是心莲,就是白姑娘,哪一个都好。

幸亏她还没跟心莲提过婚事,还来得及改。

「那就这么决定了。」

决定了?「夫人指的是?」

「等磊儿一回来,就让你们成亲。」



第四章

亲事既已说定,小初就以石磊未婚妻的身分在石家堡的客房住了下来。

每天早上,她为石夫人诊脉,亲手为她熬药汁,伺候她十分周到。

这可是石磊的亲娘呢。她嫁了他之后,自然也就是她的娘了。小初自幼没有母亲,与这位未来的婆婆,倒是相处得越来越好。

一日午后,她让石夫人喝过明目的药汁,再像往日一样,和她闲话家常。说是闲话家常,其实多半是年长的那个滔滔不绝,年轻的那个乖乖听。小初不敢忘记师父的交代,对自己的出身,仍讳莫如深。

「玉儿。」

爹和师父也总是这般唤她。回想起那一夜,恶煞临门,从此她和唯一的血亲阴阳相隔,也和石磊生生分离了十年……

「玉儿,」石夫人见她有些心神不宁的模样,又喊了一声。「妳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她三日前才差不多可以看清楚未来媳妇的脸孔,那时她愣了好一会儿,却不敢多说什么,生怕伤了姑娘的心。哪有姑娘不爱惜容貌的?可她的脸伤成这样,等磊儿见到硬塞给他这样一个媳妇儿,该怎么交代?

「小时候出门,遇见强盗,给划伤的。」

「唉!」石夫人遗憾的叹气。「可惜了老天给妳的一副好容貌。」

小初倒似不甚在乎。「已经好很多了,我自己也习惯了。」

我可不敢指望我那儿子会习惯哩!石夫人心中暗忖。可她还能反悔吗?答应都答应了。真不让磊儿娶她,只怕也找不到男子肯娶她了。

想想玉儿也是可怜,只好让磊儿委屈了。

幸好玉儿性情柔顺,将来小妾进了门,总能好好相处的吧!

「嫁衣丫头们缝得怎样了?可赶得及吧?妳可得盯着她们,别为赶工就马虎了事。」

「我知道了。这几日真辛苦那几位姐姐了,不过赶不及也不要紧,穿件大红衣裳也就是了。」

「这怎么可以,这是妳的终身大事,那能随随便便?」

小初心里想着,她的终身大事,至关紧要的是她所嫁的夫君,而不是那些绫罗绸缎啊!

但石家家大业大,样样事都有它的规矩,听着就是了。

「夫人,我可不可以到公子的住处看看?」

「也好,那儿将来是要做你们新房的,妳去看看也好。要添些什么,妳跟何总管交代一声就好了。」

她不打算添些什么,只要屋外有个小花圃种种药草就好了。

「多谢夫人,那我先出去了,您好好休息。」

石夫人也的确有几分困顿了,便不留她。「玉儿,妳也别太生疏,该改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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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得到婆婆同意了,小初迫不及待的问明石磊的住处,也不要丫鬟带路,她顺利的走进一座小园子,这园子和其它院落以一个月亮门相通。园圃中错落有致的植了些翠竹绿柳,十分清雅。几方湖石堆栈成假山,石下有清泉涌出,水声潺潺,清脆悦耳。

小初一看到石上的题字,不由得笑了出来。

磊哥哥真是顽皮啊,居然真把自己的住处取名为顽石居。

她记得在她十二岁生辰前不久,有一日天气十分燠热,磊哥哥拖着她要一起到河里游水,她怎么也不肯脱下外衣和他一块儿下水,只肯坐在水边卷起裤管,把双足放进水中。他从河里把水泼上岸,溅得她一身湿,她气得大骂他小顽童,是块冥顽不灵的臭石头。他住的地方就该挂一个区,就叫顽石居,好提醒大家走得远远的,免得被大石头砸伤了脚……

顽石居,石磊现在当然不是小顽童了。

她轻轻地推开了门,走进前厅。几架书倚墙而立,书桌上整整齐齐的摆着文房四宝。 笔架用羊脂白玉雕成,晶莹可爱。角落里一只青花瓷缸中立着许多滚动条。她抽出一卷在书桌上展开。

画得正是河边的景致。

右上角的留白正题着白朴的那首天净沙--

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者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只是落日寂寥,残霞暗淡。一头孤雁贴着芦苇低飞而过,似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青山蒙尘,野草苍苍,红叶如血,黄花满地,昏沉阴郁的画面,远不同于他搭建河边小屋的那些黄昏。

癸未年秋,是他们分离的第三年。

她再抽出一幅,题的仍是天净沙。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再两年后的初冬,墨色仍沉重深浓。

她静静的把画轴归回原位,泪水一滴一滴跌落衣襟。

当年她怎样都不该,不该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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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未下马就见到大门上结着几颗大红彩球。

家里在办喜事?怎么可能?他是家中的独子,除非是父亲要纳妾。但别说石家没有纳妾的传统,就算是也不该如此大张旗鼓。

或者是心莲表妹要嫁人了,可怎么会选在母亲病重的时候?

把马交给小厮,他疑惑的大步踏进前院,里头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一名丫鬟迎面而来。开口就是:「少爷回来了,少爷大喜。」

他大喜?何喜之有?

他早就说过婚事他要自己作主,爹娘也答应过的……

到底是谁一手策划了这场闹剧?他没有进大厅,直接往母亲住的小院而去,先去看看娘的病情再说。他在京城中找了十来日,却无功而返,那位神医当真是行踪飘忽,见首不见尾。

「娘,我回来了。」

石夫人手一挥,让一旁伺候的丫鬟退下。「磊儿,你回来的正好。」明儿个正是黄道吉日,他这会儿回来,既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

「娘,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您的箔…好了?!」他见母亲神清气爽、面容红f润的模样,不由得讶异的问。

「磊儿,我只问你一句,有一个人,她救了娘的性命,你要不要帮娘报这救命之恩?」

「当然要报的!」原来神医自己找到家里来了。「咱们石家堡,只要他开得出条件,也没什么做不到的。」

「你做得到,但是你肯不肯呢?」她知道这一回她很对不起儿子。 本来想那白姑娘没什么不好,直到十日前完全看清楚她的样貌……她知白姑娘破了相,想来儿子是看不上眼的。他自个儿面貌俊挺,是个美男子,岂有不想娶个美人为妻的道理?可偏偏她已答应了人家,到这时再来反悔,她既说不出口,也不忍心。好在白姑娘是答应过的,同意儿子纳妾。反正到时白姑娘已在石府安身立命,锦衣玉食,她也算是报了救命之恩吧!

他肯不肯?石磊满脸的疑惑。娘到底答应了人家什么?

「她……她要嫁给你。」

「她?」

「治好我的病的是位女大夫。她不要别的,只要嫁你为妻,给自己找个安稳的归宿,我也答应了。」

「娘!您同意过让我自己决定婚事的!」

石夫人一听见这话,心里就有气。若是儿子早早答应成亲,哪还有这些麻烦事?「我同意你自己决定婚事,可没同意你不成亲。要不是你一年拖过一年,我哪会郁结在心染上恶疾?你这不肖子,我为了你差点没命了,现在你还有话说?」

「我没有不成亲。」他辩解道。只要一找到小初,他就要成亲的。可这十年来,他几乎走遍大江南北,却没打听到半点消息。现下只剩西域和关外还没去过,说不定小初就在那个偏远的角落等着他。

唉,为什么她不来找他?若她真还活着的话。

到了三十岁还没有她的下落,就当她……死了吧。

那时若是表妹还没成亲,就把她娶进门吧!毕竟他是独子,不能让石家无后。

「这白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容貌上有点缺陷,你也不能对不起她。咱石家没有恩将仇报的子孙。白姑娘举目无亲,只是要找个可以依靠的良人。人家度量可也大得很,同意你一年后就可以纳妾。我想过了,到时你再娶了心莲,也不用分什么大小前后,白姑娘绝不会计较这个的。」

哼,好个心胸宽大的女子。丈夫不喜欢她不要紧,丈夫三妻四妾也不要紧,明摆着就是只要进石家的大门。

石家有的是什么?不过是钱财罢了。

她爱钱财,就给她钱财,犯不着再赔给她一个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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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子,你去探探那女子是什么来历。」石磊走进书房,招来贴身小厮。

「少爷,我已经跟那些丫鬟姐姐说过话了,每一件事我都问得明明白白。」小三子得意忘形的吹嘘道。

石府中佣仆成群,话一出口,就不成为秘密了。

「喔,你手脚真快,咱回到府里才多久?」

「那当然,我就知道少爷一定要问我的。」

「说吧,包打听。一个字都不许给我漏掉。」

「是,少爷。这个白姑娘是一个月前,自己找上门来帮夫人治病的。医术当真厉害,不过两三帖药,夫人的病就好了大半。 本来夫人是作主让你和表小姐成亲的。是白姑娘自己说要嫁给你。她说得也挺可怜,说她自己二十二啦,还嫁不出去。也难怪她嫁不出去,半边脸上都是刀疤,像蜈蚣似的窜来窜去。 表小姐的丫鬟瑾儿还告诉我说,她家小姐听说你要娶别人了,足足哭了一天一夜,两眼肿得像核桃一样……对了,少爷,你肚子饿不饿?方才我从厨房替你带了盘点心过来,上头有核桃酥、杏仁片什么的,你要不要先吃一点?」

意思是他可不可以跟着也吃一点?

石磊看他那嘴馋的模样,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去吃吧,全赏给你了。」

小三子一溜烟的跑了,快得像是怕那些杏仁核桃全长了翅膀会飞走似的。

好个不识愁滋味的年纪,他在小三子这年纪也是不识愁滋味的吧!

那时他和小初刚刚认识,每天都期盼到河边和她见面。烦恼的是什么时候小初妹妹才够大的可以让他娶回家……

永远不会有那一天了。他其实早就知道她死了,烧得面目全非了,只是不愿对自己承认……

磊哥哥……磊哥哥……

恍恍惚惚间似乎又听见她在喊他,用那娇娇嫩嫩,稚气犹存的嗓音……

别再想了!日想夜想又有什么用?她死了,早化成灰了!走前不曾向他道别,走后连梦也不给他一个。

好狠心的她……

这样狠心的她,有什么值得思念的?

明日他就要娶亲了,娶一名嗜钱如命的女子。就算他不得不找一个传宗接代的对象,也不会是这样一个女子。

小三子说表妹为了他成亲的事哭了一天一夜。

唉,去安慰安慰她吧!

她刚到石家的年纪,也是当初小初的年纪。十一、二岁,一双大眼不似小初那般灵活,小小的粉色的樱唇,不似小初那般娇艳,乌溜溜的秀发似乎也不及小初的那般黑……。

他的小初可真是个小美人儿,谁都比不上。若她能长大成人,也定是个大美人儿。

可是她来不及长大,就成了一堆黑黑冷冷的焦炭……



第五章

大厅上一对新人满身红艳,依着司仪的指示,像傀儡似的左转右转。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喜帕遮着她的脸,小初只能从盖头底下看到他一双大脚,稳稳当当的踩在青石地砖上。

磊哥哥以前脚有这么大吗?那他现在长得有多高了?从前他老爱笑说,抱她总像是老鹰抓小鸡。大拇指一拎,就可以把她挂在半空中,现在呢,恐怕是一根小指头就够了。这几年她好象也没长高多少。

回房后可不知要让他怎生取笑了……

昨日听闻他回来了,原来是立刻要奔去找他的,可他们说拜堂之前是不能见面的,而且丫鬟又缠着她试新衣。唉!她就一个人,哪需要那么多新衣裳呢!

罢了,她都等了十年了,又等过一个月,没道理几个时辰,她都等不了……

终于连这几个时辰,她都等过了……

她笑得眼睛弯了,唇儿也弯了,藏在盖头底下,谁也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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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不耐烦再等下去了。

枯坐在新房中几个时辰,也没谁来理会她。那顶凤冠压得她头昏眼花。她先把喜帕取下,再小心移开凤冠,轻轻叹了口气。案上的龙凤喜烛都已经烧了一大半,看来她的新郎不知躲在哪儿生闷气了。

他当然是生气被强逼着娶了一个陌生的女子进门,可不知气得有多厉害呢!因为他不知道,他娶的人是他的小初妹妹啊!

索性连嫁服也换下了,她换上一身穿惯了的旧衣袍,石府的范围可不小,轻便的衣衫才好一处一处找人。开了房门,左右张望了下,该先上哪儿去呢?

深夜不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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