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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相公(出版书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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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迹。而那九阴草则是生长在地府的九阴之地,故而有此一称。只是那九阴之地在地府的深处,寻常人即使做了鬼也到不了那个地方。经书上记载去往九阴之地乃是穷凶极恶,永世不得超生之人。一旦落入此地便永生永世经受无穷无尽的折磨,承担自己的业障。”
  “师兄所言极是。”无虑大师接了话茬,“去往九阴之地的沿路也充满了危险。地府本就是阴森冰寒之地,而那九阴之地则是阴森冰寒的极致——具体如何经书上并没有清楚地写明,只是说沿途除了恶劣的天气外还有各种妖兽,专以吞噬灵体为生。一旦被它们吞噬就会魂飞魄散。”
  “那汴沧月生长于地府之中,许是对那九阴之地有所了解。”无忧大师开了口,“暗月幽兰本身就是天地中传说生长于地府的极邪恶之物。他若前去,桑施主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玄天青默然地起身出了厢房。屋子里的几人对视一眼,无忧大师站了起来跟了出去,“玄施主。”
  玄天青停下了步子,回头看看无忧大师。无忧大师道了声佛号:“此事乃是老衲师弟莽撞,方才累得桑施主受此一劫,若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玄施主但说无妨,老衲必当全力相助。”
  “大师能出借庙里的玄冰保住桑娘的尸身,玄某已经感激不尽。”玄天青淡然开口,“谢过大师。”
  “玄施主,老钠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师但说无妨。”
  “而今桑施主已死,你狐族诺言便己破。还望玄施主体谅天下苍生,莫再动那镇印的主意。”
  “镇印?” 
  玄天青恍惚了一下,心里密密麻麻地升起疼痛:“大师多虑,天青不会再去动那九龙壁。”
  “阿弥陀佛。”
  无忧大师双手合十,目送着玄天青下了石阶,往后殿而去。
  后殿除了平日里打扫卫生的几个小和尚,平日里没有任何人的踪迹。此时桑娘的尸身被镇在后洞的玄冰里,无忧大师更是下了禁令,禁止寺里的僧人再踏进后殿半步。因此玄天青一路行来没有遇到任何人,只有几只小鸟鸣叫着在树枝间跳跃。  绕过后殿步入后洞的洞口,迎面便有阵阵冰寒扑面而来。玄天青的步子顿了顿,慢慢走了进去。后洞的黑暗并不能影响他的视力。玄天青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到静躺着的桑娘身边坐了下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触手冰寒僵硬,不再是温软滑腻的感觉。玄天青俯身仔细打量着桑娘的面容,这样的她比平日里要苍白安静一些。躺在这里她的脸上也结了一层细细碎碎的冰花。玄天青抬手,掌心的温暖滑去了桑娘脸上的薄冰,恰如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身后传来衣阕轻响。玄天青站起了身子回头,汴沧月冷然立于他的身后:“汴某在一万年前曾与先祖玄烈有过数面之缘。”
  汴沧月顿了顿,视线扫过桑娘落在玄天青的身上:“传说青丘九尾妖狐数万年才生一只浑身玄色独尾两眼冰青的玄狐。此玄狐若成妖法力高强。另有传说玄狐的血具有起死回生的药效,所以上古时期几尾玄狐后来都不得善终。不知此传闻可真?”
  玄天青缓缓抬头迎着汴沧月的目光:“真。”
狐妖可以做的牺牲
  玄天青探手,冰魄血刃破掌而出。汴沧月微微眯了眯眼,冷眼看着玄天青将长刀横举,交到自己的近前:“玄狐的血,唯有心口的三滴有起死回生之效。汴兄,有劳了。”
  汴沧月接过了冰魄血刃,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锋利至极的刀刃上轻轻地划过:“我若此时不出现。你是否准备白杀,换取她的性命?” 
  “玄某乃是一尾野狐。”玄天青转过身子看着桑娘,淡然开口,“无拘无束放荡不羁。沾染过的女子,两千年来也不少。却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平凡而且生命短暂的凡人。桑娘之于玄某,己经远远胜过了我曾经追求的一切。天青对不住桑娘的地方太多,蒙她厚爱不离不弃。而今天青的性命若是能够让她起死回生,天青断然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汴沧月垂下手,冰魄血刃银色的刀光在山洞里流转,激起阵阵绚丽的反光。玄天青转头看着汴沧月微微一笑:“我知你必会寻上我。等了你一天,你总算是来了。”
  “天青尚有一事交代。”玄天青顿了顿,“白大夫乃是我狐族神医,擅长用各种草药。若是桑娘平安,还望汁兄同白大夫求一味忘魂草替桑娘服下,让她从此将玄某忘得干干净净。”
  汴沧月沉了沉眼,缓缓举起了长刀。冰冷的刀尖抵在了自己的心口。玄天青的脑海里刹那间闪过无数个那个女子的而容,生气的,高兴的,伤心的,期待的,失望的……团团汇聚,最后定格在那个夏日的午后,成衣坊里玉兰花开,桑娘转过头来,淡淡地唤了他一声:“天青。”
  哐啷一声响,长刀落地。玄天青睁开双眼,汴沧月冷然地看着他:“汴某日后,断然不会让桑娘同你再有任何的联系,你的命自己留着。今儿个夜里,汴某便会启程前去地府寻那九阴草。而今桑娘身死,冰魄血刃未被纯阴之血所炼化,桑娘的魂魄便会重入轮回。你若一心要救桑娘,便同汴某前往,去那黄泉路上截住桑娘被鬼差勾走的魂魄。”

  
  桑娘茫茫然地前进着,身上仅着中衣,腰间系着铁链。这条路好奇怪,往前看不到头,往后看不到尾。两旁是黑色不断地蠕动的立壁,头顶是黑暗中泛着血丝的浓黑乌云,脚下是灼热的沙粒。她的前方同样摇晃着几个同她一样打扮的人。她从何而来,这是要去向何方?桑娘努力地回想着,然而脑子里仿佛有一堵高墙,无论如何回想都忆不起半分。这条路……她仿佛曾经来过。桑娘的胸口空茫,隐隐地疼,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她抬头艰难地呼吸。前方极远的地方,有人随着他们每行几步,便摇晃一下铃档,铃档的声波仿若实质一般震颤着两旁的立壁,在他们经过之时便有模糊不清,然而极为恐怖的东西擦着他们咫尺交错而过。
  是谁?谁曾经陪着她来过这里?为什么想到的时候心里是疼痛交错着安心的感觉?
  桑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海里疯狂奔涌。
  “桑娘。”
  是谁的声音?突然之间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那样温柔地呼唤,让她停下了脚步。瞬间发现不是自己的幻觉,有真实的呼唤声从天空传来:“桑娘。”
  黄泉路上行进的队伍顿时一停,鬼差们抬起了手上的矛:“大胆妖孽!竟然前来地府撒野!” 
  玄天青不答,视线落在那个茫然的魂体身上狂躁的心才稍稍安稳了一些。手中长刀寒光连闪,劈断了桑娘腰间的铁锁将她抱住腾上半空。鬼差们顿时大怒,取下了腰间佩带的长角吹了起来。低沉悠远的号角声在黄泉路上响起,很快前方便传来了阵阵回应。
  “走!” 
  玄天青不再迟疑,抱紧了桑娘腾身直奔前方而去。身后的号角声一阵紧似一阵,眼看着便迫到了近前。桑娘回头越过玄天青的肩头往后看去,只见浓密的黑雾中,黑压压的军队逐渐显现出来,都是面容青紫狰狞,身高数丈,手执长矛的夜叉。他们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正恶狠狠向二人看来。
  什么地方传来阵阵诵经声,漫天的血菩萨突然破空而出,挥舞着手上的兵器向着夜叉迎了上去。半透明的血菩萨身手极其灵活。只要夜叉受了点轻伤,伤口就会血流不止,流出来的血液游丝一般漂浮在半空之中,转眼便被吸了个干干净净。
  “是暗月幽兰!”不知道夜叉中谁喊了一声,原本灼热压抑的地府突然刮起了狂猛的风。浓云翻卷的天上,汴沧月身绕血色光芒缓缓出现。他的视线在桑娘的身上稍事停留,手中长鞭一卷,顿时杀进了大军之中。
  夜叉们顿时有如被狼闯进来的羊羔,一个一个不是被汴沧月的长鞭缠住绞为碎尸,就是被破土而出的兰草叶片活生生割裂,没有一个留下全尸。尚在战圈外围的夜叉们见势不妙,发一声喊,做鸟兽散四散奔逃去了。
  汴沧月收了长鞭:“速速随我来。不出一时半刻,地府里必将倾巢而出绞杀你我三人。”
  三人一路飞奔。这样苍茫的黑暗中不辨东南西北,只是两旁的景色慢慢地起了变化。初时还有一些流转着血光的树木,到了后来只余光秃秃的地面,再往后地面上的沙粒逐渐变硬,隐隐结上了一层寒霜。
  “九阴之地,饶是地府的鬼差,也不会轻易前来。”
  汴沧月收了步子,转头看向玄天青和桑娘。桑娘睁大了茫然的双眼正打量着他二人。
  “两魂六魄。”
  玄天青轻轻开了口,汴沧月点了点头:“新死之人头七尚有一魂一魄残留在躯体中,她的魂魄没有被冰魄血刃所炼化,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桑娘莫惊。”汴沧月缓缓开了口,看着她的眼神流露出淡然的温暖与温柔,“此处再往前便是九阴之地。你的灵体单薄,过来,我替你输些死气抵抗严寒。”
  汴沧月伸出了手,桑娘看着他,下意识地便往玄天青的怀里躲了躲,轻轻摇头:“……不要……”
  汴沧月的神色中闪过一丝落寞,然而这样的神色一闪即没,淡然收回手:“世间传闻九阴之地是极寒之地,其实不然。”
  汴沧月说着话转过了身子,视线投向远方,那里一片冰蓝。然而转瞬之间又化做扑面而来的火光:“九阴之地乃是死气生气汇聚轮回之地,阴寒与酷热交替,阴寒尚且无妨。看好了桑娘的魂魄,这酷热,正是你狐族可以炼化灵魂的狐火。”
真正的长生药
  说话间火光一灭。汴沧月腾起血色光芒护体,一提气飘了进去。玄天低头,桑娘正睁大了无辜的双眼看着他。这样毫无保留信赖的眼神让他的心一痛。知她魂魄不全,脑子里只残留有一些模湖的记忆。她如此这般地依赖他,是对他的感情,还是习惯使然?! 
  玄天青同样腾起冰青色的狐火,在自己与桑娘的魂魄外围形成一个保护圈,紧随着汴沧月飘了进去。眼前的景色顿时一变,触目所及是飘飘洒洒的白色雪花,晶莹剔透,一扫地府阴森压抑,反而仿若人间仙境。
  汴苍月轻飘飘落了地,悬在地面上的冰层之上,这时玄天青才看见,地面是一整块幽兰的坚冰。冰层之下蓝色的火光隐隐流窜,果真正是与他身上一摸一样的狐火,不过却要浓烈无数倍。汴沧月抬头看着远处冰雪翻卷的地方:“那里便是九阴之地的阵眼,生气死气的会聚之所,若然此处生有九阴草,则必然是生于阵眼之中。”
  汴苍月语毕,身形一晃,转眼之间便被卷入了阵眼中。他的身体刚刚扑进阵眼,外面原本飘洒的雪花突然一顿,紧接着如火山爆发般的狐火破冰而出,轰然巨响着在他们身体周围燃烧。桑娘紧紧地埋在玄天青怀里不敢抬头。冰蓝色的狐火狂暴地燃烧着,仿佛这个世间除了这样的火焰之外再无它物。然而又不过是转瞬之间,狐火一停,顿然消散,天空中又飘起了细细碎碎的漫天雪花 。
  汴沧月的身影被什么东西猛地抛出了阵眼,他的身上血光死气浓厚,缭绕在他身体周围的长藤变做了尖锐锋利的凸起状。他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卸去了被抛出的力道落到了玄天青身旁不远处,一扬手一个银色的颗粒抛了过来:“让她服下!”
  玄天青扬手接住,不敢迟疑,喂到了桑娘的唇中。大地一阵剧烈的晃动,阵眼处传来了阵阵恐怖至极的怒吼,一只巨大的手掌穿过阵眼,重重地拍在了冰层之上。
  “走!” 
  汴沧月手上长鞭一卷,桑娘的灵体顿时被卷入了他的怀抱之中。服下了九阴草的桑娘失去了知觉,安然沉睡。汴沧月转过头“‘必须赶在九阴草在她的灵体里枯萎之前让她魂魄回体。”
  坚冰四散,身后的怒吼越发的清晰。二人狂奔到九阴之地的边缘,赫然发现外面集聚了大量的鬼差与其他的牛鬼蛇神,正杀气腾腾地守着二人。
  “你带她走。”
  汴沧月紧拥了一下桑娘,果断地将桑娘的灵体交还到玄天青的手上:“记住,今夜鸡鸣之前,务必让她的魂魄回体!”
 
  仿佛沉睡了很久,这样安稳的睡眠已是许久不曾有过。桑娘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外面秋阳高照,透过敞开的窗户能看见树叶己经完全变得火红的枫树林。很好的阳光就在那样火红的枫树叶上不断地奔腾跳跃,流泻着温暖。
  桑娘坐起了身子,缓步走到窗边。这么看出去,这个世界仿佛有什么不同。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能够在这么远的地方闻到淮水的味道?又是什么时候开始,隔了几条街之外的人声只要凝神便能听得一清二楚?!桑娘诧异地打量着自己。窗边许是王大娘放了一盆茉莉花,此刻打了花苞,叶片上还沾有晨露,在风中微微摇曳着。桑娘爱怜地伸手,惊奇地看着那茉莉花在她的扶触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层层打开了自己的花苞,飘散出一室淡香。
  身后门轻响,桑娘回头。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那个男人正静静地向自己看来。桑娘收了手:“这……”
  玄天青慢慢走到了桑娘的身边,端详她半晌,猛地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中。只她一个便足够,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放手。
  “天青……” 桑娘微赦。玄天青微微放开了桑娘握住了她的手,看了看窗台盛开的茉莉花,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怎的?”
  “我为什么突然之间会……”桑眼说着停了下来,看着玄天青神色间带点苦涩的一笑。他抬起手轻柔地抚过她的面颊,“我终究是输他一步。”
  “什么?”桑娘疑惑不解,“你输谁一步?”
  玄天青淡然摇头,拉过桑娘的手在一旁坐下“桑娘,你本受了杏妖所害,全身血液被吸光而死。无虑大师与无忧大师曾经在经书上看见有记载,地府的九阴之地生有九阴草,具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功效。汴苍月与我便去地府的黄泉路劫了你的灵魂,带着你去了九阴之地。”
  “汴沧月?”桑娘微微睁大了瞳孔。脑海里闪过一张温柔的面庞,心里什么地方轻轻地一痛。
  “我们去了九阴之地。他冲进阵眼替你摘草,随后我们便被地府的鬼差与九阴之地阵眼中的怪兽追杀。”玄天青闭了闭眼,“你服下了九阴草,魂魄务必在天明之前回体。……汴沧月便留了下来应付后面的追杀之人,让我携着你的灵体先行回到了阳间。这,已经是数月之前的事情了。”
  “什么?”桑娘微怔。
  玄天青看着桑娘的眼睛:“天明之后,你果然活了过来,不过一直沉睡,无忧无虑两位大师查过你的情况,是九阴草正在你的身体里与你融合。只要完全融合之后,你从此便是不死妖身。”
  桑娘看了看自己的手:“难道……”
  “而今,你己成妖。”玄天青顿了顿,缓步走到房间的抽屉旁,抽出了一卷经书。迟疑了一下,递给了桑娘。
  经书残旧,仿佛时常被人阅读,翻得页面都己破烂。桑娘接过经书低头,只见上面画了一株幽静的兰草,旁边提着注释:九阴草,又名暗月幽兰,生长在地府极阴之地,其叶具有起死回生之效…… 
  经书悄无声息地从桑娘手中滑落,为何他能为她牺牲到如斯地步?她终其一生,都将带着他给的生命而存活下去了…… 
  恍惚间仿佛忆起昏迷之时,汴沧月于静夜中立于她的床头,微微俯低了身子:“桑娘,你可曾为我动过心?”
尾声
  “娘,娘!”随着一连串奶声奶气的呼喊,一个胖嘟嘟白净净的小娃儿手里拿着糖葫芦冲进了书房。桑娘从账册上抬起头,看着玄寒努力迈过了几乎有他一半高的门槛,可惜小家伙尚未能够冲进屋子成功地扑向他的最终目的地——娘亲的怀抱,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双大手给打横抱了起来。玄天青拉了拉玄寒身上的小袍子,又捏了捏玄寒粉嘟嘟的脸庞:“小心些,把你的小狐狸尾巴藏好了,莫叫人看见。”
  “才没人看见呢。”玄寒顶了玄天青一句,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娘,这是王婆婆带我去市集买的糖葫芦,你要不要吃?” 
  自从自己怀了第二胎之后,玄寒立马有了深重的危机感,对她的献媚是与日俱增,就怕爹娘有了新的宝贝就不再要自己。桑娘看了看微笑着的玄天青,故意板了板脸:“今儿个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私塾的先生可是让你走了?” 
  “寒儿把先生交代的功课都做完了,先生便允许寒儿先走一步。”玄寒看了看桑娘的脸色,小嘴扁了扁,委屈万分,“寒儿也是想念娘亲……”
  “乖,自己玩去。”玄天青将玄寒放到门槛外面顺手拍了拍他肥嘟嘟的小屁股,无奈地摇了摇头,“放心,爹爹和娘亲不会把你送回深山让你做没有人要的小狐狸的。”
  玄寒哦了一声,一扭身颠颠地跑掉了,隔得远远的便听见他甜腻腻地在喊王婆婆。桑娘不赞同地看了玄天青一眼:“寒儿都被你宠坏了。”
  “无妨。”玄天青迈步进了房间,温柔地走到桑娘的身边,看了看她的肚子,“我总觉得,这一胎会是个女孩。”
  “哦,你如何得知?” 
  “为夫能掐会算。”玄天青微笑,拥住了桑娘,轻叹一口气,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
  极远的地方,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他看着面前石盆水中映出来的画面,淡然微笑,温润如玉的脸庞上一片安详。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能感觉到强健有力的心跳。原来他的天劫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唯有放弃一切,才能大彻大悟。
  风吹皱了水面泛起粼粼波光。汴沧月折返了身子,脚踏五彩祥云,腾身而起,慢馒隐入了天际。
(完)
番外一 半爱
  塞外的天气,永远的烈日,酷暑,黄沙漫天。没有在这里生活过的人无法体会这里生活的艰辛,同样也无法领略这里另类的美。天未亮,珲玉便爬到了酒楼顶部,裹着毛毯望天。这里的特殊地理环境决定了这里的建筑不能是精雕细琢的木头房子,相反,是粗旷的黄色沙市夹杂着枯草累积而成。不过这样房子的优点就在于它顶部平坦。可以如这样一般舒舒服服的躺着,看那高远的冻住了的蓝色天空。
  天明之前,肆虐的狂风奇迹般的停息。极目望去,除了穹庐般的蓝色天空便是暗黄色的大地,无边无际的延展。酒楼前面有一条驿道,蜿蜒盘旋着顺着大地直到远方。路两旁长着一些沙地里的荆棘植物,偶尔能见一两只野兔或者沙鼠探头探脑的跑过,在身后留下一缕淡黄色的轻烟。
  楼下传来木门吱嘎的响声,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珲玉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探头去看时,只见跋博峰正沉默着挨片取下了用来做门的木板,整整齐齐的垒放到一旁。干完了这些活,他又挽起了袖子回到后院从井里打了几桶水,哗哗的倒进厨房前用来盛水的大缸里。现在不过五更天。小胜子在屋里还在呼呼睡大觉呢,没成想这个男人倒起来帮她干这些个粗活。
  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初来时她还以为他是流匪或者残兵。满以为这次自己和小胜子性命不保,岂料救了他之后他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有礼,颇有些感谢她救命之恩的意思。只说当时事出突然多有得罪唐突了,便自愿留在这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做她的店小二来报恩。她还以为他说说而已——正思忖间,后院里打完了水的男人突然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线条肌肉完美的身体。珲玉顿时一阵脸红心跳。他的身体早在她替他上药的时候便已经见过了,只是当时情势突然,他的胸前又挂着那样一条血淋淋的伤口,让她没有也不敢多看一眼。可是此刻,这个男人古铜色的身躯沐浴在星光之下,充斥着一种力与美德完美糅合,竟让她一时看呆了眼,不知道躲避开去。
  看来今年的那那乌她得去参加了。珲玉咬咬下唇。跋博峰走到井边,毫不在意的解开了自己身上仅余的一条粗麻的裤子,将它扔到一边,打起一桶水来便高高举起兜头浇了下来。银色的水流欢快的滑过他的皮肤和身体,顺着他肌肉虬结的肩胛一路往下,背肌,精瘦的腰,完美的臀部,结实的大腿……珲玉按耐住心得狂跳猛地转过了身子,深呼吸几下,忍不住苦笑。原来自己也会有思春和想男人的一天哪!今年的那那乌,就去勾搭一个看得上眼的男人嫁了得了。难不成还真打算守着这破酒馆过一辈子?
  这样的想法让珲玉有些意兴阑珊。懒洋洋起了身子,抖了抖毛毯上粘上的沙尘,穿过茅草编制的窗帘回了自己的卧房。利索的穿上衣服,将身后齐腰的黑亮长发梳成一个大辫子,挽了挽袖口,便下了楼。
  来到后院跋博峰已经穿上了衣服。见着她他也不说话,淡淡的点头便表示打过了招呼。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沉闷。珲玉甩着长辫上的串珠慢悠悠从他身边走过,等到他转头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几眼。穿着衣服也能隐隐感受到那布匹下的肌肉蕴含的力量。他的头发微湿,尖端还带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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