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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吟 卿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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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敛神,面色初霁:“我知道了。”
  “嗯?”我摸了张骨牌。
  “柳寻鹤要来云都迎亲了。”
  我手指顿了下:“嗯,娶得是振国侯府的表小姐。”
  “是那个圣女吧。”她理了理手中的牌,语气很轻,好似事不关己,“前些天在街上碰到了,她和她那个异母妹妹汤小姐在一起。”
  “汤?”我有些记不清了。
  “汤淼淼那丫头。”师姐说着,还偷看了下阿律的牌,“还不是上次武林大会抖落出的破事儿,听说自此之后姐妹两个相依为命了。”
  “不会啊。”我放下一张人牌,“那时候汤淼淼听说传家紫玉在圣女身上,气的差点发狂,怎么可能这么快冰释前嫌?”
  师姐耸了耸肩:“不知道,两个人看起来是很亲热,听说汤淼淼会作为妾陪嫁过去。吃!姓林的你给我放下,那牌本姑娘要了!”
  “可能是看到了圣女的母家势力,所以才屈服的吧。”如梦接心不在焉地看着牌,“人情世故不都是这样么,势力能掩盖一切不光彩的过往。”
  “姐姐。”我握住她微凉的手。
  “没事儿,都过去了。”她拍拍我的手背,挤出一丝笑。
  “改明儿我给你们找个清净的地方,不要住在云上阁了。”那里人多嘴杂,等到梁国迎亲的到了,还不知道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伤到了姐姐。想到这,心头涌起一阵恼恨:柳寻鹤,你真太让人忙失望了。
  “不用。”大姐叫了张地牌,“混迹在那里多少还能帮帮你,再说了那地方是夜少侠的产业,我们住在单独的院子里,又清净又安全。”
  “是啊是啊,那个地方好啊,好的不得了。”师姐又斜了一眼,引得早有警觉的阿律收起牌狠狠回瞪,她不以为然地打了个哈欠,“在云上阁我可是如鱼得水,老鸨子都夸我聪明伶俐,还给我加了赏钱呢。”眼见好牌被阿律吃掉,她懊恼地扯了扯头发,“至于小鹤子么,哼哼”
  “滟儿,你可别乱来。”大姐一把抓住她的细腕,“这里是云都,可不比别的地方。”
  “知道了,知道了。”师姐小声咕哝着,“就算我不出手,你当师兄是摆设么,这顿棍棒小鹤子肯定是逃不掉了。”
  他那是一时逃不掉,但师姐你却是一辈子都逃不掉了。
  我以牌掩口,靠紧大姐:“这么多天,他们俩就这样耗着?”边说边瞟向一动一静,一春一夏的两人。
  姐姐眼中闪出笑意,她凑到我耳边轻语:“其实滟儿已经很热情了,可表哥却对她冷冷淡淡的,气得这丫头上蹿下跳呢。”
  “报复啊。”我长叹一声。
  “嗯?”大姐不解看来。
  “姐姐,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得罪师兄。”我郑重地握住她的手,看了一眼不自知的某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丰梧雨,他记仇的。”想当初,师姐惹了多少笔桃花债,师兄背地里就干饮了多少瓶闷醋。如今都报应了,师兄是一点都不吃亏啊,
  “吃!吃!”师姐抢过阿律手上的牌,“不准耍赖啊!”
  师姐这个亏是吃定了,我心下肯定。
  “滟儿会不会是丰老爷子捡来的?”大姐抚额叹息。
  “师傅说是抱错的。”我善意提醒。
  “对了,对了。”师姐倾身向前,一脸神秘地说道,“云都出了件怪事,前些日子过去的烈侯庶妃复活了。”
  “啪。”我将牌九放下,“你听谁说的?”
  “云上阁都传遍了呀。”她睃了我一眼,“客人们都说私娼楼子里来了一位美人儿,长得和才过去的庶侯妃几乎一模一样。”
  几乎一模一样……
  那个人啊,同董慧如截然相反,绝望时她选择了生途而不是鬼路。这就是允之留下她的目的吧,可为何又将她安排在烟花之地?为何?
  “卿卿?该你出了。”
  “师姐。”我灼灼地望着她,“不可以,不可以去招惹那个私娼。”
  “我……”她有些诧异,“你怎麽知道?”
  “你性喜新奇之物,以往闯祸多半如此。可这次,这个人,你千万不能碰,千万不能交,明白么?”我厉厉叮嘱。
  “好,好。”她不住颔首,“我不去就是,我发誓。”
  我重拾牌九,用起心来:“阿律。”
  “大人。”他一扫先前的嬉笑,谨然应答。
  “近日,殿下都在忙这些?”
  “就知道瞒不过大人。”他默认。
  “盼儿,还好么?”我吃下一张天牌。
  “脱胎换骨。”
  局势开始扭转,我一人独大。
  “十二殿下何日凯旋?”允之单挑此时打出这张牌,想必是步步连环的。
  “大人……”阿律手一抖,丢下一张好牌,“大人怎麽会猜到……”
  看来就是这样了,我垂下眼眸,心跳微沉。
  “昨夜他已到京畿大营。”对面的屏榻上传来低沉一声。
  我寻声而视,正对修远湛然的双眸。
  “应该已经到了。”他气定神闲地下子,沉稳似山,淡定若水。
  十二殿下这颗不安定的棋子又会落在哪两条经纬的交叉点?又会守住中央的哪个天元?
  不安、兴奋、感伤浓在一起,满溢心房。
  “丁三配二四。”我放下手中的骨牌,“至尊对,我赢了。”
  “太狡猾了,我就快凑成双天了。”师姐嘟囔着。
  我挑着眉,搓了搓手:“愿赌服输,这回你剩的最多,我是主,你是应声虫。”
  向阿律递了个眼神,今天我就发发善心,糊了这两个冤家。让你也能抽出身专心应付今后的风霜,毕竟这天是晴不了多久了。
  清了清嗓子,我启唇吟唱:“沧海去得千层浪,夜云飞絮暗瑶光。郎呀郎,莫惆怅,听我一曲话衷肠。”
  音落悄然,人声、落子声皆逝。
  为何都这样看着我,为何又那样看着修远,修远又为何这样又那样地看着我?
  触及那双融春凤目,我的脸颊瞬时滚烫。误会,真的是误会。
  我狠狠瞪了一眼师姐:“应声虫,应声虫。”
  “哦。”她兴奋地摸了摸鼻子,对着我讪笑,“沧海去得千层浪,夜云时絮暗天罡。郎呀郎,莫惆怅,听我一曲话衷肠。”
  笑吧,看谁笑到最后。
  “千层浪尽显明珠,妒云难掩太白光。郎啊郎……”那双黑眸含着水,盛不住满满情意,点点倾泻在我心头,赧然蒸腾于颜面。我愣了片刻,眼珠乱滚瞥向一侧,指着师姐和阿律继续歌道:“郎呀郎,辨贤良,真情假意莫彷徨。”
  师姐有些迷茫,半晌才明白过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师兄且歌且唱。阿律则分外配合,扮起了黑脸凶婆娘。
  “豆蔻梢头少年狂,不知红豆寄何方。郎啊郎,听我唱,不羡龙凤羡鸳鸯,对浴红衣一双双…一双双……”师姐窘迫地看着我,低问,“下面是什么?啊?”
  我做了个奉茶的动作,唇不动声响:“素手铫煎玉芽叶,请君但饮一壶香。”
  “嗯?”她的秀眉拢了又拢,最终归于一线,“绕来绕去的,本鸟不玩了。”
  啊?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再偷偷瞄向一侧。毁于一旦啊,刚才师兄面色如春,而今却一瞬进冬了。师姐啊,你完了,就是天神下凡也救不了你了。
  火红的裙角自眼底闪过,师姐肃着脸一步一步走向前方。
  我屏住呼吸,双眼眨也不眨,关键时刻啊。
  “师兄。”师姐微启红唇。
  “嗯?”师兄答得不经意,声音依旧温润。
  “小鸟喜欢你。”
  “哦。”师兄的语调虽然平静,虽然依旧漫不经心,可是我看到了,他的手有一点点颤抖的痕迹。
  头狼,兴奋了。
  “师兄!”师姐提高了嗓门,“小鸟喜欢你!”
  “我听到了。”师兄面色如常,轻轻落下一粒黑子,“像喜欢梦儿和卿卿那样喜欢,为兄明白。”
  太黑了,师兄的心肠太黑了,真是一头贪心的狼。
  “不是!”师姐面覆红云,美目晶莹逼视。
  “是。”师兄再落一子。
  不过,修远已经很识趣地坐到了我身边,师兄一个人在下什么呀。
  “不是!”
  “是。”
  “不是不是不是!”师姐终于被激怒了,她一个纵身将师兄压倒在榻上,“姐姐能做我相公么?卿卿能和我生孩子么?”
  我摇头摇头再摇头,忽觉右手被轻轻握住。转眸便见那双犹言似语的凤眸,一时碧草春心孜孜蔓延。
  “小鸟就是这样喜欢你,师兄你明白了么!”
  “明白了。”浅浅的笑漾着波纹,师兄的声音微颤,“可是,林姑娘也是同你一样的喜欢我啊。”
  嗯?我偏过头,只见阿律含泪晃脑,口唇无声颤动:不敢。
  “她没有我这么喜欢你。”师姐直接坐到了师兄的身上。
  “林姑娘说,她喜欢我喜欢到什么都听我的。”师兄的声音很具有欺骗性。
  栽赃!我再一次读懂了阿律的唇语。
  “我也能!”师姐拍胸口保证。
  “林姑娘还说,她喜欢我到以后都不会多瞧其他男人一眼。”
  阿律指着那边不住瑟缩。
  “我半眼都不瞧!”
  “这些话他们可都听见了。”师兄一定是暗爽在心头。
  “你们都给我作证!”师姐回头指来。
  “嗯。”我和姐姐齐齐应声。
  师兄,见好就收吧,小鸟都叼在嘴上了,可以了。
  “可是和林姑娘的喜欢差不多,也没什么特别的。”显然,师兄并不打算收。
  “我,我!”师姐揪着师兄的衣袍,胸口剧烈起伏,“我!我!”
  “不急,为兄听着呢。”师兄轻言曼语地安慰,显得很有耐心,“只要在赴林姑娘的月下之约前说出来就好。”
  “月下之约?!”师姐杀人的目光瞪来。
  阿律口唇发白,看样子随时都会倒下。
  “师兄,今晚你出不去了!”
  “哦?”
  月色长衫飞向半空。
  “你要先赴本鸟的鱼水之欢!”
  “好啊。”师兄完全没有被强迫的认知。
  “不是该说不要么?”阿律愣在原地。
  接收到师兄警告的眼神,我拖着愣神的某人逃出西厢。
  “关门,上锁!”我气喘吁吁地命令道,“命令府里的人千万不要靠近厢房。”睨了一眼蹲在门脚偷听的阿律,我挑了挑眉,“想靠近也可以。”
  “哎?”姐姐定住脚步。
  “丧葬费自理。”
  一人站起。
  “大人!”西厢外传来一声大吼。
  “何事?”我沉声应道,却见修远挡在我身前,阻隔了门外的窥视。
  “三殿下家的管事来了。”
  “管事?”北风吹动着衣裙,拂动着夜的波纹。
  “他说是奉命给大人送谢礼来的,请大人移步亲验。”
  送礼?我沉思片刻,许是三殿下以为董氏能受封号、入王陵,是我守住了腊八那日的秘密吧。
  “嗯,知道了。”我向阿姐招了招手,“姐,这头发梳得紧,待会儿你帮我拆啊。”麻烦,还要换男装。
  “好。”
  “修远。”我抱歉地看着他,“对不起,今个十五我不能如约陪你了。”
  他偏冷的唇线隐约勾起,修长的指抚过我的发丝:“下个月我等你。”
  “好。”我的眼中只有他。
  “刚才的歌。”他挺秀的身体微微倾来,声音带着些许欣悦与压抑:“我很喜欢。”
  说完他淡笑离去,空留我一只剪影。
  ……
  “请大人慢用,慢用啊,呵呵……”
  三殿下管事那别有深意的语调犹在回响,我盯着眼前半人高的红木箱子,看了又看。
  是什么宝贝呢?他说用,那该是银子吧。
  这么多!
  我绕着箱子走了一圈又一圈,兴奋的手脚冒汗。
  我说的那些“好话”足够三殿下喝上一壶了,他却如此善良,如此破费啊,破费得我都不好意思。
  颤颤地掀开箱盖,我一下闪了眼睛。
  这个美丽的少年,仿若柔亮了香草芳泽的水妖。
  “艳秋,见过大人。”
  那一垂首的无限春情,如寒彻入骨的冰水,蓦然淋下……
  花絮:月下之约
  斜阳残照,暗金色的暮霭在院落里升腾。
  “宋大人。”
  “小姐。”宋宝言看着眼前这人,轻声应着。
  某人抬首四顾:“这宅子很结实是吧。”听似询问,却更像自语。
  宋宝言有些恍神:“大概……是吧。”
  “那就好,那就好。”某人像是鼓足了勇气,视死如归地推开花厅虚掩的门,临入前还回头看望了望地面,“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不怕。”
  这是什么状况?
  自认就算遇到鬼都能搭上话的宋小二愣在原地,挫败感直击心间……
  食不言,寝不语,这顿饭好安静,安静的她好忐忑、好无力。
  她眼珠轻轻、缓缓、极小心地向一侧偷觑,却正对他坦荡荡、明朗朗的注视。
  “呃。”她喉间一噎,滞住了气。
  夜景阑眉梢微拢,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暖掌带着点内力,很有技巧地轻抚着她的背脊。怀中人渐渐顺了气,头垂得更低。凤眸暖暖看向她裸露出的泛红肌理,眼中染着点点情意。他的目光沿着她秀美的颈项一路游移,忽地定住,而后凉凉地虚起。
  早上,他真不该手下留情。
  好冷,某人缩了缩脖子,两手颤颤捧起一碗滚烫的鱼汤。吹着,吹着,一缕发丝滑进了汤里,犹如三月嫩柳戏平湖,留下浅浅的痕迹。她刚要挑出黑发,却被夜景阑先一步拈起。
  她徐徐抬眸,只见落在他指间的发湿湿地垂着,挂出一颗乳白色的水滴。
  一双春泓潋滟,他轻吮那滴汤汁,顷刻绽放出笑意:“味道刚刚好。”
  碗里激荡出浓浓的浪,鲜美的香气直扑某人的面庞,蒸腾得假面下一阵灼烧,烧的她心肝扑通通地跳,跳的她嘴巴不自觉地张启。
  好美味,真恨不得一口喝掉啊。
  她傻笑着偷偷再瞧,惊讶地发现一切如常,那张俊脸依旧带着天生的冷清和正气。
  揉了揉眼,再揉了揉眼,三天没休息好,都出现幻觉了。
  她心不在焉地再喝一口,烫、烫、烫,好烫。
  “卿卿。”
  “嗯?”她张开嘴巴,贪婪汲取凉冽的空气。
  “你可曾绝望?”
  她眼帘一颤,欲蹙还颦:“嗯。”
  夜景阑心头乍紧,忆起今晨的对话……
  那个人虚弱地趴在林成璧的肩头,讽笑道:“你虽武功盖世,却也杀不了我。眠州势孤,处处掣肘于人,你自顾犹且不暇,又有何本事护她周全呢?”
  他缓下脚步,凌厉回视。
  碍眼的人笑得张狂:“定侯,就如你看得到她颈脖上的吻痕却抹不去,她心头残留的伤疤你一样难以触及。与你不同,她的绝望我看过、计较过,也因此知道对她来说什么才是真正的周全。你我各走一道,本殿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成原死战,她力战坚持;朝堂沉浮,她谈笑自若。从她的眼中,他看到过痛,看到过伤,却从来没有看到绝望。
  原来,她真的绝望过。
  夜景阑敛神沉眸,看着她默默地喝着汤,一小口、一小口,很秀气、很文静、很让人怜惜。
  “是我错了。”他轻喟,引来她诧异的目光。
  他目光融融蕴满情意,一种酸涩的滋味在胸口酝酿。
  他知道,她虽心性平和,骨子里却最是骄傲。宁愿关起门来顿顿吃她最讨厌的酸菜,也不接受他的银两。
  他知道,她虽然很怕疼,却每每表现出坚强。几次疗伤,她眼角明明含着泪光,却从不发出半点声响。
  可是,他却不知道她的骄傲和坚强也曾经那么的不堪一击,她曾经有过绝望。
  他错了,错在将她现有的一切看的那么理所应当。
  “卿卿。”他的声音不似以往的清泠,好像在压抑着什么,“卿卿也曾经是个小姑娘。”
  她身体一颤,碗中翻起浓白的波浪。
  “嗯。”她应着,声音沙哑。
  闻声,他心尖霎时柔软,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当时你多大?”
  “六岁。”她环着他的瘦腰,紧紧的、紧紧的。
  “一个人么?”他轻抚着她的发。
  “嗯。”犹记那染血的冬日,她一个人死扣着岩石缝隙,刺骨的潮水一阵阵地涌来……
  过去真的伤的她很深,她还在怕,夜景阑拥紧她颤抖的身体,试图用暖意驱散她心底的冰寒。
  “以后想着我,好么?”
  怀里的人抬起脸,迷蒙的眼含着不解之色。
  夜景阑捧着她的脸,眸中是满满的诚挚:“绝望时想着我,我一定会来救你。”
  丽眸盛不住泪,颤动的情丝瞬间满溢。
  “卿卿。”他俯下身,亲吻她湿热的眼,“十六岁后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不再是一个人了啊,他心爱的姑娘。
  ……
  十指相扣,衣袂缠绵,月下两人如影随形。
  刚才,隐约间听到宋大人匆匆推门又轻轻掩门的声音,她一定哭的很惨烈吧。
  上一次像这样放肆地宣泄自己的情绪是什么时候?
  她偏头想着。
  好像是十年前,一夕痛失双亲时她这样哭过。而后,她就学会了压抑自己,即使哭也绝不大声,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流泪,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坚强。
  就在她几乎忘了嚎哭之时,这个人却用一句话将她释放。
  哭出声,真好。不是一个人,真好。
  她偏着头,看着眼前这满身月光的男子:“修远。”
  他停下脚步,凤眸清清,静静看去。
  “修远待我真好。”
  他眼中藏着一丝笑。
  “一直以来都是修远在付出,而我却什么都没做。”她抬起头,眼眶还有些红肿,“这样很不公平,是不是?”
  “有点。”
  出人意料的回答让她不禁愣怔。
  他说有点,有点啊,心里果然还是不平衡啊。
  她偏过身,冥思苦想着,不时向一侧偷看去。一次、两次,每次都被他攫住目光,她的脸红了又红,眉头蹙了又蹙。
  夜景阑凤眸含笑,一瞬不瞬地看着,将她的一颦一笑收进眼底,放进心里。
  其实他从未觉得不公平,他只是爱瞧她别扭,爱瞧她害羞,这是他新挖掘的兴趣。
  “修远。”那个害羞的姑娘转过身来,“每次你亲……”假面掩不住羞色,薄薄的面皮透出淡淡粉云,“每次你亲这张男人的脸,会觉得别扭吧。”
  “有点。”一点都不别扭,但为了更好的福利,他就小小的违心一次吧。
  “以后每月十五我都用真面目来见你,可好?”
  “好。”他喜欢的紧。
  “每次赴约我都换回女裙,只为你一人梳妆,可好?”
  “好。”他的声音低柔而缠绵,驱散了夜清冷的气息。
  她抿了抿唇,继续道:“今后只要你我没有公事,三五沁凉夜,人月两团圆,可好?”
  他黑眸荡漾着泠泠春水,像要顷刻满溢,翻腾的眼波倒映出冷艳的月光。
  “好。”
  她回首看了看身后的三丈高墙:“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好。”他笑得很温暖。
  她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摸了摸鼻尖:“修远啊,给了保证总是要下点定金的,是不是?”
  “是。”他很有耐心地看着她靠近、踮脚,看着她脸上的粉云浓成了胭脂色,看着她有些局促地仰首,看着那两瓣柔软轻轻而略有颤抖地擦过他的唇角。
  就是这一刻啊,他细长的眼再也载不动情丝,汹涌的爱意瞬间倾泻。
  羞怯的某人刚要撤回红唇,忽觉后脑被人紧紧按住。霸道的气息顷刻占据了她的唇,浓烈而缠绵的吻迷离了她的心智,一次又一次地在唇角、在她的心底激荡。
  以后切记在事前谈好定金的数量,千万,千万,千万不能忘,不能忘……
  花絮:一只小鸟压恶狼?
  十五的月儿圆又圆,鱼水之欢羡天仙。
  可是,有谁能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圆、怎么欢啊?
  心头怦怦直跳,她依旧拽着师兄的衣襟,是那么的气势逼人,是那么的勇往直前,是那么的大义凛然,是那么的不知死活……
  卿卿那丫头说的对,她的确太随性、太妄为了,现在该怎么收场?啊!该怎么收场啊。
  她耷拉下脑袋,有些蔫。
  “小鸟?”温润润的一声幽幽响起,“没事的话,为兄还要赴林姑娘……”
  这声音好似大力金刚丸,瞬间将她的勇气补了回来:“不准!”
  她瞪瞪,凶巴巴地瞪,身下这人却笑得很欣悦。
  “小鸟一言,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她脑中满是师兄和林姑娘交叠的手,只觉气血倒涌,神经一根根地冲爆。
  师兄是她的,是小鸟的!
  她小脸憋得通红,双手快速动作。一件、两件、三件,长袍满天飞,被侵犯的某人完全没有即将遭受蹂躏的认知,抬臂、转身,完全配合。
  “哈……哈……”她瞪着眼睛,喘着粗气,很有成就感地看着自己的战利品。
  想她小鸟偷看了那么久,却不知道最俊的这个一直在身边啊,师兄的身材好好啊。
  她红着脸,直勾勾地看着,嘴角还挂着傻笑。
  身下这人半裸着上身,一头黑发散乱在榻上,流露出很容易让人上钩的美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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